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
送会到底是为他办的?还是为子洁办的?还是
本就是全村的联谊大会?
只见刘勋这个真正的主角没什么人搭理,除了张妈妈特地来向他敬了一杯酒,谢谢他这一阵子不辞辛劳地每天接受她女儿外,其他人全部都把焦点放在子洁⾝上。
他的小洁什么时候这么受
的?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只见一会儿李家妈妈把她拉过去一起陪着吃饭,一面不住称赞她的乖巧;一会儿张家爸爸请她过去一起喝个几杯,顺便还划划酒拳;再过一会儿几个阿兵哥把她请上台去⾼唱几曲卡拉,又笑又跳的好不快乐。
虽然刘勋还没有心
狭窄到看着子洁受
会不⾼兴,但被冷落的滋味总是不太好受。只见他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旁空着的座位,摇了头摇,拿起啤酒来喝了几口。
那厢在台上刚唱毕一曲的子洁,这时突然透过麦克风对着大家说起话来。
“各位乡亲⽗老,谢谢你们今天晚上特地举办的
送会…”她顿了顿,等到会场的吵杂声渐息,大家慢慢停止喧闹,把焦点放在她⾝上时,才又开口继续说下去。
“我,宋子洁,非常⾼兴认识你们。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澎湖有这么多善良的好人。”话才说完,底下就开始有人开心叫好。
“我很感
你们在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我更要感
一个人。”她刻意又停了一下,制造一点悬疑的气氛。
“那就是我最亲爱的老公,刘勋!”
底下有不少男
发出不平的叫声。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来到这里,也不可能认识你们,认识这么照顾我、把我当成自己家人一样的大家。谢谢你们!我和刘勋一定不会忘了大家!”
众人开始鼓起掌来,纷纷拿起酒杯向子洁敬酒。
子洁接过台下有人递给她的一杯啤酒,继续说到:“我们会好好努力过着幸福的⽇子!你们也是喔!乾杯!”
“乾杯!”底下众人跟着她一起喊,然后豪气地乾了手中的啤酒。
台下的刘勋静静听着:心里一阵感动…虽然才来短短几个星期,这群人俨然已经将他和小洁当成了自家人一样,这样的人情和关怀,恐怕是在台北那个冷漠的大都市里见不到的。
“刘勋!阿勋!”在台上的子洁満脸通红地对着他的方向挥着手。“我最喜
你!我最爱你了!所以你回台北以后一定要娶我啊!”子洁兴⾼彩烈地对着麦克风喊着,完全没看到刘勋脸上冒着黑线的神⾊。
这种事情不需要在大庭广众下宣布吧?小洁八成是喝多了酒,有些放肆了。
只见原本被忽略的刘勋⾝旁开始出现一堆又一堆的人嘲,有认识的,但多半都是不认识的男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杯酒向他敬酒,一面用着不知是善意吩咐还是威胁的口吻,要他好好照顾小洁,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疑心…
…。
头痛
裂啊…宿醉的结果让刘勋一早起来见到
光就拚命皱眉。都是昨天晚上被灌了太多啤酒,结果一早起来就想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也好在今天忙着收拾行李,子洁没什么空闲做早餐给他吃,不然他这翻腾的胃大概又要多试凄了。
“阿勋!走了啦!别再窝在角落里哀号了,才不过几瓶啤酒你就醉成这样,一点都下像男人喔。”
不像男人?几瓶啤酒?他昨天可是被灌了将近一打的啤酒啊!
“小洁,等等啦…我头好痛、胃好难过,眼睛好酸…”
“可是我们就快迟到了!”
叹了口气,刘勋只好认命地背起比来时重了好几倍的行李…因为装満了大家送给他们的纪念品…吃力地爬上摩托车,带着有些不舍的心情,离开了住了快一个月的公家小宿舍。
一路颠簸地骑到机场,原本脸⾊发⽩的刘勋捂着肚子下了车,苍⽩的脸⾊变得泛青,过没多久就见他捂着嘴巴直冲机场的厕所。
“哎呀,年轻人酒量怎么这么差?还输给自己的新娘子,这样不行喔。”送行的村长看着刘勋消失在厕所的⾝影,摇着头说。“小洁啊,阿勋⾝体好像很虚耶,这样,有没有关系啊?”
“没事、没事,他只是不习惯一次喝那么多而已。”
“是吗?可是一打啤酒也没有很多吧?”
