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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次回到别墅,夏菲万万没想到别墅里多出一位娇客,而当看见这位娇客投进唐子爵的怀里时,她马上明白这位娇客的身分。

 原来是唐子爵的未婚来访,难怪适才在路上接到下人打来的电话时,他会急着赶回来。

 夏菲承认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她不会表在脸上,她曾经上了一次当,她不会再把自己搅和进去。

 “小娟,你怎么会突然跑来?”唐子爵皱着眉,试着拉开她人的拥抱。

 总是这样,每次见面她总是表现的十分黏人,他无法阻止她这种行为,毕竟是他亏欠她。

 “我不来行吗?阿菊说你快被人抢走了,我再不来你就不要我了。”杜娟努起红,娇嗔道。“还有你怎么可以开除阿菊?她那么忠心,你还开除她,你到底会不会用人啊!”“如果你需要阿菊,你可以留她下来服侍你,不要让我看到她就好。”唐子爵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一如以往,凡是她所要求的,他不会拒绝。

 “你这么说我可以留下阿菊了?”杜娟心花怒放地问,见他点头后,马上喜孜孜的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这亲密的一幕,令夏菲心里一阵刺痛,难免感到很受伤。原来唐子爵这么宠爱他的未婚,凡事依她的模样,像是多情的情人般。

 原来他的冷漠只针对她,而面对他宠爱的未婚,那神情是多么温柔似水。

 她算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什么冷漠傲然、什么内心需要关爱,全是她自己信口雌黄,硬是要为他的种种行为做解释。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全是她一个人还在心存妄想,以为他和她也许尚有机会。

 如今她也该真正醒来,不要再抱任何不属于她的美梦,她和唐子爵再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夏菲在心里一再肯定的告诉自己,很快的,她的心情平复下来,眼里一片清冷。

 “别在意,菲菲,情况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子。”关远之站在她身边,自然也看见前方那一幕。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夏菲反问。

 “如果你在乎他,你就不要放弃。”

 “你这话好笑了,关远之,人家是未婚夫,你居然鼓励我去破坏人家夫的感情?”她才不想做这种事,而且他再也不值得让她为他付出真心。

 仔细想想,他可曾像对待他心爱未婚那样的对待她?

 没有,从来没有,他所给予她的,仅是一再的威迫要胁,这种男人何以值得她为他付出真心?

 不,她不想再当傻子,傻傻的失了身,再傻傻的失了心,这种遭遇她已经受够了。

 “你想破坏我和子爵的感情?我劝你别作梦了。”杜娟似乎听见他们这头的小小对话,于是很快的跑向夏菲,对着她说。

 夏菲望着杜娟,许久没有说话,她心里虽然受到震撼,仍然试着不显在脸上。

 这女孩的脸…

 “你是被我的脸给吓到了吧?”杜娟毫不在意的呵呵笑,伸手抚着自己左脸上那道长有二十公分,几乎占去她半边脸的疤痕。

 “我…”夏菲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正想否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知道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吗?这可是子爵的母亲送我的礼物,因为这道疤痕,所以子爵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够了,小娟,别再说了,我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动画。”唐子爵走过来拉住杜娟的手,搂着她走进主屋。

 这之间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夏菲如果再不明白他所作的选择,她就是白痴。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情况了吧!”关远之意味深长的说。“子爵的生活充着多少无奈及多少悲哀,你是否能真正了解?”

 “我想这不关我的事吧?关远之。”她冷冷的回道。

 唐子爵有他的无奈及悲哀,就可以因此伤透她的心?

 不,她不愿只是别人的受气包!爱是可以包容对方的缺点没错,但是如果这个人不肯把他的无奈及悲哀说出来,再大的包容,也包不住层层的伤口。

 “你若是这么想,那么我对你很失望,曾经我还以为你会是救赎子爵的天使,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关远之摇摇头,先行走开。

 望着他的背影,夏菲心里一片震撼。她是救赎子爵的天使?

