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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蕊,凌岳就住这里喔?”齐湄张大嘴巴,指着面前的欧式洋房,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作曲真有那么好赚,可以住得起这种花园洋房?”她开始后侮自己入错行,早知道就别去念建筑,应该念音乐才对!

 花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嗯!因为他在这一行,称得上是小有名气。”

 “哼!难道你们没听过『名气是男人最好的葯』?男人一旦有了名气,就会开始不安分!有老婆的就想爬墙,有女友的就想劈腿,我看凌岳也差不了多少。”言彤这番慷慨昂的陈词,使得花蕊和齐湄两人额上冒出三条黑线。

 “厚…拜托你别那么快就定了凌岳的罪好不好?说不定真的是贰衷漂写的啊!”齐湄一向就对那种八卦衷漂没有好感。

 “是不是写,等我见了凌岳就知道。”

 说着,言彤掏出粉盒,就着里面的小镜子拨了拨波长发,抿了抿红。嗯!没有妆,一切都很完美!

 齐湄嘴角搐。哇咧…言彤到底想干嘛?

 花蕊也不知道言彤想做什么,她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突然,言彤“啪”地一声,阖上粉盒,宣告“好!我要上了!”

 她昂首,以最完美的姿态上前。正当她的手指要按上凌家电铃时,门把突然转动起来。

 要命!凌岳要出来了!

 “快走!”齐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拎住言彤的后领,一手拉住花蕊的手腕,将两人一同拖进旁边的矮树丛里。

 “齐湄,你…”言彤正想破口大骂,却被她一掌捂住。

 “嘘…笨蛋!小声一点啦!”齐湄嘘她。

 就在此时,凌岳从家里走了出来。

 乍然看见凌岳,花蕊口一阵激动。她好想冲出去,拉住他,质问他是不是背叛了她,可是她太胆小,根本不敢这么做。

 她们看着凌岳把门上锁,然后独自一人往巷口走去。

 “怪了,这么晚他一个人要上哪去?”齐湄问花蕊“小蕊,他是你男友,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哪?”

 花蕊委靡不振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言彤推开齐湄捂着她嘴巴的手,眼睛发亮。“他一定是要去找照片上那只金丝猫。快!我们快跟上去!”

 于是,三个小女人像做贼似的一路尾随凌岳,她们左闪右躲,一路跟踪他到了巷口。

 凌岳在巷口招来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啊啊!他要走了…”言彤也连忙招来另一辆出租车,三人马上挤进后座。

 齐湄焦急地拍打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大喝“司机先生,快跟住前面那辆出租车!别让它跑了!”

 司机先生以为是子捉事件上演,废话不多说,马上跟了上去。

 就这样,她们跟踪凌岳到了某大饭店前。

 齐湄看见凌岳进了饭店,干笑道:“呵呵…他会不会是来吃晚饭?”虽然这么说,她心里也觉得不太可能。现在已经是十点多,早过了晚餐时间许久。

 “我看他是来睡觉的。”言彤没好气。有家不睡,分明有鬼!

 花蕊看着凌岳走进饭店,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湄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还隐隐闪着泪光。“小蕊,你没事吧?”

 “没事。”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我们进去吧!”

 她们一行人跟着凌岳进了饭店,不过凌岳并没有到柜台去,反而独自走下地下室。

 奇怪?他想干嘛?难道地下室有什么古怪?三个女人心中闪着同样的疑惑。

 走入地下室,这才发现那里有个小酒吧。

 “原来他只是来喝杯小酒!”花蕊一颗悬许久的心终于放下,首度破涕为笑。“好了,言彤,齐湄,我们回去吧!凌岳并没有背叛我…”

 “还早呢!你看!”趴在玻璃门上的言彤挥挥手,要姐妹们过来。

 她们三人透过玻璃门往里头看去,只见凌岳才刚在吧台坐下,就吸引了不少爱慕的眼光。

 今晚的他穿著一袭黑衬衫,打了层次的半长发狂放不驯地披散,简直像是一只走入夜中的黑豹,充了危险的吸引力。

 对许多女人而言,这种吸引力就好象火之于飞蛾,是会令人失去理智的。

 “啧啧啧…看看那些女人,好象要扑过去把凌岳生活剥似的,有够恐怖!这就是为什么我主张男友不必太帅的原因,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麻烦太多,光是要赶走那些花蝴蝶就够瞧的了!”齐湄摇摇头,一脸同情地拍拍花蕊的肩。“小蕊妹妹,敢要这种男人,你实在很有胆。唉!我同情你!”

