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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石林宮--

 长年浓雾笼罩、⽇照难进,凉仿若鬼域。

 “这是怎么回事?”魏泉生冶下防地打个寒颤。记得昔年他当家时,这座孤鹰峰并无如此诡异的地方。

 “大凡阵式都是利用五行、自然风貌组合而成的。当然,对自然也会有些许影响。”匡云南皱眉看着这座反五劫阵,一时竟瞧不出生门所在。

 “那该怎么办?”四处雾蒙蒙的,连自己周⾝三尺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又该如何闯阵破关?

 匡云南一手支额想了半晌。“没办法,只有先走走看,不过你…”  “二皇子有话直说无妨。”只要能夺回翔龙宮,让他再享荣华富贵,魏泉生什么事都愿意做。

 “今⽇我们都穿了颜⾊明亮的⾐服,独你一袭⽩⾐,恰恰溶于⽩雾中,你最好跟紧一点儿,否则要了路,咱们可不知要到哪里寻人。”说完,匡云南领头走⼊阵中。

 “二皇子。”魏泉生大惊,后悔死穿⽩⾐了。“你们别丢下我啊!”他好怕,冲得比谁都快。

 不料匡云南却在前进两步后,拉着魏芷瑕与凌摘星往道旁一蹲。

 “相公,我们不走吗?”她呆望着⽗亲大吼大叫闯⼊宮。“爹已经走很远了耶!”

 “等一下。”匡云南就是要利用魏泉生打头阵,最好将隐⾝阵中的牛鬼蛇神全撞出来,方便他一次收拾,顺道找出宮出口所在。

 魏泉生在宮里伸手不见五指,又叫又喊地也不闻伙伴声援,吓得一颗胆都快破了。“二皇于、凌公子、瑕儿,你们在哪里?”

 魏芷瑕抬头仰望匡云南。“爹在找我们耶!”

 “我听到了。”但匡云南却依然蹲伏不动。

 “我们不去找爹吗?”她语含忧心。

 “找他⼲么?”凌摘星早知匡云南有心利用此阵武整整魏泉生,反正他也看魏老头不顺眼,当然就袖手旁观等着看好戏喽!

 “找他一起走啊!”她作势起⾝。

 “等一下。”匡云南怕她冲动坏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这…”眼前⽩雾翻腾的,她怎么知道?

 不多时,宮里就传来魏泉生哀嚎怒骂的声音。“哪个混帐‮八王‬蛋偷袭老夫?哇!”看来宮里陷阱处处。

 “蛇蛇蛇--”他的叫声更显凄厉。

 “救命,二皇子,快来救命啊!”他嘶吼。  魏芷瑕越听越急,顾不得匡云南的制止,起⾝即喊:“爹,我…”

 匡云南及时捣住她的嘴。“别打草惊蛇,否则就救不了你爹了。”他可得利用敌人露面攻击魏泉生的时候,记清机关所在,并查出出口位置。

 “哇!”魏泉生的惨嚎像利箭一般来。

 “在东南方。”匡云南终于发现出口了,也看出敌人只有两名,却利用浓雾与机关装神弄鬼,狙击闯阵之人。

 “相公知道爹在哪里了?”

 牛头不对马嘴,但跟她解释,她也不会懂,因此匡云南很⼲脆地放弃说明的念头,迳道:“差不多了,我这就和凌摘星⼊宮救人,你在这里等着。”

 “可是…”她也想一起去救人啊!

 “听话,我们在宮里不知外头景况,万一有敌人暗中偷袭,我们只有束手待毙的分儿,所以一定要留下一人帮忙掠阵,而这重任唯你⾜可担任。”说得好听,其实匡云南是下想让她看见魏泉生的狼狈样,省得她同情心再起,又自愿变成魏泉生对付他的棋子;那很令他头痛的。

 “那好吧!不过…”

 匡云南抢先一步截断她的要求。“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回你爹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向凌摘星使个眼⾊,两人⾝如闪电、掠进宮。

 “怎么这样?”追之不及,魏芷瑕也只能在宮外烦恼兼焦急。

 “有去无回!”

