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烦啊!那家伙是勾魂鬼啊?怎么追个不停?
凤儿三番两次,总没法子将他完全摆
,实在烦透了。一瞥眼,瞧见一家估衣铺子,她灵机一动,决定换身男装,或许能让他找不着。她左顾右盼,冲进店铺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套男衣,再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隔壁的风仪客栈。
“掌柜的,给我一间房!快点!"她神色匆匆,还不时回头,生怕暂时被她甩掉的纳兰靖又出现在她身后。那掌柜的竟不回答,上下打量着她,神情甚是古怪。
“看什么看啊?本姑娘要房,你看我做什么?再看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凤儿气恼地一拍桌,打得算盘帐本砰砰响。
“啊!”掌柜的吓一大跳,哪来这么凶巴巴的姑娘?
“是、是,阿雄,快!快带姑娘上天字号房!”
“来了!”伙计阿雄急急跑来。“姑娘…”
“快点!别哕唆!”风儿不耐烦地催促。
"是、是,请随我来。”我的妈呀,水灵娇丽的姑娘居然是个女大王!
一入房,轰走了伙计,迅速将门关上,她急着要换上男装。正要宽衣解带的当口,窗棂突然吹入缕缕白烟,
可恶!他将人给追丢了!纳兰靖真有个冲动想去撞墙。天底下哪个做丈夫的像他这般命苦?被老婆给忘了,不死心一路追下江南,见面不到一刻钟,又被她甩了。这什么跟什么?枉他堂堂男子汉,赫赫威名的兰亲王,居然拿个小女子没辙,简直丢脸丢到家!他委实气不过,好,你这小凤儿,我不抓到你,就不姓纳兰!
看看天色近晚,他知道凤儿向来养尊处优,绝无
宿荒郊野外的本钱,肯定找到某间客栈住了下来。他左看右瞧,凤仪客栈?这名字好!以他对凤儿的了解,那丫头自恋,凡是和她名字沾上边的东西,她总爱多多捧场,要选客栈,这间“凤仪客栈”肯定入她眼。纳兰靖准备入内找人,冷不防一只手搭上他肩膀。
“啊?”有人如此靠近他身后,他竟无所警觉,这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纳兰,好久不见了。”
“是你?”一挑眉,纳兰靖二话不说,马上向他出手。
“喂!做什么?!”来人惊慌闪躲。
“混帐!将我的凤儿
拐到哪里去了?”来人正是邢倚天,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莫名其妙,自己没照顾好凤儿还怪我!”邢倚天闪过他突来的一记暴拳,还他一个飞踢。
“听你的口气,敢情知道了她丧失记忆?”想踢他?门儿都没有,纳兰靖礼尚往来回他一腿。
“一早接到了师姑的信,怎么,不服气?”他的师姑正是凤儿的母亲怡福晋是也。
“多事的混帐东西!”纳兰靖破口大骂。
“敢骂自己的岳母,难怪你不得人疼。”邢倚逃隈劣地奚落他。
“闭嘴!”纳兰靖怒瞪他一眼“你乘人之危拐走我的凤儿,识相的就把人
出来,否则我绝不和你善罢甘休!”
“我是很想拐走她,可惜连她的面都还没见着。”邢倚天笑道“怎么,凤儿不见了?是你
没找着她,还是找着了又被她甩掉?”
“与你无关!”被他气得咬牙切齿,纳兰靖怒哼一声,转头要往凤仪客栈走去。
“等等!”邢倚天拉住他“干嘛非往那间客栈去?”
“我怀疑凤儿在里头。”
“什么?不会吧?!"邢倚天脸色大变。
“干嘛那张脸?不就是间客栈。”
“那是间黑店,常有落单的女客莫名其妙地失踪。”
“什么?混帐!怎么不早说?!”纳兰靖一急,马上要往前冲。
“慢着,凤儿未必在里头。”邢倚天又拉住他。
“她肯定在!我有预感。”
“既然如此,拆了这客栈也没用,你随我来。”
“干嘛?”
