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玮亚拎起她的黑色大背包,一古脑儿地把所有家当…笔记本、梳子、钱包、巧克力通通丢进去。她像个罗嗦的小麻雀,一路嘀咕到高雄。
“郑兴国,你会遭天谴!”她吐出最后一句抱怨的话,停步在高雄的九华饭店前面。
斑雄人都喜欢晒这种毒辣的太阳吗?否则怎么有这一条长龙的人排在烈
当中。
安玮亚闭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巨星的魅力果真不凡啊!这些人如果不是来看那个害她销假的凶手…风间翼,她把头割下让老爸当球踢。
他的歌
年龄层还
广的嘛!从十五岁穿着热情有劲、顶着褐发的小女生,到二、三十岁扮成
、足蹬长靴的上班族,环肥燕瘦无所不包。安玮亚打量过每一张或淡妆或浓抹的脸庞,相同点是她们对风间翼的热爱。
瞧她们一个个仰头高瞻顶楼套房的模样,难不成这些人以为风间翼会像MICHEALJAKERSON一样戴墨镜从窗口探出身来向大家挥手吗?
被这么多人簇拥的感觉不知道如何?待会儿问问那个家伙。安玮亚忖道。
“
光临。”着白色制服的门童亲切地为安玮亚拉开镶着蓝色玻璃的明净大门。
接触到冷气,她如获至宝地吐了口气,略仰起颈,让室内的冰凉沁入肌肤。调整了一下背包,她走向柜台前,回了服务人员一个微笑。
“我是安玮亚,‘全影娱乐’的工作人员。请问庄宇恩先生有没有
代我到哪里找他?”
“有的,您稍候一下,我请人带您上去。”
安玮亚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打量着高雄的九华饭店…也是九华连锁中她最喜欢的一间。
为配合南台湾的炙热,这间九华饭店采用蓝白雨
为设计基调。大厅的墙用的是透明玻璃造成的水幕,晶莹的水珠在水幕之中形成规律的动作。淡蓝的藤椅,白色的纱织桌布,清新得一如沁凉的薄荷糖。
薄荷是属于风间翼的味道,微带沁凉,自然舒服,不像大老板白奇有些冻人的
迫。
白奇!谢绮!
安玮亚跺了下白石地板。她怎么忘记谢绮了,谢绮还好吧?辛辛苦苦地一路逃窜,没想到还是落入了白奇的手中。唉!人算不如天算。
思及此笑了出声,她干么悲观地好似谢绮被非洲食人族捉去清蒸或炭烤。想来她们那位俊美无俦的大老板,还不至于对谢绮动刑。充其量只是来场
绵的拥吻罢了!
对!就像风间翼吻你一样。安玮亚以手轻拍脸颊,突觉手臂有些臊热,空调不够冷吗?
“安小姐,这边请。”着深蓝色制服的招待人员有礼地领着她乘上电梯。
“记者会会场在几楼?”她背靠着电梯的木质壁面询问道。
“在五楼的‘晶钻厅’,‘全影’的工作人员一大早就到齐了。”招待人员笑容可掬地回答。
“唔,那风间先生住几楼呢?”
“十七楼的‘夏之馆’。”
“咻。”安玮亚吹了声口哨。“夏之馆”可是“全影”接待国际巨星才有的待遇,看来公司
器重他的。
“安小姐,这边请。”走出电梯,招待人员领头向前。
“谢谢,不用带路了,我听到同事的声音了。”挥挥手,她径自走向那扇为完全阖上的门。“庄胖子,我在电梯口就听到你在鬼叫了!”
“哦!哦!”扎了
马尾,体型其实并不胖,而且绝对健美强壮的庄宇恩如释重负地飞扑上前“安瘦子,我倚门望你望到汗水
衣啊!”“拿
麻当有趣,你流汗是因为高雄天气炎热。干我何事!”安玮亚哼了一声,开心地对负责灯光及一切造景的庄宇恩扮了个鬼脸。“怎么这么吵啊!你的魔音练到第几重!?”
