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眼梦!绝对是噩梦!
当秋红进入办公室后,发现静介也进了办公室,而又坐在那张经理的办公大皮椅上时,她就觉得一切全像噩梦。
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发呆了多久?直到一声雷响…
它当然不是雷响,而是出自江口经理静介的怒吼“你到底要发呆多久?”
秋红无法作任何回答,她只是呆呆的指着他问:“你是江口经理?”
“如假包换。”还是一副她问的话很白痴的表情。
“那为何你不告诉我?”她愣愣地问。
“现在说也一样,更何况若我早些告诉你,结果会不一样吗?”江口静介得意地返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什么结果?”秋红不解地问。
“如果你知道我是你的上司,你的嘴会收敛些吗?”他挑眉道。
“又不是我的错。”秋红一副理所当然样。
“看吧!”他将眉挑得更高,语气极为冷淡。
“看什么?”秋红皱眉不解问。
“你就不能学学日本女人的温柔吗?”
虽如此说,但他心里却不是这么希望,若秋红太温柔,那他就觉得不好玩了!或许他有点病态,但和她
舌战确实有很大的快
。
“笑死人,我又不是日本女人,你干嘛老是叫我学她们,你要日本女人,
街都是,何必叫我这个中国女人学她们?那只会四不像。”秋红双手环
,一副伶牙俐齿模样。
“我会想办法磨光你的利牙的。”他揶揄道。
“那恐怕不是你办得到的。”她冷笑一声,昂起下巴。
“是吗?”江口静介的眼眸突然
出两道奇异的光芒。
有点像是被电到的感觉,令秋红全身为之一颤,她慌忙地瞥开眼去,心虚的答:“当然!”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她自己却不是那么确定!
“拭目以待吧!”江口静介似在宣誓般地说。
这时对讲机的灯一亮,也打断了他们的战火。
江口静介按下对讲键,沉声问:“什么事?”
“静介先生,一线有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
“是江口董事长。”
“谢谢!”他直接接下免执听筒键应着:“喂!我是静介。”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江口太郎命令的质询口吻由话筒另一端传来。
“有什么事?”江口静介不答反问。
“你今天下了班马上到三本木料理店来。”又是命令口吻。
江口静介很不高兴地说:“我不会去的。”
“你想气死我吗?”江口太郎
然大怒的语气由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回日本来了!你还想我怎样?成为你扩展东新的一步棋?我和大哥不是玩偶。”江口静介的怒火已被燃起。
看来这两口活火山就快要爆发了,秋红想着自己是否该回避一下?正当她就要跨出步代时“回来坐下!”一声巨雷大响。
秋红当场愣在原地,半晌之后,她回过神来,更加快迈步向门口方向走,心想着“开玩笑!我干嘛要听你的命令,你们自家人开火,别想拿我当出气筒。”
但,她还没走到门口,人就被拦下来了!
“干什么?”秋红挑着眉看他。
“你胆敢不听我的命令?”江口静介气得双眼冒火,像是要烧了她。
秋红很无辜地问:“公司有规定上班不准上化妆室还有喝茶吗?还是,连上个化妆室,你也要监视?”
“你…”江口静介一时气结。
“我可以出去了吗?”秋红小声地问。
“去吧!去吧!”他心烦意
地挥手。
秋红快步地走至大门,人已在门外一半,她又突然打住脚步,回头说:“我想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江口静介不答腔,只睨着她看。
“也许你父亲选的女人很适合你,因为通常政策婚姻都有一方会被牵着鼻子走,而你想要的女人即是那种典型。”说完,她一溜烟似的逃命去了!
江口静介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只有摇头的份。
东新大楼,总经理办公室里正频频传出一声声
朗的笑声。
江口静介冷眼瞪视着他的大哥,眉字紧蹙在一起,他按
着的怒火就好似随时会爆发得不可收拾般。
看到这双杀人眼,没人敢再过度放肆,江口静信也不例外,他微收了笑意,却仍用着略带揶揄的口吻说:“总也会让你碰上你克不住的吧!我真的该对她刮目相看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江口静介一想到秋红罔顾他的威严,而任意而为就让他
腔怒火,但他又能拿她怎样?既不想开除她又不能打她一顿
股,结果,还是无技可施的让她在老虎嘴上捋虎须。
挑眉又看到他大哥在偷笑,江口静介更加有火无处发
,只能冷声问;“你到底笑够了没有?”
