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寂寞?
是不是孤独的人特别容易脆弱?
是不是生病的人特别渴望人陪?
强撑着一双红得像是小兔子的眼,平心算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她必须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去替自己补充“饺子皮”了。
“咳咳咳…”弯着
又是一阵猛咳袭来,让虚弱的她几乎狼狈的倒向门板。
她靠着门扉轻
着气,这场来势汹汹的病让她忍不住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向外界求援了。
本以为自己的体身强健,患点小靶冒应该没啥大不了的,所以她才坚持与她同住的罗姐应该如期到巴黎去看看今年
夏的服装展。
可谁知道愈是强健的人愈是不病则矣,一病惊人呵!
再加上那个该死的严家裕一点儿良心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明知道她玉体微恙,也没来瞧瞧她。
什么朋友嘛!亏她还不顾一切的舍身为他向
少云讨公道,这次她要没死在这场重感冒里头,铁定
着他,要他帮她加薪。
她心里对严家裕的咕哝还没完,身后的门扉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呵,才说那家伙没良心,这会儿倒是良心发现了吗?”救星来了,平心苍白的脸上开心地漾起一抹笑容。
几乎可以肯定门外站的人就是严家裕,自从她懂事以后,她生命中每一分钟的空闲几乎都拿来赚钱了,所以除了罗姐外,她没啥朋友,她敢肯定此刻门外站的一定就是她名义上的“情人”呵呵!
随着敲门声愈来愈大,她以着极慢的动作回身,以虚弱得像个阿婆的身躯,缓缓地拉开门。
还没来得及抬眼瞧瞧来人,她就忍不住地用她那破啰嗓子抱怨道:“你还真够狠心的,我病了三天你才来,说你爱我,有人会相信吗?”
她的抱怨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她奇怪的顺着眼前人颀长的身形往上瞧,这下瞧还好,一瞧原本稍稍好转的昏眩又再次袭来。
纤弱的身子经过这次病毒的侵袭后更加显得虚弱,头昏脑
的平心摇摇晃晃了数下,眼见就要和硬坚的地板来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但半空中却有人以着极快的速度伸出乎将她拦
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虚弱万分的体身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嘴上嚷嚷。
尽管那种不用自己费力的感觉在她体虚的现在是出奇得好,她还是得象征
的哀一哀。
她可不想让这个恶劣男有机会再将“随便”这个罪名安在她的头上呵!
耳里窜进了她
嘎到极点的逞强话语,
少云那两道浓浓的剑眉只差没连成了一条线。“你若走得动,我何必抱你。”
真是个爱逞强的女人,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却还嘴硬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捏死她。
“我可以的,这三天来我还不是一样把自己顾得好好的。”平心生平最讨厌人家小瞧她,他的说法立时引来了她忙不迭的抗议。
“如果你这样叫做好好照顾自己,那么…”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才继续说道:“全天底下可能就没有人不懂得照顾自己了。”
“更少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他那几近于刻薄的评语,再次惹来她哇啦哇啦的抗议。
“别把我说得好像什么都不会一样好吗?我还不是把自己养到那么大,你别以为我像你们这些金枝玉叶,动不动就要人随侍在侧。”
“哼!”仅是轻哼了一声来回应她的讽刺言语,他迳自起身,自若的宛如在自己家一样,他随意挑了间房间弯进去,正好是平心的。
“喂,你怎么就这样大剌刺的进我的房间啊?”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问题啊?
没事
闯别人的家,又没事
抱人,现在还没事
闯人家的房间,他是吃
了太闲还是怎样?
咦,不对,这家伙向来忙得跟条狗一样“吃
太闲”这四个字好像不太适合用在他的身上,那…
他究竟来干么啊?
懊不会是得知她被病毒侵袭而落难,所以特地来嘲笑她的吧!
嗯,这的确有可能是这个恶劣男会做的事呵!
平心愈想愈有这个可能,所以尽管体身虚弱,但她还是立时让自己进入备战状态。
谁知道,她才刚刚将心情整装完毕,眸中就闪入了一个滑稽而可笑的画面。
可以想像一个男人双手抱着一堆枕头、棉被,腋下还夹着一只大熊玩偶的滑稽模样吗?
