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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实在受不了她那种魂不散的感觉。

 小舞脑中不断回着凤恩冷酷的埋怨,同时在自家内院练着套套拳法。

 她哪里魂不散了?她从来没有贸然接近过凤恩,只敢远远观察。她也不曾烦扰过凤恩,关于他的一切,全是她向凤恩周边的人问来的。她都已经这么小心了,凤恩为何还是对她充反感?她有这么讨人厌吗?

 “小心!”

 小舞在施展拳法时猛然被只大掌由后方扣住肩头,她定睛眨眼,才发觉自己竟只差一步就要撞进武器架中。

 “格格,练功最忌讳一心二用。我看你今天还是别练了。”

 “扎达师父!”

 “别再说了,你回房梳洗休息去吧。”形貌瘦且忧郁的中年帅哥淡道,面无表情地收起长

 “可是我还想练。”否则她不知该如何排遣脑子纷思绪。

 扎达沉默半晌,与大汗淋漓的小舞共坐在台阶上小憩。

 “你想想自己当初为何开始练功。”

 “因为…我想练就练了。”

 “是谁让你产生这念头的?”

 凤恩。小舞沮丧地无言垂头。一年多前,她极力说服让她的贴身侍卫做她的武术师父。因为她知道,凤恩的功夫极好,也相当热中此道,所以她也想学。真要探究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坦白说,她也不知道。

 “你若是因为男人而想习武,那你的努力也终必败在男人身上。”

 “因为男人块头高、力气大嘛。”

 扎达摇头。“因为女人已败在脑子想的念的只有男人了。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建在以男人为中心的妄想上,男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万一他倒下了、他变了、他累了,你的人生是不是也就跟着垮台?”

 她没想过这么多。“可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很好耶。”

 “你感觉过了?”

 “嗯。”当她和凤恩绵至最切时的春光外,凤恩处理得真是太好了。既为她出气,又很关心她、体贴她,那感觉,比和他至巅峰时还令她怦然心动。那时的他真的好温柔、好可靠,她什么也不用担忧。

 “现在呢?你还是觉得很好吗?”

 她寂然,落寞地扁嘴垂头。

 “感觉是种很不可靠的东西,会随情绪变化。男人心情好时,也许你就感觉他很好。

 若男人心情不好呢,你的感觉是不是也跟着他一起起伏摆?“

 “这…跟练功又没什么关系!”师父干嘛和她扯这些令她难堪的话题?

 “练武要先练心,不是只有练武才要蹲马步,练心也得如此,把自己的脚步先站稳了才行。”

 “师父,你也跟一样,不希望我再偷偷喜欢凤恩吗?”

 毕竟是个小姑娘,一谈起感情就小女儿娇态。“老太太只是觉得凤恩贝勒还算有良心,虽然不喜欢你,却也不吝给你个进宫选妃的机会,另觅良缘,算是涸仆气地在婉拒您的死烂打了。”

 “我没有死烂打呀。”

 “除你以外的人可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我都很小心地不表现出来,结果还是很明显吗?”

 “大概因为你关注的只有凤恩贝勒,所以无暇分心掩饰吧。”

 小舞尴尬地皱起挫败容颜。讨厌,原来大家早就看出来了,那感觉就跟所有人都看见她衣服后头破个大,她却浑然不觉得仍在街上晃一样。

 “你想通了吗?”

 她吐吐地咬了半天下,下巴都黏到口上头才认命嗫嚅:“你去跟说,我会好好准备进宫的事。”

 扎达淡淡地点头。“格格,你一定会给指配个比凤恩贝勒更好的归宿的。”

 “大概吧。”

 “只要你有这个意思,再好好打扮一番,被选为皇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没兴趣。

 “这样,你就不会被人说是爱新觉罗中最没出息的一支。”

 小舞没劲儿的神情忽转锐利。想到父兄们的一意孤行、胡作非为,牵连到全家受累,罚银降等,被抄去了曾祖辈以血汗打下的荣华富贵、赫赫威名,沦为一票寄养在亲戚家的累赘。她何时才能重见家族过往的尊荣盛况,她岂有率而为、追逐男女情爱的闲情?

