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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踏“”山庄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宇文琅琊是大混蛋,水瑄是小混蛋,至于那个姓龙的大师兄八成也是另一个更大更臭的混蛋。

 因为水瑄多事的“误疗”风裳衣在剧痛之中失去意识,等他再度清醒过来,人已经平平稳稳躺在客栈上房内,右手腕可怜兮兮地著十数圈的厚重白巾。

 流年不利。

 看来他得排排自己的命盘,是不是今年犯了煞,怎么倒楣事全扣在他头上,难怪昨儿个揽镜自照时,他老觉得印堂笼罩一大片黑雾,原来不是错觉。

 “我还以为这回手又断定了。”风裳衣试著合拢五指,满意且放心地看着修长指节缓缓收握。

 幸好,还能动。

 他好生感慨地抚著右手“手呀手,先是被白云尽情发‮躏蹂‬,后又被姓宇文的混蛋恶意摧残,好死不死又碰上白目庸医水瑄,再有下一回,难保身为主人的我还能与你同生共死、鸳鸯蝴蝶共飞呀…”

 上房外传来水瑄嘀嘀咕咕的声音,下一瞬门扉已教人推开。

 “小鲍子,你醒啦。”水瑄劈头就问了句废话,风裳衣唯一的反应仅是瞅著两人。水瑄放下手中数道精致小菜“怎么了,手腕还疼吗?瞧你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水瑄好奇。

 “思考现下该出什么表情,万一角不小心了个笑,又让疯狗给咬伤手,我可亏大了。”风裳衣眯起双瞳,扫向宇文琅琊的眼光明明白白显示不情绪。

 “你这手能救回来还拜那只疯狗所赐哩,”要不是宇文师兄适时伸出援手,凭他水瑄,恐怕只会抱著风裳衣被拗断的手腕发愣呢。

 “要不是那只疯狗发疯,我的手会落得如此惨状吗?别说的好像他施恩似的,想用他后头的『功』抵前头的『过』,算盘拨得可真精明。”风裳衣冷哼。

 “小鲍子…”

 风裳衣伸出安然无恙的左手食指在水瑄鼻前晃了晃“风裳衣,我的名字。”他都快迈向三十大关了,还小鲍子哩!

 “我叫水瑄,我二师兄宇文琅琊。”

 “久仰久仰。”风裳衣的客套话刺耳得很。反正江湖人不管阿猫阿狗、张三李四,只要报上大名,后头接上的字句绝对不了这四字真言。

 “风公子,我师兄不是故意要扭伤你的手…我、我更不是故意要扭、扭断它…”

 “我相信你是出由自于善意。”风裳衣奉送一抹胜牡丹的轻笑“只不过宇文公子嘛…”他敛起笑,摆出最不擅长的冷漠表情,转向坐在桌前缓缓品茗的宇文琅琊。

 “我师兄为人比较严肃,处事也严谨小心,他只是怀疑你『可能』和阎王门沾上一点点边。”水瑄试图为宇文琅琊辩解。

 “只是怀疑就可以扭断我的手,要是我当真和阎王门有个不清不白,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重点就是他真的和阎王门“不清不白”啊!

 风裳衣佯装云淡风轻,喉头却因为脑中勾勒出来的血腥画面而滚动了一下。

 接触到宇文琅琊探索的锐利眼神,风裳衣下心中的纷,不让一丝一毫的情绪了馅,他知道宇文琅琊八成还对他充戒心,恨不得再扣他两三条罪名,好狠狠地‮躏蹂‬他。

 风裳衣清清嗓子“反正…我们的孽缘就到此结束,本少爷不记小人过,医葯费用也毋需狠敲你们一笔,毕竟你们看来也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咱们就此别过、永不再见。”他想双手抱拳风光退场,记起肿得像馒头的右手,只得作罢。

 “风公子…”

 疯公子!我还蠢大头咧!“风裳衣。”他二度指正水瑄的错误称谓。

 “好好好,风裳衣,你右手伤成这样,我不放心让你独自离开。要不,我和师兄送你一程,你府上何方?”水瑄对于巧成拙扭断风裳衣手腕一事,仍然十分内疚。

 “不劳多事,我没打算回家。”

 “你讲话的口气怎么和宇文师兄如此神似?尤其是『我没打算回家』这几个字,连抑扬顿从诩一模一样。”水瑄调侃道。

 呸呸呸,拿他跟那只宇文疯狗相提并论!

