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继杜砚卿和连翘之后,李琰和令狐葵的婚事也在桃花庄盛大地举行了。
对于这件喜事最感到高兴的,除了两位当事人,就属连翘了。她一直期盼她的葵姐姐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然而,除了杜砚卿和连翘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真心给子这桩婚事祝福。
对于李琰娶令狐葵为
,桃花庄的居民自是大大感到不
。
愤的情绪比杜砚卿娶连翘时更甚,甚至还有人在婚宴上口出恶言。
婚后,令狐葵依然像以前一样,陪同李琰在庄里巡视,也经常听到当面批评的言语。
对于这一切,令狐葵只装作不知道,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桃花庄居民越是厌恶令狐葵,就使李琰更加怜爱她。桃花庄的人容不下她,他就必须要用更多的心思来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成亲之后,阿葵在他内心的重要
渐增加,如今已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取代阿葵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一心只想好好宠爱阿葵,所以桃花庄居民对阿葵的恶言重伤,只是徒然让他反感罢了。
李琰婚后几乎终
和令狐葵形影不离,宠爱的程度令桃花庄居民越发妒恨。
这样的情形使令狐葵不安,恐怕变生不测,却也无可奈何。
连翘当然也避免不了被居民们排斥的命运,但她毕竟年轻气盛,每次一受到庄民们给她的难堪,她就拉着杜砚卿抱怨,当杜砚卿无法替她讨回公道时,她就跑去向令狐葵哭诉…
“姐姐!”
令狐葵正在她自己房里刺绣,只见连翘
噎噎地跑了进来。
这已经是这半个月来第三次了。
“你又怎么了?连翘。”她停下手边的工作,温柔地问。
其实不用问,她也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杜砚卿他对我不好!”她哭着气愤地说。
“他怎么对你不好?”
“今逃谂砚卿带我去山谷里采花,回来的时候,一群小孩子对我丢石头,骂我是来历不明的狐狸
,杜砚卿他…”连翘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了?”
“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唉。”令狐葵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要他说什么呢?”
“我是他的
子,我被人家羞辱了,他应该替我讨回公道才是呀!而不是像个石头一样,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气呼呼地说。
“连翘,小孩子不懂事,随口
说,你要杜公子跟他们计较吗?”
“可是…可是那些小孩子太过分了,杜砚卿也太过分了,我讨厌他!最讨厌他了!还说什么最爱我!”
令狐葵不
莞尔。“别这么想,相信杜公子他也有他难为的地方,你不要让他为难了。”
看着连翘哭闹的样子,她几乎可以想见前一刻杜砚卿无奈的神情。
“什么叫为难?难道他就这样放任村民们欺侮我!姐姐,我不要嫁他了,嫁他有什么用,只会帮着外人欺负我!”
“连翘,杜公子没有这样,你不要
说话。人家不也是对你
好的吗?公务繁忙,还
出时间陪你去采花。I
“哪有姐夫对你那么好,姐夫就不许庄民们对你不客气,哪像杜砚卿…总之我讨厌他啦!”连翘越想越委屈,眼泪越发落个不停。
“连翘…”令狐葵为她感到心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相信杜砚卿是真心喜欢连翘的,然而,也不能因此叫他为连翘与庄民们反目啊!但看见连翘这么不开心,她真不知该怎么做。她不能板起脸孔责备连翘不懂事,也不能一味护着杜砚卿,真是为难。
“姐姐,我想离开这里!在这里一点都不快乐!”
“不要说气话,傻丫头。当初嫁给杜公子,是你自己的选择,怎么能这样轻易放弃?”
“谁知道他对我这么不好!早知道我就…”
“唉。你别哭了,不然,葵姐姐去帮你跟杜公子说说好不好?我叫他以后对你好一点,你就别再生他的气了。”她只好这样哄她。
连翘闻言,随手抹了抹眼泪。“要我不生他的气,也要他肯听姐姐的话才行。”
“好好,他一定听的。”令狐葵说着,站起身来。“我去找杜公子,这幅刺绣,就麻烦你先帮我接手了。”给她找点事做,才不会再胡思
想。
“嗯。”连翘擦了擦眼泪,接过那幅刺绣。
令狐葵离开房间,没走多远,就遇到李琰,
他习惯性地先将她拥入怀中,轻闻她身上专属的幽香。
“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温柔含笑地依在他厚实的
膛上。
成亲之后,拥抱彼此就成了他们之间最自然的习惯。
“想你。”他简单地说。
令狐葵笑而不言,心里充
了幸福的感动。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有这么幸福的一天。
对她而言,阿琰不仅是母亲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恩人。她感谢上苍让自己遇见他,因为有他,她才能明白生命真实的美好。
在李琰怀中赖了好一会儿,她稍稍拉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现在有事,要去找杜公子。”
“砚卿?是关于连翘的事吗?”
