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诞节到了,马路上一片喜气洋洋,闪亮的小灯泡、金色银色的礼物在橱窗中向人招手,圣诞老人穿梭在百货公司里,向人祝贺圣诞快乐。
今夜是情人、家人团聚的日子,艾晴却没和贯承一起过节,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家里面,参加家人的圣诞聚餐。
吃过晚餐,父母亲、艾晴、艾珈、艾帼和
子围坐在客厅里闲聊,侄子坐在耶诞树前一一拆礼物,玩得下亦乐乎。
“各位、各位,我有事要告诉大家。我老婆怀孕了,九个月之后,你们就会多一个侄子可以宠爱。”艾帼搂住
子,
脸幸福。
“真的吗?恭喜、恭喜!”
这个好消息让大家奋兴不已。新的小生命,新的希望,在新的一年,他们将有新成员加入。
“我也有消息宣布。”父亲跟在后面说“今年农历
节,我和你们妈咪要到澳洲度假,我们家必须提早吃年夜饭。”
“去几天?”艾珈问。
“两个星期。你们妈咪觉得那里不错的话,也许会多待一些时候。”
“我投资十万。”艾帼先开口,这是习惯,老爸老妈出国,当女儿的当然要尽尽孝心。
“我也十万。”艾珈跟进。
“那我也十万好了。”每个人喊价都没人异议,轮到艾晴时,全部人都反弹。
“你今年赚那么多,为什么只出十万?”艾珈首先表明不
。
“眼红啊?改行呀!我让你当股东,只要你放弃当律师。”艾晴反口说。
“那是我的专业,我为什么要放弃?”
“社会那么
,你还一天到晚仗义执言,早晚会被人砍死街头。”艾晴瞪她一眼,她的关心用愤怒表现。
“艾晴的担心不无道理,出社会多年,艾珈你应该学会圆融。”艾帼支持小妹。
“对啊、对啊,那个倔强的死脾气,哪个男人看了会喜欢?小心再过几年,就轮到你当独居老人。”
讲到脾气联想到婚姻,艾家妈咪的联想力一向很强。
“海边有逐臭之夫,不是每个人都爱软趴趴的女生。对不起,本人在下我,
到一个男朋友,顺利的话,明年春天请大家喝喜酒。”艾珈挑眼看家人,得意得不得了。
“成功再说,别把话说
,到时新郎结婚,新娘不是我,目屎大颗小颗落玉盘,才难看。”艾晴朝她作鬼脸。
听到大女儿有男朋友,艾妈咪精神振奋。“别理艾晴,她在嫉妒,告诉妈咪,对方是做什么的?几岁人?什么时候把他带回家里,让我们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艾晴就知道会这样,因此她才抵死不带贯承回家,她不爱家人对他品头论足,好好的一份感觉就此破坏。
“他是做法官的,三十五岁,为人很廉正清明,不收红包不受贿,和我一样,是社会中为数稀少的好人。”艾珈说起他,仿佛在崇拜偶像。
“你是在选丈夫还是选包青天?你该在乎的是他的个性脾气容不容易相处,而不是他在工作上的成就。你千万别因为年纪到了,非要找个男人嫁,就随随便便降低条件。”艾帼投下反对票。
“我没说他脾气不好啊!我也没说自己要低价求售,总之,我很看好这段感情,你们不要给我
气。”艾珈横兄妹一眼。
“是!律师大人,我们哪敢,只要他是个好人、他对你好,他愿意把你娶回家,我们家妈咪会早晚三炷香感激祖先保佑。”
说完,艾晴回头看看正在燃香的妈咪,众人跟着她大笑。
艾妈咪祝祷过,回身瞪艾晴。
“不可以开祖先玩笑,你就是这种个性才会嫁不出去,艾珈,走!到房里,妈咪传授你几招。”
说着,妈咪和艾珈离席,艾爸爸也带着棋盘到隔壁找王伯伯下棋,客厅里剩下艾帼全家和艾晴。
“大嫂,前阵子才听你说,整天带小仁,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小仁要上幼稚园,你可以摆
保姆生活,为什么又马上怀孕?”她不懂大嫂,为什么放任到手的自由飞走。
“我们的生活中难免会有抱怨,但多数抱怨都不是真心的。比方你常喊工作累,你会因此放弃工作吗?”大嫂回答她。
“这不一样。工作代表成就和一个人的生存价值,我努力、我辛苦都是为我自己付出,哪一天我累了,可以马上停止工作,另寻发展。婚姻和孩子可不一样,不能够哪天你厌了倦了,说声…我不要了,请还我自由空间,他们就会消失不见。”
“没错,停止婚姻是件大事,会受伤和伤人,所以需要更谨慎选择对象,把家庭当成终生事业来经营。”
“问题是,没人知道这个对象是对的或错的,你怎能保证今天的好男人,明天不会改变,你怎能义无反顾地投入婚姻,并拿出自由去陪葬?”
