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几个钟头之后…
“你竟然是个处女?”
站在饭店落地窗边,徐徐的
起事后烟,在烟雾缭绕中,即使体身上的
望跟震惊已经过去,但黎肇风的心里依然无法平息那震撼所带来的余波
漾。
“要喝水吗?”
她低沉
感的声音,一如之前听的有些沙哑。
黎肇风回头看向米珊瑚。她怎么不生气?
甚至那张卸了妆却依然美
动人的脸庞,也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的波动。
见他久久不回答,她从小冰箱里拿出铝罐饮料,朝他晃了下。
“还是要冰啤酒?”
“给我来杯水,我今晚受够酒味了。”
“好!”从冰箱里拿了冰凉的矿泉水,倒了两杯,米珊瑚那双浅淡褐色的柳眉,突然轻蹙了起来,看着门口旁的衣物下语。那是被他们急速褪下的
衣服…
“怎么了?”伸出手,却迟迟没有接到水杯,黎肇风疑惑的问。
“没事!你今晚不能待在这里…可是你的衣服脏了…”
他不敢相信的挑起浓眉“你是要赶我走?”
“你不会要留下来吧?现在才两点而已耶!”
“你…你…”她这个诡异古怪,却让他挑起
情烈焰的女人,竟然在把自己最宝贵的处女之身给了他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赶他走?
华人圈商界有名的黄金单身汉的他,何时受过这种污辱?
黎肇风竟然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气得说下出话来。
虽然之前在酒吧的事,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生的气比那时大,因为那时候她跟他的认识还没有这么“深”
“啊,糟了!”
“又怎么了?”
猛地从自己自尊正在碎裂的心思中回神,黎肇风没好气的低吼一句,杀气腾腾的瞪着她,就见她的目光投
在被她的处子之血染脏的
单上。
“这
单
脏了耶!下次会不会变成这饭店的拒绝往来户呀?”
黎肇风简直要昏倒了,有种想跑到阳台一举往下跳的冲动。
这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是上帝跟他开的大玩笑吗?
他强行的命令自己冷静,再冷静。
抖着手,努力的把烟
完,镇定下自己那平静惯了,今天却接二连三遭逢重创的心。
好不容易
完了烟,他拉了身下上的睡袍,清了清嗓子“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谈?对了,你的水。”
把水杯递给他后,她一口将自己杯里的水喝掉,接着把身上的大件棉质T恤领口拉起,用力的抹抹嘴边
出的水渍,她那
鲁的动作,差点没让黎肇风又一次想跳楼。
“好了,要谈啥?”
“谈…呃…”突然间,他不觉得口乾舌燥,闭上眼,深
口气,然后走到茶几旁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是想跟你谈…”
“等等!我想到了,我可以叫饭店帮你快洗你的衣服,这样你就不用留在这过夜了,这饭店深夜服务的态度跟速度都不错!”
“等一下!”
一看到她竟然真的拿起电话,他忍不住扑向前,一把将电话从她手里抢过。
米珊瑚瞪着他“先生,你有力暴倾向唷!”
“才没有…我是说,对你以外的人可没有!”否认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这一晚不寻常的举止,黎肇风狼狈的给自己找了个不是台阶的台阶下。
“好吧!没有。如果你愿意穿着脏衣服回去,那你是不是该走了?”
黎肇风瞪她“干么急着赶我走?”
难道她还跟别的男人有约?
不不不!甩掉脑猴这个不合逻辑,又极度让自己心头莫名泛酸的想法“我不会打搅你很久,我只是想谈谈。”
“谈?”这是第三次听到他说这字眼了。
米珊瑚在心底暗叹口气。男人…
“好吧!”她双臂抱
,摆出一副防备却又自信的神态“谈什么?”
“谈…”黎肇风看着她穿着破旧的大T恤,与她媚人的外貌竟然非常适合,突然他有了领悟。这才是她原本该有的清纯面貌,而不是PUB里那惊
四座,看来男人经验丰富的女人。
思及此。心中莫名一阵释然,
感的
边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先说说你的名字吧!”
