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灰小?br>
“冷少傅,早呀!”
张裘拍了一下好友的肩,却不料冷谦谦歪倒向另一边,他忙用另一手将他扶起。“喂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不过是轻轻的拍了你的肩膀一下,你就东倒西歪,该不是病了吧?”
冷谦谦睁着一双熊猫大眼,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你早,张兄。”
被他憔悴的模样吓得倒退一步,张裘摇摇头“我说;冷少傅,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是不能了解男人冶游的时候,有时会应‘时势’所需,不小心做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事…不过,你太早就把本钱挥霍掉,可会让你晚年遗憾呀!”
谦谦回瞪他一个无力的眼神。“您又在胡言
语了,张兄。”
张裘呵呵笑地勾着他的肩,亲密地耳语说:“大家都是过来人,您也不必为这种事觉得丢脸,我偶尔也会玩到
不直的地步呢!说说看,哪家的姑娘那么
,下次也介绍我去玩玩如何?”
“就跟你说不是你说的那回事。你脑中的下
思想,想我无法配合。”
把他的脸推开,谦谦今天没力气和他周旋胡闹。
“喔?不是我说的那回事。那我真是太伤心了!”握住了谦谦的双手,放在自己
口说:“我还以为咱们是知己,有关你的事我无一不知呢!想不到今天才晓得冷兄竟对我如此冷酷无情,有什么心事把你折腾这样,也不肯告诉我,让我去帮你想想办法?”
谢了,要是说出来我烦恼的事,怕不把你吓死。谦谦无言地在心中这么回答。试着
回自己的手“好、好,张兄,请您自我节制一下,别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表演您的友爱亲情,让人看到了…”
谦谦正想说“会招人误会”却好死不死地
上彼方大队人马的目光,众
睽睽正注视着他们,而且更糟的是,簇拥在大队人马中心的,是正用无比严苛锐利的目光看看他们两人的皇上陛下。
毫无心理准备地
上他的双眼,冷谦谦心漏跳了一拍,不知不觉地躲在张裘身后,还揪住他的衣尾,而这些举动没有一丁点遗漏的,全被“他”看在眼中。
“啊!”张裘发现了圣驾到来,马上行礼如仪地说:“臣张裘参见圣上。”
谦谦也跟着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说:“臣冷谦谦参见圣上。”
“嗯。张副使,你和冷少傅的
情不错嘛!”
张裘狐疑地想,莫非是自己多心,怎么听起来圣上的话有点讽刺的意味?
“呃,冷少傅为人风趣幽默,进宫的时候有过些交谈,
情…是还不错。”
“喔?”拉长的尾音充
不快“但是,再
情怎么好,在宫中如此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传出去宫廷的秩序还像什么话。你们两个行为不检,对其他人也会有影响,往后一切亲密的举动,不管宫内宫外一律严
。”
果然不是他多心,圣上真的是心情很糟的样子。张裘低着头,必恭必敬地说:“是,臣等知错,以后会小心。”
“没有以后,明白吗?”
“是。”张裘不明白今早自己哪点犯冲了,不过是和冷少傅说说笑笑也有罪?罢了,本来君主说的话就是铁律。
“冷谦谦。”
“是,臣在。”
“待会儿到我那儿,报告一下太子的学习进度。”
“是,臣遵命。”
一直等到圣上走远了,张裘才敢抬起头,他
口气说:“哇,怎么搞的,今早圣上的脾气似乎特别大那!我看你要小心了冷少傅。待会儿报告太子进度时,最好说些好事,不然我看你今天会很难过喔?
不用他说.谦谦自己心中也有谱。“全托你的福,张裘?
