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靶情是最难让人摸得清的,就算再防备,它还是会无声无息地人侵你的生活、占据你的心神,将你搞得一团
。
迸绫茵失神地望着手边的文件,上头是密密麻麻的会议记录报告。在今早由黑泽彻主持的晨会中,她被介绍给公司内的主管们认识。
面对公事的黑泽彻完全恢复了她在商业衷漂看到的及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态度果断明确、强硬不留余地!完全没有单独面对她时,那种
魅慵懒、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过,虽说如此,在整个会议过程中,他还是不忘伸出他的大
手搭在她的椅背后,肆无忌惮地顺顺她的发、摸摸她的背,丝毫不理会她的大白眼,只要逮到机会,他就乘机吃她豆腐!
原来,他将她的座位安排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真是名副其实的大
狼!
思及此,古绫茵不
无奈地勾起嘴角。
只是…
她敛去了笑容,眸心一暗。只是…这样的“打情骂俏”是正确的吗?
老实说“耀天建设”的衰败不仅和黑泽彻无关;相反地,如果不是黑泽彻的及时购并,也许“耀天建设”不仅仅只是宣布破产而已.她很可能得面对庞大的债务和巨额的员工资遣费…
因此.理论上她应该是要泣血磕头,感激黑泽彻的帮忙,但是,谣言的力量是可怕的,她知道外界是怎么说她的…
案亲尸骨未寒,她即做出败坏门风的事!
甚至,有许多人更直言她是以体身来换取黑泽彻的出手相援…那些人还真看得起她啊!论身材,她不够火辣;论长相,她更没有倾国倾城之姿,根本比不上以往那些和黑泽彻闹过花边的绯闻女主角。
“咖啡来喽!”
一声清脆的嗓音由门口传了过来,一抬头,就见美人端着咖啡壶由门外走了进来。
迸绫茵笑望着眼前的人,心情突然整个轻松了起来。美人的脸上总是展
出最亲切的笑容,让人打心底觉得舒服。
迸绫茵立即自动地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克杯往前推。自从中了美人的“咖啡毒”后,她的马克杯是愈换愈大了。
“感谢,我肚子里的咖啡小虫们已经在敲锣打鼓了。”
美人娇媚笑开,将桌上的咖啡杯注
。“是啊,这间顶楼的办公室有一堆咖啡小虫,害得我每天都得定时出来喂虫。”
迸绫茵勾起嘴角,捧起马克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平时喝咖啡总要加一堆糖、一堆
来提升咖啡的美味,唯独喝美人煮的咖啡,加糖和
倒成了一种浪费。
“这么说来,不是只有我肚子里有虫,‘某人’的肚子里也是有一堆咖啡小虫喽?”
美人无奈地摇着头。“没错,那个‘某人’还打算高薪请我当他二十四小时的随身咖啡管家呢!”
迸绫茵让美人无奈的模样给逗笑。“这倒是不错的提议唷!”
美人哀嚎。“才不要!和他黏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是他的情妇,这么一来,我这一辈子都别想结婚嫁给好男人了…”
说完,美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道:“我是美人。”
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美人笑容可掬的亲切笑容马上消失。
“…你说什么…知道啦,多谢你的
婆!”她用力将手机关掉。
美人气呼呼的泼辣模样完全迥异于平
的贤淑温柔。
这样的情况,让古绫茵好奇极了。“发生什么事了?”
美人硬扯出笑容,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的EQ指数就会瞬间降低,更何况待会儿还得亲自面对他的人!真不晓得他干嘛从日本回来了?
“没什么事…对了,绫茵,执总要我们过去他的办公室。”
迸绫茵拧着眉,起身问道:“刚刚打电话给你的人不会是执总吧?”如果是,对于美人适才说话的态度,她将献上十二万分的佩服之意!
美人挥挥纤纤玉手。“执总?我哪敢啊?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嫁人呢!”
两人相视大笑,一同走出古绫茵的办公室。
“等会儿再来一杯咖啡吧?”古绫茵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那有什么问题!”
快至黑泽彻的办公室时,美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不决地道:“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壶咖啡应该快煮好了,呃…我过去看看…”
话一说完她就准备落跑,然而,黑泽彻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硬生生阻断了她的落跑计划。
“你又想跑?真没礼貌!”嘲讽的声音传来。
开门走出来的是一个长得高大
拔、温文儒雅,脸上戴着金边眼镜的人。
美人收回刚伸出去的脚,双手叉
,摆起凶恶的脸孔,嗤之以鼻道:“我干嘛跑?你想太多了!”
“是吗?”
“信不信随便你!”
“你真能‘随便’我就好。”
“你别
说话,小心我要你好看!”
