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回到东方府,他们两人立即察觉不对劲。
“休阎…”骆冷冷靠着他,心里忐忑。
“嘘!没事。”东方休阎低声安抚,牵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往内院走去。
沿途,就见这里倒一个仆人,那里昏一个,就连东方休阎平
派出守护东方府那些阎罗殿的手下也一样,到匠出了什么事!
空气中残余一股淡淡的甜香,随着风向袭来“糟糕!快闭气。”骆冷冷倏地惊喊,脸色在下一瞬间变得惨白。
东方休阎立即闭气,也顺手在她周身
道点了数点,纵身飞跃来到上风处。
“怎么回事!”他深沉的望着她惨白的脸色,感觉到自己方才运气之间也稍有不顺,看来自己也中毒了。
“是西域…
魂散,轻者昏
数
,重者…一睡不醒,”手脚渐渐瘫软,骆冷冷依然打起精神勉强道。
“怎么解?”
“玲珑…香…花…”骆冷冷艰困的吐出最后几个字,终于不支,完全瘫软昏
在他怀里。
玲珑香花?东方休阎蹙眉,玲珑香的花瓣吗?
抱起她,撑着身子飞身来到冰窖,摘了一朵玲珑香,将其花瓣嚼碎,感觉到那苦涩的汁
入喉咙,须臾,沉滞的四肢便觉得通畅,他立即捻来另一片花瓣,扳开她的嘴巴,将汁
滴入她的嘴里,静待她的清醒。
“…休阎…”骆冷冷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觉得怎样?”
“还好,赶紧救其他人,西域
魂散若在三个时辰内不解,就无葯可解了!”
“玲珑香不够!”这里只有五株玲珑香,所有花朵不过七朵,怎够百余人使用!
“不要紧,先把所有人集中起来,中毒情形较重者与较轻者分开。”
“我知道了。”
东方休阎立即行动,骆冷冷也没闲着,开始制作解葯。
一个时辰后,终于将所有的解葯送进中毒者的口中。
骆冷冷虚
的瘫下,东方休阎立即上前将她扶起。
“怎么了!”
“我有点累…”她话没说完,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东方休阎的怀里。
“冷冷!”东方休阎惊喊,随即发现她手腕上未愈的伤现在又开了口“该死!”他忍不住低咒,明知玲珑香不够,他怎么没有多注意她一下,
让她这么伤害自己!
“公子!”阎罗殿一些恢复较快的护卫立即上前,在东方府里,他们一律尊称他为公子以避人耳目。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理,没问题吧?”东方休阎抱起骆冷冷。
“没问题,公子。”
“我等你们的报告。”阎罗殿竟会出这种大纰漏,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看来享有盛名,安逸太过,才会如此!这值得他好好的反省!
“是,公子。”
将骆冷冷送回房,替她止血包扎,看她毫无血
的脸蛋,心一阵揪痛。
真是糟糕!
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声槽,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也有为女人揪心的一天!
看来他再也不能取笑西门了,甚至…如果被南宫和北堂那两个家伙知道的话,就要换他被取笑了!
望着骆冷冷,许久之后,他缓缓的一笑,就算如此,又何妨呢?
是啊!又何妨?
…
四方公子再次聚首,得知东方休阎即将成亲的消息,两位八字尚未一撇的人应该快乐得很,可是意外的,来访的西南北三方公子都面色凝重,尤其是一向不正经的北堂颛顼,这回脸色比其他人都更显凝重。
“我以为你们是来向我道喜的,可我怎么看怎么不像,不像道喜,到像是奔丧。”东方休阎手中的纸扇刷的一声打开,凉凉的搧着。
“你猜对了,如果事情成真,我们就要奔丧了。”北堂颛顼严肃的说。
“哦?我很好奇。”东方休阎不在意的笑道。
“今
我爹退朝后告诉我,早朝的时候,平王爷向皇上上奏,说京城富商东方府府中藏匿一个至宝,此宝物能使人百毒不侵、百病不袭,甚至能聚集天下财富,东方府当家掌权的东方休阎以此至宝拉拢人心,招兵买马,意图不明,恐心怀不轨,请皇上下旨裁决,尽早为国除害,以免动摇柄本,悔之迟矣!”
东方休阎扬眉失笑“不会吧?我何时拥有这种东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不是在开玩笑的,东方,我爹说虽然他极力向皇上解释,可你知道史上哪个皇上疑心病不重?哪个皇上不怕人家篡位?就连我爹因为为你解释了几句,还差点当场被牵连成共犯,当朝收押咧!”