“父晴,这个话太偏激,不只是女人在家庭婚姻里投资自由精力,男人也要做相对投资,才能把两人的未来成功经营。”艾帼加人话题。
“不管怎样,婚姻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
“不是哦。就像我,我觉得你大哥娶我吃亏吃大了,他每天在外面工作忙得要命,出个差还要担心迷糊的老婆会不会把房子烧掉。”
“我呢!带带孩子就有权高喊不自由,你说,我是不是比较占便宜的那方?”
“艾晴,我想…只要有爱,谁部不会在乎自己是下是吃亏,是不是受屈,付出自由也是心甘情愿。”
“这样子吗?”
“是这样子没错!”艾帼肯定。
“我再多想想。”艾晴沉
。
“别排斥婚姻,也别把自由看得太重,如果男人珍视你,他也会一并怜惜你的自由。”大嫂定来,手放在她肩上。
是吗?男人珍视你便会怜惜你的自由。这句话一直在艾晴脑猴盘桓。
从小她就怕被人管,偏偏她是全家中最小的女孩,似乎每个人都有权利来管管她、要求她,这种拘束感一直到经济独立,搬出家里时才逐渐消失。
所以,她不愿意进入另一个家庭,不愿意让得来不易的自由再次失去。
走出家门时,已经将近八点,艾晴开着她的小MINI,在大街小巷穿梭。
来来往往的情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无限聿福在他们脸上。
在这个夜晚,她特别想他,
打开手机,拨下他的手机,隔着空间,他和她心灵
会。
“喂,姜贯承。是艾晴吗?”
“是我,你的家宴结束了吗?”
“快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行。”一个突兀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说喽,下准离开,除非你和
订下下次的约会时间地点,否则,今天你就给我在这里耗着。”
“大姐,把电话还给我。”是贯承的声音。
“还给你?行啊!照我的话去做,说完电话,马上去找
,她在爸的书房里。”
“是!遵命,我会去找她谈,电话可以还给我吗?”
…艾晴静默,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
、他的前女友,看来她再度走入他家庭、他的生命当中。拿回电话,贯承对她说:“艾晴,你还在吗?”
“我在。”将音响调大,她不喜欢落寞的感觉。
“你在路上?”
“对,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
“好!我十一点以前到家,你要先睡吗?”
“嗯,看看,你…算了,开车小心。”话哽在心里,想想,不说会比出口好,噎下酸涩,勉强笑容。
“你也是。拜拜。”
收线,艾晴不自觉吐出一口气?旋转方向盘,往反方向驶去。
MAYMAYMAY
两字不停在耳边回响,让艾晴心烦意
。
他们又搭上线,在什么时候?看电影那天之后?
然后顺理成章,她进入他的家庭、和他的父母兄姐结下
情,获得认同。慢慢地,她将成为他生活的重心?
摇头,再摇头,摇不掉
心烦躁,艾晴把车子随意停在路边。
她下车,她走路,她想用重重的步伐踩去愤怒。
愤怒?她凭什么愤怒啊!
是她说,在爱情的国度里,要给双方同等自由。
是她说,不自由毋宁死,请不要假藉爱情之名,行限制之实。
是她说,即便是同居,也请让我们持有自己的空间,不要干涉彼此。
所有所有的话都是出自她嘴里,她有什么好烦好恼?生气是需要藉口和资格的,请问始作俑者的人有何道理生气?