“真
啊!”庄宇恩戏剧化地举高双手,小指稍稍扬起“昨个夜里接风宴后,那位风间先生和老板不过私下交谈短暂的时间,我们今
竟然就要临危授命、全组移师到高雄准备下午的记者会。君要臣行,臣不得不随啊!”“你说话像现代人一点好不好?”她和庄宇恩认识好几年,还是不大习惯这位工作上的好搭档文诌诌的话。
“唉!鄙俗之人如何能理解我的深言远意呢?”他状若心悸地捂住
口。
“少扯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赶紧说,本小姐可是牺牲休假来支援的。”安玮亚不在乎地扯住身材魁梧,而举止有些女
化的他站到一旁,好让送花的工作人员走入。
“你简直是这次活动的灵魂、重心啊!”庄宇恩夸张地说道。
乌云罩顶的感觉让安玮亚垮下了脸。“什么灵魂、重心的?”
“风间先生指明要你负责翻译的工作,而且他于台湾停留的期间,你还需要与他及他的经纪人保持密切的联络。我想你可能真的和他的朋友长得很像吧!爱屋及乌嘛!”庄宇恩笑眯眯地提起安玮亚昨天编出来的谎话,拍着她的手背“记得帮我要几个签名,让我拿去做人情。”
“狗屎!”安玮亚闷闷地吐出一声咒骂。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主任老大才会答应支援一天,放假三天。
“你…”庄宇恩的纤纤食指朝向她的脸,他晃着手掌大为不
“我不过是请你帮我要些签名,你竟然用这么肮脏的句子骂我,把我的尊严不留情地踩在地上。我情以何堪啊!”“庄宇恩。”安玮亚皮笑
不笑地瞪着他凄苦
绝的神情“你打算去演戏吗?”
“没有啊!”他怀疑地看着她。
“那就给我闭嘴!”安玮亚威胁地以拳头示意在他面前,怒气濒临爆发的她脸色凶狠。
“你这个没心少肺的人,多年的相处竟换来你一句闭嘴。”他捂着
口,庞大身躯以柔弱的姿态靠着墙。
一口气在
口还未消,她的笑声马上不合作地出了嘴角“你哦!”“不生气了?”庄宇恩讨好的温柔声音,
儿不像个雄壮的男人所发出的。
“奇怪?真奇怪?”安玮亚忍不住诧异地对着他看上又看下的“你的体格比较适合发出怒吼,怎么我到目前为止,都只听到你娇滴滴的嗓音啊!”庄宇恩右手秀气地一摆,一副不与她计较的模样,好脾气地催促着“你赶紧到隔壁的休息室,风间先生和他的经纪人正在那里讨论事情呢。”
“他们怎么没在十七楼?”
“好像在等你吧!你真的不是他的旧识?瞧你们俩昨天那副久别重逢的震惊样子。”庄宇恩带着她走到休息室前,嘴里不住好奇地打探着。
“我说他认错人就是认错人了!”她手叉
,凶神恶煞地瞪着庄宇恩。反正她死都不会承认她认识风间翼。
“别火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快进去吧!”为她敲了门,庄宇恩捂住嘴笑着走开。
门无声地滑开,一名蓄着小胡子的日本男子以英文有礼地询问:“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安玮亚侧身朝室内看了看。
“小亚,你来了。”风间翼
道,加上热情的大笑,他欣然的表情和昨晚判若两人。
“是啊!电话一通,我就得来。”安玮亚绕过门口的小胡子先生,走进房间,姿势中有着想大吵架的呛人气势。
“何必这么凶呢,坐。”风间翼拍拍身旁的座位。
他以为她是只狗啊!他的手一指就该跳上去摇尾乞怜一番。她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会他的招呼。“我帮你们介绍一下。”风间翼站起身,用
语为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位是‘全影’的安小姐,这位是我的经纪人广田正喜。”
“幸会。”安玮亚用
语向广田正喜问候之后,仍旧一副受骗上当的臭脸,拒绝说话。
“我和安小姐有事要谈,麻烦你先回避一下。”风间翼对广田正喜做了OK的手势。看着走到窗前、站在阳光下显得极度不高兴的她,他并不想移开目光。
欣赏她坦然的个性,即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令人有些招架不住,但也不会隐瞒些什么。在现实社会中,她是一股令人舒服的清
。
“说啊!”她的口气咄咄
人“你为什么制定当全程负责人?搞什么鬼?”
面对她的质问,已坐回沙发的风间翼仅
些许失落及孤寂的表情,而后低垂着头
握着双手。“经过昨天的事,我当然知道和你已经是不可能了。”
“知道就好。”安玮亚仰起下巴作出傲慢状,心里被刺痛了。一点坚持都没有,他放弃得还真快啊!
