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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表鬼祟祟地低帽沿,行踪可疑的男子弓着背,步伐迟疑地走得缓慢,一双睿的眼瞳不时打量前后,做贼似地怕人发现他是谁。

 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想来也是头一遭。

 谤据某一位情人的介绍,兼具兽医资格的宠物店老板姓平,在台北一带颇具知名度,大大小小的动物到了他手中都服服贴贴,乖巧得像刚出生的小贝比。

 只是遮遮掩掩的男子八成没安抚好这位前任情人,她挟恨以报地推荐全台湾最罗唆的老板。

 平耀民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把动物看得比人还重,年近五十还没老婆抱,全心放在各类稀奇古怪的动物身上,绝不允许有人待动物。

 他还特别规定店里卖出的动物每半个月要回来让他瞧瞧,要是有人没遵从,他一逃邺十几通电话去催,甚至超过三不归,老板亲自上门去探望,非确定它们受到良好照顾不可。

 动物的天虽然能驯服,但是再乖巧的贝比也会哭闹、使子。女人的心眼小,又是卸任的情人,话听三分已足够,多了可就自找苦吃。

 而担心人瞧见的男子便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相信女人的话。

 难道他长年的战绩中不曾领会一件事,十个女人有九个会说谎,剩下的一个是哑巴,说谎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与舌的长短无关。

 宠物店的们大开,里面有汪汪声和哺嗤声,以及奇怪杂乱的动物叫声充斥着,想像中难闻的动物臭味倒是没有,窗明几净一片祥和。

 突然,男子的眉头一皱,透过砂玻璃隐约的形影,他好像看到一头南美巨蜥在

 不会吧!这里是台湾,有这样的巨型蜥蜴应该关在动物园,而不是放任在这薄薄玻璃隔出的小空间,万一它一吃大发,破玻璃而出追着吃人的‮腿大‬当甜点,有谁逃得过它的快速。

 狈儿可爱,小猫讨喜,鹦鹉多嘴,画眉爱唱歌,鸭子好吃…咦?他看错了吧!怎么笼子里关着一只翅膀受伤的野鸭。

 眼睛定神一瞧,果然是只鸭子,而且是西伯利亚野鸭,居然沦落到台湾的宠物店。

 野鸭左边是吐着舌的变龙,他勉强接受和蛇同类的四足蜥蜴,但是他肯定不会去喜欢它,看它贼头贼脑地老是想逃,一点风吹草动就不见踪影。

 窝窝枫叶鼠、黄金鼠…大大小小的乌和白兔,还有些他喊不出学名的动物,琳琅目叫人看了骨悚然,这是一间宠物店还是奇珍异兽展览馆?光是收门票就赚翻了。

 “小宝贝你要乖乖听话吃葯,肠子里长了小小虫,所以你才营养不良长不大,爸爸帮你喂葯。”

 那是…口水一,男子坚决地相信那是一只身上有斑点的胖猫,拒绝接受有人抱着在瓶的幼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豹是保育类动物,台湾不能进口野生豹,除非经过出口国的核准,以及用于研究上,否则民间不应有豹的出现,那一定是猫。

 虽然他一再说服自己,但是信心越来越薄弱,眼前竟然出现…企鹅?!

 这是不是违反自然定律,室温摄氏二十来度,照理来说是养不活企鹅,可它大摇大摆地和狼犬抢食狗饼干,一点也不怕狗嘴一张撕了它加料。

 “呃,请问一下,老板在吗?”好命的大猫,它迟早死。

 听到人声,平耀民抬头一视。“你要买宠物?”

 “有点事想请教老板,能否通报?”他看起来就像老板,暗忖的白禹轩瞧着有点年纪的老人。

 果然不如他所料。“我是老板,你有什么事?”

 平耀民一边回答,一边轻声细语地哄抚幼豹,举止有如慈祥的老爸在照顾新生儿,无微不至地观察它每一个小举动,适时地给予安抚呵护。

 动物比人感、脆弱,稍微一点伤害就畏缩不前,对人产生防卫心,所以需要更大的包容心来除去戒意。

 “你有卖蛇吗?”

