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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一两天,思寒总是无预警的丢出问题,询问两人之前交往的种种,吓得孟奕杭常常是一身冷汗。

 他哪里知道一向迟钝的思寒也会捉弄人,尤其对象又是精明的他,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把真相说出来。

 像这会,利用孟奕杭帮忙整理花棚的机会,她又借机在捉弄他“今天爹他妈咪来看我,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以前的事。”

 可能的话,孟奕杭实在不希望季氏夫妇再来看思寒,天晓得他都快神经衰弱了“他们说了些什么?”

 思寒故意问:“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有、有吗?”孟奕杭反驳。

 思寒也不拆穿他“我不懂,你说在我失去记忆以前我们一直在交往,但是爹地妈咪说我高中时并没有教过男朋友。”睁着眼睛等着看他如何图谎。

 果然孟奕杭为难了,半晌后才总算找到借口“你爹他妈咪说得没错,其实我们是在离开学校之后才开始交往。”

 “这么说来,高中时我们并没有什么情喽!”思寒故意试探他。

 “没有什么情?”孟奕杭显然无法接受她如此看淡两人的过往,想当年他为了她可是委曲求全付出许多。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当时我们非但有情,而且还非常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值。

 思寒哪里会看不出来“你不开心?”明知故问。

 “没有。”孟奕杭一口否决,担心再扯下去会抖出更多。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心知她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孟奕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该怪她。

 思寒的眼珠子转了转“可是我怎么好像听到某人在骂,这没良心的女人,我帮她补习功课,脚踏车坏了还送她回家,甚至是这会她失去记忆还好心收留她,结果她居然说他们没什么情?”

 孟奕杭正想否认,却猛然忆起自己并未对她说过这些“你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思寒仍在装傻。

 他却更肯定“你恢复记忆了!”

 “咦?”思寒佯装惊讶“真的耶!我恢复记忆了。”

 孟奕杭不是笨蛋,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再想到这两天来她的一言一行“好啊,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思寒或许迟钝,却不至于笨到亲口承认“人家哪有?”一脸的无辜。

 “还不承认,看我怎么修理你。”孟奕杭说着动手去搔她的胳肢窝,惹得她惊叫声连连。

 “不敢了,人家不敢了啦!”她只能气求饶。

 见她是真的不过气来,孟奕杭才收手抱住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我。”

 她也有话要说“你不也骗我说我们一直在交往。”

 谎言被人拆穿的孟奕杭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耳略带红“我们本来就在交往。”

 “但不是以前。”

 孟奕杭红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以前,否则我干吗帮你补习功课?”如果不是喜欢她,他何苦吃撑着替自己找麻烦?

 “原来你居心不良,假借教功课的名义想占我便宜!”思寒难得顽皮。

 “占你便宜?”天晓得教她功课那么久,他连亲都没亲到一下,这算哪门子占便宜?反倒是自己还常被她的愚蠢惹出一肚子气“就不晓得是谁占谁便宜?”既然她已经恢复记忆,他也毋需再遮掩。

 自知理亏的思寒于是转移话题“后来呢,你为什么突然消失?那时你一声不响失去踪影害得我伤心难过了好久。”

 “我不见了你很难过?”孟奕杭心情可好了。

 “我当然难过,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人对她像他那么好。

 听到她的解释,他又不开心了“只是最好的朋友?”

 思寒哪里会看不出来他的不悦,于是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那是当时,现在则不同了。”

 “哪里不同?”孟奕杭的语气里透着期待。

 在他热切的注视下,思寒强按下心底的羞赧,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向自己“这样不同。”难得大胆的采取主动。

 孟奕杭在惊喜之余,正要回应她的吻,她却突然打住。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当时为什么突然离开?”多年来她一直想不透。

 不发一语的盯着她半晌,孟奕杭终于还是决定对她坦白“其实当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还记得学?镉懈鼋忻侠洗蟮难穑俊?br>
 “当然记得,听说他家里是黑社会,那阵子他被人砍成重伤的消息还在学?锬值梅蟹醒镅铩?br>
 担心再这么继续听她数落下去,自己会没有勇气坦承,孟奕杭于是口道:“我就是他。”

 “什么?!”

