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噗…”惜纬
口的义大利面全吐了出来。“你说什么?”
絮婕难为情的掏出颈间的项链,让好友看清她的婚戒。“我跟斯律结婚了。”
“噢…”惜纬瞪大眼,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絮婕
前的那颗大美钻,一定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
“冯斯律手脚还真快啊。”她咬牙道,
脸的忿忿不平。
“小纬,你在生气?”絮婕拉拉好友的手,小心的问。
“废话!”惜纬吼了过去。“没有闹到
房,我怎么可能不气?”她狠狠的卷起面条,恨恨的咬了一大口。
“啊…”絮婕无言以对。
“难怪一整个寒假都找不到你的人,博哥和你妈妈都急死了。”惜纬
笑道。
“原来你是被拐跑了啊,好一个知情不报。”
“斯律说他都安排好了,我们度完
月才知道他是瞒著博哥和妈妈的,那个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说到这个,她也很无辜。
“博哥知道你跟他在美国公证了,没有生气?”惜纬不信。
“没有才怪。”絮婕皱了皱眉头。“连妈妈都好生气。”
“废话,女儿被拐了还不知道,做妈妈的不生气才有鬼!”惜纬可以想像冯斯律乖乖的站在温柔的杨咏兰面前,被狠狠痛骂的模样。
“博哥还跟斯律打了起来。”絮婕咋舌道。“可是这回斯律没有还手。”这让她觉得奇怪,斯律不是会乖乖让人打的人。
“心虚吧。”惜纬了然的笑道。
絮婕没再表示什么,她也赞同好友的话。
惜纬忍不住啐了口。“他不会防碍到我们的计画吧?”冯斯律把絮婕霸占住,不让她离开视线,这让她们规画多年的升学计画付之一炬。
“不会,斯律鼓励我升学。”提及斯律,絮婕忍不住甜蜜一笑。
看着好友幸福的模样,惜纬心底是为她高兴的,不过,事情并不像她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幸福的表现,往往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惜纬不想破坏好友此刻的快乐,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
“絮婕,现在冯斯律不在,我才敢问你,既然你们已经是夫
了,我想,你们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也就不点明了。”她一向爱笑的可爱圆脸上浮上忧心。
“嗯。”絮婕小脸一红,所有的话下言而喻。
她吐了一口气道:“他一定看到了,对不对?”
这么一问,让絮婕的小脸刷白。
“而你并没有告诉他原因。”惜纬再次叹息。
缓缓的,絮婕开口了。“我不敢说,小纬,我不敢告诉斯律。”她的大眼中盈
无措。“斯律的表情好可怕,一副被雷打到的模样,他的口气好冷漠,问我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敢告诉他,小纬,我不敢。”
“絮婕。”惜纬握紧她颤抖的小手,安抚道:“你们是夫
啊,这种事要怎么瞒呢?他迟早会知道的。”
“可是我…”絮婕此刻毫无安全感,眼中的幸福已消失不见,只见
的恐惧。“小纬,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半年多来的幸福日子让我觉得很不安,仿佛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好怕…”
“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惜纬僵笑着安抚。她怎能跟絮婕说,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我看你是太幸福了才在那边胡思
想,你跟斯律是夫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都要有良好的沟通,知不知道啊?这个还要我教你!有什么问题,不管大事或小事,统统找你老公就对了,
足一下他的大男人保护
吧!”
“小纬,我也希望是我想太多了。”絮婕苦笑道。
霾浮现在她细致的小脸上,对刚新婚的小夫
埋下不定时炸弹。
不知何时,原本蔚蓝的天空,被浓密的乌云遮蔽,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响彻,让絮婕的心开始产生不安。
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多愁善感。
················
面对斯律的追问,絮婕总是以一百零一招来对付。
“斯律,不要再问了好吗?”凄楚的小脸哀伤著,让斯律的心揪成一团,马上忘了追问。
“好,我不问了,别哭。”他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抚。
成为夫
后,两人的感情有增无减,浓烈的爱情并无转淡的迹象,反而如胶似漆般形影不离。
虽然感情发展顺利,但怀疑的因子却深埋在斯律心中,久久无法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初次的
裎相见,他狠狠的被絮婕背后那由右肩到左
的疤痕给吓了一跳,心跳都要冻结了,虽然已经淡得看不见疤痕,但他仍无法想像,当初的絮婕是如何活过来的。
那么深、那么长的一条疤,怎么会出现在絮婕的背后?看得出来已有经过美容处理,但仍是一道无法完全消去的疤痕。
絮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一道几乎让人丧命的疤痕?又为什么…每回问起絮婕,她总是不愿回答?
