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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由重要?还是金钱重要?

 一整个上午都在烦恼这个问题的黄心蝶,实在无法衡量出到底是哪一项比较重要。

 若说自由不重要,但对于不喜欢被束缚住的她而言,失去自由就好比接受‮忍残‬的酷刑一样,她会受不了的。

 可若说金钱不重要,它却又像空气一样,缺不得,重要的很,因为生活中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钱。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且有钱能够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而且她还想回京城去,可不想饿死在江南。

 何况,被石熙尊那野蛮人扣押住的五万多两,虽然一小部分是从小藏到大的积蓄,但绝大部分可是江湖这两年来,她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工作赚来的。当然,能够让她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财产直线上升累积到五万两,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谓家财万贯,不如一技在身,就是这个道理。她就是单凭一项厨技在江湖上行走两年,而且也是仅靠巧手的厨艺,在江南打响知名度,并藉机哄抬身价,才会如此迅速的成为一个小盎婆。

 一想到五万两极有可能拿不回来,她就心疼、难过得吃不下饭。再想到每天得绞尽脑汁,花样百出的做出不同的菜,而一个月才仅可得十两的工资,且拿不到半钱,她更是气得连水也喝不下了。

 打从娘胎出生以来,她真的没见过像他这么抠的人,亏他还是江南首富,居然小气到这种程度。随随便便到杭州城一提,任何一个巨商富贾所闻出的价码,最低限度起码也是他的十倍。

 没想没气,愈想她就愈气。反正钱永远是赚不完的,只要她自由了,凭地高超的厨艺,还怕赚不到钱吗?所以她决定了,为了自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至于五万两,她决定不要了。

 打定主意后,她准备马上就走。

 快步来到湖中此段石桥上的一座凉亭,觉得有点,她停下来休息,发现亭内雕栏石柱,周围垂柳袅娜,地上铺设的是鹅蛋般大小的椭圆石头。

 凉风拂面,荷香沁人心脾,远山近水,令人心醉神。若不是急着逃亡,她真的觉得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没注意到地上鹅卵石不规则的排列,她无形中浑然不知触动机关,直至通过凉亭走向石桥中段的三楹重檐水榭,一道石墙突然窜出阻挡住她的去路时,她才察觉犯了无法弥补的大错。

 “怎么会这样?”一座乍看之下的普通石桥,居然暗藏这么多机关,难怪园林内的仆人,没有一个人胆敢来到水心榭。

 “想逃?”冰冷的声音随着一道人影的到来响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早猜到她会有此举动的石熙尊。

 而他的来到,正宣布着她的失败。

 “谁…谁说我想逃!”听到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声音,她的身子马上僵住,一时心虚得不敢马上回头看他。

 真是奇怪了!她才不小心触动机关,他马上就到来,且还以无声无息的方式现身吓了她一大跳。

 她实在很纳闷,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静心斋赶到石桥这来。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你想去哪?”要出水心榭,石桥是惟一的通道,而就算她懂得奇门盾甲、五行八卦,也未必走得过石桥。

 “来欣赏风景不行吗?”深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地面带微笑,故作镇静的缓缓的转过身去。

 “这理由无法说服我。”他走近到她面前,俯视着她将惊慌隐饰得很好的双眼,明白的道出她的目的“你分明是想逃。”

 “胡说!”被说中事实,黄心蝶神情不自在的乾笑了声“我又不是笨蛋,要逃也会挑时机、选时间,就算真的要逃,最起码不会蠢得选在白天,那行迹不曝才奇怪。”

 她言之有理,但就是无法自圆其说。

 “这个时候是准备午膳的时间,你为何在这?”这个疑点很明显的可指出,她是临时起意想逃。

 “呃…这个…”她快掰不出来了“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等着她的解释。

 “因为…我想吃。”她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连吃了数餐素斋食,突然莫名的想吃翅,所以就…”

 “不行!”他止她开荤吃

 “啥?你说什么?不行!”她惊愕的瞪着他,没想到才随口胡绉了个理由,他就真的不准她吃、鸭、鱼、

 有没有天理啊?失去自由,五万两被他没收了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恶劣的想止她吃,硬迫她得陪他吃素,简直没王法了嘛!

