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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天,晚饭过后,桑子神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公告消息,是国内外内衣设计师联谊会的时间、地点最后确认通知。

 “小曼,你知道餐聚的事情吗?”

 吃完晚饭就窝回设计桌前振奋精神努力的庄曼,闻言抬起头来,先是沉默一下,然后点点头“那个啊,知道啊!”说完,头又低下。

 “就在这个星期天,为什么我没听你谈起?”桑子神察觉她的态度很古怪。

 “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她啐道。

 “你怎么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我是不感兴趣啊!”庄曼很诚实的回答。

 “你不去?”桑子神听出她的意思,放下报纸,走了过去。

 “那种无聊的宴会我从不出席的,太麻烦了。”凡是女设计师去那儿的目的,全为了展现自己身上的名牌新衣,还有手上那一颗比一颗大、重的几乎要折断手指的戒指,她又没钱买,干嘛去那里气死自己?

 她心中鼓着的可是成为事业女强人的野心与梦想.至于这种际应酬,她没兴趣。

 “你如果想要建立知名度,在设计圈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适时的介绍自己是很重要的。”他试着教她如何自我推销“想想看,为什么那些大企业家已经家喻户晓了,却还是得偶尔出席一次慈善晚会之类的活动?他们的一切举动或许不全然出自爱心,但说是为了巩固旗下产业绝对是事实。”

 庄曼听进他的话了,意兴阑珊的淡淡解释:“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瞳眸微敛,桑子神知道她有事情不想说,能让向来心直口快的她三缄其口的,究竟是怎样的事?

 一个月来的相处,他发现表面看来活泼的她其实很自卑,只有在触碰某些点才会迸发的自卑与戒心。

 例如,他曾经要她修剪浏海,她却死也不肯,慢慢地,他知道,只要面对下意识想逃避的事物,她习惯性以测海遮挡自己的视线,眼不见为净,很鸵鸟心态,似乎想假装眼盲,最好心也能盲了。

 “我的工作是设计好看又好穿的内衣,如此而已。”庄曼再次强调原则,既已知晓自己的个性,她决计不会去那种场合丢脸。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胡说!”她一口回驳“我看起来像是自卑的人吗?”

 “像”

 他说着不是她预期的回答,慑住她的神智。

 “外表邋遢可以凭穿扮改变,散漫个性也能因为规律的生活改进,只要你有心,什么事情都能扭转;如果你是因此而排斥这样的场合,我会劝你先改正一下心态。”

 他知道她很介意迷糊的自己,但他却不认为那是一个多大的问题.不应该大到让一个人心悬困扰那么久。

 “你不懂的…”庄曼撇过头,想带开话题。他不懂她内心的苦,没有人会懂…

 桑子神瞅着执拗的她,语重心长的说:“男人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女人的皮相,就算内在美穿得再漂亮,没有第一眼印象来吸引人,怎能顺利发展到衣服袒程相见的地步?”

 “你想说什么?”心倏地一悸,他的话让她的呼吸困凝了。

 “除了研究内衣之外,你是不是也该花点心力打扮自己?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对于第一眼的印象,他们脑海里留的全是肤浅的外表美丑。”

 “反正我又不男朋友,也不想因为男人改变自己。”她讽笑的说。

 “打扮自己是女人应尽的义务,它就快成为一种社会礼仪了。”

 “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去参加餐聚的!”丢下笔,被烦的她回头瞪他“我没礼服、没男伴,去凑什么热闹?”

 桑子神忽地笑了“如果有礼服、有男伴,你是不是就愿意出去见见世面了?”

 **

 一抵达会场,庄曼纤白小手紧紧揪着桑子神的西装“桑子神,你要一直跟着我喔!”

 桑于神嘴角微漾一抹淡笑,拉着她的手挽进自己圈起的手臂“我是你的男伴,不陪在你身边,难道要去挽着其它女人吗?”

