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亲宴结束后不久,效应立即产生。
那位张先生开始对瑜茹展开热烈的追求,所有人皆抱着
心的祝福,期待喜事的临门。
而孙郁巧也开始愈加忙碌,白天忙著文建会儿童剧的排练指导,晚上则通宵熬夜“
虫兄妹历险记”第六集的创作。
她很忙,脸上极少有快乐的笑容,原本娇小的身材,这样
夜折腾下来,更显清瘦。
早上,阙东尧送孩子们上幼稚园之后,孙郁巧才走出工作室。
那一天之后,她和阙东尧之间变得很陌生。他还是会上四楼,只是面对她冷漠的表情,他往往也只能紧绷着一张脸,无言以对。
这样冷战的关系,与之前
舌战、对骂互吼的方式相比,是让人感到窒息的。
好闷…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口,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孙郁巧套上鞋子,拿了提包准备出门。
大门一打开,她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阙东尧,原本心不在焉的情绪马上烟消云散。
她深
口气,集中注意力。“有事吗?”
她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原本惊讶的神情已敛去,冷淡的语气一如这些日子以来。
不过,她
沈冰冷的模样显然没有吓阻作用,阙东尧仍旧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孙郁巧过去的样子。
“要去剧场?”他知道郁巧最近正在忙着一出儿童剧的编导。
她低着头,将钥匙收进提包,没瞧他一眼。“你管不着。”
“你早餐吃了没?”他准备了早餐,只是孩子们和他在用餐时,她却关在工作室里,直到他们出门都没再出来。
“没胃口,借过。”
她的答案让阙东尧很不
,他焦躁地环视着她清瘦的模样。“郁巧,你想把自己
成什么样子才甘心?你不睡不吃的,你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担心吗?”
孙郁巧始终低垂着头,僵硬的身躯在听到他不舍的低吼时,硬是狠狠一震!
她自以为坚强的伪装,在面对他的深情时,依然是脆弱易碎的。
她深
口气,抬起头,勇敢面对。“这五年来我过的很好,以后也会很好,不劳驾您的费心,请借过好吗?”
她望着他
鸾的脸,他脸上的每个部位、每个触感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知道他笑时,他的眼睛会弯成半月形的
人弧度,那是她以前最常看到的表情…孙郁巧凄苦地一笑。
“我希望事情能简单一点。”
阙东尧幽暗的黑眸中
是让人震撼的情意。“不可能简单的,郁巧,我爱你,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爱?”
“是的,我爱你。”
孙郁巧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多么
人又让人心碎的字眼…当年,两人一见钟情,立即陷入热恋,并且甜蜜地步入礼堂。他们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那时的恩爱生活简直就像童话一样,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会落到这番两相对立的局面。
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你的存在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事。
曾经,她因为他的求婚告白而热泪盈眶。
曾经,在每个寂寞的深夜里,她都会自问,阙东尧的背叛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他还是陪在她的身旁,和往常一样呵护着她、珍视着她只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阙东尧的确背叛了她,而她根本无法原谅、无法释怀。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她冷冷一哼,推开他的阻挡。
阙东尧手臂一横,语气宛如磐石般坚定。“这是实话。”
孙郁巧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
,一冷一热。
她看着他,缓缓地扯开嘴角,凄然地冷笑开。
“我不在乎。”
她
起
膛,拨开他的手臂,直直地走下楼梯。
长发覆住了她的脸颊,秋天的太阳由楼梯平台的窗户投
进来,印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圈圈的光环。
她快速疾走,转弯、下楼,一阶一阶步下楼梯。
直到一楼,她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身,仰头上望,楼梯的尽头有个在她的生命中,带给她快乐和悲伤的人。
她噙着笑,泪由眼眶中迸发而出。
她还有多少的眼泪可以
?
她还有多少的坚强可以助她撑过这一切?
孙郁巧抹去颊上的泪水,转身,开门,踏出门口,将铁门关上。
文建会所筹划的儿童剧,预定在国庆
当天于国家戏剧院上演,参加演出的小朋友是台北市各公立国小推荐出的优秀同学,排演练习的地方则在文建会租借来的私人剧场,而所有的舞台效果和指导演出也是由这家私人剧场协办。
孙郁巧一走进剧场,剧场的负责人,也就是这场儿童剧的导…DavidWong立即
面而来。
David今年年初才由英国念完戏剧回来,是艺文界里最明亮的一颗新星。他年轻有为、长相斯文、身形修长,长发束在脑后,穿着打扮很有艺文人的味道。
“早,郁巧!”
