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曲绫睡到
上三竿才醒来,茫然的望着空
冰凉的身旁,手指抚着枕上他曾睡过的痕迹,证实昨夜并非是场梦,他的的确确与她同
共枕。她轻叹口气,两人同
而眠本是她最期待的事,但昨夜却以争执收场,怎么会这样?
这时她才猛然发现手脚早已能自由活动,他何时为她松开绳索的?曲绫心想应该是昨夜,因为若她整夜遭绳索缚住,怎会没留下勒痕?她将雪白的藕臂横放外侧
榻,闭上眼想着环抱住他的感觉。
久久,她嘴角泛着甜蜜的笑意,忘却存在两人间的冲突与怨怼。
不知他可有留下衣衫来?躺累了,曲绫拥被坐起身,果不其然瞥见他特意留下的鹅黄
衣裙,她赤足下
穿上,她原先的鞋子早已不知去向,亦不见莫道情有留下鞋靴,可知莫道情存心不让她有鞋可穿。
也罢,有鞋没鞋之于她都无所谓,反正她答应莫道情不踏出房门一步。
她莲步轻移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并
上一支梅花镖当发饰,再三审视后,她才离开铜镜前。
房内未留膳食,莫道情不会是想饿她个几天好磨折她吧?正当曲绫如是猜测时,外头传来敲门声,一名年轻侍女端着早膳进门。“小姐,奴婢叫玄瑛,园主特地派我来服侍您的生活起居。”
在莫道情带回曲绫后,旋即派人去买新女仆回来,玄瑛因此得以进悔园当侍女,赚取堡资贴补家用。
今天园主醒来,便令她守在房外等侯小姐起
,还特别
代不许她随意闯入,所以她便乖乖的守在房门外,等了许久,终于让她听到房内传来的细声响,连忙到厨房端来早膳。
“嗯。”曲绫微领首,视玄瑛为莫道情派来的眼线。
对曲绫淡漠的态度,玄瑛佯装没看见,讨好的摆上热腾腾的清粥小菜,退后三大步随时等侯曲绫的差过。
曲绫肩上的伤仍隐隐作疼,没什么胃口,只随意吃了几口粥,神色不佳的要玄瑛撤下。
“是饭菜不合小姐胃口吗?玄瑛马上要厨房大娘再换上。”玄瑛诚惶诚恐的说,连忙端起仅动了几口的饭莱往外走。
“不用了,是我吃不下,与饭莱无关。”曲绫开口唤住急
子的侍女。
“噢,那小姐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玄瑛热情的问。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明知玄瑛是无辜的,但只要一想起玄瑛是谁派来的,便便她无法摆出好脸色。
曲绫无聊的坐在躺椅中蜷起莲足,凝视窗外的景致,水袖随着她托住下巴的动作飘
,恍若一幅美丽的仕女图。
玄瑛看傻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清灵又优雅的姑娘,难怪园主出外前会宝贝的向她再三叮咛。
“还有事吗?”察觉玄瑛近乎无礼的目光,曲绫回首问道。
“没有。奴婢马上把早膳撤下。”玄瑛盘算要到厨房沏壶好茶来,美人配香茗才相得益彰。
曲绫一只莲足随着窗外翩舞的彩蝶左右晃
卸下玉罗刹的身份侍在悔园中,不再理会江湖恩怨令她顿觉无事一身轻。
究竟有多久心灵不曾平静过?整整五年。这五年间就算名为休息,但实际上她的心依然紊乱纠结,未曾真正平静过。五年后,再度回到他身边,尽管爱恨
织,她的心却已我到停泊的港湾,不管未来结局为何,她都珍借现有的相处时光。
玄瑛端着滚烫的茶水,小心翼翼的走回寒林楼,途中证巧遇上前来挑衅的于惜花。玄瑛初入悔园,不清楚于惜花的来头,傻呼呼的盯着于惜花与月容瞧。
“你是谁?”于惜花语气傲慢的问。十分清楚悔园里没这号小丫头,她该不会是莫道情救回的女子吧?她目光轻蔑的打量对方一番,随即否认原先的看法,小丫头看起来身强体壮,不似受伤之人,许是曲绫的妹子吧。”
“我叫玄瑛。”未见过世面的玄瑛没瞧出于惜花高贵的身份,遂大咧咧的回话。
“是曲绫带你进来的?”没礼貌的丫头!可想而知曲绫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惜花不悦的扬高下巴睥睨她。
“不是,我是园主派去服侍曲姑娘的。”玄瑛老实道。迟钝的她亦察觉于惜花眼里的轻视,怎么,当仆人低下吗?倘若低下,为何不见小姐鄙视她?玄瑛侧头茫然的想。
“莫大哥!怎么可能?”于借花闻言脸色大变,不敢相信莫道情会为了陌生女子而另请仆人服侍,莫非曲绫与莫道情之间真有什么瓜葛?
