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骆麒当机立断,按熄玄关的灯。
鲍寓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轻轻放下海晶,将她护在身后。
黝暗中,一扇房门打开,灯光透到阴暗的走廊上。
小偷背着光把门关上,动作轻巧地往前走,好像足不点地。
海晶紧握着骆麒的手开始冒汗,他的掌心也紧了紧。
小偷仿佛非常习惯屋里的摆设,摸黑走进厨房,啪一声点亮了灯,窸窸父了半晌,又捻亮客厅的灯。
一个海晶作梦也想不到的小女人走了出来。
冰琪!
她穿着家居服,边走边拨刘海,仿佛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直到她扭开手里的矿泉水就着瓶口灌的时候,才瞄到僵立在玄关的一男一女。
海晶眼也不眨,整个人呆住了。
Shock!这是个很大的Shock!
印象中,高中同学冰琪不管到哪里都是冰霜美人的模样,她没看过她穿家居服,没看过她随手扎起的马尾,也没看过她往嘴里灌矿泉水。
冰琪,一直都是名门淑女的典范,只除了嘴角那抹嘲讽的笑。
她…怎么会在骆麒的公寓里。
她求助似的仰头看他,希望他能开个口,却发现他下巴
紧,一副不准备解释…甚至很懊恼让她们打照面的模样。
这代表什么?她心凉了半截。
冰琪放下矿泉水,栓上瓶盖,淡淡说道:“今晚,我先离开好了。”她往房间走去。
片刻后,她换同一身符合富家女形象的小礼服,手里提着GUCCI的包包,走过客厅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又停下。
“或许,以后我都不该再不请自来。”
她从包包里取出一小串钥匙放在茶几上,低头扣上包包。
骆麒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钥匙
给她。
“钥匙带着。”
冰琪看了海晶一眼。“现在我不方便过来了。”
骆麒的口气是海晶未曾见过的严肃与霸道。“叫你随身带着就带着,想来就来,不必想太多。”
一瞬间,海晶就像被浸入冰冷的海水里。
好冷!
换钥匙…这怎么听、怎么看,都是男女朋友才会行的亲密行为。
冰琪与骆麒僵持着,眼神在角力,她好像变成了一幅布景。
“…我看,还是我先回去好了。”
她拎着背包,匆匆忙忙套上帆布鞋,开了门马上闪出去。
头好重,她按下电梯键,等待中,忍不住背靠着墙壁,怕站下住脚。
墙内,隐约传出冰琪与骆麒的交谈声。
“你不去跟她解释吗?”
“你难得过来,待久一点。”他答非所问。
“对你来说,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对我来说,你永远都很重要。”
海晶被骆麒的话,吓得跳离墙壁一步。
换言之,如果她对他有任何重要
,也不是“永远”的。
“你可别太滥情。”冰琪冷冷地说。
“这哪里算滥情了?”根本是两样情。
一股心痛刺穿海晶的体身,反而令她硬撑起来,决心先离开。
电梯门一开,她踉踉跄跄的赶紧踏进去。
电梯门一合,她
眉心,突然间,一双手掌扳开电梯门。
是骆麒!
“我送你回去。”
她呆了呆。
“那…冰琪呢?”
“她爱在那里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必管她。”
“哦!”她漫应一声,茫然地坐上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这一路上,她出奇地沉默。
不想再讲什么…第一次发现,当自己闭上嘴巴,两人世界竟是如此安静。
原来多话的小麻雀,只会一直掏空自己的底,霸占别人表达的机会。
看着车窗上,他抿紧了
的倒影,她终于明白,真的有那么回事…
原来真的有人就坐在你身边,触手可及,但你却不知道如何读他的心。
…。。
“我看她最近好像闷闷不乐。”
“老爹,你也有感觉到?”
“笑话,她是我生出来的,我会不知道?”