“早…”
孙郁巧暗叹了声不妙。今天真不是如意的一天,一早和阙东尧打了场硬仗不说,现在又得面对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年轻小伙子盲目积极的追求。
唉…她有点无力地开口。“抱歉,我来迟了,车子半路抛锚,我先找人送去修车厂后才搭车过来。”
David摇摇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脸上完全不隐藏他的爱慕之意。
“没关系的,不急,才正要排练呢!你早餐吃过了吗?”他殷勤询问着,眸中盛
着浓烈的情
。
他知道孙郁巧的年纪稍长于他,也知道她已婚,更知道她有两个小孩,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在他的眼里,就像艺术品一样的完美,而且她美丽无瑕的脸庞,总是带著令人心疼、不舍的忧伤表情,教人想好好呵护、照顾她。
孙郁巧有礼地回应,还不忘暗暗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不知为啥,她不爱他的接近。David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尤其是他那对像着了火一样的眼睛,让她甚至不敢正视他。
“嗯,吃了。”她扯出一抹笑。“David,我先过去那边看一下。”
David浅笑,明白感受到她的抗拒,但仍是不以为意地进一步邀约道:“晚上有荣幸请你吃个饭吗?”
孙郁巧赶紧摇头。“不好意思,我黄昏都要去幼稚园接小朋友下课,然后照顾他们。基本上,我晚上都不太能够外出的。”
她明白、坚决地加以拒绝。其实,现在接送小孩以及照顾小孩的工作,都是阙东尧一手包办,她只是不想和这位追求者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才用这个理由当借口。
失望写在David斯文苍白的脸上。“哦,是这样子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孙郁巧不让他有进一步开口的机会,她迅速迈开步伐。“童小姐在找我了,我先过去。”
话一说完,就急忙转身离开。
呼…前方有个年龄和她相仿,长相清雅秀丽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娇小的她
着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那是童谨宜,出版她童书的那家出版社里的责任编辑。两人
久相处,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事吧?你好像打了一场苦仗?”
孙郁巧沮丧、无力地望着童谨宜。“不是一场,是两场!呜…谨宜,我今天真不应该出门的,不如意的事一件一件地接踵而来。”
童谨宜安慰地拍拍孙郁巧的肩头。“没事没事的!再说,今天要正式排演,我这个局外人都来了,你这个大编剧怎可不到场必心呢?”
孙郁巧感谢地笑开。“嗯,真的好感动呢!你
着一个大肚子还跑来看排演,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要多多休息才对,下个月就要生产了,太过劳累总是不太好。”
谨宜的预产期在下个月中,怀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是最辛苦的时候。
童谨宜摇摇头。“我没事。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公演完后才去生孩子。”
谨宜拧着眉头,像是有着千百个忧愁。
每个准妈妈到了要
接宝宝出世的时刻,都是既紧张又期待的,但谨宜身上似乎少了点
快的味道?
“你没事吧?”孙郁巧轻声问着。
童谨宜漾起笑容,抚抚高隆的肚子。“我没事,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我记得我才刚怀孕,怎么才一晃眼,预产期就到了?”
孙郁巧朗声笑开。“那是因为在你怀孕的过程,小娃娃没怎么折腾你,不像我怀龙凤胎时,可是度
如年呢!”
“我听你说过,的确很惨。”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会害怕呢!”
两人相视笑开,此时剧场的工作人员高声呼喊郁巧。
“我先过去了。”
“好。”
童谨宜微笑目送郁巧跑离。这时,行动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
“喂?”
“我还在台中,晚几天回去。”
童谨宜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渐渐消褪。她知道他这趟下台中绝对不只因为公事,她更知道陪伴他去台中的人,是他美丽的秘书女友…但,她能说什么?
“好。”
“有事吗?”男人的语气淡然,宛若陌生人一般。
“胎儿没事,你请放心。”
话筒两端的人皆停顿不语。
“那就好。”
两人同时挂上电话,没有任何道别和嘘寒问暖,更没有任何的关心之意,一来一往的回应都是冰冰冷冷、没有感情的。
这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这就是她的婚姻。
除了小孩,彼此没有任何
集的婚姻。
童谨宜望向前方热热闹闹的排演舞台,那些快乐和嬉笑的声音,一点儿也无法感染到她,她只觉得自己处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算了,总是要习惯的。孩子生下来交给他之后,婚姻随即结束,这是当初的约定…所以,她必须习惯所有的孤单寂寞。
童谨宜眸心黯然,悲凉地叹了口气。
排演到正午,童谨宜协助送走所有的学生之后,和工作人员留下来继续讨论,直到夕阳西下。
“这一部分为了整个舞台效果的顺畅
,我会再回去修改。”孙郁巧在剧本上加注记号。
“那就麻烦你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辛苦了。”David站起身,宣布结束今天的检讨会。
所有的工作人员围成好几个小圈圈,就他们所负责的工作留下来继续检讨。孙郁巧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David走到孙郁巧的面前,笑容
面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没关系的,你车子送修,我送你回家也是应该的。”
“真的不用了…”
“你太客气了,我不爱你把我当外人。”
“这…”懊怎么办才好?他对她而言本来就只是一个工作上的伙伴,根本谈不上什么内人、外人的啊!
