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苍月强忍着双脚剧烈的疼痛,走过了地狱烈焰。而才刚踏出地狱门,马上有一群杀手围了过来。
双足受创的苍月,剑势依然凌厉非常,因此纵使以寡敌众,仍然气势
人。
“真不愧是组织里最顶尖的高手,赤足走过地狱烈焰,依然如此骁勇善战。”
许多地狱门的杀手感叹于苍月的英勇,又甚或自知不敌,纷纷退了开去。
苍月且战且走,自知连连
战已耗尽她的气力,便朝着树林的方法跑去。
藉着树海的地形,她沿途甩掉不少追杀她的杀手,越走越深入阴暗诡谲的密林之中。
正当伤痕累累的苍月,甩掉所有的杀手,坐下来休息之时,突然一道箭雨迅如闪电地向她袭来。
匆忙中,苍月向右一滚,才躲过了那阵箭雨,马上又有一大片金针朝她
来。
她狼狈地躲过一连串的攻击,却始终感觉不到那人位在何方。
他那宛若鬼魅的轻功,无声无息地出没在鬼影幢幢的黑森林中,更显得诡异可怕。
就这样,苍月不时地躲避无声无息
来的暗器,有时密如骤雨的利箭难以闪避,因而中了些许箭伤,幸而苍月始终未被伤及要害。
数个时辰之后,林中深处蓦然传来一阵柔
的嗓音:“气死我了,怎么
都会失手。哼!不玩了,杀人一点都不好玩。”
想不到对方竟像孩童般的稚气。
过了半晌,那道嗓音接着说道:“不行,我要是这样一走了之,让这件事传了出去,一定会被修罗
笑的。
哼!我才不让那个可恶的娘娘腔,看我的笑话。说什么也得杀了这个女人灭口不可。”
照她惯用暗器,又行踪飘忽的特
来判断,苍月推测,她极可能是夺魄十二使中的幽冥使。
陷入沉思之际,一道森寒的剑气狠狠地刺向苍月,她一时闪避不及,被伤及右臂。
右手的伤势令她更难招架对方
妙的剑法,幽冥使又一剑划伤她的左腿。那招招致命的剑法,
得苍月节节败退。
幸而危急之际,寒星和熙真及时赶到。
寒星一见苍月陷入险境,马上拔剑相助。星月双绝一联手,幽冥使随即落居败势。
“可恶,你们两人联手打我一个,简直是欺负人嘛!哼!本姑娘不跟你们玩了。”
双方
战数回合,稚气未
的幽冥使见无法取胜,便懊恼地施展卓绝的轻功,消失在浓密的林荫问。
苍月手中的月魂剑一落地,纤柔的身子便宛若风中柳絮般,飘然倒下。
“你不要紧吧?”
熙真和寒星同时焦急地趋近相扶,两人异口同声地担忧着苍月的伤势。
苍月倒进了熙真的怀中,却倔强地别过脸去。她不想让他看到此刻自己狼狈的模样。
“你还在怨我吗?”
熙真沙哑的嗓音,透着心疼的颤抖。
“你为什么要来?”苍月虚弱地问。
“当然是为你而来。”
他心疼地望着全身血迹斑斑的苍月,扶着她躺下,开始检视她身上的伤口,逐一地上葯。
直到两人看见她脚底近乎焦黑烂的肌肤,皆震惊得倒
了一口气。
强烈的怒意令寒星握紧双拳,而心疼得仿佛在淌血的熙真,则小心翼翼地为她敷上天香玉
。
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慢慢地缓和灼热的剧痛。
见苍月紧皱的眉心略微舒展开来,熙真这才放下一颗忐忑的心。
熙真爱怜地轻抚苍月凌乱的发丝,细心地以衣袖拭去她额上的汗珠,那体贴的举动,令苍月脆弱多情的芳心,再度悸动起来。
“如此美丽的双手,不该沾染上鲜血。”寒星怜惜地凝望着苍月纤柔的玉手。
“我杀人无数,早已摆
不掉一身的血债了。”苍月苦笑。
“不,你杀的都是该死的贪官污吏,宵小恶人。我不会让你这双美丽的手,染上无辜的鲜血。该下地狱的罪孽,由我一个人承担便够了。”
寒星那望着苍月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怜悯与哀伤。
“难道你…是为了我,才接下那些暗杀任务?”
