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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努尔多铎疯了,痴癫的时候居多。努尔北都将他接回重整完毕的桃花岛居住,不料,是夜他就翻墙逃走,嘴巴喊着见鬼,大家心里有数,只得放他去了。

 整修过的桃苑仍然保存着努尔北都的风格,美轮美奂中见古朴。

 落成的那一,群龙带着贺礼浩浩地来到桃花岛。

 贺客盈门,新宅落成,绿海一般的桃树一路从码头延伸到桃苑,看得客人啧啧称奇。

 独孤吹云和黄蝶都不是爱热闹的人,正主又不是他们,趁隙手挽手来到桃林。

 “真可惜没看见桃花开。”软黄的湖丝裹住黄蝶婀娜的身段,部是浅淡素净的颜色,延伸至下摆逐渐华丽,行动起来水波,有如月光下的涟漪。

 独孤吹云爱怜地抚摩她的青丝,接着干脆握在手心把玩起来。

 “你想看?”

 “喔。”

 独孤吹云看了桃林一眼,不置可否。

 “桃花没我长得好看。”最后他作了评语。

 黄蝶俏眼一瞪,不依地娇嗔:“胡说。”

 她试着想救回自己的秀发。

 他掀眉,把玩得更起劲,然后坏坏地笑了。

 “一点也不。”看她努力抢救头发的憨态,独孤吹云大手一松。“不让我摸头发?可以…”从背后抱住整个姣好的身子就往颈子吻下去。

 “你赖皮又好,最讨厌了!”她被吻得酥软,半靠入他的怀中,独孤吹云趁势封住了她桃般的,也封住她的细语呢喃。

 秋翩翩,粉桃树枝头,一对才子佳人在绿叶如雨的桃花林下拥吻。那些被低的枝桠也在偷觑…红醉了颊…至于,藏身在不远处的海棠逸跟蓝非在一眼福后倚在树干上,两人脸上表情不一。

 “这谈情说爱到底是什么滋味啊?”海棠逸看着心沉浸在爱河中的独孤吹云,不思考着这从来不曾在他脑子出现过的问题。

 “这个,嘿嘿,请教我吧,只要你态度谦虚些,本公子保证把你调教成风倜傥的翩翩公子哥,不管你想要哪一种美女,肯定手到擒来,万无一失。”蓝非最自豪的莫过于他的史名单足可环绕长安城三圈。对这档子事他从不忘炫耀的。

 “哼,虽然人不风枉少年,可是像你这种不栽在花丛就活不下去的人根本是病态。”一个人左拥右抱已经是罪过,他可不,以酒楼为家不说,平常见到就顺眼的姑娘也要偷人家的胭脂尝尝,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

 “喔喔,遭人嫉妒我是不介意啦,女人缘好我也没办法啊!”有人把嘲讽当捧场,翘起尾巴来了。

 “无葯可救!”话不投机,海棠逸准备打退堂鼓了。

 “你想做什么?”蓝非拦路。

 “完成任务啊!”他们会在这里是来当跑腿的,黄蝶的父亲和远嫁到东国的妹妹黄纯儿来到桃花岛,主角不见了当然要来找人。

 “你的脑筋都不知道要转弯的啊?”天大地大,谈情说爱最大不知道吗?笨!

 “不知道。”他理直气壮,绕过蓝非往前走。

 “不解风情!”蓝非翻白眼。

 他们踩在地落叶的声惊醒了长吻中的一对璧人。

 独孤吹云青着脸放开黄蝶。

 “有事?”

 蓝非嘻皮笑脸。

 “当然,要不我跟老二怎敢来坏你的好事?”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他是不是太过纵容这群弟兄了,居然来坏他的恩爱!?

