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鸷鹰的猎物 下章
第三章
 十天好不容易过去,明天就是关鹏飞回来的日子,钟无喜孜孜地想着。不过,她得在今天晚上提前将生日礼物送给堂妹钟若晴。

 她花了好些心思为若晴挑选生日礼物,最后选定一条刺绣的亚麻桌巾,因为若晴正在搜集这类家饰用品作为将来的嫁妆。

 钟无带着礼物来到伯父母位于中环区的大楼华厦住宅。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好久不曾见过伯父母了,而他们拘谨、端庄的态度常让她感到手足无措、神经紧张。

 所幸,前来应门的是钟若晴,她随着堂妹来到客厅,伯母正端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只是淡淡地点个头。

 钟无生硬地叫声“伯母”便拿出生日礼物递给钟若晴。

 “怎么不明天再送给我,我是一定要等到明天才会打开礼物的。”钟若晴一边说着,一边将柔顺的长发拂到脑后,看来就像个小鲍主,柔弱温驯而又惹人怜爱。

 “我…明天没有空。”她有些抱歉地说。

 钟若晴似乎很失望,而一旁的伯母却先开了口:“哦?无,你也真是的,明天是你堂妹二十一岁生日,平常我们很难得见面,你怎么可以不来呢?”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对不起。”钟无坚定地说。其实她大可编造一个借口,但她不想撒谎,毕竟伯母曾给了她一个家,并且曾试图做好她的母亲,只是她从未真正了解她、爱她!

 “到底是什么事对你而言比若晴的生日还重要?”钟无的伯母不悦地说道。

 那副高姿态、略带轻蔑的表情仍让钟无感到微微刺痛。在她伯母的心中,若晴永远排第一位,是最优秀的、最乖巧的,也是最重要的。

 “妈!”钟若晴见状立即介人,这么多年来,她总是母亲和堂姐之间的调解人。“没关系,明天我们不开Party,改成出去吃馆子,如果堂姐有约会不能来,那也没关系。”

 钟无觉得有些惭愧,记得童年的时候,她并不喜欢若晴,因为她总是文静乖巧可爱,而她自己既倔又执拗。但现在,她倒喜欢这个堂妹,尽管两人的个性大不相同。钟若晴是个钢琴老师,身材较为高挑,虽然两人长得有点像,但若晴温和的个性从脸上就可一览无遗。

 如果说钟无是株美高傲的带刺玫瑰,那钟若晴就好比是一株清新讨喜的百合。

 “谢谢你的礼物。”钟若晴微笑道。

 “没什么。”钟无拿起皮包。“我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钟若晴送她来到门口。

 “真抱歉,小晴。”她叹了一口气说。

 “别担心,没关系的,你一向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总像彗星一样照亮我们平淡的生活。好好玩吧!”钟若晴俏皮地笑了笑,顿了一会儿,她好奇地问:“跟报上说的那个“他”有关吗?”

 钟无双颊微微臊红了起来,她点点头,笑意盈脸上。

 “他真的那么特别吗?”钟若晴两眼发亮,一脸专注地问。

 钟无轻叹一口气“嗯…他真的很好。”

 “祝你好运。我可以跟妈暗示说快吃到你的喜酒了吗?”钟若晴戏谑地再问。

 “还早呢,不可以!”钟无连忙制止。

 必鹏飞不是那种想结婚的男人,婚姻不在他人生的计画上,虽然这令她感到有些沮丧,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学着爱她。但在他还没有心理准备时,她可不能贸然用婚姻吓走他。

 告别堂妹,钟无快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支撑着她继续等待下去最重要的动力,莫过于她对关鹏飞源源不绝且浓烈的爱意。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关鹏飞的电话。

 “今晚有什么计画?”关鹏飞低沉富磁的嗓音使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

 “我想我们可以在我家共度晚餐。”她试探着建议。

 “那我们大概得先去采购吃的啰!”他故意调侃她。

 “讨厌,我的烹饪技术还不错呢!”她微嗔道。

 “亲爱的,你的烹饪技术大概是幼稚园大班的程度而已。我已经在餐厅预订一个桌位,晚上六点半去接你。”

 钟无可以想像当他说话时眼中狡猾的光芒。“没问题。”她的语气中透着‮奋兴‬。“我好想你!”