“啊!”莫名其妙被谦谦踢了一脚,望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摸着自己肿
的脚踝,张裘不懂自己是招谁惹谁了?还是他今早上踩到门楣?下错
边?怎么如此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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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胆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亲密!赵阙一想到刚刚的画面,
中就有气。小小一个副使,竟捉着冷谦谦的手,还…还放在
口?那两个人什么时候如此要好?还是冷谦谦只对他一人冷淡,对其他人都是如此大方热情?想到自己三番两次遇到的顽抗,赵阙就一肚子火。
而一想到自己竟为了一个男、女都还
不清楚的“家伙”在这儿生气,他就更火大!他赵阙何曾少过屈膝承
的女人,多少人祈求他的宠爱,自己都无视于那些女人的存在,现在却为了一个冷谦谦在这儿生闷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女人!自己方才那些辛辣的言语,简直…好像…根本就是吃醋的口气!
握紧拳头忿忿地一敲桌,两旁伺候的宫女宦臣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
“圣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您不高兴?小的可以为您做什么吗?”福公公头冒冷汗,大胆地上前进问。
“去找冷谦谦过来,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是。”福公公暗暗摇头,这事恐怕又要传进周妃娘娘的耳朵了。
众人退下后,赵阙也勉强地冷静下来。他不可以先自
阵脚,一切都计画好了,他非要让冷谦谦在他面前
出马脚不可。今天他特意和哥哥
换,就是为了这件事,而且冷谦谦果然不负他的期望,没有当个胆小表逃跑,相反地还是一如往常地来上早朝,似乎是算准了他手中没有“证据”所以无法治他的罪。
九成九的把握,还是有一分可能会
错的。所以今天他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的打混过关。赵阙
角浮起得意的笑,看着桌上放置着他准备好的“饵食”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了。
“启禀皇上,门外冷少傅求见。”
喔,终于来了。“宣见。”
赵阙摩拳擦掌只等佳人进门。喔,果然不错,保持和平常一样的冷静美人脸色,若是信心稍弱的人,或许真会被“他’给骗过去了。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我赵阙可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简单角色,想跟我斗心机,还得等上百年!
“臣冷谦谦向圣上请安,您所要知道的关于太子殿下的学习,这是本月安排好的课程,请圣上过目。”
嗯嗯地点点头,迅速地将课表翻过一遍,冷谦谦的效率是无可挑剔的,课表也一如往常安排得相当妥当。“很好,就照这个去上吧!另外,每旬要小测一下太子是否有将这些四书五经念进去,知道吗?”
“是,臣遵旨。”低着头,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冷谦谦,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如果圣上没有其他的事,那臣告…”
“退”字也没给他机会说,赵阙抢先开口说:“另外,我还有其他事想跟你聊聊,贤卿。赐座。”
来了!谦谦心中暗道,她也晓得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战场。乖乖地坐到一旁椅子上,等着接招。
“朕记得你似乎没有孪生的兄弟姐妹吧?”
脸堆笑,一扫光前不愉快的心请,现在的圣颜是再愉快不过了。
“是。”越简短的回答,就越不容易出错。这是谦谦想了一夜的接招方式。
“那就奇怪了,昨夜…朕见到一名女子和你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呢!你说这是不是很稀奇古怪呀!”
“是”
喔,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让自已捉到把柄嘛!赵阙一面微笑,一面盯着他挂在脸上平静的假面具,心想我非把这面具给拆了不可。
“还不仅止于此,那名女子除了和你有一模一样的脸之外,你猜猜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什么地方见到她的。”
“臣愚昧,实在猜不到。”这当然是十足的谎话。昨天那女人就是她。
“刚过三更天。在朕的书库,而且她正在那儿鬼鬼祟祟地找着过去留下的奏章。那些奏章是国家机密,不可随意任人搜查探看,那名女子却身着宫装,假冒宫女潜进来,真可谓是胆大包天,连
官都敢闯。”很好,话说到这里,还能保持不变的脸色,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你也是朕倚重的助手,帮朕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沉
片刻,冷谦谦浮起一抹自得的笑容说:“臣对于宫中
卫之事不甚明了,这个问题已经迁及机密外
之事,最好还是请教那些武将们,让他们早
将犯人逮捕归案。”
“喔;这么说你是不能给朕任何意见罗?”
