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默可开始认为如果你看过一个赌场的话,就等于看过了全部,亨利在法国南部发现的这一个比大部分的都要豪华,宽敞的房间里飘动着各种香水的气味,一大堆女人挤在这里争奇斗妍。
“那个女人已经结过婚了,”亨利注意到默可正在注视一个棕色皮肤的美人时说“不过看到你终于又对女人有了兴趣实在令人高兴,朋友。”
“我想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可以告诉我这房间里每个人的某些事。”
“当然,我今天可不像你一样的把时间浪费掉,”他在坐下来把他们的钱赢走之前,一定先打听他们的某些事。
“那边的那个家伙或许你有兴趣和他打牌,”亨利指着一个衣饰华丽、面貌姣好得几乎像个女人的男人说“他对玩牌一无所知,但是他绝对是个赌徒,他什么都敢赌,顺便告诉你,你一直瞪着看的那个女人是他的
子,很漂亮,是不是?”
“很漂亮。”
“虽然我极力鼓励你好好享乐,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别想尝试这个女人…除非你不在乎有个丈夫在一旁看着。”
“我想我不会喜欢。”
“他们是一对声名狼藉的夫
,有人告诉我他的专长就是引
处女,而以他能多快达到目的作为赌注,他的
子知道得非常清楚,是不是很有趣呢?”
“他从未被一个
怒的父亲或兄弟寻仇过吗?”
“偶尔,为了这个原因,他和他的
子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
一个记忆突然闪过默可的脑海“他的名字不会是叫作东尼吧?”
亨利耸耸肩“我只知道他们姓贾,怎么?你认识他吗?”
“如果我认识的话,那就太巧了,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它。”
其实他知道,这一天他一个人独处得太久了,和往常一样,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想到夏蕊,他们的所有谈话都在他的脑海中显现,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一般,而不是去年夏天。
不太可能是同一个男人,但是默可希望他是,他对自己对待夏蕊的方式感到难过,他不介意替她做个小小的报复,问题是,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和要他忘了她一样的不可能。他仍然希望时间可以冲淡记忆,减轻部分的痛苦,结束他仍然对她保有的荒谬渴望。
她一定早就解除了他们的婚约,甚至或许又结了婚,纵使他想见她,也不知道去那里找她,他替她存在纽约行银的钱还在那里,分文未取,四个月的调查毫无结果,唯一找到的李约翰是一个移民的帽商,没有女儿。没有合乎她所描述的哈夫人,也没有李小姐。
默可继续观察着那个衣着入时的贾先生,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离开他的桌面和两个显然
识的人在一起,从他们不断把眼光投向对面一个美丽的黑发女郎来判断,默可认为一场打赌即将开始。
好奇使他走向那三个男人所在的酒吧。
“两个星期?”
“一个半星期。东尼,不能再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
东尼,是同一个人吗?那是非常普通的法国名字,而且,无疑的,有很多男人对引
年轻的女孩有兴趣。
姓贾的在他的两个朋友离去之后,似乎对自己颇为得意,他叫了一杯酒,然后转头注视那个黑色头发的猎物。
“让我来。”默可替他付了那杯酒的钱,把酒端给他。
“我认识你吗,先生?”那个东尼怀疑地说。
“不,但是我想我听过你的名字,贾东尼,是不是?”
“是的。”
“在我无意间听到那个有趣的打赌之后,我也认为我没认错人。”
东尼笑着解除了戒备“或许你也想加入我的朋友那一边,输一点钱给我?”
“你似乎很有自信会赢,为什么?”默可问。
“因为我从未失败过。”
“从来没有吗?还是有过一次?”