“呃…”“怎么你不笑到没气算了!”他低咒一声。
“我如果太英年早逝,那你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江口静信挑眉笑道。
江口静介
出难得地一笑道:“说的也是。”
因为至目前为止,他们的欧多桑还未找到他看得上眼的大媳妇,所以依长幼有序,他才得以一拖再拖,否则早被绑进礼堂了!
“秋红说她想要搬家。”江口静信沉声说着。
“你答应了?”江口静介紧张地问。
江口静信突然贼贼地笑问:“你不也对她
头痛的吗?”
“我…”他完全被问倒了!
“你不会是陷进去了吧?”江口静信正
一问。
他突然担心起来了,娶异国女子在他们这种将门之家是不被允许的,依照家规他们只能娶长辈相中的名门淑女为
。
江口静介沉声答:“怎么会!”
“最好是不会,我只是希望你把她当成朋友,工作上的伙伴。在工作这方面,我相信她可能会帮你许多忙。”江口静信以兄长的身份,关怀地叮咛他。
“我知道。”江口静介再度沉声答,他不明白自己心底那份
来的沉重感是什么?而又为何秋红的身影突然占
了他的心?他实在是不明白。
“你向来很聪明,和其她女人你既可只玩玩,那和秋红你也不可认真。”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教我也跟她玩爱情游戏?”江口静介不悦地问。
“错,我希望你只将她当妹妹。”
“妹妹?”江口静介冷嗤一声,起身
离去。
“静介…”
“什么事?”他回转过身不耐地问。
“不要太勉强。”江口静信意味深长地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江口静介不解问。
“我想,若是秋红会是那个例外,我会支持你的。”江口静信轻拍他的肩,轻声说着。
“为什么?”对于他大哥的矛盾,江口静介十分不解。
“因为秋红很可爱,我不希望她受伤害。”江口静信沉声说。
“大哥,你不会是…”江口静介心底一惊。
他为何没想到,秋红确实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孩,而他大哥又认识她在先,也许他大哥早已喜欢上她了!
江口静信淡笑道:“别胡猜,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已早练就一颗无心,爱不入心也不付心。
“你打算把自己卖给江口家吗?”江口静介不希望自己听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是我的选择。”江口静信黯然地说着。
“值得吗?”静介为他感到不值。
“无所谓值不值得了!”江口静信沉声无奈说着。
就这样,江口静介被他大哥的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秋红来日本不到一星期,她的直率个性为她赢得许多人的喜爱,不知不觉中在这小小的办公室内渐渐也就分成了两派。
不外乎分成是拥护与排斥两派,拥护派是因她的才能试葡定,而排斥派却反因她太出风头,但最主要是因为她抢了她们思慕的上司的注意力。
可是这些却全影响不了秋红,她仍是我行我素。
罢和拥护派出去狂
了一夜,她一路哼着歌上楼,而就在她走出电梯那刻,她的歌声静止了下来,因为她发现江口静介斜椅在墙角看她,一声不吭的。
“这么冷的天气你站在这干嘛?”秋红自顾自的开着门。
“你玩的很高兴嘛!”他的语气中有着隐藏的不悦。
“还好。”秋红细肩一耸,淡答。
她推开两层门,迳自走了进去,就当她要关上门那刻,江口静介突然把手横放在门
,她慌张地拉住险些夹上他的手的门,不悦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你要玩到这么晚,难道不能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吗?”他生气地说。
“你这话未免也说得太奇怪了吧!我为何非得事事都向你报告呢?”秋红好笑地反问。
静介细想了一下,承认她说的对!又没人叫他在大寒冬里为她等门,他的担心是有点自作多情,但他嘴里可不愿认输。
“至少我大哥托我就近照顾你,所以,你的安全就成了我的责任。”他理直气壮地说。
秋红忍不住哈哈两大声,嘲讽地问:“这样你也说得通?我服了你!既然你说是江口先生托你的,那我以后出门就通知江口先生一下,进门再向他报告,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她有点存心想气死他。
每回一看到他那张酷脸,她就有气,有气就忍不住想逗他,这一逗八成就开火!一星期下来,这已经成了不变的定律。
“你以为你是谁呀!”江口静介嗤笑着。
“真金不换的童秋红,认不认识呀!”她不可一世地说着。
“你当真以为我老哥闲的没事做,成天当你这女娃的保母吗?得了吧!”他嘲笑着。
“呵!那敢情是你太闲了,硬贴着要当人家的保母喽!”秋红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江口静介气绿了脸,和她说话争辩,他竟一点胜算也没有?实在够悲惨的。
“你是承认你太闲了是吧!”秋河谫了顿又说:“其实你该考虑一下接受你父亲的建议,相亲其实也不错呀!”