“臣,惭愧。”
“但是,一旦朕下令彻查这件事,必会和贤卿扯上一点关系。怎么说呢?毕竟对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臣惶恐,昨夜臣一步也没踏出家门外,直到三更都还在房内准备今
上朝所需的奏章。恐怕…圣上在昏暗的书库内,也许看得并不真切,将臣的脸孔与那名女子搞错了。”
“你怎么知道昨夜的书库很昏暗?”让我捉到了吧?赵阙得意的笑。
“呃…”冷谦谦并未因此语
,她淡淡地一笑,四两拨千金的说:“我想既已过三更,又是暗闯,总不可能
得正大光明,想必是乘着夜
闯入的,所以光线昏暗也是正常”
好个冷谦谦。赵阙暗喝一声采,但他的招数还没尽呢。“正如爱卿所言,昨夜的确有些昏暗,但是朕对自己的眼力还小有自信,确信我不会搞错。”
“希望圣上能早
寻得那名人犯,臣也很好奇,想不到世上会有生得和臣如此相似的女子存在,还让臣蒙受不白之冤,她有何企图,实在令人不安。”
她全然地把自己划为界外的说。
“哈哈哈,被你这样一说,朕好像成了硬是指鹿为马的坏人了,不是吗?”
“臣不敢。”
“昨天那名女子也是这样说,这个不敢、那个不敢的,结果不但咬了朕的手臂,还踢伤了朕宝贵的…龙体,唉,我看是没什么不敢才对。”戏谑的笑刺出一刀后,紧接着又是一刀地说:“不过,昨夜那名女子使出美人计,对朕投怀送吻,找才会大意失荆州让她给跑了。现在看到爱卿,我实在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吻…你们两人实在太相像了。”
即使谦谦万般努力不要脸红,一回忆起那一吻,自己还是无法不受影响地带着一点点口吃说:“那…那样没有廉
的女子,请圣上千万不要为狐狸
所惑!”
从头到尾都没放过他脸部表情的赵阙,微微缓颊地说:“没有廉
?朕倒认为如此急中生智也算是一名奇女子。那一吻虽不长,但是却相当地…令朕挂意于心。生涩了点,但是美人香吻英雄难拒,特别是那名女子和爱卿一样有着惹人怜爱的容貌…”
猛然地喝下一口紧张的口水,谦谦连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怎么了?爱卿,你的脸好红,是天气太热?还是体身不适?要不要朕唤太医来为你诊治诊治。啊,朕晓得了,”突然从书桌后起身,赵阙愉快地趋近他“八成是你的衣襟束得太紧,所以
不过气来吧?让朕为你松松衣领,你会觉得舒服一点。”
“圣上!”一看到他靠近自己,马上全身汗
竖起,警戒地护住自己的衣口,拜托,这儿可是庄严的大庆殿,他该不会真在这种地方要自己宽农解带吧?
“何需如此紧张呢?爱卿。朕又不是企图对你做些什么违背礼义道德之举,只是见你似乎相当不舒服,所以…”
这种举止已经充分构成“非礼”了吧!谦谦心中狂叫,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多谢圣上关心,臣真的没有事。
若是因为圣上的关心造成他人无聊的谣言,那才是臣的罪过,请圣上回座吧。”
“是吗?”一脸遗憾的收回手,赵阙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解除他的防备了。
但他说得也有理,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闯进来。上次幸好撞见的是福公公,要换成他人,现在早已闹得
城风雨了。“好吧,既然爱卿这么说。”
呼地,冷谦谦明显地松口气。
“不过。”赵阙却在此时话锋一转地说:“更令朕感到兴趣的是,那名梁上君子对于宫内成堆的金银珠宝没兴趣,也不是窃取目前最值银两的军事情报,她探查的是些七、八年前的旧案文稿与奏章,这不是很令人不解吗?”
谦谦的心跳差点停止,想不到圣上会注意到如此枝微末节,难道他看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关连?感应到对方刺探自己的目光,谦谦不得不强装冷静地说:“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圣上可是已知犯人的目的?”
