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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变天了。

 任如是一看这天气从昨儿的天朗气清,转变成今天云层厚重的阴天后,她笑逐颜开。

 真好!连老天爷都在帮她的忙。

 今天过后,无敌女子学院就该垮了。

 这一天有宋承刚的课,他这个兼课的先生两天才来上一次课,所以她已经备好一桶水站在门后等着他了。

 在看到丰神俊朗的他踏入学院大门后,她从门后提着水桶越过他,就在接近他时,她故意一个跟舱跌倒,手中的水也顺势泼向他。

 宋承刚逃避不及被她洒了一身水渍,但他还是及时拉住差点跌倒跪地的任如是。

 ‘对不起!对不起!’她频频道歉,那张小脸儿还真是歉意十足。

 ‘没关系。’

 ‘呃──先生,我去跟我爹要一套衣服,不然你这一身怎么上课呢?’

 言之有理,他点点头。

 于是他先回到书房,她则将早就从任思贤那拿来的一套衣裳交给他。

 在等到书房的门打开,任如是转身,看到已经换穿上水蓝色长袍,看来还好看的宋承刚后,朝他微微一笑,走进书房,抱走他放在桌上的衣服。

 ‘先生,这衣服我叫小欣拿去洗一洗,晾一晾──’她抬头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再装出一脸懊恼的神色,‘可今天可能晾不干耶,那先生今晚就睡在这儿好了,明儿衣服一定会干的,不然,先生穿这件衣服真的不搭,有点儿丑。’

 是吗?宋承刚低头看,他觉得还好嘛,只不过…她这样费尽心机要他留下来过夜作哈?还是──

 ‘你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所以故意泼我水,再要我留下来?’

 ‘非也,先生,那纯属意外啦。’她笑得尴尬,但心中嘟嚷,谁要吸引他的注意嘛!

 宋承刚还想追问,但这番折腾下来,都已经超过了上课的时辰,他只得先到讲堂,而任如是则将衣服交给小欣再代一些话后,才一个人慢慢的晃进讲堂。

 但一进门,她就被要求出功课,而她的答案还是一样,‘我忘了。’

 ‘你忘了,我说你若没写,我要怎么惩罚吗?’宋承刚有点受不了的看着她,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

 ‘记得啦,我没忘。’她笑嘻嘻的回答。

 反正今晚过后,他可能就没机会罚她了,她何必浪费时间写嘛?

 而宋承刚也不笨,没有说出惩罚方式,要不,就怕这一室的学生全都不功课,心甘情愿的让他监督!

 这一天,几堂课上下来,他发现任如是跟其他学生一样心不在焉,其他人是一脸陶醉的凝睇着他,而她却是一会儿,捂嘴偷笑,一会儿陷入沉思…

 而众学生在得知今晚他会在学院过夜后,莫不感到‮奋兴‬。

 宋承刚也毫不怀疑是任如是将这消息透,好让他暂时不敢将她逮来写功课。

 晚膳时间,他自然被团团包围了,但他也注意到任如是并没有在食堂里,此时,方素心特意过来跟他用餐,一见他身上穿着丈夫的衣服,连忙向他道歉。

 ‘如是已经先跟我说了,她不小心泼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要这儿打搅一夜,才不好意思。’

 ‘话不是这么说,何况这儿本来就建有先生们的房舍,你住下来本是应该。’

 他微微一笑,目光往外看了看,又回到她身上,‘方山长,如是呢?’

 ‘她到她爹那边去吃饭了。’说到这事儿,方素心那张风韵犹存的美丽脸蛋上也有点小小的不,女儿明知道她想将她调教成一个十项全能的才女,但她一点都不争气,还老是跟她那个贬低女的爹来往。

 而任如是此刻的确是偕同小欣到白鹿书院去跟爹吃饭,还告诉他自己的好计谋。

 任思贤简直是爱死这个女儿了,他点头如捣蒜,志得意的道:‘好好好!这次你娘一定没得玩了。’

 但用完膳出来,两人在回无敌女子学院的路上,小欣说话了,‘小姐,这样夫人不是很可怜吗?虽然我照你的指示在晚膳中加了──’

 ‘嘘!’任如是瞪她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是!’