苍月这才惊觉,当初寒星之所以抢着要执行某些任务的理由。
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她,甚至不惜为她背负杀害忠良的罪孽,只为了不让她美丽的手染上血腥。
寒星苦笑地说:“我接任务其实是为了自己。人活在世上,不是常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吗?”
望着熙真对苍月所做的那些亲密举动,他黯然一笑,转身
走。
“救苍月的任务已完成,该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苍月焦急地起身,问道:“慢着!你为了救我,不惜和幽冥使
手。若是组织发现你形同背叛的行为,岂不危险?”
“和你这个已经叛门,又四处受人追杀的人在一起,会更安全吗?”
寒星优美的薄
微扬,魅笑着。
“别替我担心,就算组织想对我不利,只怕也没人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寒星!多谢。”
苍月心中多少的感激与感动,尽岸一言中。
寒星朝着熙真两人挥挥手,随即潇洒地离开。
苍月与熙真神情复杂地目送着寒星离去。
熙真轻抚苍月的秀发,柔声说道:“经过长久的
斗,你也累了,我在这儿守着你,你睡会儿吧!”
一阵冷风吹来,熙真随即解下外衣,披在苍月身上。
而欺至极的苍月,望着熙真温柔的俊颜,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却又星眸半启地呓语:“我怕…如果这是一场梦…而我一醒来,却见不到你呢?”
他心疼地将苍月拥进怀中,情难自
地亲吻她秀长的发、光洁的额。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她受尽委屈,
受磨折,都是为了他。这番情义,就算他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
熙真静静地抱着苍月,呵护着她入眠,过了数个时辰,一阵风吹草动惊醒了苍月。
“有人正朝着此地而来,说不定是组织派来的杀手。此处不宜久留,快走吧!”
苍月挣扎着要起身,熙真连忙—把将苍月揽入怀中,不让她受创的双腿负重。
“不行,你的脚伤势过重,不能再勉强行走。由我来背你吧!”
他背起苍月,迅速地离开。
…
熙真一路背着苍月逃亡,苍月不忍见熙真如此劳累,便道:“放我下来吧!”
“不成,你的脚伤太重,勉强行走只会加重伤势,我不能再让你为我试凄。为了养伤,今后就由我来当你的双腿吧!”
苍月的美眸水灵灵地泛着泪光,她深受感动地问道:“如果我永远都站不起来呢?”
“那我便永远做你的双腿,你要到哪儿,我便陪你往哪儿去。”
温热的泪珠滑落玉颊,苍月紧紧地抱着熙真,
怀感动。
而眼见天色已黑,却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熙真十分忧虑。
他一介匹夫即使在荒郊野外,枕臂而眠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舍不得受伤的苍月连个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正自烦恼间,忽见远方有一座古寺,熙真马上背着苍月朝古寺迈进。
至少今晚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能让苍月舒服地睡上一觉就行了。
他只要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便是他最大的
足。
…
熙真怜惜地望着酣睡中的苍月,怕她醒来会饿着,便虚掩上寺门,到附近摘些青菜野果。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野果,他采了一些回去,正好发现有一道黑影闪进了古寺。
大惊失
的熙真,马上火速地冲进了寺中,却迟了一步。
只见一名狞笑的杀手,正高举长剑,一剑贯穿苍月那病弱的娇躯…
“不!”他
身冷汗地自恶梦中惊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
熙真焦急地望向一旁
睡的苍月,直到看见她宁静的睡颜,才松了一口气。
他情不自
地轻抚她的发,凑近汲取她发间的清香。
他温热的呼吸,轻吐在苍月的脸上,她幽然地睁开星眸,便对上他的眼眸。
苍月再也无法抑制深藏的情感,她主动献上红
,轻轻
他柔软
人的薄
。
熙真低
一声,情难自
地回吻,
情的舌长驱直入,火热地
拨她
人的丁香,
绵地勾
、嬉戏着。
双手抚爱着她柔顺的发丝,悱恻的吻,自她甜美的菱瓣,缓缓地延烧到小巧的鼻、清灵的眼,还有白玉般的小耳…一发不可收拾的燎原情火,在两人心中熊熊地燃烧着。
嘤咛一声,苍月的双手贴上了他健壮的
;熙真的热吻转眼间已滑落到苍月的香颈,顺势而下,覆上那
人的雪丘。
他的大手轻轻解下肚兜的红绳,却在最后关头,唤回仅存的一点理智。
“不!我不能这么做。”熙真颓然地放开怀中的佳人,他不能在伤重之时,要了她。