孙郁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礼貌且客气地回绝。
就在这时,剧场入口处的高中工读小女生突然高喊:“孙姐姐,有人找你唷!”
“哦,我马上过去!”孙郁巧迅速回应,差点没跪地感谢访客来得正是时候。
“David,我先过去看看。”
只是,她开怀的笑容在见到访客的那一刹那马上冻结。
阙东尧?身旁还跟着龙凤胎?
“妈妈!”睿睿和婷婷开心地冲进母亲怀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极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早到晚没一件如意的事。
“你手机没带出去,车厂打电话到家里,说你的车明天才会修好,我知道你没车回去,所以顺道来接你。”
他笑着提高手中还
出绿色葱尾的购物袋,以兹证明。他穿着笔
的西装,身边却带着两个小孩,手上提着装
新鲜食材的超市购物袋,实在很有“家庭主夫”的架势。
这副画面,令她想哭…一种莫名的感动揪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突然好想抱他,她突然好渴望汲取他身上那股安定的味道。
“哦,谢谢你来接我。”她哽声说着,
的感动让她的嗓音变得柔和,不复这阵子的冰冷。
“别客气。”
两人目光相接,她盈泪的眼对上他思念的眼,两人的眸中皆漾着无法磨灭与隐藏的深情。
“阙先生!”
David在身后叫唤,让深情款款的两人停止了无言的对视,也让孙郁巧尴尬地撇开视线。
“好久不见!”
阙东尧握住David致意的手。“好久不见。”
David显得相当热络,阙东尧看来也和他相当
识。
孙郁巧疑惑地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们怎么会认识?
“自从两年前在英国一别后,我就对阙先生及您丰富的专业学识念念不忘。年初回到台湾后,一直想找机会去拜访您,但因忙着剧场的成立事宜,又赶着剧团的排练,所以
不出时间,心中始终挂念着这件事。”
“你客气了。”
孙郁巧还是一头雾水。
不知两人实际关系的David笑着开口。
“郁巧,我不知道你也认识阙先生呢!阙先生日理万机,一直没空来参与这次文建会的公演,原来你早就知道,阙先生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啊!”呃!孙郁巧瞪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她赶紧从提包里拿出剧本,封皮上一字不差地印刷着主办单位的名字…“安聚文教基金会!”大大的七个字,似乎正在咧嘴嘲笑她的粗心大意。
阙东尧微笑着。“我以为你知道‘安聚’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鸭子妈妈’。”
“你、你、你…”他温柔抚触着她微张的红
,她细致的触感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将手上美好的感觉牢牢地收进掌心里。
“你、你…你知道我是‘鸭子妈妈’?”孙郁巧仍是惊讶不已。
“重逢的那一天,你和文建会吃饭,我才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童书巨星…‘鸭子妈妈’。”
孙郁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怎么没和我说…”
“呵,我们忙着吵架和冷战都来不及了,哪有空谈及彼此的工作呢?”他有些嘲
地说着,但脸上却展
出十分悦愉的笑容。
“怎么可以这样啊…”她知道“安聚出版社”是阙东尧的,所以当初在投稿时,就算知道“安聚”的稿酬在业界中是以优渥出名的,就算明了自己的经济状况很拮据,可她仍是坚决不选择“安聚”没想到,这样躲了一回、绕了一圈,到头来还是和他的公司
离不了关系!
老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觉。早知如此,当初她就杀去“安聚”好好地捞上一笔稿酬才是!
“相信有‘鸭子妈妈’的鼎力相助,这次的儿童剧一定会不同凡响!”阙东尧还不忘坏心地揶揄几句。
初识她,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婆拥有天马行空的好本事,只是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年,她就能在童书界里,成为人人知晓的“童书天后。”
“我以你为荣。”他掬起她
前的发,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
孙郁巧忍住夺眶的热泪,她娇红着脸、嘟着小嘴,只能瞅着眼前这个得意开怀而且眸心灼热的男人。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这下子却完全吐不出一个字来。
望着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熊熊的妒火在David心中剧烈地燃烧。
他冷漠地扯开嘴角,突如其来地搭住郁巧的肩,宣誓主权的意味浓厚。“看来阙先生和郁巧很
?”
