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日本?!
纪晓茹手中的话筒差点滑落,她连忙捉紧。“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下星期我们到日本。”
“为什么要去日本?”她直觉话筒另一端的柳承业是在开玩笑,昨天才来她家邀她参与公司形象广告的拍摄,今天就说要去日本?“你不会忘记昨天我和你说过的事吧,你不也答应了?想反悔吗?”话筒另一端的声音变得低沉。
“我当然记得,要一起做形象广告嘛!但这和去日本有什么关系?”“整个形象广告是针对亚洲地区.日本也在亚洲吧,之后我们还将陆续到韩国、香港、新加坡,以及马来西亚。”
“可是我还没有任何头绪,我们也没有开过任何讨论会议,怎么会突然要到日本,去日本做什么,”幸好是透过电话,纪晓茹相信若是面对面,她一定会在他专注的眸光中,不知不觉的点头答应。
“联固是此次世界杯足球赛的赞助商之一,出席世界杯的开幕会,可以增加曝光率,对我们将来的广告推出是种有利的造势活动。”“我也需要去?”
“当然,我们要取景,在当地会开小组讨论会议。”
“那,好吧。”纪晓茹答应得有些迟疑。
币上电话,她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唉!别想了,先去告诉董事长这件事并请假。
*****
柳承业挂上电话,忍不住嘴角扬起的微笑。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来的是HR部门的经理及左素苹。
“什么事?”
“总裁,这是你要的机票和行程表,我已经遵照你的要求,通知东京方面的分公司着手安排。”
柳承业翻了下卷宗,点点头“郑经理,你办得很好。”
“总裁如果没有什么事
代.我就先离开了。”
“嗯。”柳承业颔首,低着头审视行程表。
待郑经理离开,左素苹才开口“你对这次到东京巡视业务的行程似乎特别要求。”
“事前准备比事后弥补好。有事吗,”柳承业抬头看着她。
“找听说你要求奥美广告在东京的分公司接手我们这一季的形象广告,你还决定在东京开小组讨论会议。”
“不是听说,是事实。这次公司的形象广告,我决定由日本的摄影制作群当固定班底。”
“关于这方面,应该是由我来决定。”
“你是来质问我?”“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总裁
理万机,独独对这件事特别的关心有些意外,是不是我之前处理的方式你不满意?”“你也知道我们合作对象改成罕见疾病基金会?”
“总公司长期捐助的对象是世界儿童?耍乙晕闾粞〉亩韵笠灿Ω檬撬遣哦浴!?br>
“我的决定应该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我只是提供意见。你有私心。”左素苹的声音略显尖锐,显示她心中有着不
。
柳承业挑挑眉“我是有私心。’
左素苹没有料到他会轻易承认,怔了一会儿。
“我想通了。”
“想通,”她讷讷的问。
“爱情的基本成立条件是两人都感同身受,既然我和晓茹都可以达到这个基本条件,为什么不能是爱人?”柳承业看向放在桌子左侧的照片,放柔了神情。
“你…”左京苹苦笑一声“你真的好忍残!”
“我只能说抱歉。”
“我可以请调回美国吗?”
