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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本东京

 大饭店的套房里弥漫着一室云雨的味道,一对方从中平息下来的男女正躺在圆型的双人上略作休息。

 女人凌乱的头发和红的双颊还透着方才爱的烈。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坐卧了起来,为彼此各点了烟。

 —阵云吐雾后,男人开口“我说瑶子,你真的是够大胆的了。八云祟皓现在可是就在台湾喔,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敢明目张胆的找我出来偷,你就不怕他忽然悄悄的回国,来个婚前贞节突检?”

 “他不会做那种事的!”滕本瑶子咯咯的笑。“他对我很着,而且出奇的信任我。要是他不信任我的话,咱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长长的吐了口烟。“以八云崇皓爱我的程度和他有仇必报的脾气,真的知道了这种事,他岂有睁一只跟闭一只眼的道理?”

 吉田直树想了一下。“这么说是没错啦。可是像八云这样敏锐的人,他真的会不知道吗?”情人的感觉是最敏锐的,因为真正在乎对方一定会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对方身上,对方的不对劲即使再能隐瞒,只怕也逃不过情人的眼才是。

 八云崇皓是真的如同瑶子所说的,恋她到五体投地,抑或他早知道了一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暂不揭穿?

 就他所知道的八云祟皓是个相当可怕的男人,他真的会深爱一个女人到让自己变白痴的程度!

 而滕本瑶子之所以有把握的原因是,她是他第一个爱上且上的女人,男人对于初恋的对象总是特别难忘。她的话似乎是有点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事和精明的八云祟皓无法连在一块。

 滕本瑶子有自信的一笑。“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对象,再精明的人都会变得傻乎乎的!”

 “那你呢?遇到我,你会不会也变得傻呼呼?”他笑着“我可是一直都是对你傻乎乎的呢!只要你手一勾,我哪一回不是为你赴汤蹈火?”

 她一笑,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你少来,你这不叫傻乎乎,叫胆包天!”

 吉田直树将地搂进怀里。“喂,最近好像玩上瘾了。”连着三四天左右的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约在饭店见面。“后天再约出来吧!”他明天有事,不方便见面。

 八云崇皓不在日本,彼此在一块心中比较没顾忌,因此见面次数频繁。

 “不成,我后天要到台湾一趟。”

 “怎么,会想那家伙?”眉毛一拢,语气里酸味十足。“还是他没查你勤,你倒想看看他在外面是否有金屋藏娇了?”

 看他不高兴的绷紧了脸,滕本瑶子得意的一笑。“你也会吃醋吗!告诉你吧,台湾我一点也不想去,可我妈叫我最好到那看看。”

 “姑妈?她什么时候也担心起那个眼中钉了?”

 “她会担心他才见鬼呢!”她撇了撇嘴。“她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消息,说八云祟皓旅游时和一个女导游好像走得很近,不但主动延长了假期,还不回日本跟着人家到台湾去。她担心他万一真的上了那女人,届时会破坏她打的如意算盘。”

 “万一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呢?也许八云家父子对台湾女人有特别的癖好。”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他要是上了其他女人,不但会坏了她和妈妈的计划,另外,就虚荣一点来说,八云祟皓在爱过她后还能移情别恋?那她的脸往哪儿摆!

 “别太有自信。”

 滕本瑶子横了他一眼。“那你呢,爱过我之后还能去爱别人?”

 “我不同。我和其他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但对你可是专心不二的!”他笑得气,手又再度不规矩的往被单里探。

 媚眼一勾,她嗔道:“这还差不多!”

 “对于我这种痴情男,你没什么要表示吗?”

 “好吧,那就来点不一样的!”

 男女爱的游戏再度上场。

 …**…

 一家气氛特殊的PUB。

 没有嘈杂的重金属乐器和雾茫茫的干冰,这里的空间雅致而悠闲,是个下班后很适合三五成群的好友到这里小酌一下的地方。

 啜了口威士忌,八云崇皓淡淡的打量了一下这不算大,却颇有个性的空间。

 “这家PUB的感觉不错,常到这种地方来吗!你好像知道不少这种店!”

 “误损友嘛!”她笑了,彩虹酒的美丽仿佛能令人有好心情。只是以前她也常喝啊,怎么没发觉它有这么好的功效?到底是彩虹酒让她有了好心情,还是她的好心情让她有心情欣赏它的美?答案怕是后者吧。

 “我有两个死,三个人都贪杯,因此知道了不少这种店。”她和晓棠原本都足乖乖女,在上大学之前都认为PUB是不良少女才会来的地方。可在大学遇到花宛,第一次跟着她到PUB后就改观了。

 印象中的PUB该都是很嘈杂的地方,后来她们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有PUB会播放西洋老歌,有些则是钢琴或其他弦乐器的现场演奏,格调相当高。

 “你是指田晓棠和花宛?”他笑笑的问。

 “你…你怎么知道?”钟胜蓝讶异。她好像没有和八云祟皓提过她们两人的名字,即使有时提到她们的事,也都只是以“我的朋友”带过啊?