 不,她从来不这么认为自己有这种能耐。

 …

 别墅里因为多出杜娟这么一个人物,气氛显得有点诡异,而且尴尬。

 杜娟整着唐子爵,言语不仅亲密,连动作也十分大胆,但她仍然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虽然她经常找夏菲麻烦,不是不小心将脚伸得长长的,然后在夏菲走过她面前时再将她绊倒,就是走路时会故意推倒她,恶作剧的行为就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但尽管如此,夏菲就是很难真正去讨厌杜娟这个人,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可以感觉杜娟这些捉弄行为,对她并无恶意,所以她才没将她的行为放在心上。

 因此当这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夏菲的下意识仍然是抢上前去扶住差点跌倒的杜娟。

 而当她这么做时,她全然没去料想后果,就这样硬生生承受杜娟因失去平衡而失手打翻的热汤。

 “啊!”一阵强烈的痛楚袭来,夏菲只能放声尖叫,差点痛昏过去。

 唐子爵大步冲出书房,关远之则从院子冲进来,才蹲‮身下‬子想抱起已缩在地上的夏菲,却被赶至现场的唐子爵给一把推至一旁,取代他的位置,马上抱起夏菲往二楼的房间直奔。

 被留在原地的关远之和杜娟相看一眼,然后同时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不是故意的,关大哥。”杜娟吐吐舌头道。

 “你不是故意的…才怪!”关远之则轻敲了她额头一记。

 …

 由于实在是太痛了,夏菲无心再去计较这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当唐子爵没带她去医院,反而抱着她直奔向二楼时,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紧接着在他开始一面走,一面扯她的衣扣时,她更是睁大眼,无奈痛到无力反抗,她只能以嘴巴抗议。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她不想向他乞怜,可是她真的觉得被热汤淋到的部位开始一阵一阵疼。

 唐子爵不理会她的叫喊,一路抱着她来到浴室,并将她放至浴白里,拿起莲蓬头、打开水龙头,对着她全身上下下停的冲冷水。

 “啊!”夏菲抱着自己,不停的放声尖叫。一阵阵冰凉的冷水冲下来,冷得她的娇躯不住的直打颤,连她尖叫的声音都有着抖音。

 一直到确定没事后,唐子爵才将手中的莲蓬头丢到一旁,出浴巾将冷得发抖的夏菲整个人包住,再将她抱出浴白。

 来到旁,他将她放在上,并用被子想帮助她瞬间得到温暖,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可夏菲却突然咯咯笑出声,仰起淋淋的脸蛋,对他说:“你是不是应该先帮我把透的衣服掉,才帮我盖被子?不然被子很快就会被我的衣服,我一样会冷得直发抖。”

 她如果再看不出他是由于太心急,以致什么细节都了先后,她就太笨了。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的眼神带着笑意,瞟了她一眼。

 自从回别墅到今天,她始终不曾和他说话,对他不理不睬。他不是不知道小娟的存在,让她很不好受,尤其任胡闹的小娟,总爱背着他私下找她麻烦。

 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却不能制止小娟这么做,因为他愈是制止,小娟就会变本加厉,届时她只会更难过日子。

 “你管我想不想说话,你出去,我要换衣服,我觉得愈来愈冷了。”夏菲双手想推他走开。

 唐子爵却握住她的手,瞧见手臂上头仍然有些泛红,他眼里掠过一抹心疼,起身到一旁的抽屉拿出干净的睡衣,再找出可以舒缓烫伤的葯膏,一起至她手上。

 “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她接过睡衣及葯膏,然后以眼神请他走开。

 “其实你不必顾忌我,我早就对你全身…”

 “唐子爵,这是有未婚的人应该说的话吗?请你离开。”夏菲很快的阻止他说下去。

 “即使我有未婚,我仍然不会放弃你,菲菲。”唐子爵走至房门口,才这么说道。

 闻言,夏菲马上抓起枕头,用力扔向他,气道:“你休想!”

 …

 “你有没有受伤?”杜娟在她换好衣服的时候,才一脸愧疚的走进她的房间。

 “手臂上有一点刺痛而已,我没事。”夏菲摇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喜欢你,菲菲,你为什么不走?你如果不走,我会一直一直欺负你,直到你走为止。”杜娟来到畔,带着认真的表情警告她。

 “如果你能说服唐子爵放我走,不要再以我爷爷要胁我,我马上就走,还会走得远远的。”她也不想留下来看他们这对未婚夫恩恩爱爱。

 “不行,子爵才不会听我的话,他只是因为我这道疤痕,才会纵容我所做的一切任行为,至于对付唐老的事,我可不敢管。”

