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国王寝宫里。
“喝茶吗?”阮斯凰招呼着。
“谢谢,以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饮用。”陈芷蓉意有所指的拒绝。
阮斯凰似乎听出一些端倪,不过她倒不急着询问。既然陈芷蓉有心找上门来,
她总会说的。
阮斯凰静静的啜着茶。
她不开口戏就演不下去,陈芷蓉只好擦拭泪痕,开口道歉:“对不起,我并不想造成你的负担”
“有话就直说吧!”阮斯凰放下手中的茶。
以陈芷蓉的个性,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又哭、又道歉,一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才会让她放身下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本我也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不管名分、不计较地位,可就是那么凑巧…”陈芷蓉
言又止。
听到这里,阮斯凰几乎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她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不甘心让陈芷蓉这么容易得逞,起码也得让她演完所有的戏码。
“我怀孕了!”陈芷蓉哀伤的低着头。
也许是心中早有准备,阮斯凰面上毫无惊讶之
。
“你不觉得你应该打好草稿再说这些话吗?听说这里的女
都丧失生育能力,你怎么可能是唯一的例外?”
“那只是表面上,难道你不怀疑,为什么全国的女
会一起丧失生育能力,无一幸免?”陈芷蓉得意的笑着。
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想过。
“你想知道吗?”陈芷蓉找了一个好位子坐下。“我好不容易研究出一种葯物,混合在民众每个月必定会喝的祈福水里,让全国的女
暂时失去生育能力,而我则服下解葯,只要找个男人与我结婚,生下一个孩子,让我成为国内唯一能生育的女人。”到那时,她就像女王蜂一样,是国人的宝,轻而易举的就能坐上国王的宝座。
如果不是他们突然降临到这里,她早就坐上国王的宝座了。
好不容易,她利用国王亟
控制这个国家稳定的弱点,煽动族人起义,再由她从中斡旋,让族人得到一些利益,而她则是得到国王的信任。
果然,此举大大的增加两人相处的机会,她原本认为国王抵挡不住她的魅力,谁知他的定力惊人,竟然会对阮斯凰死心塌地。
不过她相信阮斯凰不是她的对手,她认为,国王不过是认为阮斯凰是最佳生育对象。
现在她不惜故技重施,就只为了国王的宝座。
阮斯凰拟乎不意外、也不生气。
“你不生气?”对于阮斯凰的反应,陈芷蓉觉得非常不满意。
她哭死哭活的老半天,好歹也换阮斯凰哭一下才能平衡。
“我是很生气。”说不生气是骗人的,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还未嫁过门,就得为丈夫收拾烂滩子?
“可是你的表情…”陈芷蓉怀疑她的说法。
“请教一下,我该怎么表现才合乎你的意思?”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陈芷蓉觊觎国王,她也提醒过他,只是设料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一切都姑料未及。
“对不起,要不,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陈芷蓉伤心
绝的像是已经亲手杀掉自己的骨
。
陈芷蓉非常聪明!不管她是以什么手段怀孕,孩子是不是国王的骨
,她都不可能同意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也许这是冥冥中注定,注定她的情路坎坷,注定她没有办法得到始终如一的真爱。既然这样,她何苦强求…
但是她不甘心呀!
“我答应你让孩子生下来,将来成为国王的继承人。”阮斯凰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不,你不能嫁给国王!”陈芷蓉
出
狠的目光,迅即的转变语调柔声道:“我是说你不能分离我们母子。”
她的口气更加悲伤的又说:“国王说你在此无依无靠,整个生活重心只有他,如果他不选你当王妃,就太对不起你了。”
陈芷蓉的话句句暗示着国王对她只有愧疚没有爱。
阮斯凰平静的心
起涟漪,她不相信国王不爱她。
“你说这些话都毫无根据,国王和你只是共商国家大事,对你根本没有情,他爱的人是我!”阮斯凰像个怨妇般的嘶喊。
“你想过没有,我和他时常朝夕相处,你知道我们—起出门时都同睡在一起吗?你知道他送你的礼物都是由我挑选的吗?他爱吃什么、他担心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接受他对你的爱、对你的呵护,你给过他什么?没有,什么都没有!”
