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啧啧啧!半夜两点才回来,想必你是跟男人出去玩疯了。”官沙琳跷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冷讽道。
“我才没有呢!哪,这披萨给你吃。”晓星在书房撞见那一幕后,马上离开了官家。临走前,她不忘把外带的那盒披萨随手带回,为的就是怕官沙琳饿着了。
“老实招来,你跑去哪里了?”官沙琳独自在家,闷得快慌了,好不容易等到晓星回来,当然要好好和她
舌剑一番。
“已经很睌了,我要睡觉了。”方才的泪水让她的眼睛红肿不堪,为了不让沙琳起疑心,她逃难似地想躲回自己房中。
“等一等!”官沙琳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她停下脚步,长长的鬈发掩住她的侧颜。
“我不喜欢吃冷的披萨,帮我热一热。”她指了指桌上的披萨盒,指使道。
“我…没有动过厨房,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自己动手吧!”她委婉拒绝。
不必她套话,晓星黯然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辟沙琳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面前。
“你该不会和我老哥吵架吧?”她伸出手,硬是抬起晓星低遮的面容。
哇
,真是个泪美人儿。哭肿的两眼像核桃般的肿大,这般凄怜的模样,一定会让男人看得心疼死了。
“我没有跟谁吵架,你不要管我!”被她这么一
,她的泪水又不自觉落下。
“乖乖,你的眼睛真像水龙头。”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儿,沙琳更是不以为然。
也只有像她这种女人,才会用眼泪来欺骗男人、博取男人的同情!哼!
晓星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掩面哭泣。
“如果是和我老哥有关的,或许我可以帮你,因为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过去了。”官沙琳的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对晓星哭泣模样的反感。
“老板口中的另一个‘星儿’,到底是谁?”晓星毕竟无法隐藏心事,她梗着声,把心底的问题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馨儿?原来你不是笨蛋嘛!我还以为,官介珩打算隐瞒一辈子呢!”被她这么一点官沙琳倒是有些意外。方馨儿的事情对官介珩来说,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林晓星有办法略知一二,足以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刚刚无意中撞见老板正在看一卷录像带,影片中的老板称呼那女孩为星儿”
“不是你名字中的那个星字,是康乃馨的馨,方馨儿。”官沙琳解答着。“她是我老哥的初恋情人,如果没有发生那件溺湖意外,他们两人现在应该已经结婚并有小孩了。”
原来,那女孩叫做方馨儿,她是老板的初恋情人…如雷轰顶般,林晓星脑海空白一片。
“馨儿姐在我们官家举办的一次家庭烤
派对中,不慎失足跌入湖中,当时我才十二岁,只能在湖边拚命喊救命,等到哥哥听见叫声,把馨儿姐从冰冷的湖中救起时,她早已经奄奄一息,人还来不及送到医院,就已经在哥哥怀中断气了。”
“当时馨儿姐的肚中怀有一个多月的胎儿,那是哥哥和她的爱情结晶,如果没有这件意外,哥哥和馨儿姐不久后就要结婚,并且也要有小宝宝了。”官沙琳提到这件往事时,心情仍免不了低落。
她的低落情绪来自官介珩这十二年来的自我放逐和封闭,进而造成官家家族企业冲击和人事变动,影响到整个接班底子的最终人选。而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原本家族企业的接班位子绝对轮不到她,却因官介珩的退出而
了布局,害得她被迫即将在硕士论文通过后,掌管那个悬
已久的职位。
那个位子,本该是官介珩坐在其上的。
“老板的恋人和小孩…”晓星整个人呆愣住,泪水又再度如雨般落下。
他的过往伤痛,不是她所能闯入承担;他的千山万水,不是她所能了解体会。现在,她终于明白她一直无法走入他心中的原因了。那种椎心刺骨的回忆,每提及一次,就会再次被深深伤害,就算真的说了出来,不曾经历过这种伤痛的她,也是无法体会明白的。所以官介珩才绝口不提,独自埋藏这段不
人知的过去。
晓星紧咬着红
呆立着,全身因激动而轻轻颤抖。
“那种同时失去未婚
和孩子的痛苦,你这个温室花朵绝对无法体会,能够体会哥哥当时痛苦的人,只有我而已!因为当时是我陪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度过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官沙琳情绪显得激动。“你没有资格陪在哥哥身边,你只会替他惹来一身麻烦,拖累他自我突破的意愿而已。”
她不甘心,她对哥哥所付出的一切,却得到极少的回报,而这个什么都没有付出的女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哥哥的关爱。她讨厌哥哥对她的漠然,更讨厌深受哥哥喜爱的林晓星。她凭什么可以如此受宠?她不平衡啊!
