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了好几天后,凌家的人总算知道“代志大条”了,除了失踪的凌艾羽,一家七口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面部的表情凝重,而凌腾炎来回走动地
着烟,一
熄了接着一
;邹樱樱坐在沙发上掩头低泣,其他儿女静默不语,整个家庭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现在该怎么办?”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老三凌睿晨,他没想到老六居然这么乌鸦嘴,竟然说中了,老五从那天就失去踪影,连学校都没有去。
“我早告诉过你们的,只是你们不信。”凌睿尧瞪了二哥一眼。
“还不都是你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坏的跑不了!”凌睿晨气极地回嘴。
“好啦!你们两个!老五都不见了,现在还有心情吵?”凌艾倩不耐烦地打断两个弟弟的争吵,她望向父亲“爸,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老五八成被人绑架了,而且都过了四天,老五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凌睿唐脸色沉重地摇头“这不好,要是老五真的被绑架了,我们报警老五的性命会有危险,我们不能不管老五的生命安全。”
“可是都过了四天了,如果老五被绑票,为什么没有歹徒打电话来要赎金?”凌睿晨问出大家最心知肚明,也最白痴的问题。
邹樱樱发出低低地一声啜泣,把矛头指向丈夫“都是你,早叫你不要赚那么多钱,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等着外面的人觊觑地把孩子一个个绑走吗?现在老五被绑走了,下一个会是谁?再怎么赚也养不了那些恶徒的胃口。”
“我赚钱不也是为了让你们有好日子过?你以为老五被绑架了我一点也不
心?”凌腾炎人在焦虑中,说出来的话也好听不前哪里去。
“爸、妈,你们先别吵,先想办法把老五找出来再说。”凌艾倩蹙起眉头,望向二弟“老二,你昨天派出去找的人有消息吗?”
凌睿唐的脸色严肃“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有些偏僻的角落不是我们找得出来的,起码可以确定老五不是自己失踪。”
大哥的话引来凌睿晨一记白眼“大哥,你这不是白说吗?”
“唉,你们…”凌睿尧抿了抿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二姐现在人不在台湾吗?你把台湾翻过来也找不到她啦。”
邹樱樱的呼吸顿时梗住,疑望着凌睿尧“老六,你说老五不在台湾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老五到哪里去了吗?”
凌睿尧闻言苦笑“我只知道她不在台湾,但是世界这么大,我不知道她在哪一国,但她绝对不是自愿走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她不在台湾?她有跟你说吗?”邹樱樱仍不放弃地问道。
这次十二只眼睛朝他
来,凌睿尧简直要被视线的压力给
得挖地
躲起来了,他勉强地干笑“我算出来的,而且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如果从人类的生命结束,转变为另一种比人类生命还要漫长生命的
血鬼的话,也不算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病急
投医,邹樱樱也不管啥子不语怪力
神的论调了,她晓得老六天生第六感特别强“既然你能算出老五现在没有危险,那可不可以算得出来是谁绑架了她?”
“妈…”凌睿尧发出惨嚎“我又不是神,连二姐在哪里都算不出来了,我怎么算得出来是谁没长眼睛绑了二姐?”死二姐、烂二姐,他只晓得二姐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但是她就不会想办法联络他们吗?况且那三张牌告诉他二姐的姻缘就在那里,既然绑走她的人可能是她老公,焉有不让二姐用电话的道理?就怕二姐是玩到乐不思蜀了,全然忘了家人的存在。
邹樱樱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又埋头地双手之中啜泣,凌睿晨瞪老六一眼,安慰地拍着妈的背“妈,别哭了,你不要信老六讲的话。”
“可是我不信会更担心啊…”邹樱樱的哭声引来众人怒瞪凌睿尧。
他万般无辜地望着所有都比他大的长辈,痛恨自己为什么这般晚出生“妈,不要担心,过两个月,二姐就会回来了。”这是他昨晚占算的结果,可是牌面上好像告诉他二姐也有可能不回来,端看二姐自己的心意怎么处理,这教他怎么说啊?
“真的?”邹樱樱
怀希望地望着老六“老五真的会安全地回来?”