米珊瑚看他原本困惑的神情突然变成清朗,甚至还
出
人的浅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名字?”
“是呀!从你的名字开始。你叫什么名字?”黎肇风深情而温柔的低嗓在房间里响起。
这女人让他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下只是生理的
望,在剥开她那一层层看来都下太一样的面纱后,他更是突然有种想要了解她一切的渴望。
“开始?你想问名字干么?不是我不能说,而是我以为这只是一夜情而已。”
PUB里的一夜情,思,这话题她用了几年,今晚倒是真的自己下海去做实验。
思绪徘徊在自己那莫名涌起的文思里,原本打算明天
出去的那篇稿子,她现在打算撤换掉,换一篇现在心底极度想写的新稿子…对!就是这样。
她体身里的血
正在沸腾奔
,想要写下她这一晚所感受到的一切。
所以她没见到黎肇风逐渐发青的脸。
“你说这只是一夜情?”
有多少女人跟他发生一夜情之后,会想继续延续下去的?原本的答案几乎是百分之百,今晚却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破了例,而更该死的是,她本来还是个最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清纯处女才对!
“不然是什么?”有点不高兴他打搅到自己脑子里迅速飞转的文思,她白他一眼“好啦!我叫珊瑚,姓米,米虫的米,知道名字,你可以走了吧?”
她想快点工作啦!
平常总是从半夜一点开始工作的,现在已经晚了快要两个钟头了。
瞪着米珊瑚,黎肇风只感觉全身的血
都往脑门上冲。
气…气…气…气死他了!
见他不走,只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米珊瑚叹了口气“好啦!拜托你,别为难我了,我
足你的下半身了不是吗?”
他高大的身躯陡地一震。
她的话坦
无
,可是他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不敢相信已经年至三十的他,竟然像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瞬间又有了冲动!
“干么?”
顺着他的表情跟眼神望到他浴袍下方,米珊瑚突然有种下好的预感。
“你。你…不…不要!”
她还想工作呢!一夜情不是该只有一次而已吗?
黎肇风抬眼看她,他笑得好俊,也好
!那双深邃的眼眸既柔情又
恶,遗融着叫人
不过气的熊熊
火。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对付她的方式了。
“你自己说的,这是一夜情,一夜…还没过完呢!”
“嗄!”
…
早晨,清朗的阳光刺得黎肇风眼睛几乎睁下开来。
不对!这下是清晨的阳光,这是刺眼的正午光芒。
修长的身躯慵懒的在双人
上翻了下,思绪慢慢的窜进他逐渐可以思考的脑袋中,他想到自己刚开完会,没人会催促他回公司上班,难怪可以睡这么晚,更想起昨晚的惊奇
遇,那个勾起他深沉
望,跟前所未有的渴望小女人…米珊瑚。
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结实修长的手臂往身旁一揽,正想将温润馨香的娇躯抱
怀时…
耶?空的?
他震惊的转头,看向旁边空
的位置,猛地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眨眨眼,梭巡一眼就可以收入眼底的房间。
浴室门是开的,没人!
而昨天晚上摆在门边衣柜旁的行李箱,也不见踪影!
不会吧?
她走了!落跑了!
懊死的她,竟然在他三十年来,有过最震惊也最美好的一夜
经验后,就这样拍拍
股一溜烟的逃了?
连个吻别也不给?
眸光突然落在一张搁在
头柜的纸片上…
谢谢你的一夜情!
珊瑚
谢谢你的一夜情!
“该死的!”
狠狠的诅咒了一声,他猛然的把那张纸绦给捏烂。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就结束两人之间的一切了吗?
一切?他跟她除了一晚的热烈
绵外,又有什么一切?