“就算你心里仍对舒梦涵念念不忘,也不要紧,我只要一个回忆就够了。”
苍月早就明白了,在她出现以前,熙真的心,早给了另一个不懂得珍惜他的姑娘。
苍月幽怨的眸中,闪烁着动人的泪光。在泪珠沿颊化作一闪而逝的流星之际,熙真竟有种冲动,想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泪滴仿佛老天给他的惩罚一般,滚烫地滴在他的心上,灼痛他的、心。
“傻姑娘,我一直对梦涵百般的呵护,也许是因为她有时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妹子。
我也明白,有时我忙于照顾病患,以及梦涵的任
,令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懂得该怎么做,才能令你开心,不受半点委屈…”
“不要紧,我不在意。”
像是要回应他的深情,苍月轻吻他含笑的眼、
人的眉、
直的鼻、优美的薄
…一路将热情延烧到理智崩溃的边缘…
…
这一路,他们为了躲过地狱门的追杀,隐居在荒郊野外,偏远的古庙中。
但过不了多久,他们所带的干粮已耗尽,就连附近的野菜瓜果,也几乎被他们吃完了,熙真决定进城去补充些食物用品。
原本熙真打算要独自进城,但一思及那夜的恶梦,实在放心不下将苍月一人留下。两人只好乔装打扮后,由熙真背着苍月进城。
他们进了城镇,看见城墙的告示牌上,张贴了官府悬赏缉拿熙真和苍月的画像,他们默不作声地离开大街,找了一间客栈
餐一顿之后,两人各自进房,招来店小二准备热水沐浴,洗掉一身的疲惫。
片刻后,熙真前往苍月的房中探视她。
一推开门,见到出水芙蓉般娇
绝美的苍月,虽未施脂粉,却依然清丽动人,熙真愣了一愣。
“伤口好些了吗?我来帮你上葯。”
熙真深情的目光紧瞅着她,苍月俏脸微红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温柔的大手
起她的衣袖,为她敷葯。
苍月黛眉微蹙地说:“有件事,我觉得十分怪异。”
“你是指我们两人同时被官府悬赏缉拿之事?”
“没错!虽说我曾是金陵城官府想缉拿的地狱门杀手,但像你这般德术兼备的大夫,怎么可能被宫府悬赏捉拿?”
“也许是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所以官府将我当成了潜逃的共犯。”熙真苦笑道。
“就算是这样,你不觉得那数百两黄金的赏金,实在太多了吗?难道有什么原因,令他们非抓到我们不可?
包何况,我们两人的行踪,从未被官府之人发现,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是一起逃亡的?”
“你说得没错,不但地狱门想追杀我们,就连官府也愿出大笔的赏金来缉捕我们,这般的巧合,难道是因为官府和地狱门之间有某种联系?”
“你是指地狱门和朝廷有所勾结?”
“只是怀疑,尚不能确定。”
“对不住!熙真,也许真的是我连累了你也说不定。”
“永远不要对我说抱歉。我自认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俯仰无愧,唯独亏欠于你,竟让你独自一人,为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与委屈。”
熙真爱怜地将苍月拥进怀中,绵密的吻印上了她美丽的发、白皙的额。
此刻他是真真实实地明白自己怀中抱着的苍月,才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没有任何一点的疑惑。
是坚强又温柔的苍月,给了他勇气,让他终于了解自己真正的感情。
也许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憔悴的病容那一刻,她就深深地吸引着他。
两人朝夕相处,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感情,一点一滴地投入而不自知。
“只要有你相伴,我不怕苦。”苍月依偎在他的怀中,心中充
着浓浓的幸福。
熙真温柔的大手轻抚她秀丽的发,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接着,他自怀中取出一把造形古朴,却十分典雅的金步瑶,在苍月发上挽了一个髻。
“这支金簪是我娘的遗物,当年她交给我时,曾
代我以后要转送给未来的媳妇儿。每回我见到它,都好像看见我娘,所以一直很小心地珍藏着。
那天我见你去葯材行替我买葯材,一回慈济堂头上便少了的紫玉簪,心里一直很在意这件事。
虽然金步瑶不如紫玉簪那么名贵,但对我来说,它却是最珍贵的东西。如今,我终于替这支金步瑶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了。”
苍月灵灿的眸与他深情的目光紧紧纠
,纤手轻抚头上的金步瑶,她晶莹的美眸缓缓蒙上一层薄雾。
熙真竟将母亲的遗物送给了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表示他真心真意地接受她了?
