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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哔哔哔哔哔…”断续的闹铃声响不断地干扰近天亮纔入眠的汤沅,她翻个身,伸手将边的闹钟按掉,继续呼呼睡她的大头觉。

 而下一刻,她突地睁开双眼,蹙起眉,不解的小声咕哝:“奇怪,我明明累得半死,一听到闹钟响,却反而再也睡不着了?”

 眨眨酸涩的眼,她相当确定自己没补足睡眠,只是再闭上依然没有睡意。又翻个身,呈大字型的瘫在上瞪视着天花板,脑子不断浮现昨夜与洪窦瑭争执、亲密的场面。

 一缕心烦随之浮现心头,拉扯着她好不容易冷静的心。

 昨夜她呆坐在门后不知多久,只知当她回过神时,动作木然的倒进铺,企图以睡眠逃避一切。浑浑噩噩问,感觉脑海如同走马灯掠过一段又一段光影,最后连自己怎么睡着也毫无所觉。

 抓着枕头一角,汤沅低语呢喃着:“该起来了,昨天贪玩了一天,今天得努力把进度补上,否则这个月的译稿不了,下个月就要饿肚子了…”

 喃语声一落,四周显得沉寂静谧,一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听到。

 不似以往,汤沅听不到洪窦瑭在房门外走动的声音,也听不到他热络的关切嗓音。

 她总是习惯在近午时分起,而他也总是分秒不差的出现在她房门外,叮咛她起来梳洗吃饭,不忘要她多注意自己的‮体身‬健康,熬夜总是不好等等。

 习惯了他的三令五申,今天没听见他的声音准时出现,令汤沅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难道他还在生气吗?一个大男人还计较这些,真小气。”她撅起,回忆起昨夜的种种,轻轻哀叹一声“或许是我的错…”

 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这个道理她懂,可懂归懂,她却还是无法原谅他对米升骅的暴行。

 然而,经过冷静思考后,她突然发现昨夜的她好‮忍残‬“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太过爱我…”而她却为他的爱所苦。

 此时,耳边回起洪窦瑭低喊的那一句…

 我到底是你的谁?

 她咬了咬下:心上浮现一个再清楚不过的答案:你真傻,你还会是我的谁?你是爱我的傻男人,而我…

 汤沅摇摇头,倏地翻身下,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盥洗室刷牙洗脸后,带着忐忑的心情缓步走到客厅。

 结果却末看见她以为会见到的人,顿时一股失望油然而生。

 坐上沙发,汤沅开始猜想,或许洪窦瑭是出门采买去了,每隔几天他总要出门添购食物,以杜绝她爱吃快餐的不良习惯。

 摸着开始鸣叫的肚子,汤沅还真不习惯没有洪窦瑭在身边打点一切的生活,她一脸委屈的窝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洪窦瑭的归来。

 等了等,任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洪窦瑭还是没有回来,瞌睡虫却已经找上门来,害得她频频打起呵欠,内心的隐懮也不断扩大。

 “洪窦瑭,你不会发生什么事吧?”脑中一闪,她的瞌睡虫突然跑光,她倏地起身,逐步在屋内寻找起他的身影。“洪窦瑭,你下要躲起来吓我好不好?你在就应我一声好下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一番搜索下来后,没有找着洪窦瑭的汤沅,种种不安的想象在脑中无限蔓延开来。

 她心烦气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他比我稳重、比我懂事也比我成…不会的,不会发生什么事的!电话…还有电话!”

 她冲动的拿起无线话筒,纔刚要按下,顿觉脑中一片空白,有些受打击的脸色刷白,话筒也随之落于沙发上。

 “我…竟然连他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

 她到底了解洪窦瑭多少?又知道他多少事?

