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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唐蕥鄤背贴着墙,像壁虎一样贴着墙走路。她不时回头顺着楼梯往下望,就怕自己偷偷摸摸的行径被发现。

 自从前天黑子骏突然开口向她求婚后,她就一直避免和黑子骏单独相处,同时也极力设法和远在台湾的唐仕纬取得联络,她必须在黑子骏还未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前,逃开这一切混乱。

 所幸这两天黑子骏并没有太刁难她,成天都待在主屋后方的小木屋里做温泉水疗,因此她难得的享有了短暂的自由。

 经过了两天的严密探勘,她发现城堡里只有位于三楼的起居室有电话,也就是说,她如果想和唐仕纬取得联系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潜上三楼去。

 她心想,黑子骏既然去了小木屋,三楼现在当然是空无一人喽。所以,她现在潜进来打电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她抓起无线话机,鬼鬼祟祟地隐身在落地窗的蕾丝布幔后,躲在阳台边,快速地拨着电话。

 线路很难接通,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号码,终于在她打算放弃的前一刻,线路接通了。

 “哥…”嘴巴才张开一半,声音就被截断了。

 “我说黑子骏没事就没事,他头脑清楚、四肢灵活得很,你们少咒人,也少来烦我,别痴心妄想在我身上挖到任何新闻。”彼端传来唐仕纬失去耐的吼声,他噼里啪啦吼完之后,马上就把线路切断。

 她好不容易才拨通的…唐蕥鄤错愕地瞪着电话,有种想哭又想踹人的冲动。

 她隐忍着愤怒的情绪,再接再厉地拨号,三分钟后,电话再次接通了。

 “哥,是我。”她语带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说别来烦我,你听不懂吗?关于黑子骏的事情,我无可奉告。”唐仕纬一阵吼叫之后,又将线路潇洒地切断了。

 “唐仕纬,你这王八蛋…”她对着话机,咬牙低吼。部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浑帐唐仕纬,把她丢到布拉格来,然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也没替她那危在旦夕的贞担心过,心里把她这唯一的妹子给忘了。

 唐蕥鄤口凝聚着成吨的怒气。她站起来,大大了口清新的空气又用力呼出,如此反覆几次,暂时忍下了怒气。

 她再次蹲下,隐身在栏杆边,重新拨号,又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电话拨通。

 电话响了好几声之后,才又再度被接起。

 这次唐蕥鄤可俐落了,抢在唐仕纬还没说话前先开了口。“你别开口,我是鄤鄤,听见没有?我是唐蕥鄤,是你唐仕纬的妹妹,你如果敢再挂我电话的话,我就登报跟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断绝兄妹关系!唐仕纬,你听见了没有?”话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我听见了…是鄤鄤吗?”

 狄紫霓把电话拿离耳朵十公分远,因为唐仕纬把手机搁在椅子上,她方才经过时听见手机的声响,主动过来帮他接听电话,谁知道却被一只动怒的火龙给烧着了耳朵,害她脆弱的耳膜显些破裂。

 “紫霓…”糟糕!她炮轰错人了。“我哥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她不好意思地问。

 “他去外面应付记者了。”狄紫霓在确定唐蕥鄤能心平气和说话时,才把手机放回耳边。

 自从黑子骏落马昏不醒的消息走漏之后,这远在半山里的拍片现场就挤进成堆疯狂的记者,目的无非是想挖到独家新闻。

 因为那些记者的騒扰,拍片的工作因此严重耽误,这对因黑子骏受伤而致使进度落后的拍摄工作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天不只唐仕纬这个副导急得跳脚,出资的“全球国际制片公司”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这部片因此而延误上映的档期,不但损失无法估计,连带地,黑子骏的名气也将大大受挫,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也说不定。

 “我有要事找他,很重要的事,你叫他马上来听电话。”他现在还理那些记者做啥?她的贞比较重要啦!

 “这恐怕…”记者很难应付的,何况外头有一团军队数量的记者。

 “我现在就站在三楼高的阳台边,如果他一分钟之内没来听电话的话,我就跳下去。”眼眸眯成细线,她威胁道。“紫霓,你看着办吧!”