 “我就是孟老大。”孟奕杭专注的看着她,静待她的反应。

 “你说你是孟老大?!”在难以置信的当下,她同时也明白他突然消失的原因。

 “因为你曾说过讨厌‮力暴‬,我才会一直瞒着你。”他解释“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想了解她心里作何感想。

 回过神的思寒没心情听他说下去,只见她双手紧张的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的,想确定他是否安好。

 犹记得当年在听到孟老大受重伤的消息时,她没有丁点的感觉,她做梦也没料到受伤的人竟然是他!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她已用行动向孟奕杭表明她的想法。

 孟奕杭抓住她慌乱的两只小手“别紧张,我没事。”试图安抚她。

 “可是当时大家都说你伤得很重。”想到那些传闻,她就不感到忧心。

 “或许是我年轻力壮,加上些许的奇迹,半年多后就完全康复。”

 听他这么说,再见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才逐渐放心。

 “醒来后我曾去找过你,但是你们已经搬家。”

 “因为那时爹地接了个研究计划,所以我们全家搬去南部好一阵子。”

 难怪自己找不到她,他心想。

 “既然你是孟老大,又怎么会变成企业家?”如果传闻没有错,如今他应该继承家业,成为黑社会。

 “因为你。”

 “因为我?”思寒大感意外。

 “你不喜欢孟老大,所以我让自己成为孟奕杭。”

 她没有料到会听到如此疯狂的答案,天晓得她何德何能,竟让他为了自己解散一整个帮派?

 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努力与付出,思寒不红了眼眶。

 孟奕杭轻抚她的脸颊“傻瓜,哭什么呢?”

 “人家感动嘛!”

 不爱见她愁眉不展,他故意逗她“就只是感动?”

 她眼底写着不解。

 “难道不应该拿出一些具体的报酬?”

 思寒依然茫然。

 他叹了口气“唉!我看还是我自己采取要来得快些。”

 不等她反应,孟奕杭已径自低头索取他所谓的报酬。

 打从那天被父母责备过后,季巧柔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

 尤其是这几天,看着父母一个劲的将关注的焦点移转到思寒身上,三天两头的往孟家跑,季巧柔的心情更郁卒,烦闷的她不顾是否会被狗仔队跟监,来到PUB买醉,而徐瑞哲则陪在她身旁。

 “为什么?为什么我样样都比季思寒强,结果却还是输给她?”她好不甘心,季巧柔宣着心中的愤恨。

 徐瑞哲对着借酒浇愁的她摇摇头“你会这么说就表示你并没有真正爱过。”

 “我没有真正爱过?”微醺的她很不以为然“如果我没有真正爱过,你以为我这会窝在这里喝闷酒为的是什么?”

 “因为输不起。”徐瑞哲一语道破。

 “你说什么?”被戳中痛处的她吊高嗓子“你敢说我输不起?”

 在徐瑞赵拼来,现在的季巧柔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闹脾气,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不同于她平的美自信,眼前的她别有一番纯真可爱。

 “不是我说,而是你这会表现出来就是这个模样。”

 没料到向来惟她是从的徐瑞哲会跟她顶嘴“你…”季巧柔一时有些语

 如今的她情绪全清楚的写在脸上,徐瑞哲因而能轻而易举看透她“或许你对我的话感到生气,但是如果你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就会发现我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问题是,此时的她不可能静得下心“该死的你,连你也嘲笑我?”她还恼羞成怒“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我之前一直拒绝你,所以这会我吃瘪了,你故意看我笑话。”

 毫无疑问的,失意又喝醉酒的女人多少都有些不可理喻“我没有看你笑话。”徐瑞哲发挥百分之两百的耐心安抚她。

 “还说没有,你明明笑我输不起,没有真正爱过。”季巧柔喝醉归喝醉,可也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输赢跟比较,如果你不能领悟这层道理,就不能算是真正爱过。”

 骄傲如她哪里听得进去他的长篇大论“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你走开。”挥舞着右手赶他。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放得下心不管你?”

 “你少说得那么好听,谁不知道你只是想数落我。”她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庆幸他没有真的离开,现在的她确实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依然真诚。

 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季巧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将脸别开,重新灌一口酒“为什么?为什么爱人这么痛苦?”