“别说了!”阮斯凰失控的大吼。“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慌乱的阮斯凰没发觉陈芷蓉的语病。
不管国王是谁,他都是和阮斯凰一起来到这个国家,这与陈芷蓉的存在与否毫无关联。
“如果真是我的阴谋倒好,只要国王出现就知道是不是阴谋。但是国王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出现?”陈芷蓉哈哈大笑。“因为他没脸见你,所以躲了起来,希望你知难而退,别再执
不悟。”
陈芷蓉成功的给阮斯凰致命的一击。
她早就怀疑国王的行踪,现在终于证实国王是在躲她。
。jjwxc。jjwxc。jjwxc
真不知道陈芷蓉在搞什么鬼,就这样把他丢在她家里,陈裴山也没出来招呼他,连带他来的陈芷蓉都不见踪影。
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思念阮斯凰的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飞奔回宫。
冯君恒迫不及待的走进寝宫。
“斯凰,我回来了。”他想像着阮斯凰向他飞奔的情景。
但是没有人
接他,房里漆黑一片。
斯凰去哪里了?
冯君恒有很大的失落感,他那么急着回来都是为了她,但
接他的却是空
的寝房。
他无力的躺在
上,却瞥见阮斯凰在
下缩成一团。
“斯凰?你怎么躲在这里?”他赶紧扶她起来。
阮斯凰两眼空
,没有任何的回答。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阮斯凰还是无语。
“发生什么事?”他拥住冰冷的她。
他看见她眼睛红肿,脸上
是泪痕。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他心疼的擦掉她不停
下的泪水。
阮斯凰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她的心在淌血,这些关怀问候竟然都不是出自于爱,而是在可怜她。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虚情假意?
“你不用再演戏了。”她的心在
痛,话哽在喉咙。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冯君恒以为她又在耍脾气。
他拍拍她的肩膀。“那天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在这里跟你说抱歉。”他以为只要道过歉应该就没事。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阮斯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他摸不着头绪。
他爬梳着有点凌乱的头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难道他不在的这两天又发生什么事?
他正想开口解释,她却伤心
绝的对着他说:“如果我真的是你的负担,就让我走吧!”
即使她不知身在何处,但总会有她容身之地吧。这些日子以来的
绵情意,够她后半辈子回忆了。
“你又说要走!”冯君恒大吼着。“我都说要尽快和你举行婚礼了,你怎么还这么说?”
这些日子来,他处处迁就地,身段一次拉得比一次低,但她却心血来
就胡闹一番,他不接受她这样的悄绪反应。
“我不会让你走的!”冯君恒的声音冷淡下来。
“你口口声声都说要为人民创造出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你已经做到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你到底在胡言
语些什么?”情况似乎混乱得让他无法掌握。“你到底又发现了些什么,怎么净说些让我摸不着头绪的话?”
阮斯凰—向很理智.也绝非是一个会闹情绪的女人。
“你不用再装无辜了,今天陈芷蓉跑来找我,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实在不愿意再重复合她难堪的事实。
冯君恒将她所说的话兜在一块儿重新整理。难道他不在的这两天,陈芷蓉又玩出什么把戏,让斯凰信以为真?
“我不管陈芷蓉说了些什么,只要你相信我,任何人说的话都不足采信。”
他不在乎陈芷蓉编造什么故事瞒骗斯凰,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何评价,这关系到两人往后是否能同心建立美满家庭的关头。
“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怨恨也没有,如果你想掌握这个国家,她会给予你很大的帮助。”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快气疯了。“你宁愿相信一个对你处处充
敌意的女人,也不肯用心思考我对你的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
她从来不知道女人会是这么不可理喻!