 汤沅颓然的坐进沙发,双脚跟着曲起,将小脸埋入双膝之中,整个人显得不安又沮丧。此时她纔真正体会到自己的愚昧与自大,总以为洪窦瑭对她好是应该,因为他爱她。

 她闭起双眼,脑中浮动着过去每个日子的点点滴滴,洪窦瑭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对她的情意…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鲜明,而她总是逃避他的情、躲藏他炙热的眼,不断告诉自己,她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

 “洪窦瑭…窦瑭…你在哪里?”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连他会去的地方都无法探知,只知道努力保护自己的心不被攻陷,却忽略了他的心也会受伤。“对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再一次逃开你…”“嘟嘟嘟…沙发上的无线话筒突然响起,汤沅连忙抬起头,哀伤的双瞳出一抹希望之光。

 她迅速抓起话筒,按下通话键。“喂?窦瑭吗?你跑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的洪窦瑭沉默了下,纔缓缓启口:“你关心我的去向吗?”

 “当然!”乍闻他的声音,她心上重石悄悄落下。“我当然担心你!”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应答,洪窦瑭忍不住叹了口气“沅沅,听到你如此关心我,我很安慰…”

 “…XX班机的旅客,请大家排队上机。”

 透过话筒,汤沅清晰听到广播声音,心上剎时掠过一抹恐慌。“你在机场?”

 “嗯。”他应了声。“我想跟你道别。”

 “道别?”汤沅的脸不自在的扭曲,急急追问:“你要去哪儿?”

 “埃及。”他面苦笑。“我冷静想了一夜,突然发觉到,自己一直在进行一桩不可能的任务。我是多么自大的想要让你爱上我,自负地以为我的爱可以融化你的心,结果…只是作了一场好梦。”

 汤沅感觉到自己握着话筒的手正微微颤抖。“你为什么…”

 没让她紊乱的思绪有重整的时间,洪窦瑭截话继续说道:“沅沅,一直以来,我认为只有我纔可以给你幸福。但经过昨天的事之后,我纔惊觉到,你可能会爱上别人,可能会发现有人比我更好,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深口气,他像是想将臆间的闷气吐尽。“我想,我应该退出你的生活,不再打搅你,一切都是我太过强求,却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沅沅了…”

 捕捉到最后一句话,汤沅口一阵紧缩剠痛,尖锐质问:“难道在你心中,就只眷恋以前的我吗?”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闭了闭眼,目光瞄向排队登机的旅客。“我眷恋的人只有你,就是你。不管是遗忘以前的你,还是现在抗拒我的你,我爱的人始终都是你!”

 听到他最直接真挚的告白,汤沅突地红了眼眶,的感动充斥于心间,教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楞楞的低语:“不要…”

 不要离开我好吗?

 洪窦瑭强迫自己出笑容,视线落在登机大厅的玻璃窗外,凝视着窗外飞机的起降。“昨晚我彻底反省饼,打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求你。这些日子以来,我造成你的困扰及不安,甚至干涉你的生活及习惯…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将会退出你的生命,不再带给你困惑。”

 “你…自私!”过度震惊的脑子只能挤出这几个字,汤沅握着话筒的指节泛白,她微咬着下,不让猛然涌上喉间的脆弱冲出口。

 “是,我自私!因为这份自私,我离开你六年,如今又因为这份自私,而选择离开你…”他顿了下,目光一转对上空姐询问的目光,他微笑示意。“所以我决定回到埃及,在你的生活中消失…”

 “就这样?”原来他的出现跟离去都是一样可笑,她无法接受。

 “就这样。”他沉声应答。“登机时间到了,再见了…沅沅…”

 没有让汤沅有质询下去的机会,话筒另一头已传来嘟嘟声响。

 她整个人像是受到莫大打击似的,任由话筒自掌间滑落,发出一记坠地声响。

 “他怎么可以这样…”来去一阵风,急遽地窜入她的生活,搅得一团后便猛然身?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混帐!

 一滴泪珠悄然自眼角溢出,明知道不该为那混帐哭泣伤心,但是他所说的每字每句都在耳畔回,不断刺痛她的心,像刺狠狠地在心头上,任由一颗心出汩汩鲜血。

 汤沅紧抓着领口,似在压抑忍耐,紧咬的牙关及紧皱的眉头,在在显示她的哀痛凄楚。

 “你怎能这样对我?怎么能…混帐!你混帐!”

