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就是芳槿的儿子?"
薄晴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容严肃的薄老爷。
他点点头。
"芳槿呢?"
"妈妈…死了。"
薄老爷面无表情,老夫人马上哭了,妈妈长得很像她。
"死了…?"薄老爷喃喃地说。"也对,早该猜得到,依她的
子,说了断绝关系,就死也不会回来的…"
"老爷…芳槿她、芳槿她…"老夫人
着泪也很优雅,可是断续着不成音的句子显
出她内心的悲痛。
"她要我们照顾她孩子,早料到了。"薄老爷怒斥她。"不必为这种不肖的女儿流泪。"
他转向薄晴人。
"那你爸爸呢?"他一定抛弃了芳槿,那傻女儿。
"我没见过他,我出生前他给车撞死了,听说是要救迷路的小狈。"这是他的妈妈告诉他的,他对父亲的印象,只在照片和妈妈的回隐里。
"喔。"薄老爷淡淡地。"原来他是个短命鬼,看不出来。你长的跟他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你一点儿也不像我的女儿芳槿,但是我们会照顾你,这是芳槿最后拜托我的事。这样傻的女儿,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我的年纪大了,薄家只是需要一个接班的人。"
薄老爷说完站起来。
"你带他去他的房间。"他对着
子说,瞄一眼他的背袋,又说:"你还有其它的行李吗?"
"没有。"
"是吗?"看来他的傻女儿过的不太好!他心里一痛,无法再面对夺走他宝贝的脸孔,走出客厅,脚步有些颠簸。
"你叫晴人是吧?孩子。"
薄晴人跟着外婆上楼,这是一问比他在南非的家更大的房间,有小的起居室、整列原木书柜、古董书桌、有空调的寝室和乾
分离的卫浴,甚至还有专门更衣的空间。
"是的,薄夫人。"他将背包放下,有礼貌地回答她。
他不渴望亲情的温暖,来这里更不是为了贪图物质的享受,但是母亲临终的心愿,让他无法拒绝。
"我是你的外婆啊,孩子!"老夫人终于再也无法控制地哭泣。芳槿是她的宝贝,她唯一的孩子,虽然是身处豪门,她依然亲手为她把屎把
,一路呵护着她长大,怎么也看不腻。这样宝贝的女儿,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狠心离开他们?怎么可以一个人吃苦,孤独地死在离他们好遥远的地方?
他看着薄夫人的肩膀颤抖,泣不成声,迟疑地伸手,想去安慰她。
"外婆?"他碰触她抖动的肩膀。
"孩子!"薄夫人抱住他。这一个陌生的孩子,长得完全像夺走她宝贝的恶魔,可是这依然是她宝贝的骨中之血、
中之
啊!
"您不要这么伤心。"他轻轻拍着老夫人的背。"妈妈她很幸福,她死的时候是笑着走的。"
"她好狠,走得这样无牵无挂,她可以笑,将眼泪都留给我们。她当年走得无声无息,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寻她!她现在走得了无牵挂,而我们更是天人永隔地相思了!"
"外婆,妈妈她只是太爱爸爸了。"爱到忘了自己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母亲,爱到天下之大,也仅仅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翻着背包,拿出了泛黄的照片,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颤抖着手,轻轻抚过相片中她夫妇怀中巧笑嫣然的女儿,还记得她娇
的声音说:"最爱妈咪了!"而今安在?那美好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回了!
"妈妈她常常看着照片,她嘴里不说,可是我知道她想念你们。"
"我知道、我知道。"老夫人泪
不止。"只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爱自己?"那相片的
边,诉说主人经常地触摸它,那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思念?
"妈妈走了,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
薄夫人在泪眼之中看着他。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如果早知道,当年不要那么固执,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悔和悲痛,可是,当初怎么会知道?
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女儿跟着他要吃苦的,他是一个太漂亮的男人,注定要令女人伤心,他们只是怕宝贝受到伤害,说要断绝关系只是气话而已,谁知道一别竟会成为永远!
"晴人,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和你外公会学着去爱你,请你不要怪我们,因为你长得实在太像他了。"
薄晴人什么话也没说,妈妈因为跟着爸爸一起死去,所以没有办法爱他,外公外婆因为太爱妈妈也没有办法爱他,这些他都不伤心。
可是,留下了一个他最喜欢的女孩,令她流泪,他的心却很痛很痛,但愿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泪,是七月的梧桐雨,能够早
雨过天青。
…
十二年级,李娃儿一夥人自斐京华侨公学毕业。
粉红芭比组织可谓一路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世纪连体婴地进入了当地的大学就读。
这一
放假,大夥儿蜂拥至李娃儿的家里打电动。
"玩格斗!"