这认知让他说不出来现在这种莫名空虚又气愤的感觉,到底只是自尊受了伤,还是崩了心头的某个角。
他只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他要找到她,绝对要找到她!
决定了就马上体身力行,这是他的家训,也是他黎家在上
名门的社会里,始终能保有举足轻重的一席之地的最大原因。
所以他马上就从饭店的柜台登记处展开调查,以他
死人不偿命的魅力,绝对能令饭店柜台小姐透
。
米珊瑚…米珊瑚…
…
回到台北,每天早上上班前,黎肇风都去她登记的住址按门铃。
但连接七天,连个
反应也没有!
下班后,他又碍于每天开会开到半夜十点,还要回家应付
明山那麻烦的交通问题,所以下班后还不曾去找过她。
而就在第八天,他照例在那栋公寓的一楼猛按门铃,还是没人回应时,隔壁突然有个像少年般的温弱声音回应了他。
“先生,你找谁?”
打量了下那人,他看起来跟声音差不多一样温弱,年龄似乎还未
二十,黎肇风当下决定把他从敌人名单中剔除“我找米珊瑚小姐,她住这里,对吗?”
“呃…”那瘦弱的男人看起来
言又止,好半晌,才说出下一句话“请问你找珊瑚有什么事吗?”
瘦弱男人对米珊瑚的称呼,让他又重新的登回黎肇风的假想敌人名单中。
俊颜沉了下“私事!”
“私事?”瘦弱男人感受到他的敌意,但出乎意料的,他却毫不退缩,只是就事论事的道:“你跟珊瑚不
吧!”
浓眉不悦的一眯“我跟她当然
!”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在心里勾绘出她那丰
柔的身躯。
“不会吧!既然
,怎么会在这种时间来找珊瑚?”瘦弱男人嗤之以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你这种自讨苦吃的男人我见多了,不要以为珊瑚真的对你有意思,她只是为了工作而已,她才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女人呢!”
他谈起米珊瑚像一脸在说自家人的模样,让黎肇风看了就不
!
“什么叫做为了工作?”
“就是为了…等等!”瘦弱男人突然眯起眼睛,那眼神先是带着怀疑,然后是困惑,接着是恍然大悟,再来,是
诈的笑意。
黎肇风被他看得浑身下自在,才想开口,他便打断他的话。
“哈哈!你是珊瑚笔下那个最新的牺牲者对吧?听说你是个
求不
,对女人需索无度的偏执沙猪大男人!”
黎肇风瞪大眼,看着这个他可以轻易的用一拳就撂倒的瘦弱男子。
“你…你在说什么?”
“去买本『疯狂』来看看就知道了。”
“疯狂?”
…
这真是太“疯狂”了!
黎肇风瞪着眼前这本最近这一年在杂志界大放异彩的疯狂杂志。
里面的内容除了一般的男女时尚外,在剖析着这个社会上的种种诡异现象,还相当
辟入里,近乎忍残的实话实说。
老实讲,这不是一本没有内容的杂志,只是他一向不看杂志,所以才从不知道有这本杂志的存在。
直到今天,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夜情的内容,竟然会被人这么赤
的写在杂志上,那一晚从相遇开始的争吵,他莫名又没风度的倒酒在女人身上,到男女之间引爆的情
,到他…她竟然把他对她处子之身的关怀,写成愚蠢、偏执的大男人主义…
天呀!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老师…”
“干么?”
猛然对着刚进门的助理…萧正熙大吼,可怜兮兮的他震了下,手里的整捆草图顿时跟着散落一地。
看到他害怕的模样,黎肇风才发现自己暴躁过头了,于是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他
了
眉心,又按了下发疼的太阳
,才再开口“什么事?”
“兰星花园的工地主任来了。”
“叫他等一下。”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你的好朋友,就是X杂志的商主编,他寄了一本杂志给你,要你亲收,送货员还在接待室等你签名。”
“杂志?亲收?”