这些问题
得他快疯了,絮婕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问博,他的嘴像蚌壳一样,叫他去问絮婕,而苏惜纬,又是一副
言又止的表情。
斯律到现在才发现,他身边的这三个人都在隐瞒他实情。
山不转路转,斯律决定自己去查,既然没人愿意告诉他事实,那么,他就去查清楚。
但他没料到,还没有查到他要的资料,事情就有了变化…
·················
连续五天的
假结束,斯律第N次被女生宿舍的小女生们敲竹杠,在吃完大餐后,将絮婕送回宿舍,他就开著车回住所。
絮婕想把握住最后的时间,跟同住在宿舍里的学妹们度过最后的校园生活,这是多年后,宿舍生活回忆最多的一段时光,她不想错过。
因此,只好委屈斯律独守空闺了。
酒足饭
后,十个女生浩浩
的在宿舍设备完善的视听室里看电视、聊天,不外乎就是笑絮婕找到一个好老公,每回都被她们敲竹杠还不敢讲话之类的。
她们没有人把絮婕已经嫁给冯老师的事情说出去,才有吃不完的大餐。
就在大家聊得开心之际,一个学妹突然跳起来,想到什么似的说:“我忘了,放假前有人托我带一封信给絮婕学姐。”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连忙奔回寝室,翻箱倒柜的找出那封转
的信。
“如果是情书就免了!”惜纬对著学妹的背影吼叫著,吃得很撑的她没有力气站起来跟著冲上去一探究竟。
“还用你教啊,惜纬学姐,这种事我们都会做了好吗?在你的调教之下,我们毁信灭迹的功力可是越来越厉害。”
“不就是笑着收下,然后转身丢进垃圾桶嘛,这个有什么好拿出来说嘴的。”惜纬冷哼了声。
“不是情书,是一个男人拿来的。”找到信,学妹急忙下楼,将信交给絮婕。“那天絮婕学姐先走,也找不到惜纬学姐,我又急著赶车,所以就放在宿舍了。”
絮婕怪异的盯著手中的牛皮信封,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累了,先回房问休息,你们也早点睡。”如往常般叮咛学妹们后,絮婕回到房里。
必上门,捧著信封的小手不自觉的发抖。
被封得死紧的牛皮信封上没有注明寄件人地址,只有在中央大大的写了“叶絮婕”三个字。
忍不那股突如其来的恐惧,絮婕
了
口水,拆开信封…
“啊!”她吃痛的收回手,惊觉她的手指被那信封暗藏的刀片给割了一道小伤口。“这…”她惊慌的放下信封“匡啷”一声,一把拆信刀自信封内掉出,刀锋上有著令人
骨悚然的乾涸血迹。
“啊…”絮婕捂著
,她怕自己尖叫出来,引起学妹们的注意。
“为什么…”她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她的幸福如此短暂。
这封信只告知她一件事…“他”回来了!
恐惧让她无法克制的颤抖,絮婕此刻陷入慌乱中,她不敢告诉斯律这件事,她只能寻找同样知道内情的人。
“博哥…”恐惧的泪水滑落,拨打电话的小手颤抖著。
电话接通了,是博浚棠那睡不
的声音。
“怎么了?这个时候打来,跟斯律吵架了吗?”
“博哥…”一听见哥哥的声音,絮婕忍不住哭了出来。“怎么办…博哥,我跟斯律要怎么办…”
一听到她哭,博浚棠的瞌睡虫这下全跑了。“怎么了?斯律欺负你了吗?跟博哥说,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絮婕只是拚命摇头。“博哥,我不想害斯律…我真的不想害他…”她一度哽咽。
博浚棠心头一惊,絮婕这话的意思是…
“絮婕,你先别哭,慢慢说好吗?”
“博哥,你可不可以回来?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无助的掉泪“他回来了,博哥,他回来了…”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博浚棠闻言呆住了,他,是指那个人吗?