“我看太闲的人是你,没事
点鸳鸯谱,我的终身大事不劳你
心,管管你自己吧!”静介没好气地说。
“我好的很,只要大少爷你不来招惹我,我就过得轻松自在又惬意。”秋红甩甩头,骄傲地说。
“别忘了星期一要
的设计稿,我怕你乐极生悲,到时又怪我冷面无情,我先声明,在工作上,我是不讲情面的。”他预先警告她。
秋红冷眼瞄着他问:“我们好象也没到可讲情面的
情,所以,你尽管公事公办吧!”
她最恨人说套
情之类的话,好象在指着她说,她的成就全是奉承和情面得来的,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我死了也不会求你手下留情的。”秋红忿忿地伸出了个请的动作说:“我累了!失陪!”
“很好。”他淡淡地冷笑。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也只好摸着鼻子回巢了!
假
的东京街道人
汹涌。
秋红一买足了
用品就匆匆打道回巢,她最怕的莫过于人挤人的状况,在车厢中人贴着人,虽是冬季,但那种感觉仍不好受,甚至说令人厌恶。
当电梯抵达她住的楼层,她匆匆跨出步时,就被入眼的一幕吓呆了!
江口静介怀中抱着一个美丽女子,而他正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低声饮泣的女人,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出现。
秋红的脚仿佛生了
般,她不明白心底那一阵椎心之痛是什么原因?她只是呆望着这一幕。
许久、许久后,江口静介发现了她,他马上轻推开怀中的女人,快步走向秋红,在秋红还未恢复意识时将她拉到那女子面前说:“三木小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有女朋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朋友?好小子,说谎也不打草稿,秋红的一双大眼死瞪着他。
三木玲子含着泪眼,楚楚可怜的央求道:“小姐,请你把江口先生让给我吧!否则我欧多桑会把我嫁给一个大我十七、八岁的中年人的。”
这下教她如何是好?眼看这个三木小姐就要跪地恳求了,偏偏江口静介又是一个劲的使眼色拜托!她这真是两面难顾全呀!
万不得已,她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位小姐,我恐怕无能为力,静介不是货品,我怎能把他当成礼物让给你,你明白吗?”
三木玲子直点头说:“我明白,我也知道我强人所难,可是我是欧多桑的私生女,如果江口先生不愿救我,那我就只好一死以求了断。”
“三木小姐,你可别
来呀!”秋红惊叫。
江口静介更是一副快晕了的表情,他真的不明白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三木小姐,非常抱歉!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即使你以生命要挟,我仍是无法答应你,你请回吧!”江口静介铁下心肠说。
“小姐…”三木玲子转向秋红央求,她以为他父亲教她的这招会管用,却没料到江口静介是个死硬派,害得她泪快
干了,却不见彰效,真是白忙了一场。
秋红摇着头说:“我无法替静介作决定,你还是请回吧!”
三木玲子心知自己的苦
计行不通,也只好摸着鼻子走人了!