 就在她沈浸于洪窦瑭离去的打击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而她就像失去全身气力般无力应答,只能瘫坐在沙发上,让眼角的泪水不断进出。

 不久,门铃声歇止,取而代之的是掏出钥匙开门的声音。

 剎那间,汤沅抬起小脸往门口方向瞄去,竟抱着一丝会见到那无情混帐的期待,告诉她刚纔的电话只是一场玩笑,结果…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自美返台的大哥汤襄谷。

 汤襄谷提着行李进门,意外对上妹子一双泪眼。他蹙起眉,看了下周遭,寻找那应该存在的身影,最后他放弃的朝她走去。

 “沅沅,发生什么事了?”

 汤沅盯视着他的面容,强扯出一抹笑,殊不知让她看起来更加凄惨。

 “大哥…你回来啦!”

 汤襄谷隐约察觉出下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汤沅摇摇头“没…没事。”语音歇落,她再也忍不住的扑进汤襄谷怀中,放声大哭“大哥,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

 埃及开罗

 这是一块充古文明的土地。

 远古时代的埃及人,为后代子孙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惊叹号,也为人们留下了一个难解的谜团,如今这个谜团就要在世人眼前揭晓。正因如此,连着几来,开罗涌入了大批媒体,只为了一睹法老王的风采。

 洪窦瑭碍于统筹小组的领导人身分,所以出席了一场又一场的记者招待会,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他纔得以松口气。

 他一脸疲惫的从饭店走出,站在饭店前眺望着光采炫目的火红落,蓦然间有种回家的踏实感。

 “Horng!”肩上突然遭人拍了记,一回头,笑容面的莎拉立即大方的给他一个热情拥抱“你回来。”

 “谢谢。”他拍抚着莎拉的背。

 两人分开后,视线在半空中对视,有默契的呵笑出声。

 两人并肩望着耀目斜,一时感慨万千。

 “埃及的落永远都是这么美,我看了十几年也没看厌。”

 洪窦瑭心有所感的附和:“是啊!就是这份宁静中的美丽吸引了我。”

 他多希望如此的美景可以与沅沅共享,多希望此刻她就在身边伴着,多希望可以看见她足的笑靥…

 察觉到整个脑子又不自觉地往汤沅身上飘去,任由她的点滴充斥于脑海,洪窦瑭不失笑摇头。

 看来他中她的毒太深了,深到已经刻画入骨,与之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

 望着灿眼夺目的夕阳,他深深吁了口气。“沅沅,我好想你…”你何时纔会转头看我一眼?何时纔会正视我?

 何时纔会承认…你对我并非无情?

 莎拉忽地好奇偏头看他,嘴角不怀好意的上扬,贼兮兮的质问:“你之所以回来,是不是因为抱得美人归了?”

 闻言,洪窦瑭苦笑摇头。“你猜错了,我就是无法赢得她的心,所以纔跑回来了。”

 莎拉显得讶异。“你是那样的有自信,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有自信是一回事,她愿不愿意出心,又是另一回事。”

 莎拉一脸惋惜地朝他张开双臂,轻轻拥抱了他。“没关系,有一天你会遇到更好的。”

 “她就是最好的,也是我的唯一。”洪窦瑭对她的安慰之词稍有反驳“从我发现爱上她时,就再也无法爱其它女人了。”

 莎拉感到不可思议的瞠大双眼。“我实在无法了解东方人从一而终的想法。”

 闻言,洪窦瑭笑了出来。“莎拉,中国人的从一而终不是这样用法。我也不知该怎么告诉你我对她的爱。你相信人只有一次真爱吗?我的真爱在我年幼时就出现了,而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个小妹妹,不料有天,她就这样窜入我的眼、夺走我的心…”

 莎拉听得一脸感动,眼角闪动着泪光。“Horng,你真的好专情,那女孩一定很好很好,纔会让你如此深爱她。”

 “她是很好。”他微微一笑,眼底掠过一缕落寞。“好到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率真、善良的沅沅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灿烂美丽的笑容拯救了他多少次,她总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出现,给予他温暖的安抚慰藉。

 或许她的举动是出自无心,但是他对她的情意便这样一点一滴的种下,待开花结果时,已经无法控制一颗狂热爱她的心。

 “你真的放弃了?”既然爱她如此之深,怎会轻言放弃呢?当初他可是为了她而丢下一切,匆促回国。

 洪窦瑭微笑不语,眸底闪过一抹狡光,边轻巧吐心语:“我在等,等她来找我…”

 是的!这次他不再主动,他要转而被动地慢慢等待,等待沅沅察觉到他对她的重要,等待着她能够明白他对她的爱、他所投注的深情。

 一直以为,他‮硬坚‬的心,连原子弹也无法摧毁,但总有一丝不安萦绕于心底…

 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获得沅沅的爱,因为她不愿爱他。

 爱他,真有那么难吗?