“你也知道?”
李琰牵着她的手,在广植花木的庭院里边走边聊。“刚才他已经来找我诉苦过了。”
“真不好意思,连翘年纪还小,任
的脾气大概让杜公子受不了吧。”
“他倒没这么说。只是庄民对连翘的不友善,以及连翘对他的不谅解,让他很为难。”
“我想,连翘其实也不是那么介意庄民们对她的态度,她只是需要人家哄。只要杜公子愿意多哄哄她,大概也就没事了。”她对于自己妹妹的脾气很清楚。
“砚卿什么都好,就是遇上自己所爱的人,会变得像木头一样,憨直得很。”
“他这么直,难怪连翘要闹脾气了。有时候,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们两个。”阿葵苦笑着摇摇头。
李琰从背后环抱住她,将轻细的吻落在她玉一般的颈项问。“还是你最懂事,从来不让我为难。”
令狐葵羞怯地轻轻推拒“别这样,如果让别人看到了…”
阿琰常在青天白
之下,对她做出亲匿的举动;虽然对此她并不讨厌,但总怕让人看见了。
她害羞的样子让李琰俊眉微扬,不
笑了起来。“让别人羡慕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这样…”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觉得相当甜蜜。
如果当天她选择拒绝李琰的感情,那今天的幸福就与她无缘了。她不
感到庆幸。
“你也不用去找砚卿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和好了。”
“怎么可能?刚刚连翘才在我房里哭着说最讨厌他了。”
“你不信,那我们走回去看看。”
他们携手来到令狐葵房里,只见房中空无一人,那幅未完工的刺绣和一些彩线,随便放置在桌上。
再往前走,过了一座小桥,是一片绵延到山脚下的绿色草地。
他们远远地就看见杜砚卿正放着纸鸢,连翘则在一旁高兴地拍手,看不出丝毫不快。
“我跟你说吧,他们没事了。”
“这…”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
李琰抬头看着那只飞在高空上的雁形大纸鸢。“原来就是要做纸鸢,难怪刚才他急着开库房找纸。”
“你说他个性憨直,其实也还蛮懂得哄女孩子的嘛。”
“你说的是,连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李琰也不
笑了。
“现在我可以放心了,我们走吧。”
“去哪?”他问。
“我回房去刺绣,至于你…”“不,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走走?”今天的例行巡视已经过了呀。
“上一次遇到你的那座山里。那里,开着很美的紫藤花。”
听他提起上次那件事,令狐葵不由得红了脸。
李琰则佯装不知,硬是将她拖走了。
他永远记得那山间的紫藤花,因为在那个美丽的回忆里,藏着他今生最重要的挚爱。
纵使生命消失了,这永恒的回忆也不会更改。
…。
葵!葵…
清晨,天未破晓的时分,李琰自恶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而阿葵仍伏在他身上睡得安稳。
他又梦见阿葵了,梦中,还是那一抹温柔的微笑、被鲜血染红的雪白纱裳…
为什么又作了这样的梦呢?阿葵明明已经在他身边…难道他会失去她!
惊惧之余,李琰使劲抱紧伏在他身上的令狐葵,想确定他真实的拥有。
他的异样举动让阿葵醒了过来。
她睁开一双略带睡意的美眸望着他。“怎么了?琰。怎么
头冷汗?”她伸出小手,轻轻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滴。
李琰握紧她微凉的小手。“没事,只是作了恶梦。”
“什么样的恶梦,让你吓成这样?”
李琰正想将那梦境说出来,却担心她听了心里会不舒服,便改口说道:“其实没什么。梦里看得清晰,醒过来也差不多忘了。”
“喔。”
“抱歉,吵醒你了。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天还没大亮。”他说着,迳自替她在
己怀里调了一个她最舒服的姿势,轻轻拥着她。
“可是你不是都这个时候,就起来处理帐目?”
