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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阑人静,白悠宇今晚可真是当足了保母,三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娃在PUB狂饮,敲他竹杠不说,还得一一送她们返家。

 看看刻著“樱庄”的大理石,他想应该是这裏没错了。

 用力拉起往下滑的品芹,瞧她醉醺醺的,两抹异常的红晕挂在颊上,明早可有她受了。他的车子裏还有位醉美人,他最好赶紧把她送进去,免得著凉了可不好玩。

 “我…还要喝…再来一杯威士忌…”打了一个酒嗝,品芹的手朝空中直挥“最讨厌…了!”

 悠宇摇摇头“芹芹,你别动,小心跌在地上。”他慌忙的找著电铃,一面还要当心这条小泥鳅真的跌个狗吃屎。

 “别…叫我芹芹…爹地…妈咪…都叫我宝宝,尚轩也是…”

 当悠宇找到电铃正要按时“咔当”一声,大门旁的镂花门打开了,由于那人位处阴暗,除了一双拥有敌意且犀利得发亮的黑眸外,悠宇什么也没瞧见。

 “我是送芹芹回来的…”悠字还没有讲完,就见那身影一闪的跃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搂过品芹。这下藉由月光他可瞧清楚了,眼前的人俊非凡,英气刻在眉宇间,再加上对品芹的万般呵护,他已有些明白那人的身分了。

 “你是谁?为什么带芹芹去喝酒?!”尚轩当然有理由生气,单凭他站在这儿大半晚等她,而且芹芹居然一身酒气地回来,跟她的形象不合嘛!

 “你大概就是被她臭骂一整晚的祁尚轩吧?至于她为什么喝酒,这你得问芹娃娃罗!我还得送我的女朋友回去。对了,你若当真看不惯她像个男人婆似的在PUB又喝酒又喊著要跳舞的,劝你最好把她绑紧点,免得带坏我女朋友。”悠宇坐进宾士跑车内,他可不想知道品芹和祁尚轩之间发生的事。

 尚轩目送跑车扬长而去,直到看不著影了,才低头瞧着怀中的人儿。她螓首埋入他的膛,显得安适自在。臆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感让他啼笑皆非。

 想想,他站在庭园中忍受冷沁心,无非就是守著她的归来。随著时间的流逝,他也发怒了,见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无异是点了一把无名火,什么担心的事都搁在一旁,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是发火;谁知她的一句醉语却让他浇熄了怒焰,勾起无限的罪恶感与怜惜

 爹地、嫣咪都叫我宝宝,尚轩也是…

 语气中的憨怨,让尚轩好生不舍?垦鹚敝钡刈呋孛倒宸俊?br>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席梦思的四柱大内,却把她震醒了,一双醉眼娇憨的瞅著尚轩。

 “宝宝,你觉得还好吗?”尚轩担忧的望进她涣散、似在梦游的眸中。

 不料,语音一落,品芹的泪水竟像水笼头似的直落。

 “宝宝,你…”才想帮她拭掉泪水,品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中。

 “我就知道我刚才一定在作梦…我梦见你不记得我了…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还答应要带我去日本玩…”

 她的一字一句全部敲在他心扉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掠过脑际,良久,她不再出声,尚轩抚平紊乱的心思,再度开口:“宝宝…”推开她的身子,发现品芹又睡著了,他哂笑的盯著她纯真的脸“我真的忘记你是谁,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心底对你的牵挂,我很想知道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男人,竟能得到你如此的死心塌地。”失忆的煎熬让他很难受,唯独面对她,有种心旷神怡的惬意。

 天知道,每当他面对卡洁,既要躲避她的热情又得伪装有礼,而爷爷嘛!丧失记忆的他对任何人事都陌生,叫他哪开得了口。

 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尚轩好珍惜这幸福的—刻!

 在他完全的沉浸时,—双诡异略带妒意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离去。

 *****

 翌早晨,品芹迷糊糊的醒来,脑袋活像装了几斤重的铅,差点下不了

 妈妈咪呀!早知道就不喝了,什么媲美酒国英雄,没死就算不错了。洗把脸,她要死不活的穿上衣服。昨天应该是白悠宇送她回来的吧!至于怎么上楼的,记忆一片模糊。

 不过她倒是作了一个梦,梦见尚轩想起自己。可能吗?洒的下楼,映入眼帘的是尚轩和卡洁谈笑的模样,直到他们见著自己倏的收音,心底又涌上一股酸意。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讨人厌,在樱庄似乎早毫无地位了。

 尚轩看得发怔,银色短外套衬著品芹白皙的肌肤,红色牛仔配上一双白色短靴,万般惹人怜。

 卡洁看在眼底,醋意蒙蔽了她的心。她必须想法子将何品芹赶出去,否则她将无处安身啊!

