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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荷月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哥,只是他…他、他怎么如此唐突,他们俩相识还不到一天呢,他就对她手来脚去的。

 荷月惨白着一张脸,净看着朱拉着她的手直摸:心里纵使觉得这样不妥,但却不好意思拒绝,一来,朱公子长得白白净净,比她这个当女人的还要来得漂亮,她被他吃豆腐,好像是她占他便宜,再者,她也喜欢这个朱公子的,要是她的小手不让他摸,朱公子要是恼了,不再喜欢她了那怎么办?

 荷月考虑得很多,于是不敢对朱脚有任何异议,倒是朱身边的言舂看不下去了。

 小姐这样跟个登徒子有什么两样?

 “小…少爷,你过来、你过来啦。”言一直朝着朱招手。

 问题是朱根本就不理她,她继续吃荷月的豆腐,猛摸人家的小手,还瞪了言一眼,骂她“干么?有事在这说就好了,做啥鬼鬼祟祟的?”

 “不行在这边讲啦!快点来啦。”言气死了,硬把朱拉走。

 “干么啦?走得这么急!害我差点跌倒。”朱跌跌撞撞的跟过来,言要她附耳过去。

 “要讲俏俏话啊?”这个她有兴趣,朱赶紧附耳过去。

 言说:“小姐,你这样不行啦!”

 “什么东西不行,你倒是说清楚啊?”要不,她会以为她连口气都不行,她岂不是要断气了吗?

 “你对荷月姑娘这样手来脚去的,不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我看别人都是这摸喜欢的姑娘的。”

 什么!这些事是小姐她看来的!言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她家小姐究竟是到哪种地方看到这种不三不四的下事?

 “小姐,小的可以请问你一下,你这些事到底是去哪看的吗?”

 “可以啊。”朱大方的很,二话不说便点头“就喜阁呀。”她就是在那儿看的。

 “喝!喜阁!”荷月快疯了,因为喜阁是家娼馆耶,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哪时候去的?谁带你去的?”又是两声连问,足以见得言有多惊恐。

 “没人带我去。”

 “没人带你去,那你怎么知道那种下地方?”

 “就我爹啊,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但每次回来总是笑呵呵的,有一次他晚上出门,我偷偷的跟出去看,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每一次从京里回来,晚上不睡觉,就是溜到喜阁去。”

 “你就是看老爷这么对待那些姑娘家的?”所以小姐才学会这些下手段!唉,老爷真是太无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错,我就是学我爹的,怎么样?而且你别没见识了,你没去过那些地方,不知道男人家做这些事,那些姑娘多开心呀,她们可没有说你的那种不悦之情。”所以言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讲话,人家她现在就要再去摸荷月妹妹的手。

 “小姐,你这样不行啦!”言拉住朱,她几乎要跪着求她家小姐了。“你这样,荷月姑娘会以为你真的对她有意思,会非你不嫁耶!”因为小姐现在做男儿身打扮,试问有哪位姑娘家白白地让个男人摸了小手却不闻不问的。

 “她会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朱惊讶地望着言问。

 言还以为她家小姐懂得紧张了,连忙点点头头称是。“没错,你再这么摸下去,准会出事的。”

 “她会想要嫁给我吗?”

 “会。”言苦着脸点头。

 朱却哈地一声,大叫“这正称我心,如我意。”只要荷月嫁人了,那言相公就是她的人了,不是吗?

 “小姐,你傻了呀,你、你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娶?”