虽然每天李琰起
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地不愿吵醒她,但每次他一起身,她也就醒了,只是装睡不让他发现而已。
她知道李琰是宁愿让她多睡一会儿的。
“我想多陪你一下。”他说。
令狐葵感觉得出他心里有事,但却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伏在他怀里。
靶受到从身上传来的重量,李琰心里才觉得踏实一点,还仍有些莫名的惊恐。
“你不会离开我吧,阿葵?”为了再次让自己安心,他突然问道。
“怎么了,突然这么问?”阿葵感到奇怪。
“没什么。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好吗?”他像是乞求一般,想逃避梦中那令他悲伤绝望的情景。
在梦里,他亲眼目睹阿葵的死状;然而在那瞬间,他心中那种心痛感觉,就彷佛死的人不是阿葵,而是他一样。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呢?”阿葵伸手轻抚他俊
的脸庞,温柔地说。
李琰使劲抱紧她。“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会永远、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拆散他们?铉饷锤嫠咦约骸?br>
…。
“姐姐,真难得我们姐妹还有机会一起出来外头游玩。自从你成亲之后,姐夫像伯你走丢似的,成天把你绑在身边。”
连翘拉着阿葵的手,高高兴兴地跨出李府大门,往村里头走去。
“你自己和砚卿还不是一样,光会取笑我们。”
“哪里一样了,那个木头才不会成天陪着我!说到他我就有气,我们别谈他了。”
阿葵听她这么说,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连翘只是嘴硬,心里面才不是真的这么想。
“你不是一向不太喜欢村里的人,今天怎么又想来村里头逛逛?”
“我不喜欢他们是另一回事,没说我不能到村子里头来玩吧!他们越是不想见到我,我就偏要到他们眼前走动,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这是这么孩子气。”
一走到村子里,一群在路旁戏耍的小孩子看到她们,照例摆出了讨厌的嘴脸,捡了小石子作势要丢她们。连翘也不甘心地朝他们扮鬼脸,互不相让。
当她们遇到村里妇女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却跟之前大大不同了。
她们看到阿葵两人走过来,就纷纷往屋里头跑去,有孩子的拉孩子,有丈夫的拉丈夫,然后砰的一声赶紧把屋门关起来。
原本热闹的巷
,顿时鸦雀无声,跑得连个人影都不见。
阿葵和连翘两个怔怔的站在街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些人又是怎么了,中
了吗?干嘛看到我们两个像看到鬼一样?真是莫名其妙!”连翘没好气的说。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我们先回去吧。”
“现在就要回去了?我们还没玩到耶。”
“先回去再说。”
“好吧。”
在阿葵的坚持之下,连翘只好摸摸鼻子随她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越想越奇怪。
“莫非是我们的身份
漏了吗?”阿葵猜测地说。
“这怎么可能?这几个月来,我都没有在村子里施展过法术,他们怎么有办法识破我们的身份?”
阿葵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可是村民们看到我们的反应,让我困惑。”
“姐姐,不如你去问问姐夫,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也好。”
…。
当晚李琰回房之后,阿葵向他说起今天在村子里,人们看到她和连翘的反应。
“我感到很奇怪。我和连翘应该不曾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们见到我们却如此害怕惧避?”
李琰听了之后,神情微变,但随即掩饰起来。
“是这样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有时间,我会打听打听。”他只淡淡地说。
“阿琰?”阿葵用一种狐疑的神情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这…”“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坦白告诉我,不要瞒我。”阿葵平静的说,李琰
怀心事的神情,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不是想瞒你,而是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最近庄民们在谣传些什么,他们也有来告诉过我,但我想,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你并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别再问了,葵。我说了你也不会比较高兴。”李琰伸手将阿葵圈在怀里。“不要想这些,我一定会帮你澄清谣言,不让你受到那些恶言恶语的伤害。”
“琰…”阿葵本想再问,见李琰这么说,只好顺从地将这件事搁下了。
她向来不会拂逆李琰的意思,她不愿,也不舍。
“对了,葵,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一些?”李琰有意无意的移开话题。
“有吗?这些日子,我倒是觉得自己被你养胖了呢,连翘也这么说。”
自嫁给阿琰之后,他总像怕自己饿着了似的,几乎每餐都要亲眼看着她吃下一大碗饭;如果当真吃不下,也要她额外吃一些点心小食来填补。
李琰摸摸阿葵纤细的
肢。
“身上似乎真的多了一点点
,但也称不上胖。而且你看你的脸,似乎比初来的时候更消瘦了。”他怜惜地说。
“我自己都没发觉。”阿葵笑着摇摇头。
他伸出长指,温柔抚摩她如玉一般细致的容颜。
“不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你忧愁吧?”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我很好的。”
对于他的关怀入微和无限体贴,阿葵心中真的是充
感动。她何其幸运,竟然能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那就好。记着,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跟我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和难过。”
“谢谢你。”她望着他,眼眸情深似水。
阿琰对她这么好,即使有朝一
要她为他而死,她知道自己心里绝对不会有丝毫迟疑。
第一次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超过爱自己的生命。
李琰对她而言,就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
过了几
,李琰不愿意让阿葵知道的谣言,已经在连翘的
问之下,从杜砚卿口中
漏出来了。
原来庄民们说,这一阵子阿葵半夜都在庄里头出没,勾引魅惑村中的成年男子。而受到她引
魅惑的男子,一个个像被
取了
气一般,变得赢弱不堪,心神若丧。
有些村民知道了这件事,连忙来告诉李琰,希望庄主能做出处置。
李琰听见庄民这么说,
然大怒。他不相信阿葵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当场将造谣的村民轰了出去。
虽然如此,阿葵魅惑村中男子的谣言,还是越传越烈,绘声绘影的,彷佛人人亲眼所见一般。
阿葵乍听闻这件事,不
呆住了。
“哪有此事?”她简直不敢相信村里头的人会这么说她。
“就是说嘛!这怎么可能?完全是空
来风,信口雌黄嘛!那些人真是
来,连这样的谣言都造得出来,我们姐妹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简直欺人太甚!”连翘比她更为愤恨不平。
阿葵秀眉深蹙,显得不胜烦扰。
“还好姐夫没信他们胡说,不然事情还得了。那些人真是莫名其妙,见不得人家好也不是这样!”