 “我看他很听你的话,如果你可以请他放我走,你就不必看到我在这里碍你眼了。”

 “我说过他是因为我这道疤才纵容我的存在,你才是他想要的人,你要我去请他放你走,你是存心看我笑话吗?”杜娟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我想是你误会了,唐子爵他只是想利用我来打击爷爷,他真正在意的人是你才对。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出温柔的一面,对我,他从来只会要胁我。”夏菲愈说愈觉得自己很悲哀。

 “是啊!子爵是对我很温柔,可是这是因为他亏欠我,他不得不对我温柔。他一定吻过你吧?”杜娟冷哼道。

 夏菲没有回答,但尴尬的表情已替她说明一切。

 “你不用否认,阿菊都告诉我了,他和你亲吻,和你做男女之间亲密的情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杜娟咄咄人的控诉道。

 “那是他…”夏菲本想说是唐子爵强迫她的,但这话不是事实,也许一开始她并不愿意,但到后来…她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抗拒不了他的拥抱。

 “你想说是子爵强迫你?”杜娟径自接下她未竟的话,不以为然的说:“很好笑,怎么他不来强迫我?我是他的未婚,我甚至不会拒绝他,但他从来不曾吻我,更别说那件亲密事。而他不但亲吻你,还什么亲密事都跟你做了,你说这代表什么?”

 “那只是…”红着脸,夏菲支支吾吾,一时语

 “你知道关大哥怎么对我说吗?”杜娟才不听她辩解,她只想要一吐为快,痛痛快快的说个高兴。

 “关远之?他说了什么?”夏菲心一紧,就不知这关远之是站在谁的立场。

 但他应该不至于把那套救赎天使之说告诉杜娟吧?

 “关大哥说子爵浪费一个月的时间,全用在跟踪你,就像个‮态变‬跟踪狂,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菲仍旧无言以对,脑中不免想起她和唐子爵首次通话时,他就曾说过:我清楚你出门的时间、回家的时间,甚至和朋友逛街的时间。

 当时她就骂他是‮态变‬,没想到他真的一直在跟踪她。

 夏菲只觉心里一阵震撼,她从来不知道唐子爵是用这种心意在对待她。

 他除了只会以言语要胁她,其它时候就跟个闷葫芦一样,什么话也不肯表示。

 她完全看不出自己在他眼里是特别的,但这是指杜娟的猜测没有错,当然极有可能这只是杜娟的个人看法,就跟之前她以为他对她有心同样的道理。

 “你知道子爵有多痛恨唐老吗?他对唐老恨之入骨,却要为了你而一再放过他所痛恨的唐老,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到这儿,杜娟几乎是用吼的。

 “我…”

 “不过就算你已经明白子爵为你所做的事也没有用,因为子爵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抢走他,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在一起。”

 “即使你明知他想要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愿放弃他?”

 “对!他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就算他心里想的、念的、爱的是别人,我也不会放弃他,因为这是他欠我的。”杜娟得意洋洋的仰起下巴。

 “他欠你的?”

 “没错!他欠我的,从他母亲拿刀划伤我的脸颊那一刻起,他就亏欠我。我是他的责任,一辈子的责任,他想赖也赖不掉,他必须对我好。”杜娟伸手摸着自己的伤疤,表情有说不出的得意。

 夏菲突然有点同情她,但是她不想表示出来,如此只会让杜娟以为她在可怜她,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唐子爵对我所做的一切?你让我明白他对我的心意,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就这一点夏菲实在想不透。

 看了她一眼,杜娟呵呵笑起来,回答道:“因为我讨厌你,所以我故意让你明白子爵的心意,却不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在一起,如此一来,你一定十分难过,我也可以替子爵和伯母出一口气。”原来这叫夏菲的不太笨嘛!