“这么严重?”东方休阎沉眉敛笑。
“没错,非常严重,我爹说可能明
早朝皇上就会下旨了。”北堂颛顼道。
“东方,你有什么对策?”南宫千令问。
“目前尚未想到。”东方休阎垂下眼。
“东方,你最近得罪了哪位当官的?”西门彦廷抚着下巴沉
。
“当官的,我向来
好。”平王爷是吗?脑中灵光一闪,这平王爷
前不是才纳许知府的大千金为妾,据说这知府千金非常得宠,莫非平王爷无缘无故参他一本,原因是…许柔柔?
如果是,那他可要替平王爷和许知府惋惜了,竟然让儿女私情这等小事化为大事,想利用官府的力量
垮他东方休阎吗?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商家,那或许有成功的机会,但是,他可是阎罗,就算贵为皇帝,生死依然掌握在阎罗手中!
且想来许柔柔会知骆冷冷可医百毒事应是凑巧,因江湖盛传东方府来了个“葯人”
“看来你心中有底了?”西门彦廷察言观
。
“是有点眉目,不过尚未确定,今晚我会查清楚。”
“今晚才要查?明天一早圣旨就要下了耶!你就不怕你还没查清楚,东方府就要被抄家了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北堂颛顼对他不疾不徐的态度非常不
。
“就算真的尚未查清,大不了我将拟圣旨的黄绫给全部毁了,看皇帝拿什么写圣旨。”东方休阎开玩笑的说。
“皇帝要抄家,方法多的是,圣旨只是其中之一,再不,他口头上一句话就够了,难不成你要让他开不了口?”西门彦廷间接的提供他一个釜底
薪的办法。
“西门,你好恶毒喔!纵使那个老爷让你不
,你也毋需如此借刀杀人吧?老爷虽然有些地方让人恨得牙
的,但是总括来看他也不失为一个好老爷啊!至少百姓安居乐业,外敌不敢入侵,不是吗?。”南宫千令笑道。
西门彦廷不甩他,直接望着东方休阎。
“咱们江湖有江湖的解决之道,也该有人让那些在官场上耀武扬威的双口人知道,没命在,多一张嘴也没用。”
东方休阎微笑“的确,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我会查清楚,到时候我会让那些人自动闭嘴。”
是夜,东方休阎一身黑,无声无息的潜入守备森严的平王爷府。
立在平王爷的
塌前,隔着纱帐,可以看见
塌上
后的模样,想必那位玉体横陈,沉睡在平王爷身边的,就是许柔柔的姐姐许音音了。
弹指发出一道气功,打中了平王爷的额头,平王爷立即被惊醒,睡眼
蒙之间,看见立在昏暗中的黑影便想张嘴呼叫,只不过东方休阎的动作比他快,弹指又一
,隔空点中了他的哑
,再顺手点了旁边好像要清醒过来的许音音的昏
,让她继续睡,免得打搅了他们谈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是谁,对吧?”东方休阎没有蒙面,他不认为平王爷的眼力能在这种黑暗中看清他的五官。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阎王,你觉得呢?”东方休阎淡漠的说,看见平王爷惊骇的表情,决定不要太吓他,免得吓死了他,就没得玩了“我可以解开你的哑
,不过你可别不自量力的想要叫人,否则我们就可以试试,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手快,到时候点中的,可能就不只是哑
了,了解吗?”
平王爷猛地点头。
“很好。”东方休阎解开他的哑
。
“你到底是谁?深夜闯入本王的卧寝,意
为何?”
“问两个问题,至于意
为何,得视王爷的答案决定。”
“什…什么问题?”纵使看不清此人面貌,但是那突来的
森气息却让他的舌头打了结,彷佛此地真的变成阎王殿,而非一个时辰前他相爱妾翻云覆雨的卧寝。
“第一,东方休阎得罪你了?”
“没…没有。I
“第二,既然他没有得罪你,为何无缘无故参他一本?”
“这…他…你与他有何关系?”
“这里由我发问,记住这点!”东方休阎冷声道。
“是…是因为东方休阎不知好歹,我那小姨子温柔婉约,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竟然始
终弃,害得我的爱妾为这妹妹镇
伤心,本王贵为王爷,当然要为她出口气!”