“现在的我,不过是想找个老朋友在身旁一起合作,毕竟我们曾经很有默契过。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排斥,对不起,我太自私了。”风间翼继续说道。
安玮亚张大了嘴巴。原来事情只是这么单纯,他对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找她帮忙,只因为她是此地唯一
识的人。风间翼的解释简单合理,只是…昨晚又算什么呢?男人果真比女人容易懂得区分公与私吗?吻,对他来说只是无意识的
情,而那些话也只是气氛之下的场面话吧!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怅然若失。往高雄的路上,她一路猜测着他的动机,推论他对自己仍有好感、旧情未了。哈!想来她太看重她自己了。
她再度看向那已抬头凝望她的风间翼,想着他人生地不
,口气已和缓多了。“那为什么叫我做翻译,你的国语明明很好。”
“保护自己是我在演艺圈学到的第一课。”他无奈地扯动了嘴角“让人家以为我不会说国语,可以省略一些麻烦,起码在华人世界中,我可以听到一些真心话。”
“怎么这么悲观?”她主动坐到他身边,同情心油然而生,很认真地对他说:“我以前认识的你,不会在自己周围筑起这么高的墙。”
“我也不想。可是时间久了,只能在某些特定
识的人面前随心所
。”他拉住了她的手“像你。”
安玮亚心跳停止了一拍,觉得像在接受他的爱的告白。她瞪着他炯炯的眼神,三秒钟后确定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不在乎地给他鼓励,随口说道:“你接下来的行程呢?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设计的行程里根本没有高雄这一站,因为你只来一个星期。现在你这么一往南,不等于所有行程都向后延了吗?”
“你还不知道吗?”风间翼很惊讶地眨着眼,样子很无辜。
乌云好像重新飘回了头顶,而且范围有加大的趋势,她口气不佳地问:“我还不知道什么?”
“我接下了‘全影’新的舞台剧《面具》,要在台湾停留一个月。”
“砰砰砰!”她听到了风间翼的话在自己耳朵边爆炸的声音。一个月!
安玮亚闭上了眼,张开了眼,看了一下风间翼阳光般的笑,又闭上了眼。一个月!
一个星期和他朝夕相处,她自认还可以把持住自己,不让旧情绵绵飘上心头。可是一个月,也就是四个星期,她很难保证自己不去对他想入非非。他是上天派来试验她定力的人吗?
“你还好吧!”他的嘴角很迅速地飘过似有若无的轻笑,但依然很认真严肃地说出:“真对不起,我实在是太不会替别人设想了。或许我可以请白先生替我换个人选,你还是负责我这一个星期的活动就好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突来的怀疑让晶亮的眼眸死命地盯住他。
“唉!你也知道在演艺圈住久了,人难免会比较客套…”
“也比较会演戏,对不对?”安玮亚笑里藏刀地观着他退缩了些的表情,她用手指着他的鼻尖。
“难道你以为我在说谎?”风间翼咽了口口水,才慢慢
地开口说话。
“什么以为?我根本‘肯定’你在说谎。”安玮亚手叉
,两道浓眉挑高显出怒气。“被日本媒体称为‘无声的男人’,竟然会剖心置腹地对我坦然相告。没有古怪才怪哩!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为什么要扭曲我的话,我没有什么企图啊!罢才说的理由就是真实的原因。”他深
了口气,不退反进地向她移动。“难道你有什么理由断定我有企图?”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昨天的拒绝当真,你根本就没有死心,所以才想找机会和我相处。
当然,只是安玮亚心里的声音。真实的她只是抓抓腮,有点不知如何反应“呃…呃…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害你跑到女厕?”
“原来如此!”他明白地点点头,带着抚慰的同情看着手脚好像突然长长了而不知如何摆放的安玮亚。“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风间翼的表情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原来你以为我是对你有意思,才故意安排这些行程的,对吗?”他一语道破她心中的猜测。
“胡说八道!”她扯了扯头发,一副对他的话十分不屑的模样,从鼻孔中好强地哼出一口气“胡说八道!”
竟然被他一语道破心事,真是糗呆了!她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么想的,尤其在风间翼一脸暗示她是自作多情的表情时。
“是吗?你真的不是这么想?”风间翼收回了嘲
的笑,正经地说话。“你保证。”
“当然,我可以以中国女童军的名誉发誓。”她举起童子军代表智仁勇的三指置于额头上,以示清白。反正,她又不是中国女童军,发誓就发誓嘛!横竖名誉是别人的,关她啥事!