 她低了嗓音跟小欣解释,‘我告诉你,我娘只是好强,女子学院是早收早好,至少我爹娘也不用因此而反目分居。’

 好像也有道理,小欣想了想,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走进无敌女子学院,瞥了眼坐在大门石阶旁,拚命打瞌睡的董山一眼,两人窃笑一声,趁着这个守门人打盹之际偷溜回房间,小欣立即帮忙任如是将宋承刚今儿换下来的衣服套上,这还是她特别拿到风大的地方才晾干的。

 而任如是一穿上宋承刚的衣服,才发现他的高大,自己的娇小,这衣服实在太大了,在能扎就扎、能,勉为其难的穿好后,女扮男装的她趁夜偷偷潜入同学们的房间。

 大部分的人都只穿一件肚兜睡觉,有的还罩了件薄纱,她小心翼翼的解开带子,拉掉肚兜,一件一件的收集好后,再加了自己的一件,全数放到宋承刚房里的底下去。

 由于小欣在晚膳的菜饭里已经加了那些助睡眠的葯,大家今晚都睡得很沉。

 当然,有个人是不能睡那么的!

 小欣在任如是的眼光示意下,点点头,走到大门石阶旁,看着董山仍靠在门板上睡着。

 ‘小山、小山,我跟小姐都回来了,你可以关门了。’她刻意将他摇醒。

 十八岁的董山迷糊糊醒了过来,看看她,站起身将门锁上,一回头,却看到一个像是宋承刚的身影从二楼学生的房舍走下来,很快的被夜淹没了。

 ‘怎么了?’小欣故装一脸不解。

 ‘我好像看到──’他指着阶梯处,但继而一想,宋承刚不可能到学生房舍去的。他一定是眼花了,他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小姐呢?’

 她笑道:‘她先回房去了,我也要回房了。’

 ‘那我也回房去睡了。’他哈欠连连,不知怎的,今晚的睡意特别浓?

 隔天一早。

 ‘啊!’

 ‘啊!’

 ‘啊…’

 一长排的学生房舍,尖叫声四起。

 方素心急匆匆的从上起身,在丫环伺候着装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学生房舍奔去。

 这一了解后,可不得了,她的女子学院竟出现了采花贼!

 ‘你们除了肚兜薄纱被偷走,有没有、有没有…’方素心紧张的看着十多名学生跟自己的女儿,大家都一脸惊恐。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再仔细感觉一‮身下‬子,全摇摇头,她们应该没有被侵犯才是,只是昨儿怎么会睡那么呢?被偷去了贴身衣裳,居然毫无所觉?

 ‘如是,你也还好吧?’方素心担心的再问了女儿一次,她的肚兜也被偷了。

 ‘娘,我没事,但发生这种事,咱们是不是该去衙门报案?’任如是一脸忧心,但心里却是窃喜,这样的事发生,娘一定会暂时要大家回家去,等逮到那个专偷肚兜的采花贼才会再复学吧?

 报案?方素心眉儿一皱,那怎么成!如此一来,就没人敢来念书了!

 她沉沉的了一口长气,神情严谨的看着学生们,‘这件事,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这事关学院声誉,绝不能传出去。’

 ‘娘──’任如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如是,娘是认真的,大家一定要守密,绝不能将事传出去,’她顿了一下,‘学院若因此关门,宋先生也不可能来上课了。’

 ‘那可不成,我就见不到他了。’邵惠玉马上说道。

 ‘我也是,那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廖盈慧的反应更快。

 ‘没错、没错!就这么办!’吴虹也大声赞同,其他人更是点头如捣蒜。

 老天!任如是看大家那达成共识的坚定神情,她傻眼了。

 说来那个男人还是真祸,这计谋眼看又因为大家对他的着斩了!