“我…没有,我才没有拖累他。”晓星面对这突来的指控,显得委屈。
“你有!难道你还没从录像带中发现,你和馨儿姐长得很相似?你的长发、你的五官,还有你那唯命是从的烂个性,通通和馨儿姐一模一样。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哥哥也不会沈溺在过往记忆中。他和你在一起,爱护你、疼爱你,不过是想从你身上找到馨儿姐的影子罢了。充其量,你不过是他心目中天使的替身、馨儿姐的幻影罢了。”官沙琳毫不客气地指出她对官介珩的影响。
“你是说方馨儿才是老板心目中真正的天使?”晓星想起之前官介珩曾对她说过的一段话。
他说,她就像是天使般,拥有天使所该具有的特色。如果她早些出现,六年前那个“花澄”香水广告,担任天使的女主角就一定是她了。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我猜你不会有勇气跟他开口的。”官沙琳取笑地走回沙发椅上。“我肚子快饿死了,快点把披萨
热。”她才不管她有没有动过厨房,她就是要她亲手
给她吃。
“我试试用烤箱加热好了,不过如果烤焦了,可别抱怨喔!”晓星抹去颊上的泪水,
鼻子。此时此刻,唯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泪水才不会无止尽地落下。
至于官介珩及他的过去…她已无法思考。或许是酒
作祟,头疼之外,她觉得她的心似乎不在躯体内,原本属于心脏的部位是空
的…
隔天一早,趁着天未明时,晓星就离开家中,打算用步行的方式走到排演会场,顺便呼吸一下山区森林的芬多
,好安抚镇定那颗如一堆烂泥的脑袋瓜。
昨夜,她一整夜没睡,在
上辗转反侧着。明知道今天的预演很重要,她绝不能红着眼睛、黑着眼圈、疲着身子去参加彩排。然而,一夜无眠的她终是以现在这付鬼模样,准备去吓坏那些参加演出的教友们。
昨天晚上,她亲睹老板那失控的酒醉情况。说她不在意是骗人的,她是多么地想走进他的世界啊!然而在这几年的努力下,两人的情感虽
有所进,却也还达不到
心的亲密程度。
她是喜爱他的,所以,昨睌的情景才会令她难过和心伤。在摸不着头绪的窘境下,她自知无法伸手援助他,也因此她为自己的无用感到自责和痛苦。
她多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对他有所助益。星儿轻叹一声,缓步走在山坡道上。
如果可以,她今天真的不想参加彩排,以她现在精神体力皆差的状况下,不要在舞台上昏倒就算阿弥陀佛…不,是哈利路亚才对。
晓星漫步在山区车道上。她沿着车道走,一旁的林子不时传来虫鸣鸟叫声,这一切的一切再清新自然悦愉不过。可惜的是,和她现在的心情成反比,
讽刺的。
“如果我能够争气一点就好,我就可以变成他心目中真正的守护天使,老板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她抬头望向
是晨雾的天空,低叹一声。
可是,现实生活中的林晓星,什么也不是…
辟介珩几乎是缍到中午才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减缓宿醉的止痛葯。平常他不喝酒,也已很多年没有像昨夜那般纵饮,因此只能走到厨房翻箱倒箧,凭着残余记忆找寻那解酒葯。
哀着昏疼不堪的脑袋来到了厨房,葯还没找着,就看到放置在厨房餐桌上的食物──一块已经冷掉的披萨,以及一杯冷咖啡。
他趋步向前,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便条纸,上面有着熟悉的笔迹:老板,披萨和咖啡是我为你准备的早餐,你起
后,东西可能已经冷掉了,所以要再加热才能吃呢!今天的预演我会自己想办法去会场,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来接我回家了,我会自已回去的。
对了,我从家里带了包止痛葯,放在左边第二层抽屉,我想醒来后你会需要它的。
晓星“星儿”官介珩读完手中的纸条,再望了望桌上的那杯冷咖啡,心情好不激动。
昨晚的事情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半夜时,晓星好像来到他的书房,然后…然后…该死,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晓星又发生什么事?模糊的记忆中,晓星好像哭着冲出去,究竟他对她做了什么?该死!他的头好痛。