 “我可做不出令师兄那般不孝的举止,我不回家是因为我在找人。”

 “你在找人?正巧,宇文师兄最拿手的绝活就是找人,包管三天之内找著你的仇家。”水瑄大力“出卖”二师兄。

 “水瑄,别多事。”宇文琅琊总算开了金口。他扫向风裳衣敞开的衣襟,推翻了之前以为风裳衣是女扮男装的猜想。

 风裳衣左手把玩前的黑绸发丝,嗓音好慵懒。“是呀,别这么『有人』的多事,人家可不领情哩。”明嘲暗讽著某人丧尽天良、泯灭人

 “人一斤值多少?”宇文琅琊平淡反问,语气尽是不屑。

 “啊!人值几分几两?要教只畜生了解这么困难的问题,实在是『强狗所难』哩。”风裳衣欠扁地回嘴。

 尴尬的沉默,其间只有风裳衣与宇文琅琊互瞪的眼神较劲中所迸发的小小火光‮擦摩‬声。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风裳衣死不肯认输,火力全开地加重双眼间的怒炎,奋力烧向宇文琅琊。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

 不曾分开细瞧宇文琅琊的五官,只是无心扫过几眼,如今努力瞪视之下,他才发现宇文琅琊的眼睛…跟白云一样是丹凤眼!

 不,比白云的眼睛来得大些,眼瞳里的不耐烦倒是如出一辙。但白云的整体五官搭配起来,充令人无法直视的俊逸,而宇文琅琊拼凑起完整的面孔反倒减低了原先出色的双眼,可惜了一双漂亮的眼。

 好熟悉的感觉…

 好怀念呵…白云每回看他就是用这种半瞪半瞅的目光…

 在这种目光注视下的感觉…好幸福哦!

 咦!他在想什么呀!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可不是白云呀!他怎么可以将宇文琅琊和他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神只…白云合相提并论咧!罪过、罪过!

 “我到现在仍不认为自己误会了你。”宇文琅琊许久才开口道,墨石般的黑瞳加往更深沉的阴暗。

 “你的意思是对于扭伤本少爷手腕一事,是我自作孽?”

 “说作孽太严重,何妨说是…罪有应得?”宇文琅琊提供一个更气人的用词,还一副“你别客气,尽管用”的态度。

 “罪有应得!”风裳衣怪叫。

 “但罪不致死,恭喜。”宇文琅琊开恩似的挥挥手。

 水瑄实在看不过去了。“宇文师兄!你今天怎么如此反常?左一句冷嘲右一句热讽,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宇文琅琊。”

 与他同门十数年的宇文琅琊应该是个不苟一言笑,却也不会恶言相向的冷峻男子,但看了宇文琅琊现下的态度,连他都想不顾师兄弟情谊痛扁宇文琅琊一顿。

 他继续念道:“就算杀了人也得有证据!你胡乱扣了阎王门这般杀头重罪到风裳衣头上,又伤了人而不反省,枉费我平教导你做人处事的大道理!”