迸绫茵好奇地望着眼前这对一来一往、旁若无人地斗着嘴来的男女。
“怎么?你要在我的咖啡里下泻葯吗?”他没好气地看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可以对天下人和颜悦
,可唯独对他,就没给过他一次好脸色看?
斯文男子微转头,对一旁的古绫茵颔首一笑。“久仰大名,古小姐。敝姓文,文章的文,单名一个慎字。
你加人我们的行列。”
男人的笑容真诚,态度友善,与紧瞅着美人的热切目光大不相同。
“你好。”“文”这个姓并不多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曾在公司的部门简介里看过“文慎”这个名字,他是“黑泽集团”在台公司的财务部协理,是财务部门的最高主管。“很高兴认识你,文先生。”
“我早上才由日本总公司那边搭机回来,因为来不及参与早上的晨会,所以执总才请您过来,让我们见个面,劳驾您了。”
“文先生太客气了。”
两人边说边走进黑泽彻的办公室,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谭美人。她全身紧绷着,像只随时等着反击的刺猬。
她防备的模样教古绫茵不
在心里偷笑。
不过,她嘴角的笑在看到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时,霎时冻僵住。
办公室里除了黑泽彻之外,还有另一名美丽
感的女子。她倚靠在黑泽彻的大办公桌上,
感妩媚地倾身和黑泽彻说话,美好的
前
大方地展现在黑泽彻面前,姿态暖昧
人极了。
她
向黑泽彻炯亮的眼眸时,那该死的男人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抛了个媚眼给她!
“那是松原美纪,‘黑泽集团’的发言人,是今天才和我一起由日本总公司过来的。”文慎微笑解释道。
“她是执总花名册里注册第一名的大美人,自称是执总‘最宠爱的女人’,日本公司那边都在谣传她会是未来的二夫人。”美人补充说明,还不忘八卦一番。
二夫人?
她蹙眉,一种相当不快的感觉油然而生。
迸绫茵望着对她
魅笑着的黑泽彻戾然有股想一拳挥过去的愤怒感!
好个二夫人!既然他都有“内定”的对象了,还处处吃她的豆腐!真是个不可救葯的大
狼!
美人再补充道:“不过那是两个星期前的八卦了,现在的内容早就变了…”她捉弄似地望着古绫茵冷冰冰的侧脸。“执总‘最宠爱的女人’已经换人做做看喽!”
迸绫茵闻言,脸莫名一红、呼吸一窒。
最宠爱的女人!是指…
她有些失神地看着身旁笑得好开心的美人,然而,下一秒,她马上端起严肃的表情,阻止自己的胡思
想。美人只是随口说说,她不用对号人座。
“美纪,这是古小姐,我们新的设计总监。”黑泽彻介绍着,灼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古绫茵身上。
她一身利落的打扮,白色的衬衫搭着铁灰色的直纹长
,既不感
更不女人,倒像个严肃的老学究,但她就是能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
松原美纪发现黑泽彻不专心的原因,因此带着敌意走向古绫茵。
她伸出手,故意以
文说道:“你好。”
迸绫茵轻轻握住她的手,明显感受到松原美纪散发出来的敌意。她知道她听得懂中文,否则当美人没有降低音量的说八卦时,她不会马上沉下一张脸。
两个女人打量着彼此,她们的外型不分轩轾但气质却迥然不同。松原美纪有着天生的
感魅力,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出妩媚至极的
惑力。
这样的发言人,保证会让所有人服服贴贴。不可讳言的,黑泽彻的确相当懂得用人。
“你好,松原小姐。”古绫茵用中文回应她,清澈的眼毫不畏惧。
黑泽彻望着背脊
直的古绫茵,她就像只高傲的孔雀,不管环境再怎么困难恶劣,她总是
直着背、高扬着下颚,不轻易屈服。就连他一手栽培出来、自信骄傲的松原美纪,似乎都比不上她,仿佛她天生就是这副模样似的。
他突然想知道,在他三番两次地攻破她的防备,并抱她、吻她之后,如果他又和别的女人有亲密的举动,她会作何感想?她的眼中可会出现嫉妒与在乎的情绪?
他发现自己很想知道答案,因为,他已经厌倦了两人目前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黑泽彻站起身,走向前。一把将松原美纪拥人怀中,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美人不可思议地望着黑泽彻。她是他的秘书,他所有的约会都是经由她安排的,所以,她知道执总的习
。一旦他不再邀约一个女人,那就代表对方已经被他列人拒绝往来户的名单中。而松原美纪至少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不曾再得到与执总约会的机会,为何执总会在此时搂着她的肩?而且还这么亲密呢?