 “别忘了你的身分,你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刻意提醒她目前的境况,身为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忤逆主人的命令。

 “你…”想到往后十年只闻得到香,却吃不到,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没有我的命令,以后不准你擅自来到石桥。”石桥上布重重的机关,一不小心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今是算她侥幸只踏错鹅卵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石桥是出水心榭惟一的通路,而他止她到这裹,是怕她送命?还是顾虑到她发生意外,往后就没人帮他料理膳食?

 思忖了一下,她觉得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后者。而如此说来,她能活命不就全拜她高超的厨艺所赐?看来,在他的眼裏,她的厨艺可能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真是悲哀啊!

 石熙尊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以眼神警告她别做愚蠢之事后,转身就走人。

 “喂!我不是吃素的,你不能止我吃!”她追了上去找他理论,要他收回成命“还有,你也不能软我,水心榭虽然不小,但…”

 “要出水心榭可以,必须得到我的许可。”他打断她的话,允许她可自由的出入水心榭,也可在园林四处走动,不过有但书。

 “你说的,不能反悔。”怕他口头承诺,隔天就忘记了,她急忙的再向他求证确认。

 “除了我的许可之外,还必须由右扶风跟随着你才行。”走进静心斋之前,他停了下来,看着她诡异的说。

 言下之意,她可以自由的在园林内到处走动,不过右扶风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以防她落跑。

 而这等于没自由一样,只差别在于软的地方由小变大,她的活动范围由水心榭扩大至整个园林。虽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至于她的、鸭、鱼、…不用去苦苦哀求他,她就可以想像得到,已如一团气泡被截破消失在半空中一样,未来十年,她非但吃不到,恐怕连的香味都极有可能也闻不到。

 忍不住,她呻了声,想不透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可怜到有却吃不得的程度。

 这一切若要怪,除了怪他太恶劣、太“鸭霸”外,她也只能自叹倒楣,谁教她哪个城镇不去,偏偏来到杭州城,又什么人不遇,偏偏遇到他。

 所以她也不用怨天尤人了,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谁也不能不听从老天的安排。

 …。。

 “天气开始转凉了。”喃喃自语的从静心斋一路走回松鹤楼,见他面不改、惜字如金,连一句叫她闭嘴的话都吝啬说,黄心蝶不由得开始佩服起他的忍功。

 不理会她的“碎碎念”石熙尊了一个枕头给她,转身走进寝房。

 抱着绣着彩荷的枕头,黄心蝶莫名的愣在大厅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意识到他无动于衷的要她再睡地板时,才气呼呼的再追进寝房去烦他。

 老实说,他真的很过分!居然没有半点人的仅给她一个绣枕,不给半条棉被的要她睡地板,存心想让她在半夜冷死。

 哼!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想‮磨折‬她,门儿都没有!

 “我不要睡地上。”她不死心的继续着他“这地板又冰又硬,睡起来很不舒服。”

 他不理她,动手开始宽衣,准备就寝。

 “不然这样好了,我委屈一点,到静心斋去睡。”她觊觎静心斋裹头的一张躺椅,虽然睡起来比不上睡舒服,但总比睡地板好太多了。

 不理会她喋喋不休的叨念,他掉外衫,再鞋躺到上去。

 “喂!你存心想‮磨折‬我的是不是?居然要我睡地板?要是万一我着凉发高烧,意外染上风寒,病得严重到全身动不了,届时看谁煮膳食给你吃。”她怒火冲天的走到边,语气威胁的恫喝他。

 然他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沉稳模样平躺在上。

 黄心蝶气炸了!若他真坚持她非得睡地板不可,那么她也有办法扰得他无法人眠,更有时间吵得他不能安静的睡觉。

 “行!要我睡地板我就睡,谁教我是人家的下人,不过我丑话说在先,明儿个一早,若是我不小心着凉了,鼻涕、嚏、咳嗽混着饭菜一起煮,你可别怪我饭菜煮得不乾净。”她故意在他耳旁大声嚷嚷着,存心让他知道她的报复方式。

 “你的胆子不小。”从没有人胆敢威胁他石熙尊,除了不知死活的家伙外,她算是愚蠢的第一个人。

 “为了权益,当然得据理力争。”他最好别太过分,否则惹火她,他就准备饿肚子等死吧。

 “一条棉被。”他的语气没得商量,仍要她睡地板。

 “不,一张。”她讨价还价,坚持非睡不可。

 “行。”他改变心意答应她的要求,变幻莫测的心情,瞬间转变快到令人无法捉摸。

 水心榭可没多余的,他答应得那么乾脆,一定有问题。

 “你该不会…”她眯着眼望着他,狐疑的揣测他的动机“要我同你睡吧?”