“那就好。”他
出个腼腆的笑,孩子气的模样非常
人“我还担心你会误会,毕竟我昨天对你做了那么不礼貌的事。”
不礼貌的事?那么亲密的吻,他把它解释成不礼貌的事?
安玮亚圆睁着眼,脸色青青白白的
晴不定。这梁子结下了,等她以后多找几个人练习之后,再去吻他个昏天暗地,然后再涸仆气地说声抱歉,拍拍
股走人。
安玮亚冷笑了两声:“没有的事,我早忘了。”才怪!
“那我们还是朋友?”期盼的语气,微笑的眼神。“毕竟我们五年前曾经那么熟悉彼此,对不对?”
“当然,对。”安玮亚咬着牙吐出回答,表面努力装作和善,不过有些口是心非。
当然可以是朋友,反正五年前那段两个月的恋情,她只不过是用了五年才逐渐遗忘。这次再与他相处一个月,顶多她再耗掉几年就是。而依照祸害遗千年的定律,她这种小
小恶的人,活到八十岁没问题,区区几年不计较了。
“你排的这是什么行程!”气极攻心的安玮亚正在风间翼套房内的客厅,以
文对着广田正喜大吼。这个人把她当成二十四小时的7—11吗?
便田正喜局促不安地摸了下两撇小胡子,没见过协办人员这么凶悍的。打从见到她后,他就开始怀疑风间翼的品味了。“翼
代说他在台湾只有你一个
人,所以希望你陪在身旁,以利他更快进入状况。”
“可是也不能是这种行程啊!”她苦恼地蹙眉,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昨天傍晚的记者会过后,她陪着风间翼上电台接受访问,陪着他躲那一堆闪光灯、和记者玩谍对谍的藏匿游戏,一直待到近十点才回家。而对于那些紧追不舍的歌
,和风间翼分坐两部车的她,基本上认为他们紧贴在车窗上
平的脸固然好笑,可也令人胆战心惊。在行进的车
中看到这种特技,让她强壮的心脏有些不适。还好,她坚持不和风间翼同车,否则不给那些歌
吓疯,也会被车窗上的脸给
出噩梦来。
现在,广田正喜竟给了她这种行程…她为何要参与每一场活动?为何连他舞台排演她都要到场?真是莫名其妙。他怎么不干脆把她绑在风间翼身上算了!
她要不是看在郑兴国夸口支援一天放假三天的份上,早就落跑掉了。何必一大早就到风间翼的房里报到。
安玮亚低下头,再把今
的行程表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又瞄到了一件让她发飙的事。“今天早上没有安排行程,这是什么意思?昨天下午你明明说今天早上九点半到育幼院去探视小朋友的。唔…还有上面这个行程取消的红色叉叉是什么?”
“能不能请你小声一点。”广田正喜指着自己的
口“我的心脏不好,经不起别人大叫。”
气鼓鼓地呼出两口气,她才缓缓地重新说话,并放低音量。“请你解释。入行这么久,还没碰过这种情况。我不是…经纪人,也不是风间翼的…私人助理,我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守着他。您在日本是十分出名的…经纪人,你应该知道并没有这种…前例,呃…规矩。”真是气自己的口语词汇不够多。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风间翼带着甫起
的沙哑嗓音,自在地穿着T恤、短
,赤着脚从卧室中走出来,经过套房内摆设的钢琴时,顺手按弹了一、两个音。
“你这个罪魁祸首别吵!”她转头对着元凶嘶吼一番,对风间翼的惬意模样越看越生气,和他优雅的弹琴姿势相较,她简直就像泼妇。
“既然翼出来了,那我先离开。你们慢慢讨论。”广田正喜迫不及待地想离去,不想在炮火下被轰成炮灰。天知道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你的
文说得不错哦!”广田正喜走后,风间翼转而开始用中文和她交谈“竟然可以说出那么一长串的话。”
“废话,我学了三、四年。”安玮亚才骄傲地顶回嘴,马上就想把自己的嘴封住。学了那么久的
文打算做什么?她自己最清楚。潜意识的她,还是希望有朝一
见到他,让他刮目相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采,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将话题转到方才的争执上。“你对行程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我又不是你的贴身保镖,没有必要更也没有义务全天候跟着你跑。”她义正词严地和他生起气来。
“我的行程排得很
,你最清楚不过了。你知道正喜不会说中文,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说中文,也不想找个不
的翻译带在身旁。所以,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了。一个月的时间,不是太长,答应我好吗?”他不疾不徐地对她解释,始终用他仿佛无杂思的眸子盯着她。
“好啦!”安玮亚偏过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那种比开口乞求还可怕的注视。“那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早上预定到育幼院的行程临时取消,而且没有人通知我。”
“今天一早我们才接到院方通知我们因为院里水管破裂,整个育幼院处于水灾的混乱状态,因此我们才延缓了拜访时间。”
安玮亚委屈地往墙边一靠,觉得自己像株可怜的小草。他的理由每个都充足,可是事实就是…她还是要困在他身旁一个月与他朝夕相处。
“吃早餐了吗?”风间翼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走到餐桌旁。
她不自在地挣脱开他温热的手掌,目光却没离开桌上丰盛而精致的早点。“我吃了,不过不介意再多吃一点。”无意为了任何原因和美食过意不去的她,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他勾起一抹笑,倒了杯咖啡,把牛角面包递了过去。“要果汁吗?”记得她喜欢喝果汁。
点点头,安玮亚撕开牛角面包入口,欣慰地闭上眼。
足!