“这正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望着那双一切都看透的聪慧目光,谦谦觉得面具似乎从自己脸上掉落,血
一滴滴地从脸上褪去。“臣实在无法明白圣意,请明示。”
“明示?朕当然会说个明白。你瞧,这些奏章正是该名犯人意
盗取而未得手的,我要把它交给你,爱卿。”
“
…交给臣?”一时脑筋还转不过来,谦谦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扬起一眉,赵阙双手叠成塔状,
放在下颚处说:“今夜,你就留下来,朕要你待在这儿把这些奏章全部看过一遍,然后向朕报告,这些奏章里面有什么值得让人半夜进来盗取的价值,那名犯人的目的何在。没有推敲出个所以然,不许离开。哪怕是花上你三天两夜的时间都无妨,朕只要一个结果,知道吗?”
威严而不容许拒绝的口气,继续往下说道:“就你一个人,这是朕给你的测验。再小的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直到你找到能作为证明或线索的东西,好让朕能顺利捉到人犯。爱卿。”
“就我一个人?”
“怎么?在宫中到处都有侍卫,你的安全毋需顾虑。
还是深夜一个人你会害怕?要朕陪你吗?”
“岂敢劳动圣驾。”谦谦忙摇头,心中一喜一忧。高兴的是自己没想到那些奏章竟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忧虑的是自己就是犯人,犯罪的目的除了她没别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但是一讲出实话,不就等手叫圣上将她押人大牢?恐怕这就是圣上的计谋,让她自投罗网。
“臣谨接圣旨。”
“很好,朕就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了。爱卿。”
现在饵食已下,冷谦谦会如何接招呢?赵阙
心期待着。
####
“晚安,冷少傅。这是圣上命人为你准备的消夜,请您慢用。”两名宫女端来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外加一壶热茶与精致茶点,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多谢。”被打断了专心阅读的状态,谦谦伸伸懒
,打了个呵欠说:“访问两名大姐,现在是几更天了?”
“刚过子时,冷少傅一定累了吧?”宫女亲切地凑近他说:“要不要让奴家为您
肩,歇口气?”
“哎呀,好狡猾的元香姐。”另一名宫女吃醋地噘起嘴“人家也想为冷少傅做点什么呢!”
“不敢有劳两位大姐,我还有许多奏章尚未看完,恐怕无法…”没想到两名宫女会为自己而争吵,谦谦红着脸说:“总之两位的美意,我心领了。”
“嘻嘻,想不到冷少博比传说中的还要害羞呢2莫非…传闻冷少傅还未曾亲近过女子,是个百分之百的童子
,这是真的?”
爆女的大胆问话,让谦谦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只有外面风月场所的女子难以应付,想不到宫女们也一样难
。
“这…啊,我想我还真的有些饿了,闻到这些菜香真是忍不住呢!我就不客气,开动了。”
“哟,转话题了。别这样嘛!你要是真饿了,咱们两姐妹让你‘吃了’也无妨喔!”
女追男,隔层纱。偏偏在这儿谦谦只吓得一身冷汗。谁晓得这是不是又是圣上下的另一个诡计,看自己会如何应付?谦谦执起筷子,假装没有听到宫女挑逗的话,夹起块盐腌
送入口中“嗯,真是可口。”
爆女双双掩子邙笑“晓得了,冷少傅,您别紧张,我们姐妹不会真的吃了您。何必假装没听到我们的话呢?在宫中
来被捉到,我们姐妹也不见得能轻松过关呢!您慢用,我们姐妹这就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只差没动手,那两名宫女根本用目光将她生
活剥了。看样子
内真不是人待的,待久了,淑女都变恶虎,她这新面孔就成了上等肥羊。
谦谦确定门安全地被关上后,才安心地坐回茶几前,一想到自己连晚膳都没用,一头钻进父亲当年的冤案当中,连过了多久都没意识到,还真有点饥肠辘辘了。给自己盛了碗粥,端到桌前,盯着摊开的各式各样判决书与奏章,谦谦边吃边想着几个可疑之处。
当年的判决真是太草率了。想起父亲因为如此缺乏明确证据的指控被判罪,还使得他们全家家破人亡,姐妹从此颠沛流离,谦谦就忍不住要发火。
指控父亲收受金人贿赂,
国家机密的人,正是当年位居中书的汪柏。但是谁都知道汪柏这个主张“非战谈和’的人,比起父亲立场鲜明的“主战派”更有可能收金人的钱,
退那些主战派,好从中获取暴利。
战争需要耗损国库无数银两,派驻前线战场的主将们也会因为战胜而赢得宫中更多权位,抢了汪柏他们的饭碗,所以他们当然不可能坐视“主战派”
益坐大而不管。父亲和一些年轻有为。志同道合的朝臣,所组织的一个“复国会”也因此被打
,从这些奏章都可以看出明显的事实。
问题是,所有不利于汪柏的证据.在当年他掌权时期,大多都被销毁得差不多了,所以现今光靠这些旧有的奏章,就算谦谦有心再找,还是无法捉到对方有利的把柄呀!