松原美纪同样也是一惊,不过,见过大风大
的她马上镇定了下来。她马上偎在黑泽彻的怀中,享受这久违的怀抱。
迸绫茵挑着眉仰视面前的男人,他显得很得意,活像在献宝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么个美女在怀,的确是足以让天下男人嫉妒。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
胶着。古绫茵强迫自己以无所谓的态度面对他,就算她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她也绝不让这个混蛋知道!
然而,她无谓的态度,彻底引燃黑泽彻的怒火!
她就这么无所谓?就这么不在意?他对她来说,就这么不具任何意义吗?
黑泽彻冷冷地笑开,然而,深邃森冷的眼只见一片愤怒之火,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笑意!
“既然大家都见过面,你们可以出去了。”
他搂着怀中的女人,亲呢地掬起她的手,
魅地亲吻她的手心。“我和美纪半个月没见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我们要去享用烛光晚餐,就不和各位多聊了,明天见。”
黑泽彻刚劲的手臂紧环着美
的松原美纪往外走去,在经过古绫茵身边时,松原美纪故意用力擦过她的手臂,要不是美人在她旁边撑住,古绫茵早就被她撞得东倒西歪,跌到一边去了!
“喂!你…”太过分了!美人
好好教训松原美纪一顿。
迸绫茵按住美人的手臂,阻止她伸张正义的举动。“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没让路。”
她望着那离去的亲热背影,一股灼热的感觉窜进她的鼻腔、她的眼睛。
是她自己没让路,被撞痛了,怨得了谁呢?
“没事吧?”美人忧心地问。
迸绫茵耸耸肩。“怎会有事?大人不在家,我们反而可以更轻松自在地喝咖啡,不是吗?”
她转身走离黑泽彻的办公室。这间偌大的办公室里有他的味道,她曾经在他怀里、在他的亲吻中闻过这样的味道…
迸绫茵甩甩头,苦涩地扬起嘴角。回想起两人几次的亲密接触,她突然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那场景与刚才的亲热画面对照起来…还真是难堪呢!
身后的谭美人望着古绫茵沮丧哀伤的身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瞪向身旁的男人,迁怒地破口大骂道:“你们男人真是幼稚!明明在乎人家,却偏偏找个闲杂人等来刺
心里在乎的人,你们真是无知幼稚的生物!”
文慎闻言,立即回骂道:“你们女人才无聊!明明在乎人家,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才是不解风情,只会逃避的愚蠢生物!”
他去日本半个月,这小妞就躲他半个月,让他完全找不到人!好不容易回到台湾,见着了她,她却又摆着那张臭脸,现在还莫名其妙地对他发脾气!他心里真是呕到极点了!
“你说我愚蠢!”她气炸了。
“没错!”文慎的怒火与她的不相上下。
“好!我愚蠢!那你就去娶个不愚蠢、不会逃避问题的女人!我不嫁你了,我要退婚!”
文慎的好脾气,这下完全被谭美人给
得消失无踪。“你敢给我毁婚试试看!我们既然订婚了,你就是我的人,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准去!”
“订婚了不起啊?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跑你奈何得了我吗?”
“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拼命吵,而原本心情低落的古绫茵,则在门口听到傻眼。她没想到,美人和文先生居然已经是订过婚的未婚夫
了!
天啊…她无奈地摇着头。
真是一对
快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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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顶楼像是锋火连天、硝烟味十足的战区。
美人和文慎的舌战持续进行着,导致这些天来,她肚子里的咖啡小虫完全呈现被弃养的状态。
而另一个处在暴风圈中心点的黑泽彻,就像是吃了千万吨炸葯一样,每天早上的晨会成了他准时引爆的时刻。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
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最特别、最不会惹他生气的。她之所以没被波及的原因是…黑泽彻根本不理她!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没错,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她的心莫名一揪,手上模型用的假树,也因她过重的力道而当场断成两截。
“该死!”
她仰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的建筑草模在经过多次的会议和修改后,众人已经同意于年底推出这个案子,因此,她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眼前这个大型的定案模型。太少的作业时间,加上自己的求好心切,已形成一股沉重的压力,
得她透不过气来。没想到,现在还因自己一时的分心,使假树断成两半。这是这中庭区最后的材料,要再做一棵假树,就必须再去寻找合适的真树,然后再做防枯处理。这样来来回回,至少又要浪费半天的时间。
“天啊!SHIT!”
她好想一头撞死在这个定模上…她无力地趴在工作台上,突然,眼角瞄到身后的地面上出现一双黑亮的男
皮鞋,她吓得马上坐起身,同时
直背脊,转过头去。在看清身后的访客后,她的眼中跃上了心惊与慌乱。
“有麻烦吗?”