思及此,于惜花早忘了莫道情的
令,拉起裙摆就要冲入寒林楼。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玄瑛眼明手快的拦下于惜花与月容,她没忘今早园主
代她,除了打扫的忠伯外,其余人等不许人寒林楼一步的命令。
“狗奴才滚开!”于惜花厉声斥责,想她未来园主夫人的身份,在悔园想去哪便能去哪,何时有人敢拦阻。
“不行,园主
代不许任何人进人寒林楼。”见于惜花一副凶恶的模样,玄瑛怕得全身寒
竖起,但仍是壮着胆不让开路。
“
婢!你晓得我是谁吗?我可是莫大哥的未婚
,你胆敢不听从我的话,信不信我让你吃鞭子。”于惜花气得双手扳
,原有的温柔婉约早已消失无踪。
“园主说我只需听从他与小姐的命令即可,没要我也听你的。”玄瑛肩膀缩了缩,呐呐的重复莫道情说过的话。
“
人!”于惜花被她的话
得恼羞成怒,扬手便赏了她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痛呼声与杯盘破碎声,玄瑛被于惜花打得跌坐在地,眼角噙着泪珠,不敢伸手抚向火辣热痛的脸颊。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我作对。”于惜花啐了声,随即越过玄瑛步上寒林楼。“不行!你们不能到寒林楼。”玄瑛忍着疼痛冲上前阻止她们主仆俩。于惜花气得怒火攻心“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非打得你叫痛不可。月容!上前掌嘴。”“是!”月容拉高衣袖准备好好教训这个不长眼睛的玄瑛。
“我的人何时需要你们教训来着?”待在房内的曲绫听见吵闹声与玄瑛的痛呼声,心想她再不出面,玄瑛可要被人欺负死,所以违背对莫道情的承诺步出房外,站在阶梯上,看尽于惜花的嚣张跋扈样。
“小姐!”见救星出现,玄瑛奋兴的叫嚷。
于惜花抬眼望向之前那声淡然清音的来源处,初见曲绫清灵的相貌,着实教于惜花更加怨
,即使心中百般不愿,她仍不得不承认曲绫比她所能想像的要貌美,甚至比她更美…不成!她怎能轻易认输,她可是莫道情名正言顺的未婚
、未来的园主夫人,曲绫拿什么跟她比。哼!
“原来你就是莫大哥从路边捡回来的野女人啊!”于惜花的话语极为无礼不堪,美眸中除了敌意外就是轻蔑。
“玄瑛,你上来。”曲绫没理会于惜花的挑衅,把她当隐形人,转而对玄瑛命令道。
“是!”玄瑛马上跑上阶梯来到曲绫身旁。
“你聋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啊!”从小到大,于惜花从没被人忽略过,曲绫的视而不见令她更加气愤,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曲绫的脸。
“随我到房里上葯。”除了脸颊红肿外,曲绫没漏掉玄瑛的手臂被热茶烫得红成一片。
“是!可是小姐,她们…”玄瑛有些为难的看着底下的恶主仆。
“可恶!你回话啊!”得不到回应的于惜花忿忿的叫嚷。
“让她们继续在这里吵!”曲绫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拉起玄瑛的手回房。
“你这不要脸的狐狸
说什么?有胆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于惜花气得猛跳脚,拳头高举挥舞。
不过无论她叫得多大声、有多气,曲绫依然没有回头看她,着实教她脸上无光外,还咽不下这口气,她非得我机会让曲绫知道她的厉害不可。
哼!她说过莫道情是她的,她会挽回他暂时
失的心!
