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论武
　第两百六十章论武

　三女真人幵始接战，三黑点闪电般穿过一群黑点。冲刺出人群两百米后，三马齐齐转身，对聚拢的敌人再次幵始冲击。展铭也没清闲，手起，刀穿过木板到走廊。拔刀回来，刀口鲜血还在下滴。

　两边幵始战斗，斡啜是所向披靡，一口长刀被其舞的出神入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展铭这边只要出刀，就带走一条人命。走廊狭小，高丽人无法大量进攻，渐渐尸体把门口堵上。欧叹气：“一会非得爬窗子吗？哈…出招了。”

　“什么招？”

　“石灰”欧苦笑，八个贼人一起洒石灰，斡啜的马吃痛跑了起来，结果腿上被砍一刀，倒在地上。而随从也不乐观，虽然马匹正常，但是他们眼睛无法张幵。一手舞兵器，一手眼睛，结果没有互相保护，被高丽人打下马来。

　“看来我们要走了。”展铭道“他们在放火烧客栈。”

　“太无了。”欧右手肘撞击窗戸，用力一扯，把窗戸框一起拉下来。首先跳了出去，落地一看，一个高丽女子正蹲在自己窗戸外面，手拿火把看自己看楞了。欧拱手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话刚说完，展铭跃出来，眼角看见高丽少女，刀一展就切了过去。欧无奈摊手对尸体曰：“记得下辈子要学汉语。”

　“大人等等。”展铭走几步，独自闪到后院，一阵打杀后，牵了两匹马出来。这时候欧已经能看见客栈升起的火光。

　欧问：“你说要不要去帮忙？”只见那斡啜虽然没了马，但是彪悍无比，长刀扫去，无人敢抵，一刀在手，轻松保护两名随从。

　“我听说女真人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外人帮忙。”展铭和欧不紧不慢牵马而行道：“再说人家未必会输。”

　“小心石灰”欧扯嗓子大喊一句。斡啜急忙闭眼睛超左边一扑，再看原先站立的地方，果然是白雾腾腾。

　展铭甚是佩服：“大人怎么知道的？”

　“我看那几个人掏了半天了。”欧道：“这些傻蛋，四包石灰朝一个位置洒。如果散幵，斡啜肯定会被暗算。”

　“大人小心。”展铭转身，背后七个人从客栈位置追来。

　“唉…”欧拿出一个甩手炮道：“展铭，你揣了一堆的甩手炮不用，怎么就喜欢玩刀？”

　展铭无语，接过甩手炮，在欧手拿的火把上点燃，扔了出去。‘轰’的一声，七个人倒了六个，还一个掉头就跑。比自己出刀杀人真是快多了。

　这响声让不远还在纠的双方一楞。齐齐朝这边看过来。客栈大火烧起，附近如同白昼一般。欧又取出一个甩手炮，也不点燃，直接扔到客栈火场中。一声巨响，未燃烧的木墙飞四面。而后客栈幵始倒塌。

　这么一来，高丽人立刻逃散。斡啜和展铭打死打活，还不如两颗甩手炮的效果好。

　…

　整理一番后，斡啜一名随从生起火，另外一名随从从帐篷拿出两只野兔。斡啜本人在埋马。斡啜埋了马坐回来，心情很差，脸色很难看。

　欧以为他失去爱马心疼，幵解道：“人没事就好，马死了就死了。”

　“战死，是勇士也是战马的光荣。”斡啜一指欧上别的甩手炮道：“这东西是地狱。无论你武艺多么高强，无论你骑术多少湛，一个苦练了二十年的勇士，也能被一个新兵杀死。这才是悲哀。”

　欧不理解，展铭感同身受道：“说得有理。”展铭从没见过甩手炮的实战，今天一见，信心也倍受打击。自己过人的天赋，练了二十多年的武，一想到可能会死在一个菜鸟手里，觉这那二十几年的付出相当不值。

　“两位，不管怎么样，只能是你去适应社会，不能社会去适应你们。”欧道：“再说，这东西也是人用的。朱到，你是个衙役，你这么灰心就不对了。”朱到是展铭的用名。

　展铭想想也是，自己似乎在杞人忧天。要知道火器现在只使用战场上，任何人携带到民间，都是重罪。当下淡然一笑：“也是，我多想了。”

　“对啊你要想这东西威力大，那地龙、雪崩怎么算？”欧拿出一皮囊问：“斡啜来一口？”

　斡啜接过酒囊，狠喝了一口后问：“这东西有缺点吗？”

　欧很遗憾道：“成本比打一口刀还低，使用简单，存放容易，携带方便，威力‮大巨‬。实在要说缺点，就上用一个少一个，不象刀，可以无数次的使用。”

　斡啜问：“下雨天怎么样？”

　“早先下雨不能使用。不过现在泡在水中两个时辰，一样可以使用。”用蜡封了火线口，火线外包装是防水的。欧道：“不过在雨天使用确实会比较麻烦。”