 家族的需要,胜过个人的逸乐。

 “我会努力让自已被重新指配给好对象的。”只要她把跟凤恩的最后一笔恩怨了结,从此各走各的道,老死不相往来。

 她也有她的自尊,何必卑屈地做人家大嚷受不了的廉价品!

 亥时二刻,她包裹在层层破衣掩护中如此想道。

 深夜时分,街上一片死寂,几只野狗在远处争食扭打,没有灯火,只有浓云后的隐约月光,照着克勤郡王府角门边上躲着的小身影。

 她很清楚凤恩的作息,他其实用不着委屈地跟着巡街兵马四处跑,甚至也根本不用亲自下海办案捉贼。他的背景和头衔,让他坐在大殿里跷着二郎腿等人报备即可差了事,钱多事少,时时清闲。可他就是坐不住,宁可跟属下一起东奔西跑也胜过在官府里当废物。

 他喜欢有挑战的事情,喜欢难的案子,外人看他可能觉得他似乎快被事情垮,其实他享受得要死。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

 小舞愈想愈不。哼,到底是谁受不了谁啊,她才不希罕什么混蛋凤恩,等她进宫被后妃们看中意了,绝对会嫁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旷世美男子,重振家族威风!

 忽地,街道尽头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不一会,一票壮‮大巨‬的悍将就抵达克勤郡王府门前。

 “凤恩大人,那么属下们就先离去了。”

 “去去去,才摸几圈牌你们就累成这样。”不从平生活中锻炼出些耐力与体力!

 还办什么案、捉什么贼。

 “大人,属下们跟你夜兼程赶到云南查办运铜案的贪渎内幕,又跟你一路快马返京向户部查证布政使的疑点,五、六天来几乎没空合眼,你还拉着大伙为案情明朗的事儿摸个八圈庆贺庆贺,属下们实在…”

 “你们也太娇贵了。”

 “大人,是你精力旺盛得不太正常”

 “好了,滚吧,统统滚回你们的温柔乡吧!”

 凤恩没好气地打发掉眼眶凹陷发黑的部属们,正翻身下马打算门叫人,就听见暗处传来的谴责。

 “你处理完了那些破铜烂铁的事,能不能也把我们的事一并解决?”

 他望着阴暗中娇小的人影张口瞠目,半晌说不出话。

 “你不是耳朵很厉害吗?难不成这会又认不得我的声音了?”竟笨到错把华格格当成她,他那双耳朵还不如拿刀剁丝淋淋酱料洒洒葱花下酒吃掉算了。

 凤恩转身缓步走向她所处的幽暗中,仍是一脸错愕,无法言语。

 “我先讲清楚,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我只是来特地向你讨回公道的。”她愈斥愈火大。“你凭什么跟人说我是贼?我哪有偷你什么东西?而你咧,欺负人在先,捡走我的信在后,还说我是窃贼,要找证据好来逮我,你简直恶劣至极、欺人太甚!”

 他不是累过头,开始做大头梦吧?这声音、这口气、这身形…真是她吗?

 “如果我真偷到了什么东西,我绝不会否认你讲的话。可我什么也没偷到手,你也没有证据,凭什么信口开河指称我是贼?你有胆就告我擅闯你的臭猪窝,顺便把你我献身的事也一并抖出来。我宁可在公堂上丢人现眼,也绝不受莫须有的罪名羞辱!”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吧嘛呀,讲得那么委屈,好像她欠他什么。“要不是你公然污辱了我的人格,我才不会来找…”

 “你那天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切切呢喃。

 “所以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恶心巴拉的…”

 “我费了多少心血四处找你,就为了…”

 “重点是:我、不、是、贼!我什么东西也没偷!而且你最好快快把你捡到的信给我还来,那是我和你爷爷…”

 “而且我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找你,怕坏了你的清誉…”

 “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没资格扣押!你现在就给我一句回应,东西到底还不还我…”

 “毕竟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却给了你那么难堪的回忆,我不能不对你负起责任…”

 “我在问你话,你在那里跟我扯什么!”小舞气爆了。

 打从刚才起他就一径只顾着说他的,她也僻哩啪啦地猛吠她的,两人同声同时各说各话,没人在听对方的,只拼命叽呱自己想讲的。

 “你是谁?”

 “你东西到底还不还我?”