 “有何不可?”他不介意与她同共枕,如此一来,更能防止她毁约逃跑。

 “可是…我是…”男女授受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很要不得了,何况再共睡一张

 “松鹤楼中仅只这一张。”他眼神别具深意的看着她,摆明要睡就必须同他一起睡,否则一切免谈。

 “行,睡就睡,谁怕谁。”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再睡又冰、又冷、又硬的地板。

 经过一整天的观察,她发现他把契约、寄存单全藏在他怀裹,而要拿回来的惟一办法只有等他睡着后再下手偷取。

 那么与他同共枕,似乎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只不过这计画攸关她的清白、名声,所以她犹豫了。

 但一想到得歹命的辛苦工作十年才能换取自由,以及为数不小的五万两寄存单,她决定豁出去了,反正牺牲一下又无妨,契约拿不回来撕毁掉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寄存单得偷回来才行,因为那可是她全部的家产啊!

 “不怕我对你圆谋不轨?”薄弱的月光投影在她身上,让他得以仔细的看清楚她完美无瑕的精致脸蛋,和白皙柔的肌肤,霎时,他脑中浮现一道人影与她重叠,蓦然,他慵懒的双眼变得相当的精明犀利。

 “哈,笑话,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抱着枕头爬上,她皮笑不笑的哼嗤了声,完全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传言,他对女人一向清心寡,几乎已修炼到如同和尚不近女的程度,不过她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隐疾,所以才会对女人没兴趣。

 何况,瞧他白面书生相,还一副手无缚的病态模样,论打架他哪打得过她,就算他力气比她大,也未必敢揍她,因为他的肚子还得靠她养,因此,谅他也不敢动她一

 “不掉衣衫?”深邃的黑眸异常的炯亮,他狡猾微笑的看着她跨过他的身躯,准备开始享受戏猎物的过程。

 神经!她干么掉衣衫,好等着他非礼她?她才没那么笨,情愿和着外衣睡,不舒适也没关系,再说,这样一来她要落跑也比较方便。

 “不,我习惯这样睡。”她笑得好假的婉谢他的好意,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的提议有诈。

 桧木很大,足足可容纳三个人还有多余的空间,即使不画分隔线,或拿东西横摆在中间,他们的‮体身‬也不会碰触到对方,不过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她选择离他最远的内侧躺下来。

 “随你。”放下丝幔,他合眼闭目,不再理会她。

 没有女人该有的羞怯和矜持,也不怕会遭受他的侵犯,她非常大胆的在他身旁躺了下来,虽然彼此间有段距离,但不晓得为什么,与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算得上陌生人的男人共躺在一张上,她还真觉得有点奇怪,却又不会形容那股感觉。

 或许是行窃前的紧张,她不必刻意维持清醒,神智就已经清醒到连一丁点儿的睡意也没有。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过去,她还是睡不着。

 等了近半个时辰,听见耳旁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了,她偷偷的睁开眼来,斜瞄了他一眼,并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触碰他的‮体身‬一下。

 如预期所料,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他真的睡死了。

 太好了!她就不相信拿不回她的五万两!