 “嗯…这是你的经验谈是吧,齐湄?”言彤皮笑不笑地吐槽。

 向来大剌剌的齐湄竟恼红了脸,恶狠狠地瞪她。“言彤,你少说一句会死啊!”就在这时,有个身穿低洋装的火辣女子端着一杯尾酒,摇曳生姿的走到凌岳身旁。

 “真快哪!马上就有人去搭讪了。”言彤才说完,只见凌岳回了句什么,辣妹出碰了一鼻子灰的表情,委靡不振的离开吧台。

 齐湄瞪大眼,低呼“看不出来这桃花男还有格的,居然会主动拒绝送上门的女人。”

 花蕊连忙替情郎说话。“凌岳不是那种‮心花‬的男人,我…我相信他!”

 “他拒绝那女人,是因为那女人粉太厚,笑起来像殭尸,”言彤不客气的批评。“一个‮心花‬的男人拒绝她是正常的,他要是拒绝我,那才叫没眼光!”她可不是普通美女,而是美女中的美女!

 “言彤,你到底知不知道『谦虚』怎么写?”齐湄真服了言彤的自恋。

 花蕊却突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言彤,你想做什么?”

 “呵呵呵…在这里看着,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丢下这句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言彤优雅地踏入酒吧里。

 …。。

 原本以为来到饭店的酒吧既可以浅酌又可以不受打搅,不过,看样子他打错如意算盘了。

 “这里有人坐吗?”一名穿套装的美女拍了拍凌岳身旁的高脚椅,巧笑嫣然地看着他。不用说,她当然就是居心叵测的言彤了。

 凌岳缓缓转头,瞥了言彤一眼。言彤马上抓住机会,用眼睛对他发功…我电、我电、我电死你…

 谁知凌岳却无动于衷,眼神慵懒而冷漠。“那位子没人坐。”说完,他又回过头去喝他的酒。

 可恶!没反应?

 言彤偷偷朝大门瞄一眼,只见齐湄对她猛打手势,要她再加把劲,花蕊则一脸尴尬的表情。

 这凌岳竟然没注意到她的美貌,没关系,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言彤在他旁边落坐,酒保给了她一份酒单。

 “哇{…好多酒喔!都不知道要点什么好ㄟ?”言彤把酒单推到凌岳面前。“先生,你可不可以帮我点?”

 不是她自夸,她这一招可是成功的让许多男人心甘情愿为她服务哩!就不相信凌岳不买帐。

 但偏偏凌岳就是不给面子。

 “你可以问酒保”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喝他的马丁尼。

 言彤嘴角搐。Shit!这男人当真这么冷漠?不,不可能!如果他真是这种人,怎么会背着小蕊玩劈腿?由此可知他一定是在ㄍㄧㄥ!哼哼哼,等一下她火力全开,就不信这个姓凌的还ㄍㄧㄥ得下去!

 “先生…”她丢开酒单,甜甜地靠向他。“我觉得你好面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凌岳支额看着她,扯出一抹子般的笑意。“小姐,我觉得…”他的声音蓦然低了下来,充地低语“我觉得你搭讪的伎俩很老套!”

 呃…他说什么?

 轰!一股红霞猛然袭上她的双颊。

 啊…她简直气死了!老套!他竟敢嘲讽她,说她老套!

 言彤气得拍桌。“姓凌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绅士风度?有人会像你这样嘲讽一个前来攀谈的美女吗?”

 凌岳倏地放下酒杯,转过身来。

 “你认识我?”他病捌鹄黜季醯醚酝慕咏且恢衷つ薄!澳闶撬俊?br>
 “呃…那个…”言彤表情僵硬,并且开始心虚。要命!没想到她一时火大,竟出马脚,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糟了!好象出状况了!”在门外观看一切的花蕊急着要进去解释一切,却被齐湄死命拉住。

 “小蕊,你现在不可以进去啦!要是进去了,你一定会被凌岳误会的!”

 “那…那该怎么办?”花蕊慌了手脚。“齐湄,你快想想办法!”

 “我也知道要想办法,可是一时之间我哪里想得出什么来?我又不是小叮当…”齐湄烦躁地踱步。

 就在两人慌成一团时,玻璃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这一瞬间,齐湄呆住了,花蕊也呆住了。

 “小蕊,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岳发现言彤一脸心虚的瞥向这里,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没想到竟然看到花蕊。

 “我…”猝不及防被抓包,花蕊根本没时间去想该怎么解释。

 在凌岳身后的言彤拚命对花蕊打psss,要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她们是同一伙的。不过精明的凌岳一发现花蕊的视线瞥向后方,他也随即向后转,正好逮住言彤正对花蕊比手画脚。

 妈呀!这下子完了!齐湄呻地掩面,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认识?”凌岳拧起眉峰。虽然他没有提高嗓音,但那语气却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她该怎么回答?花蕊好无助,仰望着凌岳看似乎静无波,实则怒火隐隐的眼神,她都快吓晕了!

