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心,只是过于劳累,多多休息就好。胎儿没事,但母体再这样操劳下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
后的生?”
她早已清醒,听着瞿铭的家庭医生和另一名妇科医生说明她的状况。这是瞿铭家,她睽别已久的地方;这是瞿铭的房间,房间四处充
着两人曾经共有的甜蜜回忆。
“你休息,我送医生出去。”
为什么送她回来这儿?她无言凝视着瞿铭。
瞿铭闪烁的眼回避她的询问,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而后偕同两位医生走出房间。
她看着关上的房门,一口囚在
口的气终于缓缓吐出。
为什么?她无法探求他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追求一份平静,但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无谓,却在他简单的
拨之下再次掀起一大片的涟漪。
她真的好无能、好无力、好无助…
别花盛开的香甜味道由敞开的窗口传来,谷雨怀目光投向庭院,桂花香?她苦涩一笑,原以为再也闻不到这些桂花香了…熟悉的味道刺
着她浑身的细胞,又勾起了所有甜美和一切不快的回忆。不!她没资格沉溺在过去里,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让她悼念过往伤心的一切!
瞿铭送走了医生,再进到房间时,谷雨怀已经坐起身,正在整理仪容。
“躺着,不是叫你多多休息?”他霸气地命令着,人已经站在谷雨怀的面前,皱着眉,相当不高兴她违逆他的意思。
“不,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身子不由自主摇晃了一下,瞿铭扶住了她,神色是更加沉重难看了。
她的心猛然一悸,以为自己的不适引起他的不快;他总是在生气,看来也只有也优才能让他开心,她忘不了他和也优开心大笑的模样。
“我不是有意要把自己
成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
比雨怀自嘲,她
回手,低着头等着昏眩的感觉过去,站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让她头昏眼花。
“你根本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比雨怀抬起头,心
于他充
懊恼的低沉嗓音。“我、我很好,你…”他一手轻易环住她的手腕。“瘦成这样,你还说你很好!”“不,我真的很好…只是,太快站起来了,头有点昏而已。”
瞿铭灼热的目光燃烧着她,她慌乱回避,他干脆挑起她的下颚,
迫她承受他火一般的凝视。
“你搬回来。”
比雨怀浑身一震,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你要我搬回来?”
“对,你搬回来,等会儿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他语气笃定地说。
“?、为什么?”她揪着心问道,试着从他一片漠然的神色之中找到一丝端倪。
“没为什么,你搬回来就是。”他霸道说着,语气却显得不自在。
喜悦的泡泡一颗接着一颗在她容易
足的心里缓缓升起,她是容易
足的啊!从相遇至今,只要是他的话,随意一句施予,她都会好
足、好
足!
“我真的可以…”
“雨怀你醒啦?”上岛也优走进房里,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丰盛的餐点,她笑容可掬。“来,吃点东西。”
只是,她的出现却也让谷雨怀完完全全的梦碎,泡泡破了,魔法没了,惟一剩下的也只有真实。
她永远看不清真实,但真实永远存在,瞿铭身旁依然有也优的陪伴。
她灰心也死心了,甚至暗地讥笑、自嘲着自己易于
足的心,和那
无疾而终的真情真意。
比雨怀推开堵在面前的瞿铭。“我先走了,打搅。”
瞿铭拉住了她。“我和你回去收拾东西。”
也优像受到重击般,原本配红的脸整个刷白。
比雨怀看着,她浅笑,原来受伤的还不只她一人。
她不是圣人,也没多少的礼让情
,只是这半年来在瞿铭身旁的女人并不是她,那么她就得识相的认清事实。
“不用了,我不会搬过来这儿的。”
“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做多少的事?”因为她的执意离去,他气急败坏。“无论如何,你必须搬回来!”
比雨怀看着他愤怒的模样,也优则是站在他身后一脸忧心。
“我从来就没有住在这里过,用不上“搬回来”这三个字!我的事,不需劳驾瞿先生
心。”
瞿铭扳住她的双臂。“你是什么意思?”