 “我不记得有从你身上学到什么做人处事的大道理,反倒是我老在帮你收拾一箩筐残局。”宇文琅琊冷冷一句话就堵了水瑄的嘴。

 “至少人家小弟弟还懂什么叫『羞气什么叫『知错能改』,光凭这点,某人就望尘莫及咧。”风裳衣话。

 “不知羞总比不知死活来得好。”宇文琅琊扳十指,嘎嘎作响,以‮力暴‬举止来表示他很乐意再顺手扭断风裳衣的颈项。

 风裳衣见状,立即很鸵鸟地捂住自己那张“不知死活”的嘴。

 真没风度,说他两句就翻脸!风裳衣滴溜溜转的双眼出心底嘀咕。

 “你们两个说话别挟的,相逢自是有缘,大伙握手言和不好吗?”水瑄闪身入两人目光之间。

 唔…前好烫,背后也有道炙热的光芒,没想到两人出来的视线还真能烫死蚂蚁。水瑄为了自救,右手转开宇文琅琊的脸,左手拨开风裳衣的脑袋,总算熄灭掉两把错的无形火。

 “风裳衣,就当我想向你赎罪好了,你把要寻找的人特徵告诉我,我和师兄反正都是得‮心花‬思完成龙师兄代的差事,不差多找一、两个人。”水瑄问道。

 “找不著的,连我都找不到人,何况是你们?”风裳衣摇摇头。

 “再不然咱们三人结伴同行,反正你找人,我们办事,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何况你的右手还受了伤,至少等到手伤养好了,我的良心也过得去。”水瑄不顾宇文琅琊投来不赞同的眼光,迳自对风裳衣道。

 “不成。跟你们同行的一路上,我风裳衣不是得一直维持著、不准笑。的惨状吗?本少爷天生爱笑,最受不了跟块硬邦邦的木头共游…”耳畔传来扳指嘎响,风裳衣很懦弱地咽下句尾的嘲讽。

 “字文师兄,你没意见吗?”水瑄无视风裳衣未说完的拒绝,朝另一个棘手家伙咬耳朵。“找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同行,不怕他阻碍大师兄代的正事?况且我直觉认为姓风的与阎王门不了千系。”宇文琅琊懒得低嗓音,直接让风裳衣听到他的轻蔑。

 “如果风裳衣和阎王门没干系便罢,若他沾上阎王门的边,咱们要办的事不正巧有了蛛丝马迹?”水瑄低嗓音说完后,顽皮地眨眨眼,见宇文琅琊静默便知道自己搞定了二师兄,两指一弹,再转向风裳衣耳语:“如果你真认识阎王门的魑魅魍魉更好,你不好奇我龙大师兄想对阎王门干啥吗?这可是第一手情报哦。”唉!他此时的模样还真像株两面倒的墙头草。

 正如水瑄所言,若从风裳衣著手,他和水瑄便毋需像无头苍蝇似地从头追查起阎王门的底细…宇文琅琊暗忖。

 水瑄说的有理,他不妨跟著这两人,看看他们到底想对阎王门玩啥把戏,说下定紧急时刻,他还能给老大通风报信…风裳衣满意地暗笑。

 风裳衣和宇文琅琊各怀心思,对望彼此一眼又随即别开视线,像两个赌气的小顽童。

 “好,带他一块走。”

 “好,我跟你们走。”

 两人同时开口,又一并噤声,再一起轻哼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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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跑遍大江南北的汤圆铺子,就为了寻找一颗河诠,”

 水瑄端著热呼呼的咸粥,一口一口地喂著右手“半残”的风裳衣,两人聊起风裳衣离家的原因。

 “人不能用『颗』来计算,河诠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她嫁给白云,应该不是小姑娘了。”张开口就有香滑的粥送进口里,这大概是他被扭伤手的唯一好处…只动口不动手。

 “她是你什么人?仇家?”否则何必不见人影不死心?

 情敌应该也算仇家的一种。风裳衣回道:“可以这么说。”

 “什么深仇大恨呀?她玩你之后又无情抛弃你,还是她榨乾你大笔钱财,得你非千山万水追踪不可?”

 风裳衣神秘地摇动修长食指“不可说,这是秘密。”他咽下最后一口咸粥。“反正你们两兄弟负责帮我找人就行了,我还要一碗。”他解决三大碗公的粥,仍喂不的胃袋。

 水瑄怪叫:“你还没吃!喂猪都不是这种喂法咧!”

 “你把本少爷跟畜生相比!”风裳衣伸出安好的左手打算赏水瑄一个爆栗。

 水瑄轻轻松松闪过,回嘴道!“小的哪敢?只不过宇文师兄代小的去采买些东西,若他沐浴完毕回房,我还没办好这芝麻绿豆事,师兄会劈了我当柴烧。这样吧,等会儿让师兄喂你吃粥。”

 “你在开玩笑!你又不是没瞧见这四天来,宇文冰人不将我放在眼底,连余光都没瞥过一次,叫他喂我吃粥,别赏我一顿排头吃就阿弥陀佛了!”