“直捣黄龙,我的手下可以马上查出一切。”
“要我接受你的帮助?”该死!就算他在江南的恶势力不如这家伙,可总还是个堂堂亲王,调几支官府人马不成问题。
“哼,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我警告你,江南天高皇帝远,七品小辟也是一方霸王。特别是这无锡县令,勾结了许多不法集团,这客栈三番两次有人失踪,官府却不闻不问,表示其中大有问题,你若贸然端出兰亲王身份,小心他因为害怕东窗事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后解决你,你怎么个下场我是不在乎,可小凤儿却万万不能有差池!”
“你…”虽然很气恼,可他说得对,自己真是为凤儿急昏头,精明冷静全失。
“听着!若非为了凤儿,我才不领你的情!”纳兰靖为
低头。
“知道了。”邢倚天得意大笑“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盘算着,改天也在江南培养一支势力,省得受我的气。”
“没错,快走!我没空哕唆!”
“哈!有求于人还这般火爆脾气,难怪凤儿反悔不要你。”
“你讨打是不是?她没有不要我!都怪那该死的孟婆汤!"
“是是是,该死的孟婆汤,可凤儿喝下孟婆汤也没忘记我,这是不是表示…”
“你给我闭嘴!”
两个俊男子,边走边拳来脚去,真成了大街上的奇观。
“该死的,搞什么鬼?”凤儿人还没全醒,咒骂声已率先出口。
“你还真有精神。”
有人说话,风儿
眼定神一瞧,十多名姑娘,个个愁眉苦脸,形容憔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进了黑店了,还不明白吗?”说话的姑娘眉宇间隐然有股英气,走江湖的女子,比其他姑娘都坚强。
“黑店?!”凤儿恍然大悟“好啊!难怪那掌柜的看我的眼神那般不正经!”她看看四周的人,姑娘们面貌都十分姣好,她心下也有了谱。“他们专挑落单女子下手,打算卖掉我们吧,要卖到哪儿?青楼
馆?还是番邦南洋?”
她说得稀松平常,玩笑一般,却惹得那些胆小的姑娘们大哭了起来。
“你少开尊口吧,小丫头。”
“你说我小?你又多大!"凤儿哼她一声,不过看到所有人都哭得
七八糟,就她没掉泪,这股子倔强坚强,让凤儿对她有了好感。那女子初时一愕,继而轻笑道:“原先看你一身华服,还以为你这大户人家小姐,遇着事也只能哭哭啼啼,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走了十万八千里!哭有什么用?想着怎么逃出去才是正经事。”她睨了啼哭的众人一眼,走到那女子身边坐下。“不幸落难到一块也算有缘,我叫凤儿,你叫啥名字?”
“方桦。”
凤儿打量她一会儿,说道:“想我直问,你是江湖人对不对?”
“你眼光倒厉害。”方桦得意一笑。
“江湖人不都带着功夫;你还被关到这儿来,功夫一定很差。”风儿真的直言不讳:方桦闻言红了脸“若非他们下葯暗算我,让我力道全失,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喔,如此说来,你现在仍是浑身没力?”
“废话!要不然,本姑娘早一脚踹开了门,去它的十道八道锁都难不倒我!”
“是吗?”凤儿心下是不太相信。“你被关进来多久了?”
“比你早两个时辰,但其他人有的已经被关了两、三天了。”
“关了两三天?都没人来吗?”
“只有个黑胖子送吃食,没见到正主儿。”
“岂有此理!抓这么多漂亮姑娘来只关着好玩不成?正主儿居然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未免太藐视人!”