一记小脚丫踹上老爹的
股。
“谁?是谁踹我?”老爹捧着
股,蹦过身叫道。
“大概是天上的妈妈,气你抢了她怀胎十月的功劳,所以踹你以示惩戒。”
“糟糕槽糕,我得快去跟她上炷香、赔赔罪才行。”才说着,陶老爹就已经往楼上冲。
陶
绮拍拍手掌,搞定!
她敲了敲门“大姐,我是
绮,我进来罗!”
她转开门把,才打开不到三寸,就听到“叩”一声,卡住了。
“等一下。”房里传来海晶模糊的声音。“我把东西移一下…好了。”
陶
绮用挤的进来,只差没把
前的秀丽山峦给挤扁了。
进来后,她只能踮起脚尖,贴着门板站。
“大姐,你在干嘛?帮作者找资料?”
地都是书。
“不是。”海晶拚命翻书,比准备联号还用心。
地上一大落的男女交往丛书,像是“如何掳获他的心”、“爱的沟通”、“不打不骂不相爱”…等,那种放在陶
绮面前,就算,她都不会拿的书。
“你跟姓骆的到底怎么了?”
“没有啊!”没有怎么会拚命翻这类的书,好像在找哪个题目的标准答案。
陶
绮叹了口气。“大姐,坦白一点,我的时间有限。”
伴在桌上,那叠“鹰翼集团”总裁巩天翼的相关资料她才看到一半,想到大姐吃晚餐时神情落寞极了,几
来,餐桌上少了她的声音,安静得像座坟场,不管她再怎么想快点达到女强人的目标,也不得不抛下工作。
她讨厌看到元气十足的大姐,变成一颗消了气的皮球。
“
、
绮。”那怪腔怪调的声音,仿佛压抑什么情绪。“我在他家发现一个…女人。”
“谁?”
“我的高中同学。”她
鼻子。
陶
绮翻了个白眼。真老套!“你当时怎么做?”
“我…我跑了出去,后来他追出来,送我回家。”
“你想知道她是谁吧?”
“当然想。”海晶又
鼻子,有泣意。“但他…没有解释。”
闻言,陶
绮站起来,按照刚刚的方式把身子缩得扁扁,挤出房门。
不久后,磅、磅、磅,三个巨响,海晶的房门被踹开。
陶
绮拖了一个坚固的大纸箱进来,把地上的书全部扔进纸箱里。
“你在干什么?”海晶骇叫。“我才翻到一半耶!”
“把这些害人不浅的书丢掉!你在这堆书里,永远找不出你要的答案。”
“但是…”
陶
绮和海晶不同,她具有斗士的性格。
“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就开口问,不要『等他解释』,就算他脚踏两条船,也要问清楚他要的是哪一条。你要是舍不得他,就把他抢过来!”
“可是我…”
“没有『可是』。”要打才会赢是陶
绮的座右铭。“这是你的爱情,关系你的幸福,你的任何妥协都是对自己妥协,别用『我怕让他为难』来搪
,”
海晶真希望拥行她的勇气,但她就是…就是没办法这么强悍。
“你不要遇到什么事就先退缩…”
这时,海晶的房间专线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
陶
绮会意。她拖着装
书的大纸箱,用力地往门外拉去。
早就觉得这些书不知所云了,今晚她非把它们送进子母垃圾车不可!
…。。
夜凉如水!
她披了件外套,踏着迟疑的步伐走出门口。
骆麒站在路灯下,晕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
“嗨!”
“嗨!”海晶环着双臂踱了过去。“你怎么突然来了?”
骆麒望着她,视线足以将她融化。
“我想念你,想念你像只小麻雀一样,快乐地说话。”
这句话提醒了他们,自从在骆麒家与冰琪不期而遇之后,他们一共吃过五顿“哑巴饭”喝过两次“哑巴咖啡”还赏了一次“哑巴夜景”
海晶的话变得很少,少得可怕,他记不起除了点菜以外,她还说过什么。
“你不想见到我吗?”他拂开她额前的鬈发。
想,当然想!