凌睿尧敷衍地虚应一声,明白妈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牌上面。
凌艾倩深
了口气,没把老六脸上为难的表情明说,她改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沙发上的老四,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老四,你说呢?”
凌睿桓蹙着浓眉,脸上的表情仅是微微的凝重,十分符合他机械式的担忧表情,他低沉浑厚地开口“继续找。”
这不是废话吗?凌睿晨又翻了翻白眼。
**
千等万等,终于把那个“哽”在那里的死男人给等回来了,当然凌艾羽这四天也没有闲着,所有人的垃圾桶全让她翻遍了。现在全堡里的人只要听到她想翻垃圾,马上就像自个儿家人般逃回房间把垃圾藏起来,怕她怕得要死。
从战利品中,她知道年轻貌美的尚恩有个小毛病,那就是他每天早晚都要用海底污泥敷脸,数量之多真是令人咋舌,而厨房里的主厨喜欢嚼血月牙岛的一种草
,可是她嚼起来却觉得腥味很重,实在有够恶心的;管家私底下买了很多女装,问题管家是个年约五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他买那么多衣服自己要穿吗?还有最令她不解的,是这里的人很显然都喜欢吃半生不
的东西,她待在这里的几天里,每天餐桌上的
都血淋淋的,她闻了味道就想吐,一点也没有胃口。
还好尚恩今天早上告诉他那个“岛王”回来了,要不然她可真会饿死在这里,
桌的东西,却没有一样她吃得下口,差点饿得吃掉餐桌上的花,现在她仅能用水果沙拉果腹。这真是人间酷刑,再这样吃下去,她就可以靠吃水果成佛喽!
凌艾羽漠视腹中咕噜噜的叫声,飞速地冲到挑高五米余尺的大厅,朝着那个刚进门的黑衣男子发话“喂?‘哽’什么东西的,你还想把我关多久?”
雹震华恍若未闻地将身上的黑色衣交给一旁的管家,缓慢地抬头望去,他的嘴角微撇,很惊讶竟然还听得到她这么生龙活虎的对他暴吼。更奇怪的,知道她在这里
能适应环境,回到家后还能见到她,他的心莫名地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奇妙,而他似乎一直渴望这种感觉的来临。
“喂,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叫你?”凌艾羽干脆冲下楼来,待她把岛王的真面目看清后,她一手指着他尖叫了起来“是你…连
都不配带的小瘪三?”
“咳,咳。”管家一本正经地用手支住喉咙干咳两声。无哪!连
都不配带的小瘪三?爱鱼小姐想找死吗?竟然敢对血族唯一的继承者指着鼻了大骂瘪三?
“管家先生,体身不好要记得吃葯。”凌艾羽很好心地转头用英文叮咛一声,随即又用凶狠的眼光瞪住雹震华“原来你的‘耿’就是那个‘哽’,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血月牙岛来?”
雹震华淡淡地扫过她一眼“我想尚恩已经告诉你了,不是吗?”
“他说的全是
话,我也告诉你们那戒指是怎么得到的了,为什么下令不准放我回台湾?”想敷衍她?可没那么简单呢!
为什么不放她回去?这个答家连耿震华自己都很想知道,但他明白她现在不能走,等他将答案找到了才有可能。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一点底了,她很有趣,比他过去两百多年来见过的女人都还要有趣,她不怕死和疯狂的性格足以引起他深究的兴趣,也许,等他感觉她不再有趣之后,他算会放她回去吧!