 “大哥,是黄姑娘的爹来了。”海棠逸公事公办,对黄蝶脸上的视而不见。

 “黄老尚书。”曾经共过事,独孤吹云对他还有印象。

 “还带着曾大闹过金銮殿的黄家二姑娘呢。”

 黄纯儿曾为了替自己的姐姐报仇想行刺独孤胤,虽然事过境迁,她也远嫁东国成了东国太子妃,可是闹下这等事在短时间内谁能忘得了!?

 “那姑娘是个惹祸。”独孤吹云也耳闻过这段事。为此,独孤胤还埋怨过他许久。

 “我爹┅┅和妹妹?他们都好好的?”黄蝶不在意众人不怎么个的表情,兀自惊喜着。

 多少年来她只有孤独一个人,这会儿居然多出个亲人来。

 “去吧!”独孤吹云看出她脸庞细腻的痛楚,温暖地鼓励她。

 “稳櫎─怕。”

 “傻瓜,单身闯敌营你可是勇气十足,见自己的亲人才喊怕,这样不行喔。”把他方才的云鬓理整齐,他故意取笑她以消除她的紧张。

 “你糗我!”

 “那可不!”

 “我知道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又飞快抬起头来。“我自己去。”

 “勇敢的乖女孩。”在她额上亲了亲,独孤吹云笑着送她离去。

 “大哥,你不一起去,见岳父可是一件大事。”海棠逸摸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啥。

 “不急,蝶儿跑不掉,眼前倒是有件事比见岳父大人更重要。”

 “什么事?”两颗头颅有志一同的往前伸。

 “在落之前,我要看到桃花。”

 “什么?”两个坏人好事的家伙失去反应能力。

 “就这样。”独孤吹云慵懒地挥手。

 就…这…样…他们老大说的是哪国话?这岂止是刁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原先理直气壮的两张俊脸变成风干的地图。

 “都是你的错!”蓝非失去风度地开火。都说了破坏人家恩爱会有报应的,都怪有人不信

 “不要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大可不必跟着我过来的。”海棠逸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要他乖乖受轰,除了独孤吹云外,谁都没那能耐。

 “公子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他唉声叹气。

 海棠逸冷眼瞪他。“别抢我的台词。”

 亲人见面总少不了眼泪和,尤其自小离家,跟亲人完全断绝联系的黄蝶,她先是茫然,继而看见父亲的泪眼,多年空白的亲情慢慢涌上心田,她动容了。

 “姐姐。”黄纯儿望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小时候的记忆翻飞了出来。

 “你是妹妹。”她记得。

 三人又笑又哭,又哭又笑。

 太多的幸福了,黄蝶觉得整个口全涨了,皆它眼泪跟鼻涕混在一起有多难看,她可是见到睽违多年的亲人呢!自己的妹妹有了幸福的归宿,老父亲也面色红润,‮体身‬康健,让她觉得活下来真是一件好事。

 姐儿俩忙着在父亲面前撒娇,黄老尚书多年梦想的天伦梦圆,笑到合不拢嘴。

 老人家的体力究竟没年轻人充沛,一番叙旧,加上旅途的劳累和情绪激动,逐渐精神不济,在姐妹俩的婉言相劝下才勉强歇息去。

 气派的别厅就剩姐妹俩。

 “那独孤公子看起来英芒内敛,是个少见的人物喔。”知道匹配自己姐姐的是英雄之冠,黄纯儿快。

 “你的夫婿何尝不是人才。”黄蝶见自己的妹子称赞独孤吹云,也真心地投桃报李。

 “说到这里,姐姐,”做妹妹的突然语气一转。“那独孤公子可曾跟你求过婚?”

 “这┅┅”黄蝶俏脸一烧,别扭地摇头。

 “你们都到这种地步了,他到底有没有心要娶你?”黄纯儿霍地跳到姐姐跟前,大抱不平的意味浓厚。

 机灵点的人不该利用这机会求亲?那独孤先生未免也闷騒过头了点。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嘀咕在心里可没勇气拿出来说。

 “说起来是惊世骇俗,可是我跟他娶不娶嫁不嫁都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姐姐,这样不行,不管独孤公子有多爱你,我还是要试他一试,我不想贸然将失而复得的姐姐无条件让他。”想做她的姐夫,先过了她这关再说!