 “我开始后悔答应出席了!”她突然很沮丧的垂着头颅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因为那天的语病,他了她整整一晚的时间,吵到她无法专心画稿、静不下心,最后只好妥协地答应一切由他安排,不过这不表示她内心的惶恐因此而减少。

 “我又没有类似的经验,等一下肯定闹笑话,到时候说不定你会弃我而去,不承认是我的男伴。”面对这种上人士穿梭其中的宴会,她的手心汗,紧张得心脏几度面临痉孪。

 “我不会。”桑子神以言语喂她吃了一颗镇定丸,要她放心。

 她的生活圈子大过狭隘,折断了她可以往外飞翔的羽翼,而他打算慢慢帮她恢复。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与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他说服她换了个新发型,此刻凌乱中带有层次的流行发型赋予她野的美,令人耳目一新…他就知道她的美丽被刻意遮掩了光芒。

 “我看起来还好吧?”忐忑的心令她不住拨头发,五官显得有些僵硬。

 “Perfect!”桑子神对她竖起大拇指赞美,霍地,余光看见一名对他而而来的中年男子,心神一凛,倾身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要不就先去吃点东西,我遇到人,去去就来。”

 拍拍她的肩膀,为了阻止中年男人前来认人,他主动上前打招呼,握手寒暄“温总,你也来了!”

 阿谀奉承不是打招呼的主要目的,他是为了防堵对方在庄曼面前喊出他的名讳:在他动起陪同庄曼出席宴会的念头时.其实已有心里准备知道得冒着极大被指认出的风险。

 宴会、或是任何公开脸的机会,他向来是敬而远之,关于安圣的公司信誉行销,他下达指示后,自有公关部门负责,所以他的长相对商场人士而言,是陌生的,但陌生的众多人中,难免会遇上公司的大客户,尤其在这种场合。

 温国良受宠若惊的僵了好一会儿,如此热情的桑子神,教他惊愕,在他一家五口再加一些亲戚朋友向安圣买了上亿保单时,也不见他出这样的表情。

 每次和朋友聊到安圣的领军者,年过半百的他们折服于非池中之物的桑子神,年纪轻轻,管理能力却非他们这些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经验丰富者所能攀及。

 一个人能用凶恶的脸驯服敌人,当然也能端着一张无害的表情,表而上教人看不出波纹,这种摸索不到心思的心机,实属最上乘功夫,而桑子神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桑董事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是。”

 “对了,我的侄女是设计界的新秀,最近刚从日本回国…”温国良四处望了望,看不到侄女的身影,有点尴尬“呃…那丫头可能忙着到处自我介绍去了。”

 “是吗?”桑子神挂着合宜的公式化笑容,心忖着他何时才愿意离开。

 眼前的脸明明在笑,温国良却觉得浑身冷冰冰“方才那位小姐是桑董的女朋友吗?”他想化解沉窒的气氛,不料却按下另一个忌的按钮。

 “温总是聪明人,应该不难猜到吧?”他探掘八卦的问题教桑子神双眸一眯,冽声反问。

 他不希望庄曼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晓他的身份,他自己会挑个适当的时机主动告知。不需要任何人来揭发。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教温国良不知该说是或者不是,如陷泥地,无法足,所幸,花蝴蝶般的侄女此时飞过来解围…

 “伯伯,这位是?”

 “年轻才俊桑子神先生。小芸,桑先生是安圣寿险的董事长。”

 “董事长!?”温如芸咋咋舌,震撼十足。

 方才目光逡巡到大伯的所在位置,即被他身旁男人散发的强烈气质给吸引,在过来打招呼前,她还特地到化妆室去整理了仪容,确定自己看来分,才踩着自信的步伐过来。

 对于温国良的介绍,桑子神连点谦虚的表情也没有,像这是最详实的形容。

 为此,温如芸更加欣赏桑子神了.他的自信风范教她心动不已。

 “那你们年轻人聊,我过去喝杯酒。”将空间留给侄女,温国良找了理由走开。

 桑子神眉心微拢,受不了这种促成的把戏。

 **

 庄曼双手捧着一个白圆盘,上头放了两块小蛋糕,视线望见翩翩介人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女人,气息一顿。