少云正是如此,她忍不住地噗哧一笑,原本紧绷的心情亦轻松了不少。
“喂,你特地来我家抢棉被的吗?”她打趣的问。
但他却只是二话不说的将柔软的枕头
到她的头下,并且将折叠好的棉被抖开,然后往她身上盖去。
当一切大功告成之后,他随即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睡觉。”
“我干么要睡觉啊?”她一头雾水的反问。
“因为你生病了。”他理所当然的答。
“可是你会在你家里还有客人的时候睡觉吗?”
她又不是头笨猪咧,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在她的家里,要她现在睡觉,睡得着才有鬼。
“我并不是客人。”
他说得自然,可是平心却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客人,难不成是主人吗?”
“也不是,我是…朋友。”
朋友!什么时候
少云升级为她的朋友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基本上他们两人应该算是仇人才对。
“我以为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啊!”她带着微讽的语气说。
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声音太
嘎低沉了,还是他故意装做没听到,只见他大手一伸,就将她放倒在沙发上。
“别说那么多了,快睡!”
“我…”这种几近霸道的行为她能不抗议吗?
谁知她才刚开口,他那俊逸的脸庞便在她的眼瞳中放大了起来,她这才愕然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你想干什么?”她倏地拉紧了神经。
扬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少云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要让一个女人闭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什么?”
被他那温热的气息吹拂得昏沉沉的,平心原就混沌的脑袋仿彿当掉了似的,完全不能运转。
“吻她!”
少云很是好心的给了她答案,她一听,马上吓白了一张脸,然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方才他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往上拉。
透过棉被,她紧张的低嚷道:“你不能吻我,别忘了,我可是严家裕的女朋友。”
她的提醒顿时让
少云原本带笑的脸庞在转瞬间黯淡了下来。
“那你就快睡,别忘了你还得养好精神应付我们之间的约定。”
“唔,我睡我睡,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替我拉上门。”话一
代完,她当下不敢再延迟,眼睛马上闭上,然后屏息以待。
可是她等了好半晌,却等不到大门被拉开又阖上的声音,反倒是厨房的方向传来了声响。
悄悄地,她将棉被拉开了一条
,住厨房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伟岸的背影正在厨房穿梭着,似在忙碌些什么。
她当然不敢问他在做什么,就怕他刚刚的威胁会实现,可不一会儿,当她的鼻端窜进了一缕缕食物的香气之后,她便恍然大悟他在做些什么。
忽地心间一阵暖
窜过,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他的背影,直到眼皮儿再也不堪酸涩的重重垂了下来。
但即使渐渐地陷入了睡梦之中,那鼻端的香气和心中的暖
却久久不肯退去。
…。。
“唔…”平心佣懒的伸着懒
,这舒服的一觉仿彿睡回了她大半的精力,原本酸痛难当的身躯也好了大半。
她缓缓地起身,正准备伸展手脚的时候,突然眼角瞄着了一个不该存在她家中的“异物。”
了
眼,她定睛一看。
哇!那不是…在瞧清那异物是什么之后,当下她的三魂七魄被吓走了一半。
他怎么还在这里啊!依他忙碌的程度他不是该离开了吗?
“快去吃东西吧,稀饭我替你热在炉子上。”
就在平心努力替
少云的存在找个合理的理由的同时,突然间,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他的低沉声音,结结实实地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她连忙抬起原本低着沉思的小脑袋,朝他望去,只见他自那张单人沙发上起身,正穿着他的西装外套。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炉子上有东西吃?”说不诧异是骗人的,毕竟在她的心里,
少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面对她的疑问,他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往门口的方向迈进。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怪人!
望着他沉默的背影,她忍不住的咕哝了一句,原本还想礼貌的道声谢,可是话还没出口,电话却选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平心本来想要他等一下,可是那电话却像是催命符似的扰人,让她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加的疼了起来。
算了,先接电话好了,反正他们以后对阵的机会多得是。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电话旁边接起,讲没两句,原本就因病而不够红润的脸庞更是马上刷白。
“好,我马上赶回去。”
只听得她这样对着话筒嚷了一声,然后就“砰”地一声急急忙忙的挂上电话,连睡衣没换都不自觉,跌跌撞撞地往大门口冲去。
听到身后似乎传来了异响,正要打开大门的
少云回过头去查看,拦住了慌慌张张的平心。
“你怎么了?”