 “我若得不到答案,绝不放你走。”

 “我就不信那封信不在你手里,所以少跟我装傻!你还是不还!”

 “我不是没上过女人,但就是他妈的想忘都忘不了你。这是我中了的缘故,还是你也有这感受?”

 “你这混帐,还在跟我哩叭嗦什么!”根本没在好好听她讲什么…虽然她也一样。

 “我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姑娘们才会玩的烂招,况且我连见都没见过你。可是…

 姑娘们似乎说得没错,感情的事根本没个准儿。“

 “你住口住口住口!”小舞疯狂地狠劲跺脚。“我在说话的时候你不要讲个不停,先等我讲完了以后你才可以讲!不要在我说话时说得比我还多,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来说我!”

 “我常常回想起我们那天的…”

 “想个头啦!”她狂吠。“你到底让不让我问你!”

 凤恩神情肃杀地双眼一亮。“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吻我。”

 “谁跟你说…”小舞还来不及严厉更正,就被他卷进怀里重重吻住。

 他真是太窝囊了。凤恩心愧疚地浓烈狂吻着,急切地尝她的舌,咬啮那份柔润,将他最深沉的渴望气息全倾入她的呼吸,让怀中的佳人与他之间毫无间隙。

 他搞不懂自己在她面前为何总会反常地特别婆妈,顾忌这个、担忧那个,他向来不是这样的。反观她,豪迈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就做什么,坦光明,衬得他格外猥琐。

 “奇怪,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就变得不太像我?”他浅地咬着她的下,仿佛呼吸有些困难。

 小舞被吻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以此招攻击。她气都还没过来,又被他绵绵地拥吻住。这回不再有久别初见的急切,而是迂回而人的浓深探,像要把她彻底融化在他舌间。

 不行不行…她打不过他这一招,得赶紧撤退才行,否则一定又会沦为和之前一样的下场:因为她的双膝已经和上回一样,融掉了。

 谁知凤恩竟体贴地将大掌向她的部,帮她倚贴着他保持站立,顺便掂量那圆翘的丰美触感。

 可是小舞站得很难过,一是他手掌支撑的力量过大,她的脚尖几乎快点不着地面,一是他身前有奇怪的东西抵在她小肮上,让她很不舒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佩刀吗?可不可以拿开一点?

 “噢!”凤恩突然痛苦地放声呻,吓了小舞一跳。“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急?”

 什么?小舞傻傻急着,不住眨巴昏花双眼。为什么会忽然探讨起她人格上的缺陷?

 “我…我从小就这样啊,做什么事都很急,因、因、因为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我喜欢速战速决。”

 “我也是,只是一直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伙伴。”

 “喂!你干嘛?”居然就地打横抱起她。

 凤恩轻灵一蹬,在空中利落一翻,就抱着小舞无声飞越高耸的王府外墙,消失踪影,留下大门口错愕无助的巨马,孤零零地被丢在家门外。

 小舞骇然被他拖往最近的冷僻林荫间,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你该不会是想做我以为你现在想对我做的事吧?”

 “是啊。”他也只听进想做、想做而已。“我跟你一样,都很想。”

 “去你的,我哪里想了!”她恼火地甩开他的钳制。

 凤恩还以一抹谅解的痛苦笑容,透过月光隐约呈现悲壮的情怀。“对不起,我不该把话说那么直,女孩子家毕竟口头上仍得矜持些。”

 “谁跟你口头上说说而已!”她不地再次挥开他的手。

 这下换凤恩恼了,但他仍努力展现体贴的风范,咬牙沉默。

 “我打从一开始就讲明我来拿回我的信,而且郑重声明我并没有偷东西!”

 “你有。”

 “我偷了什么?”

 “你偷了我的睡眠。”

 “啊?”小舞的怒气顿成一团疑云。

 “从你闯入我房间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没办法好好入睡!”夜夜火高张,疼痛难当。

 “喔。”她没想到凤恩会只因曾被小贼从睡眠中惊醒过,就天天提心吊胆成这样。

 “那的确是我的错了。可你不是硬汉一条吗,怎么这点小事就把你打垮?”

 “问你啊!”还好意思说他。“天底下有几个女人会像你这样!”

 凶什么?“我怎样?”

