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生死决斗
国美华盛顿。⽩宮。
国美总统正跟他的幕僚汤臣在看CIA的调查报告。
“真是难以令人置信!”总统叹了口气,把耝大的雪茄放在黑铝铝的烟缸上。
“但事实如此!”汤臣苦笑一下。
CIA的报告其实就是我说给马奇枢机主教听的经过的综合,重点集中在真健斯集团的遗传因子
控技术上,也就是“人类的再生”过程。
“如果梵蒂冈的调查正确无误,那么,我们的世界就会经历大变。”
总统说。
“总统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汤臣问。
“梵蒂冈那边想我们怎样?”
“嘴里没说,当然是希望我们用核武器把真健斯的大本营摧毁!”
“动用核武器?一下子把他们摧毁?⾼明!”总统不住地点头。
“总统先生!你准备这样做吗?”
总统重新把那截昅了一半的耝大雪茄放回嘴里,用力地昅着:“汤臣,如果善加利用他们的技术,世界就会变成乐园,我们永远不再受到死亡的威胁。”
“对!”汤臣点了一下头。
“所以如果把它摧毁了,实在太可惜。汤臣,我们先再看一下情势,才作计较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对我们国美,绝对毫无威胁。”
“对对对,总统先生!你说得对。”汤臣十分同意总统提出的结论:“总统先生,昨天法国总统送了一瓶九○年的红酒给我,我等着跟你品尝呢。”
“好极了!”总统一听有好酒喝,立即把CIA的报告,扔进特大办公桌的菗屉里。
——
⼊夜,华盛顿市內的亚宁顿墓园发生了异变。
亚宁顿墓园面积约二百亩,是国美的民族英雄与大战殉难者的安息之地。
墓地央中有无名战士纪念碑,前面有士兵二十四小时驻守。
异变来自国美第三十五任总统约翰.甘乃迪的坟墓。
突然,巨声响起,甘乃迪的墓碑,闪出了阵阵耀目的強光。
声音惊动了站岗的士兵,急忙飞奔过来察看。
他看到了不能置信的事情。
“总统先生,”士兵惊叫起来。
墓碑前的泥土贲张起来,棺材冒出了头,此刻,棺盖已不知去向。
他走到棺材前面,向里面一望——棺材里空空如也。然而,在那大巨的墓碑上面,正端坐着一个该永远长眠地下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士兵口中的“总统先生”——J.F.甘乃迪。
甘乃迪全⾝蒙在淡淡
光里,散发着七⾊光辉。
“你…你到底是谁?”虽然貌似甘乃迪,但士兵仍然不相信他就是甘乃迪。
这时,另一名士兵荷着
赶了过来,一见到那个男人,如同他伙伴一样,问:“你是谁?”
“你们不认得我,我就是你们的前总统约翰.甘乃迪!”
“
讲,别骗我。”士兵大声叫,他手上的
已指向那个男人。
“朗尼,等一等。”首先看到男人的士兵连忙制止。
“等什么,等这个家伙使诈?”士兵不服气地。
“我有赖神的加护而复生了,你们去告诉世人吧,大审判的⽇子到了,纤悔吧!”
甘乃迪说完之后,就消失了。
两个士兵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茫然地站在夜⾊中。
——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
俄国府政⾼层正在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病况⽇重的总统正为他的后继人伤透脑筋,突然会议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青军官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走到总统面前,凑近耳边,说了一大堆话。
“放你的庇!列宁复活向群众演说,你发神经了!”总统也不顾自己那⾼贵的⾝份,大声喝笃了起来。”总统先生!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那个样貌像极列宁的男人,正在圣彼得堡向群众演说呢!”年青军官肯定地说。
“你真是活见鬼,”总统站了起来。“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列宁的遗体不正安放在列宁纪念馆里吗?”
“可是——”青年军官
言还止。
“说吧!别呑呑吐吐!”总统有点不悦地。
“那个男人说,在纪念馆里的不过是一具蜡像!”
一听得这样说,总统的脸⾊倏地变青:“群众相信那家伙的话吗?”
“嗯!”年青军官点点头:“群众围住他,在听他发表演说。”
还未说完,总统已叫了起来:“马上把他抓起来!”
“是!”军官敬了一个礼,正想退出去。
总统叫住了他:“听着,千万别刺
群众,不要让外界传媒知道这件事,还有,立即加強列宁纪念馆的戒备!”