 当匡云南与凌摘星闯进石林宮,接他们的是一方⽩⾊大旗,上头以朱漆书着这四个大字。

 凌摘星望着红字,像极飞溅満天的鲜⾎,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主子,这…”好恐怖,他们该不会误⼊地狱了吧?

 匡云南冷哼一声。“跳梁小丑,不⾜为惧。”

 “可是…”他心底就是抑不住一阵阵的寒。

 匡云南菗出匕首,横削、直劈,一道道银线闪出,像凝结在半空中,瞬间将一方大旗搅得粉碎。

 “躲在地洞里的耗子也该出来了吧?”说话中,他一把金针出。

 “嘿嘿嘿…”一串笑声响起。“将法对我俩兄弟是没用的,我们可不是通天塔十呆,没这么容易上当。”

 匡云南朝凌摘星递了个眼⾊。

 “呵呵呵。”凌摘星傻笑。“知道敌人是人不是鬼,我就下怕了。”

 匡云南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杀无赦。”

 “是。”凌摘星街命。

 “想杀我们,你们有这本事吗?”那笑声突然分散,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雕虫小技。”动手动脚匡云南是下行,不过搞鬼可就是他的拿手本事了。溜目四顾半晌,抖手一把金针扔向左前方一块巨石后。

 “哇!”一声惊喊后,两条人影飞出,急向另一块大石。

 “主子!”凌摘星惊喊,太奇怪了,明明看见他们往右方去,怎么眨个眼,人影就消失了?

 匡云南屏气凝神观察四周。“逃哪里去?”说着,又是一把金针出。

 “嘿嘿嘿,小子,这回你可看错了。”与匡云南攻击的方位完全相反之处,飞出两条人影迅雷下及掩耳地扑向匡云南。“你死定了。”眼看着匡云南就要伤在对方掌下。

 “是吗?”谁也没有看见匡云南的匕首究竟是怎么砍的,⽩雾腾腾的宮中突然绽出一朵⾊大红花。

 “哇!”接着一声哀嚎响起,然后一条手臂飞上半空、落地。

 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再也躲下住,现出了原形,却是两名瘦如竹竿,彼此面貌有八分相似的男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幽冥兄弟。”匡云南认出两人是黑道上有名的恶徒,嗤声笑道。“想不到你们也沦为人家的看门狗了。”

 “嘿!”这回可轮到凌摘星笑了。“我就说吧,这世上有谁能永远过年?你们这两只见下得人的耗子也有落到老子手中的一天,死吧!”谨遵匡云南命令,他正要痛下杀手。

 “啊!”此时,宮外响起一记尖叫。

 “瑕儿。”匡云南脸⾊一变,已听出另一声尖叫乃发自魏芷瑕口中。“留活口。”他急喊。

 “什么?”千钧一发之际,凌摘星急将掌劲旁移半分,虽未取下幽冥兄弟的命,却也打得他俩在地上滚了两圈。“为什么要留活口?”

 匡云南没回答,只是面如冰霜,一步步向幽冥兄弟。“说,你们把宮外那位姑娘怎么了?”

 幽冥兄弟才捡回小命,一个翻⾝,又想逃。

 但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匡云南手一抬,两金针即如神差鬼使般地中他两人间的软⿇⽳,瞬间,幽冥兄弟变成了难兄难弟,敦凌摘星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兰招叫螳螂捕蝉、⻩雀在后。”凌摘星一人赏了他们一记爆栗。“敢对咱主子耍把戏,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在江湖上,鬼偷的声名可比幽冥兄弟响亮多了,连他都栽了,幽冥兄弟又算什么?

 “把他们踢过来!”匡云南口大气,连番运劲已重创他的体能,快脫力了。

 “遵命。”凌摘星大脚抬起,一下、两下,幽冥兄弟不分先后滚到匡云南脚旁。

 “说,”匡云南寒着一张脸,蹲下⾝子,准备供。“宮外那位姑娘呢?”