莫道情与华山派人马齐聚瑶台客栈,美其名是联络双方情感,实则是莫道情慷慨解囊助华山派重振昔日雄风。
去年与御鹰山庄一役,华山派虽赢得最终的胜利,岳掌门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却也元气大伤。想回复武林盟主应有的气势与门面,自是需要大笔银两,正巧岳掌门认识了莫道情,双方一拍即合,岳掌门承诺会保莫道情生意太平;而莫道情就负责华山派的一切开销,两方各得其利皆大
快。
“多谢莫老弟的支援。”岳掌门高兴的令弟子收下一箱沉甸甸的黄金,他得好生想想如何再把华山派布置得更加富丽堂皇。
“应该的。”莫道情嘴角噙着斯文的笑意朝他敬酒。
“干!”岳掌门豪
地仰头饮尽杯中物。
莫道情仅意思意思轻
了一口,锐利的目光扫
四周的人群,他带来的人皆有自制力,未过度饮酒,反观华山派的人马,不顾形象的牛饮,三杯黄汤下肚,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不是傻呼呼的发笑就是吹嘘自身的勇猛,就像此刻的岳掌门。
“虽然你不是江湖中人,我还是要告诉你,早在众人推举楼宇凡为武林盟主时,我就不看好他,不过是个
头小子,能成就啥大事?”岳掌门大放厥词道。
莫道情微笑颁首,扮演绝佳的聆听者。
“之前我担心诸位英雄豪杰在楼宇凡的带领下难成大事,果不其然被我料中,楼宇凡成
安于现状,既不值得扩展势力,也不会安定人心,连最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不会,他凭什么当武林盟主?瞧他那副众叛亲离的模样,我真可怜他!”因为野心过大,所以岳掌门不安于臣服楼宇凡的脚下,继而中了笑阎王的计谋,推下楼宇凡取而代之。
莫道情半垂着眼睑,藉饮酒的动作遮去嘴角的冷笑。岳掌门的武林盟主宝座至今尚未坐稳就敢自吹自擂,不知下个打垮岳掌门的人会是谁?
“岳掌门说得是,您可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将相人材,所幸未过埋没,否则老天爷就太不公平了。”莫道情适时拍马
讨好岳掌门。
“没错!还是莫老弟见多识广。”好听话人人受用,岳掌门被莫道情捧得陶陶然,更加的大言不惭。
岳掌门自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后,袁刀门在袁崇武的带领下归隐山林,与他向不对盘的段家堡许是畏惧他的权威,近
亦鲜少在江湖上走动,他高兴得失了往昔的多疑与戒心,快活的当他的武林盟主。
“唉,曾经也有个人同你一样,支持我、鼓励我,可借…”想起突然销声匿迹的梁璃尹让岳掌门有些感慨,心爱的她如今
落何方?可知他正想她、念她?
“那个人可是岳掌门的红粉知己?”莫道情故作感兴趣的问。光瞧岳掌门的表情即可断定他想的是女人。
“是啊。不是我爱吹嘘,璃尹真是位万中选一的好姑娘,她为了使我专心志业,不成为我的牵绊而留书出走,殊不知没有她,胜利的果实让我尝起来还带点苦涩,只是人海茫茫,我也不知该往何处寻。”岳掌门说着益发的感慨。
“她叫璃尹!”莫道情的双眸危险的半眯起来。没想到笑阎王派出煽动岳掌门的人会是她,他一直以为岳掌门身边的细作是个男人。好个美人计!莫道情怒意
发,额际青筋浮跳。
“是啊。莫老弟,你可曾听过梁璃尹这个名字?”岳掌门以为他认识,奋兴的追问。
“没听过。”莫道情隐藏内心的不悦,摇头佯装不感兴趣道。
“唉!我以为你见过的人多或许听过她的名字,看来我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岳掌门失望的叹了口气,难道他此生与梁璃尹无缘,注定无法娶她为
?
莫道情冷眼观睨岳掌门失望的模样,丝毫没有让他得知曲绫此刻证安稳的待在悔园的打算。
“呵!莫老弟,不好意思,教你看我的笑话了。我真的是很喜欢她,若她没有离去,此时已成为盟主夫人,我铁定会为你引见,让你们认识、认识。”岳掌门不好意思的抚掌轻笑。
“是啊,太可惜了。”他话中带话,可惜岳掌门不知遍寻不着的人会在他手中。
“净跟你谈些风花雪月的事,你一定觉得很烦。”
莫道信客气的回道:“怎会,自古英雄配美人,相反的我还很羡慕您呢!”
岳掌门活该被曲绫吭得一楞一楞,被人卖了犹不自知,还帮人说好话,可怜呵!