“我的天!你脑筋坏掉了不成?碰着这种事,谁不指望那禽兽离我们愈远愈好,你反倒希望他近身?!”方桦觉得她简直疯了。
“你懂什么?他不见我一面,我怎么使美人计逃脱?”风儿瞪她一眼。
“什么?美人计?”方桦惊愕半晌“你是很有这个本钱,可…可是…这样作践自己未免…低级!’
“好啊!等卖到外地当伶
,看你多高级!”凤儿哼一声,一群顽固的驴!
“你…”方桦语
,想不到她这江湖女子,还没人家千金大小姐够胆量。
凤儿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到门边,摆出了准备动作。
“喂!你做什么?”
“踹门。”
“就凭你?你踹不开的!”方桦急呼,就算踹开了也逃不掉,守门的又不是聋子。
凤儿对她皱眉头“我当然知道踹不开,不过是想踹个人过采。’
“喂…”
来不及了,风儿用力踹了几脚,乒乒乓乓的好不大声。
门有锁固着,没法子全踹开,却也踹出了好大一道
,看见外边没问题。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守门的黑胖子闻声急急而来。
“这么慢才来,你聋啦!”风儿先声夺人。
“啧,好大的气派!公主殿下驾到不成?”这女人被落了锁还这般气焰嚣张,真是他黑胖子前所未见。
“没那么了不起,不过也差不多。”风儿得意洋洋哼一声,她郭络罗氏是镶黄旗
州,只比爱新觉罗氏低那么一点点:“喂!把你主子叫过来。”
“怎么着,想要男人吗?俺陪你就成啦!”黑胖子暖昧地笑道。
“呸!你算什么东西,给我睁亮眼!我是那样的女子吗?,”
“眼前这一屋子姑娘哪个是?但
后这一屋子姑娘又哪个不是?”他的口气明显是嘲
加上威胁,暗示了她们
后的命运,教里头几个胆子小的听了,又害怕得哭了起来。
“蠢才!”
“哟,怎么骂人了?”
“难道不该骂?你让我这样的姿
,卖到青楼楚馆、南洋番邦去,岂不可惜?”风儿骄傲地抬起她绝
的俏脸。
“没见过姑娘像你这般自负的。不过你说得对,凭你这身气度,这样美貌,是很可惜。”黑胖子不得不承认。“不过话说回来,这和俺蠢不蠢何干?”
“你怎么不想想,你主子是个男人吧?”
“是啊。”
“身边总有几个
妾吧?”
“当然!”
“那几个女人可比得过我?”
“统统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
“这就对了,所以说你蠢嘛。”
“俺还是听不懂。”黑胖子茫然地抓抓头。
“啐!看样子不说明白,你这死脑筋怎么也转不过来。”凤儿哼了一声“你说说,你们爷见了我,会有什么反应?”她故意抛了一个媚眼。
黑胖子登时如雷击,瞪大了眼。
“三魂给丢了七魄,肯定没反应。”就像他现在这样,猛
口水!
“你再说说,你们爷会不会喜欢我?”她得意地娇笑,愈加
丽不可方物。
“一准喜欢!”
“横竖落难了,我可不想被卖到青楼楚馆,宁愿委屈当个姨
,也胜过千人枕,是不是?”
“是、是!”“所以让我见你们爷一面,你们爷倘若宠我、疼我,我可不忘大哥你引见的恩典。”一番嗲声嗲气的话,外加有意无意的搔首
姿。逗得傻头傻脑的黑胖子两眼发直,差点倒吊!凤儿真是对自己能够如此善用天生本钱佩服得五体投地。
“懂了,俺懂你的意思了。”好个風騒娘子!
“那这忙你帮我不帮?”她再挑逗地眨眨眼。
“帮!你等着,我这就去见爷。”能巴个姨
当靠山,何乐不为?
