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避叔兴高彩烈地鬼叫完,豪宅二楼的落地窗前,便出现一名身材宛如衣架子、五官极致俊美的男人…区克轩。
侯静华张大嘴,仰望着他不愠不怒的俊颜,完全吓傻了。
区克轩一手
入口袋,一手持着正等他审阅的重要文件,颀长身子
人微倾,任夏日凉风吹拂其柔软的黑发,此般画面相信任何女
撞见了,都会为之疯狂,唯独目前
受惊吓的侯静华例外。
只因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正锁定自己,教她在惊骇的氛围里,又莫名多承受一股令她思绪紊乱的难为情。
“克轩,东西我丢进去了,有空你自己到花园找找!”
区克轩沉默颔首,视线却依然停在侯静华身上。
侯静华按住莫名闷热的
口,听见自己的心跳正为他强烈的鼓动着。
她搞不清楚他的视线是含着不悦,还是存有嘲讽,只希望他开口说说话,别让她无所适从。
天知道,他那双黑眸有着慑人的魔力,能使羞愧的罪犯,莫名其妙的脸红晕眩…
但侯静华想都没想到,她会从无法解释的滚烫天际,瞬间坠入她一开始设想好的地狱火场。
楼台上的英俊男人进去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进去了…
这是不是表示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罪了!
一想适才那透过瞳孔进入内心的出色身影,她就莫名觉得这罪名背负得实在沉重,
得她的心头很不好受。
不,她不能承受这种冤屈…
“来不及了,我要去接班啰。”管叔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开。
一只白皙的小手急切地抓住他“共犯!不能走。”
“你叫谁?”
“你!避共犯。”别名恶魔。
“诬赖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是会被天打雷劈的。”管叔正
提醒。
“我被劈过了!”侯静华说得咬牙切齿。
“真的假的?”他惊讶瞠目。
“被一个五十岁的欧吉桑害的!”
“好恶毒,一大把年纪还要害人。”
“你才知!”悦耳的声音因此变调,用吼的。
侯静华瞄阳台一眼,担心吵到里面的人做事,马上
低音量“管叔,你为什么故意不告诉我区先生在家?”
“都跟你说有一个干部没上班,哪来的故意?”
侯静华听了差点岔了气“区皇集团的副总裁什么时候变成干部?”
“他还有个上司总裁大哥在美国分公司,严格说来,他是干部,控金ㄟ。”
“但,在台湾,他就是区皇的老板。你怎么可以骗我?最起码你发现我偷…不对,你发现我挖信时,就该告诉我区先生在家,但你没有,你故意的。”
“我看你挖得这么全神贯注,以为你想在颓废的阴暗社会里,唤起童年的刺
,哪来故意?而且最后还不是
我陪你一起挖。”对老人家而言,这真是够牺牲的了。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想玩!”这罪名她宁可撞墙去死,也不要承担。
“好啦!我勉强接受你的污蠛,但我担心你将来会有报应,初一记得去拜拜跟神明忏悔。”
“我干嘛拜!”侯静华快崩溃,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罪孽深重。
“我要去上班了。”
“好好好,我去拜神忏悔…”说话的同时,侯静华再度抓住避叔的衣袂,心想,刚才忘记管叔向来不吃硬的,那就来软的…
“请您帮忙花五分钟,陪我找他解释清楚。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没用,因为在区先生看来,有可能已经把我归类成污点邻居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想想常常没爱心的追赶汤副理的两条大狗,想想前天又跟汤家的两个小表头在山庄里跑马拉松,想想刚刚还污蔑我这善良老人家,相信我,结算起来,你真的不差这污点。”
侯静华怔了怔,一股冤枉气流团团围绕住她。
是啊!这里除了跟她谈得来的关立美和莫宝莉知道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人都怀疑她以前吃过狗
。
这些误会她从没在意过,为什么偏偏特别介意区克轩的想法?
她有差这污点吗?还是就因为这件事扯上了他?
