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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焦灼的一双眼闪着不安和忧虑,轻蒙上一层薄雾看不清远方的群山,难掩失落的凝视幽暗夜,忍住不让泪滑下双颊。

 到底是哪里出既定的轨道,为什么一切都超出掌控的范围?所有的行进都应该照着原有的安排进行,不该有所谓的变量产生。

 自从那一次出游晚归后,她明显的感觉他变了,变得开朗而急进,笑口常开得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他的心走远了吗?

 一个莫名出现的女摄影家摄走了他的魂魄,让他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对她付出关心,有意无意的回避她的注视,仿佛她的存在让他多了一丝愧疚。

 不是因为她,而是另一个女人,他觉得碰触她会有罪恶感。

 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种地步?他一直是属于她的,不曾有过丝毫变动,她深信不疑他终有一会屈服于现实,为她带来迟来的春天。

 可是她的潜伏和心血似乎付诸水了,他的心里有了别人的进入,完全遗忘了允诺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她可以忍受他不爱她,也能假装她不需要他的温柔和关注,但她怎能容忍他眼中所看的女人不是她,而且看得这么用心。

 他从没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过她,一次也没有,即使在她喜悦的接受他套入指间的白金戒指时,他的表情还是淡漠得有如陌生人。

 两眼茫然的殷水柔直楞楞的盯着晚报上的一角,放大的铅字不断冲击着她的视觉,好象她的心神一下子掏光了,她不知做何反应。

 相知相惜的和谐画面看来多刺眼,两人的笑容是如此神似的令人想予以祝福,相信找不到比他们更适合的一对伴侣。

 名摄影师冬天的春天近了,新恋情正在秀丽明媚的花束绽放!

 什么叫春天近了?什么又是新恋情绽放?她爱和谁搞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她怎么可以把她仅剩的依靠给抢走。

 水盈的眸子转为忿然,愤怒的将报纸烂丢弃,不看她所爱的男人拥着另一个女人浓情的笑着,出现在艺文版的刊物上。

 当年他要是肯给她一点温暖的呵护,今天的她就不会只坐在轮椅上,什么也不能做,为他的漠不关心而感到痛心,最后决定放弃自己的执着。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罪人,是他的无情谋杀了她的爱情,害得她自甘堕落的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她再也站不起来时,不能陪他一同在牧场放牧,不能高高兴兴的回到他身边,不能大声的说她还爱着他,甚至不能光着脚丫子踩在她心爱的土地上。

 这全是他的错,他欠她太多太多了,他得一一还她。

 如果她得不到幸福,他也休想得到。

 “啊!好痛。”

 一声稚的痛呼唤回她的理智,哀伤的殷水柔低视躺在她上打盹的女儿,一时五味杂陈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想哭。

 当初她生的若是儿子,也许情况就会大为不同,她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声称爱她入骨的男人身边,分享他所有的荣耀和光芒。

 可是她偏偏与幸福擦身而过,一再的为爱情神伤,不管是她爱的还是爱她的男人,到最后留给她的只有伤害。

 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要毁掉她一生吗?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呀!

 “妈咪!你眼睛里怎么有水?”的,像天上落下来的雨。

 细的手抚上她脸颊,殷水柔才知道自己哭了。“因为妈咪难过你快要没有爹地了。”

 “为什么我会没有爹地?爹地出去玩还没回来吗?”小女孩懵懂无知的问着,不懂母亲的意思。

 在她的理解范围内,只知道爹地和一位高高的漂亮阿姨出去了,他们不让她跟却自己去玩,害她得等好久好久才能跟爹地说晚安。

 “爹地喜欢别的女人了,他不要妈咪和小叮当。”拥着女儿小小的柔软身躯,殷水柔了解她还有一个帮手。

 “为什么爹地不要小叮当,因为我不乖吗?”下次她不吵着要去玩了。

 虽然小女孩说得无心,但是女儿没将她记挂在内,仍让她心口一阵怨怼。

 难道他只要女儿不要女儿的妈妈吗?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很乖,但显然不够乖,你只听爹地的话而没做到妈咪要你做的事。”利用手边既有的工具是她这些年所学到的生存方式。