 “我有办法。”一切事情,她自有安排,不劳言这个小笨蛋来替她心,现在她要加把劲,尽快解决这件事。

 于是朱速速回到她的位置上,去跟荷月调情说笑,朱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她嘴巴甜,于是三言两语便哄得荷月醉醺醺的。

 “那你愿意成为朱家人吗?”朱拉着荷月的手问,而言的脸都吓白了,因为…

 完了,她家小姐真说出口了!言眼一闭,真想晕倒给她家小姐看。

 “朱公子…”荷月什么话都没说,便偎进朱的怀里,其意思不言而喻。

 哦,没救了。言真闭上眼,因为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朱却没因此而放过荷月,她拿着扇柄勾起荷月的脸,以自己一张俊俏容颜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允了这桩亲事。”

 “嗯。”荷月点头。

 “好。”此事拍案敲定。“我们朱家下个月初六就来娶你进门。”朱很快的决定成婚期。

 而下个月初六…言算一算日子,这、这不是只剩十天吗?“少爷!你、你不觉得这、这样太仓卒了吗?”言试着阻止朱去做蠢事。

 “哪会啊!”她还觉得太慢了呢。

 “可是你们还没合八字。”

 “不用。”因为要娶荷月的人又不是她,干么她跟她合八字。“荷月妹妹,你觉得如何?”

 朱问荷月的意思,而荷月的魂早就让朱给勾了去,她哪有什么思考能力。她当然直点头说:“一切全由公子作主。”

 “好,爽快,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初六,她她进她们朱家门。

 “小姐,小姐,你真的要娶荷月姑娘吗?”一离开柳大婶家,言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家小姐说清楚、讲明白。

 但朱却骂言笨,还说她傻,因为“我是个姑娘家,姑娘家如何娶!”

 “喝!原来小姐你还知道你自个儿是个姑娘家,你不能娶生子啊!而既然这一切你都明白,你怎么还说你要娶她?”言问朱

 朱才觉得言莫名其妙呢,因为…“我哪有说我要娶她!”

 “你还说没有!你明明问荷月姑娘说她愿不顾进咱们朱家门的呀。”她刚刚明明有听到,小姐还想赖。

 “拜托,我是问她愿不愿意进朱家门没错,但娶她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啊?”

 “我哥哥。”

 “你哥哥!”这言就更不明白了,因为…“小姐你明明没有哥哥。”别说哥哥了,连弟弟都没有,朱家就小姐一个子嗣,所以老爷、夫人都宠着小姐,才会造就小姐今天无法无天的个性。

 “我有哥哥,就快有了。“朱蹦蹦跳跳的跑着。

 她有哥哥,就快有了!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你说明白些呀,奴才听不明白呀…”

 言追上前去要问个清楚。

 后来,事情揭晓,言才知道原来她家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一句…“她就快要有哥哥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小姐回家后,马上吵着老爷、夫人要一个哥哥。

 要哥哥耶!这当然很困难,因为如果小姐要的是一个弟弟,那老爷、夫人若是努力点,还能勉强为之,但要哥哥嘛…这就很困难了。

 “不困难、不困难,这事一点都不困难,你们可以认对门的阿牛哥哥当儿子,这样一来,我不就有哥哥了吗?”后来朱把她的意思点明了,大家才懂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们朱家干么认个外人当儿子啊?

 “因为我要啊。”朱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也因为是朱要,所以朱老爷、夫人便二话不说,全都应允了,就像朱要的只是个小玩意,不是一个人一样,于是朱老爷收了对门的阿牛当儿子。

 阿牛从此地牛变天龙,一飞冲天变成富家公子爷,大家都称羡阿牛的好运道,而且不只如此,听说朱家还要帮阿牛娶门媳妇呢。

 这天,朱家张灯结彩地好不热闹,连街坊邻居也都来帮忙。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拜,送入房…”礼生唱礼。

 拜堂完毕,朱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一般,吁了口长气。

 “小姐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出事吗?”言知道事情经过,觉得事情这样胡来蛮干,总觉得不妥。

 “这是喜事一桩,能出什么事?”朱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之处。

 “可是荷月要嫁的人明明是小姐你。”

 “我是个姑娘家如何能娶。”

 “这无疑是欺骗荷月姑娘,要是荷月姑娘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还能不吵、不闹吗?”言想得很远。

 而朱直说言想太多了,还不断夸说,阿牛很好啊,人老实,做事又勤劳,嫁给阿牛有房子又有田地,荷月有什么好怨的?