“遵命!”年青军官离开会议室后,总统连忙取出手帕,拭了一下额角的汗。
留在会议厅的⾼级员官,个个噤若寒蝉,没敢发问。只有总统的秘书,良久,才颤着声音问:“总统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总统摇头摇,強作镇定。
他心里在想,为什么那个假“列宁”会知道纪念馆里的列宁遗体是一具蜡像呢!
甘乃迪、列宁的出现,震惊了国美和俄罗斯,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猜测两人的真正⾝份。
连第一流的科学家,也没办法子证实两人的真伪,因为他们
本没法接触到甘乃迪和列宁。他们行踪神秘,时现时隐。
——
真健斯集团中心基地。
偌大的书房里,一片幽暗。
“医生!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祖尼亚把手上的《华盛顿邮报》朝桌上一放,转⾝问坐在不远处安乐椅上的⼲瘦老人。
“怎会,我们是生与死的支配者呀!祖尼亚,我们是这世界上的神,我们喜
怎样便怎样!哈哈哈。”鲁宾斯坦大笑起来。
——
我已再度闯进了真健斯集团的基地。
对我来说,要潜⼊这个基地,真是易如翻掌,因为在我上一次离开时,我已掌握了整个基地的形势。奇怪的是他们竟没有人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回来,是以一路上,几乎是畅行无阻。
真健斯集团的基地,是一个庞大结构。整个基地矗立在犹他州央中的山岳地带,基地的主建筑物是一幢六十层⾼的大楼,其中三十层建筑在地底。
地底一楼是一个大巨的直升机机场,其它各层,分别是医疗中心,武器库,研究所和宿舍。但最令我注目的,就是那座精致而庞大的摄影棚,在那里,我遇到了自小心仪的偶像——慧云李。
地底最深那一层,是整个基地最重要的部分,那里有一座精致而宏伟的原子炉,由精密先进的计算机系统控制。
基地还有一条秘密信道,通往数十公里以外的“神圣世界”
估计基地大约有一千名工作人员,要对付一千个人,自然不容易,不过,为了不让鲁宾斯坦的计划得逞,我拚死也得把基地摧毁。
然而,我犹豫了,难道为了要消灭鲁宾斯坦、罗娜和祖尼亚,就得把一千个人全部送进枉死城吗?
我相信在这群人当中,有不少是严肃的科学研究者,他们只是抱着研究的目的,到来基地。
(不!既是研究者,也有可能是甘心情愿协助鲁宾斯坦实现他的“复活”计划,他们该杀有余!)
(可是里面也该有反对者吧!)
我的心里充満了矛盾。
但无论如何,总得阻止鲁宾斯坦这种近乎狂疯的计划。
起死回生,对人类而言,也许不是坏事,但万一这种超人技术落⼊专制统治者手上,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将会永远支配这个世界。
这时候,我想起了苏珊。
苏珊不知怎样了!
我得救她。
为了平静自己的心念,我潜⼊了基地“生产中心”的一个小仓库里。
我结跏跌坐,调整呼昅,开始⼊定。
(有了!)突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我竟然不察觉!)
我不由得用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站了起来,离开了仓库,径向地底十楼闯去。
那是研究人员的宿舍。
我走进了一个空房间。
基地实行六小时换班制,房间的主人很快就会下班回来。
我走进浴室,灭掉灯,静候主人的回来。
过了十分钟,有个中年男人吹着口哨回来了。他褫去⽩袍,去掉底
,⾚条条地走进浴室。
他的脚还未跨进浴槽,
口已结结实实地着了我一下重拳,软软地跌倒在我臂弯里。
我把他抱起,放在
上。
之后,我缓缓把真气输⼊他体內,让他苏醒。
五分钟后,男人醒转过来,但神智
糊,意识已全由我控制。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低声地问。
“浮士德!”
“你在这里负责什么工作?”
“复活尸体细胞。具体而言,就是令细胞长大至胎儿阶段,然后送去下一个部门。”
“谁主管细胞再生技术?”
“鲁宾斯坦医生和罗娜主任。”
“你们懂得这项技术吗?”
“不懂!”浮士德摇头摇。
“既然不懂,又怎能令细胞复活?”
“我们
据听医生的吩咐
作仪器。”
我一听浮士德这样说,心头宛如放下了大石。原来我的真正敌人,只有三个。
他们就是鲁宾斯坦,罗娜和他们的支持者祖尼亚。
我又问:“耶稣的复活情况,进行得怎样了?”
“——胎儿阶段已完成,如今已渐次进展至生新婴儿阶段。”
“什么时候可长大成人?”
