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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翌一大早,士兵们便开始拔营,准备起程回京,小豆坐在沿,一脸气愤,不是和人吵架,也不是在和谁呕气,而是她无法将东的长布条里上,她一手受了伤,根本没办法只靠另一只手将长布上,再加上她掌心受伤,使得这一切更加难上加难,她都快被这些布搞疯了。

 好不容易等到左膺出去,可是她却没办法将这些布搞定,如果她不束的话,一定会出马脚的。

 她叹口气,正想放弃时,突然想到可以去找彤姊帮忙,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我怎么这么笨,现在才想到。”她摇摇头,她可以请帐外的侍卫去找彤姊;因为她受了伤,‮体身‬还很虚弱,不方便走动,所以左膺特准她能使唤卫兵。

 她下,走到门口,掀起帐帘,正想开口时,恰巧瞧见彤姊朝这儿走来。

 “彤姊--”小豆挥手叫嚷。

 阿彤也瞧见了她。“小豆。”她笑着朝营帐奔去。“你没事就好。”她上下叮量她。

 “彤姊,你要去哪?”小豆问道。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听说你受了伤,想来看你,可是你又在将军这儿,我不方便来打搅。”

 “你快进来。”小豆退后一步。

 “这样好吗?”阿彤有些迟疑,这毕竟是将军的地盘,以她的身分是不能入内的。

 “没关系。”小豆拉她进帐。“我有事请你帮忙。”她再次放下布帘,她要束,所以得格外小心。

 “什么事?”阿彤打量军帐,这儿可比她们那儿宽敞多了。

 “你能不能帮我束?”小豆拿起铺上的长布。“我的左肩受伤了,整个手臂都不能动。”

 “真是。”阿彤摇摇头。“既然这样,那你干嘛把布拆下。”她拿起长布。

 小豆红了双颊。“不是我拆的。”

 “那是谁?”她解开小豆的衣裳。

 “我不知道。”

 “不知道?”阿彤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问了将军,可是他没回答。”她的脸得通红,快着火似的。

 “左将军?”阿彤大惊失。“那他知道了?”

 “我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阿彤打断她的话。“这可是攸关性命的事。”

 “我觉得他好象晓得,可是我不敢确定。”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而且他一只手在她衣服里,虽然是放在背上而不是在前,可是她的呼吸都快停了,连大气都不敢一下。

 “不敢确定?”阿彤哼一声。“你这个蠢蛋。”她瞄一眼她的部。“虽然你不是什么大脯的女人,可也没小到会让人忽略吧!”

 小豆下意识地遮住脸通红。“你…”“好了,别害躁。”她蹲在她身前,慢慢将长布往她上身绕。“左将军可不是呆瓜,就算他以前没发现,可他照顾你的这两天怎么可能没发现,更何况你又没裹。”

 “可是…”

 “别可是了,我再问你,左将军这两天睡哪?”

 “跟我一块儿。”

 “这就是了,他跟你睡同一张,怎么会没发现?你的身材还不至于平板得让人感觉不出来吧!虽然不属丰,可至少还有料。”

 “什么有料?”小豆瞪大眼,这话真难听。

 “怎么?你听不惯。”阿彤耸耸肩。“老娘说话就这个样子,你别呆了你,左将军肯定是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不说?”小豆无法理解。

 “这我怎么晓得,不过,我总算也松了口气,既然左将军没发火,那就代表一切太平了。”她替她系好结。“你这个人虽然做事不经大脑、又莽撞了些,可是倒幸运的,整个营区都在传左将军对你很特别。”

 “有吗?”小豆一脸困惑,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当然。”阿彤随即笑出声。“不过,他们都不晓得你是女的,直说左将军的癖好变了,玉娘那家伙可是对你气得牙的,想不通她的魅力怎么会输给你。”她哈哈大笑,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玉娘居于下风。

 小豆完全没有将这段话听进去,她脑海中全是左膺为什么隐瞒他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她真的想不通。

 这么说来,他昨晚的行为全是在戏她、轻薄她了?不,小豆马上猛摇头,不会的,将军不是这种人,但…为什么呢?

 “喂!”阿彤在她面前摇晃手指。“你发什么呆?”

