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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嫂说的没错,邯家的人简直就像藏镜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有时上一分钟还在客厅闲晃,下一分钟手机一响,说不到两句话,就拖着行李赶去机场,说是有重要的事得赶赴国外。

 为了邯家人频繁的跨洲行动,他们甚至拥有两架专机,来往于各国。初初听到这样的事,圆不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邯家有钱到这种地步。

 渐渐的,她习惯了邯家的生活,也习惯空无一人的大宅院,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周围没有一丝人气,让她感觉不到家的味道。

 她开始学着打发自己的时间。

 学开车、学花、学语,假还偷偷开着家里那辆无人问津的白色BMW随处去逛。

 这样的日子虽单调,但一天一天的捱,竟也让她捱过了六个月。

 半年的时间不算短,她不曾后悔当初嫁给邯时雍的决定,但内心的空却与俱增,她惊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枯萎,却无力挽回。

 直到有一天,她开着车子到淡水一处偏僻的地方,那里民风纯朴,居民看到她这外来客,没一个人不停下来跟她问好。

 她喜欢这里,尤其是面对海的那间自平房,她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它。

 她要住在这儿,这里才是她的家。

 圆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她的存折,算算看自己有多少存款。

 由于邯家每个月固定会拨二十万元给她当置装费,而她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衣服要二十万元,所以一笔一笔的存下来,现在也存了一百二十万。

 这些钱再加上邯家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又是另一个一百二十万,总和起来,光是邯家给她的就有两百四十万,另外再加上地出嫁前的存款,还有爸妈给她的嫁妆,哇!她竟然有四百万的存款耶!

 圆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有钱,开心的捧着数本存折笑弯了眼。

 她马上驱车再度前往淡水,跟小屋的主子谈价,最后以六百万定案,圆阿莎力的决定拿出四百万当头期款。

 订了契约,拿到屋子的所有权状后,她顺便跟‮行银‬贷了两百万。

 成的那一天,她足足在那屋子里停留了两个钟头,要不是时至黄昏,她怕邯家的人找不到她,她还打算继续待下去。

 圆回到邯家时,整个人还处在亢奋状态。一连好几天,她都会去她的小屋待上几个钟头,等到傍晚用驱车回邯家。

 罢开始她怕邯家的人看出什么端倪,所以一直不敢逾矩地长时间待在海边小屋,但渐渐的,她发现她太看重自己,她有没有回来,邯家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

 她并不认为是邯家的人不关心她,她已清楚邯家的生活方式;他们太习惯忙碌的生活,大习惯家人转眼间就不见,所以他们也拿这样的态度对待她,把她的不见踪影视为理所当然。

 了解他们的心态后,圆先是偷偷的在小屋那待上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回邯家,进门时恰巧遇到小泵,活泼爱笑的邯瑾莹照常跟她问早,没发现她的异样,圆当下感到快乐无比,疾跑回自己的房里后,忍不住又叫又笑。

 她知道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天堂了。

 之后,她连于淡水小屋的日子渐渐增长,有时候三天不回邯家也没人发现。

 月底‮行银‬结帐,来电询问羽场的会计部门,说有一笔两百万的私人债务,不知是否要顺便结清。

 因为是私人债务,所以会计部门的人不敢擅作决定,便将案子往上送。这一送,送到了总裁办公室,因为欠债的人正是总裁夫人。

 邯时雍看到账单上的签名,元圆?

 她是谁啊?

 她的帐干么拿来给他看?

 他蹙起眉,眉宇间写着他的疑惑。

 “不会吧,你连你老婆的名字都不知道!”开发部经理陆天问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出惊奇的夸张表情。

 邯时雍横了好友一眼。

 天问这一提,他终于想起元圆是何方神圣了。

 只是他懒得去理那不相干的人的事,径自将案子放在一旁,连看都不想看。

 “你打算怎么样?”陆天问开口问。

 邯时雍不置可否的扬起一眉,反问他“什么怎么办?”

 “这笔帐。”

 “随她去,她既然有能力欠下这笔债务,就该有能力清偿,羽场不打算蹚这浑水。”

 “可是她是你老婆。”

 “我老婆只有竹音一个。”邯时雍向陆天问做出宣告,他冷寒的眼神、坚定的语气一度让陆天问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好,你老婆只有一个,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案子你若是置之不理,底下的人会怎么传你?”

 “这钱不是我欠的,干么扯到我身上?”邯时雍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陆天间不再跟他啰唆,直接把公文夹拿到他面前。“元圆之所以欠‮行银‬两百万,那是因为她在淡水买了一间房子。”

 一间房子!

 邯时雍扬眉,惊愕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不到一秒钟,惯有的淡漠随即又回到他脸上,他冷情的目光锁在陆天间脸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时雍,你听不出来吗?一间房子耶!你新婚才半年的老婆,背着你在外头买了一间房子,这意味着什么?”