她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好笑的,悲伤的、最近又出糗的,都想向他倾吐。
但是,只要一想到冰琪在他家从容进出的身影,所有的话又统统咽回去。
“没有,只是…”她深呼吸了一下。“有点闷。”
“心情不好?”话完,他真想挥自己的下巴一拳。
他在装哪门子傻?她看起来糟透了,一点元气也没有,说心情好才怪!
骆麒知道这种情况不妙,却不知道怎么处理,能说学逗唱哄她笑的,
前他全做过了,但她这次不给面子,心情持续
在谷底。
嗅,拜托,他以前没哄过女人!他只知道她失去元气,连带让他郁闷不已,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拾
颜。
“…嗯!”海晶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啪嗤、啪嗤!”一阵打pass声传来。
他们同时回头,望向发声处。
陶家的围墙上,出现三张面孔,六只手。
“…天哪!”老爹、五宝、
绮他们趴在墙上做什么?
陶
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老爹与五宝比了个手势,三个人动作一致地举起纸板,一手举一个,纸板上写着斗大的字。
“叫、他、说、清、楚。”海晶由左而右,轻念出声。
罢念完,纸板又整齐划一地转了个向。
“谁、是、人、女、个、那?”这是什么意思?她想了下,噢!这次要换从右边念过去“那、个、女、人、是、谁?”
哦喔!她不知不觉把自己最想问的事情给念出来了!
绮满意地点点头,狠狠瞪着骆麒,眼神充
了警告。然后,拖着老爹与五宝进家门,不让他们继续听壁脚。
海晶慌张地看了骆麒一眼。
这下子,就算她不开口问,他也知道她在闷些什么了。直接把问题丢到当事人面前,正是她家小妹的作风。
骆麒抿了抿
,虽然不说话,但不见半分不悦。
她频频深呼吸。勇气、勇气,
绮鼓励她要有勇气…
“我…算是你的女朋友吗?”她迟疑地开口。
他眉心一皱。“当然是。你怎么会怀疑这一点?”
她看着地上。“我只是想确认清楚。”
“确认什么?”
“我可不可以问…冰琪是你的什么人?”
他沉默了下,向来充
笑谑的黑眸,如今只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在他的生命中,有些事是晦涩灰暗的。走过了那一段,他就不再回想,也不曾说出口。他能把那些事藏得多深,就藏得多深,最好一辈子都不去面对。
“你当然能问。”他也别过脸去。“但让我过阵子再解释,可以吗?”
“为什么?”她冲口而问。
“因为找还不想谈。”
海晶心里一沉,最后还是
不住心里的话。“可是…我很想知道。”
他抿着
,她苦恼的模样虽然令他万分不舍,但在表情上,却没有动摇半分。
海晶已经受够了沉默以对,她鼓起勇气。
“骆麒,我要老实告诉你,冰琪其实是我的高中同学,她嘴硬心软,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但只要有人欺负我,被她看到,她一定开口替我反击。”
他沉默地听着,俊脸微绷,但在听列她提起冰琪时,那
含感激的口吻,他的眉间稍微宽舒些。
“因此,我不想当别人爱情故事里的女配角,特别是冰琪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吐
几
来,心里最深最深的恐惧。
他一脸愕然的表情。“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不想当第三者!”她捂着耳朵低叫道。
“三十没人要”的期限就快到了,如果这时,上天开了个玩笑,让她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因而得到幸福,她也绝对不要这个幸福。
“哪来的第三者?”骆麒旋过脸,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她急得快要跺脚?“我只想知道,你的两条腿都站在同一条船上吗?”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已经
漏些许怒气。
“你是劈腿族吗?”
“当然不是!”震惊又震怒的低吼,贯穿黑夜。“我当然不是!你怎么会那样想?”
海晶不自觉地放下双手,愣愣地看着地上。“你刚刚说什么?”