 “就像你现在这样!”他边恶骂边狠劲拥吻住小舞。这个可恶的小魔头,居然在他烈焰当头的时候玩这招擒故纵,惹得他全然失控。

 他究竟在搞什么!小舞气愤地狠槌都快绞死她的壮臂膀,槌他的肩头,打他巴掌,力道对他而言却如同狂野的‮抚爱‬。

 讲话就讲话,可他老是讲没两句就动手。她知道凤恩在女人间很吃得开,但是据她明查暗访,他不曾对哪个女人如此狼虎咽过。干嘛独独对她这样?因为觉得反正她是自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所以就特别草草动手?

 “住手!”她在凤恩大手顺势探入她际衣摆内时重喝。“我是来拿信的,不是…”

 “你既然已把情书送给我,就没资格取回,那算是我的东西了。”他在右掌终于搜索到他渴望已久的丰时深深赞叹。那么刚硬的脾气,怎会配上个如此柔软细腻的娇躯?

 “等一下!”她缩紧双臂护住前,不料这样也同时紧了夹在她手臂与玉间的大掌。“你把我当什么了,竟敢随便碰我!”

 “我若是玩玩而已,我不会那么在乎你的名字,也不必珍藏你的信。”

 “别笑死人了。你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连我长什么样都不晓得,只因为你占过我便宜就说你在乎我,你的在乎也未免太廉价!”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他也卯了,却不曾收回拧在她酥上的怪手。

 “如果动情还要讲理由,算什么感情!我干嘛要刻意找理由解释我为何会特别被你吸引?教我找那些鸟蛋理由来说服谁?难不成还得找个判官裁定我的理由够说服力了所以可以被允许称之为我在乎你?”

 “你叽哩呱啦讲个一大串捞什子道理我什么也听不懂!我跟你说了我讲话的时候你不要讲得比我还多,我问话的时候你也别答得比我问的还难懂!我只要你给我一句话,那封信究竟还不还我?”

 这丫头,净会强词夺理,专断妄为。气得他牙,却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放手。

 “你说话呀!”

 他老大不地吊着双眼暗忖,对付这样的一个小女娃有什么难的?他连京中号称最贞烈的美寡妇都拐倒了,更别提他在勾栏风尘中横扫千军的辉煌战绩。他不是征服不了这丫头,只是一直踌躇著有没有必要以此麻辣手段对付她的纯稚率真。

 “既然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她悍然朝他伸出手掌。“快把信给我!”

 “可以啊,只是…”他使劲捏住指间柔头。“有条件。”

 “卑鄙小人!”她娇声哀求,双臂再度环紧酥,却拯救不了已陷入魔掌的困境。

 “你也可以拒绝啊,顶多是拿不回我的信嘛。”

 “信是我们家的!”

 “我不在乎它是谁的,我只在乎你是谁。”

 “不准动手!”她凄厉地娇嚷着,凤恩的手指照样放肆地滚动着豪的巅峰。

 “你要不要我把信给你?”他慵懒而足地叹道。啊,真是人间极品,若能得到这般泼辣有为的尤物,他甘愿沦为手段鄙劣的小人。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她之前的霸气在他的下中化为楚楚可怜又不甘不愿的泣

 “你说它是谁的都无妨,重点是,你要还是不要?”

 她要,但他开的条件一定有陷阱。可是,那么迫切地要她尽快将之夺回,又那么反常地强烈坚持,完全没有转园余地,她还能怎么办?

 “考虑好了吗?”

 “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才行。”他好整以暇地着掌中丰传来的阵阵战栗。“你要不要那封信?”

 她委屈的皱着小脸良久,终于扁着小嘴点头。

 “那,你得做我的人。”他黏着她的耳翼低喃。

 “你放肆!”她一巴掌直接甩过去。“你当我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女人,竟把我当当妾来用!”

 “我没这意思,是你不肯把名字告诉我,才使得情势变得如此暧昧。”

 “你少颠倒是非,反倒指责是我的不对!”明明是她来追问凤恩要不要还她信,结果变成他在问她要不要取回信件。明明是他开的条件太无,结果竟变成这全因为她的不是。

 “你若肯把名字告诉我,我不就能向你提亲了?”