 “现在吗?”他的语气仍然是调侃的,好像全然不知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多么空虚寂寞。

 她不敢向他倾诉,生怕让他惊觉她的占有或依赖心之后,他会毫不眷顾地拂袖而去。

 但忧虑随即为憧憬所取代,至少时间对她而言是有利的,还有他们之间与俱增的吸引力及心灵的契合。他俩可以一聊好几个小时而不厌烦──不久之后他一定就会发觉他爱上她了!钟无在心里编织着美丽的前景。

 她选了件象牙的洋装,雍容的款式使她看来更加抚媚、风情万种。和关鹏飞在一起,她希望自己是雍容大方、美丽成的。

 她只画了个淡妆,白皙粉的脸蛋,使那双如琉璃般的瞳眸显得更加乌黑灿亮,微微扬勾的眼角不经意她如火的倔烈子和无畏的热情。最后,她上最喜爱的香水,散发出高贵人的气息,她迫不及待地端详镜中的自己。

 她的樱微颤着,仿彿小女孩赴第一次约会那么紧张,尽管想装扮得成些,但娇的脸仍显得如此年轻无。她有点生气,正犹豫该不该换件衣服时,门铃已经响了起来。

 必鹏飞一身笔的黑西装,衬托出他那沉凝而微带忧郁的气质,他眼里闪着炙热的芒直瞅着钟无。他不得不承认,这十天来,他的脑?锍8∠肿潘橇轺镉杖说溺裁耐约敖壳慰扇说男ω蹋坏庖磺腥橛谟∶淮恚皇怯谧鞒绨樟耍坏┧运娜馓甯械窖峋耄庵帜那樗壳岛万X动便会消逝无踪!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总算回到你身边了。”他死人不偿命的魅笑容,挑勾地喃喃说道,一手恣意抚过她前柔软的隆起,让她忽地倒一口气。

 “你这么美,我想我最好别吻你,不然就去不成餐馆了。”他的嗓音哑,气息显得有些急促,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燃着两簇情的火花。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即将她在身下,一解这十来的饥渴,但他勉强控制住自己,轻环着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钟无垂下眼睑,掩饰心中的狂喜,她从没这么受重视过,似乎她的生命因他而变得有意义和光彩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她竟得无措地坐视命运的无奈和苦涩。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当侍者领着他们定进餐厅时,关鹏飞在她耳边说道:“好像有人在向你打招呼。”

 钟无毫无心理准备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见她的伯父、伯母和若晴。

 一阵寒意直爬上她心头,她僵硬地对他说:“我的亲人。”

 “你妹妹和你很像。”关鹏飞轻声说道,当他的眼光落在钟若晴姣好纯真的脸蛋上,几乎被黏住了。

 钟无发现他居然有些不自在,她干脆说:“若晴是我的堂妹,你正在欣赏的美貌是钟家的优良血统。”

 当她为大家介绍时,一边提醒自己,他欣赏的女人是成干练型,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对小女孩有兴趣的,他不是常说他欣赏她的魅力吗?她知道他也喜欢她火热的个性,以及足以和他匹配的聪明智慧。

 但她仍隐隐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威胁。

 “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庆祝呢?”钟若晴羞涩地问。“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

 必鹏飞朝她温柔地笑了笑,甚至没有探询钟无的意思便答应了。钟无整个人都僵了,心里又恼又气!罢才他对若晴所显的笑容是她不曾看到过的,以往他注视着她的笑容里总是带着一丝嘲谑肆的意味,但对若晴却是百分之百的真诚与温暖。

 他不在的这十天,她无时无刻不盼望今晚的到来。然而,如今她却只脑戚坐在此并强颜欢笑。

 当若晴为那条可爱的桌巾向她致谢时,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接着,她转身向关鹏飞说道:“若晴正在为她的嫁妆张罗,她将来的白马王子真幸运!”