 狄紫霓捣住口,紧张万分地说:“鄤鄤,你别冲动啊!”她抓起电话往外冲,马上突破重围,找到了唐仕纬。

 “你来凑什么热闹?”唐仕纬抓着狄紫霓的细腕。

 “是鄤鄤打来的电话,你快接啊,要不然她就要跳楼了呀!”她紧张地说。

 跳楼!般什么飞机!“先出去再说。”唐仕纬双手护着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人墙,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抬脚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把那群嘈杂不休的记者们隔绝在门外。

 “快接呀!”狄紫霓把手机凑到他的耳边。

 “唐蕥鄤,你还在吗?你搞什鬼?”他抓过话筒大声叫嚣。

 “搞鬼的是你,你把我丢在布拉格不闻不问,还敢这么说我…”腹怨气涌上口,唐蕥鄤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让你到那么美的地方度假,你还敢怨我,这可是多少人想要却要不到的难得机会ㄟ。”真是不识好歹。

 “我非常不齿跟一匹种马栓在一起朝夕相望,你干脆让紫霓来代替我好了,我很乐意把机会让给她。”唐蕥鄤的小脸因为生气而红,空着的一手紧握着。

 她儿忘了应该要小心行事免得被发现才对,娇小细瘦的身影大剌剌地在阳台来回踱步,声量大得早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她没空。”被唐蕥鄤这一骂,唐仕纬为之语

 “我就很闲吗?”这是什么话,气死人了。“唐仕纬,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妹妹,你晓不晓得我的贞就快要不保了,我每天过得心惊胆战的,我…”说着、说着,地委屈地哽咽了起来。

 “你怎么了…张医师跟我说你过得不错的呀!”

 张医师从布拉格回国的隔天,拨了通电话给他,向他翔实的报告黑子骏的病情和唐蕥鄤的生活状况。

 “那是在黑子骏清醒之前,自从那家伙突然清醒之后,我就惨了…呜…”

 “他对你下手了?”

 “他的目光恶又。”在他眼中,她觉得自己像猎物一样。

 “他对你有兴趣?”

 “他老是动手动脚的,你说他对我有没有兴趣?”想到就令人脸红。

 “天啊,黑子骏这次真的把头壳给摔坏了。”唐仕纬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嚎。

 “唐仕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你别生气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吗?”他已经无法顾及她,这里的情况十分混乱,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不打算管我了,是吗?”

 “我没说不管。”他只是暂时无能为力。

 唐仕纬无奈的目光转向那扇快要被记者们撞破的门板。他回头示意狄紫霓,推个沙发过来抵住摇摇坠的门板。

 “那好,我要回台湾了,你尽快…”

 “不行!在黑子骏恢复记忆之前,你暂时不能离开,得留在他的身边。”唐仕纬打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我既不是看护,也不是保母,更不是替他暖的情妇,我干么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那家伙恢复记忆,我会死的很惨、很惨吔!”唐蕥鄤急得跳脚,像冒烟的火车头般在阳台上窜。“我看不必等他恢复记忆,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分了,他前两天还问我认不认识裘莉这个人?我这个冒牌未婚的底细就要被拆穿了,天啊!我不敢想像他如果知道我欺骗了他,我、我…我不要落得客死异乡啦!”

 唐蕥鄤想像着自己被人从三楼阳台丢下去的惨状,小脸马上惨白,倏地转为铁青。她瘫软地跌坐在地板上,声音哽咽起来,薄削的肩膀向下垮。

 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双凌厉的视线烧灼着她的背,几乎要穿透她…

 “走开,别妨碍我。”她头也不回地驳斥身后的“干扰”浑然不觉自己大难临头。

 “鄤鄤,黑子骏的脾气是坏了些没错,可是他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残暴不仁,一旦他恢复记忆,我相信他感激你都来不及了,毕竟这段日子都是你陪着他的,你还陪他度过最危险的昏期,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你别把他想得太可怕。”唐仕纬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这个妹子不仅个性直率,连脑子也是。

 其实唐仕纬并非执意要把她留在布拉格,当初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出于一片私心,在她的新工作还没着落之前,把她暂时安置在黑子骏身边,至少吃穿无虞,他打算等这部戏拍完后,再替她安排出路。

 “他会感激我?你得了吧。我不管啦,我得尽快身才行。”唐蕥鄤小脑猛摇猛晃的。“滚开。”她的背又被拍了下,她回骂一声,根本没回头看清来人。

 “你别来,等我这边的工作全告一段落,我会去找你,然后向黑子骏解释一切。”唐仕纬额际隐隐作疼,也不晓得唐蕥鄤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中?