 桑子神怎会认识温如芸?心中的疑云被吹起,点点疑惑占据了她的四肢百骸,教她不能动弹。

 “庄小姐,真的是你!”白再优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庄曼,讶喜不已。

 “白先生,你不是钟表代理吗,怎么也来了?”庄曼的嘴巴在动,‮体身‬依然动不了,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去。

 “我们公司是今天活动的赞助厂商。”他解释道。

 “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他由衷的赞美。

 她穿着一袭低长礼服,出完美无瑕的臂膀及令人惊叹的白皙。

 那支撑整件礼服的是两条细金锻带,最上层装饰出小节的绿边领,遮掩并增饰丰润的上围,其下完全以欧洲贵族繁复织法的丝绸包覆,贴成第二层肌肤的丝绸点缀出不及盈握的肢和微俏圆下则以中国旗袍式的利落收尾于足踝,错着东西方的风情以不矛盾的和谐展现,以绝美的姿态披靡于群芳之间。

 “谢谢。”庄曼仓促笑着,不想丢了男伴桑子神的脸,她强迫自己说着完美的社辞令。

 可是,她的心好痛,不知是为了温如芸认识桑子神而痛,或是自称无业游民的桑子神认识娇娇千金女温如芸在痛,她不知道…

 桑子神,从他的谈吐气度来看,似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但出出人人之间,又没有成功商人的排场,教人捉摸不定。

 帮她化腐朽为神奇的造型师,钟点费很高吧,造型师不收信用卡吧,他是怎么付帐的?

 他说造型师是他的朋友,愿意义务帮忙,甚至出借客人的礼服,她不相信,很难相信。

 为什么客人的礼服她会那么合身?这种昂贵的礼服又有哪个笨蛋愿意冒险出借?

 桑子神是谁?她很想知道,非常想。

 “白先生,你想喝酒吗?”庄曼巧笑情兮地盈盈望着他,心,沉到了谷底,她向服务生要了两杯香摈。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她舒展不开的双眉,告诉了白再优这个事实“桑先生没有陪你一起来?”

 直脑筋加上心绪纷,庄曼不觉得他的话不对劲,其实,只要心思缜密的人,一定当下置疑他怎知道桑子神的姓,相亲那天,桑子神自始至终没有自我介绍,那张“假”的名片不该会印着他的名字。

 “你落单了吗?”白再优看着她一口又一口饮着微淡酒的香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终于明了她看来一脸失意的原因。“温家的设计师千金,好像对你男朋友有意思。”

 庄曼又要了两杯酒,很清楚的知道,不只是温如芸,在场的所有女都虎视眺耽着桑子神的俊美拔。

 她不想澄清桑子神与自己的关系,他们现在的感觉很不错,说不上来是什么关系,但肯定不是单纯兼呆板的主客就是了,套个通俗的说法,他们是朋友。

 “朋友”的适用范围很广泛,木质却很脆弱,最怕的就是八卦身,如果大家把暧昧往他们身上套,头一个过不了关的,一定是她自己。

 这道谜题之后的解答,仿佛是烧红发烫的铁钳,她下意识不去碰触。

 “我要过去那边坐,你去不去?”她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区。

 “你不要紧吧?”白再优很想弥补上回母亲对她的尖锐嘲讽,加上再一次见她,好感更是加深,但却步于不敢讨教桑子神来无影去无踪的脾气,只能仅止于欣赏。

 “我没事。”庄曼一手端着瓷盘,一手执着高脚杯,往休息区移动。

 失神地扒着蛋糕,不停地将甜甜的慕斯往嘴里送,她看到温如芸一直拉着桑子神的手,想着过马路的时候,他也会这样牵着她…

 几分钟后,桑子神摆腻人的温如芸,找到形单影只、模样看来我见犹怜的庄曼。

 “你怎么坐在这里?”他在她对面坐下。

 “你不陪温如芸了吗?”庄曼抬起蒙没有焦距的眼,角度对准他,眸心里却看不见他真实的影像。

 “我做什么陪她?”他是顾虑到当众给温如芸难堪,等于暴自己,所以才抑忍不耐,陪她聊了几句。

 “你不是想进她家的公司上班吗?”