 必鹏飞意味深长地望了钟若晴一眼,风度翩翩的说:“你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吗?”

 这只不过是个漫不经心、逗趣的问题罢了,但听在钟无耳中却有如挨了一记重击!

 “还没啊!我不像堂姐那么专注于事业上,可是我也不急着结婚啊。”钟若晴红着脸说。

 回答得很得体,两老和关鹏飞都笑了,唯独钟无却心事重重。尽管钟若晴是那么有分寸,但当关鹏飞和她说话时,她仍然忍不住脸上的红晕和双手微微的颤抖。

 没人猜得透关鹏飞心里打什么主意,但他的风采很容易便赢得两老的心,然而钟无心里却七上八下,因为她感地察觉到关鹏飞的注意力早已转移到她可爱的堂妹身上了。

 这样的感觉使她陷入痛苦,以致觉得自己变得笨拙不堪,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往日那股仓皇悲凉的感觉再次揪痛她的心!

 她早该知道自己的计画、梦想都是徒劳无功,没有人能计画捕捉到快乐!现在的她就像站在一块毫无立着点的石头上,拼命挣扎想保持平衡。

 笨蛋,笨蛋!钟无在心里咒骂自己,她竟然相信时间对自己有利!她仿彿看见时间的水自她的脚下退去,留下她荒漠般悲哀的生命,带走了一切意义、爱和情谊;她一直怀着笨蛋的幻想,而明天她就得和他一别三个星期了。

 最后,这个念头使她在晚餐近尾声时下定决心,她要捍卫自己的爱情!她忽地站起身来,用僵硬的笑容对钟若晴说:“小晴,跟我来一下,一分钟就好。”

 她故意痹篇关鹏飞的目光,但她仍可感觉到他盯着她瞧。当伯母作势要站起,马上被伯父制止,钟无极力按捺住自己翻涌的情绪,领着钟若晴来到化妆室。

 等到化妆室没人,钟无立即冷冷也说:“别打关鹏飞的主意!”

 钟若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转身看着镜子,脸红心虚地回答:“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钟无望着镜中的若晴,凝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她实在不想和若晴变成这种对峙的局面。“我们两个人长得很像…”她若有所思地说:“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仍算亲密;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和你争夺什么,除了他!我没办法放手,任由别的女人抢走他!”

 “他爱你吗?”沉默一会儿之后,钟若晴问。

 “是的。”钟无毫不犹豫地撤了谎,紧紧盯着镜子里钟若晴的眼睛。“我们有共同的乐趣和爱好。”

 “你们…你们住在一起吗?”钟若晴低声问。

 “不,但我们是情人,很亲密的情人。”她故意一点口风。

 钟若晴脸颊倏地一片通红。“你总是最前卫的,传统的叛徒。”她呐呐地说,平淡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往常不曾有过的轻鄙和不以为然。

 钟无怔愣好一会儿“像你这种处女才是叛徒!”受伤的感觉迫使她反击,她故意嘲讽地暗示。“小晴,我真的不想和你争,但有必要的时候我会争,而且会不顾一切!”

 “我不会到处拆散别人的好事,毕竟他对我而言太老辣,对你来说那种人很刺,我却觉得危险。不过,你认为我是你的敌手,对我倒是一种恭维。”语毕,她快速走出化妆室,回到坐位上。

 随后,钟无发现她讲的话还是发生效用。钟若晴和关鹏飞说话时不再像之前那么羞怯、不安,也不再老往他那边瞟。

 她以为她成功了,直到和关鹏飞一起回到她住处的时候,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和你的家人处得不太好吗?”