其实,他工作忙碌,一星期见不到他出来活动两次,彼此也没什么交谈机会,第一,身分不凡的他没时间;第二,她没信心认为他对平凡的她有什么好奇感,两个相加起来就叫作没缘分,所以绝不可能会有听到他说她是追狗大队的一天。
没差没差,无关痛
,他不在乎,她便不在乎。
但当她回神过来,才知,她的手已听从她的介意去按下门铃键,彷佛告诉自己,这因意外产生的交谈机会,她根本不想错失。
可是,紧接着,胆小的因子立即窜上来大叫快溜…
“哪位?”才刚抬起一脚,低沉的声音便由对讲机传出来,不准她落跑。
“我…我…”侯静华听着略微陌生却又低沉好听到不行的声音,四肢竟然异常僵硬,脑子不正常发晕,好象她是因为预备访谈国际巨星而紧张,导致不停吃螺丝。
这男人,不仅俊酷的外表教人难以忘怀,竟连声音都
感到令人浑身酥麻。
“侯小姐。”
她睁大眼,愕视对讲机,对讲机传来的声音,那口吻,是未曾置疑过的肯定,明白地显
声音的主人有着惊人的判断力,以及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自信。
“是…是是…”不自然的回答,让她羞愤得好想当场咬掉舌头。
等等,管叔咧?
侯静华回头,看着管叔的背影惊呼:“你答应我的!”
一个箭步,将准备开车走人的管叔,用力从车里拉出来。
“竟然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你这姑娘造的孽真够深的!拜神都没用!”
侯静华一见他说话的方向,惊得倒
一口气“不要朝对讲机说!”
她已够担心该怎么化去自己在区克轩心中的污点,现在还得唯恐他认为她是个不懂善待老人的坏女人。
包糟的是,这只害她下十八地狱的魔鬼,正是他舅舅。
欺负动物、欺负小孩、欺负他舅舅…啊…她为什么还不去撞壁?
突然间,她有股说不出原因的冲动,想对他解释所有的事情。
她不欺负动物,因为她比谁都有动物爱;也不欺负小孩,事实上是小孩时常欺负她跑不动:更不会欺负他舅舅,全皇林都知道,没被他间接害死是佛祖有庇佑!
侯静华忍住想躲回
上埋头藏羞的念头,努力整理出她觉得正常的语气“真的很抱歉,区先生,我想我必须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跟你做个解释。”
彼端沉默,吓得侯静华以为他挂线了。
“区先生?区…”
“我在听。”
她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搅到您?”
“你已经打搅了整整十分钟。”他淡道。
彼端的语气没有一丝愤怒,却直接得让人哑口无言。
侯静华仔细去分析他话里头的字眼…
呜,好想哭!这表示在她跟管叔搞他的信箱,两人又叫又跳的期间,他就已经知道了…
哇啊!台湾
辱二人组。
“对不起,我无心的。”她尴尬喟叹,顿生一走了之的念头。其实早猜出对方会有冷漠响应,但就是硬要被泼到冷水,才肯相信心头凉透的滋味并不好受。
忽地,别墅大门发出喀的一声。
很显然的,屋内的主人已按下按钮,解去反锁功能。
侯静华为之一怔,不会吧…他居然让她进去了?那个她一直觉得酷酷的区克轩,竟准允她进入区宅?
避叔也为之张大嘴,看到鬼…他竟然会给她进去?那个除非是商讨开会事宜,否则绝不
外人的克轩,竟破例同意让她进去?
“管叔,你先请。”侯静华没忘记这礼貌,毕竟他算是区家半个主人。
避叔拉拉渔夫帽,依言走在前头。
一般别墅花园,第一处经过的都是瑰丽花朵,唯独区宅全是一片绿色植物,舍去浪漫气息,突显男
的
刚味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在一般人的观念里,男人厌恶花朵多过巧克力,男人对跑车保养期的记
,永远好过对女人生日的记
。
当双脚踩踏在红砖道上,一步一步迈向即将与区克轩面对面的大门,她心头不由自主地悸动着…
避叔伸手抓住门把,动扭推开之后,睇她一眼。
“姑娘,你是进去忏悔的,没必要这么奋兴。”
“谁说的?”她反应超大,还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避叔停一秒。
“小明说的。”鬼才知这里还有“谁”
“…”姑娘一头雾水。
站在门口前,管叔望定浮现两朵红晕的瓜子脸,似笑非笑地轻声询问:“想好第一句话要讲什么了吗?”