“你快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去。”她嘴里嚷嚷着,双手还不断的推拒着他环着她的
的手。
“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她急成这个样子,
少云的心竟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怎能眼睁睁地看她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若是他真任由她这样出去,他就真的该死了。
“育幼院不知为什么来了一群人捣乱,还砸毁院内的东西,院长被吓得心脏病发,我得赶着去处理。”
挣不开他紧箍着自己的手,平心只好简单的说明原因,那一双原本水漾的眸子如今写
了慌乱。
从小,院长就疼她、爱她,她就像她的第二个母亲一样,如果在这种时刻她没赶回去陪在院长身边,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倏地使劲将她箍进了自己的
膛,然后沉稳地说道:“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你不会懂得那种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亲人的孤寂的。”她心焦的大吼着,也为着他的阻止而气怒。
“傻瓜,我保证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人,一切有我。”几乎是毫无犹豫,这样的保证就这么冲口而出。
他的保证不只是他自己讶异,就连平心也惊愕的定眸瞧着他。
“你凭什么这样保证?”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保证过,她根本不会相信,可是心底却漾着-股淡淡的渴求。
“因为我是
少云。”就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保证,可是一旦话说出口,他就一定会让这保证实现。
“你…”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
少云那缜密的脑袋已快速的运转着,他有条不紊的说道:“现在,你先去换衣服,等会我载你回育幼院。”
“我…”她犹豫的待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作,一双眸子只是盛载着复杂的光芒望着他。
“快去,我保证一切都不会有事的。”望着她的呆愣,
少云轻轻地伸手推了她一把,然后再次许下承诺。
平心这才宛若大梦初醒一般的回身跑向自己的房间,在阖上房门之前,那感激的眼神依然笔直的
向他。
…。。
原本虽然陈旧,但却整洁的家,如今竟是一片的杂乱和破败。
平心忍不住淌下泪来,本就因病而纤瘦的身子,如今更是摇摇晃晃的,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院长,我要找院长。”在初时的伤感过去后,她仰首用着慌乱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
少云,一脸企求。
“好,我打听过了,你们院长刚刚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去,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再送你过去。”
轻轻拍抚着她因为过于激动而微颤的肩头,他用着像是哄小孩的宠溺语气轻哄着她。
事实上,现在六神无主的平心几乎也跟孩子没啥两样了。
“现在就去。”她固执地坚持着,但虚弱的身子像是再也
不起任何的折腾似的摇晃了两下。
她很快地伸出手扶住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好,我们现在就去。”
这次,
少云的举动并没有惹来平心的挣扎,她甚至还不自觉,自己那双白皙的双手正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
他就这样抱着她,上了车,吩咐着司机将车开到医院,然后他依然没松手的直到来到医院。
当医院里那刺鼻的葯水味传来,他
感的察觉到她瑟缩了下。
下意识的,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让她牢牢的依附着他。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看院长,好吗?”
“嗯!”平心点头的动作几乎让人瞧不清,她的虚弱让他不舍极了。
紧紧的护着她,
少云除了在经过柜台时稍微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拉开,询问院长所住的病房之外,他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她苍白的脸庞。
“到了。”站在病房门前,他先是体贴地跟她说了一声,然后才一把拉开了病房的门。
当病房内那一个年迈的老人家映入平心的眼帘后,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汩汩的
了下来。
少云迈步来到
畔,将平心妥贴的安置在
旁的椅子上,然后伸出食指,轻的事务,都那么尽心在学习。
“真的吗?”虽然院长说没事,可是平心却依然担心,直到肩头上的那双手收紧,奇异的,她竟慢慢安下心来。
“我真的没事。那些孩子呢?”即使病中,她最关心的仍是那些她疼了一辈子的无依孩童。
“孩子们我已经要人暂时先将他们安置在我公司名下的一些空屋,也请了几个专人照顾,院长不用担心。”
落落大方的代替着平心回答院长的问题,
少云那浑然天成的威仪和气势,让老人家忍不住欣赏的直点头。
果然是如同那两人所说的,是一个足以护卫平心一生的人呵!