望着三木玲子搭乘的电梯直往下走,江口静介感激万分地说:“谢谢你帮了我。”’
秋红回他一个淡笑道:“我只是不想看你被
上礼堂,婚姻是要靠缘分的,不该强求,我也不算是帮你,只是帮一个理字。”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江口静介感激的说。
“谢我也没用,你想她会就这么死心了吗?”秋红斜睨着他关心地说。
经秋红这么一提,江口静介的心不由得又沉重了起来,但他仍坚决的说:“我是不会向强权低头的。’”
江口静介在他父亲的再三
迫下,不得不回江口宅邸一趟。
面对父亲无情的指责,他只觉得麻木了!
“她要自杀不关我的事,该为此事汗颜的是她的父亲而不是我,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歉疚。”
如果每个女人都来这套,那他不就要像中国古代皇帝一样,设个三十六宫七十二院了吗?
“三本小姐说你和一个女人同居,是不是真的?”江口太郎的脸臭得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那是我的事。”江口静介淡淡的说着。
“会未婚同居的,可见也不会是什么好女人,你还想和她当真?”江口太郎厉声说。
“是不是好女人,我自会下论断,我的终身大事是绝不会草草决定的,请您顺便告诉三木小姐,要死就别嚷嚷。”江口静介仍是一副冷淡的口吻。
“你…”江口太郎气得脸红脖子
的。
“静介,不要跟你欧多桑顶嘴。”江口夫人劝试着。
江口静分一改脸上凝重的表情,笑嘻嘻地对母亲说:“欧卡桑,您有没有做寿司?我有好久没吃您做的寿司了!想的快
口水了!
“那就搬回来住啊!”江口夫人和蔼地说着。
“不行,不行,我喜欢住大楼。”他随口瞎掰。
江口夫人蹙眉道:“大楼有什么好?地震不是很可怕?”
“又不是天天在地震!”江口静介调皮地回答,顺势躲过问题。
“那回来陪陪老太婆也好呀!”江口夫人不放弃地又说。
“有欧多桑陪您还不够吗?还有老哥也住在家里,我偶尔回来才新鲜嘛!”他随便
个理由笑答。
“你呀!就是这张嘴巴会哄人。”江口夫人笑颜逐开地说道。
“那也只想哄您开心啊!别人还求不到呢!”江口静介有点撒娇地说。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江口太郎,此时不悦地大吼:“你们在扯些什么?纯子,你不要在一旁
嘴行不行!”他把怒火转向他的
子。
江口夫人不为所动地说:“你不要老想命令他们听你的话,他们两个是咱们的儿子不是员工,更不是仇人,你老是用命令的态度是会和孩子疏远的。”
“你就会把孩子宠坏,为什么静介小子会这么不听话?还不是因为被你宠的。”江口太郎生气地说。
“那静信呢?他不也是被我庞!什么静介小子坏,其实他一点也不坏,他只不过没接受你的命令罢了!”江口夫人推翻了江口太郎的话。
“欧卡桑、欧多桑,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如果我回来就只会让你们俩吵架,那我不如不回家算了。”江口静介不愿看父母因他而吵架。
江口夫人拉着江口静介的手,轻斥道:“别胡扯,哪有人都不回家的!难道你连妈也不要了?”
“那您就别和欧多桑吵,反正我已习惯他的大嗓门了!”江口静介搂着母亲笑说着,完全不畏惧他父亲在场。
“就只有你们母子俩不将我放在眼里。”江口太郎瞪着他们说,但语气却明显的缓和下来。
江口夫人只是淡然一笑,又对着静介问:“那女孩是哪里人?”
“哪个女孩?”江口静介佯装不懂地问。
“就是三木小姐说的那女孩嘛!找一天带来给妈看看好不好?”
“有什么好看?”江口太郎此时又不悦耳地低吼着:“还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别想让那种女人进江口家。”
“老顽固,儿子长大了!不要老是管东管西的。”江口夫人瞪着说着。
“你这女人懂什么?现在的女孩,连最基本的礼遇知识都没有,更适论有道德观,动不动就同居上
,这像话吗?”江口太郎恼怒地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是好女人喽!我们才订婚你就骗我上
,现在你是嫌起我来了是吧?”江口夫人一副委屈模样。
江口太郎这才惊觉自己失言,慌张的解释着说:“我不是在说你,我也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多心了好不好?”
