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喂?啊,大卓。”海棠一面操作计算机,一面接电话。“是啊,我被股东们踢出来了。不知道,也许就像罗秘书说的,大姑在年会前就和那些持有股权的亲戚串通好,一致决定由她儿子担任总裁。”
铃儿窝在他书房为她新添的小办公桌前对照
文与蒙文古史资料。
“我?我现在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闲闲坐在家里搞我的学术研究。”他
览着屏幕上的资料。“铃儿她正跟我夫唱妇随,一起窝在书房里当老骨董…我不做总裁也可以活下去。以前接任是因为家族需要我,现在也正好是成功身退的时候。忙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开始为自己而活。”
传真机的响声引起铃儿的注意,马上跑过去一探究竟。
海棠被革职真是太好了,他就不用天天和大
妈泡在一起,忙着她什么也
不上手的事。现在她多幸福啊,不仅是海棠研究古史的得力助手,更是他唯一且不可或缺的专任秘书,嘿嘿。
“神阪玲奈的事,你就当她是整个人格被取代了吧。我没办法对你做进一步解释,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想搞清楚。”他只要铃儿能永远陪在他身旁就已
足。
大卓却在电话那头点出一件令海棠沉下脸色的事。
“关于那件事,我打算自己出钱向我爸买下那块佩挂,还给神阪明人。”
铃儿闻言愕然回头。
“他说过,他愿意以伏妖图换回那块佩挂。现在伏妖图已经在我手上,他的东西理当还给他。”
海棠冷然凝视前方,神情和计算机上的幽光一样阴沉。
“是,他是说过不用还了,但我不想欠他人情。”其实是不屑欠。“现在的问题是,我爸愿不愿意把佩挂卖给我,好让铃儿和神阪那一窝人全部一刀两断。我可不希望看到神阪明人动不动就藉探望佩挂的名义,跑来台湾探望我的女人。”
铃儿臭着小脸嘟嘴瞪他,直到电话收线了才猛然开炮。
“你为什么不让明人来台湾探望我?”
“我没兴趣拿自己的老婆去和番。”
“他又不是坏人。虽然我对他认识不深,可感觉上他就是个好人,对他也有种很奇妙的熟悉感。”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甭想有机会和他互通款曲,讨论你们之间的狗
熟悉感。”他冷淡地敲下一键,力道重得几乎打穿计算机键盘。
“你真小心眼。明人和我都是正大光明的君子,哪会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很抱歉,我就是天生小心眼。”
“不过明人真的很吸引人耶。”虽然她早已心有所属,看见卓然出众的美男子仍会忍不住陶醉。“他温柔又风趣,整个神阪家里面,只有他我看得最顺眼。”
“你死心吧,你已经注定得和一位既不温柔又不风趣的男人过一辈子。”
“可是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书房里霎时悄然无声。铃儿遗憾地继续咬她的手指,海棠僵着脸皮瞪着他的屏幕,没有人有其它动作,也没有响声。
静谧彷佛持续了一世纪之久…
“我三天不打你,你就开始皮
了!”
海棠啪地一声拍桌怒喝,动作猛迅地冲上前逮捕逃避不及的小东西,声势骇人得让她哇哇大叫,赶紧挥动传真文件当救命仙丹。
“海棠,有急件!鲍司罗秘书传来的急件!”
“这里有更紧急的文件要处理!”他咬牙愤恨地抱起她。
“干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放开我!”
他猛然将她放在大办公桌上,挥臂将桌上资料文具等全扫到地面上。
“秘书小姐,你的职前训练显然有待加强。你难道不知道
怒自己的上司是件很危险的事吗?”他以温柔得令人胆丧的口吻低喃,强悍地分开她的双膝,站进其中。
“你好差劲,海棠。每次和我谈话谈得不
,就用这种方式对付我!我郑重警告你,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不喜欢每次和你好好谈事情时最后都以
收尾!”
“原来你不喜欢?”海棠
恍然大悟的神色。“抱歉,我从不知道你表现不喜欢的态度会是如此热情狂野。”
“谁跟你热情狂野了,少讲得这么下
!”她的红脸差点炸掉。“走开!不要这样站着和我说话!”
“好吧,我趴下。”他俯身
在她的娇躯上,双手隔着衣衫拧上她
房。
“走开走开!在这个书房里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老婆,要做请滚回房间做,别玷污了我神圣的工作场所!”
“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了你的地盘?”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英雄可用武之地,当然得特别珍惜!”她撑起身子推开他,
着两只小脚坐在桌沿。“我不喜欢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感觉,好像除了在
上取悦你,像母猪似的不停替你生孩子,就只是个无所事事的白痴。”
“相信我,你对我的意义绝不止那些。”他轻柔地抚
她肩窝,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解开她的衣扣。
“喔?我对你还有哪些意义,快告诉我。”
“然后让你用那些吃定我?”