叮叮当,叮叮当,铃声多响亮…商店里传出来的欢乐音乐感染不了她,一股无名的盛焰在
怀里燃烧。
脚步愈走愈快,艾晴想踏掉不
,没想到却愈走心愈纷
。经过一条条街,走过一个个十字路口,惶然的呐喊积
在
中…沉闷…
不要,她不要这样!一点部不想要!不要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不要和别人分享他的时间,不要听见他在别人身边展颜,不要他的心情为旁人起伏,她…下想要
走了多久?她没计时,并不清楚,清楚的是,脚跟微微发痛,小腿逐渐麻木,她累了。
缓下脚步,艾晴长吁口气,够了!除非她想改变现状,否则为这种事生气根本没意义。
手机响了,低头看一下显示,是贯承打来的,她不想接,不想把怒火发在无辜的他身上。
读取留言,他说他正往回家的方向,要她等他。
回去吗?不,她并不想,她需要更多时间来沉淀心情,也需要时间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想清楚。
低头,
七八槽的念头在脑中浮现、隐没,她抓不到真确,她开始怀疑到底哪个想法才是对的,哪个想法又是庸人自扰。
无论是哪个想法,只要联想到有贯承的那部份,她就觉得心安、心平,就觉得甜蜜入侵。
她不晓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走进人
汹涌的微风广场,双手
在口袋里,她跟着人群移动。在她前面的是一对情侣,他们的交谈一句句传人她耳里。
“圣诞礼物要人家自己挑,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贴在男人身上的女孩子娇嗔。
艾晴在心底回答,在这样的节日里,他选择和你一起度过,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每年买的东西你都不喜欢,我想,要是你自己来选,才会选到真正想要的礼物。”男人回答。
有点漫不经心、有点
意,不过,谁能说这下是男人的另一种体贴?艾晴笑了。
回想贯承的体贴,回想他昨夜拆开圣诞礼物,把一条崭新电毯盖在她膝问,拿一本书,窝在她身边,陪伴她在漫漫长夜里工作,这是他的体贴、他的细心。
“我说了,不要去吃什么圣诞大餐,你偏不听,随便花花就是三、四千块钱,好浪费哦!”女孩又有意见。
“女人不是最重视节日的吗?”男人答。
可不是。有人说,男人可以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面不表现温柔,却不能不在特殊节日里制造惊喜。
艾晴想起同居的这段日子里,贯承从不是个浪漫男人,他不会制造惊喜、不会让甜言
语攻占人心,但他稳重踏实的性格让她觉得好安全。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碰到问题不急着跳脚,会先吐口气,想想有没有办法解决,这是他的行事风格,而她被感染了。
就算真的遇到瓶颈,真的冲不过去,她也不会心慌,一想到他,她便会心平气定,一点都不害怕。
“我知道你对我好,不用在这一天对我特别,把钱存起来,当我们的结婚基金,等存够买房子的钱,我们就结婚。”
女孩的计画好伟大,艾晴想。
“好,不过买完房子,还是要先存够钱才能生小孩,我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没人带,还要送回老家,让老爸爸妈妈麻烦。”男人也有他的想法。
“对啊!孩子自己带会比较好,不然长大和我们没感情,管教起来好困难。”
他们愈谈愈深入,艾晴忍不住苞在他们身后窃听。从不晓得有人为了
接婚姻、建立家庭,需要花费那么多心思去计画。
他们规划未来的生活、上班问题、购屋问题、经济问题…天!对许多人来讲,组织家庭并不容易。
男人的企盼,女人的喜悦,他们筑的是一个梦,一个未来五十年要共同作的梦,他们谈得兴高彩烈,仿佛美梦就在眼前。
是不是,她真的是考虑太多?是下是,婚姻并不如她想像中可怕?
他就是他了,结婚前和结婚后会有太大改变吗?一纸证书会变成一条绳索,成为他手中控管她的利器吗?
艾晴摇头,她想,他不会。
再一次,大嫂的话回到她脑海间…别排斥婚姻,也别把自由看得太重,男人珍视你,他也会一并怜惜你的自由。
深
气,艾晴有了决定。
下一次,下一次他再提出婚姻,她愿意谨慎回答,不再一味排斥。
回家喽!
事情想清明,
吓不到她的心,不过,拿出来审审是应该的,谁让他没把经过详加告诉她。
他说喜欢她吃醋是吧?这回,她要狠狠给他喝下一大缸陈年乌醋,看看酸不酸死他。
向前快走,艾晴拍拍一直在她前面保持两步距离的男女。
“谢谢你们,也祝福你们。”
他们不晓得艾晴是怎么回事,但看见她眼中的快乐,他们乐意分享。
回程的脚步变得轻快,艾晴哼唱歌曲,轻轻松松回到停车的地方,但是,车子呢?天!被拖吊走,她的运气还真好。
打开手机,里面几通留言都是贯承留下的,他肯定气急败坏了,着急的人不适合开车,她还是搭计程车回家。
家,有他的地方才能被定义成家吧?
MAYMAYMAY
才下计程车,她就看见他在廊上焦急来回的身影。尚未按铃,他已经急匆匆走来开门,下一刻,她被
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去哪里?八点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你要回家吗?现在已经快十二点钟,知不知道,一个单身女子走在路上非常危险!为什么坐计程车回来?你的车子呢?如果你想到哪里去逛,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去陪你啊!还有,你为什么关机?让我的电话一直打不进去,你,说清楚,你到底到哪里去!”