 “等你来解释,我早被人宰了。我要回台湾就是要回去,你管不了我的。”她据理力争,激动的情绪让拳头握得更紧。她又对身后的人厉喝了声。“不要碰我。”

 “唐蕥鄤,我现在没空跟你聊,我得挂电话了,再见。”他得出门去应付那群不懂得死心的记者们了。

 “喂,唐仕纬,不准你挂电话,你得汇钱给我啦,要不然我回不去,我、我没钱买机票。”

 嘟嘟、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了,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于事无补。

 “呜…无情无义的家伙!唐仕纬,我恨你。”唐蕥鄤哀怨地看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声音哽咽地咒骂起来。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此时又伸出手臂,不死心地拍上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你没看见我心情不好吗?你再碰一次看看,我一定扭断你的…”这一拍把她拍火了,唐蕥鄤从地上跳起来,猛地转身一挥。“我的妈呀!啊…”见鬼了。唐蕥鄤话没来得及说完,马上换上了尖叫声。

 …。。

 从唐蕥鄤鬼鬼祟祟地上了三楼的时候,黑子骏就已经发现她了。藏身在起居室一座屏风后方的黑子骏,不动声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她偷偷拿着他的电话,溜到阳台外,很蹩脚地隐身在蕾丝窗帘后方打电话。

 这个蠢蛋,既然要躲,也该放低讲话声量免得事迹败,可她那活力十足的吼声却足以传到三哩外的山谷去。

 黑子骏先是不动声地在暗地里观察着她,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她和对方的谈话内容完全漏了她的底细,看来他不必大费周章去调查了,一切都得到了解答。唐蕥鄤不是他的未婚,和他的关系也似乎不大好。

 “想扭断我的手是吗?”黑子骏一道眉高高挑起,他双手环,脸色严峻森寒地看着一脸惨白的唐蕥鄤。

 唐蕥鄤吓破胆了,一直拍她的背、扰她讲电话的人不是其他闲杂人等,竟是…黑子骏。

 “你、你不是在温泉小屋吗?”她手一软,电话“砰”地摔落在地板上。

 她害怕地贴着阳台,面对他那锐利的目光和阴沉的脸色,她困难地口水。

 “看看我听见了什么?我是一匹种马,而你非常不齿和我在一起?”他近一步,嘴角噙着森冷的笑意。

 她倒一口气。“这…话是谁、谁说的啊?绝对不是我哦…”唐蕥鄤拚命摇着头否认,一脸哀怨。

 “就是你说的,而我亲耳听见,你还想否认?”他继续往前向她近一步。

 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就往上跳一下,这会儿,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几乎已经跳上喉咙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你…不是我黑子骏的保母,不是看护,不是我的情妇,更不是我的未婚,那么你究竟是谁呀,怎么把我给搞胡涂了呢?”

 黑子骏再往前一步,把她困锁在白色栏杆和他紧绷的瞠之间。鸷的俊颜下俯,他埋首在她颈后,冷毅的双贴着她的耳蜗,属于他的狂放气息过她颈侧。

 “我…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唐蕥鄤惨白着脸,她无助又惊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是被的是吧?”他状似了解地点点头,双轻轻刷过她细的颈部肌肤。

 “是啊!我是被的。”似乎掌握住一线生机,她瞪大粲然的杏瞳,忙着撇清。

 “可惜我不相信你是被的。”他坏坏地一笑。

 “吭?那、那…”她抖着双

 “我最痛恨被欺骗了。你自己选吧,看是要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是由我来动手。”黑子骏张口含住她人的耳垂,惩罚地咬了一下。

 “我…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她哭丧着脸,声调凄惨悲凉。

 她就知道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早知今会面临这种噩运,她当初就该极力反抗。呜…照目前的情势看来,她是活不过今天了。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有好下场吗?”他低沉愠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回着。他最痛恨被人当成傻瓜要着玩,方才在听见她所说的话之后,他的的确确是震怒不已,更有将她丢下楼去的打算。

 但一靠近她,全身高涨的怒气在瞬间消褪,他贪婪地汲取她自然甜美的女幽香,为她深深的着

 “我不敢妄想你会放过我。”唐蕥鄤自知只有死路一条了。“在临死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贝齿咬着失去血,她酸涩的鼻,哀怨地提出要求。

 “在你欺骗我之后,我不认为我该应允你的任何要求。”黑子骏将她的耳垂惩罚地咬出一个齿痕,得意地看着他所烙下的痕迹。

 “你不答应?”声音颤抖。

 “原来你还有脑袋。”

 他昂然地杆,收回双臂环绕在前,严峻的眼神向下俯视一脸哀伤的她。看着那张哭无泪的惨白小脸,这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女人还真以为她没命可活了。

 她抬起如小白兔的红色眼瞳,怨怼地看着他。“我只是想打电话跟我爸妈告别。”

 “不准!”他断然地叱喝。

 真狠心。唐蕥鄤回头向下瞥了一眼。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即使不翘辫子也只剩半口气。她不要就这么死翘翘啦!

