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郑韵如在众人皆准备放弃继续寻找温昱莹的同时,接到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也没有署名的超大牛皮信封装的信件,直觉告诉她,这封信,八九不离十的会是温昱莹寄来的。
这是属于好友间的默契与直觉,所以当她小心翼翼的用拆信刀裁开封口后,一张约莫A4大小的设计图跟着映入她的眼帘。
真的是莹莹寄来的信,而这张设计图的风格也是用她惯有笔触所绘出的完成图,很意外的,里头还夹有一封她写的信。
如如展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不敢与你联络,实在是为了怕连累到你,所以只能强忍着拨电话的念头,直到最近才想写这封信给你,只是还望请你不要让我的家人,还有“他”知道此事,因为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见到他们。
这张设计图,还请你交给工作室的同事,并请转告他们,我会定时的将设计图寄给他们的,请他们不要烦恼设计图的问题,再次的谢谢你。
我现在过得恨好,住在两位好心的老人家这儿,他们把我当成自己的孙女般疼爱着,若不是他们,我可能要被迫
街头了,所以还是老话一句,别担心我,好吗?
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回去台北的,你想说我是只鸵鸟也罢,至少我的心理准备还不够充分,况且我在这里生活得很惬意,我不必多想一些身外事,在这儿,我可以陪着老爷爷和老
种种花草,闲散时,还可以搭着乡间的小巴士上山散心想事情,台北的纷纷扰扰似乎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现在我的体身也健康很多,整个人都很惬意,这种感觉不是以前的我能够理解的。
信末,还是老话一句,祝你快乐。
勿挂念。
昱莹
郑韵如在读完信后还不敢相信这封信是温昱莹写来的,她信中的轻松写意,会是出自以前那位忧愁小女人的笔下?
她该不该通知左光平?郑韵如这下开始烦恼了。
她看得出这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左光平是如何的懊悔,迅速消瘦的他让人见了都会不
怀疑,这个是昔日鼎鼎大名的左律师吗?
她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想要找到莹莹的,只是她手里的这封信所传达出的讯息并没有明确的写明莹莹人究竟是在哪里,所以她怕要是又是一场空的话,左光平岂能承受得住再次的打击。
当郑韵如还在犹豫要说还是不说的同时,她家的电话却像个催魂铃般的响起。
“要命,怎么这时候打来。”她边往小茶几的方向移去,边嘀咕着。
她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唉,不但邮差先生不知道她的作息时间,就连这个打电话来的家伙也不晓得,瞧瞧,现下不过早上八点多一点点而已,怎么大家表现得都很像那只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的那只小虫。
“喂,有事快说,本小姐还得回去被窝睡觉。”她口气不佳的对付来电的人。
她知道这通电话铁定会是左光平拨的。
“郑小姐,我想知道有没有莹莹的消息?”果然拨这通“透早”电话的家伙就是莹莹遇上的“狼君。”
“先生,早上八点你问我这种问题,你…”气不过的郑韵如脾气很火爆的说。
而左光平却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等八点钟打电话找你。”左光平声音里头的疲惫她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来。
“说吧。”无奈之余,她也只能叫他说了,谁教自己已经被一大堆人吵醒。
其实现在她最想告诉左光平的话只有一句,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有人…我是说,昨天有人告诉我曾在南投见过莹莹。”奋兴的语气掩盖过疲倦的声音,左光平的高兴很纯粹。
“你来我这儿吧,”轻叹口气,郑韵如直在心里对温昱莹说抱歉。莹莹有寄信给我。”
“刚刚?”左光平的语气很不可置信的提高了些。
“我才看完信而已,你就拨电话进来了。”换句话说,你们夫
虽分隔两地,但整人的功夫却是一
的有默契。
“我马上就过去。”他把电话一甩,害得郑韵如的耳朵差点没给震破掉。
唉,他这真是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羞辱莹莹?
冤孽啊!
“是南投,南投寄来的。”左光平仔细研究好久,只见土黄
信封上的那个朦胧的戳印还依稀可见到南投两字。
综合起别人告诉他的消息,和今天温昱莹寄来的信封上头的戳章,左光平知道这段时间来的苦心找寻全都白费了。
他们一开始便锁定台北市区内,最远也顶多到桃园、中坜一带寻找,他们根本就笃定莹莹离不开台北近郊,所以
没人会想到南投那个地方去。
“也许她并没有真的在南投。”迟疑了好一会,郑韵如将心中的疑点给说出来。
左光平贪婪的一再重复看着温昱莹写给郑韵如的信;而后才慢慢的抬头说道:“昨天在南投有人见过她,我想,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不愿更不想放过。”
“值得吗?当初要是你别有猜忌的心,现在莹莹仍好好的待在你身边。”忍不住的,郑韵如狼狈的泼他一大桶冷水。
“我现在已经在付出代价了,”左光平坚定的语气不容她怀疑。“以前的事我已无法挽回,所以我已经打算暂时把事务所移
出去,专心的把莹莹找回来。”
“可莹莹不见得会高兴见你放弃事业的。”她十分了解的告诉他“或许有一天她自动回来了,却见到你放弃所有,就只为了想找她,你想,她会快乐吗?”