 “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邯时雍不愿猜测,又把问题丢回给他。

 陆天问叹了口气,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个扮黑脸的。

 “你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邯时雍语气乎淡的道。

 陆天问认输了。“我不知道你们夫俩的关系究竟如何,也不打算探你隐私,但时雍,这案子从会计部门一路送到总裁室来,你说这之中有多少人看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邯时雍不耐烦了。

 “你不能让流言窜,不管你今天理不理那个元圆,她只要顶着羽场总裁夫人的身份一天,就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只是买了一间房子。”

 “但底下的人会奇怪富丽堂皇的邯家她为什么不待,反倒要去屈就一间六百万的海边小屋?你知道阶级愈小的职员就愈没有向心力,他们高,不在乎制造流言会砸了他们的饭碗。”

 他叹了口气又接道:“你真的想让那些流言传进你的社圈,进驻你的生活吗?时雍,你或许不在乎元圆,但你在乎以樊是不是?想想看,当年幼的以樊听到有关他父亲以及二妈的种种不堪时,他幼小的心灵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创伤?”

 “别扯出以樊来,他跟这件事无关。”

 “可是好事者就会将这两件事扯上关系。他们会说你为了亡,冷落了现任的子。而你现任的子又因不堪你长期的漠视,所以看着你偷爬墙。这些本来只是猜测,倘若你真的视若无睹,决定不手管‮行银‬贷款这件事,那么他们只会以为又掌握到一个线索,更加笃定总裁夫人偷人的事实,以及你们夫不和…”

 “够了。”邯时雍不想再听。

 陆天问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霍地他又开口问:“时雍,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厘清她想要的真的有这么难吗?或者你是怕她真的在外头偷养了男人?”

 邯时雍脸色一冷,仰头望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实说,我真的不在乎。”他不想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的生活。

 陆天问当然知道他不再在乎任何事,因为他整个人、整颗心自林竹音死去的那一刻起便冰冻住了。

 现在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以樊的存在,但…“既然不在乎,你就不能当做是为了以樊好,去了解一下她的状况吗?倘若这真的是一桩丑闻,你得及早作好准备,让远在英国读书的以樊不受到任何伤害。你应该知道那些好事的媒体,有多希望炒热这样的花边新闻是吧?”

 邯时雍沉默了。

 他不再拒绝陆天问的提议,甚至仔细的推敲,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陆天问所说的那样不堪,那么以樊将承受媒体的包围,他的私生活将曝光在闪光灯下…该死的!为什么她就不能安份守己的当她的总裁夫人?为什么要扯出这么大的子来干扰他的生活?

 邯时雍沉寂已久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一样“轰”地一声全数出。他随手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出去。

 陆天问则马上替他打电话安排司机。

 “不用司机,我自己开车。”他不要太多人介入他的生活,更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隐私。

 懊死的是,元圆严重犯了他的忌。他要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的权利,让她不经他的同意,就扰他的生活?

 当圆学完语回到小屋时,竟意外看到被关在门外罚站的邯时雍。

 老天!那真的是他吗?

 她不敢相信,以为那是幻影,于是用力的眨眼睛,想眨掉眼前的虚幻,她甚至抬手眼睛,然而眼前的人影还是没有消失,那么…他是真的喽!

 意识到邯时雍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圆没有一丝半毫的快乐,因为她看到他冷寒的表情,她想一个再怎么热情的人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也会心冷。

 她缓步走向他。

 这是结婚半年来,她头一次看到他,而他比她印象中的模样来得更清瘦一些。

 她知道她没有疼惜他的权利,而他甚至不要她的关心,但看他抑郁的眼神,她的心不自觉地纠成一团。

 “你…”她用舌尖干燥的,对于他的出现,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事吗?”

 他沉默不语,径自冷冷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让本来就怕他的圆更加心慌。

 他的眼神像是在数落她,彷佛她做错了什么事。

 “我…”

 她才刚要开口,邯时雍已不耐烦的命令她“开门。”