 虽然方法并不仁厚,但只要达到目的,一时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以后她会尽一切力量弥补她。

 “妈咪…”纯净的眼有着惶,她不知道做错什么,不安的咬着手指头。

 原本她可以正常的成长,但在母亲无形的压力下,好不容易稍微长进的智力又退化了几个月,不敢表属于个人的人发展。

 应该说是怕吧!多做多错不如不做,至少她的母亲不会用可怕的眼神瞪她。这是小女孩唯一能理解的感受。

 “小叮当想要一直和爹地住在一起吗?”殷水柔梳理着女儿的发,把她打扮得像个小鲍主。

 “嗯!和爹地一起。”爹地会买故事书给她看。

 殷水柔眼底闪烁不定的眸光,轻轻抚着她。“你要记得妈咪的话,不要让爹地和其它阿姨手牵手,看到他们走得很近时,就赶紧冲上前要爹地抱抱…”

 她不断的灌输女儿错误的思想,一再要求她要善尽破坏之事,不管对不对先做了再说,否则她不但会没了爹地也会失去妈咪,变成没人要的小甭儿。

 似懂非懂的小女孩不摇头也不点头,静静的听着母亲一张一阖的嘴说了好多的话,记不牢的看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她还是不懂爹地和漂亮阿姨在一起为什么会不要她?也不了解母亲的脸色为何不好?一边擦眼睛里的水一边生气,骂漂亮阿姨是坏女人。

 不过她知道要妈咪对她很好很好的话,她一定要学妹妹姑姑一样很凶很凶,把漂亮阿姨给赶走。

 可是…小小的心里仍有一丝犹豫。漂亮阿姨人很好,会给她糖吃,而且拍了好多好多漂亮的相片,真的要对她很坏很坏吗?

 想着想着,她在母亲不间断的埋怨声中酣然睡去,单纯得不明白大人的内心转折,她只是上帝派到人间的小天使,快乐无忧才是五岁女孩的天职。

 “咦!小叮当睡了呀!”

 听见刻意低的声音,殷水柔眼中的怨意快速抹去,换上柔情似水的笑意看向来者。

 “你今天似乎回来得晚了一些,放牧的牛赶回畜栏了吗?”她像一位温柔的子问候晚归的丈夫,对话十分的日常化。

 “这件事我交给阿水处理了,他一向勤快又上进,是个难得的好帮手。”阿水在牧场上的经验他很放心。

 “为什么不自己做要多一份工钱请人,让外人来管理不是很麻烦?”她宁可他累到没力气走路,也不要他放下工作陪那个女人。

 “我有事,而且有工头在一旁教着,不会有事。”他必须挑几个有能力的人接手,好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牛只。

 赵英汉的表情淡然,他将睡的小女孩移了移位置,再将铺的枕头拉高拍平单的绉褶,准备把行动不便的人儿送上

 几年来,他一直做着相同的动作,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照顾她,不觉辛苦的复一

 但是单身一人时,可以无愧于心的抱她上下,一星期两次载她到山下医院做复健,甚至气候异常脚筋,他也能彻夜守候的为她舒筋热敷,减缓她的痛苦。

 最近他想了很多,他毕竟有他自己的日子得过,不能因为她而疏忽真正该关心的人。

 也许仍有愧疚,但他自认已做到殷叔对他的要求。他的心必须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即使他心中坦不做非分之想,可是让心爱的女人心中有疙瘩,就是他的不对。

 就算冬天口中不说,众说纷纭的绘声绘影总会令人不舒坦,他要做到让她无一丝存疑才能表达出他的真心。

 “牧场是你的可不是工头的,你不管还有谁能管,你要小妹学着养牛吗?”真让她来喂,牛只不是饿死便是死。

 殷水柔说话的口气近乎指责,让一向耿直的赵英汉略显不耐。“赵英妹也需要长大不是吗?牧场有一半是她的。”

