第三章
就这样,二人坐在暗夜的庭园中,之间的沉默有点儿让人
不过气。
“对了,你要不要吃?”秦意绵想起端在手上差点就遗忘了的食物,这可是自己溜出来的目的呢!
但是一个人吃又很奇怪,只好忍痛地询问他了,
被她这么一提及,高远恩才想起自己刚才根本没吃到什么东西。可是…他低头看向她手上的盘子…
“没关系,你自己吃吧!”那盘子里的东西就算是全给他吃了也不够,还不如让她吃个
。
“咦?你不饿吗?”看他刚才的表情明明就很想吃。
“还好。”他苦笑。
秦意绵看看盘子,再看看他的表情,猜想他应该是不好意思吧!
“没关系,我们一起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都已经体身不舒服了,如果再不吃东西,一定会更难过。
虽然这是自己仅偷渡出来的食物,她仍是愿意与他共享。
“不用了。”高远恩仍是摇头。
“没关系。”秦意绵豪气干云的大方奉献出自己的明虾。“你吃啊!”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明虾,高远恩望着秦意绵,眼中
含笑意。
“啊!”秦意绵这才迟钝的发觉这种行为有多暧昧,她想缩回手却来不及。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就著她手上的叉子吃掉了明虾。
“谢谢你。”他
出了勾魂的笑容。
“呃…不客气。”秦意绵的脸红了起来,真…真想找个地
钻下去,自己居然…这么亲密的喂一个陌生人吃虾子!
“你也吃啊。”高远恩扬起一抹微笑,却发现脑中传来一阵剌痛。
“嗯。”她早就想了,刚才只是客气。秦意绵看准了盘中的炸丸子,迅速的将它
入口中。
“好好吃喔!”她也不管小梅念了一晚的形象,秦意绵口中
是炸丸子,还含糊不清的赞道。
“是吗?”高远恩想笑,却痛得皱眉。
“你怎么了?”秦意绵瞪大了眼,看他
出痛苦的样子。
懊不会是刚才的虾子有问题吧?
斑远恩连摇头的动作都引发了更剧烈的痛楚,自然也说不出没事这种谎言来安慰人。
“你还好吧?”秦意绵将盘子往旁边一放,心急的看着他,发现他紧闭著双眼,好像忍著极大的痛楚。
“你忍一忍,我进去找人。”秦意绵站起来,却让他抓住。
“不用了。”她这一进去叫人出来,势必会引起风波,连已经先回家的父母也会惊动。
之后,今晚的联
晚会也不用办了。
再者,自己恐怕也别想住在外头了。
这引起的效应可是很大的,还是别这么做。
“什么不用,你不是很不舒服吗?”秦意绵很着急“我去找人来帮忙,送你去看医生啊。”
“没关系的。”高远恩深
口气,觉得除了头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想来是发烧所致。“我只是有点发烧头痛,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刚才就是在休息啊。”秦意绵反驳他的说法。
“我指的是回家休息。”虽然头痛甚剧,他还是
出了笑容。“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斑远恩脑子昏昏沉沉的,看来刚才喝的那几杯也开始出现作用了。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愿意、当然愿意。”不愿意她哪会留下来,这不是问废话吗?“可是…要怎么帮?”
她想找人送他就医,他又不肯。
“你会开车吗?”
“会啊。”她点头,却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那…”高远恩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和她称不上认识,这么麻烦她不太好,可是偏偏自己又头痛得紧。
“怎样?”看他扶著额头不说话,秦意绵真是快急死了。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高远恩下了决定。非常情况嘛,总是要有些非常的应变措施,不能拘泥于形式,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能不能麻烦你载我回去?”他小心的打量她脸上细微的反应,不愿意太勉强她,毕竟这个要求的确太唐突。
秦意绵的表情一愣,脑中自动闪过几个曾看过的新闻片段,全是一些误信歹人的受害案例。
这…该不会是最新的犯罪手法吧?
“没关系。”高远恩笑了笑“这个要求的确有点为难你。”
大不了,就是打电话回家找人,把事情闹大而已。
宴会里头嘛…自己今天才到公司,也不知道该找谁好,最好的选择就是谁也不找,免得
后多事。
“好吧!我送你回去。”秦意绵答应了,反正看他也不像装的,就当是
行一善好了!
呃…虽然坏人不见得就长得一副坏坏的样子,可是,就相信他这一回吧!而且以他西装上戴的那朵
花看来,他应该是公司的高阶主管或重要外宾,应该不至于找她这种小职员下手吧!