 他神秘的一笑。“我本来是快忘了她们的名字,可这几天你讲电话老提到她们,不知不觉中,有些记忆就鲜恬了起来。”

 记忆?她有不祥的预兆。“什么记忆?”不会他这大总裁气量恁地狭小,连当年她当上他的E-mail情人的声援团名单他都去挖了出来吧?

 “别用那种可怕的表情看着我。”他失笑。“你忘了上一回你喝得烂醉,我送你回住所的事吗?”他解释的说:“你忘了你桌上有张被盖在玻璃下,七八糟手印的‘契约书’吗?”一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你和你的两个好友还真是三个宝!”

 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到了拉警报的年龄就呼朋引伴的联袂立契,立下高额奖金,发猎夫望。

 “你看到了。”钟胜蓝的脸红了起来,在这种情况面对他…好尴尬。天呐!他不会以为她和他交往是因为那张契约书吧?

 “你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要给人家看的?”

 看她的脸都羞红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捉弄她。

 “才不是!”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为了提醒自己,因为她老是拒绝男生的追求。更何况!会造访她房间的一向就只有田晓棠和花宛,谁知道八云崇皓会成为料想不到的例外。

 这样就生气了?他忍不住的又想捉弄她。“那…可不可以告诉我,立那契约,到底有没有实际成效!”

 “你是说有人要因此致富,也有人要因此穷愁潦倒是不?”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不过,说句实话,她们三人原则上说起来都不算是“有钱人”五百万对她们而言,已经是够大的数目了。

 装傻?“不,是三人中到底促销了几个?一下猛葯可以让人立即变聪明。”

 钟胜蓝横了他一眼。“你这张嘴的毒真是不亚于当年。”她喝了一大口酒。“事实上呢她们都是抢手货,早名花有主了,只剩下我还高举着、老板哭了,跳楼大拍卖。!”

 她原来这么有搞笑因子!“看在便宜的份上,我就捡来将就的用吧。”

 “别逗了,再过几逃诿约的期限就到了,唉,看来那五百万我是赔定喽!”

 “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钱,若你到明年才想让我捡的话,那笔钱就当是我送给你朋友的结婚礼物。”

 “委屈的喱!”她扮了鬼脸撒了撇嘴,了口酒又抬起头来,见他正低眼脸品着酒。钟胜蓝看得有些失神,心想:他真是好帅!

 八云崇皓抬起头,四目相。“怎么了?”

 “像你这样的白马王子,会真的属于我吗?”她是爱他的,可她没有把握他会真的爱她。也许是从前肥胖时候的自卑感一直没有尽除;也许是八云崇皓太优秀了,即使是现在的她在他面前也有些自惭形秽吧。即使明知道两人在交往,即使她真的感觉到他是爱她的,可她还是没有什么拥有他的实质感。

 “怎么这么说?”他看着她。

 “我一直都是喜欢着你的,而你,”这么说很小心眼,可恋爱中的女人哪个心宽大了?即使是交往中的两个人,有时也忍不住想比较谁爱谁多呐!“而你对我的爱似乎才开始。”

 “一见不倾心,再见却钟情。对我来说,我在乎的是爱的深度而不是长度。”

 “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横了他一眼。“这不是一夜情的心态吗?”

 八云崇皓笑了出来。“你高估了一夜情的价值了,那种只是感官的刺,没有任何的感情成分,我说的是真正的动心。”

 “在我之前,你对女人动过心吗?”她问的好笨!这问题就像是问他‘在我之前你和别的女人交往过吗’一样的蠢!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初恋吧。”他曾经爱过滕本,十六岁的他对她的感情是出自身处异乡的寂寞和依赖吧!那时候的他…真的当她是他的全世界!

 “是滕本瑶子吗?”这些日子闲聊的时候,他提过这个人的名字,虽然他没多说什么。

 讶异于女人第六感的敏锐,八云祟皓只是看了她一眼。对于滕本的事,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想提太多,因为一提起她,有很多事得解释。他想待有些事情好好解决之后,如果钟胜蓝有兴趣知道,他再说吧。

 “不提了。”不想提滕本的岔开话题。“言归正传,较之于你对我,我的确是输在时间的长度,可我真的很高兴再遇到你!”