 “你…你疯了呀!小妹怎么可以拥有一半的牧场,你不让她嫁人吗?”不可以,她不司以分走一半的财产便宜外人。

 “别忘了她姓赵,是我的妹妹,即使后嫁人为仍是不变。”虽然她任刁蛮又不讲理,却永远是他唯一的妹妹。

 他从没想过要独占牧场的一切,赵家牧场是赵家人所有,他只是代管小妹的那一份财产,后他还是得还给她,除非她另有打算将权利转售给他。

 若是小妹长进些肯接手牧场事务,他绝对会倾囊相授栽培她成材,放手让她去经营。

 可惜以她的个性来讲,很难保持乐观,他不多为她着想储些嫁妆,后怎么有人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还是有点积蓄在身边至少能保障她生活无虞。

 殷水柔有些语,但还是不平的加以反驳“这些年来你一人独撑牧场的生计,大家都认同你才是牧场唯一的主人,小妹什么事也不做的坐享其成,你不该再把辛苦的成果分她一半。”

 那是错的,女孩子终归是别人家的,牧场傍了她不就平白地将多年辛劳送给人。

 不,她不允许,赵英妹根本没资格获得这些,她只是贪安好逸的废物,比她还不如。

 “水柔,我的决定不需要你同意吧?”她的表现未免太激动,好象他送走了她的钱财。

 她微受伤的神色,低头拒绝他伸手抱她上的动作。“我是为了你好。”

 “即使为了我好也该有个限度,这是我赵家的事。”与她无关。

 没有比这一句话更伤人的,脸色刷地一白的殷水柔微微轻颤,握着轮椅把手的指节因施而泛白,她觉得他了一把刀在她口上。

 她不是赵家的人!

 是呀!多可笑,她凭什么手人家的家务事,他爱把牧场傍谁就给谁,她毫无置喙的余地。在他眼中,她只是个没什么举足轻重的“外人”

 想撇清和她的关系吗?他未免想得太如意了。

 这些年,她不断散播和他暧昧不清的消息,以牧场女主人的假象让所有人信以为真,他们仍然藕断丝连,因此才有小叮当的出生。

 她扮柔弱博取同情,以受尽委屈的姿态争取大家的认同,她千方百计的算计可不是为了让他排挤于外,而是顺理成章的当上他的子。

 所以她从不阻止赵英妹替她赶走可能的情敌,甚至乐观其成的暗助一手,偷偷以己身的残缺暗示对他有意的女人,他有‮力暴‬倾向。

 赵英汉,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在海中央漂浮的溺水者,会用垂死的力道捉住唯一漂过身边的浮木,死也不放手。

 “阿汉,我是不是带给你很多不便的地方,让你觉得烦、觉得困扰,希望我不曾来牧场打搅?”她出自卑者的轻愁。

 不知她在作戏的赵英汉一如往常的安慰她。“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你别想太多了。”

 “可是你终究有一天会结婚,到时你还能分心照顾我吗?”他会结婚,但对象只能是她。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非攀他不可。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多找个人来帮忙,到时你的起居饮食会和现在一样正常”她只是站不起来而已,其它琐事还是能自行打理。

 他不知道他的话造成她多大的震撼,眼一沉的冷视他。“这是一种施舍吗?”

 “施舍?”他不懂她的意思。

 “我是个无法行走的残废,必须依赖你的救济才有一份薪资微薄的工作,难道你不是施舍吗?为了月薪两万出头的『会计』再请一人来照顾我。”

 “我说过这是我的责任…”

 “什么责任?你以什么身分对我负责,情人、朋友,还是陌生人?你并不是我的丈夫呀!”她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没必要再提起吧!”双眉微隆,他不以为此时适合谈论这话题。

 不管她拒绝与否,赵英汉手一举的抱起她,轻轻置于上。

 但他正要避嫌退开时,殷水柔的乎像藤蔓一般的上他脖子,死命的圈紧不让他离开。

 “你嫌弃我是残废是不是?认为半身不遂的废人配不上你!”她刻意将充的上半身贴着他,意引起他纯男的感官望。

 只要他跟她上了,不论他此刻心里住着谁,他都会负起责任的和她结婚。

 “水柔,别轻自己的感情,我不适合你。”他想扯开她的双臂以逃避她的纠,但顾及她的自尊而不敢太用力。

 “为什么不适合?我们曾订过婚,你允诺过要为我的幸福负责。”她紧捉着他信守承诺的优点向他进

 无奈的一喟,赵英汉捉住她的双腕轻扯下她的手。“我给过你承诺,但你放弃了。”