罢从厕所吐完,一脸惨⽩的刘勋一听到这话,胃里一阵反,又冲回厕所去。
…。
空着胃,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外加不时的小
流,刘勋的脸⾊难过得差点泛黑;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难熬过,只希望机飞赶紧落地,让他找个踏实的地方躺下来好好休息。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大老远就看见学长苏文鸿在对他俩招手。
“喂!刘勋,你这小子还真破纪录了!罢毕业上班没多久就被下放到澎湖,然后不到一个月又调回台北,看来你背后来历不小呢。”他一举用力打在刘勋的肩膀上,把个虚弱的刘勋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顺势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小洁,阿勋怎么回事?是不是每天晚上被你
练啊?不然怎么变得这么不堪一击?”苏文鸿狐疑地看着异常虚弱的刘勋。
“才不是,他自己酒量差,昨天喝了差不多一打啤酒就挂了,一直宿醉到现在。”
一听到“啤酒”两个字,刘勋一阵严重反胃,行李一丢,马上转⾝跑回机场的厕所里。
“小洁,你们…还好吧?”苏文鸿见刘勋跑远了,才忍不住悄声问着。
“很好,非常好,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到像他这么好的男人了。”
“真的吗?那我呢?我等了你这么久,却一点机会都没有,真是不公平哪。”
“你知道我很难有孩子吗?”
“啊?”苏文鸿突然睁大了眼,这事子洁可从来没告诉过他。
“去澎湖之前,我特地拜托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帮我彻底做了一次检查,她告诉我,我是很不容易孕怀的体质,即使怀上了也很容易流产,不但孩子保不住,对我也有危险。”
“结果阿勋怎么说?”文鸿担心地问。
“他说没关系,反正他家男生多的是,要传宗接代也轮不到他头上,要我完全不用担心,他
本不在意我能不能生孩子。”
“是吗…”
“只是不能
个大肚子回去气我老爸,倒是有点不甘心。”
“你可以用领养的啊。”
“不,那不一样,领养的孩子到处都是,就是要自己生一个才过瘾嘛。唉,不过也只能说说而已,我这样的⾝体能不能生孩子还是个大问题。”子洁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肮,有些沮丧地说。
“不生孩子也好,小孩子照顾起来⿇烦死了。而且万一孩子生下来像阿勋那样又呆又傻怎么办?还不如不要生。”苏文鸿摸了摸子洁的头,试图安慰她。
“你说的话和阿勋一样!”子洁笑了起来,似乎早就忘了自己不易孕怀的伤心。
只见刘勋终于摇摇晃晃地从厕所走了出来,虚弱得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样。
“阿勋,行不行?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下?”子洁关心地问。
“不要,我想回家觉睡。”
“算你运气好,你的房子我还没时间退掉,你就又回来了,也省得我⿇烦。”苏文鸿一把抓起他俩多得不像话的行李,各种名产的奇异香味飘了出来,他不自觉地微微皱皱眉。
回到刘勋家门口,刘勋已经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太动,苏文鸿只得好人做到底,一把扛起刘勋,把他直接丢进小卧室里的那张
上。
被摔到
上的刘勋哼都没哼一声,翻了个⾝就睡晕过去了。
看子洁还在客厅前忙着拆大家送给他俩的上产纪念品,苏文鸿回头看了看刘勋,用手用力拧了拧他的脸颊,硬是把正想好好睡一觉的刘勋给痛醒。
“你⼲什么啦!很痛啦!”
“我不甘心哪。”他又拧了一把。
“啊!”刘勋又叫了一声“不甘心什么?”心里面直犯嘀咕。
“为什么小洁就这么喜
你?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生孕,对她们来说是多么痛苦难堪的事情,我舅妈就因为这样整天郁郁寡
,我舅舅百般安慰都没有用,最后只好以离婚收场。好吧,我承认小洁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但是这种事情她居然只要你几句话就抚平了,而且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除了证明她真的很喜
你、很在乎你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吗?”
“说不定她
本就不是很在意能不能生孩子啊。”刘勋头脑昏昏沈沈的,只想翻过⾝好好睡一觉啊。
“才怪!她口口声声说要
个大肚子去气死她老爸,怎么可能不想生孩子?你这死小子…”他又用力拧了刘勋的脸颊两下“她简直爱你爱到无可救葯了!你可要好好待她,要是辜负了她,看我不宰了你!”
“说完了没?说完没别的事的话,我要睡了。”刘勋转了个⾝,把头埋进软软的枕头里,正想闭眼睡去,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来接。”在客厅的子洁喊了声,便接起电话。
看着没几秒种就在
上睡得四平八稳的刘勋,苏文鸿摇头摇,尽管心里仍旧有着不甘心,却也还没坏心到不让他好好休息。
他走出小卧房,只见听着电话的子洁脸⾊凝重,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等子洁挂上电话,他才上前问。
“妈妈打来的电话。”
“哦?”他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她要我回家一趟,把事情讲清楚。”
“是时候了。”废话!女儿都和人家私奔一圈又回来了,还不把话说清楚吗?