 其实,只需要一点响应,他就会足,就会用尽心力继续爱她,只要她能有一丁点响应的话…

 如今,时机成了!所以他不再采取主动,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来让沅沅正视他、明白他的心。

 莎拉不解的挑眉。“为什么要等她来找你?”

 洪窦瑭笑而下语,将不经意浮动于眼的狡桧心计隐进内心最深处。“这是一个秘密。”

 莎拉还来不及追问,一个宏亮的唤声已自他们身后传来。

 蓄着一把白胡子的亚历教授笑地朝他们走来,分别搭上他们的肩,弯起的眼角有着飞扬光芒。

 “Horng!Sara!怎么样,你们紧不紧张啊?两年的心血在今晚终于要美梦成真了。”

 “教授,我看最高兴的人是你吧!”莎拉斜眼瞄他,了解在埃及几乎待了一辈子的他,纔是心情最‮奋兴‬的人。

 亚历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河谶哆的双颊说明那是酒作祟的结果,反让他看起来像个和蔼可亲的圣诞老人。

 他频频拍着洪窦塘的肩胛“走吧!走吧!你还没看过亚耐德三号吧!我带你去瞧瞧。”

 “是啊!Horng还没看过呢!”目光落在洪窦瑭身上,给予鼓舞。“你就陪陪教授吧!”

 洪窦瑭摆摆手。“好,我们走吧!”

 在亚历的热情邀约及莎拉的附和下,洪窦瑭与亚历先后上了吉普车,驶向黄沙滚滚的壮阔沙漠。

 莎拉站在饭店外看着吉普车驶远,直到不见两人的身影,又多瞥看了夕阳几眼,正要转身回饭店换装出发时,突见一辆疾驶而来的吉普车在阶梯口前停下。

 车上步下一对东方男女,男的面无表情,女的脸色焦慌,一双眼不知在梭巡什么似的急切不已。

 “大哥快点!”汤沅不顾放在车上的行李,一跳下车便显得迫不及待。

 “快什么?”汤襄谷耸了下肩,付了小费给司机后,一派自若的将行李卸下。

 “他人就在这片土地上,别担心他随时会消失吗?”

 “搞不好他真的会消失…”经历过失去,她纔知道拥有是多么值得珍惜。

 “如果他真会消失,何必告诉你,他回来埃及?”笨妹妹,难道还瞧不出洪窦瑭的心机吗?

 “大哥,你不懂啦!”与他的老神在在相比,汤沅显得急躁焦慌。

 汤襄谷翻了个白眼。“我怎会不懂,不懂的是你这个傻瓜!”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洪窦瑭为什么突然跑回埃及,就只有这个受到打击的妹妹完全失心智,不假思索的收拾行李,只为追回看似失意的洪窦瑭。

 他能说什么呢?面对一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就是什么都不用说,只要陪着她一起疯即可。以上是他当心理咨询师多年来的经验,所以他乖乖跟来了。

 “不跟你说了!”汤沅跺了跺脚,转身跑上饭店前的阶梯。

 盯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的莎拉倏地反应过来,眼前女子的面容,与洪窦瑭私藏于皮夹中的照片女子好相似啊!

 真是越看越眼…好象是…

 “你是沅沅吗?”内心一旦有了疑点后,莎拉忍下住上前主动攀问确定。

 汤沅转头只见一名笑得温柔的中年女子,她金发棕眼、一派福态样,典型的美国人,听着她着怪异的中文,只觉似曾听闻。

 “我是,请问你是?”

 “果然是!”莎拉一脸‮奋兴‬,毫无陌生感的上前热情拥抱她。“你就是Horng口中的沅沅!我果然没记错你的名字跟长相。”

 “Horng…这个称呼让汤沅惊讶的瞪大双眼。“你是Sara?”