她情不自
地扑进了熙真的怀里,感动的泪水扑簌簌地滑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熙真紧紧地搂着苍月,任她尽情宣
。
正当两人沉浸在柔情
意时,房外隐约传来官兵搜房的声响。
眼看着官兵就要搜到他们的厢房,偏偏沐浴后的两人已来不及乔装,熙真连忙背起苍月,自窗外匆匆逃离。
待官兵一脚踹开房门时,只见两道人影瞬间消失在窗口。
“有两个人从窗口跑了。快追!”
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两人仓促地逃入了小巷中,待官兵远去之后,熙真突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我将一件重要的东西遗落在客栈里了。”
罢才见苍月体贴地以衣袖为他擦拭额间的汗水,他正想拿出那条一直妥善保存着的月牙
帕子,为苍月擦汗,手伸进怀里掏了掏,却摸不着那条帕子,这才想起,一定是他方才沐浴之后,忘了将帕子带在身上。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苍月好奇地问。
“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趁着官兵们走远了。我先将你藏在安全的地方,再回头去客栈找找。”
“别去,现在不管是黑白两道,到处都有人想捉拿我们,方才我们在客栈的行踪又已经暴
了,我伯你去了会有危险。”
他爱怜地捧起苍月那清灵绝美的脸蛋,情难自
地偷了个香,然后焦急地背起她,便窜进暗巷深处。
“娘子放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群官兵绝对料想不到,我们会再度冒险回去客栈。
而且我只是去取回一样重要的东西,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你别为我
心。”
“可是…”
熙真将苍月安置在一间废弃仓库里,他刚才亲眼见到那群官兵搜过这里,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这里搜查,应该还算安全。
“我去去就来。”
熙真匆忙地想夺门而出,却被苍月叫住。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疑惑地停下脚步,一回头,看见她眼眶中的泪水,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熙真俊美的脸上漾着促狭的笑意,趋近她道:“娘子,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我将家传的金步瑶,当作定情之物送给你,就表示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难道你现在想反悔?”
望着她深情的泪水,汩汩地落下,仿似天上的星钻一般晶莹、珍贵,他爱怜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地调侃道:“敢情娘子是对我这个夫婿不
,现在就哭着想反悔了吗?
这可不成,你既然戴上了我的定情物,就非要当我的夫人不可。这可是怎么赖也赖不掉的!”
这话逗笑了苍月,她笑中带泪地娇声抗议:“讨厌,都这个时候了,还这样调戏人家。”
见她
出平时难以一见的娇嗔,熙真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一把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心,对她的渴望。
“娘子,这段日子,让你跟着我试凄了。等到我们逃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请八人大轿,风风光光地
娶你进门,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到时候,咱们再把子棋、伯宁和小雪接回来一起住。对了,你喜欢在北方过着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还是想在南方种田,过着平凡的庄稼生活?”
熙真原本狡猾的目光,瞬间变得柔情万千。
“只要能与你白首偕老,到哪儿都一样开心、幸福”
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汲取她身上的芳香片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时候不早了,我得快去快回。可是…我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他想取回那样珍贵的东西,却又放心不下脚伤未愈的她。
“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要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她的那番话,给了他无比的力量与勇气,他转身离去。
苍月目送着熙真走远,感觉没有他,时间仿佛特别漫长。
心中的不安,时时刻刻地加深,直到熙真终于平安地回到她的身边。
看着他气
如牛的模样,她拉起袖子再度替他擦汗,却注意到他怀里
出一角的月牙
帕子。
她好奇地取出一看,这才诧异地发觉,眼前这条染了血迹的帕子,十分眼
。
“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寻回的珍贵物品?”
熙真含笑地点了点头,深邃的眸中漾
柔情。
这不是当初,他从金鸣府的人手中救下她时,她用来替他包扎伤口的那条帕子吗?想不到过了那么久,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将它保存在身边。
即使那令人沭目惊心的血迹,仍残留在帕子上,他仍然爱护如昔。
他为什么要把这条已被血渍
污的帕子视如珍宝,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回客栈取回它?
止不住内心里波涛汹涌的思绪,她泪眼
蒙地问:“为什么?”