加上新皇及位后,马上改弦易辙,将那些“主和”派的势力大幅削弱,如今汪柏也不在朝廷任职,奉旨退休养老去了。自己想要翻案,洗刷父亲的冤情就难上加难。
除非…宫中那些汪柏旧有势力的余
现在都转为地下活动,他们勾结外人的管道一定也还有些漏
可循,利用这一点来钓出汪柏这条大鱼,可能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先捉他们现在的恶行,然后再追究溯往。
可是,自己目前没有门路和那些人接触,这也是困难之一。
想着想着,谦谦再度打了个大啊欠,看来自己还真是困了,怎么还不到二更天,眼皮就这么沉重了呢?昨夜没睡好,今天又熬夜,怪不得觉得现在脑子像团烂泥。可是还没想好法子,明天要怎么回覆圣上所出的“大难题”呢?要是不能想出个完美的答案,能让自己
罪的答案,恐怕迟早会被圣上要求“验名正身。”可恶,好不容易搜查到这个程度,研究到这种地步,现在要她放弃为父亲洗刷冤屈的机会,她实在很不甘心呀!
但圣上那么精明狡猾,自己还能瞒得了多久?
总觉得他若有似无的给自己一条生路,当然这也可能只是猫戏老鼠,不想太快失去一个捉弄的乐趣。但是今天在大庆殿内,她还真以为自己就要被拆穿,绝对会因“欺君之罪”被问斩时,圣上却话锋一转,给她机会接近这些贵重的奏章。到底那人心中在打什么算盘,谦谦实在摸不透也想不清。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要和他
斗下去,准会少掉一半的寿命。
不行了,实在太困,稍稍趴着休息一下就好,恢复一点精神再来想这个困难的问题,不然她一定会在明天的早朝上,因为睡眠不足而昏倒。
####
咿呀一声,门在未惊动任何人的状况下,被打开。
睡得很
嘛!赵阙
边挂着笑意,来到茶几旁边,居然一点戒心都没有,连菜肴当中藏放着安睡剂都没发觉,冷谦谦呀冷谦谦,这可就是你胡涂一时失算的地方了。
“冷少傅?冷少傅?”他低声在他耳边叫着,还用手推推他的肩,但是伊人睡得深沉,恐怕是打雷闪电都叫不醒。
“真是听话的小孩,每份奏章都看得这么仔细,还在上面以红笔圈画重点,看来是相当投人为父报仇的使命嘛!”拾起摊放在桌上散
的奏章,赵阙语气温柔地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唉,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正事归正事,他可是不会因为同情她一家含冤试凄,而不把挂意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命他今夜一人留在深宫内,好让自己有机会彻底查明事实真相。
想要
清楚冷谦谦到底是不是夜闯
宫的“女子”当然只有一个方式。“失礼了,冷少傅。”
赵阙手伸向他的衣襟,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
嗯,睡得好舒服!这张
怎么感觉比平常还要柔软呀?忍不住多磨蹭了两下,正想再钻进棉被中继续睡时,谦谦耳边却清楚地听到了“早安,冷少傅,睡得还好吗?”