黎肇风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什、么、杂、志?”从他紧咬的牙
中,狂然的怒气伴随着这四个字,一字一顿的逸出口。
“就是…『疯狂』…”
可怜的萧正熙一点都不懂,为什么自己今天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
傍晚才起
的米珊瑚,懒懒的伸展只穿了件大T恤的
人身躯,在自家公寓门口的小庭园里,
着赤足踏在柔软的草皮上,缓缓的
气,在夕阳西下的光辉中,展现着美丽的身段,也同时
气、
气,再
气…
忽地…
“啊…”她进出一声大吼,吓得附近电线上头停驻的麻雀,纷纷的振翅飞开。
“呵!”怎么看都属于
丽型的美丽脸庞,
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真舒畅!”
每天起
后的大叫,是她保持身心舒畅的秘诀之一。
而在同时,她瘦弱的邻居张汉扬也应声出现“早安!珊瑚!”
“早!汉扬哥,今天没去上班呀?”
“嗯,老婆体身不舒服,我请假在家里照顾她。”
“钱钱体身不舒服呀?要不要紧?”她一脸关怀的跑到两户人家中间的矮墙旁边,想从小庭园往张家里面望。
“孕吐而已,但是今天早上她实在是吐到全身虚弱,所以我乾脆跟学校请假,在家里照顾她,免得她又整天没吃。”
“是吗?呵呵!汉扬哥真是个好老公耶!”
“哈!”张汉扬笑着摸摸她一头起了
还没梳过的
长发“是呀!澳天写篇关于好老公、好男人的文章吧!老写那些杀猪杀猫的有啥意思啊?”
“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我也不是这么喜欢在专栏里面写些坏男人跟
女人呀!我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说到这儿,米珊瑚的心中突然冒出小小的倜怅。
一想到那夜短暂又刺
的恋情,她的心彷佛有些虚了…
那晚那个一开始带点力暴色彩的争执,到莫名其妙的热吻,再到后来的
绵,不知道那个一直很想取悦她的男人醒来后,会不会跟她一样怀念那个夜晚?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怀念,也不会从台中追到台北来吧!
以后想是不太可能遇到他了。
唉!她该把他好好的收在心底的,那个…那个…耶?他叫什么名字!
米珊瑚突然一惊∠天啊!她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跟人家
绵了一整夜…
思及自己的迷糊,她忍不住的既是想哭又想笑。
现在连个能藏在心底的名声都没有吗?
“就算混口饭吃也要小心点,不要去招惹那些怪男人,像今天早上就有人找上门来,我听钱钱说,这几天早上你家的门铃都响个不停呢!”张汉扬没发现她的思绪,迳自说道。
“是吗?”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看向他又想了下,然后皱皱眉头“我最近应该没跟人结怨呀!”
“没有吗?你可别大意!要是有了什么怪迹象,要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会挑几个除暴小组的未来菁英来保护你。”
“除暴小组?不用啦!你家那头母狮就够了!我只要一尖叫,钱钱就会马上冲出来,不是吗?”
“不准!”张汉扬突然一反瘦弱温和的模样,变得严肃又冷厉“她可是我的宝贝
子耶!你别想叫她当你的保镖!”
“这么凶…”米珊瑚嘟起不上妆也红
感的丰
“哼!小气,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你把上她的…”
“你唷!”
见她又说,想要讨这一辈子也还不清的人情,张汉扬脸上的严厉神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宠溺。
他大手一勾,隔着矮墙勾住她的脖子,搔着她的头发“我帮你赶走过的男人跟麻烦还不够多吗?小讨债鬼。”
“哈哈!不够啦,当然不够啦,只要钱钱还在,当然不…呃,轻点、轻点!我快被你勒死啦…”
米珊瑚边吐舌头边笑得好开心,张汉扬那张已经过了三十五岁,看起来却还像是二十不到的娃娃脸,也英俊得好刺眼。
这两个人都没发现,站在对街商店骑楼下有个高大身影,正咬牙切齿的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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