 小豆这才回神。“喔,没有。”

 “好了,我也该走了。”她在这儿待久了毕竟不妥。“我是想今天再不来看你,也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你托我的事虽然到现在都没帮你达成,可我想现在打赢了,也不用再继续找下去,再过几天,你和你爹都能回村子去了。”

 “我明白,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谢你。”小豆起身向她行礼,如果不是彤姊,她现在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好了,不用这么客气。”她拍拍她的头,心底竟然有些许的不舍。“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嗯。”小豆伸手抱她。“彤姊,你也要保重。”

 阿彤突然觉得有些鼻酸,她拍拍她的背。“好了,别这样婆婆妈妈。”她推开小豆。“我可是最讨厌人家哭哭啼啼的。”

 “嗯。”小豆颔首,鼻子。“你是大好人,彤姊。”

 “别拍马。”阿彤笑道,但双眼有些泪水聚积。

 “我是说真的。”小豆拚命点头。

 阿彤鼻子。“好了,我走了。”她转身往外走,走到布帘前时,她突然回头说道:“我不知道左将军为什么不提及你女扮男装这件事,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左将军喜欢你,否则他不会亲自照顾你,还和你睡在一起,这是最好的证明。”不待小豆有任何响应,她便走出了帐外。

 小豆愣在原地,脑中回着阿彤的话…

 将军喜欢她…喜欢她…

 她双脚发软地坐回沿,真的吗?将军真的喜欢她…红晕悄悄染上她的双颊,她害羞地低下头。

 “你在发什么呆?”

 小豆抬头,见左膺正走进营帐,她起身跑向他,扑进他怀里。

 “将军。”她羞赧地微笑。

 “你干嘛!”他讶异地问。

 她摇头,脸蛋在他口磨蹭。“将军最好最好了。”

 他好笑地道:“你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拍马,还有,刚才走出去的人是谁?”

 “是彤姊,我跟你提过了,她是我的朋友。”她靠着他,舒服地微笑。

 “她来干嘛!”左膺拉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瞄一眼她的脯,果然,她又裹了。

 “她…嗯…她来帮我的忙。”小豆支吾道。

 “帮忙?”左膺扬起眉梢,他明白了,原来方才那个营知道小豆是女的,他不用思考,也晓得她帮的是什么忙。

 “她…嗯…来看我的伤。”她换了个理由。

 “是吗?”他耸起双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是啊!”她不停地点头。“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转个话题。

 “再半个时辰。”

 “我跟将军一块儿骑马吗?”她期待地问,她的肩膀和手掌都受伤了,根本没法单独骑马。

 “你不能跟我同骑一匹马。”现在营区里传的都是他和小豆的事,如果再骑同一匹马,恐怕会更引人注目,他不想让小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因为到时若有人不小心发现她是女儿身,麻烦就大了。

 “喔﹗”小豆有些失望。“那我怎么办?”

 他摸摸她的头。“既然那个营是你的朋友,那你就暂时和她们一起坐马车。”

 “嗯。”她点头,其实她还是最想和他在一起,她大声叹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他轻敲她的额头。

 “没什么。”她又叹口气。“将军,那我要睡哪儿?”

 “你是我的侍僮,当然跟我一起--”

 “真的?”小豆‮奋兴‬地打断他的话,她扑进他怀里,却因撞到伤口而呻“好痛--”

 “你在干嘛!小心一点。”他谨慎地拉开她。“伤口如果又扯裂了怎么办?”他怒气冲冲地说,她老是这么莽撞。

 “我太高兴了嘛!”她疼得掉眼泪。

 “我看看要不要紧。”他的语气透着忧心。

 “不用了,我没事。”她拭去眼角的泪。

 “别跟我争辩。”他抱起她,让她坐在沿,自己则蹲在她面前。

 当他要拉开她的领口时,小豆按住他的手。“不用了。”她脸通红。“我很好。”

 左膺拉下她的右手,顺手扯开她的衣领。

 小豆惊呼一声,右手马上抓住下滑的上衣,只出肩膀。

 左膺瞧见她的绷带透着血迹,不由得沉下脸。“伤口一定又裂了。”

 “我很好。”小豆垂下头,红霞布。

 “得换藥才行。”左膺起身拿了医箱又踅回来。

 小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将军,这两天是你帮我换藥的?”

 “嗯。”他拿出藥瓶和纱布,再次蹲在她面前,上回让军医医治是不得已,至于换藥的工作由他来就行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瞧见她的身子。

 将军帮她换藥…那…他一定知道她的身分了,但是他为什么从来不提呢?