东尼脸红了起来“噢,是的,你说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想一定是吉宝告诉你的?已经是三年以前的事了,他仍然津津乐道他是唯一从我手上赢取赌注的人。”
“那个女孩逃脱了吗?”默可的口气转为
不在乎。
“是的,她是一个甜美的无知少女,十八岁,我几乎把她
到手了,只要再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的纪录就不会被破坏。”
十八岁?三年以前?那不是夏蕊,默可很失望没有理由在这个混蛋脸上揍几拳。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
子等得不耐烦了,她在最紧要的关头闯了进去,败
了我是有妇之夫的身分。”
“她是嫉妒吗?”
“或许吧,如果那个女孩不是那么美丽的话,玛丽一定不会干涉,但是那个姓哈的美国女孩实在与众不同…”
“姓哈?我认识一个哈夫人,也是美国人。”
东尼退后一步“我一向不惹结婚的女人。”
“夏蕊。”默可大声地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看到这个法国人的脸色转为苍白“畜牲!”默可咆哮道“到外面去,姓贾的,现在!”
东尼心里非常明白“先生,我不喜欢动武,讲理点,我并没有伤害那个女孩。”
“我很怀疑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感觉,”默可把东尼拖向门口“别出声,朋友,否则我打断你的手。”
“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默可走进花园里,松开那个外国人“她是我的女人!”
“但是你也知道我没有得手。”
“是你的动机使我恶心,她发现她是你的赌注了吗?”
东尼害怕得不敢说话,这个美国人的身材不容忽视“我的
子在她面前提到这件事。”
“这么说来她不但受到了伤害,也受到了屈辱。”
默可的语气很轻柔,轻柔得东尼不知道他的鼻梁是怎么被打断的,他跌进树丛当中,用手挡在脸上。
“求求你…”他哀号着说。
默可再把他提了起来“漂亮的家伙,我要让你尝尝和你给你的受害者相同的伤悲。”
胜败非常明显,几分钟之内就结束了,那个法国人蜷伏在地上,几乎失去了知觉。默可用手帕包扎着
血的拳头,仍然是一肚子的怒气。
“你可以感谢你的
子,我只修理了你的脸,如果你在夏蕊身上得逞的话,或许我会杀了你,但是我想你以后打赌没那么容易获胜了,下次你在照镜子的时候,一定会记得我。”
默可走开之后,心里又泛起新的怒意,她欺骗了他,谎报她的年龄和她的姓名,他回想起她在结婚那天的反应,她很惊慌,那意味着她并没有打算要嫁给他,也意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为无谓的愧疚磨折自己,她无疑的很高兴听到他不想要一个
子的事,在他告诉她可以取消婚约时更是高兴,她不是马上就离开了吗?但是她的旅费又是从那里来的呢?她说一贫如洗也是谎言吗?有没有那一部分是真实的呢?
在他回到旅馆时,柜台的职员交给他一封信,那是布艾利所寄的,经过五个月的时间才到了他的手上。
默可:很高兴你终于让我知道你的去处,我不知这你是否还想要我的侦探朋友杰姆那里的消息,杰姆回纽约承办另一个案子,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但是他在大约一个月之前找到我,你一定猜不到是为了什么。
杰姆现在受雇于一个哈麦可寻找你,他已经去过纽镇找野狼比利谈过话,比利只大概地告诉他你可能在欧洲某处,不过也把我的名字给了他,可惜我无法告诉那个可怜的人什么事。
至于你要我打听的那件事,我很好奇地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需要我证实你的未婚
就是哈麦可的女儿,你一定早就知道了。杰姆告诉我她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自己回家了,现在她父亲正在找你,你真是她的未婚夫呢?还是只是帮忙她躲过她的父亲?