“我马上回去,絮婕,你先别哭,任何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博浚棠马上自
上跳起,来不及整理行李,拿著证件、钱包及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币上电话,絮婕不安的缩在
沿,害怕的颤抖著。
直到惜纬发觉不对,来到她的房间,才看见缩在
沿的絮婕和书桌上的血迹及那一把沾了血的拆信刀,圆脸上顿时布
肃杀之气。
她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2
絮婕整个晚上都睡不好,辗转反侧,以至于第二天上课时有著两轮明显的黑眼圈,气
更是难看得要命,看在斯律眼里是心疼莫名。
下课后,她在斯律的暗示下,来到他的办公室。
“怎么了?为什么气
这么差?”斯律严肃的问,但眼中有著
的心疼。
“没有啊。”絮婕僵笑着,逃避他炙热的视线。
昨天一整个晚上她都害怕得睡下著,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一早起来就不舒服的乾呕,连早餐也吃不下,连带的气
就不好。
“又熬夜跟那些小女生聊天?你哦!”他没好气的说。“下午请假回去休息,不要回宿舍,到我们的家,我一没课就回去陪你。”
“嗯。”絮婕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自己都不注意自己的体身,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去念大学?而且还是这么远的地方。”斯律叹息道。“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絮婕和惜纬即将成为他和博的学妹,位于义大利的富比克大学建筑系,是他的母校,她们即将在今年的九月成为那里的学生。
“对不起,斯律。”絮婕带著歉意,投进他的怀抱。
她需要这副
膛,给她支持的力量。
“傻瓜。”斯律笑道,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回教室收拾东西,回家休息了,乖乖的,不准做其他的事情,听到没?”
“嗯。”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絮婕的眼中充
对他的恋恋不舍。
她怎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那个人…不会放过斯律的。
如果必须离开斯律才能保证他的安全,那么她会离开。
“我先走了,斯律。”不舍的道别,絮婕深深的吻了吻她深爱的丈夫。“我会很想你的。”
斯律只当她是体身不舒服才这么撒娇,笑着与她道别。
离开斯律的办公室后,絮婕强装出来的笑容全消失在脸上,她走回教室收拾东西,跟惜纬说了声,就一个人步出校园。
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她皱起眉头,她捂著
,冲到路边的水沟旁,蹲下来乾呕。
吐掉最后一口酸水,她开始有了异样感觉。
她怎么会突然感到恶心?她算了一算,惊觉她的生理期…迟了。
“不会吧。”絮婕慌了,抬头一望,看见一家葯局,想也不想的就冲进去…
···············
博浚棠风尘仆仆的赶回台湾,丢下美国所有的工作,一下飞机与絮婕联络上,马上马不停蹄的赶到斯律与絮婕共居的家,此刻,斯律正在学校教课,尚未回来。
“博哥。”絮婕一见他就像溺水者看见浮木,扑向他,紧紧的抱住。
“怎么会这样?”将虚弱的絮婕扶进屋内,安置在沙发上,他走到厨房,为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我不知道,我…”
“絮婕,你先别急,慢慢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博哥,我已经想好了。”絮婕原本无神的小脸上此刻布
坚决。“但我希望由你出面。”
博浚棠皱眉,聆听她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做?”
絮婕不回答,只是从她的书包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他。
“这是…”博浚棠瞪大眼。“絮婕,你没跟斯律商量就下这种决定,他不会答应的。”
“所以我要你替我出面,我不能害了斯律,他是冲著我来,如果让他知道我已经和斯律结婚了,那…我真的不敢想像他会怎么对待斯律,我怎么能害他呢?博哥,我好爱斯律,我真的很爱他…”恐惧让絮婕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博浚棠幽幽的叹息。“但你这样逃离不是办法…”
“至少,我能确定你们安全无虞。”絮婕已经下定决心。“我不要让他再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个人。”
“絮婕,你该跟斯律谈谈,也许他有解决的办法…”博浚棠苦口婆心的劝她,要她别太快下决定。
“他能怎么解决?博哥,对方是亚洲最狠毒的帮派,你知道的不是吗?就算斯律拥有高超的身手又怎样?他能敌得过嗥笑会吗?我不要他受伤…”只要想到斯律因为她的关系而受到伤害,她就害怕得不能自己。
“絮婕…”博浚棠沉痛的闭上眼,他恨,恨自己无能,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妹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压力。
“我今天会离开这里,博哥,我需要你帮我。”絮婕擦乾眼泪,逞强的抬起下巴。“帮我离开这里,好吗?”