凌艾羽被他梭巡式的目光瞧得很难过,似乎感受到他的眼光里头还有其他她所不知情的东西,她抿着嘴,用着比他还圆亮的大眼瞪回去“你说不出原因了吗?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绑架’,是要叛死罪的。况且绑住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现在要你送我回台湾,也许我不会跟你计较你把我绑来的事实。”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辜雪侬优美却阴冷的声调从耿震华的背后传出,她朝前站了一步,
是优势地斜睨着凌艾羽“只不过是一个被耿带来的女人,凭什么对人趾高气扬的?耿既然能瞒过台湾的法律把你带到这儿来,当然也可以让你永远回不了台湾!”她的炯炯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话里头的威胁与她浓厚的古典贵族气息完全背道而驰。
“你又是谁?”凌艾羽瞪向穿着高雅出众的辜雪侬,她觉得这个大美女好生眼
,也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瞪着她还有点嫌自己的脖子会痛,可是瞪了她老半天,她还是连优美的眉头也不曾扬一下,似乎是个棘手的家伙。
“小侬,你也回来了。”尚恩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气氛有些僵硬的地方,他高高地扬起嘴角,不管颜面地就直接给辜雪侬一个大拥抱“在英国玩得怎么样?经纪公司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等一下,先把我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凌艾羽的话就活生生地被打断。
被拥入怀中的冰山美女蹙起眉头,像是对尚恩热情的举动有些错愕,她略微推开了尚恩的臂弯,口气中依然冷淡“我不知道你还在血月牙岛。”
“我…”凌艾羽还想说话,结果尚恩紧跟着把她的话也打断了。
“就如我不知道你居然跟在耿身边一般。”尚恩朗笑地接口“我记得你到意大利办事,而小侬不是到英国工作吗?英国和意大利,居然能同时回到血月牙岛?”他瞄了耿震华一眼,但耿震华还是不发一语。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实在受不了自己被当成个隐形人,凌艾羽终于忍不住地发火了,她瞅着沉默的耿震华“我不管怎么样,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就是你不对,我、要、回、台、湾!”
雹震华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沉稳地走到舒适的沙发上坐下,眼神深邃莫测地盯着凌艾羽“不准。”
“什么?”凌艾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将两只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你说什么?不送我回台湾?这是什么意思?”她对他们又没什么利用价值,除非他神通广大,查到她是凌鹰集团负责人的女儿。但是和他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他哪来的时间知道她的身分?“你想跟我老爸要赎金?”
奔雪侬冷哼了一声“钱我们有的是,要赎金这种事我们还不屑做。”若非她还不明白耿为什么把她带回血月牙岛,她早就把这女人的血给
干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她想不透、她实在想不透当戒指已经还给他们之后,他们还不愿意让她走。留着她能干吗?留着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因为你已经得知了我们血族的秘密。”回答她的银眸闪过一丝红光。
“什么秘密?我根本不知道?”凌艾羽顿时止住了暴吼,她眼睁睁地望着原本忧闲坐在沙发上的耿震华以极快速的速度起身,他的身影还带视觉残留的效果,闪至她的面前,然后她的手腕微痛,才明白他已经执起了她的手,而且还不知用什么东西划破了她手腕的表皮。
在场的尚恩和辜雪侬的脸色骤变,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明白耿为什么要用她的血味引起大家体内的本能,虽然她手腕中的血味极淡,但那股馨人的血香已
感地侵入他们的嗅觉,
出嗜血的渴望。尚恩眸中的红光望着耿震华,显然有些惊讶“耿,你为什么…”这不是故意要爱鱼知道他们的秘密吗?他这几天一直刻意想隐瞒的事实…
雹震华的银眸很明显地也晕染上红色的光泽,他渴望将嘴印上她腕上的殷红,但他明白自己若屈服于心中的
望,凌艾羽很可能会被他
血致死,而他目前并不打算让这个有趣的女人消失。为了移开注意,他仔细地瞅着她惊讶的神情浅笑“看看他们,这就是我不准你回去的原因。”
凌艾羽被他眼中的红光吓退了好几步,但他稳稳地抓着她的手,让她想跑也跑不成,她记得她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中也泛出过这种不寻常的红光。她转头想朝尚恩求救,却发觉在场所有人应该是遗传的家族
银眸,全都转成了血红致会的光芒…
“你、你们…”凌艾羽发觉自己慌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雹震华极浅地笑“信任你的眼睛,为了不让你将我们的存在
漏出去,你不能离开血月牙岛一步。”
“难道你们是…”老六的警告闪过她的脑际,但这可能吗?她不相信!