“愚蠢!”东方休阎低斥“既然贵为王爷,何以不知公私不该混为一谈!既然贵为王爷,何以不知查明真相,仅听信枕边耳语!既然贵为王爷,何以不知汝之行为是草菅人命,若圣旨一下,照王爷所参,那东方府里百余口人的命将休矣!只为了一个不知羞
为何物的女人恼羞成怒的诬赖,王爷便做出此等人神共愤的事,王爷,你说阎王留你不留?”
“我…我不知道,全都是…是…”
“你的人头我可以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你该知道要怎么做,是吧?”
“我明
一早马上…”
“不必了,皇帝那里不必你费心,你只要闭紧嘴巴,不要再提及东方府的事,这辈子最好连『东方』这两个字都不要提起,明白吗?”
“明白,明白,可是壮士,你不会对皇上怎样吧?”
“呵!看不出来你还
忠心的,这么为皇帝担心?”
“皇上…皇宫戒备森严,你不可能…”
东方休阎嗤笑一声“你以为有任何地方拦得住阎王吗?”
“这…”“闭紧嘴巴!否则我随时会来取你的项上人头,想清楚,饶是如皇宫大内依然挡不住我,你认为凭你王爷府的守卫,比得上皇宫吗?”
“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再提这件事。”性命要紧,至于小姨子,与他无关,爱妾的眼泪…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一夜之间,许知府遭罢官,全家迁离,这件消息一时之间在街坊广为
传,传言许知府得罪了自己那位王爷女婿,不仅女儿遭休回,连带的官位不保,落魄逃离京城。
不过这些传言对东方休阎来说都不重要,他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待解决,譬如觊觎未婚
的“师兄”、譬如卧病在
的娘亲、譬如寻葯草的文武判,还有,自那夜后从不间断侵入东方府的江湖人士。
那些江湖人士一致坚持,能够从西域
魂散下救醒百余口人,一定与笑
老人的传人有关,对于那位“冷少侠”在东方府里的消息原本半信半疑的他们,这会儿全都深信不疑了。
“我敢打包票,这种推论的结果,一定和你师兄有关,就连西域
魂散事件肯定也是他搞的鬼!”
骆冷冷面色凝重,对于自己为东方府带来的麻烦深感愧疚。
“或者我该…”
“别说出口!”东方休阎打断她。
“可是…”
“冷冷,我不喜欢听那种话!”东方休阎正
的说“你知道吗,原本我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成亲的。”
骆冷冷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将话题转到这上头。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女人,虽然不至于像西门那般厌恶,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
心,而在我的观念里,一对男女决定成亲,绝对不能只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两人必须要有共度一生、祸福与共、同生共死的心情,没错,我相信爱情,但是我不认为自己能得到爱情,在这种认知下,我不认为自己会有成亲的一天。”
骆冷冷不语,她本就不擅言词,这种时候,她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
“而现在,我决定成亲了,冷冷,你认为这代表什么?”东方休阎缓缓的一笑,问道。
骆冷冷的心一跳,这代表什么?。难道他的意思是他…爱她?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个可能吗!
“好吧!先不问你,我让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但是冷冷,我认为结为夫
该有的心情是肯定的,同生共死祸福与共,所以你如果因为认为自己为我带来麻烦,而想要离开,认为这样就能解决事情,或者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打算牺牲自己来换取我的完全的话,那我会非常非常生气,你没见过我生气吧!”
骆冷冷摇头,原来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就只因为她来不及说出口的“离开”吗?
她的心突然涨得
的,一直以来,她的世界就只有师父,而师父之所以扶养她,只因为她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师父对她没有爱、没有情,宛如她是一
木头,若非必要,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而一直以来,她也都认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要完成了师父的遗愿,这世上就再也不需要她的存在了,如今竟然有人告诉她,要与她同生共死、祸福与共,要与她共度一生…老天,就算要她现在死去,她都无憾了。
“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现在决定成亲,代表什么吗?”骆冷冷柔声的问。
“如果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那…我就用行动来说明…”东方休阎低下头轻柔的印上她粉
的
瓣,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个得逞的笑。
“这样懂了吗?如果不懂没关系,我不介意进一步说明。”
“你…”回过神来之后,她涨红了脸,不敢相信一向温文有礼的他竟会有这种举动。
“怎样?决定好了吗?懂,或不懂?”东方休阎笑望她羞红的脸,看来他会非常期待
房花烛夜的来临。
“你这个登徒子!”骆冷冷羞恼地一跺脚,转身逃离他。
笑望着她匆匆逃去的背影,久久,东方休阎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变得愈发深沉。
对于冷少侠事件,他已经烦了!意图闯进东方府的江湖人士从不间断,虽然有阎罗殿的守护,至今尚无人得逞,但是依然扰
了他习武的进度,也就等于拖延了他成亲的日子!