 “哦。”圆慌忙的从她的帆布背包里掏出钥匙。她的手在发抖,有好几次钥匙都错开了孔。

 她心里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要佛祖保佑自己别再出糗了。

 好不容易钥匙终于进孔中,门开了,她退到一边,率先让邯时雍进去。

 邯时雍一进到小屋,她马上像个小媳妇似的,一下子递拖鞋,一下子递茶、递巾。

 她的行为像个下人,她知道,但在邯时雍面前,她心里清楚她能拥有的就只是这样的身份,其余的,她根本不敢多想。

 邯时雍的目光随着她忙碌的身影打转,进门才不过短短三分钟,他已推翻她养小白脸的猜测。

 不说她的屋子全是女化的摆设,光她看到他时的那种手足无措,他就是用膝盖想也明白,她没那个胆子养男人。

 就在圆在厨房忙着切水果的时候,邯时雍开始参观她住的地方。

 他推开大门右侧的一间房,里面是和式的木质地板,从一大片的落地窗望去,看得到蓝天,看得到白云,房间上头还开了天窗,点点阳光洒进来。

 房间里有一台裁机跟几张图稿。

 邯时雍趋前一看。

 简单的线条勾画出孩童的脸型与身材,一件件可爱的重装穿在图上小人见的身上。

 他不做任何评语,放下图稿,视线移往别处,墙的角落摆了一张单人边有套CD音响,还有一架子的CD。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几张,有文歌曲、国语流行音乐,还有几张西洋音乐和不少教学用的语CD。

 邯时雍的视线下意识的往旁边梭巡,果不其然看到一迭语工具书。

 她在学语。

 邯时雍做了结论,走了出去,又往下一间房而去。

 很显然的,这是她的起居室,简单的梳妆台和一张双人、一个大衣柜。他打开衣柜的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些在路边摊才能买到的家居服,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里不可能住着男人。

 他蹲了出去,回到客厅落坐在沙发上,圆这才端了一盘水果出来。

 她将水果、开水、巾一一排列放在他面前,然后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似的,站在他的侧边,头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很不安,因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或许他是在不悦她偷偷买了房子搬出来,也或许她曾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让他这么生气。

 唉!圆悄悄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他知不知道他这样让她好紧张?

 唔…或许她该再去切盘水果,好化解这样的尴尬。

 她偷偷的移动脚步,想溜走。

 邯时雍看到了,出声叫住她“你想去哪里?”

 “呃…”圆没想到他会发现她的逃避,一时之间张口结舌,找不到话来回答。

 “我…”她比比厨房,又比比一桌子的水果跟茶水。“我想你可能不喜欢吃这些,所以…所以我想进厨房切水梨,你…”暗暗的了口口水,她鼓起勇气看向他问:“你要不要吃水梨?”

 “不用了,你坐下。”他用下颔点点位于他对面的位子。

 他不会是要她坐在他对面吧?

 圆皱着一张脸,发现自己十分不喜欢这样的主意,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只会频频出错,那她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站着就好。”她了口口水,深口气,鼓足勇气出声反抗他的命令。

 这里是她的家,她没有必要听他的话。圆要自己勇敢,却没发现她的手已握成拳头,紧张的模样让人匪夷所思。

 她怕他。

 邯时雍不讶异这样的事实,打从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使清楚她不是一个够勇敢的人,所以他也就不强追她必须学会面对他。

 虽然她不坐,但他们该谈的话题还是得继续下去。

 “我来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买了这一栋房子?”

 直觉的,她冒出一个疑问“我为什么不能买?”

 他瞪她一眼,明白的告诉她,她只需给他理由,不能反问他。

 因为他的瞪视,圆一下子像只小猫似的,把竖起的敌意缩回,期期艾艾的解释“我…只是买房子,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我…甚至还用自己的钱买,不会给你增添什么麻烦,我…”

 邯时雍听烦了她那一连串的我怎么样,又怎么样,从口袋中掏出‮行银‬下的公文,丢到桌上。

 她纳闷的把它捡起来看,是‮行银‬给羽场的账单。

 “不。”她摇头说。“我没打算让邯家替我付这笔钱,我说过了,我在半年内就会还他们,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我还不起而找上你,我甚至连利息都没拖欠过,他们怎么可以…”

 “住嘴。”他听腻了她可怜兮兮的嗓音。“我不是在责骂你买房子的事,‮行银‬也没有来跟羽场催讨,只是他们跟羽扬一直有着良好约合作关系,所以按照惯例,月底都会跟羽场结清帐目贷款。”

 圆听不懂他跟‮行银‬复杂的往来关系,其实以前她在公司只是做做内帐,其余的事由出纳部门管理,再则整个会计部内还有主管、经理在,他所说的她听得一头雾水,但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从没想替他惹任何麻烦。

 圆委屈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这才发现刚刚匆匆忙忙的替他开门、拿拖鞋,而自己竟然忘了穿,光着脚让她恍如赤身体的站在他面前。

 她并拢双脚,脚指头卷曲,闷闷的看着地板,一次又一次的数着自己的指头。

 她那模样像极了遭人待的小媳妇。

 邯时雍叹了口气,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直截了当的问:“你买这房子是不是想用来另筑一个窝?”

 她惊愕的抬起头来,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他看。

 他…以为她买这房子是为了…养男人!