也许有天他会向岳掌门揭穿事实真相,教他也尝尝被女人出卖的滋味,当然,前提是得在他报仇后。
“对了,莫老弟不也是有个美丽可人的未婚
!听听我这个过来人的建议,早点娶她入门,以免夜长梦多。”早知梁璃尹最终会选择离开,他就先下手为强,让她成为他的人,她就再也走不开了。
“再说吧?矗龋 蹦狼樾ψ啪俦蛩淳啤?br>
“好!”岳掌门快活的喝光杯中的酒,仍旧没发觉莫道情不过以
沾了些许酒
,并未咽下。
“我
好奇失了势的楼宇凡会上哪儿去,不知岳掌门心中可有什么看法?”莫道情突然问道。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楼宇凡在输给岳掌门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没人得知他的去向,就连楼宇凡的
儿都没有见过他。当然,他不会天真的认定楼宇凡是因无颜见江东父老而自杀身亡,约是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待东山再起。
“谁晓得?大概是自尽了,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再次起来,这个手下败将不足为俱。”岳掌门并不在乎楼宇凡最终的去向。
手下败将虽不足为惧,但却会不时出现成为让人除不去的眼中钉、
中刺,该除去阻碍时得趁胜追击,否则
后只会自食恶果。这个道理莫道情没打算道出,同样要岳掌门亲自去领受个中滋味。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有了武林盟主当你的后盾,放眼整个江湖,有谁敢我你莫老板的麻烦!又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岳掌门误以为他担心楼宇凡会找上门,豪
的拍拍他的肩膀,提出保证。
经岳掌门用力拍击,莫道情佯装承受不住,垮着肩咳了好儿声,甚至闭气让双颊涨红,让岳掌门更加深信他不会武功。
“哈哈哈!莫老弟,改天我派个弟子教你些拳脚功夫好了,瞧你一副受不住的模样。”岳掌门本想取笑他比江湖女子还不堪,但思及往后还得靠他的财力,此时不好得罪,唯有随便汕笑了事。
“不!千万不要,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学拳脚功夫做啥?太麻烦了。”莫道情连忙摇手拒绝。
岳掌门见状再也忍不住
腔的笑意,仰头狂放的笑着,斯文人永远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不了孔武有力的武人。
岳掌门高亢的汕笑声,唤醒一群喝醉趴在桌上打呼的弟子,一群人
迷糊糊的望着得意的师父,搞不清是啥事惹得师父如此开心,大概是莫老板又承诺给予金钱上的资助吧!
想到黄澄澄的金子让他们更加清醒了点,贪婪的想像着明
要如何花用这笔钱,是上倚翠楼寻
作乐呢?抑或是到胡同里的赌坊厮杀?无论结果为何,明
铁定会是美好且充实的一天。
想着想着,一群华山弟子不约而同的傻呵呵笑咧了嘴。
他们的行为看得随同莫道情来的人直摇头,果真师承一门,全投个好德行。再看看做师父的,早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要走出瑶台客栈恐非易事。
莫道情见华山派一行人醉得差不多,没心情再跟他们耗下去浪费时间,朝手下使个眼色,结了帐便离开瑶台客栈。
饶书安尚未赶回段家堡搬救兵,在途中便过人阻拦,阻拦他的人不是别人,证是曲清颖。
“姥姥,你来得正好,绫儿被莫道情那恶贼带走,我们一道去救她出来。”一见来人是曲清颖,饶书安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有了她的帮忙,还怕带不回曲绫吗?