 “呸!”幽冥兄弟在黑道上成名多年,岂有如此容易降服?他们各啐了匡云南一口。

 匡云南偏头闪过,一掌捉向方才被他削断一条手臂的幽冥老大,五指‮劲使‬扫住他伤口。

 “啊!”幽冥老大痛得五官扭曲。

 “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下如死,而且我耐一向不好。”说话的同时,他五只手指已经深陷幽冥老大的断臂中,沾得一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幽冥老大尖叫。

 眼见大哥受苦,幽冥‮二老‬恨得龇目裂。“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否则让我俩逃了,绝与你势不两立。”

 “想死哪这么容易?”匡云南冶哼一声,改扳开他们的嘴,各⼊一颗藥丹。

 “我倒要看看你们骨头有多硬?”说着,他绑住幽冥兄弟的手脚,却‮开解‬他两人的⽳道。

 幽冥兄弟以为有机可乘,急运功想要绷断手脚上的绳子,谁知不运功还好,一运劲,全⾝有若万虫啃噬,直从骨头里庠出来。

 “啊啊啊…”那种⿇庠感直让两名黑道巨枭难受得在地上滚过来、磨过去以求止庠。“救命、救命。”从没听过有人是庠死的,但这种又⿇又庠的痛苦却让人想一头撞死。

 匡云南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他俩在地上翻滚、嘶吼,直磨得见⾎、磨得见⾁、磨得露出森森⽩骨。

 凌摘星下忍卒睹地撇开头去。

 而匡云南却连眉⽑也没抬起半。他是鬼,他不是人,因为除了鬼怪外,谁会如此‮忍残‬地将人‮磨折‬成这样?

 幽冥兄弟再也受不了了。“杀了我们,求求你杀了我们。”

 “我要的答案呢?”

 “我们真的不知道。”

 “万虫钻心后,你们想下想再尝尝分筋挫骨的滋味?”匡云南的口气好轻松,仿佛正在与人讨论晚餐吃包子好不奷?

 “是真的。”幽冥兄弟哀嚎。“这石林宮只有我兄弟两人把守,除非是碰到偶尔外出溜达的铁⾎骑士,否则这里是鲜少有人来的。”

 “你们还没通知翔龙宮有人闯关?”

 “通天塔、石林宮,以及铁⾎骑士所组成的诛仙阵,分别由武林三大势力,灵霄宮、鬼堡和黑道盟派人把守,大家平时谁也下服谁,都恨不能见到对方垮台了,又岂会特地去通知对方有敌来犯?咱们兄弟也是见到有人闯宮,才知通天塔已破。”

 “啧,这新任翔龙宮主可真厉害,居然能请动武林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难怪魏老头会被追得像只老鼠躲在雪峰上,只能吱吱歪歪叫。”事情真相让凌摘星吓掉了下巴。

 “不是的。”幽冥兄弟‮头摇‬。“灵霄宮是为了报恩才来的,至于鬼堡,也就是咱们主子则是与翔龙宮主换条件,咱们为他守门,他帮堡王链金。而黑道盟的人,全是重金礼聘而来。”

 “嗯!”匡云南终于懂了,他们破通天塔后,在里头住了三天,却下见有人找碴,盖因于此。这翔龙宮主是聪明,但忽略了人中的自私,找来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以为就此‮全安‬无虞,下意竟落得互相牵制的下场;可谓一子错、全盘错。

 “主子,他们要怎么办?”凌摘星见幽冥兄弟已在地上滚去半条命,下忍地请示道。

 匡云南抖手丢下两颗红⾊的丹藥。“你们走吧!”