"桃太郎电铁!"
"格斗!"
"桃太郎电铁!"
双方对峙不下,所谓双方是指:男女双方,比数是三比一。
李娃儿立即踏上大茶几,用高度来增加自己的
迫力,然后咆哮出最具代表
的宣言:"我是老大还是你们?"
"你!"男
组员第十万零七次败诉。
她很得意地将光碟放进PS,摊在沙发里,把不算很长的腿搁在大茶几上,这样可以想见她必须要有多摊了吧?
"我警告你们,不准赚比我更多钱、不准害我、不准用符咒、不准比我早到目的地、不准把衰神过度到我的车上!"
那还玩
啊?
"是!"除了这个字还能再说什么?王菲不是有唱:你快乐,于是我快乐,天晓得、地晓得吗?
他们有气无力地扮演三个电玩史上最"衰尾"的角色,真正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赔钱不手软,好料全给她捞,偶尔不得已经过她的电车时,不小心让大衰神留在她的车后面,惹来她的哇哇大叫和一阵拳脚伺候,还要甘之如饴,形同享受。
难怪有一句话说:男人真命苦!
李妈妈和李宝瓶端着点心,在门外观看。
"宝瓶,那个摊在沙发里的史莱姆是你的妹妹吗?"
"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可是你生下她,跟她的关系比较亲密。"
"但是,我一直以为,我当年是生一个女生,没错吧?"
"我也不知道,搞不好医师
错了也说不定。"
"可是,五岁以前我帮她洗澡的时候,还觉得她是女生没错啊!"
"你这么多年没有确认了,搞不好已经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这种事也能改变吗?"
"妈咪,你说『这种事』,电影里他们称呼异形,不是也叫做『ththig』吗?这真的是很令人
骨悚然的事。"
"真的?我一向就怀疑娃娃不是人。"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妈妈的回答看似不负责任,实则
腹心酸。
"妈咪,你记不记得,以前他们那票人还有一个漂亮得像天使的男孩?"
"记得记得。"李妈妈猛点头,口水不小心
了一滴下来。没办法,她已经快要五十岁,对老公的期待值再度往下创新低点,成为…偶尔剪个鼻
、不要在公共场合挖鼻孔!所以,能够看看秀
可餐的年轻男孩子,眼睛偷吃一下冰淇淋,就很
足了。
"他很久没来了。"
"好像回台湾去了,娃娃跟他的感情似乎在他回台湾前
恶,以前她房间有贴他的照片,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妈妈好惋惜,连过乾瘾的机会也不留给她,人家她以前好爱去打扫娃娃的房间说。
"娃娃很喜欢他,之前还抢着用我的保养品,穿可爱的裙子,哪像现在,比男生还像男生。"
"唉,真是往事只能回味。"
"妈咪啊,还送不送点心呀?"
"我不想送,我不想承认那个史莱姆跟我有亲戚关系,你帮我拿进去。"
"那我也很委屈耶,我也不想承认我和史莱姆是邻居。"
"委届你了,妈咪不想临老不尊…不被尊敬。"李妈妈瞬间遁逃。
"怎么这样啦!"李宝瓶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蛋糕和饮料端进去。
"宝瓶姐姐!"三个男生很恭敬地叫她。
"乖。"她眯着眼笑,这三个男生都长得不错,又乖巧。
"嗨,邻居!"沙发上的不明物体也对她招呼着。
她笑的
角有些抖,大家闺秀的冲动令她很想将那"一坨布"拎起来抖一抖、烫一烫,让"她"能够笔直一点,更想将她搁在茶几上的腿给请下来,让它贴着地板。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跟娃娃贡起来,保证气质水准全失,让这三个期待看见仙女姐姐的男生很失望。
所以她只是温柔地将点心放下,温柔地请他们慢用,再温柔地轻轻地飘了出去;美人走路一定要用飘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哇!凌波微步耶!老大,宝瓶姐姐的武功好高深呀!"没希望惊叹。
"你懂什么?那是吊钢丝啦!"李娃儿眼也没抬就随意哈啦。
"我没有看见钢丝啊?"
"那她还要不要背一篓玫瑰呀?"这话讲得更讽刺。
"那是一定要的啦!美女出现的画面怎么可以没有鲜花衬托?"
"还要不要动不动就
两滴泪,偶尔再咳几口血啊?"