“可我这样人不像人的,就算回去执业又如何能专心的替我的当事人辩护呢?这些年来我赚的也够多了,现下我除了找到莹莹外,其余的事,我已无暇管那么多了。”疲倦的线条明显的刻印在左光平的脸上,一时间让郑韵如也无话可讲。
好一会,她才问:“这事你有跟家人沟通过吗?”
“我父母也同意我这么做,毕竟犯错的是我,可是温家那儿我就没说了,是我气到莹莹的,我没有立场要求他们能谅解我的愚行。”左光平手里捏着温昱莹的信说道。
“也好,我想在找到莹莹前,任谁都无法专心做事的。”郑韵如到此算是同意他这么做,但她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来“南投也不小,你要从何找起?”
“我父母皆住在台中,我想在那儿我家还有些人脉,透过警方与徵信社双管齐下的合作,找人应该不难。”事情他都已经想周到了,他这趟南投寻人之行已经势在必行了。
“我觉得你应该扩大范围。”突然,郑韵如想到的说。
左光平挑起眉等着她的下一句。
“山区!你想想,有所谓的乡间小巴士会是在哪里?山上吧!我是指,譬如南投的山上。”她抢过信纸,指着上头的字句说明道。
“谢谢你。”他也想通了这道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很有信心能够找到温昱莹的下落。
“甭客套了,只要你找到莹莹后能够好好的疼她,就不枉费我这些日子以来被你和中轩哥的
烦喽。”郑韵如笑笑的说道。
“昱莹,下楼吃饭喽。”左
悄声的坐到温昱莹旁边后才敢惊扰她专心的作画。
“喔,
对不住,我忘了要下楼帮忙了。”温昱莹
疲倦的眼,反身轻搂住左
的肩膀。
“没关系的,你在赶稿嘛,反正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的很,煮煮饭,
些小菜还是行的啦!”左
朗的说道。
“明天开始您还是别忙了,我会调好闹钟煮饭的。”温昱莹舍不得她还要下厨
东
西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割伤或烫着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昱莹,你忙着在画图,别让我们打搅你才是真的。”左
看得出她一脸的愧疚,所以赶紧换个话题,星莹这些都是珠宝的设计图吧?”
左
也曾经是名噪一时的社
名媛。像珠宝这类的东西,在以前的年代都时兴请专家来设计风格独特的东西来,所以她才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何种设计图。
“
看得出来啊?”温昱莹讶异的说道。
“
也曾年轻过,怎会看不懂这些玩意。”左
笑盈盈的说道“告诉
,你这回设计的是啥玩意啊?”
“是对戒,”她赶紧把设计图靠左
的位置递过去,好让左
更清楚的看见。“我打算用很简单的线条呈现和谐对应的感觉,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很简洁的直线拉成三个圈圈,但我却管它叫‘生生不息’。”
“嗯,很好很好,不愧是年轻人的想法。”左
已经从草图上看出创意来。“你的作品都怎么处理啊?”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可我通常一年只有几个作品上市。”谈到自己的成果,温昱莹有些腼腆与不好意思。
“不错、不错。”笑呵呵的左
愈看就愈喜欢温昱莹这女孩“只可惜我那个宝贝孙子已经娶媳妇,而你也嫁人喽,要不然我和爷爷还真的希望你可以当我们家的孙媳妇呢。”
“是
和爷爷不嫌弃,我没有您们想像中那么好。”
“唉,说到我的孙子,这会我才想到他刚刚有打电话来,说是明天要到这儿来看我们两老,这算算,我们也将近有大半年没见到他喽,不知他新进门的媳妇能不能干,有没有好好的照料他。”左
叹气的说着。
“会的,”温昱莹安慰的说“
和爷爷这么好的人,我相信您们的孙子也不错,所以喽,您明天就可以见到新孙媳妇,届时不就谜底揭晓了吗?”