猛然被丢一个问题,令三魂七魄犹未全数归来的她,只能点头响应。
避叔发现羞赧的苹果红已蔓延到其耳珠时,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嗯嗯,我明白你看到克轩后,第一句话想讲什么了。”说完,他还骄傲冷笑。
魂魄回窍,终于完全清楚管叔方才的问题。“讲什么?”
避叔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区老板,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要开玩笑!我第一句怎么会讲这种话!”台湾版惊声尖叫上演。
避叔倒也相当镇定。“我只说你『想』讲,并没说你『会』讲。不过依你只会欺负老人家的个性,我看准你也不会承认什么。”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她冤枉地猛跺脚。
“就在我要你承认你喜欢克轩的时候,因为拒绝相信我神准的判断力,然后就对我这老人家大小声。现在不只初一,连十五你也要去拜神忏悔你的不诚实。”
“又拜?你哪里神准啊?”
“不然你现在承认,否则哪天就别惊讶自己给雷劈。”
有个女人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何必惊讶?在你身边迟早会被劈习惯。”
静了一下,侯静华觉得没辙,打算直接走进去后,却发觉自己的体身竟随着
感问题而不寻常发烫,一张气呼呼的脸,遽地替换成难为情的表情,内心更不可思议的开始为这问题痛苦挣扎。
“我涸葡定你已经开始假想,克轩会不会娶你做老婆。”
再惊。她猛然转过身“管神准,请不要胡乱替我设想!我们连开始都没有!我觉得我现在该担心的是怎么跟他道歉。”
侯静华因此而思绪大
。每想象一次那俊脸会有什么表情时,就得经一次不明气团穿过心扉,熨烫其最深之处的磨折。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疯,但再给他
判断下去,她肯定无法恢复理智。
“主动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自动自发并不可
。”管叔如是道。
侯静华做两下深呼吸,决定让这老人家清楚,别对天壤之隔的两人抱太大的好奇心。
“好吧,管叔,你认为如果我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区先生,其实我从以前就喜欢上你,有时半夜起来发现你还在办公,自己就会打开电视,让回放连续剧陪我一起等你忙完;你喜欢白色,其实我也知道,因为常看到你穿白色运动服晨跑,事实上,我曾试着去养成跟你一样有晨跑的习惯,没想到才第一天,我不仅一千公尺跑不到,还搞丢了爸爸送的二十岁生日项链…”
言于此,她震惊地停止叙述,这才晓得自己为他做过的蠢事还真不少。
愚蠢的她先给予自己一个苦笑。“你想他听完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避叔目光随意扫向侯静华身后敞开的大门,表情惊愕“很认真的看着你,没讲话。”
“当然,他一定觉得这女人是个花痴!”她再干笑,此次多了些许苦涩。“又如果,我希望一个礼拜每天都花一个小时来打扫他房子以表达歉意,并且晚上请他吃饭,你想他会不会接受?”
“他笑了…”管叔表情像是瞧见什么美呆了的东西,看傻了眼。
“当然,他一定会拒绝接受我这可笑的请求。”她耸耸肩,作个结尾“那么,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当面对他说喜欢或不喜欢他吗?”
避叔十分赞同。“没必要。”
完美结束!
“因为你都已经说过了。”管叔伸出食指强调。
侯静华为之一怔,不知怎地,管叔的措辞令她
骨悚然。
“还是你需要补充什么,讲讲讲…”管叔热心地将她的身子转向门口。
一张极完美的俊脸,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早晚要习惯的…
雷公,来吧!