 “吃早点了,尚轩。”卡洁轻摇他的手臂。

 尚轩如梦初醒“哦…好,走吧。”

 两人双双走人饭厅,徒留品芹伫立在楼梯口。她不想看见他们之间的浓情意,跑出主宅,品芹溜到玫瑰园,花团锦簇的花朵上沾著珠,娇滴,以前她不是爱摘花朵放在玫瑰房吗?

 记得当初还跟祁老爷子发生口角…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娃,让你住进我家是看在你是尚轩朋友的份上,搞什么东西,天啊!居然剪了我的心肝宝贝。”

 “您让我住的房间不是取名玫瑰房吗?为了让它实至名归,我才特地一早就下剪玫瑰,而且,老人家那么容易生气,小心心脏病发作,死了是一了百了,半死不活可不好玩。”

 生平第一次,祁雷铭这位商业巨擘被气得差点吐血,他咬紧牙“没有人要你这么大费周彰!”

 品芹齿一笑“老爷爷,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守著老的心血,可是任这花朵飘零,岂不可惜?我相信老如此钟爱这片花海,是为了让自个儿的家变漂亮,不是吗?”

 这一说勾起了祁老爷子的缅怀,确实啊!她不也爱把花朵客厅,说是减少市侩的感觉,这小女娃还真聪慧“随你吧!”

 从祁老爷子撂下那句话后,品芹成了玫瑰园的常客,嘻笑声终年不绝…

 而今,为了寻找尚轩的下落加上种种的事,她已经许久不曾来此!

 拿起剪子,品芹迅速的剪下一朵朵花,直到双臂容不下一枝一叶,才举步往主宅走。

 怀的馨香让心情为之好转,直到遇上了卡洁。

 卡洁充妒意的瞧着这名东方女孩,早先在心底认为东方的女孩子必定皮肤乾黄、五官扁平,比不上她们这种轮廓分明的美;谁知道她皮肤白皙,却不似白人,三十大关一过,白人斑就不敷处理,得靠化妆品遮掩。她柔和却不失个性的五官让人惊,骨架又均匀得让人倾羡,尤其现在,披散著一头如缎的秀发,捧著花朵在怀,宛若一名落人间的花之精灵。

 “有事吗?”品芹用英文问,对于卡洁探测的目光,很不习惯。

 “我是来跟你谈尚轩的事。”卡洁开门见山的说。

 “他…有什么事?”

 “相信尚轩每每见到让他勾起往昔记忆的事,那种头痛裂的模样你也见到了,近来更是频频出现,尤其是你在身边或附近的时候。那种痛我不知道,但他的模样让我不忍心。据我所知,你家似乎不在这裏。”

 品芹能说什么?她也亲眼见遇尚轩头痛裂的模样啊!

 “这几天我就搬回去。”越过卡洁,她走回主宅。

 “喂!慢著,这是你的东西吧?”

 品芹瞧见原本应该戴在尚轩手上的钻戒。“这…怎么会在你手上?”她一把夺过戒指。

 卡洁硬咽下愧疚“在寻到尚轩附近找著的。既然是你的,那我算是物归原主罗!”说完,她往主宅走去。

 品芹将钻戒握在手中,是因为太幸福而遭逃谑吗?抑或太爱他而得来苦果,如果这证明彼此山盟海誓的证物都如此容易松落,是否也预言了他们的未来不堪一击?