她凄怨地笑了。“这是事实不是吗?你不要这么贪心好不好?要我
付真心,我给了;要我在也优面前否认我们交往的事实,我照做了;难道你还要我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相亲相爱你才满意?不要这么忍残好不好?我没有这么坚强,我只求离去,我同样祝福你,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瞿铭低沉怒吼。“我不准你离开。”
怒火一点一滴酝酿在
口,所有不堪的回忆一幕一幕闪过脑海,他的无情、他的绝情、他和也优那分她所未经历过的甜蜜!
比雨怀握紧拳头,她仰头面对他的怒气。“凭什么?我好不容易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好不容易习惯只有我一个人过生活的日子,你凭什么三言两语坏了我所有的决定?别忘了,是你要我离开的!你不能这样,要我走我就得走,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这太不公平了!”
凝重的气氛,直让人
不过气来,上岛也优看着瞿铭
沈的脸,她轻咬着下
,她知道一切,知道瞿大哥有多么在乎雨怀,更明确晓得这一场爱情的战役显然是她该退场的时候,但,她不甘心!也许她是坏心,但是少了瞿大哥的保护她什么都没了,至少瞿大哥没有赶她走,只要他不赶她,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瞿大哥…”上岛也优走近,她拉住瞿铭的手臂。“雨怀刚醒,等她比较舒服了,我们再跟她提搬回来的事。”她在发抖。雨怀,对不起,我只是要个依靠…
比雨怀必须咬紧牙
才能阻止自己在他们面前崩溃,爱情是美妙的,可一旦有了战争,便会有人落得战败伤心的下场。
也罢…“半年前你已经做了选择,目前的我也只是个介入者,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遗愿,我会永远远离台北,到一个见不到你、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没有你的讯息的地方,只是事与愿违…”
比雨怀轻轻一笑,聚散离合都不是能由自己所控制的啊!
“我走了。”
她往前走,越过瞿铭和也优,她闭上眼,双手抚着腹中仿佛正
烈抗议的宝贝,宝宝踢得她好痛好痛…她深呼吸,再往前;深呼吸,再往前,直到一股灼热的风猛然卷至,炽热地环抱住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置身在一个宽阔、安全的怀里。
“你!”她仰头看尽他的挣扎。
瞿铭不发一语,只是抱着她,头沉重地埋在她的肩窝。
“别这样…”她挣扎地呢喃。
一定要这么复杂吗?他曾拥有过她,他们也曾经拥有过长达两年美好的时光,最后他选择了别人,而她退场离开,剧码应该早已落幕,只是,现在的情况又代表着什么?
她的目光望向也优,也优脸上有着受伤心慌的神色。
如果半年前他依然紧抱着她,也许这一切早就不同,只是那是如果,而现实之中并没有“如果”二字。
比雨怀推开瞿铭,她笑了,笑容坚强而美丽。
“保重。”
最终她依然选择了退场,瞿铭的剧目中不该有谷雨怀这个角色。
她转身,离去;泪,潸然落下。
“我觉得有转机。”
两名孕妇坐在诊间外等候看诊,齐谖妍和谷雨怀都是同一个医生,所以两人相约一起来医院做例行的?检。
谖妍的预产期在下个礼拜,不过她依然快乐自在,只是苦了亲爱的况先生,他每天过着如临大敌、水深火热的可怜日子。
“我不像水沁和一样持反对票,我觉得瞿铭和你一定会有转机。”
比雨怀轻轻一笑。“别替我想这么多,你才该紧张一下,都快生了,你还一副优游自在的模样,你看,况先生都快抓狂了。”
比雨怀指指一旁的况耘展,他正忙着整理笔记,和待会儿要问医生的问题。
“我像他!不要吧!我不想生个神经兮兮的宝宝,他太紧张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齐谖妍夸张地摆了个快昏倒的姿势。“他到处问一些医生啊、婆婆妈妈啊、外加看书找资料啊,举凡怀孕的
忌、该注意的事项、孕妇该吃什么、生产的方式等等!他都查得一清二楚,我都怀疑他搞不好可以出书或改当妇产科医生了,真受不了他!”