贬承整个晚上的不
,在乍见她同时,一占脑儿发
出来。
“我走很久的路,好累哦,脚酸得动下了了。”她轻声埋怨。
回应她话的是一个大举动…贯承将她打横抱起,用脚勾住大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他抱着她,从楼下转到楼上,开热水、放
油球、拿睡衣、挤牙膏、泡牛
、端点心…他是个忙碌的居家男人。
二十分钟后,他们双双躺在
上?
“老实招,你晚上跑到哪里去?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我在生气,因为你的前女友…
小姐。”她对他开诚布公。
“你都听到了?”
他变得凝重,浓浓的双眉聚起一片焦心。
“对,我听到了,你和她到书房谈得怎样?有没有敲定下次约会的时间?”艾晴语带讽刺。
“有!我很难拒绝她,她提议的是两家人的聚会。”
“她有两家人在支持,看来她的赢面很高。”
“说这种话,你存心不让我好过?”
“上次你相亲的对象是她吗?”她再探问。
“对。”他实答。
“连这个都猜对,我可以去当灵煤。”艾晴自嘲。
“我很抱歉,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你想,正常女人知道这种事情该有什么反应?”
“生气,愤怒、吼叫,或者歇斯底里?”
“没错,我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不接你的电话,是抗议,也是不想迁怒于你。
整个晚上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应该分手还是继续。”
“为什么?就为了我见
两次面?”不知不觉中,他的口气变化出不友善,她怎能这般看轻他们之间!
“小说上都是这样写,当
恶的第三者出现,女主角就要黯然下台,我是个骄傲的女人,要我黯然下台?NO!我办不到,我会主动提出分手,维持我的高傲自尊。”
“
不是
恶的第三者,她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再见面,我没道理不理人。”
“你不能否认,她对你有意思,何况她拥有你们全家人的支持。”
“他们不晓得我身边有你,何况
家里和我家是世
,尽管情人当不成,我们仍是好朋友。”
“说我小心眼也好,说我自私也罢,我们要继续的话,我恐怕不能接受你身旁有这样一位『好朋友』,来瓜分你的注意力。”
“我能理解。”点头,他的手在她发间顺过。
“你能理解我却不能,我凭什么要求你给我自由,却给不起你自由。”窝在他身上,她寻到最舒服的姿势。
“我从未乞求过你给我自由,如果不见
是你对我的约束,我乐意为你服从。”
“这样子,你会不会很累?我希望这个、要求那个,你都必须做到,今天我的限制是
,明天呢?乐乐、愉愉、悦悦、喜喜、美美…如果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你会是天底下最辛苦的男人”
“有个办法可以解决这种辛苦。”贯承说,
“什么办法?”她问。
“我们结婚,把我贴上标签,表明我定你的专用,别的女人再喜欢,也只能用欣羡的眼光看你,不能
手抢。”
“结婚是所有问题的答案吗?”
“艾晴,你知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具备很多种能力?”
她不懂,这和他们讨论的题目没有关联。
“人类随时随地都会碰上问题,我们需要无数能力来解决。我相信,婚姻里绝对有许多问题等我们去见招拆招,有我陪在你身旁,你不用害怕问题来得措手不及。
还有,我必须声明,
绝对不是我们当中的问题之一。”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好吧!你说动我了。我们结婚吧!”
艾晴是个重承诺的人,她想过,他再提出婚姻,她便同意。他提了,她同意,成全他的第六感,成全她多疑的心。
贬承从
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她居然会一口答应。
“真的?你说真的?”
抱住她,他在
上连连转三大圈,一下子,奋兴的情绪将他整个人淹没。
“当然!假如你比较期待刚刚那句话是假的,我们就拿它当假话处理。”
“不不不!那当然是真的!接下来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忙,我们要先见见两家的父母亲,然后找一个适合的日子订婚,然后看礼服、订喜筵,我们有好多事要做!”
原来结婚像百废待举的政事,每一个头绪理起来皆是麻烦。
“艾晴,你觉得我的房子还要不要重新装潢?还有,聘金要送多少才不会觉得失礼?对了,你父母亲有意见的话,我们是小辈,当然要遵照他们的意思办…”
果然,他是一个最不浪漫的男人,竟直接跳过最浪漫的求婚仪式,便开始思考起现实问题。盖房子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算了,现实生活总是比较重要。
半眯眼,她笑着听他唠叨没停。
倦了,有他在,她总是睡得舒坦安心。
明天的事有他打点,她乐得轻松,梦婆婆,我来了…
MAYMAYMAY
行程被一通电话打
。之前,他们正在吃晚餐,准备吃过饭出门挑选礼物,当两家长辈的见面礼。
电话接起,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告知贯承,他的母亲高血
送医。
仓卒间,贯承和艾晴赶到医院探视。他们到的时候,姜妈妈已无大碍,坐在病
上,
一屋子的人对艾晴行注目礼。
艾晴看到几双不善眼睛,稍稍环视过一圈,她在里面找到属于
那双。
她也在,很好!