 朱要言安啦“别想太多。”

 出事了!

 言料的果真没错,才房花烛夜一过,第二天天际才出鱼肚白般的天色,新房便传出一阵类似猫子鬼叫的声音,惊醒了朱家上下大小,大伙不分男女老幼全跑出来看。

 “什么事、什么事?”大家头接耳着,议论纷纷,突然间新嫁娘哭着跑出来,看看众人之后,又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怎么了?”这个时候朱才打着呵欠,跟着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吵吵闹闹的,吵得人不得安宁,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的睡。”真是气死她了。

 “小姐,事情坏了。”言把朱拉到一旁去,小声地耳语着。“少跑了。”

 “跑了!”这一惊把朱的睡意全都吓跑了。“为什么?”

 “还不是看到阿牛少爷。”昨儿夜里她是按照小姐吩咐,把喝得醉醺醺的阿牛少爷送进房,再故意把花烛吹熄,这摸黑的新婚夜是过关了,但这天一亮,所有真相不就都摊在阳光底下了。

 “看到阿牛就跑了!怎么会!阿牛虽然长得不英俊、不潇洒,但是也长得又不吓人啊,怎么会看到他就跑了?”

 “小姐,你嘛帮帮忙。”言真是想跪下去,甲伊拜。“荷月少一定是看到阿牛少爷不是小姐你,所以才气得跑出去的。”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大事,总之她想通了就会回来了。”人说一夜夫恩嘛,荷月不回夫家,她还能上哪去?

 朱把事情看得很圆

 事实上朱还真把荷月给看扁了,因为荷月哭着哭着便去找朱的克星,想她朱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言承武。

 现在言承武人来了,不为了看朱,而是为了替荷月讨回一个公道,朱还傻傻的,看到言承武来,就笑着一张脸,忙不迭热络地上去,还要言、明月奉茱。

 “不用。”言承武冷着一张脸回绝了。“今天言某来这不是为了叨扰一杯水喝,而是为了荷月姑娘的事。”

 “荷月已经嫁进我家,她是个妇道人家,不是姑娘了,怎么,荷月都嫁人,你莫非还存着非分之想。”朱愈说愈生气,因为她一个名门闺秀,而又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呢,竟连一个已嫁为人妇的荷月都比不上!言承武这未免将她贬得太低了巴。

 “你到想哪去了!”言承武是恼极、气极。他对荷月根本没那个意思!是外面的人伤得厉害,他是百口莫辩,况反那时荷月对他的确有那个意思,如果他向外撇清说他跟荷月没什么,当时心情已经够糟的荷月,要是知道他又拒她于干里之外,她岂不是又更失意了?

 基于如此,他才凡事忍耐,但怎么知道会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事情的经过,荷月姑娘都说给我听了,你失是女扮男装拐荷月姑娘与你成婚…”

 “等等。”朱对他这一句话非常的不满意。“什么叫做我拐荷月成婚,当初我只问荷月愿不愿意进我朱家门,我可没跟她说,要娶她的人是我。”

 “呃…”言承武顿时无话可反驳。“是这样没错,但是那时候与她调情说笑的人是你,荷月姑娘当然会误以为要娶她的人是你。”

 “她要这么误会我,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她的一场误会,就着自己以女儿身的身分去娶她吧?”

 “她当然不是要你娶她。”因为这世上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这些他懂“但是…”

 “既然你懂,那就没有什么好但是的了,况且荷月既然不是要我娶她,那她还

 有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阿牛哥哥有什么不好?他为人忠厚老实,做事脚踏实地。既认真又负责,我爹爹还常夸奖他呢。”

 “这不是重点。”言承武打断朱的话。不知为什么,他每次遇到朱姑娘,跟她讲话总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之困窘。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荷月姑娘并不想嫁给阿牛”

 “为什么?”