 “那是因为师兄不曾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嘛,总有些…呃,不习惯。咱们踏剑山庄的师兄弟就只有一张脸勉强长得像人,至于美丑,那还真是强求了呢。”

 “可我认识一堆长相俊美,骨子里却坏透、发臭、腐烂的家伙。皮相这种玩意只能保存十几二十年,进了棺材大伙都一样,只剩一堆白骨。”那堆空有外貌而无内涵的家伙正巧是杀手组织“阎王门”里赫赫有名的当家头儿们。

 “是你们这种天生拥有绝俗外貌又贪心不足的人才有资格说这种话,要是由我水瑄口里数落你那篇道理,说不定还被当成嫉妒咧…”水瑄一顿,听见外头长廊的脚步声“不好,师兄回来了。”他推开窗子“风裳衣,我先闪一步!”

 风裳衣先是迟疑,突一转念,唤住跨出窗棂的水瑄。“你千万别朝城东去、千万别路见不平、千万别多管闲事,记住。”

 “啊?”水瑄被告诫得一头雾水。

 “你有血光之灾,听话。”

 水瑄有听没懂,瞥见宇文琅琊开启门扉的右手,不敢仔细追问风裳衣,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时间算得丝毫不差,沐浴饼后一身清的宇文琅琊在水瑄离开下一瞬进屋,卸冠的黑发狂野在肩胛,不挟带任何香气薰染,单纯的乾净。

 “谁有血光之灾?”宇文琅琊问,这是他开门前唯一听到的句子。

 “我呀。”风裳衣应声。

 “为什么?”

 “因为我想叫你喂我吃粥,但是我有预感,你会先痛扁我一顿。”

 “有自知之明。”宇文琅琊哼了声,披上外挂及腕,散发随手一拢,放任它在脑后晾乾。“从晚膳过后水瑄就开始喂你吃粥了,现下一个时辰过去你还没吃?”

 “他被你唤出去办事,你忘了?”

 “我进来的前一瞬他才跳窗出去。”宇文琅琊戳破风裳衣试图推诿给他的罪名,缓步踱到桌前,盛起锅里剩馀的粥,再来到风裳衣边。“粥还热著。”

 “是呀…”风裳衣应话的同时,顺便张开大口,等待食物送进嘴里。

 调羹挖起白软软的粥,举起,前进…

 掉头,送入宇文琅琊含笑的瓣间。

 “你怎么自己吃了!”风裳衣像只等不到母鸟哺喂的雏鸟,呱呱开炮。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喂你?”

 “欸…好像没有。”

 宇文琅琊八成是要扭断他的双手,才有可能良心发现地喂他吃饭,烂人!

 风裳衣瞅著他,举起右手,故意挤出可怜无辜的小媳妇嘴脸。“这四天中你好像没反省饼自己的‮力暴‬行为.”

 “是没有。”宇文琅琊脸上既无愧疚亦无反省。

 “你爹娘没教过你礼义廉?”

 “也没有。”又是一句不经思索的回答。

 很好,风裳衣也不期望宇文琅琊会有啥正面的标准答案。“你的性格真教人不敢苟同,一点也不讨人喜欢。”风裳衣一边哀怨地看着碗里残存的粥消失在于文琅琊嘴里,一边冷哼。发表他对宇文琅琊的观点。“很高兴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个想法。”倒了八辈子楣的衰鬼才会被风裳衣喜欢上,宇文琅琊可不想有这等殊荣。“既然咱们彼此都厌恶对方,你又何必答应水瑄与我同行?水瑄的赎罪心思我是明白,而你呢?想从我这里采些阎王门的消息?”“没错?矗憧梢砸煌挛臁!庇钗睦鸸室庖ㄆ鹨怀字嘣诜缟岩卵矍盎蔚矗胨钙鹛跫?br>
 “好,我说,你可得仔细听罗。”风裳衣清清喉咙,杏儿般的眼由调羹移到宇文琅琊脸庞,带著一丝调皮。“实际上,我是阎王门的白无常”眼儿眨呀眨,等待宇文琅琊脸上出现惊吓或惶恐的表情。