 “你有特别钟意的科别吗?蛇有盲蛇科、蝙蝠蛇科、蝗蛇科、黄领蛇科…三角头型是毒蛇,有雨伞节、带纹赤蛇、环纹赤蛇、百步蛇、眼镜蛇、菊氏壳花、赤尾青竹丝…”

 一开口就停不了,平耀民天生把动物当成亲人,一谈起他所钟情的动物领域就眉飞舞,不管别人是否听得懂,天南海北地优游在动物的世界里。

 直到他提及赤尾青竹丝。听得头晕眼花的白禹轩才抓住一线曙光,连忙打岔地上一句话。

 “赤尾青竹丝很毒吧?养起来肯定费心。”他迂回的刺探。

 心保持赤子之心的平耀民上下打量他。“年轻人爱赶时髦,可别养来做环事,毒牙一咬是会要命的。”

 “我很清楚蛇类的狡猾。”他是活生生的受害者,现今还心有余悸的寒直竖。

 若非存着某种目的,他会离它远远的,老死不相见。

 “你的观念是错误的,蛇不狡猾,那是人,你不去犯它就相安无事,通常我不赞成养毒蛇当宠物,你若喜欢我介绍你一种青蛇,形体、颜色和青竹丝大同小异,主要它是无毒。”

 “青蛇?!”攀上手臂的恶心感还在,他记得那是一条鲜绿色彩的爬虫类。

 “来来来,我让你认识新朋友,青蛇的腹部是鹅黄,少了青竹丝‮体身‬两侧自尾巴的白色纵线和砖尾部。”

 将幼豹放在关有猴子的笼子,让猴子发挥母地照料小豹,平耀民带着客人观赏玻璃内的“爱子”、“爱女”们,丝毫不曾察觉他倏地绷紧的表情。

 “不…不用靠这么近看,我的视力二点零。”冷汗直冒,白禹轩连连退了好几步。

 其中一尾见到平耀民很开心,弓起身子往玻璃一冲,吓得白禹轩手脚快发软,白着脸硬是撑着。

 他告诫自己绝不能晕,蛇没什么可怕,顶多丑了些,令人心悸加剧,额角冒汗,除之而后快,眼前的它们普通平凡得就像一草绳,而且关在箱子里。

 无论如何他必须克服对蛇的恐惧,第一步不先跨出去,哪来美人在怀…

 一想起那无瑕容,他像是打了强心针,勇气倍增零点零三盎斯,非常迟疑地向前挪了一小步,大约三公分左右停住,汗浃背地轻吐一口大气。

 蛇很可爱,蛇不恐怖,蛇很可爱,蛇不恐怖,蛇很可爱,蛇超级恐怖。他不断为自己心理建设,企图催眠自己去肯定动的软物和白兔同样讨人喜爱,但是终告失败,他还是打心底厌恶着。

 “蛇类相当友善,只要你用心对它好,它就会把你当妈妈,寸步不离的撒着娇。”平耀民伸手抚抚蛇头。

 ?!前几不好的记忆让白禹轩全身僵硬。“你…你不怕它咬你吗?”

 “呵,我哪一天没被咬过,店里大大小小的动物都有脾气,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他习以为常了。

 “狼犬的食量大的,它吃不吃蛇?”他试着转移目标缓和惊悚感。

 壮硕的“狼犬”绕着老板的脚打转,看来尚未填肚子,而现成的食物一条条,消灭害虫是忠心的表现。

 “你一定很少接近动物是不是?”唉!可怜又贫穷的都会年轻人。

 “没时间。”他大半时间都耗在工作和女人上头,女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偶尔放松放松看看介绍动物频道,它是美国西部濒临绝种的灰狼,和一般家犬大不相同。”它们是近亲。

 “灰狼?”表情一凝,白禹轩把脚移了个位置,不对准狼口。

 这是一间古怪的宠物店。

 “走私贩猖獗,盗猎者无品,商人太没良心,只管买卖,不关心动物的健康问题,一到台湾它就感染病菌…”

 生怕他又没完没了的腹动物经,白禹轩指着全身青色的小蛇。”这玩意能驯服吗?”

 “你很不尊重动物哦!它的自尊可会受伤。”是疼是宠,怎能用驯服两字来侮辱它。

 “自尊?”白禹轩为之失笑。“我的意思很简单,如何叫一条蛇乖乖听话、不妄动。”

 “除非它死了。”平耀民不悦的嘟嚷着,会动的蛇具有活跃,表示开朗、健康。

 “什么?”他没听仔细。

 平耀民细心地挽出一条甫出生不到一周的高砂蛇。“跟它说话、陪它玩耍,定时喂食、洗澡,不可以动不动朝它发火。要专心地爱它…”

 “停”白禹轩举起手制止他,脚步倒退了一尺远。“我不养宠物,我只是想知道处理蛇的方法。”