“我给你时间考虑,等我回台湾,如果你仍然坚持,我会向总公司力荐。”“谢谢。”
聪颖的人明白爱情强求不来,怀恨在心,不,聪慧的人懂得利用对方的愧疚来进一步达成对自己更有利的事。
左素苹突然发现,或许她没有爱上他吧,所以才能想到这种现实面。
*****
在柳承业的坚持下,纪晓茹和他的在捷运的民权西路站见面。“你等很久吗?”步出捷运站,她看见他倚着凯迪拉克,戴着GUCCI墨镜,英
的模样,吸引众多注目。
“你的旅行箱还是这个啊。”柳承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示意司机打开行李厢,将她PVC深蓝色的旅行箱放入,里头有一个同
、同款…
砰!不待她仔细观察,他已经关上行李厢。
为什么不由司机来服务?为什么他还要乡此一举的下车等她?纪晓茹忐忑的心,试图忽视这个问题。
“三点多的飞机到日本不是傍晚了吗?公司应该下班了吧。”
“嗯哼。”他低头翻着卷宗,轻应一声。
“这样不是浪费一天的公夫吗,”她以轻松的口吻询问。
柳承业抬起头“我早上必须和亚洲各区的业务代表开视讯会议。”
“哦。”糟糕!他是不是以为她在暗讽他就是那个浪费的人?扭着手指,她有点不自在的瞄向窗外。
“到了日本,我必须先处理一些事,所以…”
“我不会烦你的。”察觉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她扬起嘴角试图解释“我想要了解一下日本的社会?!?br>
“我会帮你安排。”
“谢谢!”看他低头继续研究卷宗,纪晓茹松了一口气。
她在躲他。他绝对没有看错,她刚刚的表情代表如释重负。
柳承业悄然的抬头,她的注意力不晓得枝窗外的什么事物吸引,或者…发呆,这倒是个新发现,曾经她忙到没有时间发呆。她发呆时红
的小嘴不自觉的一开一合,这是他没见过的另一面。没见过吗?他拧着眉头,或许有,只是他没耐心去认真观察吧。
顺着她的眸光,他看见一对异国恋人大胆的在街头表演KISS。“我们好像没做过这种事。”
设料到他会突然出声,更设想到他居然提起…纪晓茹反
的回头,一股热
涌上脸颊,她知道自己的脸颊肯定比番茄还要红。
对于她突然别开视线,他有点不悦,但在发现她羞红的脸后,心情才稍微舒坦。
接下来,不只沉默,纪晓茹更是避免和他有任何言语、体身上的接触。
柳承业则是不动声
,只是加快处理手中的公事。
抵达东京后,他们先到饭店,柳承业让一群嘴巴说着中
文的高阶经理人簇拥至饭店的会议室开会。
纪晓茹有些惊讶,原来时间早晚并不影响他的工作量。
本来她想在附近随便逛逛,东京她也来过几次。
但在地陪铃木小姐的坚持下,拉着她走遍银座,天晓得她根本不是来观光旅游,没有多余的闲钱,不可能为日本
渐衰退的经济贡献一己之力。
可是她就是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纪小姐,这么同有点冒昧,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我们总裁是什么关系啊,”
纪晓茹有点愕然,打探私事是最不礼貌的行为,显然她的好奇心让她抛开这个顾忌。
“我们只是朋友。”
“那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哕!”
铃木特别加重“很好”两字,让一句话显得暖昧。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事实上,这句话最好别让左小姐听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说的左小姐是我们公司的公关经理?”
“嗯,她是柳总裁的未婚
。”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是公开的关系。铃木蹙起眉“可是…”总裁也曾和左小姐来过东京,却从没殷切叮咛要她好好照顾啊!
“别可是了,前面那个是什么?”
“哦,那是银座的地标…”
纪晓茹只是纯粹想转移钤木的注意力,至于铃木说的话,她
听而不闻。
*****
纪晓茹慵懒的伸直
肩,随意的瞄一B8腕表。
十一点,这么晚了。
她匆匆的起身,梳洗。再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时,才花不到二十分钟。
瓣抹上浅浅的粉红
膏,对着镜子顽皮的抿了又抿,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关不住,心情无来由的飞扬,连她也说不出原因。若真要探究,她有点怕。
她走出房间,发现客厅没入,再推开其他的门,是会议室。
在她房门的左侧,金色的龙形门把和她的风形门把不同,带着两分忐忑,八分不安,她缓缓打开门。
丙不其然,
铺中央隆起的丝被明显裹着人。
她蹑手蹑脚的进去。
散落在
沿的文件,上面有着龙飞风舞的字迹,写着英文、
文和她不认得的文字,她一一捡齐成叠。
她的目光落在被他
在脸下的信纸,上头有联固字样,代表着正式发文,应该是最重要的吧。
她小心的扯动信纸的一端。真是糟糕!文风不动。
没辙下,她伸出另一只柔荑,试图扳开他的脸颊,突然,古铜色的手掌覆住她的。
她惊呼出声,古铜色的手掌将她的纤指进到
边轻吻,她的心开始不听使唤的狂跳。
“我只是…我只是想帮你整理.这有点
…”她拿过放在
柜上,之前整理好的一叠文件,没想到手指一滑,纸
成河,散落在地毯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捡了。”刚睡醒的柳承业,声音低沉沙哑。
“你可以放开…”
“不可以!”