如果他喜欢陈芷蓉,又何必历尽艰辛的留住她,又何苦百般呵护、千般温柔的对待她?
他已经答应要举行婚礼了,她竟然还怀疑他的心里爱着别的女人!
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认为他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碗外的心花大萝卜。
“同样身为女人,心高气傲的陈芷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跪着求我成全地.我还能怎样?”
“胡扯一通!”他气得破口大骂。
“我以为你知道这里的女人无法生育,所以才需要你,而我的存在是因为配合你。”
原来一切都是陈芷蓉的阴谋,难怪他会在她家呆呆的住了两天,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阮斯凰难过的摇摇头,看来他一点都投稿懂。
重点不在于陈芷蓉有没有怀孕,而是他心里到底爱谁?是她,还是陈芷蓉?这才是她亟
想知道的答案。
她无法像以前一样,为了爱情而无限度的容忍,任他脚踏两条船,她要的是一份完整、没有杂质的爱。
不管现在她爱的是风雷动或者冯君恒,她要的是完整的爱,她坚持!
“你说,现在怎么办?”他冷着声音要她回答。
阮斯凰被他这么一问,伤心的泪水无法抑制的往下
。
她爱上他了呀!
不管他是国王还是风雷动,或者是冯君恒,她都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但是她能自私的不管一切,就这么缮续爱着他吗?
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她的自私,不肯放弃自己的执着,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不幸,她不能再让历史重演。
“我已经学会成全…”
“闭嘴!你若是敢说一句我爱别人的话,我不惜破例打女人!”该死的阮斯凰,她的眼睛到底放在哪里,竟然会看不出他爱的人是谁!
阮斯凰紧抿着嘴不敢出声。
她不是怕挨打,而是不忍心再
着他承认他爱陈芷蓉,爱就是容忍、牺牲,不是吗?
从前就是因为她的不明事理,才会死
着冯君恒,索求一份不属于她的爱;现在她悟出爱是牺牲的道理,所以她应该放手。
她应该感谢他的,是他让她成长,是他让她懂得如何去爱、去包容、去成全。
冯君恒以为她的沉默是懂得他的意思,遂不再开口相
.有时吵架赢得其理.却输了感情,实在划不来。
但是他心中怒气仍无法子息,他的斯凰竟然不信任他!
在无法对她生气,又无处发
的情形下,一把怒火在
中窜烧,他需要出去透透气,冷却
中的怒火!
他冷淡的走出寝宫,今晚他不想再引起任何争端,只好远离祸源。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今晚不回来了。”
他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会不会是去找陈芷蓉?
阮斯凰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回头看他的背影。
他在门口默默的望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人都必须好好冷静一下。
。jjwxc。jjwxc。jjwxc
清晨,王宫外笼罩着一片薄雾,阮斯凰一个人独自走出王宫,还多亏了冯君恒准许她自由进出主宫,才能让她顺利出宫。
她只是一心不想让他为难,却没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
的;她能到哪里去?
她越走越远,一心哀悼自己未成
就凋零的恋情,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直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深处森林中。”工妃,你怎么会来这里;”陈裴山为了拒绝妹妹陈芷蓉疽狂的计画,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避不见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阮斯凰。
“陈裴山,好久不见。”
阮斯凰
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来,进屋里坐,你一个女孩单独在树林里很危险。”他拉着阮斯凰进屋。
“不,不用,我正要走。”他是陈芷蓉的哥哥,她不想和他多有牵扯。
“你很不对劲。对了,国王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她就快与国王大婚了,应该充
悦愉,今天怎么愁眉苦脸,充
哀伤?
“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阮斯凰挣脱他的手想离去。
她越是反驳、越是想离开,陈裴山就觉得越不对劲,而且确定与国王有关。
“我陪你回宫,”他刚好趁此机会向国王辞去侍卫军长之职。
“不、不要!我不要回宫。”
眼见挣脱不了他的手,阮斯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肯起来,泪水很不争气的
下来。
“王妃?”陈裴山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这么
烈?