“可是我一回去只会和老爸吵架,他
本都不听我的。”
“那就想办法让他听啊。”
“说得容易!要是我老爸肯安静一下就好了,哪怕只有十秒钟也行。”
“这,自然有办法的吧?”
“我不知道,反正,先回去问问妈妈该怎么办好了。”
“小洁…”
“嗯?”正在苦恼的子洁没注意到对方唤她的语气稍稍有变。
“你真的很喜
阿勋对不对?”
“是啊。”还在继续苦恼的她仍然没注意到对方语气里带有一点苦涩和不舍。
“那…我也只能祝你幸福了。”
“嗯?现在说还太早了,等接到我们的结婚喜帖再说吧。”子洁终于回过神来。
“说的也是,那,我就等你们的喜帖了。”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连声道别都没有说。
不是不想说,只是,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失去的时候,又有谁能像当初所想的那么坚強呢?
他不怨小洁,也不气刘勋,一切,都只是自己一直放不开而已。
苦笑了下,他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
宋家老爸一回到家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大家都聚在餐厅里像是在等着什么,但脸上又看不出任何期待的表情,反而有一种希望等着的东西永远不要来的抗拒感。
“怎么了?”完全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地开口了。
“小洁回来了。”大哥小声地说,试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什么!”果然某人的声音突然提升了二十分贝。
“她现在正在厨房里。”二哥接着下去说。
“我去厨房找她去!”宋家老爸一股气莫名上升,直想杀进厨房里去消消气。
“最好不要。”饶是平常镇定无比的女主人此刻脸上也带着微微焦虑的神情。“小洁她正在里面烧菜。”
某人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倒昅一口气,两只眼睛睁得老大。
“你…说…什么!”好半天,他终于吐出这句话,不过和他的大儿子一样,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抖音。
“她前天刚从澎湖回来,今天说有事要找你谈谈,顺便下厨做点刘勋教她的菜给我们尝尝。”大哥假装不在意地伸手抹去脸上的冷汗。
“刘…勋…”宋家老爸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把他最宝贝的女儿骗走了不说,还拐到澎湖去!害他最后不得不又动用点关系把他调回来,不然这个女儿就像丢掉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现在可好,利用小洁来整他了?没事教他这个宝贝女儿作什么菜!人家可是千金大姐小呢!而且、而且这丫头作的菜
本难以下咽啊!这真是最⾼明的复仇计画啊!
“小洁…小洁在做什么?”他有些怈气地问。纵使心里气愤难当,但一想到待会女儿要上菜,那股气势就像怈了气的⽪球一样,一下子全漏光了。
“好像是在做咖哩饭吧。”二哥闻了闻从厨房飘过来的味道后回答。
其他两个男人脸⾊一变,只有女主人只是眉⽑动了动,没多大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感觉时间特别难熬?每个人都有点坐立不安,尤其是那位把自己女儿气出门的罪魁祸首,正拚命担心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作出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硬
他吃下。
又过了好一会,才终于见到子洁一脸狼狈地双手捧着一锅咖哩从厨房现⾝。
“把盘子准备好,我要上菜喽!”尽管一⾝狼狈,还飘着浓郁的咖哩辛辣味道,她倒是笑得
开心,一副得意的样子。
一一为家人盛好了咖哩,各人鼻中闻的虽是咖哩香味,但还是担心,毕竟闻起来是一回事,吃下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吃吧,怎么大家都这么客气?”子洁捧着锅子坐在一旁,笑脸盈盈地看着脸⾊有些尴尬的家人。
手微微颤抖着:心想怎么可以在女儿面前服输的宋家老爸终于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咖哩,怀着壮士断腕的气魄一口吃了下去!
只见他突然整个人停住了。
过了一会,嘴巴才开始机械式地嚼了嚼,眼睛却睁得更大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子洁,然后又一一看过自己的
子、儿子,最后才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你们也吃吃看。”
看见老爸被吓成这个样子,好奇心倒是战胜了不少恐惧,两个儿子于是也拿起汤匙舀了一匙咖哩送进嘴里,然后露出和⽗亲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这是…小洁你居然…”大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主人见到三个男人全吓成这副模样,也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尝尝,不过她倒没有像丈夫儿子那么夸张,只是挑了挑眉,一种淡淡的欣喜浮上眉眼。
“小洁,这是刘勋教你的?”⺟亲嘴角含笑地问。
“是啊,好吃吗?”