 ‘如是,这事绝不能传到你爹耳里,你听到了吗?’方素心不忘提醒在两院走动的女儿。

 对了,还得记得要调到白鹿书院当厨娘的涵鸳也守密。

 ‘没错,你绝不能说,听到没有!’学生们群情昂的七嘴八舌提醒她。

 ‘我知道了。’任如是觉得全身无力,昨天的努力好像白做工了。

 见学生跟自己站在同一边,方素心是暂时松了口气,但内心也暗暗感激宋承刚这个超级人王。

 随后,她要大家先吃早膳然后去上课,她则转身去找董山,他是负责开关女子学院大门的人,问问他,昨天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人到学院来…

 而由于宋承刚在昨晚晚膳时,每一个学生皆热络的夹菜给他,让他吃了不少,也很快就入睡了。

 只是…他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到上三竿才起

 他起身一看,昨天那套被任如是的衣裳已经整齐的折好放在桌上了,他换上衣服梳洗后,走出房间,很多学生都已在上课了。

 然后,他注意到方素心在院子里对着董山说话,神情严肃。

 ‘你确定没看错人吗?’

 ‘应该不会错的──’董山一见到宋承刚朝着他们走过来,马上噤口。

 方素心一见到他,再想到董山说,昨儿夜里他好像看到宋承刚在学生房舍那边走动,她的柳眉揪得更紧。

 可认真细想,早上的多声尖叫,声音皆不小,他为何还能继续睡?

 ‘方山长。’

 见他神色自若,她连忙一笑,‘呃,承刚。’

 ‘方山长人不舒服吗?看来气不佳。’宋承刚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没、没事。’她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董山,润润干涩的道:‘董山,你去准备些早膳给宋先生吃。’

 宋承刚摇摇头,‘下了,都快中午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嗯,那好吧。’

 方素心看着他转身离去,眸中是疑惑。

 但走了宋承刚,却来了一个讨人厌的任思贤,脸上那贼兮兮的笑脸,让人看了更嫌憎!

 ‘娘子,出事了吧。’

 ‘出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给了他一记白眼,猝然转身就住房里走去。

 任思贤双手放在后上,得意扬扬的跟上她,‘早跟你说过吧,办学院哪有那么简单的!何况你的学生里大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这不是拿了一大块香在引一群野狗来吃吗?’

 她倏地停下脚步,由于这个动作太突然了,任思贤还差点撞上她。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她凶巴巴的转身瞪着他。

 ‘不用再骗人了,早上那几个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可将我们书院的师生吓得从上跌下来,你这儿没出事才怪呢!’

 ‘哈!’方素心嫌恶的睨他一眼,‘那是贵书院不干净,好几只蟑螂爬墙而过,爬到我学生的房间去,吓得她们个个惊声尖叫,我没去找你算帐,你倒──’

 ‘娘子!’他嘿嘿嘿的打断她的话,‘你说谎还真是脸不红气不的,明明是有个偷肚兜的采花贼溜到女子学院来,你还想骗人?’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她错愕的瞪着他,难道是如是?

 任思贤得意扬扬的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但我要告诉你,好在你那一堆学生的清白无损,不然,你这个山长怎么办?’

 ‘我怎么办?谁知道那个采花贼不是从你的白鹿书院翻墙过来的!’

 他脸色丕变,‘喂,你居然敢质疑我的学生。’

 ‘为什么不敢!’

 ‘你你你──’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最好赶紧将女子学院关了,不然,等到那些学生真的被采花贼偷走了清白──’

 ‘不用你担心,走!你给我走!’她火冒三丈的吼他。

 任思贤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他当初怎么会将她讨来当老婆!

 他气呼呼的离开,而方素心也气呼呼的去将女儿从讲堂上揪了出来,到她的书房去。

 ‘说!是不是你跑去跟你爹说的?’

 任如是一脸无辜,但心是怦怦狂跳,‘娘,我哪敢?何况从早上到现在,我一步也没有踏出女子学院啊。’

 她皱眉,也对,但──她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不敢是最好,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任如是点点头,转身走出书房后,抚着,暗暗吁了一口气。

 娘跟爹斗法好像斗得走火入魔了耶!居然对她这么凶!