雹震华将她手中温热的血
进自己的掌中,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手中粘腻的
体是他最想获取的东西,他沉稳深邃地看着她愕然的秋眸“你想得没错。”
在血月牙岛上所有的人,都是鬼?这岛上的人全都是
血鬼?连管家、尚恩、这个被叫做“耿”的男人、和那个非常不友善的绝世美女都是?只剩她是活人,那么她不就将成为他们的食物?凌艾羽混乱的脑际无法再承受这么震惊而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实,她错愕地瞪着微笑的耿震华,随即金光闪闪,四处景物一片漆黑,只留下那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红色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然后,她倒了下去…
**
“唉…怎么这么不
吓?”尚恩笑盈盈地望着躺在
上的东方娃娃,怀疑来自东方的女人都是这样吗?吓昏了是可以逃避现实,但自己的生命有危险时这么做反倒很愚蠢,她真不怕自己在昏
时被他们
个
干?“好一点了吗?爱鱼?”
凌艾羽紧紧地闭住双眼,告诉自己只是在作一场可怕恶梦。她没有被那个奇怪的邻居绑到血月牙岛来,血月牙岛也没有如他所说的都是
血鬼,血月牙岛只是她恶梦中出现的地方,她根本还没离开台湾,而她一早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大笑自己想像力太丰富,所以才会把老六开玩笑似的话语当真。
“爱鱼?可爱的东方小爱鱼?”尚恩有趣地拨了拨她紧闭的眼睑,明白她在装睡“不要翻死鱼眼给我看,会昏倒的小爱鱼,我带鱼饵来看你了。”
“你一定是梦、你一定是假的,不可能…”凌艾羽强迫告诉自己这只白痴
血鬼是她的幻想,而她的恶梦还没有作完“而且我也不叫‘爱鱼’…”
尚恩恶作剧
笑地硬拨开她的眼睛,让她眼白中漾着的黑瞳尽量回到眼眶的中心“唉,看看我啦,我是尚恩,货真价实地站在你面前。你再不起来吃饭,我们怎么把你养肥后吃掉呢?”
“我不要被养肥,不要被你们
干…”凌艾羽拧紧了眉头“你们要血祭谁我都不反对,就是不要找我。”
“尚恩,你玩够了吧?”耿震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对尚恩抚上她脸颊的动作感到十分的不悦“她不是我带回家给你开心解闷的小宠物。”
尚恩停下了恶作剧,回头望向他,对他很眸中的醋意有些讶然“那么她对你又是什么意义呢?除了小宠物,你想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样的举动?”不会吧?爱鱼都还没戴上那维之戒,怎么耿的一颗心就已经向着她了?那要是爱鱼真戴上了戒指,恐怕他眼前的一族之长会变成血族有史以来最旷世的情痴。
雹震华微挑了下眉,走到凌艾羽的
边望着她恶梦般的神情“这你管不着,她是我的。”轻淡的言辞中含着强烈的占有
。
“我是否听到了些不太正常的事情?”尚恩玩笑式的笑脸已经收了起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想尽办法隐瞒血族的事情,但我没料到你才一回来,居然以如此
烈的手段将血族的秘密
漏出去。身为长老,除非爱鱼成为同伴或宵夜,否则你无法对族人
代。”
“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耿震华淡淡地说道,伸手将尚恩手中的餐盘接了过去“我不希望你和她太过亲近,她是个处女,你明白处女之香对血族有多大的魅惑力。”
尚恩笃定地笑了笑,非常识趣地离开
边走到门前“我怎能不明白?爱鱼身上的馨香不仅魅惑了你身上深藏的血脉,同时也
惑了你的心。”他对着耿震华愈发难看的脸色又低嘲了声“也许这次不用那维之戒,不是吗?”
雹震华对他的调侃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餐盘上的食物。
尚恩笑发,又像想起什么似地提醒耿震华“对了,如果爱鱼醒了,而你还打算让她待在血月牙岛上,请你限制她别再翻其他人的垃圾,她并不晓得当她专心挖掘大家秘密的同时,我要为了她打倒几个抑制不住想
干她的族人。”他接着又笑了笑“当然,能让她不再成为族人的目标,最快的方法你应该明白。”
雹震华的眸光凛了凛,无视于尚恩窃笑地关上房门让他们两人独处。他当然明白尚恩口中的意思是什么,只要凌艾羽成了血族的一员,其他渴望人血的族人再也对她引不起分毫兴趣,而她若要平安地待在岛上,尚恩的话无非是一种忠告。他腾出另一只手抚过洁白枕上几缕微卷的发丝“别再装睡,逃避现实和你在台湾的最后一晚表现完全不同,那不是你的个性。”
凌艾羽反抗
地将眼睛闭得更紧“不,你也不是真的,你只是个怪邻居…是个混血帅哥,三餐爱吃猪血糕,但还是平凡的上班族…”
雹震华蹙起眉头,一把将她从
上拉起。凌艾羽震惊地瞪大了眼,呆愣地望进他
含怒气的银瞳中。他对她突然睁开的美眸勾
冷笑“现在你终于想清楚,不再当个逃避的睡美人了?”