 “处理?!你打算吃了它还是杀了它?真是食古不化的野人。”赶紧把宠物放回去的平耀民大声的斥责。

 “你误会了,老板。”他根本不敢接近蛇,何来杀之。更遑论吃…

 嗯!他又要头重脚轻了,光想像那画面就会掏空他的胃。

 “年轻人要懂得爱惜动物,不要任意残害生物界的生命,人也是动物之一,自相残杀会遭天谴…”

 爱动物到了如痴如狂的平耀民最恨欺凌动物的人,认为它们无法开口辩解、申诉,难以反抗地在人类的下变得体无完肤,上帝造物是要它们生存不是受罪,人类没有权力去凌任何一种生物体。

 反正他不管自己有无误解先骂一场,其间不忘穿讲授动物习和教养问题,嘴上水龙头一开就不想关上,资源浪费地猛口水。

 完全傻眼的白禹轩实在叹为观止,这老板的确是个狂人,正确解法是疯狂的人,念了一长串不累不歇不换气,十句中听了两句就翻页,追不上嘴巴开开合合的速度。

 “平老头,我家的小美人好像怀孕了,你不是说它是公蛇吗?”

 群笠略带甜音的女声拯救了白禹轩,他感激地看向正匆忙走进宠物店的人影,一阵急雷猛地打中他心窝,那不是三美女店中的海棠花?

 上天真是太厚爱他了,亲自把佳人往他面前送,省去一番设计会面场景,今天肯定是他的幸运,凡事大吉大利大丰收。

 雀跃有如初尝情爱的头小子,白禹轩一个箭步就要上前自我介绍,谁知他疏忽了一个环节。

 蓦然定住的身子表情惊恐万分,他的天敌正热情的吐着舌信,含情脉脉的凝望着他,只差半公尺就“飞扑”到他怀中绵。

 绝对是上苍恶意的作,旨在惩罚他平的玩世不恭,‮心花‬滥情,特意安排了现世报。

 看得到吃不到的心难耐可会磨死人,美人在前隔了一层雾,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叫他咬牙饮恨地想捶死自己,为何败在小小的脊椎动物上。

 不过是一条小小的蛇嘛!万物之灵的人类不可自阵脚,当它是蛇制皮带。

 “美丽的小姐今天地失,百花黯然。是否有这荣幸请你喝杯咖啡?”

 以往,十成九的女人会融化在白禹轩的花言巧语下,含羞带怯的接受邀约,唯一的例外是女同志。

 但是,此刻他有很深的挫折感。

 他们居然能视若无睹地走过他身侧,宝贝万分的捧着对他闪着爱慕目光的青蛇上检查台,当他是店里的一件摆饰,身份远不如畜生。

 头一回被人忽视得这么彻底,对向来心高气傲的男子是一大打击。白禹轩的脸色微微泛青,一股怒气袭上心头,眼底尽是霾

 他和天敌卯上了,他要把它丽的主人抢到手,然后把它卖给蛇店煮成蛇羹,一块一块地丢给野狗吃,方消心火。

 人是世界上最命苦的动物,为生计没没夜的打拼,还要忍受外界强加的压力,连同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得纳入关注范围,简直分身乏术。

 她又不是超人,一逃邺十四小时忙不完,睡个觉都有十万火急的繁琐事要处理,像是打仗似的兵慌马全凑在一起。

 南部的老妈七早八早打电话来通知三姑家的表妹要奉子成婚,也不想想乡下人起得早,凌晨五、六点正是她刚上休息的时间。

 随后不外乎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几时要定下来,接着说回家相相亲也不错,谁家的儿子多有成就,某某某的孙子是归国华侨,女孩子事业心别太重,找个好男人依靠才是重要。

 天呀!现在还有好男人吗?

 好的停车位早被别人占了,烂的停车位她不屑一顾,二十四年的独身生活她觉得很丰富了,靠男人的时代已淹没在世纪的洪里,女人自食其力地走出悲情年代。

 三个小时过去了,抱持勤俭持家的老妈才想起长途电话很贵,匆匆挂上电话还她安静空间。

 九点钟酒商猛Ca1l她的手机,说是新进的一批洋酒扣在海关,要她自己想办法去关说,不然下半月PUB没存货。

 头未沾枕的她,急急忙忙地找人攀关系,开空头支票应允做不到的约定,好在她人缘好,人脉广,随便唬过去,终于打通关卡,顺利过关。

 这一晃眼又是好几个小时,没心情出去用餐就随意冲碗泡面,第一口都还没噎下呢!脚底下冰冷的长绳在磨磨蹭蹭,她不以为意地斜瞄一眼。

 一看不得了,一夜不去注意的小美人有了小肮,手一摸是一粒粒的硬物,宛如蛇卵。

 鲍蛇会怀孕吗?它又不是雌雄同体或孤雌生殖,那是青蛇和史氏蜴虎的特质,卵会自行分裂和发育。

 “平老头,小美人要不要开刀,蛇皮能用线合吗?你摸来摸去到底有没有摸出个底?”