 但──她眼中漾起笑意,这栽赃计还没完呢,明天又有另一出好戏可看了。

 *

 翌一早。

 ‘夫人、夫人!’小欣抱着一堆五颜六的肚兜急匆匆奔向方素心的房间,这一路上,肚兜掉了几件,她蹲下来捡起又继续跑,跑得气吁吁的,心中直嘀咕:小姐可真会派苦差事给她。

 ‘什么事这么大声嚷嚷的!’方素心从上起身套了件衣服,小欣已推门而入,而看到那些肚兜,她立即一怔,‘那是──’

 ‘是、是小欣…到宋先生…前晚睡过的房间…去打扫时…在、在底下…发现的…’她边咽口水边着气儿回答。

 ‘宋承刚!’

 她频频点头。

 ‘怎么会呢?难道董山真的没有看错人?’方素心喃喃低语。

 ‘小欣,你一路叫什么,扰人清梦的!’亦跟过来的任如是,故意装得哈欠连连,声音也刻意扬高,故意将一些仍在睡梦中的千金女吵了来。

 ‘就是嘛,大声嚷嚷的,你在干么!’几个人都频打哈欠。

 ‘咦?娘,这不是我被偷的肚兜吗?’任如是倏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拿过那件绣着蔷薇的红色肚兜。

 ‘咦,这是我的嘛。’几个人纷纷拿起自已的肚兜,议论纷纷。

 ‘娘,这些肚兜是从哪儿找到的?’任如是装出一脸困惑。

 ‘小姐,是从宋先生的──’

 ‘小欣,不要多嘴。’方素心连忙打断小欣的话,但仍迟了一步。

 ‘从先生的上拿到的?娘,是吗?’任如是仍装出一脸错愕。

 ‘呃,是从底下,但这事还得调查──’

 ‘是从先生的底拿到的?’几个学生脸儿泛红,竟娇羞得微笑起来。

 这反应跟任如是‘假定’的反应可不一样,她只得再装出一脸嫌恶,‘真是太可怕了,没想到他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仪表出俗竟暗藏心,这种人怎能为人师表?’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有人会附和,没想到那几个千金女居然一脸梦幻的贴着自己的肚兜思

 ‘如是,这事是不是宋先生所为,我们得再查一查,但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前,你不可以断下评论。’方素心朝女儿摇摇头。

 ‘娘,但这不是人赃俱获了吗?’她当然要抗议。

 ‘不可以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栽赃?’

 任如是的心咚地漏跳一拍,努力维持脸上忿怒的表情以掩饰心虚。

 这事,方素心的处理方式仍是要大家暂时闭口,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前,都不得跟宋承刚提起。

 但她是这么指示,可有些人显然另有打算。

 在宋承刚到学院上课后,有不少人挨近他身边,羞答答的跟他说,只要宋先生喜欢,她很愿意送一件贴身衣物给他,何必用偷的!

 包有不少人大胆示爱,直接将那拿回来的肚兜又回他手上,直言愿意当他的妾──

 宋承刚是烦不胜烦,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也没去上课,直接找方素心将一些肚兜交给她,再将学生那些骨的话告诉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罢,我也想找你谈谈的。’她将事情娓娓道来。

 他难以置信,更感到百口莫辩,但──‘这事,我真的不知情,更不会去做这等无之事。’

 瞧他那双眸间的沉定之光,方素心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但这事棘手,我不想到衙门报案,但又不知该从何查起?’

 ‘我来查。’

 ‘啥?’

 ‘这事我来查就行了。’宋承刚眸光一冷,他早该猜到了,有人千方百计让他换‮身下‬上的衣服,还留他住上一夜,而对那个‘不喜欢’他的学生如此‘好心’,他居然毫无警惕!

 他不动声的到讲堂上完课后,直接点名那个嘴角一直上扬、噙着笑意的任如是陪他到后山去走走。

 他满意的看到她脸色一僵,而其他学生则以火的眼神瞪着她,且大声抗议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上回到我书房一连念了一整本的《唐诗》,这是犒赏。’

 骗子!任如是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她根本连一首都念不出来,还一本咧?

 但看到其他同学开始拿起《诗选》大背特背后,她觉得悲哀,她怎么会有这么愚昧好骗的同学?

 她本想拆穿宋承刚的谎话,但他眸中的冷光竟让她不敢多嘴,乖乖的跟着他往后山走,但过了后院的门,她就不敢再往上走了,这儿都没人,谁晓得他要干么?