 桑子神皱鼻“我不想。是谁这么告诉你的?”即使今天的桑子神不是夜领狂神,他亦不可能会是攀附关系求取前途的男人。

 “我猜的。”飘飞的思绪回笼,目光很自然的寻找温如芸的身影“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庄曼知道他们现在还不是那层关系,但未来呢?他们站在一起很速配,温如芙又是新一期设计师月刊看好的明新秀,各方面条件都很好。

 “不是。”桑子神恼怒起来,他在她心中就这么不能相信吗?

 “那谁才是?”

 “谁都不是!”他瞪她“今天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广

 谁都不是?庄曼愣了一下。

 “你…没有女朋友吗?怎么可能,你那么帅…”她是真的惊讶,心中的霾因此扫除一部分。

 “没有女朋友的帅哥又不只我一个。”他没好气的说。

 “还是你喜欢…男朋友?”她不得不质疑他的向。

 “够了没有?”桑子神一口气哽在鼻间,双手已紧握成拳了。

 她怎会那么喜欢讨骂挨?他前一秒正要原谅她而已,她下一秒就马上说出一句教人吐血的质疑。

 “区区一个内衣设计师家里供吃住不支薪的管家,你认为我配得起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他才是该生气的人吧!瞧她胭脂芙蓉的脸蛋因薄醉而浮起潋滟的红晕,差点昏宴会上那一大票雄动物。

 “她很喜欢你。”她很肯定的说。

 “我不喜欢她。”他也很肯定的回答。

 “听说温如芙只要看上某件东西,绝对会想尽办法上手.千金小姐都很难,搞不好她爸爸还会要你人赘,很多男人对于这种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际遇求之不得,你现在没工作,景气又不好,等你再失业一阵子,骨气用完,就会认真考虑她的追求了…”

 “要不要我去帮你倒杯水?”桑子神拿走她面前的高脚杯,将剩下的香按一饮而尽。

 虽然早就明白她言不及义的功力有多么高强,但每回领教,却发现他又更敬佩她一分。

 事实上,他一直在怀疑.她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跑去修炼.要不然她的功力怎么会愈来愈进步?

 “啊,我的香摈!”庄曼原想说不用了,她有香按,但他却一口气灌完,一口也不留给她。

 “不准你再喝,我看你快醉了。”

 “才没有!”她辩道“我的意识很清楚,我知道温如芸看上你了。”她犹重复着横亘在心海,烙下疙瘩的那件事。

 即使他这个当事者已经明显表态,她却仍无法释怀。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女朋友?”他勾凝着她,相信她在乎,却不晓得她要逃避到何时。

 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面对同栋大楼左邻右舍与管理员的询问,她总是落落大方地僻谣,有时候还要他假装是她远房堂哥,但一躲回房里,她会烦恼得偷偷扯头发、咬铅笔,那些小动作…很可爱。

 他发现,在别人眼前,她尽量得体大方,但私底下却像个小女生,唉唉叹叹,愈想愈多,像只爱玩线、最后却把自己捆进线团里的小猫咪。

 一个多月来,他总在一旁观察,除了一再惊叹她朴实的美丽之外,也窥见了她许多鲜为人知的性格。

 “我当然…关心,再怎样你毕竟是在我地盘上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客.咱们称得上朋友的关系吧,朋友关心朋友是很正常的行为。”庄曼赶紧解释,说到最后却觉得有种愈描愈黑的嫌疑。

 那对墨黑瞳眸一直瞅着她瞧,看得她心慌意;两片绝对男的嘴,扬着饶富兴味的笑意,教她窘涩赧然。

 垂着发烫的小脸,庄曼不说话了。

 哼!笑什么嘛!她真的好茫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途的羔羊。

 如果庄曼能不吝臊,仔细看得深点,那么将会在他眼底看到一个属于黑夜的纵情世界,并靠近触碰到他复杂的心境。

 因欺瞒而起的内疚,他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解释。

 **

 雨后的夜里,远方市镇的灯海和黑暗的天空相互辉,更有一番动人的美丽。

 “曼姐,你确定那位管家先生真的没钱又没工作吗?”留下来加班的Amy,掩身在窗帘后,偷觑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不然他干嘛赖在我家不走?”庄曼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再下笔落于画纸上,力道明显不足。