…
娇小身子整了整坐姿,明亮的双眸不时转向某位雷公大使和…连谈公事的严肃模样都
人得要命的区克轩。
当两人目光不小心对上,对方从容收回视线,泰然自若;她则像极了被逮到的罪犯一样,心虚地缩起脖子,根本没发觉,在自己恨不得拿桶水浇熄身上火烧般的温度时,方才离去了的深邃目光,竟再度回到她身上,锁定她红得可爱的小脸蛋。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投诉我?”管叔难以置信地快速翻阅手中的信件。“黎经理、潘秘书…连赵经理也有?副总裁,这个冤屈可大了。”
“不冤。”星眸先一瞥沙发上坐立难安的侯静华,再对亲人叙述罪状:“黎经理投诉你,是因为你认为广告部门的风水好,就把济公神像请到他的办公室。”
侯静华咽咽唾
,觉得口好渴,悄悄看区克轩几眼,挣扎着该不该对他开口要杯水喝…
你已经打搅了整整十分钟。
突然在耳际响起的这句话,揪着她的心头,暗示她必须放弃喝水的渴望。
打搅过一次,区先生没生气是人家有修养,若再打搅到第二次,就是嫌他不够讨厌自己。
其实,她本来很担心一旦进入区宅后,会羞愧得想上吊,可坐没三分钟,见害她被雷劈两次的管叔遭受“上司”教训,便忘了要挖
藏羞,反而有幸灾乐祸之嫌。
“潘秘书会投诉你更是不冤,因为公司谣传秘书室闹鬼,前晚你便带着三位师父到秘书室,开门就对加班中身穿白衣的潘秘书撒狗血。”区克轩这次瞧她望向厨房的痴痴表情,修长的大手一翻,合上文件。
“那不是狗血,是日本
血,很贵的溜!”
“这不重要。”副总裁颇具威严地驳回。
“第一个是神的旨意,第二个是无心之过,第三个绝对是冤枉我。”
“一点也不。你对人家赵经理的太太洒了一身狗血,真相大白后,主任你不仅不内疚,还把所有问题归咎在她的长相上。所以管主任,明天我会命令人事部安排你一星期的反省假期。”长身霍地站起“主任,你清楚了没?”
客厅那端传来噗哧憋笑声。
“清楚了!”好赌烂。
“公事谈完了。”区克轩宣告,同时卸下严肃的上司脸孔。
“那现在就是私人的事了?”管叔卷起袖子,准备算帐。
“是的,舅舅。”区克轩动作优雅地对管叔侧一侧头,接着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向似是等待审判而坐立难安的小女人。
避叔大步跟上去,两手一伸…
“西瓜,拿二十万来。”
闻言,长腿一定,剑眉深锁,似乎对话里某个用词很
感。
姑娘听了杏眼圆睁。不是吧?社会果真是黑暗的,一粒西瓜要二十万?
“舅舅,一个月前我好象才捐过钱。”区克轩转身,改路线回办公桌签下支票,并且自动加倍金额。
“最近是金母娘娘家里要整修,舅舅这次只让你负责小金炉,没让你负责建盖两座神池、八支龙柱就是我客气。你钱多,要讲几遍你才懂?经常捐钱,神明就会保佑你。昨天你从美国飞回来不也没坠机?”
“呃?”沙发那一方的女子突然有建议:“这应该是机长驾驶技术跟飞机保养良好的关系吧?”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发言的侯静华。
见两人的视线同时定在自己身上,侯静华嘴角微微尴尬牵动。
之前见管神准被区先生惩罚觉得好乐,可为什么,反过来看到他被管叔叨念,她就忍不住想站在他这一边帮他说话,而且还是
口之后才发觉,自己对他的感觉愈来愈莫名其妙、愈来愈不单纯…
“当、当我没讲话好了。”侯静华被瞧得不自在,一对上区克轩美丽的黑眸,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跳,又再度作
。
“不,侯小姐说的有道理。”浅浅的笑容因她绽放,好不
人。
侯静华整颗心瞬间暖和飞扬起来,不由自主地回给他含蓄的笑容。
原来他懂得对人笑,而且还是这样
死人!
老天爷,早知道他本人是这么温文儒雅好亲近,她就不会傻傻地经常在二楼偷窥他,还躲躲藏藏的怕被他逮到!
所以说,人不能只看外表就作定论,如果和皇林山庄另两位同样超级英俊的住户比较起来,区克轩这邻居,远远比经理关立威和总经理任家凯还更好相处呢!
“哼。”敢质疑神明的伟大,厚伊死!“静华,拿一万来。”
她猛然抬头,想也不想劈头就说:“我疯啦?干嘛要给你一万!”