 半趴着身,她的左手不安分的慢慢朝他的口探去,就在快触碰到他的内衣时,他突然翻身转过来面对她,虽然他未清醒过来,不过却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

 这么近距离的瞧他,她倒是第一次,有点意外的发现他长得非但不差,甚至还过分的好看,尤其是他那张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俊美脸孔,如果不是冷酷深沉到令人望而生畏,她想,四兽山可能早就被一群名媛淑女、千金小姐“踏”为平地了。

 再次鼓起勇气,她抬起仅在半空中的手伸向他,小心翼翼的拉掀他的内衣,紧张到运气都憋住不敢,然而她却遇到了困难…他的内衣扎得太紧,她拉不起来,哦,不,或许该说怕惊动他,她不敢使力,所以才掀不开他的内衣。

 气馁的缩回手,她有些失望的垮着脸瞪着他,恼他没事内衣扎得如此紧做什么,害得她的五万两寄存单卡在他怀中拿不出来。

 真是气人!明明就是囊中物,为何偏偏偷不到手呢?

 她就不相信,况且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后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为了五万两,她豁出去了。颤抖得再伸出手,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他的口,而是他的束。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容,照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该有任何的恐慌情绪才对,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内心非常的不安,仿佛害怕他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似的。

 不断的安抚自己慌乱的情忻瘁,黄心蝶的身子微微的靠近他,动手轻轻的解开他的束,再缓缓的拉开他的内衣,结果他的上半身,怀裹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错愕得怔住,无法相信契约、寄存单没藏在他怀中的事实。

 难不成她看花了眼?可是不对呀!她明明亲眼看见他将契约、寄存单收进他怀中的没错啊!

 还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又将契约、寄存单拿出来另藏在某处?

 仔细想想,她觉得这个可能非常的大,毕竟契约、寄存单对他而言,是惟一可牵制她、威胁她、命令她乖乖听话的东西,对于这么重要的东西,猜也猜得到,他怎可能随便带在身上而不怕遗失呢?

 她真是笨呀!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气的抿着双,她有些不甘心的瞪着狡猾如狐狸的他,却又意外的发现他不仅得天独厚的有张俊脸,还拥有一副壮硕的身材。

 她看傻了眼,望着他敞开衣襟所显出的结实肌,她错愕的直瞅着他的膛瞧,然而不管她再怎么瞧,她还是不相信长相斯文、模样病态的他,会有如此结实壮硕的肌

 简直…表裹不一!且再说,这是一个吃素人会有的身材吗?打死她,她都不相信吃素会吃出这样魁梧的身材来!

 “骗…骗人。”她吃惊过度,不自主的喊出声音来。

 为什么连吃了几天素菜白饭,一丁点汁都没沾到的她,非但没有增胖半点,反倒还瘦了一大圈,而他长年清粥小菜,却能够吃出如此吓人的身材来,她实在很怀疑,也很纳闷。

 盯着他肤比古铜色还要来得淡的肌,她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事实,像是想证明这一切都是虚幻似的,她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肌,却再度讶异得愣住,因为看起来他前的肌,并不如她想像中那样软绵绵,简直硬得跟石块有得比。

 失神的陷入他肌为何会如此结实的疑惑中,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靠近他,上半身几乎贴在他膛上而不知道。

 直到…

 他突然倾身住她,才将她自呆愣中唤醒。

 被惊吓到的她,差点放声大叫,幸好她及时意识到目前的情况,才抿将卡在喉咙险些逸出的尖叫声咽回去。

 毫无预警的,当他突然倾身住她,将面孔埋进她颈窝间,手臂横摆在她柳上,单脚跨揽住她双腿时,那一刹那,做贼心虚的她,三魂七魄真的被吓得只剩下两魂。

 渐渐的回过神来,当她发现自己卡在他怀中,几乎动弹不得时,她愣住了,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整个人被他搂抱住。

 这下可好了,别说想偷回寄存单,就算想逃跑都会是个问题。

 不敢惊动他,她以手肘慢慢的想顶开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手臂像钢铁般的沉重,她根本移动不了。不信,她再试一次,结果依然。

 想移开他高大壮硕的身躯,简直是在作白梦,无论她多么的使力,就是推不开他。

 放弃的任由他揽住,她不再挣扎的躺在他怀中,闻着不知是房中麒麟香炉中散发出的麝香味,还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草葯味,她不安的情绪竟逐渐的平静下来。

 屋外,雨浙浙沥沥的落着,细如丝,斜如缕。而风恻恻轻寒。

 七月份是多愁的雨季,此刻黄心蝶的心情就像外头的小雨,她好想哭,因为在她身上的石熙尊重死了,而她却又不能将他推开,虽然在这天气微冷的下雨夜裹,身子被他搂抱住,没有盖薄被也觉得温暖,但他实在太重了!