“讲一下有什么关系!”她双臂松松地勾上他颈后。“我喜欢我们现在的工作状况,你不用成天搞家族事业,我不用晾在一旁只能看你忙。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不会饿死吗?”
“以我的积蓄,大概饿不死。”
“那好,我们赶紧开始在这里布置个宝宝房吧。”
“这么急着当妈妈?”
“我好想快点有个家,有我们自己的小孩,还有田叔、田嫂和你爸。我希望家里有很多人,像我小时候生长的环境那样,而不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孤单的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人组成的小家庭不好吗?”
“加上你父亲他们也不会不好啊。”铃儿思索了一下。“如果你还是希望和你爸保持距离,那我们
就在这儿建立个小家庭也无妨,但我希望我们有时能回去探望他们。”
“我比较喜欢这个建议。”他满意地敞开她的前襟,搂着她细腻雪肤深深吻
。“我这两天就请设计师来重新规画,让你安心地在这里生宝宝。”
“这间书房不能动喔。”
“我知道,这是你神圣的工作领域。”
“既然知道这里很神圣,你干嘛
衣服?”
“传宗接代也是很神圣的事,而且这么做当然也是为我们的宝宝着想。”他解开衬衫衣扣,连
下都等不及地就直接拉下牛仔
拉炼。明显的金属声刺
着她女
深层的渴望。
“什么为我们的宝宝着想。”根本是为他的饥渴着想。“我们又还没有宝宝。”
“就快有了。”他强而有力地深入她的领域,体内沉重而大巨的压力
得她
不过气,弓身贴近他的
膛,与他赤
地相互摩挲。
她好喜欢这样的海棠,好想跟他建立一个家,永远分享彼此的生命。
他的冲刺愈发急促而深入,突然充
占有
地咬向她下
,加重在她背后那只巨掌的力道,硬要将她深深
入他
怀。
杀风景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令陷入昏眩中的铃儿大吃一惊。
“海棠,电话…”她很难在紧绷的呻
中说出完整字句。
“别理它。”在他生命中已经没有比铃儿更重要的东西。
他突然抬高她一只玉腿,架到自己肩上,让她更加敞开地
接他的攻击。
“海棠!这…”原本的抗议忽然在他搜寻到
望核心的剎那转为
息,意识随着他的狂野
拨纠得一团
离。
“你这个讨人厌的小魔女,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都会让人兽
大发。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他更加凶猛地冲刺起来,令她无可自制地向后仰去,让他进一步地俯
在她身上,攻势更形孟
。
她失控地娇声嘤咛,不住哆嗦,在他魁伟的
迫下愈发娇小而脆弱。就是这股无
的孩子气,这份想要依赖人的纤弱气息,令他的保护
翻腾汹涌,对她的渴望分外执着。
急切的电话铃声与他的嘶吼共鸣,在炽烈的
焰中
越而狂悍,霸道地主宰着一切,让她
失在天旋地转的漩涡里。
在他一阵痉挛的愤吼之后,他汗
地
在她身上
息。
“海棠…”她微弱而无力地挣扎着。
“不要
动。”
“可是…你好重…”她听来似乎快要窒息。
他实在喜爱伏在她柔软娇躯上的感觉,不得已,只好一边呻
一边低咒地
身离开,抱她回房。
“你怎么手上还抓着东西?”都快被捏成一团了。
“啊!”她突然自晕眩中回神。“你的传真急件!”
“我看。”他将铃儿放在柔软的
垫后,重重俯
在她身上摊开文件慢慢读。
“干什么!我说过你很重,这样会
得我很难过!”她的小脸因呼吸不顺而涨得红通通。
海棠神色严肃地猛然翻身起
,瞪视传真内容。
“海棠?”
他一脸僵硬地发着呆,视而不见地凝视前方。忽地,一抹阴沉勾在嘴角。
“真狠。”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方才霸道
气的枕畔情人突然消失,变回冷面悍将似的铁血表情?
“我去公司一趟。”他直冲往浴室。
“为什么?”不是都已经被踢出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踏进公司办公室的剎那,铃儿大惊。
“我的桌子呢?”海棠特地帮她安置在内的工作桌不见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你们的,除了失职的后续责任。”狂妄坐在总裁大椅上的前任协理,傲慢地扬着下巴。
“铃儿,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我大姑的宝贝儿子萧健仁,以后公司总裁就由他接任。”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
人,你把海棠买给我的桌子搬哪去了!”铃儿恨声喊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萧健仁气炸地猛然起身,他最恨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我是叫罗秘书传海棠过来,闲杂人等请滚出去!”