“什么都不是,我和国王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啜位声让陈裴山心碎。他才离开几天,她和国王又发生了什么事?
“跟芷蓉有关吗?”
阮斯凰点点头。
“不要哭了,把事情说清楚,我帮你想办法。”他温柔的扶起阮斯凰,静静的听她说出原委。
。jjwxc。jjwxc。jjwxc
冯君恒因为阮斯凰的失踪,而将所有的怒气发
在宫女和侍卫身上,当然,始作俑者陈芷蓉他也没放过。
他不再接受陈芷蓉妁威胁,撂下狠话,要内
就开始吧,他无所谓!
当然,这对具有野心的某些族群而言,可是个夺权的好机会,但是各具野心的结果是不团结,不团结的下场就是失败,所以他的王位依然固若金汤。
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再和陈芷蓉四处谈判斡旋,相对也减少相处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阮斯凰那个笨女人,她竟然敢在人生地不
的地方搞离家出走的把戏,真是不要命了!
行,他倒要看看她能躲多久。
可恶的笨女人!竟然敢质疑他的爱,陈芷蓉随便挑拨个三、两句,她就双手将他送出去。
这种笨女人,一定要让她吃些苦头才行。所以他忍着思念她的心,不去寻找。
这时,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出现了。
“国王…”陈芷蓉娇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来干什么?”
陈芷蓉扭着妖娆的身段,笑得风情万种的朝他走过来。
“王妃跑了,陈芷蓉想替王妃来伺候国王。”陈芷蓉无视于冯君恒眼中的
惊,整个人几乎想挂透的身上。
她的笑容带着好汁得逞的胜利。
柄王会任各族群去争斗,不难想像她的离间计成功了。
“我不需要谁来伺候。”
阮斯凰之所以会离开,完全是因为她,所以他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国王,你生气的样子好
人喔!”陈芷蓉靠着冯君恒,整个人已经黏到他的身上去了。
冯君恒推开她。他恨自己到现在才知道她是一个如此不知羞
的女人。
陈芷蓉被冯君恒一推,差点摔跤,顿时恼羞成怒。“那个干瘪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闻言,冯君恒为之气极,这女人凭什么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喜欢她、爱她呢?
“我看在你贵为公主的份上,不追究你制造的这些混乱,但是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连,从今以后不准你在宫中走动。”
“你说什么?”陈芷蓉失去耐
,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阮斯凰有什么好的?我有高贵的血统、身材姣好、脸蛋漂亮,我才配得上你。”
冯君恒觉得陈芷蓉真是无可救葯。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出我的地方。”他迳自拿起桌上待批的公文观看。
“你不懂吗?”陈芷蓉挥手打掉冯君恒手上的公文,气急败坏的吼叫:“我才有资格坐上王妃的位置,因为这个国家原本就是我家的。”她的野心可不只甘于王位,更想拥王位自重。
这个女人总算说出心理的话。她不但想要他的人,还想主宰整个国家。
“陈芷蓉,你给我听清楚,就算没有斯凰,我也不会选你这种蛇蝎美女当王妃。你知道吗?我也配不上你高贵的血统,因为我也是你口中低
的人!”非得如此直截了当的伤害她,她才懂得别人的拒绝吗?
“你是个瞎了眼的男人。”高傲自信的女人怎
得起男人的拒绝,这个事实让她无法接受。”我当然是瞎了眼,才会被你玩
,气走斯凰!”
看她赖着不走,冯君恒只好动手请她离开,他
鲁的拽着她的手臂来到们边。
“我很忙,你请便。”说完,他用力关上门。
“我要你后悔这样对待我。”陈芷蓉站在门外,像个疯婆子似的叫骂:“你看着好了,我不但会要回王位,还会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结合。”
冯君恒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他就不信陈芷蓉能玩出什么花样。
M.SsvV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