“不好。”她把头偏向一边去,不妥协地说着。
江口静介看着他父母又要开始大战了,他悄悄的溜出了江口宅邸,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明白,他的父母开战绝对没有隔夜火,所以,他十分放心。
秋红神情错愕地瞪着坐在会议桌主位的设计总监…江口静介。
她相信他是铁面无私的,但他也不必急着拿自己开刀吧!真是莫名其妙。
“你的作品太过于保守,根本不适用于欧美市场,亏你还是首席设计师,这些东西你
代的过去吗?”江口静介神情严厉而不苟笑。
秋红默默地承受这一波波的打击,而四下开始有人在窃笑,她当然明白她的第一次出击失败让排斥她这外来客的那一派人乐歪了,但她绝不会因此而退缩的,她坚信。
江口静介冷峻的眼扫向两方,厉声说:“你们觉得好笑吗?你们以为自己已
出漂亮的成绩了吗?”
他这一问,自是令全场的人都垂下眼,不敢出声,只有秋红毫不畏惧的和他四目相对,他不
赞赏起她那大胆无畏的勇气。
“你似乎很不服气?”他冷笑问。
“不敢。”秋红答的强硬。
‘可是你似乎有话说。”他挑高眉问。
“我是有话要说。”秋红看着他,态度冷淡。
“那就说吧!”他依然挑眉看她。
“我不承认我失败,或许是民风不同,我不否认我的设计的确是过度保守了点,但正因为过度开放已造成疲态,所以,适时的复古风应可掀起一阵热
,也容易引发注意力,这对新登陆欧美市场会有很大的帮助。”秋红一口气说完。
听完秋红的解说,静介不
又要大大佩服起她来,她说的其实也不是全无道理,但是欧美人开放惯了,若叫一个天天穿无肩带内在美的女人改穿有肩带的实在是困难了一些,所以,他才会驳回秋红的设计图。
“你就是想把死马拿来当作活马医对吧?”江口静介冷哼道。
秋红生气地说:“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说我可以直说的,所以我才坦白地说出我的看法,如果你一定要否定我的设计图,你大可挡掉它,我没话可说。”
在场的所有人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针锋相对的两人,他们简直都不敢相信,童秋红这个外来客居然敢对他们的设计总监如此大为不敬?真是不要命了,难道她不怕被开除!
为了维持基本的威严,江口静介冷声宣布:“重新再设计一份。”
他是非杀杀秋红的锐气不可,而显然的他也已经在他和秋红之间挑起了战火。
但,这样可好?他突然
惑了。
“总经理,秋红小姐有事想见您!”经理秘书恭敬地说着。
江口静信抬头看向他的秘书不解地问:“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她只是说非见您不可。”
“好吧!让她进来。”江口静信点头说道。
几分钟后秋红已坐在江口静信面前,但她什么也没说,整个人想事情想出了神。
“怎么回事?”江口静信温和地问:“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
秋红回过神来淡笑道:“我只是来问问看,我可不可以放弃当设计总监助理的工作?”
江口静信先是一愣,而后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个工作可是东新公司所有设计师抢着想做的,为何你又想放弃呢?”
“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秋红淡淡地说。
“不适合?怎么说呢?”江口静信不解问。
“因为我喜欢设计穿起舒适的作品,但欧美市场普遍能接受的仍是新
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不适合。”
“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不太好吧?”江口静信摇头笑道。
“并不是我在打退堂鼓,而是我怕到最后连我自己的风格全没了!”秋红皱眉说道。
“你和静介谈过了吗?”