“咦?”她僵住身子,疑惑地睁开眼,那一瞬间她相信自己一定是在作梦,怎么可能呢?自己居然和皇上贴得紧紧的,被他抱在怀中不说,刚刚自己磨蹭的地方,不就是他的
口吗?骗人,这绝对是在作梦,而且是天大的恶梦!
“不要一脸看到鬼的样子,你再不起来清洗一下脸,清醒清醒,恐怕就会被早班的宫女们发现咱们现在这模样罗。”
现在这模样?谦谦“啊”地叫了一声,摸摸自己身上的衣物…幸好,一件不缺,全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什么皇上会在她身边?自己什么时候从书桌躺到这张卧椅上来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到底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呀!
“我来探你的班,却发现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怕你睡在那儿会着凉,所以将你移到这里,看时候还早,所以没有吵醒你。我则顺便看完了你所写下的一些旧案重点。”说话神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异样,却像是故意要解开她的疑惑,他-一说明着。
“臣真是失礼了。”摸着下
,谦谦压抑住内心的慌乱,谨慎地说。“竟然在圣上的面前睡成这样,一点都没发现到您是何时进来的,臣真该死。”
“不需紧张,爱卿。朕不过是刚进来没多久,你人都睡着了,哪还会做什么失礼的事。这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需要那么严肃。去洗把脸,朕有些话要问你。”
赵阙看着她掬起银盆里的水,泼洗着微带困意的脸,不觉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解开谜底后,自己见她睡得可爱,也就不忍心吵醒她,结果不知不觉竟陪她到天亮,这下子可要挨赵荃的骂了。自己这两天还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不过现在心中一块石头卸下,顿觉快意不小。再也不必质疑自己哪里有问题,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搞错。
抬起清洗过后清
亮丽的脸,冷谦谦困惑地开口“圣上要问的事是?”
“你和冷中卫是什么关系?亲戚吗?”
“呃…圣上怎么突然…”
“老实说,当初那名女窃贼对这些奏章感到兴趣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这里面的问题了。现在看完你找出的疑点,我就更确定这是一桩冤案。当年我父亲过度信赖汪柏等人,导致他们滥用职权,铲除异己的事,我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我当时身为太子,不能干涉父王国政,等到我登基后,又连续发生许多不得不让我先处理的重大危机,所以替这些冤臣们翻案的时机也一时找不到,只能先除去汪柏的职位。她什么宝物不挑,却挑这种没人想管的奏章,我猜八成是这些冤臣的家属吧。”
“圣上问我是否是冷中卫的亲戚,莫非怀疑我和女贼有关…”
赵阙摇摇头“当然,我晓得冷中卫遗留下来三女,当年经过如此变故,弱小的女子失去双亲倚靠,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多年来也未曾听到他们的消息,我猜现在要找那名女窃贼恐怕得从这儿下手。而你也姓冷,所以才会问问你可知道冷中卫这个人。”
“臣恐怕无能为力,若臣家族中有人在朝廷当官,家姐也不用到风月场所卖艺谋生,供养我和弟弟两人。”对不起了,爹爹,我不能在这儿承认你。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坦承以告。我绝非以爹爹为
的!谦谦在心中暗暗说道。
“嗯…”思虑着,赵阙困扰地说:“这么说…你大概就不会对我接下来的提议有兴趣罗?”
“提议?”
“嗯,既然你好歹也把这些奏章看完,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件案子。我正想让你着手进行翻案一事,也好乘此机会将汪柏余
的势力给一网打尽。不过现在听你这样一说,你似乎不想和这个案子有多关连,那我还是再找他人来…”
“不!”这,这根本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呀!有圣上的授意,自己就像猛虎添翼,要复仇也不是梦想。“请圣上给我这个机会!务必给臣这个机会。”
“怎么,刚刚不是还避之唯恐不及?”