“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其他女人!”
她终于抬起头,正眼望着他。
他的眼中有被冤屈的怒气,一瞬也不瞬地回望着她。
明明知道他该解释的,一样都没说,但她就是无法不相信那双坚定又愤怒的眼神。
她再度低下头,踢踢小石子。“那就好。”
“等等。”换他不肯善罢甘休了。“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海晶咬了咬下
。“『
换钥匙』是很亲密的行为,通常只有情侣才会这样做。”
他一脸不解。“谁跟谁
换钥匙了?”
“你跟冰琪啊!”还以为他在装傻,她微微地拉高声音。
他双瞳倏地冒火。“我不会拿她家的钥匙,任何情况之下都、不、会。”
海晶被吓了一跳。她第一次看到他激动成这样!
“我讨厌她家的人,每一个人,”他难得低吼。“我给冰琪钥匙,只是给她一个避风港,让她在情绪不好的时候,至少有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待着。”他炯炯地望着她。“这就是那个晚上她在我家的原因。”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她?
一个问号在舌尖打转,还没溜出口,他就下了结语。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跟她绝对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为什么你能这么笃定?”她纯粹好奇。“世事无绝对,不是吗?”
骆麒深深地看着她。
那深情的凝视,几乎让她羞河凇脸,只能盯着地上猛瞧。
“因为,我已经找到我要的人。”
她双颊飞红,好想再捂住耳朵。太甜的话,她也不敢听呵!
他低沉的嗓音穿透她的耳膜,带来狂喜。“我只要你。”
“只要我?”她不敢置信地重复。
“没错。”
她就像他的小小太阳,她的笑语…不,即使只是她的温柔陪伴,都能带给他无限温暖。他想要拥有海晶,想要跟她在一起。
“那…”这是否意味着他愿意娶她?
对了,关于他结婚的意愿,她还没有达成任务,从他嘴里撬出解答呢!
“骆麒,你…”她又踢踢小石子。
“嗯?”
“你想过…”她背转过身,不好意思直接面对他。
“什么?”
这种问题叫女生问好像太不矜持了…不过,也罢,时间紧迫,她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三十岁大关,只剩少少的时间啊!
“你想过…要结婚吗?”她小声地问。
呜咿…呜咿…呜咿~—呜咿…
好巧不巧,一辆穿过隔壁大马路的联结车,发出刺耳鸣声,警告闲车勿近。
骆麒靠近一些。“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怎么会这样?海晶呆了一下。“那算了,我下次再问。”
今晚她鼓起的勇气已经够多了,足以让她躲在被子里,为自己拍手拍到双掌发红、她下意识地逃避,可能会让两个人又打上心结的话题。
下意识地,她猜想,骆麒不会喜欢这个问题,而“哑巴冷战”才刚宣告一个段落,她想念骆麒的怀抱,不想失去蜷缩在其中的机会。
他将她揽进怀里“现在是『暂时停火』状态?”
“我什么时候开过火了?”
她轻声抗议,猛然仰起头,才发现他已经靠她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看见映在他眼瞳中的自己。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仍有见面,但因为心里有疙瘩在,他们都没亲热。
直到靠他那么近,她嗅到他好闻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有多思念他。
不管是怨、是疑、是猜、是揣测,是不安,那些都是“思念”的化身,她没有一刻,把骆麒从心里放下。
她红
微敔,他的吻便落了下来,一双铁打似的手臂圈围住她的纤
。
骆麒贪婪地汲取她温暖的气息,解冻冰封的心。
他知道,他们的生活圈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知道,她就像暖
,而他是寒窖,冰火本应不容;他知道,遇上她,他就像得到救赎,但对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但是,上帝为证,他多想永远保有她纯真快乐的笑容,即使拚尽所有的力量,他都要她拥有真心的快乐,直到永远。
…。。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下班时间到了!