 “是啊!”莎拉显得意外。“你也认识我?想必一定是Horng告诉你的吧?”

 “不…”汤沅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暗暗嫉妒的莎拉不是金发尤物,而是一位可亲的妇人,不过,此刻浮现于脑海的却是另一桩急事。“Sara,Horng人呢?”

 “真可惜,他刚纔跟教授往沙漠去了。”莎拉指着一望无际的黄土说道。

 “什么?”汤沅望着一片广大沙漠,无力感渐渐蔓延。

 瞧她一脸灰心样,莎拉提出疑问:“你急着找Horng吗?如果急的话,可以搭我的便车,等会儿我们都得到墓集合。”

 “墓?”汤沅一脸茫然。

 莎拉睑上浮现大大的欣笑颜,兴高彩烈的道:“你下知道吗?今晚将是考古学的一大创举,我们将会揭开百年来都无法探知的秘密,将法老王的真面目呈现在全人类的眼前…”

 …。

 汤沅不懂木乃伊的由来,也不了解埃及千年来的历史源头,更不懂尼罗河文化有何人之处,直到她双脚踏上刻历史轨迹的尘土,亲眼见证考古队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探勘痕迹,这纔明白是什么样的美丽,吸引许多男女老少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

 眼前的景象是壮观、豪迈的,一阵烟尘扬起,汤沅仿佛看见了存在于千年前的绚烂光辉,现在她总算了解,洪窦瑭为何会为了这片土地遗忘了她六年,只因为一切太人,就像毒品一样勾人心魂,夺人血魄,无法自己的投入再投入…

 “这块土地很美吧?”捕捉到她眼底不可思议的惊叹,莎拉双臂环颇为自豪的说。

 “嗯…”汤沅被眼前的壮丽景象震慑得无法言语。

 “走吧!Horng跟教授应该是在最高的金字塔那里…”

 莎拉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一个爆炸声,震撼了在场的考古队。

 每个人都在引颈张望,只见金字塔附近冒出一阵白烟,许多人开始奔走喳呼起来,瞬间,大批人已往冒白烟处涌去。

 “发生什么事了?”初来乍到,汤沅一头雾水。

 莎拉睑剎时凝重几分。“可能是开采的几个坑倒塌了,埃及人是慎思虑的民族,连一个小小的烤面包都可以往下延伸至十公尺,如果口一旦倒塌,还在里头的考古员很可能遭到活埋…”

 “啊?”汤沅瞠大双目,单手轻捣逸出呼声的小嘴。

 一辆吉普车从远方疾速朝他们的方向驶来,驾驶像是瞄见了什么似的猛然踩下煞车,车子准确地在她们身前停下,棕发蓝眼的高壮男子简短告急…

 “Sara!不好了,教授跟HornS被困住了,我得回去求援,你快去前方帮忙。”

 “什么!”听到这突来的紧急告知,汤沅倏地刷白了脸。

 脑中浮现莎拉适纔告知的片段,一个又一个洪窦瑭遭到活埋的痛苦画面闪过眼前,心阵阵紧缩得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可能…不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为的是他…是他啊!”下一秒,汤沅在滚滚沙尘中奔跑起来,多渴望自己有一双飞腿,可以缩短她与洪窦瑭的距离,以最短时间奔到他身边,然后告诉他…

 眼一眨,晶莹水珠颗颗坠落,她以手背胡乱抹去,罔顾拂在颊边的风沙刺痛了皮肤。“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不要离开我…”

 脚下一个踉舱,汤沅毫无预警的往前跌扑,一张口便吃了黄沙,扬起的沙尘刺痛了她的眼,出更多的泪珠。

 她咬着下让泣声夺口而出,伹却失去爬起的勇气,只能瘫在黄沙上噎起来:“为什么要在我明白自己爱上你之后…你又离开我?你明明保证过…不离开我的…为什么?骗子!骗子!骗子…”

 当他离去后,她开始怀念起有他的日子,他的深爱已在她心中造成一股无法逐去的漩涡,不断蚀她的理智、抗拒,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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