 “可是你没看到来找他的这位小姐,不论穿着打扮都是一副干练的模样,遑论她对桑子神还是一副恭敬服从的态度,可想而知,桑子神肯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你想太多了!”庄曼冷凝地嗤了声,不想继续讨论,思绪却跳眼前的设计图稿,怔忡了。

 连Amy也这么认为,是否意谓她的怀疑有理…桑子神其实不若自己所形容的平凡?

 她很早即起过疑心,而且不只一次,但她一直不愿正视问题,不愿相信他可能欺骗她。

 她愿意相信他,他们共处那么长的日子,他不会狠心耍戏她那么久的,这种恶劣的行径不该是他会有的。

 “我才不觉得是我想多了,反而觉得是你太天真了呢!”Amy噘嘴哼嘲几声“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接近你一定是为了某个目的。”

 突然,她笑一声,跑到庄曼身边蹭蹭肩膀,一脸梦幻。

 “曼姐,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像小说里的多金男主角一样,某天看到去超市买东西的你,就那么被爱神的箭中,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几番打听之下,想办法住进你家,准备哪天对你表白?”

 恍恍惚惚的,庄曼沉浸在她勾勒出的浪漫氛围里,直至一张容颜放大在眼前,她的心跳猛地用力一颤。

 “你…做什么靠我那么近?”尾音飘抖,因为自己的失神。

 “曼姐,你刚刚在想什么,不会是…”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谁像你脑子不切实际的浪漫思想!”她斥了声,因为脸红,所以一点魄力也没有“我每次去逛超市都披头散发,鬼才会注意到我!”

 “说不定桑子神真的是那个鬼,他对你实在好的没话说.而且你不也听他的话改变许多吗?”她扳出手指,如数家珍“剪头发啦、改进穿着啦,还有多出去走动…这些以前我都建议过,怎么就不见你去实行?你对他根本是言听计从。”

 Amy出一个要她别辩解了的手势“你们两个很相配.你就别解释了,最重要的是,曼姐,想想你自己迷糊的个性,有一个男人对你那么体贴包容是件很幸福的事哩!”

 庄曼不语好久,沉默盯着画板,认真想着自己的迷糊,认真想着桑子神的体贴包容…愈想愈多,她更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不认为哪个男人可能喜欢她,甚至是爱她。

 如果台湾的股市争气一点,我的钱或许足够养你一辈子

 这话,一直索回在她心底,像颗投进湖心的小石子,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不想男朋友,或许应该说,她害怕男朋友、畏惧谈感情,但她却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危险也优雅、鸷猛也温和,大脑和肌同时呈现高度发达…

 她想要了解他,但可不可以他们只当朋友就好,永远不会背弃离开的朋友关系,而不是脆弱如丝线的男女情感。

 “Amy,今天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好吧,那你要帮我问那个女的是谁喔!”Amy整理东西时不忘代。

 “对了,你家的债务没问题吧?”Amy的姐姐识人不清被骗婚,未婚夫拐走了所有积蓄,结果酒席与一些损失全由女方吃下了,现在一家人正为了一堆欠款而苦恼。

 “没事啦,我爸妈说他们会自己想办法,叫我不用担心,我的工作只是打工质,即使有心帮忙,也出不了多少力。”

 “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喔,过几天这几张设计图就会…一完稿,到时候若有厂商愿意买,我一有收人就将钱借你。”

 “不用啦,你自己都快没钱吃饭了…”

 “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最近的作品还是不够出色?”

 Amy宛如哑巴吃黄连“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让我帮你!”

 她的热心,真的教人觉得她是个好人,没有城府和心机,单纯的不像个二十五岁的女人。  m.sSVv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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