 她娇小柔弱的身躯,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他的重量!且颈窝间一直传来他温热鼻息吹拂所造成的騒,更是令不敢动的她,难过到想踹他下去。

 终于,她再也无法容忍这比严刑酷法还要来得难受的‮磨折‬,不担心惊醒他的下场会如何,也不顾任何的后果,她气愤的踢掉他住自己双腿的脚,再扳开他摆放在她上的手,接着用力想将他推开,未料,她非但推不开他,反倒还让他紧紧搂抱住。

 “你…”她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但一切为时已晚“可恶!你居然装睡戏我,你这个无赖,你给我起来。”

 半趴在柔软的娇躯上,嗅着她的发香,石熙尊以脸摩挲着她的脸颊,故意不起身。

 “卑鄙小人!你重死了,你…起…来…”受不了他的攻势,她浑身起皮疙瘩的推他、踢他、踹他,想尽办法的将他离自己身上,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

 “是你引我的。”抬起上半身,他手指来回轻柔的抚摩她的面颊,腔柔情溢于言表。

 呃?如同半夜撞见鬼,黄心蝶被吓呆了!令她惊愕得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是他可笑的指控,而是他温柔的眼神。

 怔仲的望着他,她觉得他冰冷的酷脸已不复以往森恐怖,卸下冷漠无情的假面具,所呈现出的真实脸孔是温和有感情的。

 “你…你…”像发现什么秘密般,她十分诧异的直盯着他变幻莫测的黑眸瞧,却瞧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承认?”他笑得很诡异,不安分的手缓缓下移,徘徊在她柳附近,意图已十分的明显。

 “承认什么?”她装傻,防备的瞅着他。

 “要我示范?”他作势威胁要拉掉她束上的结,吓得她连忙捉住他不规矩的手。

 “不,我说…我说…”石熙尊炯亮的黑眸看得她心慌意,不晓得为什么她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以前她从未有过这种怦然的感觉,说不出困扰心头的莫名情绪是什么,总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气氛,诡谲的在他们之间酝酿。

 “说。”手指玩着她如黑缎般的发丝,他眸中闪着炽烈的危险光芒恫喝她。

 “呃…这个…”找不到理由搪他,她头疼的皱着眉头。

 “我的内衣为何敞开?”他俯‮身下‬靠近她,故意将灼热的气息拂向她的颈间,扰得她騒难耐又惊慌不安。

 “那是…那是因为…”她做贼心虚,说话吐吐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因为什么?你想惑我?”以他们目前亲昵的举止看来,任何人瞧见了都会认定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我?我怎么可能?”她受到侮辱的怒视着他。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在谁的身上,又是谁可恶的将不安份的手搁在她上,且故意的在她颈项间吹热气,让她又羞又气的只能瞪着他。

 以他们这样亲昵的姿势来看,分明是他想惑她才是真的。

 “你以行动证明一切了,还想说?”他松掉的东,敞开的内衣,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个…那个…你误会了…”她百口莫辩,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解我带,我内衣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诈的扯嘴一笑,要她负起责任“养”他一辈子,换言之,她的契约期限已从十年改为一辈子。

 “咳…”她惊讶万分的瞪着他,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其实呢…我…”

 “怎样?”他决定的事,任谁也无法再令他改变主意。

 “你…”瞧见他狐狸般的笑容,她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无、可恶…”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再一次栽在他手上,而这一次却是惨败到必须赔上自己的一生。

 她真是输得心不服、口也不服!真正吃亏、被占便宜的人,可是她黄心蝶,而不是他石熙尊!他是凭哪一点要她负责任?

 若真要谈论谁该负起责任,那个人也绝对是他!

 懒得浪费口水骂他,也不要他的赔偿银两,更不要他负任何责任,使劲的挣扎推开他后,她当他是瘟疫,逃命般的跳下,直往外冲去。

 一辈子做白工与五万两哪个比较重要?答案当然是自由了。

 包何况,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卑鄙的使用各种阴谋设计她。

 所以想想,五万两…她还是不要算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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