 徐瑞哲想阻止她继续自,但是他知道她不可能听他,于是放弃动手去取她酒杯的念头。

 “既然爱人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手,让自己好好去享受被爱的幸福?”

 “被爱的幸福?”她醉眼蒙。

 “接受我,让我给你幸福”他真挚的说,一手搭在她握着酒杯的手背上。

 季巧柔蒙的眼神染上一丝不耐“我说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要的男人只有孟奕杭。”

 “他不适合你。”没有丝毫嫉妒与不平,徐瑞哲只是单纯的阐述事实“就算今天他选择了你,你也不会幸福”

 “谁说的,如果他选择的是我,我们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美满的一对。”

 他摇摇头“你太突出、太优秀,也太有主见,这样的你是个天生被人吹捧的女人,但是孟奕杭却不可能做到这点,相反的,跟他在一起你只会改变自己处处迁就合他,最后失去主见跟自我。”

 “你胡说!”或许是因为被说中的缘故,季巧柔反而更用力的反驳他。

 “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神情依然平静。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她清楚他说的没错,也从他坚定的眼神里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要附和她而盲目的开口。

 在挫败之余,季巧柔转而幽幽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徐瑞哲深深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拒绝深思。

 “你只是在欺骗自己,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打从心里真心在喜欢你。”徐瑞哲不容她规避。

 “就算我清楚,你也应该知道,我永这也不…”

 不等她把话说完,徐瑞哲不疾不徐的入“虽然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因为我不够性格,或许…你甚至觉得我过于懦弱。”

 季巧柔没有否认,她确实是这么认为。

 “但是我绝对是那个能够百分之百包容、支持你的男人,你是个需要被吹捧的女人,而我绝对能做到这点。”徐瑞哲自信的道。

 若以这个观点来看,两人确实是最适合的一对,只不过好强如她绝对不愿意承认被他说中“你以为自己这么说,我就会改变对你的观点,喜欢上你?”

 “你不会。”徐瑞哲比谁都还要来得清楚“除非是你自己打心底改变想法,否则别人的一席话就改变不了什么。”

 毫无疑问的,他确实是很了解她,这点连季巧柔自己也无法否认“你知道就好。”

 见她的情绪已不若方才激动,徐瑞哲于是伸手去取她手上的酒杯“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季巧柔正要开口拒绝并抢回自己的酒杯。

 徐瑞哲按住她伸过来的柔荑“别任,女孩子家不应该喝太多的酒。”

 季巧柔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不喜欢?”

 担心自己如果承认,以她讨厌自己的程度,怕是要刻意唱反调,徐瑞哲于是笼统的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喝的醉醺醺的女人。”

 听到这话,她不再去抢酒杯。

 以为她是想到孟奕杭,徐瑞哲因而挫败的叹息,跟着起身扶她走出PUB。

 由于视线始终顾着前方,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季巧柔正盯着他直瞧,那眼神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打量,仿佛她从来没能好好看过身旁的男人似的。

 莫名的,她自然放松自己,任由整个人靠到他身上。

 奇怪的是,当季巧柔这么做的时候,心里竟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踏实,那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向来,男人除了足她的优越感外,便是像孟奕杭那般带给她深沉的挫败,而今身旁的男人却带给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以为她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徐瑞哲因而加快脚步走向车子停靠的地方,并未察觉到季巧柔内心的起伏与转折。

 记忆恢复,感情笃,加上双方家长一致赞同,照道理说应该是论及婚嫁的时候,偏偏思寒却迟迟不肯答应他的求婚。

 每回孟奕杭一提及婚姻大事,得到的回答总是过些时候,思寒明显的拖延让他心有不悦。

 如同这会“上回问你也是这么说。”孟奕杭语气不佳。

 “那是因为…”

 “又是为了那个任的女人。”他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巧柔她不是任,她只是…”

 “自私自利、无理取闹外加不可理喻。”对于季巧柔,孟奕杭早已失去所有的耐心。

 “奕杭…”思寒想抗议。

 “难道我说错了?”他一脸不由分说的霸道。

 每回只要提起季巧柔,他就马上翻脸,为了不让他对妹妹的印象变得更差,思寒惟一能做的是噤声不表示意见。

 孟奕杭并未就此打住“谁知道那疯女人什么时候会想通,如果她永远想不通,我岂不是得永远等下去?”