 钟无不想谈这件事,整个晚上她只想和他单独处在一起。现在她揽着他,脸埋在他前,足地感受着他男的气息,耳中听到他心跳加速的声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悦地说。

 她抬头看着他微显不耐的脸,虽然为了今晚的事颇不愉快,她还是很识相。

 “他们把我看作害群之马。”他是如此俊美,人得令人怦然心动,还有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和敏锐的心、无一不吸引着她。

 “我喜欢他们,但是我们是不同类型的人。”她继续说。

 他似乎完全忽略她声音里隐隐透的哀伤,黑眸敏锐地注视着她。“真可惜你和他们处不来,我倒喜欢他们的。

 自从那次随邵宇杰的游艇出游后,她就了解他童年的缺憾,也许是由于补偿心理,如今她在他眼里仿彿看到若干责备之意。

 她微带哽咽地说:“我也喜欢他们。”

 “但你却忽视你堂妹的生日,错过一家人相聚的时光。”

 他的话似乎涸仆观,没有带什么特殊的涵义,但钟无却被刺痛了,她恼怒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质询吗?”

 必鹏飞幽黑的瞳眸莫测高深,看着她绷紧的脸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吃了什么炸葯?”

 “难道我喜爱你甚于我的家人错了吗?”她忍不住冲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该死!她不该这么说的,她真想收回自己的话,甚至把这个糟透了的晚上重过一次。他才刚回来,明天她就要离开,未来三个星期都不能见面,而他们居然在这里吵架!

 必鹏飞笑了笑,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望。“你总是对的,你这个贪图享乐的小坏蛋,上吧,这是十天来我第一次拥抱我的小宝贝呢!”

 不知怎的,他对她嘲谑的笑语比往常更能伤她的心。她在他心里真如他口中不断说的那种女人吗?没错,她是存心让自己看起来成、世故、经验老到,那是因为这样的女人才能讨他心。

 尽管心里隐隐作痛着,她仍然无法抗拒他的怀抱。他似乎要为那十天的空虚索回补偿,而她也在熊熊燃烧的望驱迫下,任他尽情索求,直到她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当钟无醒来时,身旁人儿已杳。

 突然间,她好渴望有一天她醒来时他能陪伴在身旁,共同接新的一天。但他总是固定在事毕后离去,若即若离、多情又似无情,好像他生活上的其他部分和她都不相关,她多希望他不只把她当作一个动人的情妇…

 她翻了个身,睨了一眼时钟,双手抚过自己纤细的肌肤,忆起他刚才狂暴的热情。昨夜他在她身上投下无数的情,那么强烈的感受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她心想,如果他真的被若晴住,怎么可能还对她这么眷爱?昨晚她好蠢,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完全反应过度了。

 在她启程至机场前,关鹏飞打了通电话来。她想开开玩笑,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得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当然会。”他说,语气平淡而微微急促。

 他是不是有些不耐烦?好讨厌,钟无心里想着,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再见,鹏飞。”

 “再见,一路小心!”仍旧是一贯淡然的语气。

 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后,她鼻子,故意忽视心里那股蠢蠢动的不安,提起已打包好的行李走出屋外。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这一趟外景拍摄既有趣又累人,的确令人难忘。可惜在最后一天拍摄完毕,所有工作人员正准备收拾行李回家时,有多数人不幸感染急胃肠炎,钟无也是其中之一;追究病因,原来是食物不洁、细菌感染所致。

 还好,经过迅速而完善的医疗,病情逐渐好转,却因此延迟她返家的行程,她在泰国足足待了一个半月。

 回到香港,打开家门时,回家的喜悦照亮了钟无姣美的容颜。长久在外使她得以将自己的感情沉淀下来,也使她更确信自己的的确确一颗心都系在关鹏飞身上了。

 她打电话到他办公室,他的秘书告诉她他正在开会,她不拉长了脸“麻烦你告诉他我回来了,好不好?”直至他的秘书答应,她才转嗔为喜。

 十分钟后,关鹏飞的电话就来了,急匆匆地问候两句便说:“我半小时后就到。”

