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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晕黄的灯光下,凌乱的衣裳由起居室散落到卧房,半掩的房门传出断断续绩的低泣声。

 大的左侧,男人通体舒畅,足堆积在嘴角,脸上刚毅的线条难得出现柔和,但随著情远离的时间拉长,烦闷的情绪为之升腾,他躁郁地起一事后菸。

 大的右侧,女人泪眼斑驳,前紧拥被褥包裹住赤的身躯,随著情褪去,瞟见下那件残破不堪的香奈儿特制礼眼,忍不住为它哀悼短暂的生命,同时也替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忧虑。

 要让嗜钱如命的纯洁知道租来的礼服毁于裴其濬的猴急之下,肯定迫不及待飞过来拆了她的骨头、剁了她的愤。

 “呜…我…”双眸染上一片意,为已无价值的破布哭悼一番。

 “我…”裴其濬轻咒,完全了方寸。

 懊死!或许他是阅女有限,但过去的每一次经验都在两情相悦下发生,以霸王硬上弓这种不入的强硬手段得逞,这还是头一遭。

 “都是你害的,呜…”

 怎么办?联合纯真好说歹说,好不容易终于说服纯洁首肯动用郝家三姐妹的“紧急备用金”为她租来一件虚荣的礼服,岂料下场竟是这般悲惨,她回去该如何解释?

 精明的纯洁平只给两人少得可怜的零用钱,现下就算她和纯真倾尽私囊,也买不下礼服的千分之一吧?

 “是是,我承认都是我的错。”眼泪攻势奏效,他被攻得手足无措,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位守身如玉的良家妇女,让他又惊又喜。

 纯情继续洒眼泪“你一定要负起全部的责任…”对!她一定要撇清关系,衣服是他撕的,不关她的事。

 “好好好,只要你别哭,我一定负责到底。”他情愿看见她张牙舞爪与他对峙,也不要看见她的泪水。

 “光是一句负责根本解决不了事情,你知道吗…”兑著他投降的表情,纯情内心突然升起一股胜利的优越感,连忙再施展水花攻势“有些东西是无价的,并不是拿出钱财就能解决…”

 那件礼眼可是花了纯洁半个月的薪水去租来的无价之宝哪!

 “我懂、我懂。”他不住点头。

 现下社会观念开放,遑论是一般民众认知里杂乱的演艺圈,她的洁身自爱实属难得。

 “我本来只想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到居然发生如此不可收拾的事。”失贞事小,礼眼毁了事情就大条了,她要上哪再找—件一模—样的“真品”?

 “对于发生这样的结果,我一样难以预料。”至于过程却是欣然接受、全程享受,甚至回味无穷。

 莫怪秦栈风如此恋她,把她奉为女王、偶像,早晚崇拜,郝纯情的万里风情,凡是男人均难招架。

 “那你准备怎么办?”纯情停止哭泣,隔著泪雾审视他的表情。

 娶她!

 一记闷雷劈醒正在懊恼中的裴其濬,不会吧!他严重缺乏处理类似棘手事件的经验。

 “我…”一反平高傲气焰,反覆评占娶她、对她负责的可行

 眼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由里到外,在在散发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从二岁至九十九岁具有审美观的正常人皆难逃她的魅力,若真要挑剔出什么不满意,大概就是脾气不好。

 不过,在嫌弃她的脾气之前,他最好想想最重要的重点…这个女人治好了他长年的隐疾,呃,又错了,是难以对外人诉说的秘密。

 “你居然还犹豫!”纯情气结错愕,看准他吃软不吃硬的个性,鼻头一皱、眼眶一红,眼泪蓄势待发。

 “好好好,你先别哭嘛,你的意思怎样先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他认了,虽然他们在观念上依然有歧见,但起码一起到达过天人合一的快巅峰,两人之间存在的默契,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取代。

 经过最诚实的愉过后,他终于愿意承认,其实,他真的不是那么讨厌她,或许一开始只为了排挤而排斥,接著男自尊教他拉不下脸回到和平相处的局面,导致两人的气氛越闹越僵。

 “一切以你喜欢为最高指导原则。”订餐厅摆喜宴、印喜帖、拍婚纱、宣告媒体、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这些繁琐的细节他还受得住,不过家里隐藏的那颗“不定时炸弹”该如何摆平?

 太好了!