我也听杰姆说纽镇很快的就成为鬼镇,只剩下很少的几个人可以让他打听你,其中有个纽桑缪一直臭骂你,说你必须为毁了他负青…
默可把信读了两次,然后
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这么说来,夏蕊已经回到她父亲的身边了,他所得到的结论是她该被打下地狱,一个被宠坏的富家千金和她父亲
得不愉快之后,看见了默可登的启事,就拿来作为暂时失踪的方法,认为她所做的事无伤大雅。她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个寂寞的傻瓜,见到她之后就彻头彻尾地爱上了她。当她溜走的时候心都碎了?她会在乎吗?当然不会,她是那种除了自己之外从不考虑别人的人。
***
当夏蕊和她的朋友斐卡
逛街进了一个下午之后,回到家里,才刚
下帽子与手套,她的父亲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想和你谈几句话,夏蕊。”
“不能等一下吗?罗伯今天晚上要带我去看戏,我没剩下多少时间好准备。”
“那么你就不该逛街逛到这个时候才回来。而我想和你谈的正是与你最近购买的东西有关。”
夏蕊叹口气跟着他走进他的私室“你不会是要责怪我花太多的钱吧?我只买了几件衣服而已,爸爸。”
“几件而已?我相信至少有一打以上的盒子在上个星期当中送到这里,而且现在每天还有更多的在送来。”
“垫
的式样又在流行了,你总不会要我穿去年的衣服吧,此外,你对替我买衣服是从不吝啬的。”
“夏蕊,你买一百件的新袍子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替你付钱。”
“付钱?当然是你呀。”
“是我吗?”
夏蕊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今天早上我经过百老汇那家你们常去的服饰店时,想顺便替你结帐,但是店主人告诉我已经有人付了。”
“但是…?”
“那也是我想查明的,她只告诉我有个男孩把钱送去说是替你付帐,她也以为是我派人送去的,还包括一大笔的小费。”
“一定是乔尔替芬妮结的帐。”
她父亲摇摇头“那个跑腿的男孩特别说出你的名字。”
“那么一定是搞错了。”
他再度摇摇头“我到另外三家我知道你常去的服饰店,结果还是相同。”
她坐到他的桌旁,完全被
胡涂了“会是谁呢?”
***
当夏蕊和罗伯抵达联合广场东边的音乐学院时,戏的第一幕已经开始上演,那是一个
天的表演场地,对街就是公园,白天里那是戴着白帽子的保母与儿童的聚集所,到了晚上就变成情人的天堂,当夏蕊挽着罗伯的手臂走进学院时,她不知道自己何以那么期盼的注视那个地方,罗伯当然没有引
她,他虽然是非常的英俊潇洒,但是如果她要和一个情人去那里的话,她希望他高一些,皮肤黑一些,肩宽一些,就像…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表演上面,但是一会儿工夫之后,她的戒指又分散了她的心思,那是周围镶着碎钻的大巨橄榄石,和她的项链与耳环是一套的,自从她回到纽约之后,几乎每次参加正式的场合她都不自主的选上这套首饰,今晚这套银灰色的新袍子或许配戴珍珠要适合些,但是这颗橄榄石的颜色就像深处有一簇绿色火焰正在燃烧似的…正像他的眼睛。
她为什么忘不了他?已经过了一年,但是他的影像仿佛就像昨
才见过他一样的清晰。
“夏蕊,真的是你。”
她抬起头看见何丝兰挤过人群走到她面前,中场休息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很多观众都离开了坐位,罗伯也一样,丝兰在他的位子上坐下,好奇的凑在夏蕊耳边问“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罗伯成为我的男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的,你不是经常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吗?”
“我知道,我只是在奇怪…哦…既然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和罗伯在一起?”
“他?说清楚点,丝籣。”
“别跟我装胡涂,夏蕊,”丝兰眯起眼睛“我遇见他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个傻瓜一样,那全是你的错,当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你也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丝兰,如果你不马上说清楚的话…”夏蕊愤怒的警告。
“你以前只告诉过我『他有点特别』,特别?他简直太显眼了,你为什么说得那么保守呢?”
夏蕊靠向椅背,摇着地的头,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你碰到了…他?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在史家的宴会上,唐纳介绍我们认识的,你知道唐纳是谁吧?”
“是的,是的,就是最近和你约会的那个人,赶紧说下去。”
“唐纳并没有把他的名字和你牵连在一起,只介绍说他是贺先生,我所认识的资先生没有几个,我直接就问他是否是你的丈夫,你可以想象得到当他说是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吃惊。”
“他…他还说了些什么?”