 平耀民投去白眼一记。“买本书回去看,别来丢人现眼。”老是没大没小地叫人。

 “喂!老头,你别太跩哦!不下问是一种美德,我又不是畜牲医生。”兽医。

 一抹微笑浮在白禹轩嘴角,她的用词真有趣,相当贴切。

 “我还能医人呢,要我瞧瞧你的尖酸嘴吗?帮你十针。”蛇腹一按,他大概知道病因。

 听过蛇照X光吗?他正在做。

 “谢了,老头,我怕你手拿不稳针,戳瞎自己的眼。”她敬谢不

 平耀民眼一横。“小美人没事,吃错东西而已。”没用的主人。

 “吃错?”海棠玉不解了。“我罚它食耶!它哪来东西吃。”

 噢喔!一开口她便后悔多话,干么自找霉气,好歹认识老头多年余,他最叫人受不了的一点就是爱教训人,尤其是未善待宠物的人。

 “你呀你呀!没良心,天生为蛇碍着你了吗?你居然舍得让可爱的小美人饿肚子,难怪它要庄敬自强自行觅食,你是凶手。”

 没那么严重吧!凶手?“不乖的孩子就要教,我可不像你那么宠,那是不对的行为。”

 “你指正我?”他是宠物店老板兼兽医,对动物的习最了解。

 “‮物玩‬丧志听过没,你沉沦太深有了私心,别人家的孩子轮不到你管。”东家管到西家去了。

 要不是每半个月“回门”健诊不用饯,看病打八折,她才不去理会死老头的怪规矩,货物既出是人家的,忙碌的现代人谁有空常带宠物看兽医。

 没人爱又极度罗唆的中年怪叔叔。

 “你…我要把小美人要回来,不卖你。”有一天一定会被她气死,还好不是所有的顾客都像她。

 暗自叫好的白禹轩轻轻地移身到佳人身后,提防的盯着检查台上腹青蛇不轨的举动。

 少了天敌的从中破坏,他的追求之路才能顺利展开。

 海棠玉嗤笑地拍拍平耀民肩膀。“老年痴呆症不好医,你要保重。”

 一条蛇卖出蛇卖出五、六年能索回吗?他当是小朋友办家家酒,一言不和大玩切切手,要人家把下去的糖果吐出来还?

 “你们在吵架吗?”

 近在耳旁的一股热气直吹,吓了她一眺。“你是鬼呀!无声无息的站在别人背后。”

 “抱歉,我比你早来一步,只不过你没发觉。”白禹轩很无辜的耸耸肩。

 “给你一个忠告,除非你能忍受老太太的裹脚布,否则别在这间宠物店买宠物。”她是过来人。

 “小花儿,你在和我作对呀?”当他的面赶客人。平耀民的脸有点臭。

 “我是在为你着想,替你过滤客人。”有些人天生和动物犯冲。

 “喔,是吗?”信她才有鬼。

 “瞧他仪表端正、眼带桃花,衣着无褶,根本是崇尚生活品质的雅痞,羊西装少说十来万,手戴瑞士名表,不是上位者便是大毒枭,哪来时间照顾宠物。”

 “我不是大毒桑…”

 “别嘴,我还没说完,有钱的男人通常‮心花‬,一‮心花‬就忙着钻女人裙摆,今天和一号情人出游,明天和二号情人度假,每天纵情酒,消魂第,你敢把心爱的宠物交给他,然后等着去收尸?”

 白禹轩表情微愕,她形容得丝毫不差,三天前他的生活就如她所言的糜烂,白天工作晚上玩乐,枕边很少空过,把当成解决?偷牧既櫋?br>
 现在想想不免有些汗颜,他好像‮心花‬得很没格调,见到美女就只想掀人家的裙子,脑子耳鬓厮磨的爱场面。

 “小玉,你说得有道理,他看来不像有爱心的饲主。”好险好险,差点所托非人。平耀民深感庆幸。

 “别叫我小玉,我是海棠。”干脆叫她金兰西瓜不是比小玉大得多。

 “小孩子爱计较,你的本名本来叫…”

 “海棠。”她狠狠的一瞪,取来切哈瓜的刀威胁。

 人在刀下要识相。“好好好,海棠就海棠,快把刀放下。”

 “哼!”冷哼一声,她以倒的方式将刀子入砧板,颇有黑道大姐的架式。

 白禹轩笑道:“容我一下嘴,你们吵完了吗?”该轮到男主角上场了吧?