朝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他促狭地说:“因为这是娘子送给我的定情物啊!”说这条染有血迹的帕子,是苍月送给他的定情物也不为过。因为他是在得到这条帕子之后,才惊觉自己对她的感情。
苍月看着那条月牙
的帕子,既感动又欣慰,心细如发又温柔体贴的熙真,不但在她受伤病重之时,细心地照料她,更将她身边最微不足道的一样东西,视如珍宝地珍藏着。这份深情与执着,令她动容。
熙真心疼她的眼泪,爱怜地将她搂进怀中。两人就这样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喜悦中,紧紧地拥抱着彼此。
时间无声地消逝,直到两人恢复理智,恋恋不舍地离开彼此温暖的怀抱,这才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忙地经由无人的小巷离城。
出了城,又走了好一段路之后,眼见天色渐暗,他们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这时,黄昏的霞光下,忽然走来一名相貌十分清秀、面如冠玉的男子,他十分客气地朝着熙真一揖,问道:“可否向二位问个路?”
“兄台想往何处去?”
“请问黄泉地府该怎么走?请二位指点
津,在下好送二位一程。”
面如冠玉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用极温和的语气询问着,但苍月两人一听,脸色霎时大变。
她神情凝重地要求熙真放她下来,熙真怕她的脚伤加剧,不肯答应。
“与我们两人的性命相比,我所受的那一点脚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极有可能是十二使之一,我若不全力以赴,只怕毫无胜算。”
“真不愧曾是地狱门最顶尖的杀手,好眼力。”他依然笑得一脸无害的样子。
苍月警戒地望着眼前丝毫不
半点杀气的俊美男子,心知此刻碰上的强敌,只怕更胜以往。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月魂剑,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
“那两个重金悬赏的嫌犯,就是往这个方向逃走的,大伙儿快追。”
一大队的官兵自后方而来。
糟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下就算她全力一搏,四面受敌,也绝无获胜的希望。
神秘男子一扬手中铁扇,姿势优雅地朝着自己
了扬,含笑的眼神瞬间一变,铁扇朝着苍月凌厉地
去,苍月冷静地接下他狠辣的攻势。
可惜伤势未愈的她不是他的对手,铁扇将她震退了十数步,直到熙真伸手揽住她的纤
,她才停了下来。
是错觉吗?方才她隐约觉得熙真的双手传来一股暖
,镇定了她体内紊乱的真气,并助她将那把威力万钧的铁扇震了回去。
此时,男子接回铁扇,马上使出更加惊人的掌力,重重地击向苍月。
熙真心知对方的武功在苍月之上,此掌必定积蕴对方全部的内力,若是苍月硬接,只怕会筋脉尽毁而亡。
他一手轻轻地将苍月推开,硬是挡下对方那足以震碎大石的一掌。
然而两人双掌相接之时,一掌未尽,另一波掌力又如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柳熙真足足接下了那气盖山河的三掌,两人才势均力敌地各退了三步,纷纷呕出一口鲜血。
苍月则是对眼前的景象大为震惊,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熙真不但武艺高强,远在她之上,甚至连内力也比她深厚得多。
就是因为他的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所以在她面前能轻易地隐瞒自己真正的实力。
无怪乎当初组织派出一大批顶级杀手,前去暗杀与当年那件宫廷秘案有关之人,却只有柳忠全一家逃过这一劫。
原来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位绝顶的高手相护,所以组织才功败垂成。
这么说来,那夜吓退朱姬,救了她的绝顶高手,是熙真?
熙真和那名男子
手没多久,后方的追兵已赶到。
不断涌来的士兵,已令两人难以应付,更不用说那名武功绝顶的神秘男子。
苍月和熙真且战且逃,竟逃到一处偏僻的崖边。
眼见熙真与对方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勉强打下去,也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
而且两人身上又受了不少的刀伤,脚伤未愈,却过度消耗真气的苍月,体力也已达极限了。
神秘男子手中的铁扇攻势十分凌厉,当他看出熙真的武功远在苍月之上,马上将攻击的目标转向苍月。
气力将竭的苍月已无力接下那雷霆万钧的一击,熙真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奋力一跃,
身护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下那招攻击,两人双双跌落崖下。
坠崖的那一刹那,两人紧紧相拥,心中皆抱持着同样的决心…
只愿今生能相守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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