劫财嘛,她又没有,劫
…他应该不会笨到为了自己这种“小菜”而留下污点。
就这样,秦意绵心理建设完毕。
“谢谢你!”高远恩松了口气。“我的车就在那边。”
斑远恩拿出车钥匙递给她,觉得自己的头痛越来越厉害,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连忙先报出地址,再拿出另一串附有卡片的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你直接把车开到B2停车场的A22,再上十七楼就找得到我家了。”
“哦。”她一一接过钥匙,努力的记住他所说的地址与停车位署,就怕自己迷路。
“麻烦你了。”高远恩站起来,却觉得摇摇晃晃。
秦意绵连忙伸手搀扶,却避嫌的刻意保持了距离,就这样带著地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她只希望自己一时的善心大发不会让她成为明
报上的受害者之一。
老天爷,记得保佑我啊!
还有那盘美食还没吃…啊,助人比较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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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好不容易将车停好,秦意绵一转身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陷入了半昏睡状态。
秦意绵一摸他的额头,果然是烫得惊人。
看来他的病果然不是装出来的,否则也不可能这么
真,而且,就算他是坏人,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了。
“先生?”但是,他不起来的话是不行的,因为向来没做过什么
工、练过什么体身的她,绝对是背不动他的。
他还是叫不醒,秦意绵没办法只好摇著他的肩膀。
“什么?怎么…”高远恩终于开口了,不过仍是昏昏沉沉的,搞不清楚四周的情况。
“下车,你家到了。”秦意绵努力的想保持他的清醒,只可惜成效不彰,他的眼眸还是充
茫然无神之
。
没办法,她只好先下车,绕到另一头打开车门,半拉半撑的将他
离了坐椅,靠在车门旁。
“等一下、等一下。”见他又要倒下,秦意绵连忙贡献出山口己细弱的肩膀,然后关上车门,按下防盗锁。
“拜托你清醒一点好吗?”她就快撑不住了。“我真的不想、不想、不想和你一起躺在地下室二楼等人来救!”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可怜,高远恩终于使出了一点点的力气,两人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向电梯。
幸好这个车位选得还不错,离电梯没几步路就到了,要不然他们两个可能会呈大字型扑跌在地。
唉!自己真的很没力嘛,更何况他又高,也难怪会撑不住。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有墙可以稍为靠著,她肩上的重担也轻了不少,看来这男人还颇聪明,没把全身重量往她这儿
。
按下到十七楼的按钮,秦意绵已经是全身大汗了。
而让她更难受的是,她身旁的人除了浑身烧烫外,他也
了一身汗。
也许刚才应该先带他去看医生,她为时已晚地想着。
到了十七楼,她又开始了“搬运”的工作。
“拜托你,就差这么几步,撑著点。”秦意绵使出全力扶著地,嘴里还不停的为他打气,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加油、加油,还有三步,就三步,”
好远的三步!她真想哭。
终于到了门口,她以体身撑住男人,腾出手从手提袋中拿出钥匙开了门。她不
想称赞这男人的先见之明,知道要把钥匙先交给她,否则两人现在的情况一定更尴尬。
真的好重哦!
气、吐气,做好准备后,她才扶起墙边的男人往屋内走,一面在心里对自己说著,加油、快成功了。
一进到屋内,她傻眼了。
是的,这男人很有先见之明,钥匙给了、地址也说了,连停车位是哪个都
代得很清楚,可是他却没有说卧室是哪一间!
不会要她一间一间找吧!
“先生,你还清醒吗?喂?”她无奈的抬起头,秦意绵只觉得自己快被
倒在地上了。
“拜托你,回光返照也好,先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儿好不好?”她已经没力气又急到胡言
语了。
…
“先生”她哀叫。
也许是惨叫声收到了成效,高远恩慢慢地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仍是半陌生的新居所。
“到了吗?”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秦意绵只差没感动得痛哭
涕“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
她不想扛著一个半昏
的人四处走,她已经快累瘫了!
“里头。”高远恩的声音含糊不清。
“什么?”秦意绵怎么也听不清楚“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她快哭了?高远恩努力的了开眼,看到原本娇美的女孩已经
头大汗,气
吁吁,梳理成型的秀发也散
不堪。
真是辛苦她了。
“先生?”秦意绵惊恐的瞪大眼,他该不会又昏了吧?虽然他张著眼睛,可是怎么不发一语的?
“在里头。”高远恩使力站起来,减去她肩上的重担,带头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突然觉得肩上一轻,秦意绵感动得看他一眼,跟上他的脚步。
看到了
,高远思无力的往
上一躺,不愿再动。
秦意绵也在地上一瘫,气
不已。
天啊,这比公司运动会上的接力赛还累人!