现场二度安静。
侯静华说完,瞧某张俊颜略微讶异的表情,她便后悔得想拿刀悲情自捅。
她竟然忘了管叔是他舅舅,还当着他的面吼他,最让她想死的是,管叔居然对区克轩摆出极度无辜、委屈的表情,暗示亲爱的舅舅惨遭欺侮!
天…她怎么失败得老被他害…
现在亡羊补牢应该还来得及吧?
“嗯,管叔。”侯静华试着做出最和善的微笑,可不做还好,一做脸上就有如打着石膏,十分僵硬痛苦。“我能不能请问您,为什么您要跟我拿一万?”
“傻,当然是捐给神明做香油钱,不然怎么消除你数不清的罪孽?”
道德的一角选在这时进出一句尚未被净化的话:去踹这老头,快!
她好奇去偷瞄那看似平静的完美脸孔,轻轻叹吐,继续维持她的笑容。
“管叔,我已经好几年没去庙里了,也就是说,要是真的没捐钱给神明,应该也…”
避叔表现无所谓,挥挥手。“我明白、我明白。”
侯静华大松口气,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我一直很懂得体谅罪孽深重的信徒,对忏悔是如何的挣扎,放心,管叔我非常好说话,绝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绝对不会。”
“一万,我捐。”呜呜,遇上抢匪。
心痛,这可是她当餐厅经理三分之一的薪水啊!
原来平时自己让座位给老人、帮老人家排队买车票,都还能罪孽深重成这样!
一直保持静默的区克轩,这回从衣服暗袋掏出皮夹,拿出数张千元大钞,递给管叔“这是侯小姐的。”
“区先生!不用了,我正打算现在回家拿给管叔…”她急忙站起来,一只大手便搭在她肩膀上,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按回座位。
暖人的手温令侯静华的肩膀不觉颤了一下。
他的手修长好看得像极了天生就是弹钢琴的料,而这美丽又不失男人强劲力道的手,竟就在她肩上…
“舅舅他这时候赶着上班,你留下来,别忘了我们有事要谈。”
侯静华听呆了。他的意思是…只有他们单独相处?
“舅舅,公事、私事都谈完了,你可以先走了。”他笑容依然,大手亦依然放在小巧香肩上。
“真的可以定了?西瓜。”管叔比之前更加轻松。
俊脸突然难看紧绷。
“是的。”快滚。
侯静华纳闷地想着,管叔前后喊了两次的西瓜,刚刚话题里,好象没讨论西瓜价钱,他到底在叫什么?难道说…
避叔戴上他专用的渔夫帽,收好很贵的“战利品”旋身大步走人。
等到理出头绪来,侯静华就按捺不住低下头,摀着嘴偷笑。
“侯小姐。”
侯静华来不及收回笑容,模样出色的区克轩就已来到她面前。
喔不!她怎么只顾着去想西瓜的由来?她应该把时间用来留住避叔的!现在好了,留她一人接受审问。
一想起她刚刚又多一个对他舅舅吼叫的现行罪,她就慌乱不已。
“我猜想你口渴了,先喝杯果汁。”说话的同时,人已前往吧台倒杯果汁。
“谢谢…”他出奇精准的臆测,直教侯静华为之惊愕。
他好厉害!懊说是他那双美丽的眼眸有着惊人的观察能力,还是该说他的脑子有卓越的
悉能力?
在她拿起杯子,似乎要一口气喝光果汁时,他
叠起那羡煞无数男
的长腿,一手搭在椅背上,侧头以闲适惬意且优美的姿势凝视着她,随即更莫名地加深
角的笑意。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区克轩语气十分温和。
侯静华吓得差点噎到,不
咳了两声,清清喉头。
“知、知道…”侯静华紧张得舌头打结。
这女罪犯做的案子可多了。
搞他信箱、质疑神明的神力、对他舅舅大吼大叫、前五秒还偷偷笑西瓜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其实这些一并谈都没关系,但就是千万千万别找她谈喜欢他的事…
“你喜欢我?”
事实是,雷公和她有暧昧,才会一直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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