足!外脆内软,还溢着浓浓的牛油香。细细咀嚼完一口,才张开眼就
上他带笑的眼神。他总是这样看人的吗?“你快吃啊!”她指着他面前盘内的培
、炒蛋。
风间翼拿起刀叉,切了一小片金黄的培
入口,顺手拿起一旁的报纸。“怎么这一版都是我的新闻?台湾媒体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还以为只有一小段的相关报导。”
“他们怎么可能不报导你,台湾崇
的情况简直可称作日本殖民地了。之前就算有什么名不见经传、不三不四的小拌星来,都会大肆宣扬得像巨星。”讲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慷慨
昂起来,还是感染了些老爸的反
情结。
“恩!蛋煎得恰到好处。吃一口罢!”他叉了一块炒蛋送到她嘴边,满意地看着她张开口。
“好…吃。”含着一口的蛋,让她说话有些模糊不清。等到安玮亚咽下那口蛋,才发现刚刚他的举动有多亲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又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始看报纸了,只得拿起果汁咕噜了一口。
“太夸张了吧!”风间翼侧过身,指着报纸让她看“他们把我历年得的奖、唱片销售以及演唱会情况做成专辑,我又不是天皇巨星!”
“你已经是天皇巨星了。”这句话说完,安玮亚觉得嘴中苦涩了起来。“你在亚洲的知名度这么高,而且歌声那么
,你应该知道自己早就是巨星了。”
他更靠近了一些,按住她拉住桌巾的手,很专注地问出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喜欢我的作品吗?”
他的问题,他的靠近都让她分神。今天第二次,她再度把手从他的掌中
离,用自己认为最自然的声调回答他:“喜欢啊!声音干净又带着热情,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歌唱人才。了不起!真正的了不起!”双手用力鼓掌,加强语气。
风间翼出手捏了下她微翘的鼻尖“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他认识的女人中,大概也只有安玮亚会在对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时,开始耍宝来逃开别人对她的注意力。
“起硝。”安玮亚拍掉他的手,忽略他明亮的眼睛盯着她所引起的心悸。“原来你喜欢听人谄媚啊!那我未来一个月是不是该当小人,整天奉承你啊!”“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夸奖。”他以手指弹了下她的头顶“我每次都只听到你臭骂我。”
安玮亚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他的手似乎捉住了每一个碰她的机会。偏偏风间翼的样子又无他意,让她连开火都怕被当成小家子气。“我不跟你扯了,你今天早上没排行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想出去走走。”风间翼很开心地笑着。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拒绝,总算找到骂人的理由。“你昨晚接受访问时,那些记者的车像在表演飞车特技一样,在我们身后钻来钻去。特别快要进入饭店前还被你那些歌
堵在停车场入口,他们的脸几乎都贴到车玻璃上了。这种情况下,你还想出去?”呼!还是用国语骂人痛快。“你常在各地巡逻,这些情况应该比我清楚。”
“我常觉得在各地巡逻,我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旅馆。”风间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早餐,声音越来越小。
他若是强烈要求,她可能还会有所反弹,可是这种无意间
的孤单,比什么都让她不舍与心痛。安玮亚大声说着:“走吧!我带你去冒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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