“你…”凌艾羽眨着眼睛,纤纤小手突然爬上他的脸颊,用力将他的嘴
扳开,见不到
血鬼直接的证物,她放心地呼了口气“我就知道这是梦,你不是
血鬼,这么平整的牙齿怎么会是
血鬼呢?你的犬牙又没有突得很离谱。”
雹震华对她突发的举止愕然,他感觉自己似乎遇上她就有一丝哭笑不得的感觉。从她还不明白自己捡回家的蝙蝠是他,兴高彩烈地等着他把水果吃下去,养肥后好下锅开始;后来把他当作黑社会中不配拿
的小瘪三,伸长着脖子大谈她要怎么死才比较好看;直到现在她得知了血族的秘密,却像在检查马齿般把他的嘴扳开,以他牙齿的形状来证明血族不存在的谬论。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胎?耿震华半是好笑地将手抚到她的柔荑上,将她的手移开他的
“血族之人的牙齿平时与正常人无异,只有在
血时,犬牙才会在短时间内延长,除非你是我即将猎取的猎物,否则你永远也看不见血族最明显的象征。”笑话,若是每一个血族的人外表都有一双有如免宝宝门牙般的犬牙,血族的人何以生存得下来?早就被仇视其他生物的人类消灭殆尽了。
“我不相信。”凌艾羽一下子又苍白了脸,为什么他又否定他是人类呢?除了那双会摄人心魂的银瞳,他看起来根本不像
血鬼啊?“我一定还在梦。”
雹震华紧紧地捏了她的手,对她苍白的脸色有着心疼,也有些对她不愿面对他真实身分的气愤“你究竟想逃避什么?难道地球上只能有人类一种高智慧生物生存?我亲口让你明白血族的存在,就是不希望你将血族当成人们茶余饭后、穿凿附会的传说。”他无法忽略自己为什么告诉她如此重大的秘密的原因,他想让她明确地知晓自己的身分,同时,他要她认同他、不会对他产生排斥与恨意
凌艾羽愣愣地抬起头,望进他认真的眼眸中,心底的骇然实在不下于当初得知
血鬼不是传说的时候,载
不明的恐慌与某一部分的认同,她颤巍巍地开口“你…真的是?”
雹震华外勾起嘴角地颔首,将她失措的神情进收眼底“你总算愿意承认了,倘若你还在钻牛角尖,也许我该考虑请族人在你的面前
血。”他是在口头上说说,但此法绝对不可行,尤其是在他订下血族之人不可擅自
取人血的规定后,他若真找来一个人证明给她看,往后这条被族人奉为天条的法令将成了一条垃圾。
“真的吗?”凌艾羽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次,可她明白这次问也是白问了。许多事都摆明在她的眼前。从小弟的警告、这个怪男人不寻常的进食习惯、他过人的力量和速度、还有她在血月牙岛上每餐难以入口的食物…答案几近呼之
出。
她努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这堆她从没信过的事情
个明白,但他为何故意不让她走,太危险了,他该不会是想把她当成食物,让她死得明白后杀人灭口吧?啊!凌艾羽惊慎地望着他放置一旁的餐,悲惨地望着上头的菜
,这…这该不会是她“最后的晚餐”吧?都是素菜,不要啦!哪有人临死前吃得这么寒酸的?
“在想什么?”真是奇怪,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我…”凌艾羽眉间一蹙“我要吃…水果蝙蝠汤。”
水果蝙蝠汤?难道她真的想找死吗?