 齐湄看看情况不对,马上跳出来圆场。

 “呃…言彤!这不是言彤吗?哈哈…”齐湄故作讶异地走去和言彤勾肩搭背。“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约你去唱歌你都不去,原来是跑到酒吧来钓帅哥喔!”

 言彤反应也很快,她开始唱作俱佳的演起戏来。“哦呵呵呵…被你看穿了啊?真不好意思…”

 “来来来,跟你介绍一下,”齐湄硬着头皮把言彤拉过来。“这位凌岳先生就是小蕊的男朋友,长得很帅吧?哈哈哈…”一阵干笑。

 “噢!原来他就是小蕊的男友啊!真糟糕,我都不知道,还想去把他呢!哦呵呵呵…”言彤笑得很假,额上冷汗狂冒。

 齐湄与言彤两人在那里装疯卖傻,搏命演出,但是却不敌凌岳一记冷冽的眼神。

 扁是那一记眼神,就害得她俩当场破功,再也笑不出来。

 “小蕊,跟我走,我有事要问你。”凌岳拉着花蕊准备离开,齐湄和言彤下意识的要跟,却被凌岳伸手挡下,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道:“两位请留步,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人家摆明了不让她们跟,齐湄和言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凌岳带走小蕊。

 …。。

 凌岳走进客厅,打开了天花板上的大灯,然后将钥匙拋到茶几上。

 钥匙撞击桌面,发出尖锐的声响,花蕊瑟缩了下,感到头皮发麻。

 她可以感觉到凌岳的视线,冷冷的,好严酷。他的紧抿,刻画出一道严厉的线条,他的表情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疏离,花蕊忽然觉得他们的距离好遥远。

 凌岳望着眼前微微发抖的小女人,她双手无助地绞扭,神情惶恐,水汪汪的大眼好似随时要漫出泪来。

 但那并不能软化凌岳的愤怒。

 他托起她的下巴,冷声问:“你们一整晚都跟踪我,是不是?”

 他想过了,到酒吧去喝酒是临时决定,事先根本没有人会知道,她们不但能找到酒吧,还派其中一人引他,不是预谋是什么?

 “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这么做…”花蕊急着解释,但凌岳却冷酷地打断她。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他语气冷硬,像是没有半分感情。

 花蕊无法否认,只能沉默地点头。

 凌岳忽地放开她,在那一瞬间,他心里涌现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怒还是痛。

 他瞪着花蕊惨白的脸颊,咬牙低吼“为什么要跟踪我?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他所认识的花蕊,纯真而诚挚,绝不可能会玩这些小把戏,就因为她的没心机,所以他首度让一个女人踏入他的天地。

 难道他错了?小蕊有着一双纯净的眼,但其实她的内心与丽塔并没有分别?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能直说的?为什么要玩那种无聊的把戏?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花蕊被他问得退后几步,紧咬着下,几乎把嘴咬出血丝。

 凌岳将她的沉默误认为心虚,怒火更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可以全然放松,不必动心眼来玩猜心游戏,可是你却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你居然会异想天开的找别的女人来试探我,自己则躲在一旁窥视,这算什么!忠诚度大考验吗?亏你想得出来!”

 凌岳言辞讥讽,花蕊觉得好委屈。

 “我…我也不想这样呀!”她在喊出来的同时,眼眶也红了。“你在指责我的同时,为什么不想想是什么原因得我这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会想要跟踪自己的男朋友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凌岳眼神如刀的盯住她,又扯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拉到面前来。“难道你想说这一切是我自找的?”

 “你还说!你骗我说这阵子你很忙,你要作曲,要我别吵你,我都照办,就怕惹你不开心。有时候我好想见你,也不敢来打搅你,我是这样的压抑自己,可是你呢?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约会!”花蕊崩溃的哭了起来,觉得自己这样忍耐,得到的却是‮忍残‬的对待,好不值得啊!

 凌岳气得发抖。

 “不许哭!把话说清楚!”他抓住她的双肩,像是忍无可忍。“什么叫做我背着你和别的女人约会?我忙得要死,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还约什么鬼会?说!是谁在你面前搬是非?是不是今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女人?”

 花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儿涨得红通通。“你不要动不动就怪罪别人,没有人在我面前搬是非,是杂志上说的!”