听到老婆大人的娇声埋怨,况耘展只是抬起头无辜的一笑,又低下头研究最新一期的“婴儿与母亲。”
比雨怀看着谖妍幸福的模样,不
悲从中来,她眨去泪眼,赶紧笑开,不愿让谖妍看见她心伤的模样。
“人家况先生疼你才这样,你别这样说人家。”
“你倒看看这里有哪一个准爸爸像他一样,紧抱著‘婴儿与母亲’?”
闻言,谷雨怀目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来产检的妈妈身旁都有一名紧张的准爸爸陪伴着。
“是没有…”
熬产科的看诊等候区像是有幸福光环笼罩一般,相当温馨和谐,而她却好像被这一圈幸福光环摒弃一样,孤独无依。
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失落感,怀孕至今她一向知足,只是,瞿铭的出现反而正显出她的寂寞。原以为这些日子的艰难已经足以练就她一身的坚强,没想到自己还是这般脆弱,一个画面就可以击败她,让她手足无措。
齐谖妍凝视面带愁容的谷雨怀。“孕妇的直觉,我认为你应该和瞿铭彻底谈开,要你搬回去可以,先叫那个日本女人离开再说!把话和他说个清楚,你也比较好整理自己的心绪不是吗?”
比雨怀抚着肚子,宝贝又是一踢像是在赞成谖妍阿姨所言似的。
只是,她是谷雨怀,一个像丝丝细雨一样惆怅的女人,她没主见、懦弱、格局小…而且,瞿铭早已做了选择不是吗?
她就算再笨再傻,也明白自己的立场。
“再看看吧…该你了。”
此时灯号亮出了谖妍挂号的号码。
“我先进去了。”
谖妍在况耘展的细心呵护下走进看诊室。
爱情应该就像这样,彼此珍视对方、体贴对方。谷雨怀看着眼前这对相互倚偎的爱侣,内心有深深的感触。
孕妇直觉?她也是个孕妇,但却没有一丝转机的直觉。
比雨怀站起身,本想起身走走,行动电话却在此刻响起,她接起电话。“喂?”
“雨怀,天大的好消息,泽田铃木先生来台湾了,他只在台湾待三天,不过,我帮你约到时间了!”秘书开心地嚷嚷,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泽田铃木是父亲生前在商场上往来的朋友,他是日本一家大规模建筑公司的社长,找到他,也许“谷氏企业”还有救!
“什么时候?”
“现在!他答应在晚餐之后和你喝杯茶,叙个旧。”
她只在几年前与父亲到日本观光时,和他见过一面,实在谈不上叙旧。
“泽田社长约你半个小时后在“喂之屋”他是个相当注重时间的人,雨怀,你来得及吗?”
雨怀看看手表,左右为难,如果等看完诊之后再过去赴约她铁定来不及,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挽救“谷氏企业”她绝对不能放弃。
“好,我马上过去。”
她收起电话,谷雨怀苦恼地望着看诊室紧闭的门,谖妍还在里头…这时,一名护士刚好由看诊间走了出来。“谷小姐,快到你喽!”
比雨怀如释重负地笑开。“护士小姐,我公司刚好临时有急事得先走了,我明天再过来补产检,麻烦你帮我转答里头的况太太好吗?”