 “你错了,小娟,如果唐子爵当真愿意为了我放过爷爷,而他又想要我,那么我不在乎他娶的人是你。”夏菲缓缓拉开一抹坚定的笑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娟表情楞了下,生硬地开口道。

 “我的意思就是…只要唐子爵在乎我,爱的人是我,那么就是要我当他的情妇,我也愿意。”她想要的就是他一颗真心。

 “情妇?我才不会让子爵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人,更别提这个女人是你,我更不会答应!”杜娟拔尖声量,突然冲向她,并一把拉起她,直将她拉下来。

 “放手!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小娟,我们可以好好谈…”

 “谁要和你好好谈,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杜娟不理会夏菲,使出全身力气一再强拉着她走出房间。

 “小娟,你别这样。”夏菲想不到杜娟力气大得惊人,只能任由自己被她拉着往楼梯口走。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楼梯间,只见杜娟发起狠来,就要将夏菲从二楼上推下去,

 手才伸起,正要推向夏菲…

 “住手!小娟。”唐子爵出现在楼梯下方,沉声阻止道。

 “你干嘛阻止我?子爵,我讨厌她,我不想她在这里。”杜娟努起红,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你别再胡闹了,小娟。”唐子爵脸色不是好看,而他站着的地方,明显是以防夏菲被推下来,他方便接住她的位置。

 他就怕小娟当真把心一横,将夏菲从楼上推下来,脸色不自觉出一抹担忧。

 站在楼上的夏菲很清楚地将他一闪而逝的担忧之看在眼底,这令她心里一阵动容。

 也许杜娟的那些话是真的,他对她并非无动于衷,他只是擅长于隐藏自己的真正情绪,以往她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正的他。

 “我才没有在胡闹,子爵,你恨唐老,而她是唐老的孙女,你一定也很恨她,那么让我来替你教训她、给她好看。I杜娟说得很认真,捉着夏菲的手臂就是不肯放开她。“我只要把她推下去,你一定会很开心,唐妈妈也会很开心,还有外婆就会接受我。”

 杜娟一面说,一面将夏菲拉得更靠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只要她稍一放手,夏菲肯定会摔得很惨,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这也是夏菲一直没有再用力挣扎、让杜娟放开她的缘故,她不想杜娟因为她而受伤,不想再让杜娟有更多理由去赖上唐子爵。

 “小娟,这不关她的事,你不要把气出在她身上,放开她,好吗?”唐子爵试着软下语气,小娟除了任、爱黏人外,她并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只要和她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放开她?你讨厌她,我就替你教训她,而且我恨她,因为她是唐老的孙女,我要唐老后悔把唐爸爸、唐妈妈赶出家门,害得唐爸爸因此出了意外、唐妈妈也因为这个打击而疯了,我的脸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外婆也不会不喜欢我,这一切都是…”

 “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娟,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把你带回我家,受到这种伤害,不是菲菲,你不要怨错人。”唐子爵指出事实。

 夏菲早已震傻在原地,呆若木,杜娟的描述震撼了她的心。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还是这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唐伯父出了意外!唐伯母因此疯了?这么多年来,唐子爵是怎么度过的?

 “我没有怨错人,她是唐老的孙女,所以我恨她。”杜娟坚定这个原则。

 “你错了,我才是唐老头的孙子,你要恨的人是我,不是她。”唐子爵抿着,终于承认这个事实。

 他的话令楼上的两个人皆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绝对是唐子爵以前死都不愿承认的事,如今他却…

 “你为这个女人承认你是唐老的孙子?你就那么重视她?”杜娟口气是控诉。

 夏菲则激动得难以平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想到他承认了,他居然承认了他是爷爷的孙子,就为了不让杜娟伤害她?

 夏菲只觉心里一阵感动,热泪随即盈上眼眶。他是在乎她的,他真是在乎她的。

 “小娟,你先把她放开,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必担心因为她的存在,我就会把你这责任丢开。”唐子爵试着哄杜娟。

 “我就只是你的责任而已?”杜娟摇晃了身子,连带使夏菲也差点失去平衡。

 楼下的唐子爵脸色大变,正要上楼。

 “站住!你不要上来,否则我把她推下去。”杜娟尖叫着阻止他,然后拉着夏菲往三楼跑。

 “小娟!”唐子爵见状,连忙大步追上去。

 …

 夏菲被拉到别墅的最顶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突然知道杜娟的用意何在。

 “小娟,你不必这样子,我不会跟你争唐子爵,你不要再增加他心理的负担了。”她知道无论自己和杜娟两人谁受伤,都会令唐子爵无法承受。

 如果他的一生永远都要背负这种痛,那么她退出唐子爵的生命之中,只要她了解他的心意,她愿意退至一旁祝福他。

 “你为他心疼了?你也不如你所表现的那么毫不在乎嘛!”杜娟眼里闪过一抹狡猾之光,她就不信不出这两人的真情真意。

 “小娟,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唐子爵跟着来到顶楼。

 “我说过我不是胡闹。你永远不懂我在想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只会把我看作是你的责任,可是你从来不曾关心过我,你好过份!”杜娟说着拉着夏菲更往顶楼边缘走。

 “小娟!”唐子爵厉声大吼,全身绷紧。

 “子爵,我给你一个选择机会好吗?”杜娟故意笑得很诡异。“如果我和菲菲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你希望谁是那个活着的人?”