而且一放松下来,除了疲累之外,她还觉得好饿喔!
天啊!“运动”完之后感觉更饿了。她不
想起那盘被自己遗落在庭园里的美食,呜…她只吃到一颗丸子耶。
“算了、算了!”她打消脑中的幻想,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那位先生还在发烧呢,更何况现在想,也只是更饿罢了。
秦意绵再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力气稍微恢复后,她才由地上爬起,看向那已经陷入昏睡的男人。
现在呢?该怎么办?
她已经把人送回家,还服务到底的送上了
,这下也算是达成了他的请托,应该可以走人了吧!
走人?可是他还在发烧耶,万一没退烧呢?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独居在外,这样就算病危也没有人会知道。
如果她就这么走人,好像不怎么妥当,可是…
没办法,只有照顾他了,都帮了一半的忙,总不好现在扔下他不管吧!
唉!谁教自己遇上了。
“““
秦意绵替他
了西装外套、拿下了领带、解开二颗扣子后,她帮他盖上被子,又从浴室找了条
巾替他擦拭汗水,而后从冰箱找了冰枕替他换上,最后是额头上的
巾。
当然,她敢擦拭的皮肤只限于
在衣服外的,至于衣服下的,再
她也没那个胆去关心。
反正,发烧就是会流汗嘛,
流汗也许就能退烧了。
她如此安慰自己。
本来就是,总不好让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去他汗
的衣物,然后拿著小
巾替他擦体身吧!就算这位先生不介意,她可介意!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耶!替他解开那二颗衬衫扣子就已经够让她难为情了,更别提把他剥光、替他擦身子。
再不得已,她都做不到!
好啦…也许救人至上的危急时刻她可以勉强红著脸做,可是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感冒发烧,用不著吧,
就这样,她决定忽略这一点,坐在
沿,看着
上的人不断的出汗,然后换
巾、盖被子、移冰枕。
但是绝对不会去动他的体身!
忽然间,手机铃声在屋内响起。
她一惊,连忙从被自己扔在一旁的手提袋拿出手机接起,就怕钤声会吵醒已入睡的人。
“喂?”她
低声音。
(装什么神秘啊!)被拖著应酬了一整晚,回来又找不到同伴的孔令梅想也不想的开骂。(你到底跑到哪去了?都快散场了还不见人影!)
啊,她完全忘记了。
“对不起,我太无聊了,所以出来晃一晃。”
(晃一晃?你能晃到哪儿去?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孔令梅提高了声调,(你该不会是找到对象,单独带开了吧?)
“不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她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前来攀谈的人,所以跑出来喝咖啡,但一喝就忘了时间。”
原谅她吧!她不是故意说谎的。
(喝咖啡?为什么不找我,害我被经理拖著
场跑。)孔令梅忍不住的抱怨。
秦意绵大气也不敢
,就怕惹她不快。
(算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呃…没关系,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赶回去。”秦意绵哪敢说自己在哪儿。
(哦,好吧!这样也好。)孔令梅随即想起,(快一点喔!十二点要
奖,人没到奖就不算,万一
到大奖,那多冤枉。)
“有这件事?”秦意绵疑惑的问道。
(对呀,听说是即将接管公司的大少爷会负责
奖,你不好奇吗?还不快回来!)孔令梅猛催促她。
“好啦,这就回去。”幸好,从这里到会场大概三十五分钟内会到。看看时钟,现在才刚过十一点。“应该来得及吧!”
(来不及你就走着瞧!)孔令梅已经语带威胁了。
“我知道了,别这样啦!”秦意绵求饶,挂上电话后连忙站起来,将手机
入手提袋中。
“应该可以了吧。”她担心的怃上这男人的额头,发现可能是刚刚走了一段路的关系,
了不少汗,烧也退了。
她最后再替他擦了一次汗,换上新的
巾。
“我仁至义尽,不走不行了。十二点之前如果没赶回会场,肯定会被宰,你自己多保重吧!”说完,秦意绵拿起手提袋就往外跑,但仍不忘替他关上灯,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冲到大门口,秦意绵才想起一件事,连忙又跑回漆黑的卧房。
“钥匙、钥匙…有了!”秦意绵在手提袋里摸了半天,总算摸到了一串钥匙,她把它往
头柜上一放。
“这次真的得走了,你好好保重。”她再次祝福他,接著秦意绵往外头跑。
十二点、十二点!老天保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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