 “我后悔了,我要素回你对我的承诺,就算你一辈子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他要她,她不会再强求了。

 历尽人世的沧桑她才明白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照顾,她还能有什么不,这样的好男人她怎能错过。

 也许他不幽默、不风趣、为人耿直,但该他做的事,他一样不少的做得令人赏,从不浮华虚夸的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建立他的王朝。

 当年她太年轻了,不懂知足又恋外头的花花世界,不知道平凡的生活才是最美的寄托。

 瞧她已经为一时的错误选择付出了惨痛代价,难道不能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很多事一旦过去了就回不了头,不是你双腿不良于行我才拒绝你,而是我不爱你,真的不爱你,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

 …。。

 “天吶!死丫头,你给我从实招来,报上说的是不是确有其事?你到花东是摄影还是谈恋爱?为什么身为你大姐的我毫不知情…”

 冬雪的供有如一道响雷轰隆隆的劈下,将手机拿离耳朵三寸的冬天真的哭笑不得。她听了老半天听不懂姐姐在计较什么?今天的报纸她还没时间看呢!

 为了避免吵醒其它人,她安静的走出两层楼的房舍,独自在暗黑的星空下接受劈哩啪啦的审问,而她连一句话也不上口。

 果然不是她太感了,是真有摄影记者在附近采访,一认出她在艺文界的身分赶紧按下快门,的得到一条供人茶余饭后闲聊的新闻。

 她不喜欢带手机,觉得麻烦,所以一整天就将手机丢在背包里不闻不问,管它曾响起几次,当事人不在一律拒谈。

 等她有时间查看来电显示时,几乎挤爆的来电多达三十几通,而设定通数自动取消的又不知有多少。

 其中以她的经纪人和亲爱的大姐次数最多,几乎不到三十分钟便打一通,好象发生什么大事般十分急迫,害她不得不拨通电话问个明白。

 可她才按下一个键,悦耳的铃声已先一步响起,门号的显示正是她家那只焦躁的老母

 “…你到底是怎么玩人家的,我要不要准备遮羞费替你善后?上法院可是很难看,尤其你还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人家会不会故意调高价码?”

 听听,这像一个做人姐姐该说的话吗?凡事尽往坏处想。

 不过也不怪冬雪的杞人忧天,知妹莫若姐,外表冷静、沉稳的冬天有着除不去的劣,她最爱做的一件事是气死周遭的亲朋好友,然后戏老实人。

 和她扯上关系绝不是好事,她和善男信女绝缘,天生是个带祸者,将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场胡涂后,就拍拍股走人,让苦主求诉无门。

 她的沉静全是假装的,只有知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顽劣,天不塌、地不裂她便觉得没什么趣味,一心追求无尽的刺

 有谁会大胆到在赛车行进中拍照?只有她敢!

 “冬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把手机贴近耳朵一点,别想拿远,我现在非常空闲。”可以和她“鲁”到天亮。

 料事如神,她该去摆算命摊。冬天将丢在脚旁的手机拾起,半躺半卧的看着斗大的星辰。

 “阿姐,你葯吃了吗?老年痴呆症不好治呀!”啊!有流星,她是不是该赶流行许个愿。

 “你…你这个死丫头不气死我不甘心呀,报上说的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去花东玩男人吧?”要男人台北也有,何必舍近求远。

 玩男人?这阿姐的想象力可真丰富。“等我看到报纸再写篇报告e给你,你想要五千字还是一万字?”