当艾晴冷冷的目光扫过她时,她像小媳妇般躲到病人身边,握住姜妈妈的手,体身瑟缩颤抖起来。
她有那么可怕吗?艾晴轻蔑一笑。
“这位是…”病人开口,看来她已经表态立场,力
小可怜一票。
“伯母您好,我叫艾晴,是贯承的朋友。”她对人打招呼。“是朋友还是同居人?现在的女人真随便,看见条件好一点的男人就忙下迭巴上去。”
贬承的大姐眼睛摆在头顶上,看都下看艾晴一眼。
“大姐,艾晴是我的女朋友,请不要这样说她。要同居的人是我、坚持在一起的人也是我。”贯承护在艾晴身前。
“艾小姐,我想贯承可能没和你说清楚,他和
已经订下婚事,我很抱歉,贯承玩心重,耽误了你。”
哼!老掉牙的版本,艾晴拍拍贯承的肩膀。
他回头,她无声询问,他的眼神给她正确答案。
艾晴
身,站到前方,眼对眼,看着未来婆婆,想来婆媳过招不会是简单课题。
“我知道
小姐和贯承交往的事,听说几年前他们曾经要好过,只不过个性不适合造就出分手,这些都是在我认识贯承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打算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住历史,我不是个小气量的女人。”她说得不卑不亢。
“我不否认你说的部分,但他们现在准备从头开始,我希望你不要介入。”
“很抱歉,我已经介入了,要退出恐怕不容易。”
“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放手?”贯承的大姐出口就是伤人。
贬承张口想说话,却让艾晴阻止下,她做作地贴在他
前,环住他的
,一脸娇嗔问:“他年薪一千万呢!你说我该分得多少?”
“你不知羞
,我弟弟碰上你真是倒楣!”
“问题是碰上啦!我想任何人对老天的安排都无法异议。”艾晴挑衅,她故意的,谁都没有权利对人轻蔑。
“艾小姐,贯承是个孝顺的孩子,你不希望他为难的话,就请你把条件提一提,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会尽力
足你。”姜妈妈说。
这些话要是让艾家老妈听见,没气到往姜家投掷手榴弹才有鬼。
“何必呢?是他在为难又不是我们两个人为难,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干不好吗?提条件?多麻烦!”
“艾小姐,好歹我们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门第观念多少还是有的,决不会容许一个随便女人嫁进门。”
“有道理,龙凤相配,龙生龙、凤生凤,眼高于顶的母亲势必生出瞧不起别人的女儿。”
“你在指责我管教无方?”
“管教?不!光身教失败就不能作育出英才了。”这口话,把姜家两个子女全员骂齐。
“妈,不要跟她多讲,
说得对,只有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才会勾引男人上
,她贪的还不是贯承的钱,等哪天贯承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就不会再受她摆布!”
贬承的大姐咆哮出声。
“不三不四的女人?”天!她居然骂她不三不四,没得谈了。
轰地!原子弹投向广岛,死伤下计其数。
“对不起,我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自己赚钱养自己,花不着你们家黄金单身汉半
钱!
对不起,我这个不三下四的女人,学不来大家闺秀在背后道人长短、嚼舌
。
对不起,我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被你家不三不四的男人
上
,没有你们想像那么心甘情愿…”
贬承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扳过艾晴的肩膀,悄声对她讲:“不要这样子说话,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该用什么态度?”人家都用不三不四来形容她了,还教她保持风度?办不到!
“她们误解你,你应该试图把话说明白,解开误会,不是让结打得更死。”
“她们不是误解而是偏见!我早跟你讲过,婚姻就是麻烦,你不听我,偏偏要公开、曝光,好了吧!这个下场谁都能预见!”
“艾晴,你耐点心,等我处理。”
“抱歉,我要走了,再继续留下,我会先发飙。”转身,她对姜家母亲和大姐说:“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头也下回离开。
假设她更卑劣一点,就会大大方方拉着贯承的手一起离开,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场拉锯战的胜利者。
可惜,她下够坏,她还会顾虑病
上的高血
患者生气起来,会导致半身不遂。
门关上,她在门外,他在门内。
很早很早以前,艾晴就知道,只要牵扯到两家人,谁都有权
手你们的爱情,所以婚姻困难重重,困难事她才不要多心花思。
就这样喽!爱情晾着,其它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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