“你‘传’我过来?”海棠冷然回睨。“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萧健仁微微一慑,咽下口水继续昂首,企图扳回身高体型都差海棠一截的劣势。
“罗秘书,把资料拿进来!”萧健仁按下内线傲然下令。
海棠双手
在
袋里,好整以暇地盯着健仁不放。状似轻松,却眼神凶狠。
“健仁,罗秘书不是工读小妹,也不是你家佣人,请她做事时最好客气点。”
“我自有一套管理公司的模式,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指正。毕竟我是专业的企管硕士,你那张文学学士的文凭能有什么见解?”
海棠冷着深幽的眼瞳。“的确如此。但我奉劝你一句,你那套外国企业理论在台湾行不通,这里的市场有它独特的玩法。”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需要建议时我会去问人。”轮不到海棠
婆。
“雷总!”罗秘书抱着文件
切呼唤,有如见到失散多年的情人。
“罗秘书,请注意你的称谓!”萧健仁厉声指正。
骂得好。铃儿在心中偷偷鼓掌,刚才那一唤实在嗲得不象话。
“雷总既然来了,我就把话挑明。”罗秘书放下文件,递上辞呈。“这个公司如果不是由雷总主导,我就不干了。”
健仁硬是咽下错愕,维持专业形象。“你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我要私下处理海棠失职的责任。”
“海棠有什么失职责任?”铃儿才不信海棠会是有亏职守的人。
“你长达两个多月都不来公司,这不叫失职吗?”健仁朝海棠甩着文件。“股东们都看到这段期间我是如何撑起公司、肩负大任、妥善处理一切要务,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今天我为何会被推到总裁这个位置上。”
“是吗?”罗秘书
身抗辩。“你怎么不说是每天照着雷总的E-MAIL指示来做裁决的!”
“我不否认,你的建议中仍有一些可行之处。虽然你是企管门外汉,事情做久了还是会有些心得。但光有心得而缺乏扎实的学术基础是不行的。”
“的确,这是个学历至上的社会。”海棠漠然答道。“如果你为自己歌功颂德够了,可否直接讲找我来的重点?”
萧健仁将文件重重打在桌上,企图造势。
“福州厂的运作出了大问题,现在变成我手边最大的烫手山芋。”
“小事一件。”海棠
不在意。
“小事?我们投注多少资金下去,这几年来仍然无法回本!”健仁严厉指责。“说要建厂的是你,主导这项错误决策的是你,该负起这个责任的也理当是你!”
“我已经被你们踢出去了。”
“但你们得负担公司这项财务损失。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所有股东也都一致同意!”
海棠心中隐然动怒。他知道父亲以前荒废家业的行为导致亲戚们连带受了不小损失,全族的人几乎都看他们父子俩不顺眼。但他这几年来的努力还不足以向他们赎罪吗?他付出的心血还不足以弥补吗?
“你要我一个人负担所有损失?”
“就算你付不出,你爸却绝对付得起。”家族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爸近年来重新累积的资产有多高,只有海棠对父亲的一切不屑搭理。“另外,日本陶瓷展中我们的资格被莫名取消,所有的后续责任你也要负起。毕竟这是你一个人主导的决策,它的失误你理当负责,不足吗?”
海棠大概猜得出日本展览单位是受到哪里来的压力,封杀他的展览计画。
“真是报应。”海棠由心底发出真诚的会心一笑。当初他是如何痛宰神阪家,如今就怎么被人痛宰回来。
“海棠。”铃儿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一切,但她知道海棠将会被榨得一无所有。
“我们的宝宝房恐怕没了,铃儿。”
她怔怔地看着他轻松而淡然的微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没有宝宝房就算了,我们只要有宝宝就好。”
铃儿没有怨怪他,也没有鄙弃他,突然间,他好想紧紧拥住她娇小的身子,宣
心中难以言喻的热
。
“健仁,关于你提的那些事,”海棠正
以对“我全部接受。”
健仁当下双眼发光。赢了,他终于扳倒海棠这冷傲孤高的家伙!
“雷总!”罗秘书吓得花容失
。“你不请律师反击吗?你不为自己抗辩一下吗?这是你经营起来的公司呀,它是你的心血结晶呀!”
“谢谢你多年来的协助。”海棠向罗秘书握手致意“保重。”
“雷总!”
“等一下,海棠。”铃儿在被他带出去而回头冷睇。“这间办公室是海棠请人设计的吧?”
罗秘书不解地点点头“这整家公司刚被雷总接手时,活像间破仓库,后来请意大利设计师整顿过才上得了台面。”
“很好!你下去替我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伙来!”铃儿冲进去直接动手拔壁上名画。
“你在干什么!”健仁大惊,连忙冲上来制止。
“这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啰唆个什么劲儿!”
“这里是我的总裁办公室!”