 “好啊!我刚好可以冲个澡。”她愉快地回答。

 不多久,门钤响起时,钟无刚好冲完浴。她迅速套上晨褛,飞也似地跑去开门,晶莹的瞳眸是‮奋兴‬,白细致的双颊更飘上两朵红云。

 “哦!看到你真好!”她一把抱住他,像个小女孩似地撒娇。

 然而,她却发现关鹏飞的拥抱出奇冷淡,深邃的双眼里净是一片淡漠,不带一丝感情。

 忽地,被抑制许久的不安跃上她的心,倔傲的个性使她依然站得直的,她退后一步,怔怔地盯住他毫无表情的刚毅脸孔。

 “怎么回事?”她喑哑地问。

 “一切都过去了,无。”关鹏飞平静淡漠地说。

 钟无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喉头,感觉他的紧张。“是为了若晴吗?”她小声地问。

 “你可以使我需要你,但也仅止于此。我们只是单纯的需要对方,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现在一切都过去,我们不必撕破脸。”

 “为什么?”钟无忍着痛低声说:“没错,若晴是有她的优点,她甜美又温柔,但我不屑如此!”

 “说话客气点!”他鄙夷地说。

 他的话让她骤然间感到浑身冰冷。深一口气,她对关鹏飞大声说:“若晴要的是婚姻,你难道不知道,她需要婚姻的保障?”

 他的冷漠和威严依然如戴着面具般那么令人不可靠近,但从他脸部细微的表情里,她仿佛听到他清清楚楚地宣布──不只是若晴要婚姻,我也要婚姻!

 钟无踉跄地后退一步,在她内心深处,一些最珍贵、美丽而脆弱的情愫突然粉碎了,他掠夺了她一切的欢乐、温暖和自尊。

 她必须要反击,以免自己被他无情的伤害成碎片!她竭尽全身之力,深一口气,忿忿地说:“走着瞧吧!看我告诉她一切之后,她还会不会嫁给你!她从小就被保护惯了,不知道要怎么足你这种人的胃口,我伯母教导她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必鹏飞棱角分明的五宫瞬间扭曲,散发出隐隐的怒气。“如果你胆敢做出或说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他信誓旦旦地威胁:“我会让你后悔莫及,我太了解你的痛处了!”

 白痴,他难道看不出他伤了她多深吗?

 “尽管做好了!”她从牙里迸出话。“我不怕,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认输吗?”

 她早该被他那种冷酷的语气吓退的,但她的心又痛又怒,早已失去理智。

 全然无视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样子,钟无继续说:“可怜又天真的若晴一定会被我的话吓死,要不要我告诉她你最喜欢──”

 他如野兽般狂吼一声打断她的话,像只矫捷的黑豹般一把攫住她,使她把剩下的话回去。

 必鹏飞紧紧钳住她的臂膀,冷鸷的双眸燃着熊熊怒火,她利剑般的话已突破他一向凛然不可侵犯的心防,超过他所能容忍的极限,望着她如火焰女神般的怒颜,他倏地俯下头,猛烈而暴地吻着她。

 一开始钟无还抵抗他的狂吻,但他结实的体格和蛮横的力气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他将她倒在地毯上,野地撕去她身上的晨褛,而她只能紧紧盯着他的脸,在一阵耗费力气的挣扎后,无助地着气,任由他扯下她方才匆忙穿上的内衣

 下一刻,他已经狂猛暴烈地进驻她体内,野蛮地律动着。钟无极力忍着痛,泪水已悄悄滑下她的脸颊。

 他继续鲁、毫不留情地‮躏蹂‬她,渐渐的,她感到浑身上下有如着火般,只能紧拥住他,一时间,两人竟都达到前所未有的高

 最后,鹏飞崩溃地息着;钟无只感到一股深切的羞辱和悲痛,他对待她是如此轻鄙,而她竟还对他有反应,涨的痛楚使她不得不反击:“若晴绝不可能给你这些的。”

 必鹏飞从她身上撤离,一边穿衣服,一边用一种轻蔑得使她全身发冷的眼光看着她。

 “接受事实吧,一切都过去了,如果你敢和若晴说些什么,我一定会要你好看!”随即毫不留情地离去。

 必鹏飞走后,钟无仿彿一尊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躺在地上,没有哭泣、没有感觉,只有他冷酷的威胁所带来的剧痛!  M.ssVvxS.Com
上章 鸷鹰的猎物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