 她知道卡洁喜欢尚轩,对于卡洁的私心她不是不明白,更了解只要一踏出樱庄,这辈子就难与尚轩共结连理了。但是硬要留下来吗?她情何以堪啊!泪水一颗一颗的滴落在玫瑰花瓣上。

 拥著花束,她上了二楼,并没有回到玫瑰房,反而折到尚轩的房裏。简单、俐落的摆设诉说主人个性果决,她将花束放进头的花瓶,眷恋的深一口气,是尚轩身上特有的麝香味。

 “为了执著的爱,我守了两千多个日子,打从你许诺过从英国回来会娶我,我就傻呼呼的等著,甚至把自己当成是祁家的人。我真的体验过爱你甚于生命的感受,却没料到因为太爱你,而必须放弃过往的一切甜蜜。这甜蜜对我而言是过往的可悲,对你而言是永远不曾停留的回忆,或许前世我是飞蛾…明知下场凄凉,却依然扑火,假如重来一次,我也是选择这条路吧!”一番告白之后,品芹决然的踏出尚轩的房间。

 她没什么东西好收拾,也不想带走任何回忆。

 走出樱庄,品芹不敢回头望,怕会更舍不得。两千多个日子啊!完全拔除得了吗?她只能任由泪水奔

 坐上计程车,芹芹在熙来攘往的东区下了车。她很冷,活像秋天坑诙落的叶子。在某个电视墙前,品芹伫立聆听播出的歌曲。

 是李度的歌,曲名是“明天我就要嫁给你”好讽刺!她曾经唱过这首歌给尚轩听,现在呢!事事皆非啊!原本风乾的泪痕又添增。倏地,似乎是反应她的悲伤,电视墙播出的歌变成港星林忆莲的主打歌…

 “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眼泪…”

 短短的歌词道尽她的心酸,她真的放得下往事吗?可知两千多个日子累积的爱有多深,它深柢固啊!

 握著手中的钻戒,她悲惨的出笑容,任由锋利的钻戒割痛了柔的肌肤。两枚钻戒都在她手上,这辈子他们真的没有集了。

 *****

 尚轩一双眼直瞟向木质的旋转楼梯,心不在焉的听著卡洁的话。

 “尚轩,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讲话嘛!”勾著尚轩的手臂,卡洁噘著红抗议。

 “哦!对不起,你说什么?”带著歉意的口吻,尚轩回过神来睇著卡洁。

 “哎呀!人家问你可不可以陪我逛逛台湾的观光胜地,看看大台北的繁华?”她媚眼含嗔。

 “好啊,这几天你也闷坏了吧。”尚轩敷衍道。

 卡洁迳自沉醉在喜悦当中“只要你在我身边,哪裏都是天堂。”她充爱意的凝视尚轩,头一次把心中的爱吐出来。

 “卡洁,我…”

 “咳!咳!”祁老爷由后方的长廊走出来,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卡洁小姐,我有事找尚轩,你请自便。”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祁雷铭客气、疏远的语气略可窥知他对卡洁的观感。

 尚轩也乐得摆这份尴尬,他尾随爷爷踏进一楼的书房。

 一坐下来,祁雷铭也毋需客气的直接说道:“我是你爷爷,这句话早在你踏进樱庄时我就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孙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基于主客之礼,我尽力让卡洁觉得舒适,但是你和卡洁耳鬓厮磨的模样让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有未婚,如果你和芹芹是由于政经因素而被撮合,那我无话可说,但是当初你去义大利时曾亲自允诺要上何家提亲,说什么我也不要一个无情无义的孙子,你不觉得亏欠芹芹吗?你知道你坠机时,芹芹如何的哀伤却故作坚强吗?你该给人家一个代!”

 “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对卡洁,我是基于报恩的心态;对芹芹…应该叫她宝宝吧!”尚轩嘴角挂著一抹笑,思绪回到昨晚品芹醉态可掬的模样“是不是情丝牵扯我不知道,但是她真的让我想捧在手心呵护。”

 祁雷铭注视著孙子眼中缕缕的情意,如果因为这场意外让尚轩卸下冷漠,他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叹口气“这些话你应该对芹芹说,刚才我接到芹芹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芹芹回家住了!你明白个中的意思吗?”

 “怎么会这样?她打算离开樱庄了吗?不是住得好好的?”尚轩可急了,他才刚打算要重头了解她,或许会爱得比以前更深、更无悔。

 “一山不容二虎,假如芹芹真的爱你到心坎,她能忍受看你跟卡洁打情骂俏吗?”看尚轩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祁雷铭连忙接著说:“想说你没有吗?女人的眼裏是容不下一颗沙子的,你明白吗?”