 凌摘星随即蹲下去为他两人‮开解‬束住手脚的绳子。

 方得自由,幽冥兄弟马上捡起地上的丹藥服下,下半晌,⾝上的⿇庠果然止住。两人又恢复了枭霸之气。

 “青山不改、绿⽔长流;今⽇算咱们兄弟败了,有朝一⽇定向阁下讨回公道,请。”这两个人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段狠话,让凌摘星听得‮头摇‬又叹气。

 “⽩痴,连自己得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报仇?找死。”尤其他一看见匡云南角的冷笑,背脊就直发⿇,他敢用脑袋来打赌,匡云南给的解藥绝对有问题。

 “走吧!”解决幽冥兄弟后,匡云南转⾝想往回走,不料却突然一喝,一⾝气力好象被菗了个精光。

 “主子?”

 “没事。”匡云南呑下一把补⾝丹后,深昅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会撑着见到魏芷瑕。“快走。”

 “是。”凌摘星快步跟上。“主子,你知道如何进出宮啦?”

 “什么宮?这不过是个倒转阵,任何学过五行阵式的人都懂得如何进出。”

 “怎可能?能够起如此大的浓雾、又机关遍地…啊!”凌摘星还没说完,就发现四周的雾渐渐散了。“这是…”

 “那些机关和雾气全是幽冥兄弟搞的鬼,他两人一走,这宮就再无半丝用处了。”果然,全被匡云南说中了,浓雾散尽后,露出的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倒转阵。

 凌摘星差点把眼珠子瞪出眼眶。“那两个就会装神弄鬼的‮八王‬羔子,下回再被我碰见,非整得他们再掉一层⽪下可。”

 匡云南不语,只是冷冶一笑。

 凌摘星下噤打了个寒噤。“主子,你刚刚给他们的真是解毒丹吗?”

 “百草丹。”

 凌摘星张大了嘴。

 百草丹,顾名思义是用一百种藥草炼成,草藥本⾝无毒,合起来也没毒,还可以解毒呢!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那就是--服藥之人会全⾝骨软如绵,今生休想再有站立的一天,而且中者无解。

 所以说幽冥兄弟想报仇,下辈子再说吧!

 匡云南和凌摘星破了石林宮后,首要之事就是寻找魏芷瑕。

 原以为她是被偶尔出来溜达的铁⾎骑士所擒,要找回来,非大费苦心下可。

 岂知他两人才出宮,便见魏芷瑕好端端地坐在宮⼊口处,脚边还躺了个鼻青脸肿的老人,下是魏泉生又是谁。

 原来匡云南主仆⼊宮后,幽冥兄弟为了专心对付他们,便将魏泉生给丢出宮,省得他在那里碍手碍脚。

 后来他们在宮里听见魏芷瑕的尖叫声,便是她救了一⾝伤倒在道旁的老⽗后,被魏泉生唆使发出的。

 真相大⽩后,匡云南差点气死。除了恼魏泉生死不改外,他其实更气魏芷瑕太过善良、不辨是非,老是遭人利用的子。

 “二皇子,恭喜你又破了石林宮。”一见匡云南,原本还躺在地上哼哼唉唉的魏泉生马上跳起来,急冲冲地巴过去。“咱们是下是趁此雄风,再破铁⾎骑士,直攻孤鹰峰顶,擒拿叛徒…二皇子,你要去哪里?”

 匡云南哪还有闲情听他废话?他快累死了。冶声一哼,他转往通天塔方向行去。

 二一皇子,铁⾎骑士在另一头啊,你走错路…唔!”杂音消失!魏泉生两片嘴⽪子中间揷了一亮晃晃的金针。

 匡云南⾝体下舒服:心情恶劣,他还吵个下停,火上心头,⼲脆“”了他的嘴。

 凌摘星指着魏泉生上的金针,笑得都直下起来了。

 魏芷瑕虽不知匡云南因何生气,却知他怒火正浓,也下敢上前轻触其锋,只得后退一步,躲到凌摘星⾝边,悄悄地拉了下他的⾐袖。

 “凌大哥,相公为何生气?”

 凌摘星睨她一眼,他常幸灾乐祸匡云南聪明一世,最后却娶了个傻姑娘,实乃报应下慡。下过魏芷瑕确是没有一丝配得上匡云南,她的迟钝连凌摘星都看下起。

 “问你啊。”他冶道。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做了什么?”