“不多,他好象不太喜欢说话,是不是?我问到他的船和到东方的旅程是否顺利,但是他回避着不回答,我问他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他说你不太舒服,你一定是好多了,否则今天晚上不会和…噢,他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罗伯的。”
“什么?你告诉他关于罗伯的事?”
“我以为是你告诉他的,因为他知道罗伯最近是你的护花使者,他想知道罗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对罗伯也不太了解,刚结婚就因为生意上的关系离开这么久实在不是办法,但是他也无能为力,是不是?”
“什么?”夏蕊已经无法用头脑思考。
“他在下次出海前会停留一阵子吧?我本来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嫁给一个船长,现在我知道了,当他回家的时候,哇,夏蕊,我真是羡慕你。”
夏蕊听见自己喃喃说着“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走,丝兰,我们…哦,我们还没谈到那件事。”
“但是现在他在那里呢?”
“在忙,他回家之后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所以你才和罗伯在一起吗?”
“是的,现在我必须去看看是什么事情使罗伯耽搁了。”
她站起来想要离开,但是丝兰抓住她的手臂“这个星期六你妹妹举行的宴会呢?你会把你的丈夫带去吧?毕竟我们朋友当中只有我见过他。”
噢,糟了“我不知道,丝兰,到时候再看看吧。”
她尽快的找到罗伯,以突发的头痛作为借口,要求他马上送她回家。
她在厨房找到她的父亲,面前摆着一盘冷
与一条面包。
他好奇的看着她“你提早回家了,是不是找到了你那个秘密的仰慕者了?”
“不,哦…或许,噢,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好了,看看你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今天晚上丝兰也去看戏了,她告诉我她昨晚在史家遇见贺默可。”
“默可?你是说…默可?”
“是的。”
“好啊,这真是有意思。”
“令人挂虑才是真的,会不会是有人假冒默可?”夏蕊
怀希望的问,但是由丝兰着
的描述中听来,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跟她解释的?”
“我不能告诉她我甚至不知道他在这里,但是她特别指出他非常的引人注目。”
“就我记忆所及,你也是那么形容他的,好吧,我们先假设这个男人就是你丈夫,他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打算什么都不做,”她坦白的说“我当然不打算见到他。”
“或许你非见他不可,他仍然是你的丈夫,如果他到这里要求见你的话,我不能不让他进来,当他刚到城里的时候,他或许还不知道这个事实,但是显然现在他已经发现了,而且他也确信你知道他做丈夫的权利。”
“这是什么意思?”
“他替你付了帐,我很怀疑那只是承诺他的所有权的做法,我宁可称之为一个奇特的讯息,一个给你的讯息。”
“换句话说,他要我知道如果他想扮演我的丈夫的角色的话,他能够做得到?”
“没错。”
“我不知道,爸爸,默可会比那还直截了当,他会直接闯进这里,而侨櫎─”
“那么他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噢,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你可以猜得出来,他将会想知道为什么你还没有解除婚约,夏蕊,你打算告诉他吗?”
“不,”她坚决的回答“绝不。”
“那么你最好赶紧想点办法,因为我认为要不了多久你和贺默可就会碰头了。”
***
当芬妮走进餐室时,夏蕊正好吃完她的午餐,芬妮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但是还看不太出来,从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纵容自己,不论夏蕊如何劝她别把自己当成病人似的,她还是一样的不理不睬。
今天芬妮看起来精神似乎很旺盛的样子,她很快的环顾了四周一眼,确定除了夏蕊外没有别人在场。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芬妮?我以为这会儿你正在为你晚上的宴会大忙特忙呢。”
“爸爸不在家吧,是不是?”
“你也知道他星期六的中午总是和你公公一起进餐的。”
“我只想确定一下,我不想让他听见这件事。”
“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事情好瞒他的。”
“甚至是贺默可在纽约的事吗?”