"铁定要的。"
"现在是不是流行那种女鬼型的女生?"李娃儿听出兴趣,干脆放下电玩,专心问没希望。
"女鬼型?"
"就是长发过肩,脸色苍白,有点哀怨,如泣如诉、
说还休,穿着白衣服,走路用飘的。"
"好像是耶,不过,这种型的女生应该不算流行,而是亘古存在至今的吧?"所谓女鬼不死,精神常在!
"豹子,你一定很喜欢这种女生?"她问蛰伏在一旁的豹子。
"
蛋啦!我才不想被诅咒,谁喜欢这种假仙的女生?"
"厚!你说宝瓶是假仙的女生!"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可以骂宝瓶!
"没有啦!宝瓶姐姐是假仙的女生中最不假仙的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逃避你说宝瓶坏话的责任了?』
"我又没有说姐姐的坏话?我才没有那么八卦。"
"ㄟ,宝瓶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你这样说会引起误会喔!"
"误会什么?"
"误会你是我妈在外面偷生的。"
"
讲!"
"哎呀!老大的姐姐不就是豹子的姐姐,这是迟早的事!"没希望连忙打蛇随
上。
"你说什么?"李娃儿狠狠瞪住他。
"当我什么都没说。"蛇没打到只好变乌
。
"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娃儿揪住他的衣领。"你竟然敢污辱我娘的冰清玉洁,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你!"
他们一边抬贡,一边揍人与被揍,独独有一个声音不曾参予其中,虽然那个声音一向是弱势团体,没有人在意过,可是少掉了些许合音,总觉得有些冷清。大夥儿转过头一看,发现万宝路眼睛都直了。
"阿路?"三个人对不明白的状况小心试探。
"阿路?"没希望像戳手榴弹一样偷偷戳他一下。
"真是罗袜生尘,如隔云端啊!"他陶醉地说。
没希望吓了一跳。想不到,除了他,还有人会用这么偏难的宇眼来形容女生,而且还是二楞子万宝路?难道他竟是一颗未爆的手榴弹?
"哗!什么罗袜生成,如隔云端啊?好像比美如冠玉、玉树临风要好听多了。"李娃儿说,搞不懂生成罗袜有什么好?不过如隔云端高高在上总是不赖。
"老大,这不算什么,要我说,你的美才是天理昭彰、仙凡路隔,你是天、仙,宝瓶姐姐是尘、云,你的等级要高出太多了!"
"真的吗?这两句话我喜欢,记下来。"太好了!她从此位列"仙"班,笑看红"尘",原来阿路说的是罗袜生"尘"啊,没差,反正是她笑看的对象!
"得令!"
万宝路还是不理会他们,在这一刻,他的世界起了大大的变化,他与老大、豹子和阿望依然是蒙古人与汉人的关系,可是、可是…
"阿望、阿望。"他奋兴地叫没希望。
"做什么?"
"我要打破对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我以前答应过你,你是我今生服侍的最后一个主人对不对?"
"是这样说没错。"
"可是,刚刚,我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从今而后,也要当宝瓶姐姐的奴隶!"
"关我
事?"
"阿望,你不伤心?我违背了誓言耶!"
"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反正以后还要当你女朋友、老婆、小孩子和子子孙孙的奴隶,我早就知道了。"
"阿望,你真是未卜先知,我好崇拜你唷!"万宝路的眼中
出十万瓦特的光芒!他就知道,跟着阿望的脚步,就不会踏错他的人生!
…
大学毕业的假期,李娃儿一个人到加拿大玩,在公园喂鸽子的时候遇见一个老先生。
"娃儿,你长得好可爱。"老先生觉得与她投缘,便笑着跟她打招呼。"我们非亲非故,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而且我绝对不会跟你援
的,你那颗老得都快掉渣的脑袋,马上给我停止一切肮脏卑鄙下
龌龊的不正当思想。""无事献殷慰,非
即盗"这个道理她从小就谨记在心,否则依她卡哇伊的程度,早就被卖到九霄云外、上穷碧落了…为什么没有下黄泉呢?大哉问!她李娃儿绝对不会下黄泉的,只会上天堂。
"娃儿是你的名字吗?我又不知道,我这么老,叫你一声娃儿不为过吧?你误会我了,我绝对不会是像你想的那种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那么笨上你的当,坏人会在脸上刻字吗?"
"你会那么笨上我的当?"
"我才不会那么笨,我聪明又漂亮。"
"这就对了。"老爷爷笑。"我是看你机灵可爱,想给你个工作做。"
"厚!看不出来,你人老心眼这么多?原来你是人蛇集团的!"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给你名片。"他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
"钜世集团罗旭东?"她反覆看了看。"好大的公司呀,连开普敦也有分公司耶。"钜世集团可是他们这群毕业生的第一志愿呀!