 尚轩默然,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会尽快解决卡洁的事,不会让宝宝受委屈的。”说完,他毅然的走出书房。

 祁雷铭靠向椅背,暗叹自己也只能做到这程度了,剩下就看他们自己。不过,尚轩刚才那副模样跟他年轻时还真相差无几咧!他得意洋洋的笑了。

 *****

 品芹梘若无睹的盯著书上密密麻麻的字,也不知这姿势维持多久了,她只希望自己的脑袋停止运转,她怕忆起尚轩啊!

 而原本戴在手上的心型钻戒早被取了下来,伴著尚轩那枚戒指全挂在自己的颈上,就当…当作她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

 美臻捧著餐盘敲门进来,见著的就是这模样。从早上品芹回来,告诉他们她要搬回家住,整个人便像失了魂似的,将自己关在房间裹,不吃也不喝。

 “宝宝。”

 品芹双肩明显一颤,她调整一下坐姿“妈咪。”

 “睡了吧?午餐你也没吃就嚷累,现在该饿了吧?我煮了海产粥,还放了你喜欢的油条哦!”品芹乖乖的捧起碗,低头一匙匙的舀入嘴裏,明明食不知味又佯装狼虎咽,看在美臻眼底也心疼啊!她抢过品芹手上的碗。

 “宝宝,不要假装你很快乐,你是我生、我养大的,你这样比哭泣更让我这做母亲的心痛,告诉妈咪你的委屈,妈咪是个好听众啊。”她轻抚过女儿长长的黑发。

 一颗泪滑过粉腮,品芹偎进母亲的怀中,像个小女孩似的直哭“妈咪,我跟尚轩完了,我可以跟卡洁抢,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尚轩脸上那种释然的笑容,彷佛什么痛苦的过去都没有了,这教我怎么忍心再他走回往昔?我真的爱他啊!”美臻只能拍抚著品芹的背以示安慰,品芹懂得替对方著想,确实长大了,可是她实在舍不得女儿如此,原本宝宝像朵盛开的玫瑰,现在却快凋零了,该怪谁?难不成品芹前世欠了尚轩情债?

 何祥骐轻掩上房门,曾几何时,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小鲍主长大了,知道了什么是爱,却也尝尽苦涩,早知如此,他宁愿女儿这辈子都在他怀中撒娇。

 避他什么“非经—番寒彻骨,才得梅花扑鼻香”的鬼名言,天下父母皆用心良苦啊!

 唉!找茹娟、严楹来安慰她吧!同样是女孩儿家,也许比较了解她的心思吧!

 *****

 严楹盯著品芹…坐在窗边的可人儿,秀发及,亮丽到足够拍洗发广告,一张绝尘的容颜楚楚可怜,罩著—身粉红色的衣衫,宛如世外仙子。旎屋有一半的男客人是冲著她来的,瞧他们虎视眈眈的,祁尚轩不懂得惜福也就算了,实在不该带走她的颜。

 从刚才到现在,品芹的动作丝毫没变,要是不认识的人,说不定会当她是搪瓷娃娃。

 严楹叹口气,走向她“芹芹,你想不想喝调酒?我请客,新加坡司令好吗?”

 品芹的无动于衷让她怀疑,她是不是在对牛弹琴啊?

 沉默了半晌,品芹终于开口:“我帮你洗玻璃好不好?”

 “你说什么?!”严楹瞪大眼,文不对题的,不会是秀斗了吧!

 “自从那天回家,我妈咪、爹地老怕我心不在焉,什么事都不让我做,学校方面也请了假,拚命要我出来散心,虽然有个好处…不必为学业伤脑筋,但是日子好散漫。”

 品芹脸上的落寞让严楹明白,她最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忙碌,好忘了磨人的思念。

 “那我就不客气罗!唉!要是常有像你这种女工上门,那该有多好!”严楹赶紧要服务生拿水桶和抹布来“用心点,要是你擦得乾净,老板娘请你吃大餐。”语气中倒有三分哄小孩的意味。

 品芹淡然一笑,提起水桶,当真到外面用心地擦起玻璃来,粉红色衣衫包裹着她羸弱的身子,在绚烂的阳光下,好似一眨眼就会不见了。

 由光可监人的玻璃反,品芹可以看清来往人的脸部表情,有人僵著脸匆匆的走过去,也有些情人相依相偎、甜甜蜜地笑闹著,唉!谁又会注意到她呢?