看来不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件事是不行的!
“嗯,你听说了没,听说唐门当家要把他那个当了两次寡妇的女儿第三嫁,还搭起擂台比武招亲呢!”
“还比武招亲啊?都当了两次寡妇,有人想娶就该连夜送嫁了,怎么还设擂台啊?”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唐门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能娶到当家的千金,就等于朝权势名利跨进一大步,更何况听说这唐可可生得娇
美丽,那双眼勾魂摄魄,男人一见到她就几乎没了骨头,所以…哦,见过公子。”边走边聊的两名护卫一看见东方休阎,立即恭敬的一抱拳。
“嗯,换班了吗?”东方休阎看看时辰,是到换班的时间了,
“是的,公子,属下刚换班。”
“辛苦你们了,下去休息吧!”
“是,谢公子。”两名护卫退下“欸欸,你刚刚说到哪…”
声音渐行渐远,东方休阎沉
了一会儿。
比武擂台是吗?
也许可行。
…
东方府外的广场,搭起了一个擂台,引来人群好奇的围观。
镑路武林人士收到武林帖,也全都聚集至此。
“各位江湖好汉,近
以来各位一直向东方讨人,但是东方认为『冷少侠』只有一位,就算东方将他
出来,各位又该如何处置?难不成将他分尸,一人分一小块尸块吗?所以东方思虑了几
,终于想到这个公平的方法,采取擂台比武,谁是最后的赢家,『冷少侠』就是属于他的!不管是代表门派,或是代表个人,全都有权参与,但是!”东方休阎强调的停下“有一个规则必须遵守,输的一方必须马上放弃争夺『冷少侠』和与其有关的任何人事物,若有违者,阎罗殿将终身追杀此人,至死方休!”
“阎罗殿!”各路人马哗然,根本没想到阎罗殿竟会为这件事跨刀,这让人不
好奇东方休阎与阎罗殿有何关系了,
想当然,这条规则无异议的通过,也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人敢违规,因为这就好比在阎罗面前大言不惭的说无人能勾他的魂般不知死活。
“除此之外,这次比武完全自由,没有任何规则规范,有任何手段,明的、暗的,只要你有办法使出来,全都不受局限!”
“各位如果没有意见,那么就由东方来打头阵,
向东方挑战的人,就上擂台来!”他之所以一开始就下场,为的就是不让人有机会说他胜之不武。
他也是有备而来的,明的比武,他不认为有人会胜过他:暗的,不管是暗器、毒葯,也近不了他的身,因为他已服下能解百毒的灵丹。
这场擂台,他要在三
之内结束!
在东方休阎的预计中,第三天午时刚过,就无人再上擂台挑战了。
“东方公子武功盖世,尔等甘拜下风,不过,可否请冷少侠出来,让尔等见上一面。”
东方休阎气息微
,连续三
几乎打遍所有武林高手,饶他武功再盖世,也会有累的时候。不过他的脸上依然一派从容,没有
出半丝疲态。
“各位要我请『冷少侠』出面,着实是在为难东方,事情至此,我想说出来已经无所谓了,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冷少侠的存在。”
“怎么可能!”没有人愿意相信。
“东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传言,但是东方府里,确确实实没有冷少侠这个人,东方也从未见过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东方公子又为何举办擂台,甚至亲自参与!”
“那是因为各位不死心,频扰东方府的安宁,东方才出此下策,至于亲自参赛,当然就是要得到胜利,得到拥有权,如果在未胜擂台之前,东方说出实情,各位会相信吗?当然不信,对吧!”
“可是为什么传言谁不说,偏偏指向你呢?”一名侠女追问。
“每个流言总会有一个受害者,我们不能拿这个理由来断定流言就是事实吧!如果我说姑娘你常常三更半夜与人私会,你承不承认?”
“胡扯!”侠女火冒三丈,她在江湖上可是以玉女闻名的!
“可是那么多女人,我谁不好说,为什么偏偏说你呢?”东方休阎笑道。
侠女默然。
“其实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件事为什么扯上东方府,东方府从不涉足江湖,遭受这种不白之冤,蒙受这连
来的騒扰,东方很想知道这冤头债主是谁,所以各位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各位留下,东方定有厚礼呈上。”
看来这些江湖人士应该是被他打发掉了,现不就剩下他所说的,冤头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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