 听到他对妹妹的称呼,思寒再也不能默不作声“你不可以这么喊她。”

 从她板起的脸色,孟奕杭也意识到自己说得稍嫌过火,只不过心中对季巧柔仍有不平,于是选择痹篇话题“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

 “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向男人要求代。”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谁说的,如果今天被占便宜的是男人,一样可以跟女人要求代。”跟思寒相处久了,孟奕杭面对她时说话也跟着有些幼稚。

 “可是我不记得占过你便宜啊!”“怎么没有?我的只亲我老婆、我的怀里只躺我老婆、我的温柔只对我老婆,这些权利你全享过了,难道不该补尽义务嫁给我?”

 哪有这样的?“照你这么说,你不也同样占我便宜。”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代。”聪明如孟奕杭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论谁输谁赢,结果都能如他的愿。

 面对狡猾的他,生单纯的思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明明是在强词夺理嘛!”

 “谁说我强词夺理来着?”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谓的占便宜应该是男女双方上了,其中一方要求另一方负责才是。”她直觉解释,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上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其中一方就有权向另一方要求代?”他眼底闪着算计。

 “是这么说没错。”

 “那好。”孟奕杭说着突然动手起自己的衣服。

 “奕杭,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然是要你给我一个代喽!”他不甚正经的回答。

 “靠衣服?”这需要什么代?

 “错!靠这个。”孟奕杭一把扑向她,将她整个人在身下。

 思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接下来的情况则由不得她了。

 自从上回在PUB里跟徐瑞哲谈过后,季巧柔的心境起了明显的转变,或许是心境改变的缘故,让她得以静下心来思索长久以来的一切。

 尤其是从父母那里得知思寒其实已经恢复记忆,只是碍于她的心结未解,为了不想刺她才一直滞留在孟家,这让季巧柔因而重新省思起自己对待思寒的态度。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然大怒,认定思寒欺骗她,但是经过这些天来的省思,加上徐瑞哲跟父母说过的那些话,季巧柔首次反省起自己。

 今天季巧柔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来到思寒经营的花店,她从父母那里得知她已经回到花店工作。

 花店里思寒忙着整理堆积多的单据,小慧正在包装客人预订的花束,欣雅是第一个发现季巧柔到来的人。

 思寒在欣雅‮奋兴‬的尖叫声中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季巧柔时,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写着讶异。

 “巧柔,你怎么来了?”思寒笑着起身走出花店她。

 至于小慧和欣雅则在第一时间冲到自己放包包的地方,翻找里头的笔记本,打算跟季巧柔要亲笔签名。

 “爹地妈咪说你恢复记忆了。”季巧柔故作淡然。

 “你都知道了?”

 像是没有瞧出她的紧张,季巧柔佯装不在意的道:“既然已经恢复记忆,还死赖在别人家里做什么?”不同于前说这话时的怒气,今天的她还算平静。

 对于妹妹的转变,思寒注意到了“你不气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像那种眼睛有毛病的男人我才不希罕。”虽说季巧柔已经反省饼自己,但是生骄傲的她说起话来依然尖酸。

 姐妹多年思寒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含意,知道妹妹的心结已解,打从心里替她感到开心。

 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季巧柔再次催促“你到底要在人家家里赖到什么时候?”

 思寒想也没多想“我今天就搬回家。”

 季巧柔这才满意,嘴巴上仍不放弃使坏“自己行李自己找那瞎了眼的男人搬,休想我去帮你。”

 基于对妹妹的了解,思寒知道她的原意其实是,她已经接纳自己跟孟奕杭之间的关系。

 不让她们再有机会往下说,小慧跟欣雅已经‮奋兴‬的拿着笔记本跟笔跑过来。

 而季巧柔也不愧是知名红星,一面对影迷旋即出招牌的笑容,态度亲切的接过纸笔为她们签名。

 在此同时,行经花店周围的路人也因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逐渐聚集,到后来甚至形成不小的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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