 收回思绪,品芹向一旁的白色污点进攻,当顽垢清除得差不多时,她提起水桶,正想进去换水,却经由镜子的反,瞧见她朝思暮想的人。

 三件式西装,举手投足间的风采吸引路人的目光,他依然俊啊!品芹贪婪的将他纳入眼底,以慰相思之情,却在瞧见偎在他怀中的卡洁时揪痛了心…

 曾经,偎在他怀中的人是自己,他们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如今,她居然连正眼瞧他都不能。

 在尚轩和自己擦肩而过时,一颗颗泪全挂在脸上,她瞧见他淡然的笑,一双深邃的眸直看着笑得灿烂的人儿。是她和尚轩无缘吧!而自己好蠢,明明的看见他对别的女人好,却又不肯将他忘了。

 尚轩注意列和他擦肩而过的女孩,刹那间,心无来由的揪紧,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宝宝,下意识的回头—看…

 他瞧见宝宝合著眼倚著玻璃墙,纤细的身影好似随时会倒下,他心中好不舍,同时有个疑问浮上心底,她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倏的,他发觉宝宝的身子摇晃著,不对劲的感觉浮上心头。他一个箭步上前攫住宝宝,也不管跌落在地上的水桶所进出来的脏水沾了昂贵的子。

 他连忙将她搂进怀中“宝宝,宝宝,你怎样了?”

 品芹虚弱的扯了一下嘴角,接著便沉入黑暗中。

 他着急地轻拍她的粉颊“宝宝,宝宝!”

 闻声而来的严楹观察著眼前这位能使女人趋之若骛的男子,不可否认,他比六年前更具有吸引力,但也更不可原谅,他伤了品芹。

 “先生,可否请你把怀中的小姐还我!”语气很不客气。

 “你是谁?”尚轩以保护者的姿态紧搂品芹。

 “比你更有资格保护她的人。”严楹挑衅地回道。

 “让她擦玻璃算是保护,你说的真可笑!”恢复到未丧失记忆前的自负,他睥睨著严楹,当下抱起品芹“她不是你请的女工。”具威严的扔下话,尚轩走至马路招计程车,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命令司机开往医院。

 卡洁也怔住了,方才尚轩那种吓人的威仪是她从没见过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怕,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好无情啊!他甚至将地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的地方。

 面对这种遽然的转变,大概只有严楹没有一头雾水,反而面微笑。

 *****

 “医生,她怎样?!有没有事?”尚轩着急的上品芹的主治医师。

 “你是…”医生打量著尚轩,饶富趣味的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她有事吗?”不自觉的,他捉著医生手臂的手增加了力道。

 “她没事,我快有事了。”医生指指自己的手腕。尚轩羞赧的放开手,一脸歉意。医师不在意地笑笑“对未婚好点,瞧你这模样,早把她娶进门得好。还有,男人细心点,你未婚营养不良加上郁闷才引起贫血,现在在注葡萄糖,晚点就可以出院。年轻人志在四方是没错,可是老婆只有一个啊!”他语轻意重的说完后便消失在转角。

 尚轩轻轻的推开门,宝宝的脸色跟纯白的被单快连成一气了。营养不良?是从他坠机的那一刻就让她茶不思、饭不想吗?不能再拖下去了,尚轩决定跟卡洁讲清楚。

 对,必须厘清卡洁跟自己的界线,否则受伤害的永远是品芹。下定决心后尚轩刻不容缓地拉开门走出去,再小心翼翼的关上。

 就在他离去的瞬间,品芹的眼角沁出泪珠。尚轩走得这般绝然,是忘了她吗?那为什么还要送她到医院?

 拔下针头,品芹忍著顿时起身的晕眩,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

 去日本吧,就地一个人去看雪景。

 *****

 尚轩一踏进樱庄的玄关,就看见卡洁端坐在皮质沙发上,脸上有某种体认后的觉悟。

 卡洁淡然的出一抹笑靥“当初我救了你,还以为你今生就是我的,我私底下真的希挲你不会恢复记忆,却忽略了你们爱到深处的牵恋,我输得心甘情愿。”

 “卡洁,我…”

 “你别说了,老实告诉你,原本你手上有一枚钻戒,我为了骗自己,把钻戒还给她。”她了口气“你可以送我去机场吗?”