“我们已经知道了。”夏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们知道了?老天哪,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还必须辗转从别人口中才能得知。”
“我就认为丝籣一定非
得每个人都知道不可,是她在史家碰见他的。”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不是想隐瞒你,芬妮,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还没有见到他。”
夏蕊不会承认默可不来找她,她有多么的焦虑,他和她玩起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是什么意思?
“我听见我女儿们的讲话声了。”麦可在走近房间时说。
夏蕊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和华德一起午餐吗?”
“我提早结束它了,发生了一点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亲爱的?”他问芬妮,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我需要出来透透气,现在我该回去看看事情进行得如何了。”芬妮说,不大情愿的走开了。
当餐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夏蕊问“是什么事打断了你的午餐?”
“我在餐厅的时候收到这个,”他把一叠纸张放到桌上“我已经等它两天了,这是关于你丈夫的报告。”
“你…”“当然我派人去查了,他在第五街旅馆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
“那么久了?但那是一家豪华的旅馆,他从那里
来那么多钱?我想他是卖掉了牧场。”
“他的牧场是卖掉了没错,不过是另一个叫作野狼比利的人卖的,替他工作过的一个老牛仔说在你离开牧场的当天他也走了,从此就没有人再见过他。”
“你认为他是想追踪我吗?”
“不,他可以很轻易的抓到你。”
“当然,”她掩不住语气中的失望“他又何必那么做呢?”
麦可思索的注视着她“这里有份报告说他要为毁掉钮镇的创建人负责,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不得不离开,你知道那回事吗?”
“钮桑缪?但是他们是朋友啊…不,我不相信默可会做那种事,你还发现其它什么事?”
“野狼先生告诉我派去的人说你丈夫去了欧洲。”
“欧洲,但是他没有钱可以去欧洲。”
“他现在很有钱了,他住在城里最贵的一家旅馆里,而且还买下旧的廷德大厦。”
“什么?”
“我也觉得很困惑,我以为你或许有办法解释给我听。”
“我的好上帝,我不相信我们所说的是同个人。”
“那个人在旅馆登记的名字是贺史瑞,不是贺默可。”
“史瑞!噢,不!”
麦可对她的脸色感到惊慌“怎么回事,夏蕊?”
“史瑞是默可的哥哥。”
“贺默可为什么要用他哥哥的名字?”
“或许不是默可,或许是史瑞。”
“胡扯,这个男人声称是你的丈夫,如果他不是你丈夫的话,你应该可以指认出来。”
“我能吗?”她大声的笑着“他们是双胞胎,我只能由他们的穿着来辨别,如果史瑞打扮得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发誓我无法区别。”
“我必须去找这个男人问问看。”她父亲说。
“不!”夏蕊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你不能。”
“为什么?”
“如果是史瑞的话,他很难…他和默可完全不同,他一个人在荒野里长大,他是
手,他狂妄而且
俗,一点都不讲理,爸爸,你没有办法和他好好的谈话。”
“某些事是非做不可,夏蕊,我们不能光在这里等候和猜疑。”
“我们可以,”她坚持说“你自己说过他很快就会来找我,我只是想越慢和史瑞见面越好,老天爷,他一定认为暂时假装我的丈夫是很有趣的事,可以就这么得到我…他…他以前就追求过我。”
“或许你应该再到苏菲姑妈家住一阵子。”
“那么我又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不,我要照常的过日子,我拒绝躲避他,现在我应该做的是星期一找一个律师把这段婚姻做个了结,那么一来,不管是默可也好,史瑞也好,都无关紧要了。”
“想要轻易结束已经太迟了,夏蕊,现在你需要你丈夫的合作。”麦可温和的提醒她。
“哦,”她悲伤的叹息“还有一个方法,他对离婚的态度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如果他不想离婚的话,我就可以知道那是史瑞。”
她父亲站在那里难过的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在他的书房中,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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