 “冬、天,你确定今年不回家过年是吧!”她会成为桌上一道年菜。

 “姐啊,今年的年不是早过了,你翻错历了。”应该说明年,距今不到两个月。

 电话那端的冬雪气得差点扯断电话线。“不要纠正我的错误,正常人只要跟你交谈三句以上都会神经错。”

 唯一没事的是疯子,因为已经先赢了。

 “的确。”她不能反驳,事实胜于真理。

 “你说什么!”她还有胆子回答令人气结的话。

 这个任又该死的妹妹!她早晚把她下锅红烧。

 “我说阿姐千万别气得脑中风,小妹没空回家照顾你。”啧!这咔咔声不是在磨牙吧?大概是收讯不良。

 “冬天,你再给我装傻试试,报上那个男人是谁?”不气,她忍,不然她又得换一副假牙。

 有妹如此,她怎么能还有一口好牙呢?早都咬碎了。

 “喔!那个男人呀!姐你也认识。”至于她就不知情了。

 “我认识?”冬雪开始搜寻记忆库里的男人名单,没一个符合报纸上的形容。

 “赵英汉,那个说你头发像窝的家伙。”听说阿姐为这件事怀恨了一个学期。

 “是他!”冬雪惊讶极了。印象中木讷、呆板的社团学长,怎么会是“气宇轩昂”、“才气纵横”的新锐才子?

 “等等,你不会对人家做什么下事吧?迫人家受你奴役。”譬如向导。

 她是有便宜一定占的庸俗小妹,绝不会自命清高的当喝空气就会的风骨艺术家。

 冬天轻笑的玩起小草,为姐姐的不信任感到“委屈”“吻了他算不算?”

 “吻…”接下来是口水的声音,绝非线路故障。

 “而他是放高利贷的,连本带利回吻了我几回。”害她芳心寸动的“”下去,回敬一、二。

 “回、回吻…”又了好几口口水,冬雪像狗仔队一样‮奋兴‬的低声音问:“你们上了没?”

 “姐,你思想恶喔!小妹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非郭靖不可。”姐还真前卫,专挑重点攻击。

 “郭靖是黄蓉的,你少给我挑开话题,你这次是认真的吗?”冬雪比妹妹还紧张。

 期待嘛!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始期待她定下来,不再东奔西跑的四处

 老天知道她有多为她担心,每次一出去就像丢掉的叫人不安,一回来又似拾到的一般惊喜,她一颗脆弱的心脏都快负担不起了。

 怕她冷、怕她饿、伯她遭遇危险,提心吊胆的大庙小庙猛拜,连教堂她都去过,就为求个心安,免得自己胡思想的先吓死自己。

 “你说呢?阿姐。”让她去猜个过瘾,反正她说她非常空闲。

 “你…”又给她搞这把戏,她非把她掐死不可。

 “啊!又有流星,我要许愿去了,阿姐你多保重,上厕所一定要用卫生纸。”拜拜。

 电话突然中断了,喂了老半天的冬雪又磨起两排牙,不敢相信她的亲妹妹居然挂她电话,还说有流星要许愿,她信她才有鬼。

 不死心的又拨了几次电话,人工声音响应: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哔声后开始计费。

 “她一定怕你骂关机了,你拨再多次也没用。”那丫头存心恼人时就不会让人好过。

 尔雅清隽的男子轻笑着,为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蔺医生,让你看笑话了,舍妹不才。”该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赏的男人面前出糗。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们得可以换心得了,你又不是唯一被她气到想杀人的人。”他几乎能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书。

 “说的也是,她是社会的毒瘤。”冬雪气得挥舞着拳头,随后发现又失礼了,尴尬的把手伸向背后。

 “一起吃饭吧!”蔺兰生看着她清媚的脸孔,不假思索的开口邀请。

 他想起冬天曾说过“幻”的传说,人往往追求远方幻化的太阳,却忽略身边默默付出的小太阳,他似乎正在犯这个错。

 “你请客?”一出口,她马上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的无措在他眼里看来别有风情,他不免好笑的扬扬眉。“你要请客也成,不过我付钱。”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为我钱赚的比你多,不敲我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头撞死,她妹的余祸怎么会祸延到她身上来,这种丢死人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

 但,他为什么牵起她的手?

 “蔺医生,你…”会不会太亲密了?害她脸都红了。

 “叫我兰生,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呃!”有吗?

 她脑子了,无法思考。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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