 意识到他的误解,圆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摇头解释“我…怎么可能养…男人呢?我不会的、不会的。”

 看她这个样子,想也知道不可能。

 邯时雍根本不怀疑她的信誓旦旦。

 “你有没有养男人跟我无关,你若是为了生理需要,想要一个男人,甚至不用跟我报备,只是我劝你在有任何举动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羽场集团的总裁夫人,只要你顶着这个身份一天,就有义务痹篇别人的闲言闲语,不让整个邯家蒙上不清不白的名声。”他没有愤怒,只是点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圆闻言,觉得受到屈辱了。

 她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今天她只是单纯的买了一栋房子,为什么就变成一个不清不白的人?

 “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邯时雍怕她低着头不知神游到哪去,没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于是又问一次。

 圆点头,她清楚他刚刚所说的。那无非是想画清他们两人的关系,告诉她,他们虽已结婚,但只是名义上的夫,他甚至大方的表示,如果她想要,她可以养小白脸,他默许了。

 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与悲凉。

 邯时雍见她识相,没有大吵大闹,甚至一滴装可怜的眼泪都没有,他的确有一丝丝的讶异,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伤人,而她只是咬紧牙关,忍住泪水,硬生生的了过来。

 他伸手要拿走‮行银‬给的那份公文,决定替她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圆却痹篇他伸过来的手,将那份文件藏在身后,并低着头告诉他“我会想办法解决。”

 “想什么办法?”他不跟她争论,只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他算过她该有的存款,也大概知晓她的个性,想必这房子的头期款,她是用她所有的积蓄付的,所以她手头上根本没多少能挪用的钱,他实在想不出她除了依靠他解决掉债务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圆抿着嘴,好半天才颤抖的说出“我…去跟‮行银‬的经理说,说…我会付这笔钱,叫、叫他们别再去羽场催这笔款项。”

 “这样?”

 “嗯,就是这样。”她重重的点头。她以为他口气平稳,没有半点怒气,就是采纳了她的提议,没想到当她悄悄的吐出一口气时,竟听到他近似于不屑的冷哼。

 “你跟羽扬画分得这么清楚,是想昭告天下说你与羽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想占羽场任何便宜,然后再任那些爱八卦的人来探讨个中原由,继而掀起桃风波,间接影响羽场相关企业的股价是吗?”

 他直接把利害关系告诉她。

 圆一听,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单纯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随而为的小小举动,会为羽场带来莫大的风波。

 她终于明自邯时雍为什么愿意收拾她所闯下的烂摊子,他绝不是为了她着想,只是为了羽场好。

 圆懂了,真的懂了,她不住的点头,以为这样可以让他明白她已了解的事实。

 她的头都快垂到地板上了。邯时雍皱起眉来,实在厌烦了自己得一直面对她黑色的头顶说话。

 他站起来,伸手跟她要那份文件。

 她退了两步,坚持不给他。“我…会再想办法解决。”

 她固执得让人想伸手掐死她。

 邯时雍隐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再度好言观她“除了羽场介入,否则你阻止不了别人的闲言闲语。”

 “不。”她摇头。“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他坚持她得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圆慢慢的抬起头来,抿住嘴,晶亮的水光在她眼眶中打转,她说:“我会卖了它。”这样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不是吗?

 她鼻子,不想让自己太难过。

 可她的表情就像即将剥夺自己所有的快乐一样,看得让人鼻子为之一酸。

 邯时雍收回手,如两潭黑水般的眼眸固定在她脸上。

 她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和一颗坚毅无比的心。他第一次认清了他娶进门的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同时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怜惜。

 “你不可以卖了它。”他的口气不再冷清,甚至可以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她惊愕的看向他。

 “它让你快乐不是吗?那你就更应该保有它,留住这一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要知道幸福与快乐并不是唾手可得,她既然抓在手中,就不该放弃。

 他将她手中紧握着的那份文件拿过来,告诉她“就当做是我借你的,以后你再慢慢还我这两百万。”

 他连帮助人都专制得不许别人拒绝,但圆知道那是因为他拉不下脸来跟她说好话。

 她果然没看错人,他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是个好人,只是这个好人永远都不属于她。

 但是没关系,至少她还能拥有这个房子。

 圆缓缓的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另外,还有一件事。”

 她仰着脸,静静的听。

 “你搬出来住可以,但为了表面上的和谐,我希望举凡所有我们夫俩该连袂出席的场合,你都能配合。”

 圆点点头。

 “还有家庭聚会。”

 她又点头。

 举凡他要她配合的,她都会全力配合,毕竟她是他名义上的子不是吗?

 现在她又安静得像只小白兔,跟刚刚誓死捍卫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邯时雍微微牵动嘴角,出一抹兴味十足的浅笑。

 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挡箭牌也不错,至少他父亲不会三天两头的强他跟那些名媛淑女见面。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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