黑泽彻靠近,以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她的呼吸里尽是他的气息。
她的体身自然地往后退。“没、没…”
这是那次之后,他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低沉的嗓音像绒缎般轻抚过她微颤的身子。
他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她、和她说话了,之前的“冷战”就这么解除,古绫茵感到有种莫名的喜悦。
黑泽彻凝视着她。几天没和她说话,不只使他的脾气愈来愈差,而且,他的心情也极度恶劣。他渴望和她说话,即便是
舌剑也好。
他笑看着断成两截的树木.目光含笑地瞅着她道:“咱们的新案子该不是要摆上这两截断树吧?”
“当然不是!那是我…不小心折断的。”
“哦?”黑泽彻将体身往前倾,灼热的视线投
在她的身上。“这细致的假树就像男人的心一样、很
感易碎的、你要小心啊,亲爱的绫茵。”
她知道他这句话必有涵义.但她不敢去猜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双手撑着椅子两旁的把手,体身呈一百二十度后仰的姿势。
他凝视着她,火热的眼神像是要焚烧掉她强装出来的疏远。
他
迫着她,像是要她感受到他对她的狂热…
迸绫茵发出一记闷哼,再退的话,她的
就要像他手中的断树一样,断成两截了!长时间弯
工作,她的
根本
不起他这种折腾。
“有事吗?执总?”
“叫我彻。”
他一寸一寸地
近,嘴角漾着的笑容,让她即使身处冷气房里,也不
沁出一身汗来。
他一他到底想怎样?
“执、执总…这样称呼您的应该是松原小姐,不应该是我…”
她继续闪躲着。他的
离她好近,近到可以让她看清她下巴上的青色胡渣。
“你的话太多了!”他挑起她的下颚。“你一定要我吻你,才会驯服吗?”
“不…”不要吻我,她在心里摇头呐喊着。
不过,她沮丧地发现,就算内心再怎么挣扎,她的四肢和嘴巴也无法发挥任何功用,就像中了他的魔咒似的。
忽地,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
迸绫茵差点没痛哭
涕,跪地谢天!
“执总,抱歉,借过一下,我接个电话。”这是她的专属工作室,电话除了找她以外,还能找谁!
他煽情地用手背抚过她的面颊。“不接可以吗?”
迸绫茵倒
了口气,马上闪躲。“当然不行,说不定有重要的事…”
她霍然起身,像逃命似地跑去接起电话。
“喂,我是…什么?察警?是,古绫欣是我妹妹…”一股不安紧揪着她的心,原本让黑泽彻逗
出来的
脸红
倏地褪去,她的脸苍白的宛若身上的白衣。
“好,我马上过去!”
迸绫茵挂上电话,随即往门口冲了过去。黑泽彻见状,在她奔出门口时抱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颊上奔
的泪水让他不舍,从她颤抖的身躯,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她极度的不安。
她
泣着,紧拉住他双臂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攀附着救人的浮木般。
“绫欣、绫欣…察警说绫欣被人…绫欣遇袭,现在在医院…”
她挣开温暖的怀抱,想尽快赶到医院探视自己的妹妹。“放开我,我要去医院。”
黑泽彻望着怀里的泪人儿,她的悲恸与无助,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
她一向是冷静的,面对“黑泽集团”来势汹汹的购并,她可以处变不惊地提出她的
换条件。
她一向是坚强的,面对外界的斥责与批判,她可以毫不理会,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然而,此时,她悲伤的泪水像外一般,一滴一滴的刺着他的心。
“哪个医院?我和你一起去。”
迸绫茵震惊地仰头望他。“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
黑泽彻紧搂着她的
,将她拥进自己怀里,不允许她的拒绝,两人急步走向电梯。
迸绫茵望着身边的男人,他脸上镇定的神情,竟奇异地抚平她所有慌乱的情绪。
电梯直达地下室停车场,两人坐上黑泽彻的宾士。司机在黑泽彻的指示之下,马上疾驶向医院。
车内一片寂静无语,只有两人
错的呼吸声。
她望着自己的手,在她白净的手上头,还有另一只大而有力的黝黑手掌紧紧覆盖着,提供着安全的保护。
她倚偎在他怀里,感受他平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夹杂着刮胡水与皮革的味道。她知道他在凝视着她,那眼神里有着好多、好多的关怀,有着好温柔、好温柔的呵护…
“抱住我。”他轻声说着,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头顶的发上。
她迟疑地、缓缓地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黑泽彻的
,慢慢地将头靠在他的肩窝…
他抚着她的背脊,顺势一带,让两人的身躯更加的贴近。
泪意猛地袭上她的眼眶。
这是什么感觉?
迸绫茵的泪水再度滑下脸庞。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呵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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