 “从现在起你必须更改部分合约,把我加入宣传重点,多打点个人广告。”纯情控制自如地收起悬在眼眶的泪水,精明地替自己争取权利。

 “你还要继续到外面抛头面?”真是人心不足,得陇又望蜀,既要他娶她,又要继续稳坐亚洲第一感女神的宝座,实在太贪心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这些权利本来就该属于我,是你强硬打我…如今不仅欺负我又要始终弃…”

 她又作势要哭,裴其濬赶紧投降。

 “我答应你,全依你的要求。不但把你列为第一波宣传重点,并儿买下半板报纸版面放斩照片,替你个人打响知名度。”这女人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有凭行据。”不容他后悔,纯情立即下拾起手提包,拿出出发前便拟定的合约。

 她在心里暗自窃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顺利!

 “你何时准备好的?”裴其濬不看台约只看她,迟迟不肯落笔,怀疑这一切是否为存心的预谋?

 纯情没时间回答这个不重要的问题,迳自往下说道:“还有,关于片酬方面我非常不满意,最好能够比照秦栈风的计酬方式,另外再领票房百分之五的额外分红。”她甚至擅自在合约中加上这一条。

 “连这个你也知道?”该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秦栈风的嘴巴给起来!

 “那当然,因为他是我的忠实影迷嘛。”

 影迷!闻言,裴其濬面容动不止,正视秦栈风恋她的程度,不开始怀疑那个‮态变‬魔,可能夜夜对著她的海报干出什么“好事”!

 “我签!”咬紧牙,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起码他未来的老婆只失贞于他一人,前尘往事别计较太多。

 何况,那些觑觎她的家伙看得到却吃不到,不像他,想摸哪里亲哪里全是自由。

 “另外,我还要专属化妆师、造型师,一个专门照顾我的保母、私人休息室及化妆室:还有,未来参加欧美亚各地宣传的置装费用,必须由你的裴氏电影负责,裴氏电影还必须与我签下一纸五年的片约,五年之内制作的电影必须优先考虑以我为主角,替我量身制作剧本…”

 纯情气势凌人地宣告合约内容,全以剥夺他人权利,巩固个人?畔瓤剂俊?br>
 顺气再顺气“说完了吗?”裴其濬皮笑不笑的目光冷厉而骇人,似要扒了她的皮。

 娴熟地看了一下自己方才速笔记下的内容“暂时先以这些为主吧,我会将合约先传真给我的经纪人,倘若还有不周全之处,附注再补充。”

 眯眼睇视她昂然的傲态,裴其濬著实气炸“我没见过像你这种人…”居然拿自己的‮体身‬当筹码!

 “我是哪种人?”纯情好整以暇地拉好前的被褥,以防春光外“你要是不服气也行啊!”捞起地上残缺不全的礼服“有本事你赔我一件新的!这可是香奈儿限量手工制的礼服,是无价之宝,现在就算拿著大把钞票也订不到了,因为设计师已经蒙主召唤去了!”

 越说越激动,不断挥舞手中的“尸体”“这件礼服可是我向纯洁央求好久,她才愿意忍著荷包大量失血的强烈痛楚去借来,现在却毁在你手上,你赔得起吗?你愿意承担这个罪名吗?”

 话落的当下,裴其濬诧愕不已。原来打从一开始,她谈的和他想的,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两码子事。

 纯情不减傲慢,娇声恫吓:“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我家纯洁要钱可以不要命,一旦发现有人不把钱当回事,必定一改平温柔婉约的形象,不只拿刀砍了你,还会割下你的每一寸皮肤泡在福马林里,把你的五脏六腑制成标本…”

 裴其濬没耐心听她废话连篇“你要我负责的就是这档子事?不是我们刚才…”

 心一凛,纯情陡然意识他可能毁约,赶紧将合约收进包包里“来不及了!别想讨价还价,我们已经白纸黑字写好合约,休想反悔。”

 抓紧被单起身走,背著他嚷道:“快起来找件衣服借我穿,再怎么说我还是一代玉女明星,虽然有点过气,但要是我的影迷知道这等不名誉的行径,很麻烦的。”

 谈完了就要挥手走人?他的价值就这么点?在她心中,他说不定连个午夜?啥疾蝗纭?br>
 裴其濬气不过,坏坏地住被单一角,和她玩起角力赛“不平等条约我都签了,还要我割地赔款,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

 纯情小心翼翼回头,努力装傻“什么割地赔款?你又没拿地契也没过户房子给我…难不成你要把好莱坞的别墅送给我!”惊诧怪叫“不好吧,无功不受禄…”