“是啊,就像刮刮乐一般,铜板一副,一翻两瞪眼,五十对五十的机率嘛!”左
十分幽默的说道“唉,年轻人爱就好了,我们老喽,管不动你们这些小辈的事。”
她的语气幽默可亲,逗得温昱莹忍俊不住的也跟着笑起。
“对了,
。我想这间房间既然是您孙子的,那我还是先离开好了。”温昱莹十分喜欢这个房间,推窗望出就是左爷爷亲手栽培的小花圃,十分的悦目,但她知道她睡的地方并非客房,既然主人要来,她这个入侵者想当然就要客气的归还。
“啐,叫他睡客房就成了,这里又不少房间什么的。”左
不喜欢听见她说要离开的事,因为知道她要是离开这儿后,就不晓得会自己
到哪里去,所以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
,我只是想要到梨山那儿走走散散心,前阵子陪您和爷爷去的时候,觉得那里
清幽的,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寻找一下灵感,您放心,我会回
来这儿继续叨扰您和爷爷的。”温昱莹连忙举起手保证的说道。
“
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现在的天气不比我们上回去的时候,很冷的。”左
脸的担忧让人不忍。
“您放心,我呢,会尽责的把自己包成像大白熊一样的笨重,不会让自己受到风寒的。”她边说还边鼓起腮帮子,扮出好笑的脸让左
放心。
“那就叫爷爷帮你订好饭店,这样我们想找你也方便。”左
关心到极点的说道。
“遵命,我还会每天准时打电话回来騒扰您和爷爷,直到您老受不了我的栝噪为止。”
“记得回来就好。”左
眯起眼微笑的说。
她细细的打量眼前愈来愈活泼的温昱莹,到现在她还是忍不住的会想替温昱莹叹气惋惜。
这个可人的小女孩怎会遇上狠心似铁的丈夫呢?每每午夜她和老头子都时常会被昱莹暗夜里低泣的声音给
得心都纠成一坨。
唉,要是她是自己家的人那不知该有多好喽!只是世事总难奢求,有一好,通常不会有两好伴随。
左光平利用在南投寻找温昱莹之际
了个空,转往山区探望祖父母。
疲惫的线条依然刻印在他脸上,打从他知道温昱莹也许落脚在南投的那天开始,他就直接驱车南下,时到今天算算又过了一个多月,而他能得到的消息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他想,也许先到爷爷家,顺道休息一下会比现在盲目的
找要来得好,而且他记得郑韵如说过,或许莹莹会出现的地方在山区也说不定,所以他当下决定先回祖父母家后再打电话给郑韵如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蜿蜒的山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路途,当车子的爬坡速度愈来愈慢的时候,他知道离爷爷
那儿也跟着近了些。
对两位老人家,左光平一直觉得深感内疚,一来是因为他已经大半年没回来见他们两老,二来就是那个仓卒的婚礼,让两位老人家一时间无法从美国赶回来主婚,所以他对这些事充
懊悔并自责自己的不孝。
因为爷爷与
住的房子是位于山上的某个角落,所以他的吉普车根本就无法上去,他这位大少爷只有乖乖的把车停靠到山崖边后徒步上去,虽有些累,但他待会可不敢稍有埋怨,因为爷爷
七八十岁了还时常上上下下的,他这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岂能有怨叹声。
可就在他停好车,正准备要认命的爬山时,却眼尖的见到他的爷爷
正站在站牌下,而两老的手不断挥舞着,似乎正对着山间小巴士上的某位乘客挥手道别。
只是他爷爷和
何时与邻居这般的要好?抑或者他们俩的好友到访,所以他们才在那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
左光平一头
水,但他还是聪明的先上前和爷爷
打招呼以后再把疑问给问出,否则他八成会尝到好奇杀死猫的经验。
“爷爷、
。”他大步走到爷爷的身旁,然后一手牵着一个慢慢向上走去。
“咦,你早到了嘛。”左
惊喜的说。
她原本送走温昱莹时的红眼,在一下子见到左光平后激动得不知用什么简单的言语来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想您和爷爷喽,所以我可是快马加鞭的飞驰到这儿来。”左光平知道在爷爷
眼里永远都是小朋友,所以他也乐得对他们献媚加奉承。
“你唷,没点正经的,就会耍嘴皮子逗逗我们两个。”左
在见到孙子后,她都是笑咪咪的合不拢嘴,因为现在左
都是见他的相片比较多。
“对了,爷爷,刚刚您和
是送客人回家啊?”对老人家的善行他早已略闻一二,但他却对祖父母的善行抱以反对意见。
“她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所嫁非人,暂时住在我们这里。”左
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后说道。
“爷爷,您们这样随意的让陌生人住进家里好吗?”左光平见过太多的世面,在他心里总是认为天底下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坏人。
“唉,我们见过的人会比你吃过的饭少吗?”左爷爷不同意左光平这番说词,所以他的语气里有少见的严肃。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左光平知道两老有些恼火他的态度,于是连忙想要转变话题,可左
却发现他有个问题来着。
“阿平,我说你那个媳妇呢?怎不见她来见我们两老?”左
疑惑的问道。
左
打见到孙子后就觉得怪怪的,但就说不上哪里怪。她的金孙除了精神稍差,面有菜
外,只不过比以前更瘦了些,但现在年轻人爱美,连男人都流行起瘦骨如柴,所以一时间她还想不出哪儿不对劲了,直到他们提到昱莹后,她才恍然想起她的阿平怎没带孙媳妇来见他们?