看来这次她做的应该没错。
“院长,院里为什么会突然来了那群凶神恶煞呢?”在心中的大石终于全都落下之后,平心终于能有心绪想到别处。
院长的个性温煦,一向与人为善,更不可能会去招惹什么麻烦,怎么会突然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前几
有人突然说要来买育幼院的地,可你也知那块地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唯一可栖身之处,我怎么可能卖,所以就婉言的拒绝了他们,然后…”
“然后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少云接着院长的话说下去。看来,这桩砸院之举应该还有内幕才是。
“是啊!”院长认同了他的话,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孩子们,失去父母已经够可怜的了,结果还遭受这样的恐怖经历,现下育幼院暂时没法住了,往后的日子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院长,这些人一定是那些要买地的人找来的,他们那种有钱人大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快告诉我他们是谁,我要去找他们要个公道。”
“傻丫头,这种事是要讲证据的,就算真是他们做的,可我们没证没据的,他们怎么可能承认。”
“我不管,就算他们不承认,我也要闹得他们
犬不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况那些人犯到的是她最亲近的人,平心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的。”
少云先是安抚着她的心绪,然后转向院长说道:“院长,你先别担心了,关于育幼院安置的事,我会处理,正好我看那院里的建筑也都旧了,不如就让东平集团出资重建,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
“年轻人,你对咱们平心真好,你应该很爱她吧?”满意的目光直兜着他身上转,院长大刺剌地问。
闻言,平心心下一惊,立时惊呼制止“院长,你别
说啊!”“咦,是我
说吗?可我怎么觉得…”
“院长…”眼见院长愈说愈离谱,她连忙又喊道,然后解释着“
先生只是看我着急,所以好心的帮忙我,他不会爱上我的啦!”
“是吗?可是他看着你的眼神明明就是爱着你的模样啊!”听着院长的咕哝,平心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可她仍是坚定地对着院长说道:“院长要再胡说,平心可要生气喽!”
“好好好,院长不说了,至于胡说这个罪名,我可不承认呢!”不跟这娃儿争执这个,老人家马上住口不说,可是仍然留下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院长的
点鸳鸯谱让平心忍不住的红了脸,她不好意思的扫了
少云一眼,只见他神色并无丝毫的不悦,她这才放下了心。
就这样,三个人话了几句家常,然后
少云便又护着平心离开。
…。。
“哥,你瞧瞧我说得没错吧!”望着
少云和平心两人渐远的背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琉璃对着严家裕说道。
“还真是有几分像呢,照这个情况看起来,
大哥他对平心好像真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呢!”
“什么情愫,说得这么保守,那摆明了就是爱好吗?”
她对于大哥保守的说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家的
大哥正爱着平心而不自知。
不但去她的公寓探看她,还在接到育幼院被人捣乱的消息时,百般的照顾,甚至还抱来抱去的。
若是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爱意,哪个男人做得到这样。
“说得也是。”这次,严家裕倒是没有任何反驳的赞同了妹妹的话。
“所以,这下你应该可以肯定我们的计画可行了吧?”得意的神色浮现在琉璃精致的脸庞上。
要不是她发现了
大哥的异样,进而
丝剥茧,再处心积虑的
出这么一个天衣无
的计画,他们的自由之
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来呢!
“可行是应该可行啦,可是我担心万一让
大哥知道了,他…”
“哎唷,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咩!”她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嗔怪着他的小心翼翼。“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院长又能守口如瓶,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这点她倒是乐观得很。
“可是,依
大哥的精明,只怕是纸包不住火,我担心会东窗事发啊!”严家裕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是很好。
“不会啦!”琉璃挥了挥手,肯定的说:“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啦,现在咱们只要再想办法让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再生米煮成
饭就行啦!”
“可是…”他还是不安,一副犹疑不定的模样。
“厚,严家裕,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
的,难道你不想要你的自由了吗?”她一语便击中了他的要害。
“我当然想要啊!”说起自由,他所有的犹豫立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既然想要,那就不要再啰唆了,反正照计画行事就对了。”
“这…好吧!”
终究还是自私战胜了良善,严家裕收拾起所有的犹豫,跟着琉璃进入了病房之中,准备进行他们自由计画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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