“刚刚才开完会。”
“他否定你的设计图?”江口静信柔声问。
“不管他否定或是赞同,我说的是我自己的想法。”想到静介,她就一肚子气。
“我的看法你要不要听一听?”江口静信笑问。
“什么?”秋红一脸木然。
江口静信起了身,趋步走到她面前站定,若有所思地睨了她半晌后才开口说:“我对你非常有信心。”
“什么?”秋红有点受宠若惊。
“还不只是我一个人,包括静介也是。”江口静信微笑道。
“他?”这下秋红是呆愕地瞪着江口静信。
江口静信突然地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秋红一头雾水又心底发
。
“你被点了笑
吗?”她咕哝着问。
江口静信微收敛起笑意说:“知道吗?有时候和你讲话
没威严的,你面不改
已叫我们觉得矮了一截,结果你还瞪着我们,这可是除了我们母亲之外没人做得到的。”
“江口先生口口声声说我们?我不记得自己还对谁做过这种事?”
“静介。”江口静信解开她的疑问。
“他?哈哈哈!”换成秋红捧腹大笑了三声,笑得江口静信摸不着头绪。
“那你愿意留下来了吧?”
“江口先生,这根本是两码子事,这叫我…”秋红有点左右为难地说着。
“也许很强人所难,但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帮江口家,不瞒你说,如果这回开发欧美市场能成功的话,我和静介就都不用被强迫政策联姻,否则我们是逃不了这命运的。”
“江口先生…”这下秋红更加为难了。
这好似有人把身家性命
到她手中,她又怎能见死不救呢!可是她有此能耐吗?她颇怀疑。
“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你一口气救了两个人,那真是功德无量啊!”江口静信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我考虑、考虑。”秋红皱眉说。
“哈!救人还要考虑吗?”江口静信笑道。
秋红挑眉
着他叫:“江口先生…”
“好吧!好吧!你好好考虑一下。”江口静信妥协地说。
他知道他不能把她
得太急,否同只会
巧成拙而已。
三更半夜会来按她门铃的,除了江口静介绝不会有另一个人如此无聊,但偏偏她就是无法置之不理。
“你到底想干嘛?”拉开门的同时,秋红没好气地瞪着来人问。
江口静介劈头问:“听说你想回T市?”
秋红不答反问:“你不能选别的时间来问吗?三更半夜来敲人家的门,你存心找麻烦是不是?”她双颊气得涨红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他
迫一步,霸气地问。
“把你的霸气收收吧!那对我是不管用的。”秋红挥挥手说着。
江口静介优雅地笑道:“是吗?”他再度
近。
秋红一见苗头不对,慌忙连连倒退,结果就这样一
一退,她不小心整个人倒向沙发中。
“喂!你发神经呀!”秋红气恼地叫嚷。
现在她的气势矮了人一裁,整个人又被欺负得无路可退,而她的心竟莫名的加速,真是见鬼了!
“我在想…”江口静介定定地看着她说。
“休想!”秋红一口截断了他的话。
江口静介朗声笑了起来,在夜里,他的笑声特别宏亮,也特别容易勾动人心。
秋红心慌地嗅斥:“你不要
来呀!
“你到底在怕什么?”江口静介陡地坐在桌面上笑问。
秋红乘机坐起身,鼓起勇气说:“那就问你自己想做什么了!”她语带质询的。
“我只不过是想和你握手言好。”江口静介
出一口白牙笑说。
“什么!”秋红呆愣地问。
“我觉得我们不要再斗气了,大家做个朋友,就这样?”江口静介的笑脸更深了。
“就这样?”秋红险些掉了下巴。
耙情是她会错意?这下可闹笑话了!她尴尬地羞红了脸。
江口静介故意忽略她那羞态对他的吸引及震撼,用着平稳地语调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他伸出友谊的手问。
被他这一问,秋红僵愣地不知该如何抉择,握上他的手,自己势必得留下来,但她又不愿拒绝,这下如何是好?
“也许我一直强人所难,我知道我个性很硬但某些时候我是对事不对人的,在工作上,我要求尽善尽美,但私底下,我承认我喜欢你的作品。”江口静介坦诚地说着。
“呃…”秋红错愕不已。
她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他口中,但一相信是事实,又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结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
出自己的手,待一发觉,手已被他宽大又温暖的手反握住了!
“在工作上,我们已是好伙伴,而在私底下,我们是好朋友了!你不能后悔哦!”他说得有点傻气,叫她如何后悔?她向来欺恶怕善的嘛!所以,就算上了贼船只有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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