 糟糕,他的眼神怎么越来越恶,该死的是,围在她身上的单竟一寸寸的往下滑…

 “方才那纸合约我的损失惨重,不找个方式弥补回来,我无法平衡。]难得他,姑且先将私人恩怨摆两旁,平抚内心的望比较实际且重要些。

 抱住不盈一握的纤,轻松撂倒她躺回柔软的铺,在白皙粉的颈项烙下一记又一记热情的吻。

 “那个…合约…”他的吻又让纯情的脑袋一片空白,忘了女基本矜持的第一条…假意抵抗。

 “我认了!”裴其濬终于明白那群男人她什么了,一个混著天使与魔鬼的人魅力、天真与感并存的女人,确实令人难以抵挡。

 暧昧的火焰重燃,此时此刻他们之间没有劳资对立的问题、没有剑拔弩张的叫骂,只有男与女、情与

 …。。

 飞机慢慢地滑出跑道、升空,穿过绵絮般的云朵,挥别香港,准备前往内地。

 商务舱里,裴氏电影的工作团队笑闹声不绝于耳,而美丽的女主角当然一如以往被众人围住,连频频出来示好的空姐部自惭形秽地躲至一旁。

 纯情松开令人不舒服的安全带,朝走道另一端的裴其濬抛去一记媚眼,‮奋兴‬地大扬手中的“战利品”

 “大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喔!”纯真察觉她今天很不一样,眉开眼笑,妆容细致到不行。

 “纯真,这又是从何得知的?”欧骥好奇问道。

 “看她脸上的妆啊!”纯真睇著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精心描绘了一层漂亮的彩妆,说话的同时忙不迭借来让她姿态看来耀武扬威的纸张,一瞧究竟。

 “这是什么东西…哇!不会吧,这只不平等合约你从哪来的?]

 “什么不平等合约?”欧骥也来凑热闹,没有发现心头突然酝酿某种坏预感的裴其濬,脸色越见阴沉。

 他妈的!他就知道女人宠不得,一宠马上变本加厉。瞧,他一同意不平等的众条文,她就迫不及待昭告世人她的胜利。

 他的心里X到不行,但一切全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的他又能说些什么?

 “大姐,你好厉害,快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裴老板签下这张马关条约,心甘情愿把你捧为亚洲红星!”纯真越说越‮奋兴‬,想法也越来越恶“该不是裴老大昨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然后你们就关在房里上演饿虎扑羊的戏码吧?”

 秦栈风玩笑的接腔,然后一人分饰两角“于是他对你使强的,你一边哭著说:『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救命了』;然后我们老大笑道:『你再叫啊,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是不是这样啊?”

 纯真和秦栈风唱双簧般,默契十足“然后大野狼就吃了小红帽,最后你躲在角啜泣,他则足的起事后菸,再最后他只好拿出这张合约当遮羞费!”

 “哇,好刺,听起来很有临场靶耶!”纯真果然很给面子,用力鼓掌赞同偶像的推论。

 就在两人浑然忘我之际,裴其濬的脸色难看得如同刚从地狱走一遭回来。

 秦栈风捧腹大笑,伸手揩泪的时候,一道闪电忽地从原处劈来,超强的亮光震醒了他的理智,他发现了一直被疏忽的问题。

 再也挤不出笑容,嘴角的弧度看起来甚至在哭“不会吧,老大真的把你…”秦栈风震惊错愕,纯洁的一颗“少男心”处于破灭边缘。

 “笨蛋!”欧骥老实不客气地戳他一记“不可能啦,你们都低估了纯情的品味,也高估了老大的能力。”

 得到安慰,秦栈风总算释怀些“也对,老大长年隐疾身,太久不近女,只差没有茹素祈求上苍的帮忙。我几度怀疑他就要变成六清净的道增了呢!”低音量,生怕裴其濬又拿制片的头衔他。

 “为什么?”纯情一脸讶然,隐疾身?六清净?而昨晚对她予取予求的猛男是谁?难不成那家伙有分身?

 眼见他们的距离近得亲昵,裴其濬气得想杀人,不过这次他想砍的不是郝纯情,而是搭在她肩上的那只咸猪手!