辟介珩走到厨房抽屉前,从第二层中拿出晓星所准备的葯品,和着白开水一起昋下。
猛地,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突然从厨房冲到书房,在一片狼藉的房内,看到了未关的电视、录像机,以及垃圾桶内那一卷录像带。
“昨晚,她该不会看到了这卷带子?”官介珩从垃圾桶中翻出那卷录像带,心头凉了大半。
他无法想象晓星看见带子内容的后果,昨夜那一切如谜团般的记忆,他彷佛…二话不说,官介珩匆匆梳洗完毕,随即驾着车子到公演的排练会场去了。临走前,他不忘把那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中午休息时间,江磊拿着两盒便当来到晓星身边。
她正坐在会场角落一隅的楼梯阶上,一个人抱着双膝静默着。
“晓星,吃便当啰!”江磊在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热腾腾的饭盒递到她面前。
“我不饿,谢谢你。”她摇头拒绝道,没
打彩的。
“吃
饭后就要着装上戏,等剧排完,最快也要到晚上八、九点,你现在不吃点东西垫胃,等一身下体可是会受不了的喔!”他没有直接追问她失魂落寞的原因,也没有责怪她刚才一直出错的演练,仍是一派温柔地对待她。
“我刚刚是不是演得很差劲?”她的视线落在那没有穿鞋的脚丫子上。“台词没有很纯
,走位也没有走好,还频频吃螺丝、背错词…明天的正式演出,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她懊恼地盯着自己的
足,咬
道。
“晓星,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还是和官介珩先生有关昵?”今早他见她一个人踩着
脚的泥灰来到会场,就感到不对劲了,如果他没猜错,她现在的失神一定和官介珩有关。
“江磊,你对台湾的广告界
不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改口问道。
“五、六年前,在还没出国进修导演课程时,我曾在广告界担任过一阵子的拍摄助理,虽还称不上熟悉,倒也有几分了解。像官先生在六年前曾经拍了一个花澄公司的香水广告,当时我就是其中一名摄影助理,就在那时和官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他缓缓诉说当年的一切,神情认真且
人。
“你是指花精灵香水的广告?由当时的当红偶像亚
和三皇子所拍摄而成的?”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广告刚播出的同时,她刚搬回台湾,和官介珩的缘分也同时展开。
“嗯,你怎么忽然问起广告界的事情?怎么,有厂商找你拍广告啊?”江磊一边吃便当,一边和她聊天。
“没有啦,只是忽然想到罢了。”她摇头,没有说出实话。对花澄的花精灵香水广告,她一直怀有特殊的情感,或许是那时候太过
恋官介珩,也或许是那时候,她恰巧和他在园中相遇…
“晓星,如果我是当时那广告片的导演或厂商,一定会指名要你担任那精灵角色,比起亚
的过度老练,我认为你合适多了,只可惜当时我们不认识,要不然那角色非你莫属。我相信官先生一定也会很同意的。”江磊说出心中的想法。
他一直感到很纳闷,如果官介珩和林晓星是互相认识的,为何当时他没有把这么合适的人选推荐出来?亚
所演的那个花精灵角色,活生生像是为晓星量身订作的。
“我和老板认识之前,那个广告就已经拍好了,而且依照老板的个性,他不会让我在萤光幕前拋头
面。”她笑了笑,摇头道。
“你很了解官老板?”他扬眉,深深为她的笑容着
。
“嗯,在搬回台湾之前,我只有在电视上见过官老板,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形象就是深深烙在我的心上。我一直为我对官老板莫名其妙的
恋不解,搬回台湾以后,类似的感受更加强烈了,尤其在认识官老板之后,那种契合的感觉好像要从我脑海中冲爆出来。”晓星边回忆,边说道。
在德国时,她莫名其妙地
恋上官介珩,回台后,又因缘巧合的成为他的邻居,进而和他相识相惜,这一切的一切,彷佛是老天爷的冥冥安排或者是…恶意的玩笑。
“你有没有和官先生讨论过这个问题,说不定他也和你拥有相同的感觉?”他问。
晓星摇头。“老板不知道我心底的这种感觉,他不会相信的。”这么荒唐的事情,连自己都无法了解,更何况是他呢!