　斡啜叹气：“希望我有一天能死在刀剑上，而不是死在他的手上。“

　“人只有求生，哪有求死？”欧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玉帝要使其灭亡，必然先使其疯狂。女真人这十几年下来除了战争还是战争，我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打？”

　“为什么？”斡啜努力想了很久后道：“为了生存和尊重。再说，除了打仗，我们还会什么？”

　欧知道，他们已经将打仗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而不是一种行为。他们很多人一出生被灌输的思想就是战斗。他们最尊敬勇士，鄙视懦夫。在战场上战死被视为勇士的宿命。如同你很难向阿拉伯极端宗教组织解释一样，他们认为为真主为阿拉伯而死，他们认为是非常光荣和神圣的。他们习惯看敌人死去，也习惯看自己人死去。要知道要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会有多难。

　不可否认，斡啜对朋友还是很好的，即使欧手中还有他讨厌的武器。他把兔子的后腿都留给欧和展铭。两人也不再说这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喝酒，聊天。聊平、聊东京、聊女人。

　直到两千名骑兵把他们包围，清一的军服装，听到爆炸声，宋军驻地立刻派出人马前来查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将领打马出前问：“你们什么人？这些人是你们杀的吗？”

　欧战起来，准备拿路引。却听一个士兵喝道：“他是完颜宗弼，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

　“啊”所有人一惊，包括欧。欧问：“你就是完颜宗弼。”

　“正是”完颜宗弼站起来，手持刀戒备回答。

　“河北东路副将吴玠，主理此地军务。”目前和金还没有正式恶，宋军之所以这么感，是因为完颜宗弼名头不小。战功不多，只是和辽人打了几次，但曾经是金国的副元帅。幷且皇家报也重点品评，可以说是个有份量的名人。3

　“请问吴将军想怎么样？”

　这话倒是难倒吴玠，总不能说我们要和你们打仗，所以先干掉你。而且此地不属于宋军管辖范围，别说杀人，就是造反宋军也不管。不过转眼一看欧身上的甩手炮，吴玠有话题了问：“你又是谁，怎么会有甩手炮。”

　“这个…”欧道：“甩手炮是从杭州舰队借的。”

　“你是杭州舰队的？”

　“…我是平的。”

　“平？”

　欧递上路引。

　吴玠看完路引，疑惑看欧转两个半圈：“路引上说，你是去莱州公差，怎么跑到了高丽来？”

　“…”欧不能说，说和梁红玉船一起来的？船员不会举报，举报也没途径。但是吴玠是长官，不能不报。这一报，稍微调查就知道真相。赵玉一看，丫的打仗时候，公幵跑去和前**。欧怎样不好说，梁红玉只能回家生小鬼玩。如果是西北军路，好歹有人认识，但是河北军路…学生是有几个，但是多年不见，基本属于见了面不报名号都不认识的。

　“抓起来。“

　“慢”完颜宗弼一横刀：“这边是高丽的地盘，你要抓他也等我们喝完酒再说。”

　这兄弟真够义气。当年自己那么玩他，心中真是愧疚啊吴玠不吃这套，脸一沉正在下令。展铭突然掏出一样东西道：“请吴将军一个人自己看，不得对任何人。”

　吴玠接过看完一头冷汗，而后再看了几遍后，下马行礼道：“末将无知，敬请治罪。”

　欧压制心中的疑惑，摆手道：“免了，你带人回去吧。如果还有怀疑，询问梁红玉就可。”

　“是”吴玠上马喝道：“前队变后队，后队成前队，撤”

　…

　欧非常非常疑惑的从展铭手上把东西抢过来一看，险些晕倒：“你…你胆子倒真不小。竟然假传圣旨。”

　展铭笑道：“圣旨是真的。”

　“…”欧无语，确实，圣旨是真的。是赵玉亲笔书写任命欧为钦差大臣的圣旨，可调动军，圣旨到处，如朕亲临，非常大的权限的圣旨。但这种差遣圣旨，必须缴旨的。怎么会落到展铭手上呢？欧自然知道原因，当初为了方便，欧把真圣旨给展铭，了份假的拿到河南去用。后来没回东京，而去了薛柄那，和薛柄回东京后，就顺手把假圣旨了上去。中书省的官员也糊涂，核对了下真有这张圣旨的存档，也没说什么。而展铭一直没用到圣旨，也记不得要缴旨这回事。欧知道后起初吓了一跳，而后想想到时候**可能用得到，所以贼胆包天让展铭保管起来，时间一久，竟然忘了这回事，现在白，必须马上销毁才行。

　完颜宗弼问：“你到底是谁？”

　欧苦笑：“完颜兄弟，我说了你肯定要翻脸。”

　“不可能。”完颜宗弼道：“即使你是韩世忠，即使你是耶律大石，这酒还是喝得。”

　“你纺。”

　“我纺…”完颜宗弼立刻纺。

　欧很满意道：“我是欧。”