“啐!蠢蛋!"凤儿朝他离去的背影做个鬼脸。
“说那番话,你也不害臊,真不知道你是哪儿出身的!”方桦的口气酸溜溜,算是嫉妒吧。她那样的气度,那样的胆量,那样的亮眼,那样的机灵,让所有女子都相形见绌了起来,包括她在内,这让向来被人捧着赞美的她不好受。
她挑衅的话让风儿一挑眼“我哪儿出身你别管,就算是个花娘,只要救得你出去,你还不是得叫我一声娘!”
“呸!你若是个花娘,本姑娘才不烦你救!谁要叫你娘!”方桦气恼的红了脸,占她便宜,可恶!
“好啊,那你继续待着,成了真花娘,我再多带些人去捧场。”凤儿哼一声,想斗嘴?她可有额娘真传,稳赢不输!
“你…”“你什么你?懒得理你。人来了,闭嘴,”凤儿转过身子,笨重的脚步声之后,黑胖子出现在门
外,急奔让他
头大汗。
“哟,这位大哥好快的动作。”凤儿又堆
了如花的笑靥。
“俺为美人办事,哪有不勤快的道理!”黑胖子
面横向尽是谄媚的笑。
“多谢你,事情成了吗?”
“成!我将小姐夸得比天仙还美,比那寻芳阁的头牌月仙姑娘还娇,真个是天花
坠,咱爷迫不及待想
见你哩!”
“什么天花
坠?”凤儿不悦地噘了噘嘴“你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你形容的美?没那什么月仙的娇?”
“不是、不是,哎哟!我是个
人,老错用那些文诌诌的话,小姐请多担待!”黑胖子急忙赔罪。“那月仙姑娘怎么能跟你比?单这气度,她就不及你。,’
“这还差不多。”凤儿哼了声,但心下仍不太高兴,让那风尘女子占了便宜,拿来和她这格格相比,嗟!算了,正事要紧。
“还愣着做什么?开锁呀。”
“是、是!”门开了,风儿得到短暂的自由,临离开前,她向方桦投去一个胜利的眼,存心将她气得吐血。
黑胖子领她到大花园,杯盘狼藉的石桌前,一名穷凶极恶、丑陋狰狞的壮汉子,左拥右抱两名妖娆放
的女子。凤儿的出现,让正在作乐的三个人出现了两种表情。
男的是惊
,女的则又妒又恨。男人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凤儿不仅对他意
的目光毫无胆怯,更倔傲地仰起下巴回瞪他。本格格今儿个实在背到极点,让个
野莽夫给如此无礼的打量,这要是在京城,肯定要挖出你眼珠,教你一辈子没得看!
“漂亮!果然天仙一样!好个胖武,你没吹嘘!”男人发出赞赏声,原本搂在身边的两个姬妾此刻全成了秃尾巴
,和凤儿没得比。…那当然,九爷,小的怎敢诓您?”黑胖子原来有名,叫徐大武,他的主子则是顾九,人称“九爷。”
“大功一件,本大爷自有重赏,先下去吧。”
“是。”黑胖子前脚出了花园,凤儿一转身,也要跟着离开。
“美人,怎么走了呢?”顾九急呼道。
“这里又没我的位置,留下来干嘛?”
“怎么没有?嫌桌子不够大?”
“跟桌子没关系,是我从来不坐别人挑剩的位置。”风儿撇撇嘴,言下之意,存心挤掉那两个女人。
“好没规矩的臭丫头!新来乍到就敢给个下马威?!”左边的女人受不了,起来跳脚。
凤儿才懒得理她,也不打算反
相讥,她知道,反正有人会替她摆平这女人。
果然,急切想讨好美人的顾九开口啦。“五娘,闭嘴,坐到对面位置去。”
“你…”薄情郎!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就算空出那位置,我也不坐。”凤儿娇声细气地说。
“为什么?”
“太挤了。”她睨了个眼“她俩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我,能有什么兴致?没意思。”这招更毒,挤掉人家不
被,还打落水狗,青出于蓝要将人轰走。·
“你…”两个女人变了脸,好个厉害的角色!