 小豆低头注视着左膺,突然叫道:“将军,你的睫好长--”

 左膺抬头瞪她。“别胡扯。”什么睫长?听起来像个娘儿们。

 小豆咯咯地笑着。“是,将军。”

 他继续帮她上藥,小豆则继续盯着他,她从来没由上往下看过左膺的脸,他愈看愈英俊,她微笑地直盯着他,觉得好幸福。

 “我好喜欢将军。”她作梦似的低语。

 左膺诧异地抬头,小豆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血顿时往她整个脑门冲。

 她好象快着火了,左膺慢慢出一抹自大的笑容,她刚才说喜欢他,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感觉原来是这么令人愉快跟…足…

 “我…”她慌张地望向别处。

 左膺拉下她的小脑袋,吻上她粉,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他探入她口中,绵地深吻她,双手环住她的

 小豆因他的热情而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摆的花朵,她的右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颈项…

 “那个我--”

 左膺一听见声响,便马上身,以自己的‮体身‬挡住小豆。“出去--”他厉声道,而后讶异地看着李贺,他以为是侍卫未经允许入内。

 “天啊!”李贺脸色苍白,为什么每次都让他看到不该看的?

 小豆粉脸通红,右手抓紧散开的衣服,害羞地藏在左膺身后。

 “我要出去了。”李贺觉得头有点量,他不该来的,若不是他的帐篷正在拆,他想来左膺这儿耗一下时间,他也不会看到限制级画面,而且是两个男人…

 左膺见他一脸贫血的模样,不由得摇摇头,只觉好笑,李贺好象快崩溃了。

 左膺转身替小豆快速换好藥,而后扣上她的衣服,免得他又做出越轨的举动,小豆则害羞地说不出话来,偶尔会听到她作梦般地叹息。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将军。

 而这时,在帐外的李贺则不停地摇头,想把刚才那一幕从脑中甩掉,他太阳,真觉得头有些发昏。

 他往前望去,原本是军帐的景,如今变成一望无际的草原,他闪过打着赤膊正在搬运军中补运品的士兵,继续往前走,他迫切需要冷静一下,不管怎么样,他到现在还是很难相信左膺突然对男人有了兴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自从小豆出现后,一切就开始不对劲,现在可好了,左膺喜欢上这个瘦弱、不男不女的小士兵…

 等一下,一个念头突然闪进他脑里,他回头看了打赤膊的士兵一眼,方才左膺为什么要挡住小豆,虽然他看得不是很仔细,但小豆好象衣衫不整,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男的,左膺何必紧张兮兮的,又发那么大的火…

 等一下…除非…不,不可能,李贺摇头排除这个想法,这大荒谬了,他干笑两声,这里是军队,怎么可能有女人?

 绝对不可能。

 ***

 随着小豆与她们相处的日子一久,玉娘愈来愈觉得小豆有些古怪,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但是小豆说话的样子、行为动作实在不像个士兵,正确的来说是不像个男人。

 有时小豆甚至会出女儿家的娇羞,而这通常是在提到左将军的时候,好几次她都想试探小豆,可是全被阿彤从中阻挠,不过,愈是这样,她就愈起疑。

 事情一定有古怪。

 原本她以为左将军真的突然转了,喜欢上男人,但她其实一直不太相信,因为这样的转变实在太突然了,但如果将小豆想成女的,那一切就合理了。

 只是,她该怎么去验证呢?

 愈接近长安,玉娘的心就愈急,因为若再想不出办法,她就要和将军分道扬镳了,只要一到京城,营们就要各自回到院里了。

 虽然已有一位副将决定纳她为妾,但她仍是存着成为左膺将军妾室的一线希望。

 她可以忍受左膺娶公主为正室,而她当妾,毕竟公主是皇室之人,但小豆不过是一介村女,又土里土气,琴棋书画样样不懂,论美貌,比不过她,论才气,小豆更只有靠边站的份,真不懂左将军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小豆受伤时,他竟还亲自照顾她,也不管营区已流言天,更荒谬的是,他让小豆留在他营中过夜,以前的侍童王守受伤时,也不见将军如此用心。但她实在不服气自已输给这种傻气的村女,她毕竟也是个令人惊的花魁,在京城,她的名气可也算是嫌冢当的,小豆拿什么跟她比?