“哦,好,不过明天记得要来哦!”“谢谢。”
得到护士小姐的允诺,谷雨怀提起皮包,迅速离去。
不到半个小时,她抵达目的地,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店外的泊车小弟,谷雨怀略微整理仪容,才在穿着和服的服务生带领之下,来到这家店最优的包厢。
拉开纸门,心猛然一揪,并且顿升不安,她拧了下眉后,赶紧笑开。
包厢里一群人坐着,除了泽田铃木的贴身人员之外还有好几位服侍在侧、长相美
身着暴
的坐陪小姐和一些不知名的人士。
这就是日本人来台湾的目的──寻
作乐。
比雨怀深深地一鞠躬,表达敬意。“泽田社长,好久不见,我是谷雨怀。”
也许是往来台
两地频繁,因此年近六十的泽田铃木中文说得相当好。
“谷小姐?好久不见!你真是愈来愈漂亮了,来来来,坐!耶,你怀孕了!”
“是。”
那些不知名人士让出一个位置,谷雨怀坐在泽田铃木身侧,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无法屈膝就坐,只能侧身坐着。
泽田铃木无礼地审视着她,赞美道:“没想到怀孕的女人会变得这么漂亮有女人味,真是想不到几年前那个青涩小女孩会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泽田社长您过奖了。”
“置酒。”他说着,搂过一旁的坐陪小姐,一只肥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坐陪小姐超低
的领口,
她丰润的
房,惹来坐陪小姐娇媚的呻
声。
比雨怀忍住惊叫,她置于膝上的双拳紧握着。
泽田铃木已稍有醉意,
身的酒味和轻佻的行为,让谷雨怀浑身的警戒顿时升起,四下除了坐陪的小姐之外并无任何的女
,她的境况堪虞自然不在话下。一旁人士
秽的叫嚣声,更增添她不安的恐惧感。
“是哪位青年才俊呢?你的男人应该也是台湾商界的有?青年吧!”
日本男人低劣的沙文主义和不尊重女人的思想,在泽田铃木身上是完完全全地披
出来。
不见谷雨怀的回答,泽田铃木下
地猜测。“总不会是没个男人吧?不过,话说回来没个男人你怎么能够怀孕呢?是吧?谷小姐?”
比雨怀?之气结。“我…”她想争辩,却不知该如何?齿说明。
泽田铃木开口大笑,身侧的坐陪小姐已经半空着上身,无著一缕,下半身的短裙也
高至
际,她横陈在泽田铃木的身上,任由那一只大肥
手在她身上游移,空气中充
着情
的腥膻味道。
“耶,原来谷小姐是这么的开放,想必你也是未婚生子吧?”
他继续把玩着身下的女人,不过一对贼眼却不断窥视着谷雨怀全身上下。
比雨怀忍住畏惧,她抬头
,以冷淡的姿态
战他轻薄的语气。
“泽田社长,您误会了,我已嫁人,但夫婿并不是如社长所说的是位商场上的人士,他只是一般的上班族,改
晚辈必当偕同丈夫登门拜访、请安。”
泽田铃木嗤之以鼻。“一般上班族的小老百姓?耶,这怎么有门当户对啊?你父亲真是委屈你喽!”
“不,家父和我并没有门第之见。”
泽田铃木不快地轻撇着嘴角,失去可以戏
的话题,他相当不高兴。
这个小女孩还是跟当年一样,正经八百;不过她还长得真美啊!就算是有孕在身,她还是有
惑男人的本钱…“好吧!说说你找我的理由吧!不会只是想找我聊聊天、喝个小酒吧?”
比雨怀正襟危坐,实在不必要再
口的
际应酬了,她干脆把事情一次说个清楚,会答应就会答应,如果他真不答应,就算再说一千句
际应酬的话也没有用!
她深呼吸,再缓缓开口。“晚辈今晚特地拜访泽田社长,实因家父早逝,而“谷氏企业”的营运状况又每下愈况,我想这些您应该都知道;不过,我想以社长和家父的
情,一定能了解敝公司的远景,现在的不顺也都只是暂时的。”
比雨怀深深一鞠躬。“晚辈冒昧的请求社长帮忙,恳请泽田社长协助“谷氏企业”度过难关;在此,我以人格保证,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等“谷氏企业”恢复起
,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狂妄大笑,像是逮到猎物的弱点!嗜血好
的眼中闪着
恶的光芒。
“原来只是请求金钱援助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好办!”