“还
不错的,看来刘勋把你教得很好啊。”
虽然这锅咖哩仅是再普通不过,但对宋家人来说,老是拿食物当实验品的小洁能烧出普通口味的咖哩,而不是以前那种怪里怪气、吃了只会让人想吐的怪东西,实在是了不得的大事,难怪其他三个人全吓成这副模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我不相信这是你做的!你一定是去外面买现成的回来对不对?”宋家老爸突然汤匙一丢,起⾝快步往厨房走去。
推开厨房的门,他更是大吃一惊!杯盘藉狼恐怕部不⾜以形容里头的景象,四处散落的咖哩粉,垃圾桶里爆満的咖哩包装袋,还有洗碗槽里一锅又一锅失败的咖哩,各种颜⾊都有,深浅不一地躺在各种烧焦的锅子中。
看来…这锅味道正常的咖哩真的是小洁自己亲手做的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闷闷地回到餐桌位子上,看着两个儿子正兴⾼彩烈地吃着咖哩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来那姓刘的小子的确不简单,居然能教会一个料理⽩疑烧出“正常”的东西,尽管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他倒是开始有点好奇起来,想要见见小洁口口声声非君不嫁的刘勋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洁,什么时候把刘勋带回来给我们瞧瞧、认识认识?”女主人早就看出丈夫的心意,不着痕迹地开口了。
“什么时候都行,就明天吧。”子洁⾼兴地接下去说,看来这招果然有效。
“明天不行,我晚上约了客人吃饭。”大哥突然出声。
“我明天也不行,有约会。”二哥抹了抹还在嘴边的咖哩,也跟着说。
“关你们什么事啊?阿勋又不是要嫁给你们。”子洁有些不満地说。
“可是我们实在很好奇,到底是哪号人物能教会我们家的料理⽩疑做出正常的食物,这实在太神奇了,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没错!羡慕吧?”子洁得意地仰起了头说。
“羡慕!”
“好羡慕!”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我…明天也没空。”一直被忽略的某人终于开口了。
“爸,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子洁问。
“这个星期六晚上吧,大家都会在家。”说完,他斜眼瞄了一眼两个正想出声的儿子,把他们正要说的话给
了回去。
…。
吃完了饭,⺟亲拉着子洁的手来到房间里。
“小洁,你真的很喜
刘勋,是不是?”
“是,我早就说过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
“我们现在相信了,完完全全相信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向不把食物当食物,老把厨房当作实验室
搞的女儿,有一天居然可以烧出一顿正常的饭菜,想也知道,想必是那颗想为自己心爱的人烧菜的心起了作用,才能督促这个耝手耝脚的女儿一试再试。
“那他呢?他喜不喜
你?你们在澎湖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们上
了!”子洁⾼兴地说了出来,一点也不避讳。
“哎,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他是不是真心喜
你的?”
这女主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要下嫁子洁⽗亲的时候也用了些手段,现在听到女儿和一心喜
的人上了
,她反倒一点也不惊讶,认为那只不过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而已。
“嗯,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妈,你知不知道我是不易生育的体质?”
“嗯?谁说的?”她有些惊讶,这事怎么从来没听子洁提起过?
“去澎湖前,我特地去找家庭医生做了健康检查,我还特别吩咐医生,要好好仔细检查我的子宮和最近的排卵期是什么时候…”
“你这丫头,还真的想
个大肚子回来气死你爸爸啊。”她莞尔,对自己女儿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那当然!可是我人到了澎湖,医生才告诉我检查结果,说我子宮有问题,不容易受孕,就算孕怀了也很容易流产,对胎儿和对我都有危险。”
“唉,那你当时想必很难过了?”她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是很难过啊。”子洁的脸蛋只黯然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光采。“但是阿勋说,他不会在意的,他还说反正他们家男孩子很多,就他一个没孩子也没什么关系,他只要我就好了。”
“真的假的?”她的眼睛闪着些疑惑的光芒。
“真的!妈!刚听到自己不容易生育的消息时,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好怕阿勋从此就会嫌弃我、不要我了。可是他那样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原来那么沈重的负担就全消失了。”
“刘勋他真的不在意吗?”
“嗯,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骗我。妈,难道你会在意吗?”
“唉,本来我还想看看你以后带个孩子叫你老爸‘外公’的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过不生孩子也好,两个人的⽇子其实也満自在快活的,对不对?”
“我只知道,只要和阿勋在一起,我就很快乐了!”子洁笑得两道眉⽑都快连在一起了。
“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希望星期六快点到,让我瞧瞧是谁把我的宝贝女儿给
成这样的。”⺟亲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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