 明天他们便会进入长安,她不快点想办法不行,如果左将军已下定决心要娶小豆,那么,他或许会拒绝圣上将公主许配给他的美意,就算没有拒绝,那他也必定会纳小豆为妾,而左将军一旦娶了两名女子,以她对左将军的理解,他不可能再娶第三个女人,因为女人对他而言向来是烦人的东西,他不可能自找麻烦,娶那么多女人回家。

 “玉娘,王娘…”

 她听见叫唤声,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巧蓝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巧蓝说道。“我们要到附近的溪里净净身子,你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

 “不用了,你们去就好。”玉娘摇头,有时将官们会吩咐士兵烧水让她在营帐内净身,所以她不用像其它的营们必须到溪水里沐浴。

 “人家洗的是热呼呼的水,哪习惯溪里冷冰冰的水。”阿彤冷哼一声。“你们再不走。我可要走了。”

 珠儿见到彤姊又在讥讽玉娘,马上道:“那我们就自己去了,巧蓝走吧﹗”

 “喔!”巧蓝收到暗示,马上走出帐篷。

 她们一走,玉娘便起身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思考该怎么办,最后她决定去找小豆,当面折穿她是最好的办法,再迟疑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

 ***

 小豆端着晚膳走进营帐,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当她将托盘放在矮儿上时,左膺瞄了她一眼。

 “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他记得她出去的时候还笑咪咪、活蹦跳的。

 “没有。”她将饭菜端出来。

 “不要睁眼说瞎话。”她一副落寞的样子,还说没事。“是伤口疼吗?”

 “不是。”小豆摇头,肩上的伤早己没有大碍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几天有点反常。

 小豆摇头,没说什么,原本她以为将军会开口对她表示什么,但今天晚上都已经是最后一晚,明天就要进长安了,大人却没有要留她在身边的意思。

 她叹口气,还是堂哥说得没错,将军定是选择了娶公主为,毕竟她只是农夫之女,和将军是天地之别,他怎么可能会想娶她为,她真是傻。

 “你在发什么呆?”

 “啊?”小豆回神。“没有,将军吃饭吧!”她将筷子递到他面前,嘴角还带着笑容,但眼神却黯淡下来。“将军,你慢用,我先出去。”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你出去干嘛!”他挑眉。“还有,你自己的饭呢?”她向来和他一起用膳,而且喜欢吱吱喳喳讲个不停,今天是下红雨吗?她还真安静。

 “我吃不下。”她轻咬下,就要离开他了,她怎么吃得下。

 “吃不下?”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舒服吗?”她的睑很红润,应该没生气才对。

 她摇头。“我出去了。”再待下去,她就要扑倒在他怀里痛哭涕了。

 他不让她起身,反而皱一下眉头。“你再不说,我可要发火了。”小豆摇头,要她怎么说呢?总不能求他娶她吧!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真的发火了。“怪里怪气的。”

 小豆咬。“我不说也不行吗?”这人怎么这样?

 “当然不行。”他霸道地说,他不喜欢她有什么心事不告诉他,她向来勇于说出心里的想法,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

 “我根本没什么事。”她想挣脱他抓着她的手。

 “不要敷衍我。”他抬起她的下颚。

 她看着他的脸孔,想将他印在脑海,因为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快说。”他命令。

 小豆深口气。“将军是爱慕虚荣的人。”

 他错愕了近五秒。“什么?”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吗?

 “将军是爱慕虚荣的人。”她大声说。

 他火道:“你在胡扯什么?”

 “我才没有胡扯。”她握紧双拳。“是你自己要我说的。”

 “为什么我是爱慕虚荣的人?”他咬牙问道,等她讲完理由后,他再掐死她。

 “因为…因为…你…”她气得掉眼泪。“你是坏人。”

 “我什么时候又变成坏人了?”他瞇起双眼。“我不是前不久还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吗?”

 她鼻子,肩膀动着。“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她抹去泪水。“其实我是跟大人说笑的。”不管怎么样,他真的对她很好,是她太任了,他有权利决定跟谁成亲,这不关她的事。

 他根本不相信她的鬼扯。“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她不告诉他心事,让他心烦意

 “最近。”她无打采地回答。“将军,你再不用膳,饭菜就凉了。”

 左膺凝视她一眼,然后道:“你不用留在这里伺候我了,你方才不是想出去吗?”

 “可以吗?”她现在真的需要找地方痛哭一场。

 左膺颔首道:“你可以出去了。”

 “谢将军。”她急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外,因为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掉下来。

 她抹去泪水,往树林走去,她等会儿要放声大哭,所以还是走远一点的好。

 她一进树林,便哭得淅沥哗啦。“将军…最坏了…”她喊道,而后瘫坐在石头上。

 “说真的,我很难相信你不是女人。”

 怎么有人声?小豆抬头,玉娘就站在她面前。

 “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玉娘替她接话。“还是,我怎么知道你是女人?”