“莫道情!他为什么要带走绫儿?”曲清颖皱着眉不解的问道。
她来江南最主要的原因是,曲绫与饶书安突然与段家堡失去联系,堡内的人担心出了意外,于是她自愿下江南探个究竟,没想到见到饶书安后,得到的消息竟是孙女追人掳走;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绫儿没明说,不过我晓得他即是绫儿以为已死的爱人。”虽然除了曲绫与曲清颖外,段家堡没人见过曲绫逝去爱人的容貌,不过饶平安从曲绫的态度证实他的揣测无误。
“释傲剑没死!”曲清颖震惊的扬声尖叫。“"那你有没有注意到绫儿见到他有何表示?”她抓住饶书安追问。
“就是那副模样,原先她还执意不肯随我回段家堡,所以我点了她的昏
要带她回来,谁知莫道情那小人暗中埋伏,抢走了绫儿。”想到莫道情让他吃的瘪就让他觉得气愤。
没错!唯有释傲剑才能让曲绫固执得听不进旁人的劝,但他带走绫儿会善待她吗?曲清颖不
怀疑。没有男人会轻易原谅背叛过他的女人,她不以为爱恨分明的释傲剑会例外。
“姥姥,我必须向你坦承,绫儿为了救我,肩膀被莫道情刺伤。”饶书安愧疚的说。
“啊!”曲清颖先是惊骇,复又安心道“她伤得不重,对不?”若很严重,饶书安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绫儿半步。
“嗯。我想莫道情那恶贼应不会狠到不为绫儿疗伤才是。”处心积虑硬抢走的女人,自是不可能眼睁睁看她伤口恶化,饶书安如是猜测,才安心把曲绫暂且留在莫道情那儿。
“那我就放心了。”曲清颖松口气的拍拍
口。
“我们可以一道去救绫儿,莫道情与他的手下不会是我们的对手。”饶书安急忙说道,一心只想着救人。
出乎他意料的,曲清颖竟摇着头拒绝“不!我们不去救绫儿。”
“为什么!那畜生不知会如何
待绫儿,我们岂能见死不救。”饶书安瞪大眼厉声质问,不敢相信姥姥在得知曲绫的境况后仍面不改
,甚至不打算救出与她相依为命的孙女。
“绫儿不会有事的。”在说服饶书安的同时,她亦说服着自己。
“他都敢当着我的面刺伤绫儿了,试问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虽说那时莫道情已收不住剑势,且是曲绫自己扑上前代他挡下那一剑,但饶书安依然无法释怀。
“绫儿与他之前尚有事未了结,我们去了只会碍事,帮不了他们。”
曲清颖意在让释傲剑与曲绫好好相处,重拾昔日情爱。她年纪大了,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若他俩执意取她性命,为了孙女,她愿意双手奉上性命,怕只怕曲绫会再做一次傻事。绫儿的苫,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都是她这老婆子的错,如果不是她,绫儿早与心上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姥姥?”忧心的
障撤下,饶书安总算看清曲清颖眸中的愧疚与歉意。
“绕了这么一大圈,该在一块儿的人尽管中遇险阻,最终仍是会聚首,把绫儿托付给仇啸天我很放心。”虽然释傲剑一心想杀她,可是她依然认定释傲剑是最好的孙女婿人选,亦是世间唯一能真正待绫儿好的人。
“他有未婚
了。”饶书安不得不提醒她,历经五年时光,事情早有变数,曲绫不再是莫道情的唯一与最爱。
“什么?”曲清颖闻言愕然,她还以为…
“这样您还能放心把绫儿交给他吗?”饶书安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我…”曲清颖不
犹豫了,是与否一直在她心中摇摆不定。
“他可能会玩
绫儿再抛弃她做为报复,或是故意当着她的面与末婚
亲亲我我磨折她,种种莫道情可能施展的计谋我们无法猜测,难道我们宁愿让莫道情磨折她,也不愿带回绫儿?”饶书安努力说服着。
“我决定了,绫儿仍旧待在释傲剑那儿。”饶书安听了她的决定,急着发言,曲清颖抬手制止,继续道:“不过我们留在此监视,倘若他以磨折绫儿为乐,我们再救出绫儿也不迟。”她衷心期盼不会有那么一天到来。饶书安心知任凭他说破嘴,办无法说服姥姥改变主意,唯有答应了。
曲清颖在心里祈祷释傲剑莫被仇恨蒙蔽双眸,看不清绫儿对他的爱意,否则遗憾会再度造成,且再也无法收拾。
莫追情甫踏入侮园的大门,等候多时的于惜花便
了上去,委屈万分的哭诉,莫道情
迫自己捺着
子听她说完所有的委屈。
“莫大哥,呜…我要马上离开侮园…“于惜花语带硬咽的说,小手拿着绣帕不停拭着滚滚而下的泪珠。
“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为何突然想离开?”莫道情弯身轻哄,以衣袖为她拭净颊上晶莹的泪珠。
“惜花…惜花住在这儿只会惹人厌、招人烦,还不如识相离开算了。”
“谁说你惹人厌、招人烦来着?”莫道情一副义愤填膺、准备为她找人理论的模样,总算有效的让于惜花止住泪水。
“我想…我想你带回来的曲姑娘并不喜欢我,一见着我便对我冷嘲热讽,还命身边的侍女欺负月容。我受委屈不要紧,可是月容是无辜的,我不想再待下去惹人嫌,不如离开算了。”她恶人先告状,算准她在悔园中的地位比曲绫高,且与莫道情相处日子更久,在加上她给人的印象为温柔婉约,谁会相信欺负人的会是她于惜花。
“你见着她了?你们是在哪儿碰面的?”莫道情关心的不是谁受委屈这等小事,而是曲绫有无违背对他的承诺步出寒林楼。
“当然…当然是在花园中啊!”于惜心花虚的回答。不敢教莫道情知晓她与月容差点不顾他的命令冲入寒林楼。
“是吗?”莫道情一眼便看穿她的心虚,精明的黑眸锁定于惜花的娇颜,直到于惜心花神不宁垂首凝视双足为止。
秉地,莫道枯有了新发现,那就是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扯谎,无论是大谎或小谎,只要有利于她们的,她们便可脸不红、气不
的扯着漫天大谎,就像曲绫谎称爱他;于惜花则为了巩固地位谎称遭曲绫欺负。他该拍手鼓掌讥笑她们可笑的独脚戏吗?