“说得也是。”男人呵,永远旧不如新!“五娘,六娘,下去。”
“九爷!”这两人哪肯依?
“下去!下去!”他不耐烦的暴怒瞪眼,轰走了两名小妾。
凤儿得意地看着她们敢怒不敢言的消失在现场,她觉得自己体内
恶的因子真不少,否则怎老爱横刀夺爱,看别的女人斗败的模样?
“闲杂人等走啦,就剩我俩,来,过来坐!”顾九
地向她招手。
“不成。”
“又怎么了?”
“桌上杯盘狼藉,我看了恶心。再者,我怎么能吃她们吃剩的东西,用她们沾过的杯子?”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撤掉,换一桌新的。”这美人可真不好招待,但就是这气派,让顾九愈发喜爱。
下人手脚快,片刻就换上了新酒菜,风儿这才落了坐。美人近身,顾九本能要伸出魔爪往她身上揽,但不知为什么,竟觉得风儿尊贵得难以亵渎,让他又缩回手,讪讪地笑了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大气度的美女,敢问…如何称呼?”
“凤儿。”她抿嘴一笑“干嘛对我这么客气?你手下开的黑店
昏我,又将我落锁,打算将我卖了,怎么现在反而献殷勤?”
“那群狗奴才有眼无珠!风姑娘这样的绝
气度,哪是能卖的!实在
来!”上一刻怒骂他的手下,下一刻就对凤儿陪着笑脸“之前多有得罪,请凤姑娘多担待,多担待!”
“好说。”风儿咯咯轻笑“你似乎很敬畏我?”
“呃…对你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说实话,我…我真不敢无礼…”顾九碰上风儿,真是坏人遇上了观世音,一点恶也不敢冒出头。
“哈!你这么说,是打算放弃纳我为妾的念头罗?”
“我…我怎么敢纳风姑娘为妾?倘若风姑娘不嫌弃愿意跟着我,那…在下…一定得明媒正娶…“他说得扭扭捏捏的。
“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再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但我问一句,在我没考虑好之前,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放我回家?还是将我丢回囚室?”
“关回囚室那是万万不可以,但放你回去的话,又怕….”
“你不放心?怕我揭穿你的不法勾当,报官抓你?”
“那倒不是,官有什么好怕?”他干的勾当,官还从中吃利,成了一条船上的共谋呢!“只是…在下实在非常仰慕风姑娘,想留凤姑娘小住几天,见识见识在下好的另一面。”总而言之,就是不死心,巴望着美人点头嫁给他。他顾九若娶着眼前这娇娇女,保证从此视天下女子如粪土!。
“好吧,住下就住下,也没什么不好。”凤儿答应得很干脆。她看看酒壶,突然说道:“我听他们叫你‘酒爷’,你很能喝酒?”
“九是排行第九的‘九’,并不是喝酒的‘酒’。”顾九向她解释。
“喔,这么说来,你其实不会喝酒?“风儿故意曲解他的话,还眨着无辜的漂亮眼睛。
“胡说!我当然会喝,千杯不醉,酒量通大海!”说草莽中人不会喝酒,就像指着他鼻子骂
孙子一样会让他跳脚。
“我不信。不怕告诉你,我有个本领,只消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有能耐喝几杯。”凤儿打量着他“我看你至多十杯。”
“胡说八道!”顾九不高兴美人将他看扁。“我能喝上千杯!”
“争辩无益,不如眼见为凭,来,咱们赌赌看。”
“怎么个赌法?”
“你若真能喝个十杯以上,二话不说,我马上和你拜堂。”
“当真?!”顾九狂喜。
“高兴什么?你又未必会赢。”风儿睨他一眼“你说说,若是你输,那该怎么办?”
“任凭你说。”反正稳赢的,顾九十分大方。
“好,若你输了,从此以后听我差遣,随传随到,我要往东你就不准往西,也不可以再干些拐卖女子的坏勾当!”凤儿存心打个如意算盘,收个有恶势力的小喽罗,
后行事可以方便不少。
“可以!”