 “哇…我、我不想死…对不起、对不起啦!”唐蕥鄤小嘴一扁,眉心一揪,那原本困在眼角的泪珠竟滚滚落下,哇啦啦地哭了起来。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黑子骏马上愣住。他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像三岁小孩子一样,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唐小姐,你怎么了?”

 “安娜,我、我好可怜哦…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哥哥、阿姨…还有、还有…”唐蕥鄤泪眼婆娑,声音呜咽。

 “别哭了哦。”

 闻声前来的女仆安娜,一看见哭得伤心绝的模样,马上发挥女人天生的母,无视于主人在场,冲过去把她抱进怀中拍抚着。

 唐蕥鄤抱着安娜,哭声越来越大。那哭声令黑子骏头痛不已,一颗心拧得紧紧的。

 “别哭了。”他咬牙道,瞪视着抱成一团的两人,俊颜布寒霜。

 “哇啊…”她像是摆明跟他作对似的,哭声更大。

 “该死的,我叫你别哭了,你听见没有!”他吼着,像匹马一样着气、跳着脚。

 “哇啊、哇啊…”“黑先生,你小声点,你吓坏她了。”安娜斗胆地说。

 黑子骏眸一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瞪视被安娜肥软的身躯包裹着的娇小单薄身影。

 “叫她别哭了,否则我真的会把她给扔下去。”黑子骏脸色铁青地撂下狠话,气呼呼地转身走人。

 “哇…我…不要…”身后又传来唐蕥鄤拔尖的哭声。

 黑子骏头皮发麻,一个头简直快要爆炸了。

 …。。

 脑海中一团雾,他努力想甩掉那黑雾,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最后只惹来一阵难受的头疼。

 “该死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黑子骏恼火地翻身下,从烟盒取了烟点上。烟雾瞬间在房间弥漫开来,他了两口,就捻熄了烟蒂。

 信步走到窗前,他用力拉开窗帘,看了外面天色一眼“唰”地又将窗帘拉回。走出房外,来到起居间,正巧和威尔遇上。

 “晚餐准备好了。”威尔恭敬地说。

 “鄤鄤人呢?”他现在一点食都没有,心里记挂的全是那个哭得像泪人儿的蠢蛋。

 “唐小姐受了点‘惊吓’,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里没有出来走动。”威尔嘴角隐隐出现一抹了然的浅笑。他发现…黑子骏对唐蕥鄤的关心全锁在那双担心的黑眸里。“唐小姐午餐没吃,方才安娜去请她用晚餐,她也推说吃不下。”威尔向他报告着,语气一如往常拘谨,但眼底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她想饿死不成!黑子骏完全不假思索地迈开脚步,越过威尔转到二楼去。

 威尔勾起嘴角,带着笑意退下。他不急着催促主人用餐,看他一脸挂心的模样,想也知道他要去找谁。

 黑子骏笔直地朝唐蕥鄤的房间走去,他不打算知会她,转动门把后就推门而人。

 他以为她既受了“惊吓”现在应该躺在上休息安神才对,谁料他却看见让人生气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他大吼一声。

 “啊…”正忙着收拾行李、打算连夜潜逃出境的唐蕥鄤,放开了手上的衣物,她马上转身,小脸仓皇地对上黑子骏那张阴沉到了极点的包公脸。“你、你没敲门…”

 她竟还有胆量指控他!“这是我的房子,我有绝对进出的自由,不需向任何人通报。”黑子骏踏进房间,用力将门甩上。

 接着,他像旋风一样飙到她的面前,大手一挥,扫落她放置在上的行李袋。

 “你想…做什么?你不能放过我吗?好歹我也照顾了你好一阵子,你陷入昏的时候,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陪着,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她真的难逃一死吗?

 唐蕥鄤小子邬扁扁,慌张地看着散一地的衣物,心里又开始为自己凄惨的命运悲伤起来。

 她真的当他是个残暴不仁的杀人魔吗!黑子骏不只眸子冒火,连头顶也冒起烟来…

 “马上给我滚下楼去吃饭,这顿晚餐,你如果再失约的话,后果自负!你应该很清楚,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咬牙说着,而后又像一阵风似的飙出房外。

 唐蕥鄤傻眼,愣在当场。她…听错了吗!

 “唐小姐,快下楼吧,不然那匹‘疯马’一会儿又要飙上来了。”威尔好心探头进来提醒还在发愣的唐蕥鄤,向来严谨的脸庞竟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喔,好。”她火速往楼下冲去,速度快得几乎摔断胳臂。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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