博浚棠只能困难的点头,答应她的要求。
絮婕握著
前的婚戒,紧紧握著,不肯放手。
让她留住一些回忆吧,让她带著这意义重大的戒指离开斯律…
················
天,变了…
轰隆一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闪电打雷,不一会儿,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让教室外的学生们顿时做鸟兽散,纷纷跑回教室躲雨。
这时,斯律的专属办公室内,弥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氛。只见他慢条靳理的看着好友拿给他的资料,手指的关节不自觉泛白,让人察觉到他的情绪并不像表面那样云淡风轻。
“Shit!”斯律重重的将资料甩在桌上,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方,一脸疲惫的好友。
博浚棠一将絮婕安顿好,就马上来到学校找他,因为这是絮婕的要求。
“你大老远飞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斯律笑着问,但认识他已久的博浚棠,怎么会不知他此刻的怒气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斯律,我并不想与你扯破脸,但这些都是絮婕的要求,我不能拒绝她。”博浚棠痛苦的闭上眼,他觉得很累。
“哈哈,絮婕的意思。”斯律看着絮婕娟秀的字迹,在两份文件上都有她的签名,一份是休学同意书,另一份是让他心碎的离婚协议书。
斯律越想越觉得好笑,几个小时前,絮婕才在他怀里说想他,还主动吻他,现在竟然说要跟他离婚!
冷静的拿起桌上的文件,他一把将之撕裂。
“我不签字,不管是休学还是离婚,在我见到絮婕问清楚原因之前,我绝不签字,听清楚了,博浚棠,我不签宇。”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但絮婕可不这么希望,斯律。”博浚棠叹道。“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她也不会下这种决定。”
他出门前听见絮婕压抑的哭声,他很想帮她,但他使不上力。
他如何能以卵击石?他一个小小的建筑师,怎么能跟亚洲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抗衡?
“为什么?”斯律没有动怒,挑眉兴问。
他想看看这对兄妹到底在搞什么鬼?竟敢拿离婚来吓他!
“斯律,你愿意为絮婕丧命吗?”博浚棠没头没脑的问。
“如果有机会,我怎么不愿意?”
“但絮婕不希望你因为她而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你因为她丧命,你懂吗?”
斯律危险的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絮婕有生命危险?”
博浚棠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斯律的
抿得死紧,脸上突然浮现肃杀之气。
谁敢危害到絮婕的生命,他就先让他消失。斯律暗暗立誓。
“我承诺过絮婕,不能向你透
。”博浚棠闷声道。
“去你的!”斯律再也克制不住涛天怒
,朝他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你承诺絮婕什么!是絮婕重要,还是你的信用重要?”
“斯律…”
“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斯律!”此时,一个稚
的女声
入他们的争执。
是一脸严肃的惜纬,此时的她,不是平时爱笑的苏小纬,她现在是一个担心好友的年轻女孩。
“你不要再
博哥说了,他不会说的,他答应了絮婕不会说就是不会说,你再
也没用。”
“小纬…”两个男人惊讶她的突然出现。
惜纬关上门,落锁,才转过头来面对两个男人。
“你想知道吗?冯斯律,有关于絮婕背上那道疤,还有我学西洋剑的原因。”惜纬严肃的问。
“小纬!”博浚棠
阻止她。
“博哥,我觉得要把事情告诉他,再让他决定该怎么做。”惜纬直勾勾的盯著斯律,打量他脸上是否出现害怕的神情。
而如她所愿的,她只看到他一脸的坦
无惧,因此,惜纬对斯律卸下心防。
“你知道嗥笑会吗?冯斯律。”
嗥笑会?听见这个声名狼藉的帮派名,出自一名单纯的高中小女生之口,斯律的眼神不
危险的沉了下来。
“不是絮婕自己去招惹嗥笑会,是嗥笑会跑来招惹絮婕,只因为嗥笑会那老不死的会长,垂涎絮婕的美
。”
听到这里,斯律的理智已进裂了。
“你说嗥笑会?”他
森一笑。
“除了嗥笑会,还有一个推手。”惜纬诡异的一笑。“造成絮婕背后那道几乎让她丢掉小命的疤,促使我学习武术保护絮婕的功臣。”
“谁?”
“叶尚良,絮婕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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