“莫大哥,难道你不相信我?”于惜花佯装伤心的问道。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啊!”莫道信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其实男人也爱说谎,像他说过的谎言己数不清,面对于惜花时,他亦是
嘴谎言,只是于惜花苯得看不出来罢了。
“太好了!幸好你肯相信我,若你不信,那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如死了算了。”于惜花甚悦的倚着他道。
哼!向来她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手的,曲绫妄想跟她争男人,再去练个一百年吧!
莫道情搂着她低喃些言不由衷的爱语,意在使于惜花不吵不闹,让他耳
子安静些。
于惜花的心态他何尝看不出,三年前两人初近时他并非富可敌国的商贾,只不过是与她父亲于大海有生意上的往来。一
上于府谈生意,巧遇在花园赏花的于惜花,见过面之后,不知怎么地,于惜花便坚持非他不嫁,甚至以死要胁于大海向他提起联姻的要求,否则立即与他断绝生意往来,当时他本要一口回绝,却想到
后他赤需要个
子为他持家与生儿育女,既然眼前有个现成的,不如将就好了,免得将来还得浪费时间去找,于是便答应了于大海的要求,口头承诺要娶于惜花为
。
不过他不想太早有个
子羁绊,胡乱找个藉口表明要到杭州发展,待成功之
即是
娶于惜花之时。许是他成功得太快,一年半后便扬名商场,而于惜花亦不请自来的住进悔园。她与于大海的心思相同,深怕到手的肥羊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于大海就睁只眼闭只眼,任于惜花前来纠
。
谁知近
来他不仅无娶亲的动作,甚至还从外面带回曲绫,莫怪于惜花会急得跳脚,向人下马威后,顺道到他怀里哭伤道怨,以保他永不变心。
想来可笑,他的心里未曾有过她,如何变心?
“莫大哥,我想是我太大惊小敝了,曲姑娘受了伤,难免脾气会比较不好,你可别对她发脾气哩!”挑
完是非,于惜花再次发挥贤
良母的气度,大方得不与曲绫计较。
“既然有你代她求情,我当然不好对她发火,更何况来者是客,你多少要忍让些,免得旁人道你小家子气。”莫道情故意顺她的意,让她保有完美形象。
于惜花脸色变了变,干笑几声。她怎么老觉得莫道情话中有话,该不会昨夜狐狸
趁她不注意,先行对莫道情说了些什么吧?她惊骇的想。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他笑问。
“没…啊!我是想待会用晚膳时,咱们做主人的,该请曲姑娘同席用膳才不失礼。”她又想到个可以对曲绫下马威的方法,就是同席用膳,教曲绫睁大眼看莫道情是如何待她好,好教曲绫知难而退。
“曲姑娘有伤在身不方便,你先用膳吧。”莫道情回绝道。若不小心走漏风声,在他末报复前岳掌门便上门要人,事情可就棘手了。
“那你呢?”于惜花语气戒慎的问,他该不会想跟狐狸
一道用膳吧?。“方才我在外头吃过了,肚子撑得狠,别担心我又会空腹彻夜看帐册。”莫道情故意把她的质问转化为担忧他的健康。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她尴尬的笑了。幸好没让莫道情看出她真正的疑虑,不然莫道情肯定会气她的不信任。
莫道情并没有忽略她庆幸的神色。其实他并非对于惜花所言在外头吃
了,而是气
了,
臆间有团火焰熊熊燃烧,当然他不会牵连无辜,针对谁起的火,就该向谁发
。今夜的大餐是烧烤,地点在寒林楼,大厨是他,食用者则是该死的曲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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