 小豆震惊地僵在原地,怎么她…

 “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说对了。”玉娘很有自信地微笑,她猜的果然没错。

 “才不是…你…你说错了。”小豆辩解道。

 “我说错了?”玉娘冷哼一声。“那你敢掉外衣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小豆抹去泪水,不甘示弱地说。

 “怎么?男人还害躁?”她又冷哼一声。“除非你是女人。”她犀利道。

 “我才不是。”小豆叫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小豆不甘示弱地说。

 “因为到时如果我举发你是女人,你还是得,而且是在众将军,以及士兵面前。”她无情地道。

 小豆愣然地坐在大石上。“你…为什么…”

 “不要我这么做也可以,你得离开左将军。”她傲然地抬起头。

 “离开将军?”小豆重复她的话,突然茅顿开。“你喜欢将军。”她记得她三不五时就会晃到将军的营帐,而且对她充敌意。

 “我喜不喜欢左将军,不关你的事,你也没资格管,我只要你离开左将军,否则我一拆穿你是女儿身,你只有死路一条。”她冷酷地说。

 小豆摇头。“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将军又不喜欢你,他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她可是花魁,左将军即使不喜欢她,也不可能记不住她的名字。

 “我是说真的。”小豆点头。

 “好了,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走不走?”她蹙眉。

 “你根本不用对我说这些,因为我明天就要和将军分开了。”她难过地眼睛。“他就要和公主成亲了。”

 这回轮到玉娘错愕,她随即摇头。“你少拿话唬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才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说完了就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才哭没两声,她就跑来打断。

 玉娘见她双颊闪着泪水,想起她方才大哭的模样,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左将军没有留你?”她仍是有些怀疑。“他没说娶了公主后,收你做妾?”

 小豆皱眉。“我才不要做妾。”在村子里,可没人娶两个老婆。

 玉娘讥笑道:“不要做妾?你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还想当正室。”

 “不关你的事。”小豆回道。

 “我就暂且相信你,如果明天还让我瞧见你和左将军在一起,就别怪我当众拆穿你。”玉娘冷冷地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丝毫没注意到黑暗的树林里还藏着一个人影。

 小豆一见她离去,便又哭了起来,哭完这次,她发誓再也不为将军掉任何一滴眼泪了;她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腿大‬上,尽情地哭着。

 “将军是大笨蛋。”她啜泣。“我才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了。”

 左膺靠着树干,听她不停地骂,他好笑地摇摇头,原来她是为了公主的事在闹别扭,她骂他爱慕虚荣,应该也是指这件事吧!他不懂她怎么会以为他要娶公主?

 当她几乎把所有的动物全部套在他身上骂了一遍时,左膺还能很镇定地站在原地,但当他听到“牛大便”三个字的时候,他马上火冒三丈。

 “小豆--”

 她整个人从石头上弹起,不停地左右张望,但是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将军,是你吗?”小豆紧张地问,不会是鬼吧!

 “废话。”他从阴影里站出来。

 小豆吓得跌回石上。“将军,你…”月光照在他高大的身上,映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看来好象刚从地狱跑出来的妖魔鬼怪。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豆嗫嚅道,她刚才骂他的话是不是都被听见了?

 “你刚刚骂我什么?”他怒道。

 完了,他真的听见了。“我忘了。”她搪道。

 左膺原本要训她的话语,却在瞧见她肿得像包子的眼睛时全了回去。

 他笑出声。“你的眼睛怎么哭肿成这样?”他在她面前蹲下,温柔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傻瓜,别哭了。”

 “我才不是傻瓜。”她咬着下

 “你是傻瓜。”他吻上她的

 小豆摇头。“将军不能再吻我了。”她声明。

 “我想吻你的时候就吻你。”他覆上她红润的

 小豆想避开,他却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她捶他的肩。“将军…”

 她气,当她感觉到他舌的入侵时,她倒口气,胃里好象有蝴蝶在飞。

 每次将军一吻她,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可是他以后就要吻公主了…

 她生气地抬手拍他的脸颊,然后往旁边拉--左膺无法自主地笑出声。“你在干嘛?”

 “我不要你亲我了。”她打他。

 “为什么?”他啄一下她的上

 “你…”她推他。“走开。”

 他扣住她的手。“为什么哭?”他问。

 小豆沉默下来。“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我。”

 他摸摸她的头顶,现在他也不方便说清楚,毕竟现在还在军队中,仍有危机存在,方才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女人就是一大隐忧,如果她真的拆穿了小豆女扮男装的事,一切就麻烦了。现在离京城这么近,万一惊动了皇上,只会让事情更难收拾,一切等到明天再说,只要过了明天,所有的问题都会刃而解。

 但左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切的事情却在片刻后引爆了出来。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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