 ‘怎么?不走了?’他双手环的挑眉看她。

 她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勇敢的道:‘先生的私德不佳,我娘已经知道你就是偷肚兜的采花贼了,所谓“知近乎勇”先生应该勇敢的去向我娘认错并立即辞去教职。’

 ‘我真的该辞吗?’他反问她,而且眸光带着意的,一步一步往她近。

 她心脏猛然一震,觉得不对劲,直觉的往后退,但这一退却退到一株大树下,她咬着下,绞着十指,呐呐的道:‘你本来就该辞掉,因为你是人赃俱获,难道要等着被撵出去吗?’

 ‘听来是言之有理,不过──’宋承刚双臂罩住她左右,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跟树干间,再刻意以一种的眼神看着她,‘我并不是采花贼呀,但既然被冤枉,被认定了,那就干脆真的偷上一件,免得名不副实,你说对不对!’

 他贴近她,清朗俊雅的脸蛋与她相距只有咫尺,一手居然开始解开她身上绿衫绸衣的扣子。

 任如是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就要跑,但他早有准备,一手揪住她的手将她又拉了回来,将她向树干。

 她脸色丕变,吓得哇哇大叫,‘等一等,你可别来啊!’她抡起拳头拚命打他,但他单单以右手就将她那双打的手抓住,往上拉到她头顶上,再向树干。

 ‘先生,你别来,你是先生呢!’她猛咽口水,浑身僵硬。

 ‘可我也是采花贼。’他笑得很嗳昧。

 ‘这…那你可以去采别人嘛,对你有兴趣的同学那么多,你不一定要找我啊。’任如是已经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是吗?’

 ‘是啊是啊,所以你要“名副其实”也别找我嘛,找别人,她们会很乐意的。’

 ‘可是你一直找我麻烦,我倒觉得你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是对我有所奢想──’

 ‘疯子,我又没有脑袋坏掉。’

 ‘是吗?那是最好的,如果你对我有任何奢想,你肯定会非常失望的。’

 因为他没有成家的打算!

 ‘我没有,绝对没有,快放开我!’她觉得他好可怕,没想到他真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这笔采花贼的帐要怎么算?’宋承刚勾起嘴角一笑。

 她一愣,‘啥意思?’

 ‘知近乎勇,你要当胆小表吗?’

 他知道是她!任如是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他放开了她,笑笑的道:‘这事你自己找时间去跟你娘坦白吧,不然,如果还要硬说我是偷肚兜的采花贼,那你身上的浅蓝色肚兜,我就真的会找机会拿走了!’

 浅蓝色?她一愣,低头一看即倒了口凉气,她的前襟已开,出了浅蓝色肚兜了!

 宋承刚笑呵呵的离开,她却气得直跳脚!

 但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这个没几天就招来一堆学生的先生,她绝对要打坏他的名声,不然,有他在,学院的学生只会越来越多!

 可几次手下来,她都是吃败仗,但她一向是个积极的人,她绝对会越战越勇!

 所以,今天她还是偷偷的将宋承刚教课的诗词教本换成了《金瓶梅》要大家对他印象大大改观,结果──

 ‘咦?我拿错了,这不是那天我给你没收的书吗?’宋承刚泰然自若的走到任如是的座位旁,将手上那本《金瓶梅》放到桌上。

 ‘没收?’她眨了眨眼,他有没有搞错?

 他齿一笑,朝她眨眨眼,‘春天已经过去,别再思了,好好上课。’

 ‘呵呵呵!’众学生哄堂大笑。

 任如是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同学们的讪笑神情,她也只能气得鼓起腮帮子。

 可恶,她就不信自己每战皆输!

 她大力鼓舞那群同学,‘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要她们紧追着他不放,让他不过气来。

 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宋承刚最近爱上了逗任如是的滋味,既然她加足了火力鼓吹那些投怀送抱的学生,那他当然也有对策。

 既然她是鼓励那些学生倒追他的头头嘛,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只要将她拉来当挡箭牌,那些学生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所以,一场你追我、我追她的爱情追逐战,便在无敌女子学院展开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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