 宛若浸浴妒火之中,怒气无法抑止地蔓烧开来。那几个男人居然当着他的面,霸占属于他的女人、贪享他的权利…

 等一下、等一下!裴其濬连忙向自己联想过度的思绪喊暂停。

 他在想什么啊,何时她对那个女人起了占行

 下一瞬,脑海似想回答他的疑问,不期然浮现两人从相识之初的舌战,至昨晚令人窒息的火热绵,窜出边角的头绪逐渐被厘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原来他不是讨厌她,也没有过劳死的隐忧,单纯地只是受了她的吸引,理智与情感于是展开一场拉锯战,直到昨晚的擦走火才正式爆发开来。

 不过这也未免太快了吧?即使已是正视内心情感的现下,他仍难以说服自己相信,他竞动心了。

 爱苗就在两人对峙、刻薄的言语中,悄悄点燃;显然他们的‮体身‬部比内心诚实。

 “因为老大的妹妹有恋兄情结,有一次当…”正当秦栈风滔滔不绝,打算出卖裴其濬的秘丰以博取美人微笑时,裴其濬身进来,硬生生打他的如意算盘。

 裴其濬忘了收敛手劲,梢嫌鲁地将纯情从座椅上拉起,打断他们谈话的突兀举动,引来众人的注目礼。

 “喂,你干什么?”纯情惊呼,仍猜不出他的动机。

 “我们有几句话恐怕得说清楚。”硬是将她拉往机舱另一方,斐其浚完全不在乎旁人的侧目。

 “你痛我了。”她挣扎抗拒,无奈却摆不了他的箝制。

 懊恼地瞪著手腕上的野蛮,这男人真的一点改进也没有,要他认识怜香惜玉四个字,仿佛比登天还难。

 裴其濬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进头等舱里,拉上帷幔,将她围困在宽阔的膛中,灼热灿亮的瞳眸瞅得她无所遁形。

 纯情以为数他在意的是手上的马关条约,慌乱地将合约藏在身后“你别奢望我会退还合约,不管你打算威胁恐吓还是‮力暴‬相向,我是宁死不屈服!”

 “那一点小钱我还不会放在心上。”他就真的那么小鼻子小眼睛吗?让她开口闭口提的净是合约的话题!

 “本来就该这样。”她答得顺口,说毕,推著他想要离去。他的目光瞧得她心慌意,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裴其濬大手一拦,仍不放人。

 纯情不悦的蹙眉“不是说不放在心上吗?那还不快点让路,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和我暍咖啡、聊是非,顺便培养感情吗?”

 出一抹假惺惺的笑容,她的心里其实一直挂念著方才秦栈风说到一半的秘辛…她好想知道关于裴其濬的所有秘密。

 “这个提议非常好,值得接受。”

 纯情下颔险些掉下来,惊愕地瞪看着他,如果她耳朵没聋,就是他气疯了。

 他们不是前世仇人,今世的烈火冤家吗?没刀剑相向已够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坐在—起培养感情?

 举起手抚触他额头的温度“你发烧还是病了?你还记得自己很讨厌我吧?”

 裴其濬口剧烈起伏。该死,不到三分钟,甫平息的怒火又让她挑起!这个女人不是缺乏爱情神经,就是装疯卖傻的本事一把罩。

 “我没病、没发烧、脑子没坏掉,只是爱上你了!”他—鼓作气的坦承,看了另外一头隔起两个座舱的帘子,幸好拉上了,不然这样的告白方式著实有损男尊严。

 “那是当然的,全天下的男人有谁不爱我郝纯情…”她理所当然的接腔,抬首的瞬间脑袋深处传来轰的一声,怱地怔愣住了。

 他爱她?眨眨眩恍惚的美眸,她讷讷问道:“你说…你爱上我了?”

 “没错。”裴其濬依然不改口。

 不会吧!纯情真的傻了,她是不曾质疑自己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美貌与风采,但对于征服眼前这位穷凶恶极、霸道自大的男人,却是一项艰钜的挑战。

 但,撇开你来我往的争吵不谈,他这个人其实还算可以,闹起来像个稚气的大男生,正经起来又变回有为的大男人,处事明快果决,年纪轻轻便在影坛崭头角。

 遑论他的外表潇洒不羁,俊逸的脸庞不输任何一位偶像男星,配她这位亚洲感女星还算“差强人意”

 “你是真心的吗?”或者只是因为受了秦栈风等人的刺,而为展现男雄风才来追她?

 “应该是。”

 坦白的眼神没有一丝隐讳,反是纯情有了顾忌。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于一般男女,通常大家先谈感情再牵手,速度快一点就马上接吻,感觉对了再上,而他们却本末倒置。

 “所以?”她等著他接腔,无法抑止的紧张。

 “我们交往吧!”裴其濬决定依照老套的电影情节来走,每当男主角告白后,女主角往往大受感动,接著两人以吻封缄…

 他正打算如法炮制,不意她却伸出碍事的食指阻止他偷香的举动。

 “没有玫瑰花、没有十克拉的钻石,连个小小的记者会也没有,你就想我当你的女朋友?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和纯洁当姐妹那么多年,自然染上斤斤计较的恶习。

 听闻如此打蛇随上的无理要求,裴其濬又重斩换上恶质氓的脸谱,咬牙切齿大斥:“郝纯情,你连爱情都秤斤论两的卖吗?”