雹震华难以置信地瞪着凌艾羽,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真令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当真在一个
血鬼的面前要求喝“水果蝙蝠汤”?他挑高了眉梢“你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答案若否,那她当真可能被事实给吓着了。
“我当然明白,我说的是我想喝水果蝙蝠汤。”凌艾羽很笃定地说道,开口要求原先是因为自己临时想不出有什么喜爱的食物,可以代替餐盘上提不起她胃口的东西。但是等到她想到的东西一出口,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传说中
血鬼可以变身成蝙蝠,而她…呵呵!她在心底窃笑,将他脸上愠怒的表情尽收眼底。气死他也好!谁教她死得冤枉,她真佩服死自己了!
雹震华的面容当场变成土色“你真的想让我把你
干吗?”还敢说!这女人八成疯了!
“
啊!”凌艾羽干脆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反正早晚都要被你们
干,送给我吃的‘最后的晚餐’又这么没诚意,进一堆烂菜来,小姐我没兴趣吃完人生中最后一顿了,你干脆就直接把我
干吧!”
雹震华这时才注意到餐盘上的东西果真贫乏得可怜,仅是一小盘生菜沙拉,还有管家熬煮的炖菜,他马上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而且他也为此感到有些愠意。堡里多的是山珍海味,而他离开前也再三瞩咐族人要善待她,结果他眼前看到的东西是什么?他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招待他的客人吗?他眯细了眼瞅着凌艾羽“我不在的时候,尚恩他们存心
待你?”难怪她会不
。
“尚恩?”凌艾羽反倒有些莫明其妙了,干尚恩什么事?摇了摇头“尚恩对我很好啊,血月牙岛上对我最不好的只有你。”他凭哪一点去揣测的啊?除了对那个妖烧做作的辜雪侬颇没好感之外,她和岛上的人感情可好得很咧!
雹震华当场面色的铁青。这女人当真是想把他气死吗?居然对于周遭人的
待不出口抱怨,反倒以此指出对她最不好的人是他!她根本不明白他带她回来后,要承担住多少责备与希望的眼光。他强自压抑住想将她摇到骨头散掉的怒意,银瞳闪过暴风雨前的
霾,为了不将他心中所想的付诸于现实,他站起离开她的
边“我去帮你换些能吃的东西。”
凌艾羽更加奇怪地拧起眉,没有经过考虑地就拉住他的衣摆“耶?你好像在生气耶?气我吗?”他真的很奇怪,她又没有说什么事情可以让人生气的啊!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发觉自己不喜欢看见他生气的样子。
雹震华低头瞧进她毫不保留私人情绪的眼睛,微微地蹙了下眉“你总是这个样子吗?”
“我听不懂你在打什么哑谜。生气就是生气,气我也就算了,何必用心去把所有的愤怒埋在心里?闷久会生病的,想对我发怒就可以骂我,我不会在意这一些。可是将怒气迁移到无辜的人身上,就是你不对。”凌艾羽耸耸肩“况且我
就不知道你生气的原因,为这种莫明其妙的事情发怒更表示你修养不够好。”
“我对你已经极度容忍了。”耿震华暗暗地咬牙“遇上你这种人,就算是圣人也会发怒。”天晓得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耐心同她在这里
同鸭讲,她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上一句话和下一句话几乎连接不起来,要听懂她的话,还真得费一番心思。
凌艾羽赌气地别过头“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把我当食物,何必听得懂‘食物’在讲些什么。废话少说,你打算哪时候才要把我
干?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担心,我还不知道死期是哪时候,你最起码好歹也给我个
期,让我有心理准备,最好马上就把我给杀了,免得我还要多试浦惧的煎熬。”
雹震华嘴角
动了下“你很想死?”开口闭口就要他杀她,她真的不想活?