“这…看在同姓之余,百年或许同一家的份上,臣当然希望能为故去的旧人做些事,若能替他们洗刷冤屈,对我们冷姓一族人而言,也是光彩的事。而且说不定圣上如此仁德义行传到那名女贼耳中,她也会因为感谢圣上此举,而主动出来自首也说不定。所以,臣自然要尽这份心力,为圣上效劳。”
“喔。”促狭一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如此积极的要我派你做些什么事呢。既然如此,就照你心意去办吧!需要些什么人手、做什么样的安排,直接向朕说,由你全权负责。
太子那边,就先放你假,等你办完这些事再说。”
“谢圣上隆恩。”忍不住笑开脸,谦谦
欣地说。
“你那模样,似乎比收到黄金百两还高兴。朕就算赏赐那些妃子们也未曾见她们对朕笑得如此真心过。若是办这些案子能让你如此开心,那么你早点说,朕怕不把所有的疑难旧案全交给你了。”双眸染上一层润
,他淡淡地微笑说。
谦谦不觉被他的笑脸给
惑住,心儿突跳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悸,不过是一个笑脸面已。对呀,自己看过圣上千变万化的脸色,但还没见过他如此…柔情
意的表情过。简直,简直是用那双眼在勾人嘛!
这样的眼神不该用在她身上的,拜托,把这些
感魅力拿去释放在那些深宫怨妃们的身上。别…别逗人了。
心虚地转开眼,谦谦嗫嚅地说:“臣失态了,请圣上见机。
“我不介意这么可爱的失态,相反地我还想看到更多呢!”
“呃…臣也该回去,换一下衣装,若是穿这套昨天的衣服上朝,太失礼了。”
“又要逃了吗?好不容易以为爱卿愿意对朕敞开心扉,让朕见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又要逃离朕的身边。
朕就真的那么怕人,让你躲得像是洪水猛兽还是吃人的怪物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谦谦急忙回避说:“臣没有要躲什么呀?臣只是想时间也不早了,不能再耽误圣上宝贵的…”
“嘘,不要说话,爱卿。”
哇,他…他靠过来了!近得连他的呼吸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如此危险的距离,还不快走!虽想听从内心的宣言,可是谦谦的脚就像挂了千斤石,眼睛也像是被
入那双黑眸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
“圣…圣上…”
一言不发的热
封缄了她所有思想,似柳轻棉,似絮缱绻。似光暖热,似水温柔,包含着许多许多,却又让人什么都无法去想的那么强烈,以一吻又一吻将她的
全然占有,为之心狂。
锁紧着她
间的手腕带着男人的强硬,但抚触却是温柔的方式。密合的体身传来让人
醉的热度,烧的着彼此的理智。
那似短还长的一刹那,浑然忘我。
“啊!”回过神后的谦谦,将手架在身前,抵住他更进一步。“圣上…您…我是男的呀!”
“世上有像你这么惹人疼爱的男人,那么我疼爱你又有何不可?”
“这…这是违反伦常,圣上你…”“伦常是外界人的评语,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个,这也只会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不要抗拒我了,爱卿。刚刚那一吻,你并没有很讨厌呀!”
这跟谁知道或不知道一点关系都没有!谦谦急红了双眼,猛然摇头说:“不行,不行,圣上,这种事绝对不该发生的,这个…”
“我是你的‘圣上’,我说可以就可以,没有不行的道理。”他摸着她的发丝,轻咬着她的耳
说:“不用害怕,朕会很温柔的,绝不会让你感到半点不舒服,一切都交给朕…”
交给他?什么交给他呀!拜托,她要是真交给他,那就死路一条了。
“圣上,难道你忘了周妃娘娘吗?”
“周妃?周妃怎么了?”
“您或许是和微臣玩玩而且,但是这样子做会对不起周妃娘娘。臣晓得您对周妃娘娘一往情深,若是想找个转换心情的对象,后宫也多得是三千弱水任您取,何苦…作
微臣呢!要是这事传入娘娘耳中,让她对您失望,再也不理你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呵呵,竟搬出周妃来制找。你越来越聪明了,爱卿。”
赵阙放开他“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下次你可得再想别的理由,爱卿。我不会永远都让你用这个藉口摆
我的。总有一天…”
以一抹令谦谦不安的笑容做结尾,他暧昧不明的话只说一半,其余的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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