 “杂志!”凌岳几乎吐血。“杂志最喜欢信口雌黄、造谣生事,难道你连这点认知都没有?今天杂志说我和谁约会,明天说我是同恋,后天再说我去杀人放火,难道你就照单全收?”

 “那不是信口雌黄,杂志上刊有你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你!”

 凌岳气结。真他妈的好极了,到底是哪本该死的杂志,居然连照片都有!如果杂志社真的连这种下事都干得出来,看他不告到他们倒社才有鬼!

 “是什么杂志?”他把牙齿?得格格作响。

 花蕊哭到噎。“是…贰衷漂。”

 “好,你给我在这里等着!”凌岳说完,猛然放开她,像一阵狂风似的甩门而去。

 五分钟后,他手里着那本该死的贰衷漂回来。

 花蕊看见他手中的贰衷漂,马上抢来,指着封面痛泣“你看,我没有说谎!这封面人物明明就是你!不只是封面,内页也有!”她飞快的翻着杂志,举高到他的眼前。“你看…有这么多照片为证,难道你要告诉我这全是计算机合成照吗?”

 凌岳听了,火气直往上冒,他一把抢过贰衷漂,用力甩到地上。“你给我听好!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他有证据可以证明,可是他不想那么做。

 他要她的信任,那种信任是不需要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事物左证的。

 花蕊痛苦地闭上眼,成串的泪落下她苍白的容颜。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想抵赖吗?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那只是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然后那个人也只是碰巧有辆和你车牌号码一模一样的捷豹轿车吧?”

 凌岳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和她交往以来,他从不曾和别的女人纠不清,她应该要相信他的!他们也交往一阵子了,难道信任在他们之间,真是那么薄弱的东西?

 “我…我很想相信,可是…”她掩面啜泣。“可是我不想自己骗自己!”为什么他可以问得那么理直气壮?事实都已摆在眼前,她要怎样去相信?她是很单纯,可是她不是傻瓜啊!

 她不相信他!凌岳的口彷佛被什么击中,那一瞬,他几乎以为有只无形的手,活生生的掏空他的心。

 好半晌,他们之间没有人开口,只有花蕊低低的啜泣声。

 “抱歉,凌岳。”花蕊抹干泪水,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那笑容是勉强的,像是随时都可能粉碎。“如果以后遇见类似的问题,我们都要这样争执,那么还不如现在就…”她的心因为即将出口的话而刺痛了下。“就分手。”

 凌岳呼吸一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你在胡说什么?”他又气又急,不扯住她大吼。“我没有胡说,”她咬了咬下,用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看着他。“我是认真的。”

 她竟然认真考虑要和他分手!

 这个事实带给凌岳的冲击,大得超乎他的想象。

 以往他总厘不清他对花蕊的感情,或许他在逃避,不想那么快承认自己已经被她彻底驯服。他习惯隐藏真心,习惯她的付出与给予,好象这么做他就可以欺骗自己,以为他的世界不曾因一个女人而改变。

 可是当她要求分手,他的心口像被凿了个大。没想到他居然是在这时才领悟到…他早巳将爱情,付到她的手里。

 “凌岳,”花蕊别开苍白的小脸,颤抖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我该死的不要你的抱歉!”凌岳狂怒,用力的将她转向自己。“我不答应分手,你不能为了这篇可笑的报导就宣判我死刑!”

 她怎么可以把分手看得那么容易?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他不要再玩什么信心游戏了,他要让她见凌崴,只要能留住她,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

 凌岳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走去。“走!小蕊,你和我去见一个人,只要你见到他,你就会明白一切…”

 花蕊却拚命摇头,泪水奔。“你就算找别人来制造不在场证明,我也不会相信的…”她苦涩一笑。“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吧?我毕竟没有那么放得开,在面对报章杂志真真假假的耸动报导,还能说服自己不去在意。所以…再见了!”

 她的手像只滑溜的小鱼,从他的掌握中逃开。

 凌岳望着空的手,突然一股恐惧揪住了他…她是真的要离开他!

 “小蕊!”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吼,握紧拳头,试图作最后的努力。“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难道你对我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可以这么容易说不要就不要吗?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难道只是一时的新鲜?”

 她靠在门边,捂着无声地哭泣,再度泪面。

 “你不是的,对不对?”他来到她的身后,由背后环抱住她,他的下颚贴在她泪的颊边,亲昵地摩挲,那动作有说不出的疼惜与怜爱。“你是爱我的,所以你不会这么‮忍残‬的否决掉我们之间的一切,对不对?你只是不了解这圈子的恶意抹黑,被这篇不实报导怒,但那不会动摇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茫然而无助,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扯着。“放开我,我想回家,我需要再想一想…”

 “小蕊…”

 花蕊害怕自己动摇,她用力地挣开他,夺门而出。

 “小蕊!”他追出家门,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像逃难似的逃离他,他觉得好痛苦,好失败!