蔚蓝出版社里,看了一天的稿子,趴在桌上快要不行的编辑群,突然以最迅捷的姿势从椅子上眺起来。
“下班了下班了,好漫长的一天!”
“今天晚上到罗浮爆餐厅去吃一顿好的,
度周末夜,怎么样?”
“我附议!我好想念
汁火腿跟
迭香小羊排的滋味!”
“我们顺便开一瓶红酒来喝。”明丽回过头。“海晶你呢?”
她抬起头。“抱歉,我不去。”
“为什么?你最近好少参加我们的聚会。”大夥儿有些不
。
“因为我没有提早告诉我妹妹说不回去吃饭,她一定煮了我的份。”她边说边把桌上的两份稿件收进包包里。“处理剩菜剩饭很麻烦。”
“噢,好吧,那我们先走罗!”
“掰掰。”
海晶拍了拍包包,站起来,看看四周还有什么东西没收好的。
事实上,拒绝同行的原因还有一个。
前阵子,她为了骆麒与冰琪的事情魂不守舍,工作量下滑许多,偏偏年关近了,很多工作都要赶一赶,所以她必须趁这个周休二
把工作补完。
她背起包包坐电梯下楼,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海晶!”一个女人突然拉住她的手臂。
她吓了一跳。
回过头,定睛一看。“湘燕?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她的婚礼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她,在潜意识里,也不再把她当作朋友。
“我等了你很久。”
“等我做什么?”她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带你去参加一个时尚派对。”
“我没空,也不想去。”她冷着俏颜,这几乎是她说过最决绝的话了。
“别这样。”唐湘燕发出刺耳的笑声。“我亲自跑一趟,还叫司机开车来接你,你该给我面子。你要知道,以你的身分,还不够格参加这类上
的社
活动。”
以前的陶海晶会乖乖跟她走,但是,自从看清唐湘燕的真面目之绶,她拒绝再当一个傻子。
“不够格才好,反正我也不想去。”她扭头就走。
唐湘燕表情一变,挣狞着睑,涂着蔻丹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臂。
“你非去不可,我要你再帮我一次。”
她瞪大眼睛。“什么?”
“张智伟跟我离婚了。”
“怎…怎么会?”海晶万万没想到会听列这个消息。
“我们去
月旅行的时候,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吵着要跟我离婚,我们才刚结束旅行,回到台湾,他就坐着计程车回到以前的女朋友身边了。”
海晶头疼地
太阳
。
张智伟原本就行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人是
快冤家,不时的反覆吵闹,又和好。
在—次几乎决裂的冷战中,唐湘燕介入两人之间,还硬要旁人把张智伟“介绍”给她,结果,就像每一次相亲撮合一样,张智伟的视线才一转弯,就爱上了唐湘燕,并且把冷战中的女朋友抛到脑后。
“我要你再帮我一次,再帮我逮到个好对象。”
“不,我不要。”她摇头,手臂被她掐疼了。
“你以前都会听我的话,你从来不敢对我说『不』,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的眼神让海晶悚然一惊,她看起来近乎狂
,好像就算是要使强,也会硬把她架走。
海晶开始觉得大事不妙了。谁?谁能来救她一把?
骆麒的脸瞬间浮仁心头。
这几个月来,她遇到狗
倒灶的事全靠他解决,但…完了,昨天他才说过,今晚他有工作,没办法跟她见面。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张智伟一跟我离婚,马上就跟前女友公证结婚了。我可是有头有睑的人,丢不起这个脸,我一定要马上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才不会被指指点点。”
必她什么事?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海晶在心里OS完毕,跳出口的却是…
“等等,湘燕,我…”噢!老天,怎么又是这种软弱的拒绝?
“不要再废话,跟我走就是了!”
唐湘燕力大无穷,她手一招,一辆黑色VOLVO马上趋近,在拉拉扯扯中,海晶被推上车。
砰!车门—合上,阻绝了她的呼叫。
黑色轿车飞快地切入车
中,消失在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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