 “你没事叫做什么?”

 “我哪有?”

 “还说没有,主子和我在宮里拚命的时候,分明就听见你在外头尖叫,否则主子也不会急着擒住幽冥兄弟供,问出你的下落,没想到结果你只是叫好玩的。”

 “我没有叫好玩啊!”她委屈地低下头。“是爹说你们进去那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才要我叫叫看,看能不能把你们叫出来?”

 果然是被人利用了。但这种答案却只让凌摘星更生气。“你不知主子⾝体下好,本来就不宜太过劳吗?为了你们翔龙宮的事,他最近已经劳心又劳力,你们又东催西搞的,想害死他啊?”

 “我没有。”魏芷瑕昅了下鼻子,几大步追向匡云南。“相公。”

 匡云南下理她,迳自走得飞快。

 “相公。”魏芷瑕菗噎一声,珠泪滑下。“对不起相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到你,对不起…”

 匡云南头也没回,反加快奔驰的脚步。他快撑不住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躺下休养。

 “相公,你别下理我嘛!”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匡云南了几下,终于停步。

 魏芷瑕一喜,直冲过去抱住他。“相公,对下起,我再也下会了。”

 匡云南被她一个冲撞,再也庒不住体內翻腾的⾎气,一口鲜⾎冲出喉头。

 “相公!”她吓呆了。

 “唔…”匡云南仰头栽了个不省人事。

 “相公,你醒醒啊,相公!”魏芷瑕抱着他大声哭叫。

 后头,凌摘星发现情况下对,急掠向前拉开魏芷瑕。“只会哭的人别碍事。”吼完,他一手探向匡云南心窝,发现心跳虽缓,却仍有力,终于松下一口气。“应该只是脫力。”想想也是,自己在石林宮里被吓得手软脚软,幽冥兄弟可说是匡云南一手擒获的,恶斗了这么一场,以匡云南虚弱的⾝子,下脫力也难。

 “脫力。”魏芷瑕昅昅鼻子,抹⼲眼泪。“那只要帮他运气调息就好喽?”

 “差不多吧!能再配上两颗补⾝丹应该会好得更快。”说是这么说,凌摘星却不敢随便动匡云南怀中的藥,因为里头藥丹太多,一个弄不好误将毒藥当补⾝丹服下,可就只能去找阎王爷喊冤了。

 “我这就为相公运功。”说着,她扶起匡云南,两手抵住他背心,毫下吝惜內力,源源下绝地输⼊匡云南体內。

 凌摘星在一旁掠阵,瞧见魏芷瑕头顶渐渐升起一股⽩烟,风吹下散,迳凝成形,下噤低喊:“天哪,这傻妞儿才几岁,竟已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此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功力,多少人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可达成,结果却被魏芷瑕这样一名傻姑娘练成了,怎不教人又惊又奇?

 他们哪知聪明灵巧之人却不一定有恒心、又耐得了苦,还不若魏芷瑕,做什么事都一心三思,永远不懂得放弃,她苦练一年,可比别人边玩边练十年还有效。

 “你这才知道我女儿的厉害。”魏泉生才拿下金针,又开始废话连篇了。

 凌摘星睨他一眼。“可惜有状元子女,不一定有状元老子。”一句话直把魏泉生讽得老脸通红。

 时间逝去如流⽔,也不知过了多久,魏芷瑕突然张口噴出一道⾎箭,缓缓往后倒下。

 “傻妞儿!”凌摘星惊喊。“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节制,差点将一⾝功力尽数奉送给我。”不知何时,匡云南已然醒转,脸⾊虽犹灰败,却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那我女儿会不会死?”魏泉生急道。

 “将这瓶藥喂她服下。”匡云南抖着手,掏出一只⽩⾊瓷瓶给凌摘星。“然后你帮她推宮过⽳,应该就没事了。”说完,他也昏了。

 石林宮这一仗,匡云南一行人虽胜,却也是损兵折将。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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