于是她口气好了一点,还主动坐到老头儿的身边。
"老…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在钜世集团工作吗?"
"我已经不在里面工作,我退休了。"
"退休了?茄!"她有点失望地将名片
成一团。"那你还说要介绍工作给我?害我白高兴一场。"
"不会的,我听你刚才说话,知道你是从南非来玩的,我想要你工作的地方远是远了点,可是钱多事少,保证轻松的。"
"你还说你不是人蛇集团!天底下哪有钱多事少的工作?"
"我啊,只是要你当我孙子的秘书,监视他的举动,不要让他去花天酒地而已。"
"厚!你还要我去当那种秘书?说什么我也不干!"
"你又想歪了,我跟你说,我孙子他已经结婚,他老婆又乖又美,还有了孩子,不会要你做那种秘书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信你看,"罗老爷马上拿出他宝贝孙媳妇和曾孙的照片给她看。
"哗!好漂亮喔。"照片里的女孩果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简直美若天仙。跟她美得仙凡路隔一样荣登仙班。
"你孙子有了这么美的老婆,还去花天酒地?简直不能原谅!"
"我是说,你去监视他有没有,不是说他一定有。"
"你的孙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罗千紘。"
"他在钜世担任何等职位?"
"总裁。"
"嗄?"
"总裁。"
"总机吧?"人老秀逗讲话都不清楚了。
罗老爷摇摇头,满意地看着尊敬之情在李娃儿眼中冉冉而生。
"哇靠,你的意思是,你的孙子是总裁,而你要我去担任钜世集团的总裁秘书?我?李娃儿?"简直不是真的!
"没有错。"
"我只是南非一个鸟不生蛋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耶!"有必要再确认!
"无妨。"
"你会给我多少薪水?"谈到节骨眼儿了。
"你要多少薪水?"
"当然是愈多愈好。"这方面她可不马虎。
"一万块美金一个月够不够?"
"够了、够了。"她点头如捣蒜。一万块美金,是她家老头的三倍耶!她就知道自己有出息。
"不过,试用期通过才给,试用期间一个月一千块美金。"罗老爷又说。
"哪有差那么多的?"他当她是鲤鱼跃龙门啊?
"我出价,你同意,
易才算成功,当然你绝对有拒绝的权利。"
"试用期是多久呀?"
"这个我采取自由心证。"
"会不会超过一年?"
"如果你表现的很好应该不会。"
"对于我刚才说:你那颗老得都快掉渣的脑袋马上给我停止一切肮脏卑鄙下
龌龊的不正当思想的话,你会不会记恨?"
"我心眼没那么小。"
李娃儿很怀疑地看着他。常说鬼老灵、人老
,谁知道他老归老,会不会一肚子拐?
不过月入一万美金的
因实在很大,何况凭她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快速缩短试用期的。她李娃儿生平无大志,只求白天有人烧饭,晚上有人温
,上班混水摸鱼,领钱领到手
筋,而今眼前这工作,起码
足了她人生四大愿的后两项,说什么她也要好好掌握住,谁知道过了这个村还有没有那个店呢?
"罗老爷,我决定接受您的挑战,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会把它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将来有一天您一定会赞叹一生中从未做过比今天更明智的决定的。"
李娃儿凭她动物般的第六感再三确认罗老爷的身份后,马上改态变度,卑躬屈膝谄媚无度到别人都觉得可
的地步,这完全是从没希望的身上学的呀,如果说她一生学得了一丝一毫待人接物的撇步,都得感谢她的部下阿望!
"好,你只要记得你的任务,别的事不会做也没关系。记得,除了监视他的行动,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寻花问柳的冲动,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
下得已就打电话给我,我再对你面授机宜。"
"得令!"
"还有,我孙子他长得很好看,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千万别爱上他。"
"这个您就甭
心了。"李娃儿索然无味地瞧着老头儿…不…是罗老爷子、金主大爷,像他一样还担心她会爱上他?去,想得太多了!
"我孙子现在在台湾,你也要去台湾工作,当然公司会帮你租房子。"
"台湾?"她的眼神黯了一下。"我有点后悔了可不可以?"
"外加津贴伙食交通费?"
"男儿立志出乡关,绝不为钱来卖身…"
"试用期三个月!"
"不为五斗米…"
"即刻录用,免试用期!"
"我折了!"李娃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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