“那好。”凤儿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来,第一杯。”
彼九一饮而尽。
“第二杯。”她又递给他,他再度面无难
地饮干。
如此反复到第六杯,顾九突然头痛
裂。
“格老子的,怎么头痛得这么厉害?”顾九喃喃自语,他的小脑袋可没想到是眼前这看来美丽无
的佳人趁倒酒时动了手脚。
“来,第七杯。”
彼九又勉强喝了一杯,只剩三杯了,撑死也要撑过去!
“第八杯。”
喝!只剩两杯!
“第九杯。”
再喝!只剩一杯,一杯…一杯…一…
“第十杯。”凤儿递出去的酒杯没人接。“喂,第十杯喽!”没反应,顾九阵亡。
“好险厂风儿松了口气,把酒杯往后一丢。“真有你的,酒量果然不差,喝我凤格格亲手倒出来的酒能喝上九杯,不简单!嗯,看样子我的独门神葯得再改良才行…”她自言自语之际,突然园外喧哗嘈杂声四起,还夹着兵刀相接的打斗声。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凤儿打算出去看个究竟,但黑胖子先一步冲了进来。
“九爷!不好了!九爷!九…啊?“石块
面而至,正中目标,将黑胖子击倒。
“啐!不长眼睛。”风儿拍拍手上灰尘,她的石头可不是
丢的,算准了打中他的
。
“好啊!凤儿,一段日子不见,你的功夫进步了不少。”邢倚天翩然俊逸的身影出现,脸上尽是宠溺的笑。他早料到刁钻的凤儿不会无助的束手就擒,果然,连无锡出了名的恶
也让她放翻撂倒。
“邢哥哥!”凤儿开心地朝他飞奔而去,但半途却冲出一只大手,将她狠狠地抓住。
“哎呀!是谁…”
“不准去!”一个怒吼在她耳边轰隆作响。
“又是你这个
魂不散的纳兰靖!”凤儿怒瞪他。
“我就是
魂不散,怎么样?想投到他怀里去,想都别想!”妒火中烧的男人,脸色不好看,口气更冲。
“喂,纳兰…”邢倚天好笑地开口,纳兰靖一记杀人眼光马上
向他。
“闭嘴!我同我老婆说话,轮不到你另罗唆!”
“喂,谁是你的…”
“我还有帐跟你算!走!”
凤儿抗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拖着走,急得她大叫:“喂!等等!我还要去救一屋子的人咧!”
“泥菩萨过江,你盘算着救你自己吧。”
“喂…唔…”乌鸦嘴被
住,强人将她如同植物般的连
拔起,一逸而去。
“
,没看过男人这么会吃醋的。”邢倚天幸灾乐祸地摇头,纳兰靖上辈子肯定欠了小凤儿,这辈子才老让她磨折得青筋浮现,暴跳如雷,婚前婚后,都没好日子过。
他看看被
葯放翻的顾九,以及地上被石头击昏的胖喽罗,
边扬起了一抹笑。
这就是风儿,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没三两三的男人,肯定着她道。但也因为如此,识货的男子,对她则视若瑰宝地抢着要。
可惜呵,她怎么不早几个月丧失记忆,那他或许能打败纳兰靖,将她拐到手,毕竟他俩相识在先的嘛。
他发誓这次肯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绝不再让纳兰靖有机可乘地偷走凤儿的心!’
邢倚天叹口气,他明白这事想归想,纳兰靖对凤儿哪肯罢手?凤儿也未必就会跟他走,失了记忆的凤儿更加疯疯癫癫,谁知道她爱玩的心里真正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唉,再叹口气,他摸摸鼻子,丢开胡思妄想,去解救一屋子的姑娘才是正经,否则待会儿去见风儿,肯定要被她骂得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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