“对,所以凡是属于海棠的东西我全要搬走!”她拆下画板后改向摆饰进攻。“罗秘书,你还愣着做什么?叫人来帮忙呀!把沙发桌椅抬灯什么的,全给我搬走!”
“好!”罗秘书愤然和她同仇敌忾。
“叫警卫上来!罗秘书,快给我叫警卫上来!”健仁慌乱地大嚷。这女的拆卸东西的速度快得惊人。“雷海棠,你还不快叫这疯婆子住手!”
“铃儿,快住手。”海棠环
倚墙而立,轻轻地随便念她两句。
气煞健仁。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胡闹!”健仁豁出去地向铃儿抓去。手才一伸,马上被她甩回两记火爆大锅贴,打得两颊发肿。
“大胆
人,竟敢对你姑
动手!”她反手揪起健仁的衣襟。
“你…”他正想扭开铃儿的箝制,却被她猛然又回一掌。
“铃儿,别太过分。”海棠状似拳击裁判地予以礼貌警告。
“好你个忘恩负义、吃人不吐骨头的
人。你要海棠为一切失误负责?行!埃州厂的什么投资失败是他的错,日本什么展览失败是他的错,那么让这间公司的业绩蒸蒸
上也应该是他的错,砸钱做出这间豪华公司门面也是他的错!你要海棠为一切的错负责,没问题,我们全部负责到底!保证还一个原原本本的公司给你!”
“雷海棠,你卑鄙,竟用这种
氓手段报复我!”
“放肆!”铃儿再度替他掌嘴。“你才卑鄙,自己没本事像男子汉似的挑战,尽会靠着家人给自己撑
,狗仗人势!你要钱就要钱,要权就要权,为什么要仰着鼻孔下脸子给海棠看?他哪一点输你了?”
“好了,铃儿。”海棠终于上前替快被勒毙的健仁解围。“你叫的人都已经上来了。”
“我和海棠才不在乎那些个臭钱,但我绝不容人践踏我们的尊严!”她愤然向外头的人喊道:“给我搬!凡是海棠出钱出力挣来的,统统给我搬!我就算是砸烂它们,也胜过给这
人窃占!”
“你们这对土匪夫
给我走着瞧!你们等着我的律师发函吧,这简直野蛮、荒谬、卑鄙下
…”
一只火速冲来的大巨铁拳倏地煞在健仁鼻前一厘米,吓得他失声噤口。
海棠温和一笑。
“有话就对这只拳头说吧──这才是道地的土匪作风。”
阳光灿烂的早晨,土匪头儿和土匪婆子勤奋地在豪华寓所内打包装箱。
海棠将这层黄金地段的大厦住所卖掉转现,连同所有的有价证券、两辆跑车、名画骨董一概
手,外加多年来的积蓄,全都贴进公司债务里,只剩一块白晶玉及玉石神品──红花冻芙蓉。
“为什么要留下这两块石头?”铃儿穿梭在一箱箱的行李间,为海棠端上汤面。两人就着纸箱当桌椅,热呼大口地痛快品尝。
“我要卖掉它们还最后一笔人情债,剩下的零头用来做我们搬家的盘
。”海棠环顾空
的客厅。“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住这种顶级大厦,只能委屈你跟我住在月租一万八的小鲍寓。”
“住哪里都没关系。”只要能和海棠在一起就行。“其实我们可以在公园里搭个蒙古包来住,这样我们就不用付房租,又有蓝天和草原。”
他看着吃得唏哩呼噜的铃儿微笑,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葱屑,
进自己嘴里。
“海棠,小
人为什么说雷伯父很有钱?你不是告诉我他很久以前就把家产败光了吗?”
“他这几年的艺术品买卖似乎干得不错。”没想到父亲收藏
门异宝的怪癖会替他开发出一条生路。
“你们果然是父子,连这方面的天赋都很像。”
“谁跟他很像!”他埋头不悦地猛
面条。
“他擅长赏析艺术品,你擅长玉石古物鉴定,很像啊。而且那些东西在你们的眼中是真真切切的艺术珍宝,哪像卓爸,他看到的只是钱。”
“卓爸才开始跟我父亲学着收购艺术品,刚入门难免会这样。”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或许他那幅什么‘俺的墨盒’真的很美,对他来说,最美的恐怕是它的价格。”她咬着筷子沉思。“我还是不太懂,一幅‘墨盒’会美到哪里去,俺也有个墨盒,那算艺术品吗?”
等海棠理解到她讲的是名画家“安迪莫荷”一口面汤差点
出来。
“你看你,吃东西老是不专心,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专心。”
“是吗?”他端着大碗,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好像他直正垂涎的不是那碗面。
“你不要动不动就那样看我好不好?”她实在不喜欢当这只大巨野兽眼中的肥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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