 这么凶?纯情好委屈,委屈得想要撒娇。

 “开开玩笑嘛!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瑟缩著肩膀,惧怕他火的模样,赶忙出讨好的面容。

 经过昨夜之后,她隐约察觉自己举手投足慢慢有了小女人的温徐风范,出乎意料地,她竟不讨厌这样的改变。

 “我是没有幽默感,而且我还超会吃醋!”裴其濬气急败坏地俯身吻住方才秦栈风魔爪所到之处,霸道的宣告他的主权,恨般的又啃又,将粉白皙的肩头咬出一圈圈的吻痕。

 “喂…”她用指尖轻戳他的背“我们会不会离席太久了?”这种培养感情的方式好像太烈了一点。

 “不会。”他才不想再和其他男人分享她的美“登机前我已先把我们的机票升等为头等舱了。”

 纯情喜孜孜的点头,并非因为机票升等,而是他说了我们两个字,不是你,也不是妖女、煞星,突然间,虚荣的心房敦一股甜蜜的暖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人额碰额、鼻顶鼻,他醇厚的鼻息与她淡雅的馨香融,混成一片暧昧的氛围。

 偷觎他一眼“不过,秦栈风要说一件非常有趣的八卦,我很想听耶…”心底实在太好奇了,所以甘冒挨削的风险。

 丙不其然…

 “以后不准你再和那个魔来往,更不准将他的胡言语听进耳里!”加重手臂上的力道,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以示警告。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欧相秦栈风都说…说…你不行?”她一脸困惑,如果昨晚的惊逃诏地称为“不行”那他“行”的时候到底有多吓人?

 裴其濬狼狈地红了脸,抑阻想毒哑秦栈风的冲动,低吼道:“我昨晚不是已经证明自己无庸置疑的实力了,就算你再没经验,也明白我的功力不在话下吧?”

 纯情眨动黑白分明的大眼,无辜地玩手指“是…吗?但他们又一直说什么家丑不宜外扬、难言之隐…好嘛,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我再去找别人听八卦…”

 “你敢!”他沉声恐吓,视那张笑盈盈的俏脸,心里有了决定。

 与其任由秦栈风加油添醋地渲染实情,不如自己坦承“我有一个性情十分特殊的妹妹叫裴允澄,她有…”

 “恋兄情结!”纯情接口,将听来的传闻七拼八凑连在一起“她一直破坏你和所有女人的好事,然后某天撞见你和女朋友燕好,自此你便一蹶不振…”

 “差不多。”裴其濬没好气的漫应,那些家伙透得真够彻底!

 纯情捣嘴闷笑,生怕笑得夸张有损他的男子气概,更怕他一气之下扭断她美丽的颈子。

 “郝、纯、情!”好心提醒她,一个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好嘛!”努努嘴,纯情不怎么情愿的敛起笑容“这么说来我就是你的威而刚罗,还不快巴结巴结我!”亲昵地窝在他的怀里撒娇要赖。

 裴其濬横睇她一眼,以往见著女人这副讨好媚态,总觉得于虚伪,但经由她施展出来,多一分则太矫情、少一分则嫌假意,总之就是恰到好处。

 “换句话说,因为令妹对你造成严重的影响,所以你从不雇用女员工,甚至祝英台的娘都找男人来反串!”

 “没错。”丝毫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何偏颇之处。

 “她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没关系,我郝纯情什么本事没有,感化人心的教育工作就由我来办!”她拍脯保证。

 “你要来瞠我们裴家的浑水?”不,免了,她的好意他心领了。

 “对啊!你别以为只有男人才买我的帐喔,其实我最厉害的手段,是让所有女人欣赏我的美貌与才华,却不妒嫉我。”纯情自夸上了瘾,完全不怕闪著了舌头。

 “不用、不用了,真的很谢谢你。”一个裴允澄已经搞垮他的上半辈子,他不想连下半生也赔进去。

 她不平的抱怨:“对我这么不信任,好歹我也是…”

 “一代玉女红星,虽然有一点过气,但仍行号召力。”裴其濬主动接腔,相处久了,连她那一千零一句的自夸台词也能倒背如

 “没错。”纯情得意的昂起螓首,笑得好不开心。

 哈哈哈,裴其濬也拜倒在她的美之下,将来只要再好好发挥潜能,五十亿观众为她的演技而臣服,宛如反手折枝那么容易。

 这世界真是美好、空气真是清新、花儿真是芬芳啊!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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