 “你向我提亲?”小舞怒目怪叫。“为什么不想想我向你提亲时你曾怎么对付我家媒婆?”

 “我哪时对付过你家媒婆了,你曾派人上门跟我求过亲?”

 “呃…”该死,马脚了。“我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又不喜欢我,还跟我提什么亲。”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因为你向来都对我…”啊,又差点被套出来。“因为…我不觉得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

 “你个人的感觉,并不等于我的感觉。先把情爱撇开不说,我对你有一份责任在,所以我必须娶你。”

 “责任?”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小舞又是尴尬,又是落寞,无力地喃喃着:“我才不希罕你的什么混蛋责任…”

 “好,那我们不谈责任,就谈你跟我。”他倾身贴向她的脸蛋,努力尝试在幽微的月光与树影中看出她的长相,异常温柔地耳语着:“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不喜欢。”

 凤恩怔住。他的技巧竟烂到被人回拒得如此干脆,怎会如此?“为什么?”

 “因为很不舒服。”

 “那是你当时仍为处子之身才会那么痛,但我保证…”

 “除了痛,我还是不舒服,一被你碰到就不舒服。”

 怎么可能?“你那天明明很有反应!”

 “就是因为我不舒服呀!”他的脑子到底管不管用,讲这么多遍还不懂?

 凤恩错愕地眨了好几回眼才理清思绪,不干笑。“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因为连她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讲什么。

 “是不是我这样做的时候你就不太舒服?”

 小舞咬牙愕,两手死命只住不断迫向她的厚实膛。

 “你说不舒服的,是不是这种感觉?”他另一只大掌探入衣内抚摩着她光的背部,不断游移。

 “你…快把手拿开!”她警觉到上回浑身瘫软的异状好像再度复发了。

 “行,就照你的意思吧。”

 她有如极度巧的玉人儿,细致到一点点刺,就能引发强烈反应,易感得承受不起太过火的挑逗。这起了凤恩张狂的战斗力,勇于向极限挑战。

 她的纤弱会感到什么地步?她封闭的焰会将她放发为什么样的女人?

 小舞惊骇地恢复神智,踢拒着他的进击。“你干什么老要这样碰我?”

 “本来就是这样啊。”他比她更莫名其妙。

 “但是那会变得很奇怪!”

 “哪里怪了?”

 “就是…像会死掉。”

 凤恩不耐烦的火气骤然转为笑。她晓不晓得这对他来说是会带来莫大足感的赞美?

 “你死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会知道死掉是什么感觉?”他一面状似悠哉地闲聊,一面抚入她柔细的‮腿大‬。

 小舞无法平躺地不自觉弓起背脊,闷声。她的意识霎时被身躯的感受所取代,进入无法判断是与不是、要与不要、对与不对的状态。

 他的手指开始在她恍惚之处施展一些她想都没想过的事,他的舌则在她口中模仿着他指上的戏,沉重的庞大身躯,迫着她原本就已呼吸不顺的体,令她濒临生死垂危边缘。

 小舞痛苦地叮叮咚咚槌打他的一身铜墙铁壁,深陷矛盾的绝境。她很喜欢凤恩吻她时那种晕眩的飘浮靶,可是窒息的生命危机总会把她拉回人间来,受在他身下被扁成大饼的恐惧。

 “你好重!”她在他转咬她丰之际,舍弃呼吸机会赶紧发言。“你不要、这样靠到我、身、身上来!”

 “吵死了。”在她身下的长指猛一拧捏,令她触电似地浑身紧,惊声尖叫。“这样吵则没关系,再大声也无妨。”他对自己家中哪里最幽僻可是再清楚不过。

 他可恶…净会找人弱点下手。对付这种烂人的方法,就是以眼还眼!她忿忿地伸手往凤恩与她类似的部位狠劲一抓,两人同时放声怪叫。

 要死了…凤恩崩溃地靠在她额上咬牙切齿。就算青楼第一名也不见得有她如此老到豪放的行径,一举直捣黄龙。

 “这是什么东西?”她以手不断摸索着他衣袍内刚才就一直令她质疑的不明物体。

 “你在这里藏了什么?”

 凤恩一脸痛苦而又‮魂销‬地闭眸重。怎么会有这么鲁而蛮悍的女孩?她下手就不能轻一点、慢一点吗?