 夏菲虽然早知道杜娟肯定有此想法,但听到她真提出这种要求时,仍免不了倒一口冷气。

 她突然对唐子爵的境况感到鼻酸,她好想哭,不管他作何选择,在他心里一定都是‮磨折‬。

 “小娟,我不爱他,他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你不必强迫他做这种选择。”夏菲只想令杜娟改变主意,不要用这种方式去‮磨折‬他。

 “你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子爵,你的决定是什么?”杜娟转向唐子爵,心里一阵愧疚。她知道他这几年不好过,夜里睡不着是因为当年他母亲伤害她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下去,夜夜困扰着他。

 他对她所做的其实已经够了,无奈他始终不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小娟,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不必要我开口。”唐子爵对杜娟说话的同时,黑眸却定定锁在夏菲身上。

 唐子爵怔然,杜娟的答案完全出乎他料想之外。

 “你很意外?其实我早多次暗示你,可是你从不在意我的一言一行,你以为我爱黏你?不,我只是要你讨厌我。你以为我任又胡闹?不,我只是想令你生气,最好能因此放我自由。但是你完全不当一回事,你只是把我当作你的责任,却当我是隐形人,理都不理我。我恨透你的温柔,因为那只是你的敷衍方式,我受够这一切了。”杜娟把多年来的委屈,全部发出来。

 唐子爵默默无语,这次他决定听听杜娟的心里话,因为他真的忽视她太久。

 “我要我的自由,我不想因为脸上的伤疤,一辈子成为你的责任,却失去我一生的自由,就连爱人的自主权也没有,这对我好不公平。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子爵。”杜娟又是这一招。

 “说吧!”

 “我把菲菲从这儿推下去,你会心疼吧?”杜娟又一次拉了拉夏菲。

 “我会。”唐子爵知道自己不能有半点犹豫。

 “你可会痛不生?”

 “我会。”仍是肯定用语。

 “甚至陪她一起死?”杜娟挑起眉毛,见夏菲眼里乍现一抹悟然,她知道夏菲明白自己的用意了。

 她想也许她和夏菲可以成为好朋友,在这件事结束后,呵!这可说是今天的另一项收获。

 “我会。”

 当唐子爵再次传来毫不犹豫的回答时,两位女生同时出一抹笑意。

 “那么我拿夏菲的性命,跟你换回我的自由,我不要再是你的责任、甚至是你的未婚,你换不换?”杜娟早就等不及想摆他的束缚。

 “小娟,你是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如果你还执不悟,一定要拖住我的自由,你干脆走开,我和菲菲一起去死,反正我只要想到未来要和一个不爱我的人一起生活,那种日子才叫生不如死。”

 “你不用这么偏激,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若这真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的要求,也为这些年忽略你的感受这件事向你道歉。”唐子爵口气正经八百的向她说道。

 原来自己一心想为杜娟所作的补偿,在杜娟眼里反而成为他束缚她的理由。

 原本以为这一生自己永远无法摆杜娟这个责任,没想到杜娟比他更急着想摆他。

 事情变化的如此突然,连他都差点反应不来,但只要这是杜娟真正想要的,那么他会尊重她。

 “你不用向我道歉,这些年你给我的、为我所做的,已经够了。反而是你,子爵,你也该好好善待自己。”杜娟终于放开夏菲的手,并故意用力推她一把,将她推向唐子爵。

 唐子爵张开双手,将跌向他的夏菲接个正着,然后他看着杜娟的眼里,有着无言的感谢。

 杜娟莫名的红了眼,心里的感受连她也说不上来,但她是真的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她老早就想放唐子爵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只是苦无方法,夏菲的出现正好可以让她利用,真是谢天谢地,她终于解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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