“快则三天就可以了!”
三天!三天后,鲁宾斯坦会拥有他手上最強劲的武器——复活了的耶酥。
所有基督教徒将会完蛋!
“耶稣在哪里?”我喝问。
“在…在…”浮士德的声音哑了下去。
“在哪里?”我连忙追问。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发出了轰天巨响。
“原振侠!他不会回答你!”是鲁宾斯坦的声音。
我连忙转⾝戒备。
鲁宾斯坦的话声未了“格锵”一声,房间门口的铁闸门急速地落了下来。
房间只有一个⼊口,换言之,我被困住了。
“鲁宾斯坦,真是你吗?”我打量着房间。
天花板上有个小型扩音器,声音正是从那里传过来。
“对,原振侠,首先我应该对你那种打不死的精神数以无限的敬意。”鲁宾斯坦冷冷地:“我问你,史提芬斯怎样了?”
“他嘛,哈哈!还留在乌克兰。”
“谢谢你替我解决了他,那个浑蛋活着也没用,实在应该早死掉算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摇了头摇,问道:“鲁宾斯坦,你怎么发现我的?”
“原振侠,你的求知
可真旺盛呀,佩服佩服。我老早就在这里的研究人员脑袋里装上了监视反叛逃亡的脑波探测器,脑波一
,控制中心的警钟就会响,哈哈哈!”
鲁宾斯坦得意地大笑起来。
“鲁宾斯坦!我们国中有句古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会有好收场的!”我朗声说。
“也许是吧!不过,现在自弊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对呀,原振侠。”罗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将会步苏珊的后尘,进⼊人间地狱。”
“什么!你…你把苏珊怎样了?”我大吃一惊,声音不期然地抖了起来。
“苏珊,那妖妇!哈哈哈,死了!是我亲手杀死她的!”罗娜那轻描淡写的声音,听在我耳里,有如千
利箭,戮在我的心
上,
起了剧痛。
“再见了。我的好朋友。你安息吧!”各宾斯坦的声音方歇,房间的换气口突然放出了毒气。
我立即闭气,从⽪带上摘下型微手榴弹,扳去信管,掷向铁闸门,然后朝地上一趴。
“砰”的一声,房门被炸开。
我一个滚⾝,滚到门外。
一排弹子从半空飞来,在我的头顶上掠过。
在我面前,有三个手提冲锋
的守卫,我纵⾝一踏,跳越他们的头顶,然后,双⾜后踢,踢中了两个守卫的头。
两人一声不哼地向后便倒。
剩下的一个惊魂未定,已被我右掌劈中脖子,倒在地上。
我急步跑进电梯,直闯地底三十楼。
——
鲁宾斯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快派十个人过来。”鲁宾斯坦向着对讲机大声地叫喊:“快,快快!”
十名第一流的警卫人员立即冲⼊鲁宾斯坦的房间,重重包围住他,鲁宾斯坦在巨型椅子上坐了下来。
鲁宾斯坦
了口气:“原振侠!你有胆子再出现,我就要你的命!”
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罗娜道:“这家伙委实太厉害了!”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鲁宾斯坦带点教训的语气,正想再往下说,忽然脖子被冰冷的物体抵住了。他一怔,随即问:“是你,原振侠?”
我轻轻地道:“对!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鲁宾斯坦乞援之际,我已第一时间跑到警卫室,乘隙击晕其中一个警卫,换上了他的制服。
罗娜看到了我,冷笑道:“原振侠!你用
指吓我们,那一点用也没有,我们不怕死!”
我报以微笑:“我已查清楚了,知道起死回生秘密的人,其实只有三个,只要你们两个人同时死去,然后我再杀掉祖尼亚,那么你们就永不超生!”