 他背抵住门,她奔逃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他心上,好象有人拿着钉子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他。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不相信我?小蕊,为什么?

 …。。

 花蕊说谎。

 她告诉凌岳,她要再把这件事想想,可是她没做到。

 她假装这件事不存在,自告奋勇的接了更多的课,好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累得回家倒头就睡。

 在这段期间内,凌岳天天打电话给她,她只要一看见是凌岳的来电就退得远远的,缩在屋里的某个角落瞪着手机,直到来电的旋律消失为止。

 凌岳也曾在她家外头堵她,可是花蕊一见到他就逃,好象看见债主一样。

 这样经过了一个星期,或许是倦了吧?凌岳没有再来打搅她了。

 花蕊不知要怎样形容心里的感觉…她觉得好象松一口气,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他放弃了吗?花蕊在弹琴时思索这个问题,在洗澡时思索这个问题,在做饭时思索这个问题。

 某天早晨,三个女人又聚在一起吃早餐。

 “他一定是心虚啦!男人都是这样,嘴巴讲说不要分手,最后还不是接受现实?”齐湄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特别没有好感,就算食物也不忘挞伐凌岳。“他不来也好,省得每天出门都遇见他!”

 “他大概以为你是软柿子,好欺负!以前八成没被女人拒绝过,给他点颜色瞧瞧也是应该的。”言彤拍拍花蕊的手,要她别放在心上。“你现在恢复自由身啦!我找一天介绍几个不错的对象给你,等你有了新恋情,很快就会把凌岳那个家伙拋到脑后了,相信我!”

 花蕊点头。她相信言彤,可是…到底要花多久时间,才能彻底的抹去她心中的影子?

 七夕情人节将近,为了筹备演奏会,三叶钢琴教室的职员与老师们全都忙碌了起来,他们不仅规画了儿童的钢琴表演,好让家长们有参与感,也规画了钢琴老师们的演奏,为一年后增设的成人班做的宣传。

 这天下午,花蕊的学生因为体育课中暑请了假,她突然多出两小时的空档。外头太阳毒辣,她不想出去,于是询问忙碌的职员“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瘪台里,群聚在大桌旁边的三颗脑袋倏地扬起。

 “小蕊,你要帮忙呀?太好了!我们正愁人手不够哩!”正在确认七夕演奏会的出席人数,以及安排座位的筱莉出感激涕零的笑容,然后从座位下搬出一叠手册给她。“节目本上的时间印错了,这里有更正错字用的贴纸,你帮我们贴上去好吗?”

 “嗯,好啊!”花蕊将节目本搬到总机的位置上,将藤编的小手提包放在一旁,开始专心一意地贴起贴纸。

 一旦投入某件事之中,花蕊老是会忘了周遭的一切,因此当有人站到柜台前时,她也浑然不知。

 那人站在柜台前一分钟了还没有人招呼,大家好象都很忙,根本没人发现他在那里,让他重温了许久不曾有过的被冷落的滋味。

 “呃…”他不想呆站着等人发现,只好清清喉咙唤起柜台小姐的注意。“小姐,我要找人。”

 花蕊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在和她说话,仍然专心地贴着贴纸。

 对方干笑两声,敲了敲桌面。“小姐!”

 花蕊终于抬起头,却被对方神似凌岳的脸孔吓到。

 “喝!”她低呼一声,跟脍地从座位上站起,叠得老高的节目本被她手肘不小心一撞,掉了几本在地上。

 “小心、小心!”高大的男子倾身趴在柜台上,探出长手敏捷地扶住摇摇坠的小山,避免整叠节目本垮掉。

 “谢谢、谢谢…”花蕊一脸尴尬,连忙弯把掉在地上的节目本拾起来,同时暗斥自己。他又不是凌岳,反应干嘛那么烈?

 “小蕊,你没事吧?”筱莉连忙跑过来帮忙。

 被众人投以关注的眼光,花蕊窘得小脸发烫,低声音道:“我没事,这里我来捡,你先去招呼客人。”

 “好。”筱莉会意地点头,朝来者出粲笑。“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服务的吗?”

 “是,我要找人,”对方咧嘴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闪闪发亮,灿烂得连骄也比不过。“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花蕊的钢琴老师?”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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