咦,纪晓茹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的拒绝,仿佛这一切原本就是归他所有一般。
柳承业轻轻咬了下她的食指才缓缓放开“开玩笑的。”说完,他自
上起身,赤身
体的下
。
难道喝了洋墨水回来,行为也会变得开放?纪晓茹尴尬的别开头。“你不喜欢你看到的吗?”
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下意识的回头,刚好对上他昂藏的雄
,一柱擎天,仅离她的
瓣几寸。
慧星擅地球的爆炸威力在脑中产生,血管爆裂,耳朵蜂鸣。
“这样的问题似乎太刺
了点,先这样就好。”他低下头,吻上她的
。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纪晓茹一直处于怔愣状态,久久回不了神。
*****
纪晓茹狐疑的盯着柳承业,东京最著名的应该是浅草、银座、原宿,但他却带她到郊外。
像现在,他们来到一间寺庙,他虔诚的敛眉合掌,不好意思打搅他,她只能环顾四周古
古香的摆设。
纪晓茹心一动,拿出照相机,调好焦距,轻按下快门。
“你专心点。”他突然出声。
“你对这座庙情有独钟哦!我一直以为你是无神论者。”放下相机,她乖乖站在他身边,想研究佛像的不同点,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概念。在最困难的时候,陪她度过的,一直是他的影像。
“听说心诚则灵,姑且一试。”
“权倾在握,你还有做不到的事吗?”
柳承业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颊畔的发丝“当然有!人嘛,总是贪心。”“你冀望未来更有权势?”
他摇摇头“再猜。”
纪晓茹侧着俏脸思索,跟着他走出寺庙,来到寺旁的公园,园里的池塘养着许多鱼。“不猜了,我帮你拍照好不好?”
“好啊。”柳承业大方的坐在池边的玄武石上。
喀喳,喀喳,喀喳:她连照三张才罢手。
“你身上有
币吗?”“有啊。”他掏出皮夹递给她。
纪晓茹
了一张千元钞票,然后把皮夹还给他,接着往庙旁的杂货铺飞奔而去。刚刚的动作如此
稔,仿佛天经地义,不用加以思考,她或许没有感觉,对他却是一种感动。
曾经,她
出自己的皮夹拿零用钱给他,当时他只觉得难受,现在却是一种深深的悸动。
养老婆是不是就是这样?
而她之前帮他完成学业,是不是也充
这种悸动,所以才愿意付出?片刻后,纪晓茹气
吁吁的章着一包吐司回来。“老婆婆说这里的鱼可以喂这种吐司。”她打开包装纸,撕了几小块扔进池塘里,不一会儿,便叫一群鲤鱼抢食光了。
“你要喂吗?”柳承业摇摇头,轻笑遭:“原来就是你们这种观光客,才会把这群鱼给养得毫无教养,抢得这么难看。”
“这是给人借镜啊!人为财亡,也很难看。”
柳承业睨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影
我吗?”
纪晓茹皱皱鼻“你要对号入座我也不反对。”
“你一直都是单身一个人吗?”
她停下手边的动作“一个人比较自由自在啊!”“你有没有想过破镜重圆?”
纪晓茹收起笑容,转头看着他“有和没有之间的差别在哪里?”晃晃脑袋,她踢着地上的石头,半晌才继续说:“破镜,不可能再圆,和覆水难收的意思是一样的。”抛个灿烂的笑后给他,她继续专心的喂鱼。“我有想过,到现在仍是。”
“我没想过,到现在仍是。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柳承业瞧着她坚决的睑鹿“我留给时间来决定。”
接下来的行程,每到一个地方,纪晓茹就吵着要拍照,镜头下的主角永远是柳承业。—天的时间,就用了三卷底片。
柳承业提议去餐厅用晚餐,却让纪晓茹拒绝。
“我累得无法遵守餐桌上的礼仪,就叫客房服务好吗?”
“当然好。”柳承业跟在她身后回房。
“你忙,我去梳洗,你可以不用再关照我,我会自己叫晚餐。”说完,她一溜烟的回自个儿房间。
柳承业注视着她,直到门合上为止,嘴角克制不住的扬起一抹笑。逃吗?没关系,这只是猎心行动的开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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