“如果真的只是别人造谣生事,那倒无所谓,我只担心,村里面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妖怪,让他们这么惶恐。”
“姐姐,连你也信他们胡说!他们都指名道姓说是你,说亲眼看到你,这分明是冲着你来找你麻烦的,哪里真的有什么妖怪?”
“这…唉。”阿葵忍不住叹息。
“我越想越生气。不行,我一定要查出是哪些人在
说话,非好好惩戒他们一下不可。真是,我们不吭声,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吗?”连翘说着就要出去。
阿葵伸手拦住她。“罢了,别再惹事,我们当成不知道就好了。”
“姐姐…”
“随便他们怎么说,我问心无愧,这样的流言伤不了我的。”
“姐姐,只怕三人成虎啊!万一姐夫他…”
“放心吧,我相信李琰,李琰也相信我的。”阿葵坚定地说。
只要阿琰和她站在同一边,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他相信她就够了。
“好吧,既然姐姐这么说。”
阿葵微笑着点点头。
此刻姐妹两人在房里正讨论著,李琰在大厅上也几乎为此事和人吵起来。
原来昨晚庄里死了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家人口口声声坚持说,他是受到阿葵的蛊惑而死,因此夥同了村里的一些人,到李琰府上理论。
“你们说这样的话需有凭据,试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阿葵害死的呢?”李琰勉强捺着
子跟众人谈这件事。
听说自己的村民死了,他心里当然很难过,可是如果他们硬要将不堪的罪名牵扯到阿葵身上,他就不能不动怒。
“是我亲眼看到的。”一名少妇哭着推开人群,挤到李琰面前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死者的遗孀。
“你亲眼看见了什么?”
“昨儿晚上,我半夜醒来解手,看见我丈夫不在房里,我就四处去寻他。后来听到后头柴房里有奇怪的声音,我走去一看,就看见先夫浑身赤
地躺在地上死了,身上还都是吻痕。那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庄主大人府上的那狐狸
,我看得很清楚的!”
李琰听到这里,气得握拳的双手微微发颤。
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他相信自己,更相信阿葵!
一直陪在旁边的杜砚卿,见他的怒气已濒临爆发,连忙代他问道…
“既然你说你亲眼看到的,当时何不抓住害死你丈夫的凶手,现在才来这里吵嚷呢?”
“我那时本来也想跟那狐狸
拚命,我丈夫都死了,还留着这条命做什么呢?哪知道我才冲向前去要抓住她,她咻的一下就不见了,我哪里抓人去?只好求庄主大人替我作主!”
她说完之后,陪同来的众人齐声叫嚷起来,口口声声要庄主大人作主,揪出那狐狸
偿命。
“你们先安静下来。我不管你们怎么说,除非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不会相信是阿葵所为。这件事情,我会仔细调查之后再做处置。”
“庄主大人,你这是摆明要偏袒那只狐狸
了?”众人气愤地说。
“我是不是偏袒她,现在还言之过早。死去的村民后事,我会代他的家人料理,你们先回去吧。”李琰忍着怒气说道。
“庄主大人,你要我们就这样放过那只狐狸
吗?难道因为她是庄主的夫人,就可以杀人不用偿命了?”
“我说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凶手是阿葵!”李琰几乎是咆哮了。“等你们有确切的证据,再来跟我谈这件事!”
“好,我们会去找证据。但我们要先确定一件事情,万一事实证明危害我们村民的凶手,真的是庄主的夫人,庄主大人会怎样还我们一个公道?”
李琰怒不可遏地指着悬挂于墙上的一张大弓“如果凶手真的是阿葵,我就拿墙上这张弓亲手将她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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