 久久…

 “你这么弱的家伙若是白无常,说阎王门有多厉害我不信。你以为胡言语一两句话,我就被你要得团团转!”宇文琅琊自牙迸出这句。

 他曾随著大师兄龙步云勘查过惨遭阎王门灭门的府邸,那血成河的情景到现在还深烙在脑?铮宋淞种惺皇母呤种猓俺H讼率植豢赡苋绱死浼安锌帷?br>
 “我说假话你不信,现在说了真话你还是不信,宇文琅琊,你可真难伺候耶。这种多疑和欠扁个性在江湖中闯绝对只会树敌,更别提广朋友。”风裳衣摇摇头告诫一番。

 他真的是阎王门白无常呀…只不过是上一任的,现在接他白无常衣钵的人可是阎王亲自挑选训练、武骨奇佳的小姑娘。

 好,想玩是吧?宇文琅琊顺著风裳衣的语意继续玩下去。“既然你贵为阎王门四大护法之一,说说阎王门的宗旨及内部组织。”

 “四大护法?你们是这般看待文武判官及黑白无常?”风裳衣噗哧一笑“我们需要护谁呢?阎王的武艺是其中最高,他来保护众人才合情合理咧。至于宗旨…严格说起来就是为了钱财啦。组织嘛,江湖上不都传遍了,就是一群魑魅魍魉和鬼头鬼脑罗。”

 “阎王门位于何处?”

 “位在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地方。”风裳衣很合作的有问必答。

 “哪里?”

 “你想做什么?”风裳衣问得笑容可掬。

 “剿了它。”废话,难不成还拜访杀手组织,泡茶聊天!

 “那我自然不能出卖阎王门的弟兄们,抱歉啦,宇文弟弟。”

 “少称兄道弟。”宇文琅琊一顿,蹙眉“等等,为什么叫我弟弟?”

 “嘿嘿,我早早就从水瑄那里调查清楚,你虚岁二十又四,正巧小我四岁,叫声弟弟不为过吧?我的好弟弟,快快把那匙粥送到我嘴里,辛苦你吹凉它罗,啊…”雏鸟风裳衣又张大嘴。

 “你二十八岁?”那张看来不超过二十的小头脸蛋,竟然比他还大!

 风裳衣颔首,心底却因宇文琅琊难得一见的愕然而觉得好笑。

 “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欣羡我这张不老的娃娃脸?抑或惊于本少爷动人无双的绝俗五官?别客气,想夸奖、想称赞都行,我不谦虚也不推诿的。”风裳衣死不要脸地吹捧自己。

 宇文琅琊收拾起被看穿的狼狈神色,无情地将最后一口粥送进自己嘴里。

 “小人,你承诺过只要我招供出阎王门的事迹就喂给我吃的!”风裳衣演出饿“鸟”扑狼的举止,顾不得右手伤势,双臂一展,牢牢箝住宇文琅琊。

 宇文琅琊没料到风裳衣对食物的执念如此深,来不及阻止扑向他的风裳衣,两人从沿滚落冷硬地板。

 “你…”宇文琅琊怒斥的话才开了头,风裳衣的便覆住他,辗转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目标是他方才进嘴里的粥!

 宇文琅琊狠狠左右开弓地赏了风裳衣两拳,风裳衣报复地咬破他的下嘴,两人在地上战得难分难解、战得月无光、战到忘了自己是谁、战到连水瑄进了房都浑然下觉…

 “住手!”不知制止地上纠的两人多少回,水瑄终于发火,爆出惊天巨咆及打破一只花瓶来辅助他的怒意。

 字文琅琊及风裳衣气吁吁地停手,一个是血;一个鼻青睑肿。

 “很好…你们总算回复理智…”水瑄欣慰地笑了笑“麻烦,麻烦谁有空,请接著我的‮体身‬,我要昏了…”

 砰!在两人犹措手不及中,可怜的水瑄应声而倒。

 “水瑄!”

 只见一大片的血迹染红水瑄背后衣衫,而他头顶上碗大的伤口正汨汨奔著骇人的鲜血…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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