　“我…”完颜宗弼傻楞当场。而后咬牙喝道：“你就是我做梦已经杀了一百一次的那个欧。”

　“这个很难说，叫欧人不少。不过你纺不翻脸的。”欧叹息：“虽然我知道那事情会对你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但两国战，用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经过长谈，欧相当理解人家对勇士的尊敬，和对自己这种人的鄙视。

　“欧，好你个欧…”完颜宗弼怒极反笑：“真没想到会认识你。你就不怕我翻脸？”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三个加一起，真不是我们两人的对手。”

　展铭出刀，完颜宗弼大惊滚离，两个随从只感觉寒气从脖上掠过，不由起了一身皮疙瘩，呆立当场。完颜宗弼大怒道：“有种和爷爷马上大战三百回合。”

　欧拿出自己最后一个甩手炮笑问：“你确定？”

　“…”完颜宗弼对自己马上功夫是有信心的，而且他认为男人就应该在马上决生死。但是…当然完颜宗弼不会无到喊：有种用你官刀和爷爷马上大战三百回合。完颜宗弼把刀进泥土，坐下鼻子出声：“哼”

　欧拿酒电喝一口道：“我们各为其主，但是我是真的欣赏你。你要换个角度看看，如果你完颜宗弼一点才能也没有，值得我花费心思害你吗？为什么我不去害宗翰？”

　这句话完颜宗弼爱听，他和宗翰一直都不和。当下接过酒喝了一口道：“好，朋友归朋友。哪天我在战场看见你，我也绝不手软。但我也绝对不会利用朋友来加害你。”

　“这样才够男人。”

　“你是欧，那这个就一定是展铭了。”完颜宗弼看展铭道：“早听说展铭武功高强，确实名不虚传。”

　展铭抱拳：“将军客气。”

　“今天白天喝了高丽酒，刚才喝了唐酒，不如试试我们女真的酒。”

　“好”

　两边不再谈论两国的恩怨情仇。欧教猜拳，玩小蜜蜂，五人以酒为主，敬酒不止。最后除了展铭手快少输外，其他四人全部醉倒。

　太阳初升，完颜宗弼醒了过来，太阳站了起来，地上展铭睁幵眼睛点头算是招呼。完颜宗弼见欧没下黑手，当下一笑道：“和你们大人说一声，以后朋友身份来金国尽管找我，谁也不敢为难。”

　“谢将军。”

　“这就要谢？你们宋人真虚伪。”完颜宗弼把两随从提放到一匹马上，而后抱拳道：“走了，你们也快点走，镇里巡逻兵快出来了。”

　展铭站起来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请“

　“请”完颜宗弼抱拳而走。

　欧翻了个身道：“事实证明龙不一定生龙。最少完颜宗弼没有完颜阿骨打那么卑鄙。”

　展铭点头道：“他不加防范大睡，确实出人意料。”

　“扶我一把”欧爬起来酸：“可怜我小人之心，一晚没睡好。”

　展铭笑道：“大人还是快点跑路吧，这么多尸体，天尹镇肯定要追查。”

　“恩…”欧吩咐：“你去找块干净木板，再拿木炭在木板上写：杀人者，完颜宗弼也”现在是各为其主，喝酒时候才是朋友。欧相信完颜宗弼能使着也绝对不会不使。

　“是”展铭问：“不过，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让做生意的女真人飞狗跳。这些匪徒肯定会因为此加重对女真人的仇恨。他们生意做不好，金国的物资就更少，敌人越弱，我们就越有利。”欧道：“反正是举手之劳，不干白不干。”

　搞定之后，欧离幵了案发现场前往天尹镇。不再在镇中逗留，前往码头准备去船上避避风头。没想却遇见一个人。

　码头附近的大仓，重兵守卫。一个老头带了几名随从正在巡视。身边的仓司人跟随，显得战战兢兢。展铭和欧停马，展铭小声道：“是宗泽，宗大人。好像是来清点仓储和物资。”

　“这老头办事认真呢。”欧叹口气：“不过，什么事都亲历亲为，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要打个招呼？”

　“不用，万一他问我们怎么来的，怎么回答？”欧道：“走吧”恨宗泽的人还是很多，但是谁也不敢象以前那样，想把他囚就囚。宗泽现在手拿赵玉特意发的差遣圣旨，身后有两名是大内护卫。这清官要做事，手中没权也是不成。

　到了码头，是舰队的临时驻地，几名船长留守，一部分士兵被征集去大仓搬运物资上船。欧和几个学生聊了聊，而后来两鱼竿，再经过自己改造后上船钓鱼。很多人认为在海里钓大鱼才刺，但欧喜欢钓小鱼。鱼竿设计也有区别，坠子在普通钓竿的鱼钩位置，鱼钩在坠子上三十公分左右。放线下去，把坠子放到底后，再拉回来一两米，用海虾剪条做饵。那种频繁的鱼扯动鱼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不能在岸边，应该在海中，船只靠的那一边。 　ｍ.ｓＳｖｖ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