 钟胜蓝对他而言是个奇迹!他不敢说爱得比她爱他多、爱他深,可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在初恋的挫折之后,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可钟胜蓝却出现了。

 王常浩曾对他说过,如果有朝一他又爱上了—个女人,那那个女人一定是像天使般“疗伤型”的女人。

 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钟胜蓝显然不是天使!比起天使,他更觉得她像撒旦,不但没法子疗他的伤,还一次颠覆了他的世界,再一次重整他对女人的了解。

 为什么不提滕本?钟胜蓝心中有个疙瘩,至今仍无法平常心的谈她,是因为对初恋仍割舍不下吗?

 有些黯然的她开口“为什么是我呢?”很蠢的问题,可因为彼此悬殊的条件,她还是想知道。“我想…你该有很多条件比我更好的女人可以选择才是。”看看那些名时尚杂志,其貌不扬的男人只要多金,不论年龄、不谈长相的,一窝蜂年轻美貌的女人想贴上,更甭说像八云祟皓这种系出名门的多金美少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她一直都没发觉自己有一双像是会说话的漂亮眸子,在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惹人怜爱的楚然。也许她称不上是顶尖美女,可特殊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的多看几眼。“你该对自己有自信,也该信任我的。”

 “信任?”

 “两个人交往,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没了信任,即使是深爱对方,感情的结束也是可预期的。”他别具深意的说。

 信任?钟胜蓝仰首将酒饮尽。她信任八云崇皓吗?老实说,她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们交往的日子还不久的关系吧?

 “你信任我吗?在什么情况都能信任我吗?”八云崇皓忽然问。

 不知道。她反问他“那你呢?值得我信任吗?”对于无法回答的问题,她习惯再抛给对方。

 “值得。”他认真的看着她。“当然值得。”

 她笑了。“对了,什么时候回日本?”

 “明天下午吧。”有些事再不回去处理不行了。看着她有些失望的样子,他说:“明天是你朋友的订婚宴,我会陪你出席的。”听说钟胜蓝朋友的未来伴侣是席君趫,伊利和AHV算是有不少的生意往来,礼貌上他也该个脸。

 “圣诞夜…”她真的很希望能一块过,虽然她知道他很忙。

 他也想和她一块过,可是…“改次再补偿你吧。”

 钟胜蓝虽然有些失望,可她还是点了下头。

 …**…

 在PUB里耗了不少时间,八云崇皓开车送钟胜蓝回她住的公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每次在他送她回来要道见面时,钟胜蓝总是有些依依不舍。在她要下车前,八云祟皓突然问:“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你是圣诞老公公吗?”

 他笑了。“想要什么?”

 “一个吻!”她想要他…只属于她的。

 明天参加完宴会后他就要回日本了,老实说她有些不安,甚至荒谬的想,也许他回去之后就忘了她了,所以她想真真切切的拥有他,想更深切的记住他。

 八云祟皓在地上烙下一个绵的深吻后拉开一些距离看她。“你的圣诞礼物会不会要得太少了?”在热吻后他总是不敢靠她太近。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自制力其实是脆弱得可以的。

 热吻后桃起的热情很容易游走在失控边缘。

 “我可以贪心的要更多吗?”她的美眸凝视着他,柔情的眼中透出些许的朦,皓臂圈住了他的颈项,蜻蜓点水般的细吻落在他脸上。

 她的眼神勾得他醉,深邃的眼中有着他最后一丝丝的理智。“小蓝,让男人会错意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很高的。”如果她现在拒绝,他还可以停下来。

 “用我来偿还够不够?”她低声的说,将脸埋进他怀中,害怕看到他拒绝的眼神。

 “小蓝…”

 话是她说出口的,她要有勇气面对。抬起头来,她定定的看着他。“你方才不是问我,要什么圣涎礼物吗?我想提前要礼物。”彼此间互相凝视而产生的情愫是把烈烈的情火。“我…我要你。”

 那么,他吻上她的。“圣诞节快乐。”

 彼此间的情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几乎是一进到公寓就忍不住的拥抱热吻,彼此间迫切的想以最亲密的方式探索着对方。

 钟胜蓝的脑袋中几乎一片空白,任由八云崇皓吻着她,一件件除去身上的束缚,以膜拜而珍惜的方式吻遍她身上的每寸肌肤,一分分的拨着她的情、一寸寸的掀起她心中的惊涛骇

 这一夜,台北的天空特别的宁静。

 深、深深的一片。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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