 “谁说我们在吵架。”

 “你怎么还没走?”

 绝倒。

 白禹轩的脚步微微不稳,感觉一把刀在他心口上,他的心在血却没人看见。

 “我姓白,驭风企业的总栽,很荣幸…”眼见递出去的名片不受青睬,说了一半的话消失在空中。

 海棠玉连看也不看地把名片丢进垃圾桶。“你的荣幸是我的不幸,你看起来很‮心花‬,而我对‮心花‬男过敏。”她直言不讳地道。

 他苦笑在心,表面装着绅士。“面相是会骗人的,我很专情。”

 专心一夜情,专骗女人心。

 “你很面,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认客人的本事—,闲杂人等的阿猫阿狗则没必要记。

 至于金主银主自然要记牢,不来消费、过门不进的抠门鬼她忘得快,就算是王永庆、蔡万霖之类的巨贾站在她面前,依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捧各的碗。

 没集就身而过,PUB的营收还算不错,月亮的归月亮,汐的归汐,偶尔会醉一场,天一亮情散,各自回家,何必留下记忆。

 “我常出现在财经版,也许你对投资有兴趣。”他自豪于事业的成就。

 “我从不看财经版,枯燥又乏咪,人物照得又老又丑还吹捧是青年才俊,黄金宠儿,根本是个大笑话。”该改成笑话版。

 明明四、五十岁离婚又带着拖油瓶,新闻媒体硬是睁眼说瞎话,什么才华洋溢,俊朗非凡,名列某某最受的单身贵族。

 要是身上少了铜臭昧,有谁会去追逐迟暮西山的螃蟹,要横着走也要有“本钱”不然每一个都着啤酒肚,西装一准让人唤糟老头,和路边捡纸箱的老阿伯差不多。

 重点在于一个字:钱。

 是金钱在做人,而不是人在做人。一切向“钱”看齐,人心彻底腐烂。

 笑贫不笑娼。

 在以前是穷人家的女儿卖入青楼以求温,现在物,连中学生都公然上网卖,求的是一时享受和虚荣心,谁能阻止魔鬼的惑呢?

 上帝吗?度假中,归期无限。

 表情一顿的白禹轩呐呐的道:“或许你参加过某个宴会或酒会…”

 “不可能。”海棠玉一口否认。“PUB的工作夜颠倒,我不出…咦!等等,我想起来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希望她的联想力平平,别去记起那件事。

 “你是在三美女拜天地的那位睡美男先生。”她的用词文雅多了,客人嘛!

 “我是白禹轩,你店里的酒很有个人特色,我很喜欢。”他含蓄地把话题淡化。

 那不是很好的开始,有损男尊严。

 “很高兴你喜欢,我还以为是二十八天周期造成你的贫血问题呢!”头一回有人晕倒在PUB的地板,她不认为是赞美。

 白禹轩困惑的蹙起眉峰。“你的话听起来些微不友善,我没得罪你吧?”

 “你只是让自己丢脸,还有让其他客人怀疑酒有问题而已。”不过,酒的问题好解决,美一出人人醉。

 说是怀疑,是全放在心底没敢表达,除非那人不想再上三美女品尝美,否则就安静地当个酒客。

 “如果是我的原因造成中PUB的困扰,我愿意道歉,那晚‮体身‬稍有不适…”看她面上的蔑,再多的虚言都是借口。

 “外强内干。”海棠玉丢下一句,望向她的宠物。“老头,要给它一剂泻葯吗?”

 “小玉…海棠,你不把小美人折腾死不甘心呀?吃错东西自然消化即可。”那么大的东西也泻不出来。

 “它能吃什么东西,除了刚买的石榴…”调酒用的石溜?!

 它惨了,夕雾一旦找不到石榴来榨汁,她会用它的血来代替。

 “没错,你自己数数。一、二、三、四、五,正好是一朵梅花图形。”平耀民指出x光片上的黑点。

 “好玩了,有史以来第一条吃素的青蛇,它可以修成正果。”与白娘娘同登仙界。

 他没好气地一瞪。“失责还开玩笑,没分寸的丫头。”

 真拿她没辙,一个爱玩火的任女。

 “我没吃午饭呢!它就留下来尽孝道几天好了。”她得空清闲清闲。

 扬扬手,困难的事就交给能人去做,短期间她的小美人有罪受了,谁叫它贪吃。

 但不是消化系统,而是平老头过度的关爱和…

 聒噪。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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