他推开身下躺着供他玩
而几乎全
的女人。“走开走开!”
他大手一挥。“你们全都出去,我跟谷小姐有要事密谈,人家可是有教养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们这些
俗的平民可以看的!”
所有的人顿时成鸟兽散,没几秒的时间,偌大的和室包厢只剩他们两个。
比雨怀屏住呼吸,她小心翼翼看着泽田铃木,只见泽田铃木一派悠闲地盘坐着,不时拨
他那两撇小胡子,细小的贼眼
是算计。
“那你打算怎么还?”
比雨怀深
口气,她颔首鞠躬。“泽田社长所出手相助的一切,一等“谷氏企业”恢复起
,晚辈必当加倍奉还。”
泽田铃木不耐地挥着手。“别老是这一句,我要实质的,实质的代价。”
比雨怀暗自倒
了口气,她小心措辞。“社长的意思是?”
泽田铃木龌龊的肥手突然伸了过来抚摩着她的腿大。“这还用我说,当然是拿你来换喽!我没玩过孕妇耶,听说孕妇是又紧又
感,很过瘾的!”
“你下
!”谷雨怀愤而推开他那只脏手,她霍然起身,破口大骂。
泽田铃木老神在在。“我是下
,不过我有钱啊!有钱的男人哪个不下
?”
“你卑鄙无
!”她屈辱的泪水涨
眼眶,揪着裙裳,恨不得揪的是眼前这个肮脏、低级男人的脖子。
“好!一句话,看我实在对你有兴趣的分上,虽然你不是在室处女,我还是可以开个天价给你,一次一百万
币如何?你多努力几次让我多
几次,你家公司的财务危机不就解决了?”
他自以为稳
胜算。“要不然还有一个方法,跟我回日本当我的小老婆,那个要倒不倒的公司就干脆卖给我好了!不要自以为清高,你未婚怀孕的丑事全商界都知道“瞿氏集团”的老板为什么要跟你解除婚约?还不是你怀了个不知打哪来的杂种!
你当了我的小老婆,公司我帮你管,孩子我帮你养,你该
足了。”
比雨怀咬紧牙关死命忍住
眶的泪水,她握紧双拳,控制发抖的身子,告诉自己不值得?这种败类动怒,不值得?这种无
的人掉泪,不值得!
比雨怀不发一语,她转身。
“耶,不是要借钱吗?要不然我先开个一、两百万
币的支票给你,表示我的诚意?”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一步。
“你不接受我的提议,就看着你爸爸留给你的公司宣布倒闭,别忘了,依你的坏名声,商界上是没人会借钱给你。”
她闭上眼跨出离开的第二步,拳头因为紧握,导致拽甲刺伤了手心。
“还不是怀个杂种的烂婊子,这种女人没什为了不起!”
前所未有的怒气爆发了出来,谷雨怀乍然睁开眼,她转身,向前,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拼了命地朝泽田铃木脑
肠肥、恶心至极的脸甩上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一点,我的小孩不是什么杂种,他有父有母!”
用力吼完,她拂袖而去。
泽田铃木抚着肿痛的脸颊,
脸的惊讶。
由于发生的速度太快,因此在包厢外等候泽田铃木的随从人员,并没有对谷雨怀有所为难。
比雨怀悲怒
加,她冲出日本料理店,取回车,车子一路飞也似地奔驰在公路上,她不断用手臂抹去脸颊上的眼泪,可泪却愈
愈急,心愈来愈
,她痛哭失声,哭声在车厢里回响,更显得哀戚委屈。
一个转弯口,一辆摩托车突然由巷口冲了出来,谷雨怀来不及煞车,眼看就要撞上,她方向盘一打,车身一转,避过了摩托车,却直直往路中的分隔岛撞去,大巨的撞击声骤然响在夜空中,回
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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