“那你又想死吗?”凌艾羽翻了个大白眼“我没有自杀的理由,今天是你把我关在岛上,我的生死全由你一时兴起,我有权利选择不要死吗?”反正当她知道自己无法离开岛上的时候,她的心里早就有最坏的打算了。
“你的确有选择权。”耿震华嘲讽地笑了笑。就算她真想死,他也不会让她如愿,在他让她知晓血族存在时,他就已经能接受这个他自己都觉得很惊讶的事实了。“知道血族的秘密后,你还有另一个可以生存下来的选择。”
“一辈子只能留在这个岛上,永远回不到台湾,也看不到我的亲人?”凌艾羽哼哼冷笑两声“原来我的选择权是界于‘食物’和‘观赏
生物’之间。与其这样,我等于在血月牙岛上做个活死人,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的银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你虽然可以回台湾,但必须在我的同意之下,最重要的条件是你要成为血族的一员,这样才能确保血族的机密不会外
。”
凌艾羽瞠目结舌了半晌“见…见鬼的!我才不要成为
血鬼?”
“那你的选择是当‘食物’?”耿震华对于她的回答颇为不
“血族的人从不将人类的生命当成蝼蚁,更绝非你所说的‘
血鬼’,在岛上的这些时间,你难道认为岛上的人都毫无人
?”
凌艾羽顿时语
,她慌乱地思索了一下。他说得是没错,岛上的人包括尚恩和管家先生在内都对她很好,也比其他人能容忍地的怪癖,可是,那是在她得知他们是
血鬼之前啊!但,喜欢他们不代表地要成为他们的一员吧!“我又没说
血鬼没人
!”
雹震华抿了抿嘴角“或许你没说,但你对血族明显就表现出排斥的态度,就因为你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慌,不愿意承认人类并非这地球上最进化的生物,听信那些耳濡目染、光怪离奇的传说,将血族当成一种不能存在的种族?”
“别用你的是非观念曲解我!”愤怒的红晕赧上了凌艾羽的双颊,将她眼瞳中的火苗燃亮“你生来就是
血鬼,当人类的生命对你来说有如朝
时当然会这么说。我明白生物界中食物链的关连,所以你们
人血也不能说是忍残。但是我是人类!若是我成了你们的人,岂不是要靠同类的血过活?既然活着就要同类相残,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撞豆花自杀算了。”
雹震华斜挑起眉朝她讽笑“你的
血鬼小说未免也看太多了吧?谁说血族人一定要
人类的血才能过活?”她的脑子里还真是装了不少荒谬的东西,身为血族的人能力比普遍人类强,还需要凭着原始的狩猎生活方式吗?
“要不然你们这里的东西怎么都煮得半生不
的?血淋淋的一片,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凌艾羽不屑地嗤道“说得好听是血族,说穿了你们也不过是一群无法摆
血的生物,比人类没有高级到哪里去,何必强迫我这个‘卑微’的人类一定要接受你们的好意,共享永恒久无聊到极点的生命?”
雹震华的银眸周围泛出一圈鲜红的光瞳,手中的餐盘在霎时
离了他的手,仅差几公分就碰到了她。凌艾羽险险地闪过,眸中的怒气与他俨然不相上下,丝毫不畏惧地回瞪他。
“你确实有本事把我惹怒。”耿震华阴沉的声调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从来没有人能这样
怒他,尤其是这个语出不逊的女人,她说中了每一个身为血族的人最可悲的事实,而他的父母,就是因为对此太过悲观而决定结束两人的生命。
“那你决定杀我了?”凌艾羽扬起下巴故意挑衅。她已经对他的眼中泛出的红色杀意感到有些习惯了,恐惧并不能解决事情,重要的是她必须在两个她都不愿意的选择中找出一线生机。
雹震华怒极反笑,俨如地狱堕落天使路西华带点诡魅的冷笑,仿佛室温在他轻笑的同时也降到冰点,他瞅着依然固执己见的凌艾羽,银瞳中的红光几乎已经将他原本的银眸遮掩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也不会变成你的同伴。”凌艾羽一反常态地坚决“即使是要用我的性命做赌注,我都不会进入你所谓更高阶层的生命形态。”
雹震华微微挑眉,步履闲散地走到房门,自信
地朝她沉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将你变成血族的一员。”
“你想做什么?”凌艾羽警觉地拧眉,但他并没有回答完她的询问就离开了。她气愤地猛捶枕头两下,想尽办法用各种方法思考自己下一步如何离开这个
是
血鬼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认输。”她喃喃的告诉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打一场胜战,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份离开血月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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