左光平光是被问到温昱莹的事后就觉得难受,他难受的是,到现在他还找不到她,再加上温家最近也一反常态的找得紧,再这么下去,他会精神崩溃。
“莫非她是嫌我们这儿太偏僻了?”左爷爷轻哼的说道。他会有这种想法也不能怪他小心眼,而是孙子的母亲,就是嫌这里太偏远,找不到牌搭子,所以说什么也不肯到这里来。
“莹莹不会的。”不知为何,左光平很下意识的为温昱莹辩护,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他相信莹莹不是个会讨厌山野的女孩。
“哈,真巧,你的老婆也叫莹莹,”左爷爷听到他说的孙媳妇的小名后,不
笑了出来“那个暂时住在这里的女孩子,她叫昱莹,世间还真的有这么多的巧合唷。”
他要左光平帮他和左
推开铁卷门后送到屋子里头,可左光平整个人的心思却停留在他说的人名上头。
“爷爷,您说您和
收留的女孩叫啥名字?”直觉的,左光平认为这事情或许有所关联才是。
“拜托,人家嫁的又不是你,”左
不知他在心急啥事,自己都结婚了还在外探问别女孩的名字。“我们这个昱莹啊,她嫁的老公可是会欺负她,会对她恶言相向的人咧。”
左光平的心跳速度加快,在左爷爷坐下前又猴急的问了一句让他祖父母怒瞪他的话。
“她…是不是叫温昱莹?”左光平问得小心,似乎生怕真的被他找到了线索,瞧祖父母的模样,这一关吐实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事,而且一定会挨骂。
左爷爷与左
对望一眼,而后由左
代表发言。
“我们是不清楚她的姓氏是不是‘温’,可我却清楚的记得她是叫‘昱莹’没错。”左
偏过头狠狠的瞪了她宝贝孙子一眼后又说道“千万不要告诉你爷爷
,你心头想的小姐和我们这里的昱莹是同一个人。”
“或许吧。”左光平跌坐在木头椅子上,用手捂住脸与眼睛,给了老人家一个不像答案的回答。
“什么叫‘或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或许两个字。”左爷爷也知道温昱莹的那场婚姻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大,所以当他猜出另一位当事人也许是自己孙子的同时,他是不会包庇、同情的。
“是。”伴随着长喟声,左光平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
空般的虚弱。
“等等,你晓得爷爷说的是哪一位?难道你的新婚
子也同样在第二天逃跑掉?”左
妇人之仁的求证道,她认为在没有十分确定前,还不能随意判定他的生死。
左光平取下一直放在脖子上头的项链,它是空心攘钻的,最特殊的地方是里头可以放进一张小相片,相片上是他和温昱莹的合照。
“老头子,真的是昱莹!”左
激动的直嚷。
左爷爷倒是没有凑热闹的要去瞧,因为他打算
问出实情。
“昱莹说…说她先生曾经误解她许多事情对吧?”左爷爷曾经是察警局长,对提问犯人的技巧他可是再清楚不过“说吧,我们想听听你的问题点在哪里?”
“误会,”他不敢告诉老人家他对莹莹的强烈手段,怕祖父母会更加的恼火、生气。“就只是误会而已。”
“你唷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左
轻拍孙子的大手说道“我们该知道的,早从昱莹那儿听来一些,你别说她在我们耳朵边说你的坏话,她可是半句都没提到过你,最多也只自己偷偷在房里小小声哭泣。”
“哼,我看你唷念书都不知念到哪里去了,当律师的人也应当知道还未审判前,你的当事人当叫无罪,若
定罪,也得法官裁定后才算数,你唷,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左
语气益加不
的说。
唉,真是骂人骂到自己孙子身上去了,平时他们俩总是对昱莹的丈夫感到不屑与不齿,但那人却是自己的金孙,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昱莹去哪了,我想现在去找她。”
“算了,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等明儿个我再告诉你昱莹去哪儿。”
“不,我想先找到莹莹再说。”
“不行,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了,这一段日子里昱莹都睡在你的房间里。”
左光平非常清楚爷爷、
择善固执的脾气,现在他也只能摸着鼻子上楼去。莹莹睡过他的房间?左光平一想到这儿时终于扬起嘴角。
看来他这一趟可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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