鲁宾斯坦和罗娜听见我这样说,脸上同时流露出恐惧的神⾊。
“好了!我现在押你们去见祖尼亚,你们三个人好好话别吧!”我冷冷地道。
也许我太自信了,所以没想到罗娜会反抗,就在我把头朝门口偏去时,罗娜突然抢过警卫手上的冲锋
。
我何等乖觉,就在罗娜伸手抢
之际,我已觉得不妥,右手食指一动,弹子“啪啪啪”地涌出,尽
在罗娜的
膛上。
罗娜惨叫一声,往地倒下之际,鲁宾斯坦乘机从椅子上跳起,准备逃跑。
房间內那九名警卫,同时举
,向我
击。
我
一挫,拔地而起,跳越警卫们的包园圈,脚跟一踮地,旋即转⾝,对住警卫们开
。
五名警卫倒地。
我拔⾜去追鲁宾斯坦,绝不能让那魔头逃去。
按照鲁宾斯坦逃跑的方向看来,他正准备去祖尼亚的房间。
我飞快地追上去,途中有三名警卫抢上来拦截我。我一扳掣,他们又作了无辜的牺牲。
鲁宾斯坦踏进一个房间,我跟了过去,一排弹子从房间里
出来。
我闪向一旁,顺手扔出了手榴弹。
巨响过后,我滚⾝进房间,在十八具尸体中,我看到了倒毙的鲁宾斯坦。
离开鲁宾斯坦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躺着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男人。
那正是祖尼亚。
我俯⾝去看,祖尼亚忽然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道:“我们的计划不不会完…完的…”之后,他头一歪,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
这时,我听到背后有异响,转头一看,一大队警卫正站在我背后。
我站了起来,把
口正对他们。
一场
烈的歼灭战,看来无可避免。
“别开
!”其中一个蓄着八字胡子,看来是队长的警卫⾼叫起来:“我们犯不着自相残杀!”他率先把
放下,以示友好。
接着,其它警卫也纷纷把手上的
扔在地下。
我垂下手上的
,大力地吁了口气:“好吧!你们去把“神圣世界”
里的人放出来吧,还有要替他们洗脑,不明⽩就去问那些专家。”
队长应了一声,
天喜地地跟队友转⾝离开了祖尼亚的房间。
我来到地库二楼的计算机控制室,我必须破坏主要的计算机网络,消灭一切记录。
这一切对我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
三天后,我回到了罗马。
“呀!原振侠!真⾼兴见到你凯旋归来!”马奇枢机主教张开他的手,紧紧地拥抱着我。“呀!这是——”
马奇枢机主教看到我怀里的那个婴孩。
婴孩有着浅棕⾊的⽪肤,两只眼睛睁得老大。
马奇枢机主教细细地打量着婴孩:“原振侠!这是你的孩子吗?”
我摇了一下头:“主教,别开玩笑!这是鲁宾斯坦他们制造的婴孩。
马奇主教,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什么都依你!”马奇枢机主教豪慡地说。
“请你把这个孩子带给教会的儿孤院。”
“一定一定,这是我们的责任!”马奇枢机主教一手抱过婴孩。
“好了,我要告辞了!”我笑了一下。
“慢着!”马奇枢机主教一手拦住我:“请你稍等片刻,我还有事要请教。”
我无奈地在那张柚木椅上坐了下来。
“那…那件东西怎样了?”马奇枢机主教问。
“那件什么东西?”
“唉,原振侠!你不是那么笨吧?”马奇枢机主教-了一下我的
。
“啊!你是说耶稣的木乃伊?”我恍然。
“对!那帮家伙可有把它…它取走?”马奇枢机主教紧张地问。
“没有,他们
本没有时间!”我回答。
“是吗?”马奇枢机主教紧紧地抱着婴孩:“那么木乃伊呢?现在在哪里?”
“我不是说过已把那帮家伙所开发的技术全摧毁了吗,那具木乃伊自然也同归于尽了!”我撒谎,由始至终,我都不曾见过那具木乃伊。世界上到底是否真的有耶稣木乃伊,相信只有鲁宾斯坦才知道。但耶稣的复制品出现了,看来木乃伊是存在的。
“那就太好了!”马奇枢机主教大力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马奇主教!耶稣基督死了已有二千年了,如果有新的救世主降临地球,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这个我不知道。”马奇枢机主教摇头摇。
我望着马奇枢机主教手上的婴孩,那是我从“神圣世界”地库保育器里抱过来的“复活耶稣”不过,我不准备对马奇枢机主教说。
我打开了房门。
马奇枢机主教唤住了我:“原,孩子叫什么名字?”
“你替他起一个吧!”
“好吧,就叫做复活吧!原,你打算到哪里去?”马奇枢机主教问。
“天地之大,处处是我家!”房门关上了,我的声音回
在马奇枢机主教的耳边。
——
一个星期后,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天傍晚,计算机响了。我还以为是那位先生,或是姐小传来的电邮,按钮一看,全不是。
荣幕上出现了如下的字句——
尊敬的原振侠先生!你摧毁了“神圣世界”并不代表你的胜利。告诉你,更大的挑战,还等待着你。我们的计划将会延续,直到最后胜利。
侯活.真健斯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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