 “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他。”

 “那她爱的人是谁?”

 “是…”言承武本来想讲是她的,但是他都说了这天底下哪有女人娶女人的道理,现在再谈这个又有什么用。“总之这事就是你不对。”言承武终于转回正题,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我有什么不对?”朱装腔作势地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你自己心机清楚。”那种羞的话,他才讲不出。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要你说清楚、讲明白。”朱一副与他杠上的模样。怎么,她就是吃定他不好意思讲是吗?

 好,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丢脸了,那他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你敢说你之所以安排这一切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一什么一己之私?”装傻、装不懂,朱侧着头,一副尽样。

 言承武气不过,只好豁出去,全说了“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我,所以才设下今天这场骗局的吗?”

 “没错,我是为了你,所以今天才使计让荷月嫁给阿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这是最好不过的。”省得她再多浪费口舌,他却依然像个呆头鹅一样,对她的心意漠视的很彻底。

 “你!”言承武气得都在发抖了。

 “我怎么样?”朱不怕死地了上去,脸还笑嘻嘻的,言承武这个时候那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又更为深刻了。

 “你怎么能如此恬不知?一个姑娘家大剌剌的把爱不爱挂在嘴巴上,你不羞吗?”

 “有什么好羞的?你爹要是不爱你娘,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呆头鹅?”所以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羞的?拜托,她又不杀人放火。朱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给他看。

 言承武拿她没辙,只好拂袖离去,但临走前,朱却叫住他。

 言承武本来是不想回头的,但这些年来,他太明白朱的能耐了,他要是不理她,她总能追到他家去,着他。

 他回过头来,问了一声“干么?”口气不怎么好。

 朱还是一副笑脸人的模样,直说:“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哦。”

 不等言承武说好,她起裙角,飞快的往里间跑,不一会儿她又跑回来了,只不过这回她手里多了一些果物。

 “喏,这些你全拿回去。”把东西一古脑的全倒往他的长袍,要他捧着。

 言承武这会儿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岂不是受她恩惠;不接,要依朱子,她铁定任这些果物掉在地上。

 “你拿走。”

 “我不拿。”朱把双手背在背后,言承武上前一步,她便退一步,退到最后,她猛然惊觉自己真是傻。

 他上前来,她干么一直往后退啊。

 “你拿走。”他再上前。

 “我不拿。”她往他的方向更近一步,这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朱的杏眼桃腮就在言承武眼皮子底下。

 他心口一悸,一张黑脸也不知道在羞什么,两脚便急急的往后退去,不敢再上前以免唐突佳人,但朱却像是玩上瘾了一样,换言承武退一步,她便上前一大步,两个人就这样你追我躲地玩了起来。

 言承武吓都吓死了,这下也顾不得手里的东西,是拿了就跑。朱看了哈哈大笑,真好,如此一来,那她以后就知道她要拿东西接济他时,该用什么法子了。

 哦,对了,她这才想到一件事。“言相公…”她朝着他奔去的方向拉大嗓门叫住他。

 言承武听到了,还真乖乖的停下脚步,转回脸来看她。

 朱笑脸如花,双手做成筒状,朝他大喊,跟他说:“我明儿个早上去看你,你早膳想吃点什么吗?”

 “不想吃。”要吃也不用她送来。

 “不想吃怎么可以?这样你会搞坏身子的。”

 “我的事我自会张罗。”

 “你要是会自已张罗,那我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你了,总之我不管,我明儿个会去,那我就随便带两样东西过去给你,好不好?”她笑着脸问他。

 言承武在心里叹气,因为他能说不吗?纵使他说不,她还不是照样会送东西过来,对了,他想到个好借口。

 “你明儿个不要来。”

 “为什么?”

 “因为我得出诊,我不在家。”太好了,这个借口真好。

 “你哪时候出去?”

 “不知道。”

 “那你哪时候回来?”

 “也没个准。”总之不管朱问什么,他就来个一问三不知,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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