 “你长得好像跟我不一样!”而且这似乎就是他上回欺负她时所用的神秘凶器。

 “你为什么要戴着这个?”

 “因为我出生时就带着了…”天哪,别教他在这时还得负责对她晓以大义吧。

 “就是每个男人都会有可是太监没有的一种传宗接代专用的工具对不对?”她霍然明白了。这些老嬷嬷有教过!“可你为什么不戴小一点的用?天天戴这么大个家当跑来跑去不是很累赘吗?”

 “我求你别再说了行不行?”凤恩哀叫。“让我们先把正事办完了再来讨论吧!”

 “什么是正事?”

 她落寞而失望的语气令他微怔,顿时明白她心里真正的惶恐。她对男女之事仍旧懵懵懂懂,却将处子之身交给了一个对她没有承诺的男人,前途似乎也只是一段模糊不清的体关系,只是她没有足够的力量与经验去抗拒那莫名的强烈本能呼应。

 “这样吧,你若不肯告诉我你是谁,那告所我你我之间才知道的秘密小名,如何?”

 他停下了两人已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烈焰,转而贴在她身上,轻轻抚着小巧细致的脸蛋呢喃…幸而月光不明,不会暴出他额上压抑过度的骇人青筋与切齿隐忍的狰狞表情。

 “小名?”

 “就连家人都不知道的小名。”他改以脸颊摩挲她娇的容颜。“我跟一伙很重要的朋友在一起时,都只称彼此的秘密别号。我叫玄武,你若不想跟他们叫我一样的名字,想叫我小武也无妨。”

 “小武?”小舞压抑不了‮奋兴‬的惊喜之情。“好巧喔,我也…”

 “嗯?”

 糟糕!“我也有小名,是一个长辈替我取的,叫仙仙。”

 “仙仙?”他忍俊不住。“就是你在情书里画个跳舞仙女的意思?”

 “什么?”画什么仙女?

 “仙仙。”他像叹息般地在她耳畔醇浓唤。“仙仙,我终于认识到你了。”

 小舞浑身哆嗦,竟被他磁的低嗓引发某种神秘的灼热晕眩“你、你、你早就认识我了啊。”

 “我们那天只是在认识彼此的望。”他极缓、极柔地解着她颗颗盘扣。“从令而后,我们却要开始认识彼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是、就是…”她两眼昏花地着。就是什么?

 “像是我十七岁大喜当夜发誓再也不碰良家妇女的事,像是我这十年来唾弃所有加在我身上的婚约之事,还有我一直幻想的事…”

 她艰困地一边燥一边讶异。她查访了那么多关于凤恩的事,却从没想过此生会有幸听他亲口倾吐故事的另一面。

 凤恩也很难受地着。

 即使月光如此微弱,绿荫如此深幽,她雪白的身子依然如玉般地在黑暗中勾勒出温润的轮廓,晶莹滑腻,勾魂摄魄。

 “仙仙。”他从灵魂深处赞叹。“你究竟是人是仙?”

 “我是人啊。”而且常偷偷跟在他身边。

 “我不可能认不出你。”他虔诚地以双掌游移在她肋旁,抵达凹陷的际,再度折回双侧缘,托住那令人疯狂的沉重丰盈。“不管你再怎么躲藏,我还是会找出你的。虽然我到现在都还不曾见到你,但是我涸葡定,我认识你。“

 “真…真的?”同时被他的回应与双手冲击,她觉得自己快幸福得含笑九泉。

 “你一定就在我身边。”太多迹象都显示出她对他有相当透彻的了解。“你若不希望我在人前认出你,我就依你。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俩心知肚明。”

 小舞难受地在他舌与指间的拨转捻息,没想到事情会倏地如此豁然开朗。

 凤恩对她有印象,并非对她毫无感觉!

 “就这么说定吧,仙仙。”他在身冲锋陷阵的前一刻专横断言。“当我认出你来的时候,就是我下聘提亲的时候。”

 好,那当凤恩还她密函时,她也要还以一封以生命写给他的真正情书。小武和小舞…啊,多的巧合,他们注定会是终生相爱相伴的一对,就像说书人讲的那般幸福圆

 然后,本故事就可以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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