他的动作让郁巧吓得愣住,更让阙东尧原本的好心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怒气。
“没错,郁巧和我很
。”
他瞪着她肩上的那只“
手”眼中充
戾气,恨不得拿把斧头砍了它!
“而且
得不能再
!”
他碰她!这家伙竟敢在他的面前碰她!
阙东尧上前一步,用力一挥,将David的
手打掉,然后开始冷笑,笑得让人打从心底发
…他笑得气定神闲,眼中有着领土不容侵犯的霸气。
“郁巧是我的
子,我的女人!”
他说,然后手臂一伸,夺回他的女人,顺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牢牢地拥紧她,不让别的男人觊觎半分。
孙郁巧一撞进他的怀里,原本被David强搂的僵硬反应马上放松,化成再自然不过的依赖。这是她最钟爱,也最让她感到安心的
膛啊!
“惊讶吗?应该不会吧?人家都说我们很有夫
脸呢!”
这才叫宣誓主权!
看着David大惊失
的表情,阙东尧觉得得意极了!
但,这样的示威方式还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怒气。他将两个孩子抱起,把婷婷
入郁巧的怀里,自己则抱着体重较重的睿睿,明明白白地告示世人…尤其是“不识相”的人,他们是多么快乐且和谐的一个家庭。
“这是我们的儿女,婷婷、睿睿,叫叔叔。”
“叔叔好!”龙凤胎听话地问安,两张小脸蹭在父母亲的怀里,显得相当快乐。
然后,不管David目瞪口呆的蠢样,阙东尧心满意足地搂着
小,风光地走出剧场,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孙郁巧一接触到室外闷热的空气,混沌的脑袋马上清醒。她往旁一跳,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阙东尧挑着眉,对她的举动很不开心。“怎么?你还想去找他吗?”
孙郁巧脸一沉、两眼一瞪。“哼!他我还看不上眼呢!”
阙东尧闻言,脸色更难看,再开口时,语气充斥着浓浓的醋酸味。“敢情阙太太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即使是已婚的身份,还是阻挡不了那些苍蝇?”
神经病!孙郁巧头一甩、鼻一哼,没去理会他。
“难道你都没告诉那些无聊的男人,自己是怎样的身份?你有夫有子,怎么可以跟那些男人搅和不清呢?”
孙郁巧又一哼,还是没去理会他。她抱着婷婷、唤着睿睿,准备拦计程车回家,完全不想去理会身后那个不快地大声嚷嚷的男人。
阙东尧更加火大,一想到这五年来,有其他的男人对他的
子表示爱意,他的怒火就如
缰野马般到处
窜,挡也挡不住!他冲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说话啊!”孙郁巧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我不想回应你任何话。”
阙东尧气极了。“你这是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吗?”
“哼,丈夫?真亏你说得出来!你哪时记得自己是个‘丈夫’了?和美女约会时吗?真是笑掉人家大牙!”她气愤地怒斥回去。
“我没有和美女约会!你到底要误会到何时?人生苦短,你应该要珍惜我们一家团聚的快乐时光才对!”
孙郁巧手脚并用地用力推开他。“只有我一个人珍惜有用吗?你以为我不爱一家团聚?问题是,我有一个心花的老公!我能怎么办?”她气炸了,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我不心花!”
“不心花!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可能!”
阙东尧面无表情,不予回应,只是伸出手臂,钳制住她的
,然后将她及孩子们带往他停在一旁的车子。
“放开我!你这个负心汉!”
“不放。”
“你凭什么不放?我们毫无关系了!我们离婚了!你放开我…”
还未嘶吼完,就被丢进车子里。
龙凤胎乖巧地坐在后座,面对父母亲的争吵,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反而兴致盎然地看着。
“睿睿,好好看哦!爸爸妈妈好像在演连续剧哦!”“对啊,好像哦!”孙郁巧突地停止怒骂,瞪着一双看戏的儿女,整个人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阙东尧发动车子,摆着一张阎王脸,横眉怒目的模样很吓人。
“停车!我要下车!”孙郁巧又开始嚷嚷。
“别想!”
“我要下车!”
“想都别想!”他咬牙切齿地吼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伸出握紧的拳头,弓起背,像只被彻底
怒的猫,随时准备和他干一场架。
阙东尧冷冷一瞥。“我想怎么样?”
他转头注视着她,而后缓缓地开口道:“你待会儿就会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犀利炯亮的目光一如锁定猎物的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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