“我相信你,晓星。”江磊神情认真地看着她。“你没有必要编织一个莫名
恋官老板的谎言来困扰自己,是不是?”
“江磊,你真的相信我刚刚所说的?”她受宠若惊地反问。
“嗯,如果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来找我,就算是谈谈天也可以,至少比一个人烦恼强得多。”他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有他工作室的地址和电话,及亲手写上的个人手机号码。
“谢谢你,你人真好。”晓星接过名片,甜甜一笑,心情也跟着舒服许多。
“快点吃饭吧,不然,等一下你要是在台上昏倒了,我们可没有候补的女主角人选喔!你不希望自己耽误到明天的募款活动吧!”他很有技巧的劝她吃饭。
“嗯,我忽然觉得肚子好饿喔!”晓星点点头,欣然接过他递来的便当,开心地吃了起来。
辟介珩来到排练会场,已是下午两点钟了。
他不动声
地来到舞台前,毫不引起任何注目地坐在最前面的观众席上。
正式彩排已经开始,所有幕后工作及演出人员必须不中断地把戏剧全程演完,于是官介珩干脆当起观众,好好地欣赏晓星的演出及江磊的舞台导演功力。
之前从晓星那里得知,这场由教会为残障儿童所发起的募款戏剧活动,其收入将全数捐给儿童残障基金会,因而整出舞台剧偏向儿童戏剧的表演方向。由晓星来担任儿童剧的女主角是
合适的,毕竟她的外型甜美,很得小孩子的缘。只是,舞台剧的编剧及表演方式,令人无法苟同…
辟介珩坐下来专注地欣赏,不到十五分钟,眉头愈锁愈紧。
他耐着
子,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批评。
如果没有猜错,这出儿童舞台剧,应是改编自儿童名著“人鱼公主”只不过在这场剧中,人鱼的角色变成了天使。也就是在原著中,为了见心爱王子一面,不惜失去双脚变成人类的人鱼公主,在台上呈现的,是天界的天使,为了见她所倾慕的人类男子一面,不惜失去那一双羽翼,变成平凡人类来到人间…
最后一幕还没演完,官介珩已经从观众席上消失。
“晓星!”