 “现在?”他有些愕然,原本还以为得跟卡洁讲上一阵子,但是这种情况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

 “伤心地有什么好逗留的?打从来到台湾,我就准备了—张机票,到夏威夷的,等你选择的人不是我,我就飞到夏威夷钓个帅哥,证明我还有人要。”西方女人就是有这个优点,知难而退,不是情人还可以做朋友。

 尚轩释然一笑“不再多留几天吗?”

 她摇头“能玩的地方也逛过了。东西我也整理好了,我搭晚上七点二十分的班机离开。”

 “我买些东西送你当纪念品吧!”尚轩也大方的提出建议,今晚过了,他会把宝宝接回来这儿住。

 “那我可不客气罗!”她绚烂一笑,或许卸下所谓的情网,她可以更明白自己的心。对他应该是虚荣,不是爱,因为尚轩真的太帅了。

 *****

 品芹踏上何氏律师事务所,她这位何律师的千金小姐到这儿的次数可说是屈指可数啊!应该列为稀客。

 经过秘书通报后,品芹打开一道门,将头探进父亲的办公室。

 “请进,你姓何吧?第一次见面…”何祥骐一双眼睛离开文件“宝宝,怎么是你?”喜悦盈双眸。

 “爹地,我跟你讲话不用算钱吧!”她玩大发的问。

 “你这傻丫头,进来,把门关好。”对于小女儿数以来难得的笑颜,何祥骥烦躁的心有如浸在冰水裏,好舒服。

 品芹乖乖的坐在父亲面前的椅子上“爹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去日本。”

 “日本?跟严楹她们去吗?”平时他也鼓励品芹多多增长见识,其方法当然是到国外走

 “我需要冷静的想想,而且我只是到日本北海道的温泉旅舍,或许等我回来时,我真的会跟以前一样快乐。好不好?爹地!”她祈求的目光直睇著父亲。

 “我能不答应吗?最近家裏每天都吃得到『苦瓜』,我和你妈咪怕死了。不过,你到日本要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女儿大了,何祥骐宠爱之余仍不忘训练她独立。

 “今晚就出发,可是妈咪她…”

 “我怎样,怕我不答应吗?”进来的正是美臻,她闲来无事时便来丈夫的事务所帮忙。

 “妈咪,我知道你最好了。”上前圈著母亲的,品芹撒娇道。

 “傻丫头,去日本要好好保重,现在日本的时序也转进冬天了,多带件衣服,穿暖些,可别带著两串鼻涕回来当礼物。”美臻殷勤的叮嘱。

 “好啦,既然都说好了,我马上请郭秘书帮你订机票,芹芹,你就和你妈咪回家收拾东西,晚点我会回去接你到机场。”

 “爹地,不用啦!我自个儿坐计程车去就行了,比较方便嘛!何况日本距离台湾不过两个小时的飞程,和坐火车到台中的时间差不多,载来载去也累的,就算女儿成全你,让你跟妈咪去看个电影、约个会。”

 美臻捏一下品芹的鼻“你这丫头,讲话口没遮拦的。”

 品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哇!妈咪,你们都老夫老了,没想到你还会脸红吔!”

 何祥骐睇著子脸上的嫣红,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看在品芹眼底,不暗叹,这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啊!

 *****

 在候机处,品芹提著一个不小的背包,不用说,裏头装的大部分是御寒的衣服。是她的母亲大人硬进去的。

 坐在椅子上,看着电子仪表板的时间。太早来了,她无聊的用双手托著腮,东瞧瞧、西看看的。

 吓!那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直到他转过身,品芹一颗心差点跳出来。是尚轩啊!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出国。

 见他拥著卡洁,品芹能够感觉到心碎的声音。收回视线,她命令自己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掌,却也看见手上一颗颗的泪珠,不是说过不再为他流泪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声催促她上机的声音让她抬起头。她寻著他的身影,却不知去向,品芹毅然的出关。

 飞机升空,透过窗户,底下的台湾好似闪著点点星光,等她再重新回来的时候,心情可会有所改变吗?

 而在同时,尚轩也接获她前往日本的消息。他一时愣住了,怎么会就这样擦身而过呢?他本想搭下一班飞机前往日本,却因机位已而延迟,这下可真把他急坏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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