 “你不要太为难他。”黄蝶有不太好的预感。

 “心疼了?”黄纯儿出可爱的笑容,亲昵地搂着刚出炉姐姐的肩。

 “才不是!”慧黠的黄纯儿乘机打蛇随上。她笑得叫人无法生气。

 “那就照我的法子办喽。”

 反正是游戏,无伤大雅嘛┅┅

 虽然独孤吹云不知道蓝非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当他听到桃林里成群女孩的嬉笑和不绝于耳的叽喳,他心里有数了。

 数不清如假似真的桃花,含苞、半开、全然绽放地挂枝枝节节间,那磅礴的气势教人惊奇,加上半天的彩霞,简直是幅惊世彩画。

 “大哥,还可以吧!”从树梢探出头来邀功的正是始作俑者的蓝非,他漂亮的嘴还不正经地咬着一朵桃花,看起来荒唐又可笑。

 他就是有办法将苦差事变成乐趣。

 “真有你的!”

 “谢谢大哥夸奖,小弟惶恐。”他不忘卖一番。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功劳就你一个人全占了!?”一二三四五,五颗整齐的脑袋全冒出来抗议蓝非的厚脸皮。

 就连努尔北都也在内。

 “虽然这是蠢不可及的工作,没有我们你一个人行吗?”戚宁远拍拍衣袖,尽管他身上一点灰尘也没有。

 不是说好来当客人的吗?怎地变成劳工了?

 “我们不是说好就当作送给大嫂的见面礼吗?干么反咬我一口?”这群没义气的家伙!

 “耶,有人骂我们是狗。”戈尔真小小地挑拨一下。

 这下起众怒┅┅别急,炮口是对准挑拨不成反而变成落水狗的戈先生。

 “你才是狗!”

 “哼,你们是来帮倒忙的,真正的幕后功臣可是那些可爱又美丽的姑娘们。”蓝非送了个飞吻给躲在远处的村姑们。

 姑娘们一阵醉哔然。

 独孤吹云看着一群大男人就要扭麻花,他也不出声喝止,给他们一些消耗体力的机会也不错,就是有人太闲了。

 黄蝶和黄纯儿莲步生花地走来。

 黄蝶几乎目瞪口呆地来到大家跟前。

 一片花海。

 “这些全是你做的?”

 独孤吹云先是点头继而皱了眉心。她的声音有点不对。

 “喜欢吗?”

 “嗯。”他瞧了眼黄纯儿。她的眼眶有泪珠翻滚。

 细细思索,他明白了。

 他走上前,握住黄纯儿的手。

 “我不知道你们姐儿俩做什么顽皮,不过头上簪了这么多簪花不重吗?”

 黄纯儿┅┅不!是换装过的黄蝶破涕为笑。“不好玩!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独孤吹云动手拿掉她青丝上的钗花珠环,还她一头如瀑的秀发。

 “还是这样最好看。”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正牌的黄纯儿太惊讶了。

 独孤吹云但笑不语。

 她不死心,待要再问却被搂进一腔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从头顶传来。

 “他们相知太深,你这点雕虫小技想骗谁啊!?”

 黄纯儿抬头看看她挚爱的丈夫,狡猾地笑着。“就骗你喽。”

 “哎呀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东国太子大笑。

 当然,他得到一顿娇嗔的捶打和格格笑声。

 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他们恩爱的气氛,一时,无边生,孤家寡人的男男女女都羡慕的神色来┅┅

 “我们走吧!”独孤吹云搂住爱人的肢踱入桃林深处┅┅他们的爱是私有的,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没有谁再不识相的追过去,这种杀风景的事只可偶尔为之,一而再,会遭天谴的。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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