待预演完第一次的空档,江磊在后台休息室找到了正在喝水的她。
“江磊,我刚刚还是会紧张耶,不过我保证等一下第二次正式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比这次表现得更好。”晓星见他来到后台,连忙奋兴地表示。
才刚下戏,她还没从女主角的情绪中回复为原来的自己。
“你表现得不错,比早上彩排的时候好多了。”他鼓励道。“我是来告诉你,官介珩来了,刚刚预演的时候,他坐在观众席上欣赏。”
“真的?”她吃惊了一下。
“我刚刚看见他走到停车场,坐在车上已经好一会儿,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明知自己不该多事,却忍不住想
上一脚。
他实在不忍心见晓星闷闷不乐的,或许官介珩的出现能让她的心情舒坦些。
“你是说老板在车上等我?”她听了后急忙站了起来。现在才下午三点耶,至少还要五、六个钟头才能排演完毕。她不是已经留了纸条,要他不必来接她回家吗?他果然还是不放心地前来了。
“晓星,你要亲自去跟他说一声,还是我派人过去?”见她心急的模样,江磊就知道官介珩在晓星心目中的分量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会尽快回来的。”顾不得背上背着一双大翅膀,她毫不犹豫地跑离后台,往户外停车场奔去。
辟介珩回到车上后,决定就在车内等待晓星排演完毕。
罢才的舞台剧虽然看似平常,却令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悸动骤然苏醒,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只隐约感到似曾相识,他好像真的见过晓星背着一双雪白羽翼的天使模样,在他那似真似假的梦境中…
辟介珩坐在车内沉思的同时,晓星的声音及身影将他拉回现实中来。
透过车窗,他远远就见到晓星背着那双大羽翼,急急忙忙地奔向自己,她的脚丫子甚至还
着,就这么奔跑在
糙的水泥地上。
“晓星!”他脸色铁青地打开车门,心疼地见她气
吁吁奔至他面前。
“老板,你怎么来了?你没见到我留在桌上的纸…”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吼声淹没。
“晓星,你干么不穿鞋?这水泥地不是舞台地板,你的脚会很容易受伤的!”他气急败坏地盯着她脏兮兮的小脚责骂。
“因为等一下回去就要排戏了,所以找…”见他又突然发火,她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待她解释,他已双手抱起她,往排演会场缓步走去。
“老板,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劳驾你抱我…”她又羞又急地在他怀中嚷着。
“闭嘴!”他低吼一声,无视她的抗议。
“这样会被别人看到的…”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一抱,而抱出了官介珩与她的头条新闻。
“你管别人怎么说!彼好你自己的脚丫子就行了。”望见她雪白脚丫上沾
沙尘及小石,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生气。
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总是让他提心吊胆地在旁叨念、担心。
“放我下来啦,人家背上的翅膀会被
坏。”她才没有心思顾及他的难看脸色,背后的假羽翼才是她所担心的。
被他这么突然一抱,挂勾在她身后的羽翼不被
坏变形,黏接在上面的羽
八成也掉光了。
“我保证你的羽翼不会有异。”他铁青着脸把她送回排练会场。
完全不管周遭众人投来的好奇眼光。
敌不过他的霸道及强大的臂力,晓星只能脸红心跳地被他一路“护送”到舞台后方。
从停车场到后台,短短不到五分钟的脚程,在她芳心无措的窘境下,宛如黑夜般漫长。
好不容易,她的双脚终于落了地。
一睁开紧闭的双眼,官介珩那张严肃的面孔立即映入眼帘。
“我回彩鲸等你,有任何状况,再打手机和我联络。今天晚上我会过来接你,乖乖等我,不要被其它人骗走。”官介珩神色严厉地
代她。尤其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视线故意落在一旁的江磊身上。
“你要回彩鲸?为什么?你正在休假中耶!”一听到他又要回去工作,晓星不
嚷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公司绕一绕也好,免得那些小家伙以为家里没大人了。”官介珩似乎已打定主意回彩鲸。
“老板,你才休息一天半呢!”晓星失望地抱怨。“你可以先回家休息啊!”有工作狂的他一旦重回工作岗位,就休想要他在短期内再休一次假。如此一来,两人之前约好的动物园之行,八成也就泡汤了。
“八点钟,我会准时过来接你。”他没有接受她的建议,面无表情地在众人注目下转身离去。
“怎么可以这样…”晓星望着他毫不眷恋的背影,难过的心情溢于言表。
“好了,五分钟之后再次正式彩排,所有工作人员就位!”江磊的声音适时化解现场的僵硬气氛。所有幕前幕后的人员在他的命令下如鸟兽般四散,不再伫足围观。
“晓星,整理一下你的头发还有服装。我期待你等一下的表现。”江磊来到她身边,用鼓励的眼神低望她。
“嗯,我马上去准备。”晓星迅速敛去脸上的失望,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
眼前最重要的,是好好准备这次的募款表演,至于其它的个人情感、儿女私情,她也只能暂时寄放在老天爷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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